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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明工程师-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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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身材壮实的流民正擂门擂得欢,突然手上劲道一松,本来紧闭的大门突然打开了,几人措手不及,一下子被身后拥挤的人群推了进来,一个踉跄,赶紧站稳,猛然见到满院子的皮甲兵士一个挨着一个黑压压的一片,沉默不语,一双双眼睛盯着自己,那目光冰冷可怕,身上一下子起了无数的鸡皮疙瘩。

    几人心头胆颤,发一声喊,连滚带爬的又滚了出去,声嘶力竭的大叫:“有兵!里面有兵!”

    王欢趁此机会,当先一步跨出大门,身后陈二狗和许狗蛋紧随其后,而马新田领着一众甲士,鱼贯而出。

    站在外面的人层层叠叠,后面的人根本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只能一个劲的叫骂起哄,但是那几个被挤进去又滚出来的人那一声“有兵!”的叫喊,声震寰宇,却是隔得再远的人都听得到的,顿时“呼啦”一下,围在门外的人潮水般的向后退去,留出了一个老大的空地。

    这时代的兵,比献贼还可怕,张献忠占着CD建立了政权,找了几个秀才举人当幕僚,听了两天课,知道了收拢人心,以图大计,渐渐淡了流贼做派,对境内的百姓杀戮抢掠越来越少,改征税了。而官兵就不一样了,到一地抢一地,反正朝廷又不给军饷,不发粮草,不抢兄弟们吃什么用什么?这种有组织的抢劫比强盗厉害多了,基本大兵一过,任你高墙土堡都化为白地,还杀人冒功,故而老百姓把官兵、东奴、流贼并称三大害,官兵排名第一。

    王欢黑着一张脸慢慢走到了空出来的坝子中间,陈二狗和许狗蛋强自镇定的站在两边,马新田按着刀柄站在三人之侧,阴沉沉的瞄着围成一圈黑压压的人头,目光似刀,看得被他瞄上的人脖子一凉,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脑袋。

    “本官乃宣慰使司参赞军官王欢!尔等流民,安敢喧哗聚众,扰乱秩序!”王欢扯着嗓子吼道,用上了吃奶的力气,一下子将乱哄哄叫嚷嚷的场面镇住了。

    他身上穿着新换的圆领青衫,头戴方巾,肃容之下器宇轩昂,虽然个头不高,但在身后一众壮实甲兵护卫下,也充满不怒自威的气势,流民们只是仗着人多起哄,其实骨子里仍然畏官如虎,哪里见得这阵仗,自然而然的矮了一头。

    王欢对这效果很满意,皱着眉头扫视全场,目光到处,莫有敢与其对视者,他正要鼓起中气,发表一通演讲,却目光一定,看到了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中年人从流民群中走了出来。

    “学生刘明亮,乃丰都功名秀才,见过这位大,呃,大人。”中年人施了一礼,面带笑容的瞧着王欢,显然有些不把这位看上去很是年少的官儿当回事:“请大人容学生说两句。”

    秀才是有功名的,按例见官不跪,何况王欢还不算是官,所以这刘明亮大刺刺的站在他面前,不慌不忙的开口说话,而且明末乱归乱,在有官府文官坐镇的地方,读书人还是很有地位,就连CD的张献忠,这两年也八方贴招贤令,礼遇读书人。

    刘明亮见王欢瞪着眼看着自己不说话,心中一笑,心道:这少年蛮子也是土人,在这山间长大的草莽,没见过世面,且看我用圣人言论开化于他,让他们收了那逼人做工的恶令。

    他称呼王欢为蛮子,是因为这时代的汉人,特别是繁华大城中的人和读书人,看不起来自山区偏僻之地的少数民族,称呼他们为山蛮、洞蛮,从骨子里觉得他们是一些野人。所以纵然白杆兵作战彪悍,当世无双,却因土家族军士为主的原因,却只是落得个马前卒的下场,朝中大佬们是只呼来喝去,随便给了几个总兵、参将的名头,压根没有政治地位。

    “子曰……”刘明亮摇头晃脑,刚起了个头,正要侃侃而述,却听半空中猛地起了个霹雳,一声断喝当头砸来。

    “住口!酸儒休要妖言惑众!”

    (本章完)

第85章 矿脉() 
声若响鼓,激得刘明亮身子打了个冷战,这一声怒喝太过震撼,生生将他一腔万言留在了肚子里,口中吃吃有声,却只能惊恐的看着怒目横眉的王欢,说不出半个字来。

    “我宣慰使司心系百姓安危,宁肯让石柱百姓节衣缩食,也要省出口粮,为你们日供两餐,尔等竟然敢恩将仇报,非但不感激涕零,还聚众闹事,你刘姓庠生,堂堂读书种子,不但不以圣人教诲教导民众,反而带头煽动,以言乱民,该当何罪?”王欢怒目圆睁,一手指着刘明亮,口中滔滔不绝,一顶大帽子就扣了过去。

    “大,大,大人……”刘明亮百口莫辩,蠕动着嘴皮子就要反驳,王欢哪里会给他说话的机会,机关枪一样又一串言辞丢了过去。

    “我石柱地贫粮少,朝廷又逢多事之秋,没有粮食下拨,你们吃的喝的,全是石柱宣慰使司从牙齿缝里省下来的,你们称二两棉花去纺纺,哪里的官府有如此浩荡恩情?”

    “吃光了粮食,你们又吃什么?难道学那流贼,聚众为匪,要抢石柱本地百姓的口粮吗?石柱别的不敢说,剿匪灭贼那是从没眨过眼,竖子敢耳?”

    围观的人群畏惧的看了看站在王欢身后那一片黑色皮甲武士,圈子又散开了一点。

    “我王欢受宣慰使的重托,要妥善安置好你们,可是数万人的吃喝,没有朝廷救济粮食,我纵有通天的本事,也不能凭空变出粮食来啊!所以,只能广开财路,向外面买粮,为各位度过难关,这开矿挖银,就是最快的财路。”

    “挖矿,听上去很辛苦,但绝对比你们在土里刨食要实惠得多,我张贴的告示上写得很清楚,凡是下井的矿工,挖出五斤矿石,赏银一钱,三天之内就可兑现,你们在田地里劳累一年,能挣多少银子?仔细想想,这绝对是一条一本万利的生财捷径,不论是于宣慰使司还是于各位,都是好事。”

    此言一出,围成一圈的流民立刻交头接耳起来,一片嗡嗡声响起,原本大气不敢出的人们面上有了喜色,讨论起这事情的好坏来。

    那从头到尾一直想发言的刘明亮,脸上也徒然变色,因为那张贴出来的告示,他是看了的,王欢所说的确写得很清楚,只是他自觉作为读书人,怎么肯去干那下井的卑贱勾当,可是如告示所说,如果不去矿上做工,这一天就只给一顿饭吃,那可不被饿成傻子吗?所以他利用流民普遍不识字的因素,故意歪曲告示上的内容,煽动了大批流民上门闹事,企图以悠悠众口,强行给宣慰使司施加压力,撤了做工换饭吃的告示。

    刘明亮自认为口才出众,只要在众人面前抢先以圣人大道理说服宣慰使司的土官,就能达到目的。土官们的口才,哪里能跟他比。

    却不料还没开口,就碰上了铁板,王欢是参加过辩论赛的选手,出了名的快嘴,一张嘴叭叭叭的压得自己根本无法搭上话,只能瞪着两眼跳脚。

    “大人,只要下井挖矿,真的不但能吃上饭,还能得到银子?”流民群中小声议论了半响,有一个头发斑白的老汉,瞅个王欢停顿的口子,急忙开口问道。

    “当然,宣慰使司不说空话假话,你看看这几个月来,给你们吃的粮食,都是白米大麦,没有一点糠壳沙子,撒谎的官府,能做出这种事吗?”王欢信誓旦旦。

    “只要银矿出产,宣慰使司有了银子,就能买回更多的粮食,别说你们这两万多人,就连更多的人,我们也安置得下。我知道,你们背井离乡,逃离家园,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一条活路吗!现在石柱以外处处兵乱,献贼无道,除了石柱,还有哪个州县似这般平静安全?你们不愿意做工挣钱的,我自然不欢迎,白吃白喝那是懒汉寄生虫,我不会强迫各位,愿意留下的,可以现在就报名,不愿意的,明天一早,就请自己离去,我不养闲人!”王欢循循善诱。

    话头一顿,王欢终于住了嘴,他得给这些流民一些思考的时间。

    “各位乡亲!”刘明亮终于等到了王欢歇气的时机,连忙举起双手,高声喊道:“朝廷救济饥民,天经地义!哪有还要饥民做工的?此事有违天理啊!我等千里迢迢,奔到石柱,不就是因为我等皆为大明子民吗?朝廷此举,是要寒了天下百姓的心啊!”

    他这么一鼓动,立刻就有同为庠生贡生模样的人响应起来,人群中有一些衣着锦服华衣的,也随声附和,一时间王欢本已镇住的场面,又有些骚动起来。

    王欢眯起眼睛,看着刘明亮为首的一群人,略有所思,而刘明亮等人却以为这个少年土官被自己说的无话了,自己身为读书人,连大明官府都不敢随意处置,这些山区土官,更不能奈何,此刻得意起来,舔舔嘴皮子,振臂高呼:“我等誓不以工换粮,宁愿饿死在这堂前,看看朝廷能奈我何!!”

    “放肆!”又一声断喝,响砌天空,刘明亮等人条件反射般的又是一震,觉得这喝声如此熟悉。

    王欢迈步上前,一把抓住正一脸激动的刘明亮衣襟,暴喝道:“你不想活,大可离去,为何要众人都跟着你犯傻。宣慰使司公文已出,不服者视同谋反,你身为读书人,连这个都不懂吗?”

    他反手将刘明亮一丢,将他摔到地上,喝道:“拿下!投入土牢!”

    王欢这一抓一摔,用了全身力气,将手无缚鸡之力的刘明亮摔了个跟头,陈二狗和许狗蛋如狼似虎,纵身扑上,按了个结实,拿出绳子,就上了绑。

    刚刚还跟着刘明亮一起呐喊的一众人等顿时愣住了,继而大怒,那可是大明的读书人啊,哪朝哪代都奉为珍宝的治国栋梁,居然这个蛮子敢如此粗野的对待,可是要反了天了!

    立刻有二十几个人从人群中哭喊着奔出,就要抢人,口中大叫:“孔圣人啊,你睁开眼吧,有恶吏敢如此荼毒弟子等人啊!”又有人高喊:“尔等小吏,就不怕朝廷责罚吗?读书人千金之躯,岂能容你等如此糟践!”

    王欢冷冷的看着他们从人群中窜出,淡然的脸上浮现出一股残忍的微笑:“都出来了?正好。”

    他对身后同样一脸冰冷的马新田略一点头,马新田会意,抱拳领命,带着一群甲士,迎面冲了上去。

    冲出来的那群人明显愣了一下,万万没想到对面的大头兵真的敢动手,原本以为自己这边人多,法不责众,没想到那少年土官真敢动手,这就不好玩了。

    还没等他们再发出一轮高叫,马新田劈头就用手中带鞘的长刀抽在跑在最前头的一个书生脸上,将他抽了个旋转,白生生的面孔上留下了一道醒目的红印,书生呆了一下,然后发出一声响亮的哀嚎。

    身着皮甲的兵丁们围了上去,围成一个圈子,将这群人和后面的百姓隔离开来,然后长棒短棍,劈头盖脸的一番乱打,打得圈中人哭爹喊娘,完全没有了刚刚凛然正气的样子,纷纷跪在地上讨饶,只恨自己少长了一张嘴,不住的哭叫着别打了别打了。

    王欢招招手,马新田领着兵士把这群人一个不剩的全都捆成一团,驱赶着带进了院子里。

    其他的流民膛目结舌的看着这一幕,没有一个敢作声的,刚才被打的是什么人?都是秀才老爷啊,平时走路都鼻孔朝天的主,那少年官儿所打就打,连半点犹豫都不带的,谁敢再唱反调?

    (本章完)

第86章 立城() 
哭闹的人一被带走,整个空地上顿时安静下来,围在四周的流民难民,目带畏惧的看着站在场子中间的王欢,似乎这位不到双十年华的土官,原本瘦小的身躯徒然变得高大起来了,殴打捆绑的雷霆手段,让王欢身上增添了一种霸气和暴戾。

    自古刁民闹事,必有为首者煽动鼓吹,附者云集,雪球越滚越大,如果当政为权者不第一时间痛下决心快刀斩乱麻,势必会让事情越来越不可收拾,到了最后,陷入一种法不责众、不敢强硬压制的境地,政府、法律威严丧失,连底裤都会被狂暴的刁民扒掉。

    王欢看多了历史上的这类事件,是以一开始就没打算好好和这些流民说话,只管把自己的政策阐述清楚,听不听就不管了,听话最好,不听话大不了就硬来,反正外面兵荒马乱,他吃定了这些人无路可走,必然会顺从,而且自己开的条件并不差,挖出五斤矿石就得一钱银子,这可比地里产出五斤粮食要容易得多。

    刘明亮等人的哭喊声消失在后面之后,王欢嗔目怒容扫视又散开了几步距离的人群,他的目光到处,无人敢和他对视,流民们纷纷慌乱的低下脑袋,全然没有了刚刚叫骂连天的样子,一个个低眉顺眼的动都不敢动。

    “挑头的似乎就只有刚才那几十个人,剩下的就不足为虑了。”王欢暗道,深吸了一口气,气沉丹田,再次声若洪钟开口大声对人群说了起来。

    “在场的各位乡亲,俗话说话丑理端,凡事都逃不开一个理字,我石柱宣慰使司的所作所为,但凡有点良心的,有谁不竖起大拇指赞一声好,刚刚那帮子酸才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的无耻败类,用谎话蒙蔽大家,我相信,各位乡亲心中自有明镜,该怎么办,人人都有一杆秤,愿意以工换银的,我保证,每天两顿热饭准时供应,工钱也按时按每人的出产发放!”

    人群中又是一阵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畏惧的眼神开始变得炙热起来,有几个胆大的,彼此互相推推攘攘的,想出声发问却又不敢。

    王欢看到了,鼓励道:“有什么想问的,尽可开口询问。”

    有一个个子高大的庄户人模样打扮者被这话所动,壮起胆子高声喊道:“大人,你刚才说的,只要下矿做工,挖五斤矿石出来就能得到一钱银子,还能免费吃两顿,可是当真的?”

    王欢转身,冲着贴在头人宅院外墙上的布告一指,微笑着道:“当然是真的,宣慰使司的大印如假包换的盖在上头,难道是儿戏不成?”

    那庄户人脸一红,喃喃道:“我等不识字……”

    他略一低头,又想起了什么,愤怒的抬头喊道:“大人,刚才那些读书人欺我等不识字,念给我们听的布告,根本就不是原意,他们欺骗我等乡民,压根没提官府要给银子这码事儿,我们都受骗了。大人,我麻六愿意下井挖矿,现在就愿意报名!”

    这庄户人一表态,后头的无数人也七嘴八舌的乱叫起来,一个个争先恐后的喊道:“我愿意我愿意!”

    “我也愿意!”

    “大人,我要挖矿赚银子!”

    “我也要去。”

    ……

    顿时群情鼎沸,一扫起初激愤的模样,恨不得立马就能扛起铲子去上工,大家都是算得很清楚,挖五斤矿石就能得到一钱银子,只要舍得出力,一天挣个一两二两的都不是什么难事,要知道,平时里大家在家中种田,那一亩地能产出多少粮食,换回多少银子,简单算一算,人人都能得出这下矿做工的营生,可比种地划算多了。

    王欢淡淡的笑着,侧头对一众松了一口气的书吏说道:“还愣着干嘛?快摆桌子报名啊。”

    书吏们如梦初醒,赶忙上上下下的忙活起来,这报名的人太多,连一些白发苍苍的老头,自觉还有二两力气的,也拥挤着朝前拱,逼得马新田又派出了十余个兵丁去维持秩序,免得书吏们桌子被挤翻。

    王欢也不去理会,由得书吏们去张罗,他转身疾步走进院子,匆匆的朝二堂走去。

    头人马崇明的宅院很大,前后五进的宽大院落,在这山区中算是极阔气极富裕的了,仅次于宣慰使司的土司城,此时他跟在王欢身后,一边惊讶于王欢的凶狠手段和胆魄,感慨秦良玉身边什么时候有了个如此有魄力的少年义子,一边的问道:“王参赞,这些读书人怎么办?”

    王欢路过首进大院,看到了被打得鼻青脸肿、捆成一堆的一众庠生贡生,皱着眉头不耐烦的道:“先关几天,现在没工夫理睬他们。”

    对于明代的书生,王欢打心眼里有些瞧不起,他们百无一用,脑子里塞满了经义子集,却又不懂具体的治国之道,整天空谈误事,上至庙堂下至乡学,处处充斥者夸夸其谈上知先秦下明当代的腐儒,不接受新事物,维护旧体制,这样的人去当国家的管理者,这个国家不出问题才是怪事。

    王欢一句话打发了书生们,迈步走进了二堂,坐到上首的交椅上端起备好的茶水喝了一口,急吼吼的朝马崇明发问道:“马头人,矿工可找到了?”

    马崇明连忙回答道:“早就找好了,石柱多山,原本就有几处煤矿开采,现成的矿工就有好几百,按参赞的吩咐,已经挑选了善于掘井者一百二十人,现在土堡寨山下候着呢。”

    王欢把茶杯一放:“时不我待,走,我们这就去土堡寨!”

    马崇明刚刚见到王欢三言两语之间就化解了一场民变,还粗暴的殴打关押了一群庠生读书人,看得眼睛都直了,原本有些轻视王欢的神情也发生了变化,言辞间变得恭敬起来,这会儿看王欢风风火火的往外跑,心道难道真的能挖出银子来?心中已经由不相信变成了将信将疑,连忙屁颠屁颠的跟着王欢跑了出去。

    王欢选的矿址,在一座并不十分高大的山底,四面有小丘围绕,这里几百年后,开采出来品相一流纯度极好的银铅矿石,王欢曾参与过此矿的生产,故而轻车熟路的找到了这里,石柱地质条件稳固,历史上没有发生过大的地震等地质灾害,所以地形变化并不明显,这后世的矿山入口处,在数百年前几乎没有变化,王欢直接带着一队矿工,来到了山坳中。

    “就是这里,从这里到那边三丈远的地方,开始构矿,记着,挖的时候不能用火药炸,必须用铁镐钻头细挖,不然崩坏了矿脉,就不容易露天开采了。”

    马崇明和一众矿工听得面面相觑,满脸不可思议的神色,看向王欢的眼神充满怪异,觉得这位少年参赞是不是傻掉了,在这里挖矿?还是露天银矿?

    一个头发斑白但身体壮实的矿工看了那荒山沟一般的山坳一眼,躬身向王欢说道:“大人,我等世居此地,已然三四十年了,一草一木,一山一石,都了然于胸,这几十年间,穿梭的矿监也不少,这座山岭间几乎每一寸土地都被勘察过,从没有发现有矿脉,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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