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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明工程师-第2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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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富商的脸却白了,维持着作揖打拱的动作,眼神发怔,充满了恐惧。

    无人说话,室内落针可闻,窗外的声响一下子变得刺耳起来,行人的说话、车辆来往的轮子滚动、风吹过旗幡卷动、甚至一只鸟停在房顶上踩动瓦片的声音,都能听到。

    李定国和李廷玉依然面无表情的直直坐着,双手扶膝,只不过如电般的目光,刺向了对面四人。

    王欢微笑着,端起了茶杯。

    姜瓖眉头微皱,不动声色的看看定住的两个胖子商人,心头奇道:王欢不是一直偏安西南吗?怎么北京城里顺治皇帝大宴山西晋商的事都一清二楚?要知道,当时这件事可不是在杨柳胡同里的酒楼里请的客,而是在紫禁城中,除了八大晋商,没别的汉人,王欢怎么知道的?

    心里嘀咕着,他嘴上却立刻反应过来,打个哈哈,朗声道:“凉国公果然手眼通天,这等事情都一清二楚,其实这也不出奇,也怪不着两位家主,当年鞑子势大,顺之者昌逆之者亡,连全天下人的头发都能一道诏书后一齐割掉,遑论几个商人?鞑子皇帝弄了手段,要几位晋商去吃饭,借机拉拢,此乃分化我们汉人的手段,公爷大智大勇,一定能看出这是鞑子的奸计。”

    两个商人如梦方醒,赶紧离座跪下,惶恐的急道:“姜总兵说得极是!当初我等身不由己,如若不去,身家性命还是小事,全家族人都会被屠尽,鞑子不讲道理,一个不顺心就抄家灭族,我等虽心系朝廷,却不得不与之敷衍周旋,请大人体谅!”

    这一席话红脸白脸都有,声情并茂,以理服人,不明白的,理所当然的会被骗过去。

    王欢淡淡一笑,伸手虚扶,两个商人借坡下驴的站起来,堂而皇之的坐下。

    有姜瓖帮忙说理,想必王欢也不会纠缠,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当初整个明廷都没几个不投降的官儿,两个商人被鞑子皇帝请去吃饭,试问谁敢不去?换做你王欢,想必也是要去的。

    果然,王欢点点头,叹口气:“几位说得对,两位家主的苦衷,我自然明白的。身在狼窝,哪里能容血胆忠肝?大丈夫能屈能伸,只要心是好的,当然皆是义士。来,各位,我们满饮此杯,为山西光复,从此昭昭日月、朗朗乾坤重归山西贺!”

    姜瓖拍案举杯,赞道:“好!国公爷说得极是,我等为山西光复、大明永世昌平贺!”

    空气重新热烈起来,大家举杯、虚碰,满饮一杯酒。

    中国自古以来,就讲究个酒文化,有无酒不成席一说。说话不喝酒,总觉得差些什么,酒一下肚,话就好说了。

    说些没有营养的奉承话儿,化去刚刚的尴尬,酒过三巡,热菜一道道的上来,山珍海味、玲琅满目,都是极为罕见的菜肴佳品,以大同围城日久、满目疮痍的背景下,姜瓖能弄来这么些好东西,也是极为难得了。

    王欢品着菜,由衷的道:“姜总兵有心了,这些菜品,在江南自不必说,富饶之地,不算什么,可是在北地大同,就很罕见了。”

    姜瓖嘴角一咧,掂着胡须道:“国公谬赞,姜某不敢当!不过国公赏脸,下面的人自然要用心些,实不相瞒,姜某一生清廉,哪里能备下这花费许多银钱的佳肴?今日这桌菜,都是二位家主筹备的。”

    王欢“哦?”一声,兴趣索然的看向二人。

    两个晋商顿觉脸上有光,连连拱手:“哪里哪里,能请到国公爷,小人们蓬荜生辉,大同虽偏远,却乃南北枢纽,北货南运、南货北上,多少有些通达,不是小人们自夸,江南有的,大同有,但大同有的,江南却未必也有!”

    姜瓖笑道:“国公,晋商勤劳刻苦,做生意远近皆宜,以诚信达天下,并不逊于江南盐商、苏杭豪客,这些年来声名远播,用富可敌国来形容,也不为过。”

    他凑近王欢,用故意压低却又满桌子的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听闻国公经商有道,在西北西南都有很大的盘子,赋税财力冠绝海内外,就连南边的朝廷,一年的收入也抵不过国公一个商行,若国公在这边有心经营,这两人都是我姜家心腹,地头熟、人脉广,能为国公帮上忙的。”

    桌上的其他人装作听不见,抬头看天,却每个人都在笑。

    王欢“哦!”一声,再次看向二人。

    两个晋商举起杯子,站起来,向王欢敬酒。

    喝了一杯,王欢笑起来,也用故意压低却满桌子的人都能听到的声音问姜瓖:“姜大人如此推荐,怕也在其中有份吧?”

    姜瓖笑而不语,连连摆手。

    王欢头往后仰,端着杯子笑道:“姜大人,听闻当年鞑子皇帝宴客,共有八大晋商赴京,如今只有两人在座,其他人没来,这不是很明显吗?”

    姜瓖一窒,面色微变,旋即又恢复过来,常色道:“国公有所不知,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晋商人多,总有杂质参杂其中,常言道:人上一百、形形色色。我晋人虽以仁义诚信为本,却出了些不争气的败类!国公说得好,为何只带这两位来此?个中原因,却有曲折。”

    他又道:“当日赴京,共有晋商范、王小、靳、王大、梁、田、翟、黄八大家,都是山西一地排名前列的豪商,八家几乎垄断了整个山西的商业,可以说这八家跺跺脚,整个关内都要震一震,绝不夸张!”

    “八家各有所长,分居各个行业龙头之位,背后的人物,当然也有足以支撑其家业的分量,姜某不才,与范、王小两家有些渊源,所以日常有所照拂,不过姜某洁身自好,绝不伸手贪腐,这点国公可以访仿,大同人所共知。”

    王欢点头,道:“姜大人清正之名,无人不晓。”

    这句话听着不怎么对味,不过姜瓖也不管了,接着说道:“正因为此,姜某一直督促范家和王小家,决不能做那里通外敌,卖国求荣的事,故而他们两位虽逐利,却从未踏过红线,跟鞑子没有往来。而另外六家就不同了,他们卖铁器、粮草、布匹、草药等等禁物北运,其实就是卖给了鞑子!追求暴利,连祖宗都不要了,其心可诛!姜某今日说这些,就是看不惯这类奸人,不管他们背后有什么势力,姜某也要仗义执言,向国公告这一状!”

    “哦?”王欢讶然:“竟有此事?”

    “千真万确!”姜瓖咄咄有声:“如若不是如此,鞑子荒野村夫,哪里来的铁器武装?哪里来的药材医治伤兵?更没有如此多的军粮维持大军南侵!”

    王欢拍案,怒喝道:“若果真如此,这些人都该斩!”

    姜瓖和姜瑄,还有两个晋商一起站起,向王欢躬身道:“此事句句是真,请国公明察!”

    王欢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砰然有声,声势很足,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木头一样坐在旁边的李定国和李廷玉两人,毫无反应,更奇怪的是,李廷玉的嘴角,居然还露出了一抹笑意。

    好像是压抑克制不住了,要笑出声来的意思。

    在谁也看不到的桌子底下,李定国伸过手去,拧了李廷玉大腿一下,止住了他的笑。

    王欢危颜正坐,点点头,从怀里摸出一叠纸来,叹口气,放在桌子正中,说道:“不过,巧了,我也收到一些举报,一些山西官绅联名上书,举报范家和王小家,里通外敌,勾结鞑子,贩卖禁物出关的事情,言之戳戳,天地可鉴。”

    姜瓖的眼睛,一下子鼓了出来。

    (本章完)

第484章 痛骂() 
“绝无此事!国公,这是污蔑、诽谤!”两个晋商跳了起来,吹胡子瞪眼的叫道:“我俩在山西,托姜大人庇护,自然承姜大人的一份人情,有他教诲,范家和王家谨慎躬行,跟鞑子一点交道也没有,这上面写的,一定都是嫉妒我俩的奸人所为!”

    “哦?”王欢摸着下巴。

    “绝对是这样!我俩可用性命担保!”两个晋商指天发誓:“请国公爷明察!”

    “如此说来,其中有鬼?”王欢皱眉,沉思。

    姜瓖目光闪烁,盯着王欢看了一阵,眯起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国公,商场如战场,范、王两家行得正坐得端,从无违反朝廷规制的事,问心无愧!但做生意,难免得罪一些人,这些人奸猾狠毒,诬告陷害是他们的一贯伎俩,请国公仔细,勿要中了奸人之计!”两个晋商继续辩解,此事可大可小,可必须要说清楚。

    姜瑄在一边听了,有些坐不住,范、王两家,在八大晋商中根基在大同,其实就是姜家扶起来的傀儡,两家赚来的钱,姜家并没有少拿。在明朝时,大同通往张家口的道路,一向是姜瓖截断了的,只有范、王两家可以畅通无阻,其他晋商过路,是要收钱的。

    所以姜家与范、王两家,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今日设宴,姜瓖一方面要和王欢交好,结识一番,另一方面,也有介绍两人给王欢的意思。

    在姜瓖的印象里,王欢此人打仗厉害,做生意的本事比打仗更厉害。作为一方诸侯,姜瓖清醒的认识到,打仗打的就是钱,没钱光靠泥腿子是成不了气候的。他看得很透,王欢即是宦场后起之秀,官居庙堂,骨子里其实也是一个市井商人般的精通算计者,正因为战场、商场都是奇才,方可做下今天这般宏伟局面,所以,按照常理,这样人物,不会拒绝他的好意。

    多个朋友多条路,姜瓖在山西根深蒂固,现在拉下脸来讨好王欢,王欢不应该拒绝的。

    姜瓖甚至做好了让出一些利益的准备,只要王欢肯接纳他,那么今后姜家将继续在明朝稳稳的占据一席之地。

    但是王欢现在在桌子上的举动,可不大友善,姜瑄把大腿一拍,就想开口。

    斜刺里一只手伸过来,按住了他。

    姜瑄一看,自己的哥哥淡淡的冲他微微摇头,示意他不要妄动。

    等等再说,姜瓖的眼神传递着这几个字。

    两个晋商和王欢的对话还在继续,听了两个家主的一番表白之后,王欢点点头,叹口气道:“说得有理,本公也是不信的,偏听则暗、兼听则明,所以本公才愿意说给几位听。”

    两个晋商大喜,不料两人还来不及高兴,就见王欢对李廷玉和李定国道:“把东西都拿出来吧。”

    二人起身,从脚下提起两个包袱,丢到了桌子上。

    姜瑄等人不明所以,怔怔的看着,弄不明白里面是什么东西,唯独姜瓖目光开始凌厉起来,一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捏成了拳头。

    王欢悠闲的抿了一口茶,道:“酒是好酒,是汾酒吧?醇而幽香,喝起来口感不错,就是有些杂质,有些咯牙,得用茶水洗一洗。”

    山西几人面面相觑,酒水咯牙?凉国公在说什么?

    李廷玉和李定国两人,慢慢的把座位拉开了一些。

    王欢放下杯子,“砰”的一声震得桌子一抖,面目一变,瞬间脸色阴得可怕,一股肃杀的气势从每个毛孔中喷出来,由笑容可掬的罗汉换成杀戮果断的金刚。

    “从万历四十六年伊始,大明立规,后金不服王化,背叛朝廷,与我大明公然为敌,但凡大明臣子,不得与其交通往来、不得运输货物、不得互通姻亲,有违反者,按里通外敌论斩!”王欢咆哮道,如一头暴怒的狮子:“但是晋地群丑,或明或暗,逐利忘本,将我大明药材、粮食通过长城隘口运往关外,换取巨额暴利,甚至有偷运军器铁器、火药匠人的可恶举动,辽东军兵在前方浴血奋战,置生死不顾保家卫国,却万万没有想到,杀死他们的胡虏,吃的竟然是大明给的粮食、用的是大明的盔甲,乃至刺入他们身体的刀剑,都是大明所产!”

    满桌的人都被他突然的发难镇住,或惊恐,或惶然,或者诧异失神,一时无人作声。

    王欢的声音悲愤,怒火滔天:“晋地群丑,本公就想问问,你们有没有想过,你们赚的每一分银子,其实都是鞑子从辽东官仓百姓手里抢去的?你们收的每一份贿赂,都是鞑子搜刮的大明血汗?这些钱,你们他妈的用得舒坦吗?就不怕有报应?”

    姜家兄弟勃然变色,猛然站起来,王欢不待他们有所举动,双手一拂,将满桌的菜盘子“哗啦啦”的扫了一地,将两个包袱推到中间,喝道:“这里面的,就是从范家、王家取来的账册,里面内容可谓精彩纷呈,铁证如山!那一天那一月,送了多少出去、得了多少回来,记得清清楚楚,二位家主,你们可请得的好账房啊,没有他们,本公还弄不清楚你们到底赚了多少黑心银子!”

    两个晋商直勾勾的看着包袱,包袱包得不严,可以看到,里面的确满满的堆着一层层的簿册,两人失声道:“不可能!这些东西都藏在密室里,旁人进不去,你、你、你怎么……”

    话一出口,两人顿觉不对,赶紧闭口,王欢一只脚踏在椅子上,冷笑道:“怎么得来的是不是?你们这么贪心,下面的人难道会有好货?会为你们豁出去命去保守秘密?”

    两个晋商头上冷汗直冒,手脚发抖,指着王欢,颤着嘴唇结结巴巴:“你、你、你污蔑!这不、不是我、我们家、家的东西……”

    王欢冷然一笑:“这可由不得你们说了!”他挥一挥手,又道:“姜总兵,你想去哪里啊?”

    李廷玉和李定国已经取下了弩弓,扣弦上箭,对准了站在桌子后面的姜家兄弟。

    姜瓖从王欢发怒的那一刻起,就察觉不对,开始朝门边挪去,这时刻见势不对,立刻抄起椅子挡在面前,口中狂喊:“来人、来人!”

    门外毫无声息,仿佛姜瓖在对着空气呐喊。

    李廷玉压抑了好久的情绪这时刻才释放出来,哂笑着道:“叫什么叫啊?你的人早就被解决了,这酒楼里外上下,都是凉国公的兵,你喊谁呢?”

    姜瑄是个悍将,怒目喊道:“王欢,你可想好了!你要动我们兄弟,山西要永世不宁!晋地是……”

    “是你们姜家的是不是?”王欢打断他的话,挥挥手:“动了你们,山西要乱象丛生、反旗遍地是不是?”

    他嗤笑一声,道:“多尔衮我都能拿下,就怕了你姜家不成?”

    “噗通!”“噗通!”两声,两个晋商哪里见过这等场面,吓得跪在了地上。

    李定国把弩弓对着姜家兄弟,朝两个晋商吐了一口唾沫。

    王欢把踩在椅子上的脚慢慢放下,踏前一步,看着举着椅子的姜瓖,面无表情的问道:“姜总兵,本公念你守卫大同有功,不欲取你性命,你何去何从?”

    姜瓖瞄一眼弩弓,目光中凶狠的色彩一闪,随手将手中椅子一扔,一脚把挡在身前的一个晋商踢到一边,与王欢面对面的站住,咬着牙,恨声道:“国公,你这么做,有什么好处?”

    “当然有好处。”王欢凝视着他的眼睛,淡然道:“我可不想正面跟鞑子死磕的时候,背后有人捅我一刀,就像你当初做的那样。”

    “可是现在我已经和鞑子决裂了!”姜瓖吼道:“我叛了清廷,杀了旗人,鞑子恨我入骨!他们怎么会还要相信我?”

    王欢把手一摆,道:“那李自成呢?闯王没有给过你一钱银子,而崇祯皇帝待你不薄,你一样叛了大明,降了李自成。”

    吸一口气,王欢一字一句的仿佛从牙齿缝里挤出来一句话:“姜瓖,你骨子里就是个唯利是图的小人,你心中没有大义、没有廉耻,谁对你有利、你就跟谁,你比土匪还要无耻,比妓女还要下贱,你的所作所为,就他妈是个碧池!”

    (本章完)

第485章 离间计() 
骂得欢畅,听在姜家兄弟耳朵里,却是难以忍受的侮辱。

    姜瑄喉咙里低低的发出一种野兽般的嚎叫,双手伸出,鹰爪一样指向王欢,两脚蹬地,魁梧的身子就要窜出去。

    李定国和李廷玉两把弩弓直直的对着他,只要姜瑄脚一离地,就要将他射成刺猬。

    千钧一发之际,王欢动也不动,冷冷的看着仿佛垂死挣扎的死人,而姜瓖则伸手一把将姜瑄拉住,死死的按住他的肩膀。

    姜瑄喘着粗气,野狼般盯着王欢,姜瓖则拦着他身前,用竭力压抑住怒火的语调向王欢道:“国公,你不信任我兄弟俩,我也无话可说,不过晋地初定,情况复杂,北有鞑子虎视眈眈、南有朝廷大佬侧目以待,国公虽风光无限,却双拳难敌四手,国公不思量如何应对,却拿我姜家开刀,怕不是上策吧?”

    王欢又是一笑,道:“所以我刚才说了,我可以留你一条命。”

    姜瓖冷笑:“恐怕没这么简单?”

    “条件是有的。”王欢转过身,在椅子上坐下来,指指对面的椅子:“就看你答不答应了。”

    姜瓖看看他,在王欢指定的椅子上坐下,单手扶桌,阴沉着脸问道:“请国公明示!”

    “交出范家和王小家所有的资产店铺、人脉关系,我保留姜家的一成股份,所有生意由夔州商行接手,今后姜家和范、王两家,举族迁往四川,我会拨三套宅院给你们,够你们居住。每年从夔州商行在山西的生意收益中按股分成,只要我王欢不倒,就有你们一份钱拿。”王欢淡定的说道,好像在说着一笔新生意的股权:“当然了,你的兵权也要交出来,这两天我清点了一下,大同还余兵三万四千多人,其中姜家家丁三千八百人,这些力量,你都要交出来,一个也不能留。”

    “放屁!”姜瑄爆炸般的声音窜起:“兵都给了你,我们岂不成了砧板上的肉,你想怎样就怎样!”

    话音刚落,王欢抄起桌子上的一个菜盘子,“呼”的一下抡了过去,姜瑄正在发怒,没想到王欢居然说动手就动手,一时没有防备,被菜盘子砸个正着,被砸得向后一个踉跄,瓷盘子在脸上开了花,碎瓷片将一张方脸划了无数口子,血淋淋的很是慑人。

    瓷盘子掉在地上,惊起很大的响声,有白甲兵将房门推开一条缝,探头看了看,又退了回去。

    姜瑄愣愣的站在那里,却见王欢用桌布擦擦手,安稳的坐着,淡然道:“现在你们就是砧板上的肉!我立刻就可以杀你,你信不信?”

    李定国将手中的弩弓朝前递了一递,弓槽里锋利的箭刃放射着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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