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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的牛角号手鼓起了腮帮子,唢呐手玩命的吹响了唢呐。
低沉的号声和响亮的唢呐声里,气氛为之一凝,夔州军中再无一人说话,静默如大山空灵。
五千人的步兵大阵,踏着同一个步点,迈步向前,整齐划一的脚步声浑似万众一人,“砰砰砰”的震慑人心,速度不快,甚至可谓缓慢,却慢得让人心生惧意。
两翼的清军骑兵,已然没了斗志,冲在前面的一千多人死的死、伤的伤,被死人死马绊倒在地又被马蹄践踏的也不在少数,而后面的人,却被炮声、爆炸声惊了马,混乱得不成样子。
总之,叶臣和国柱的第一次骑兵冲击,虽然没有退去,却没了威胁。
严明德的神威炮,早已调转了一下炮位,将黑洞洞的炮口,对准了清军前军列阵的汉军和汉八旗。
李国英等汉军将领,惊疑莫名,因为距离隔得近,他们的耳畔依旧“隆隆”作响,好像几百匹大象正在耳朵里跑过,轰天雷爆炸的劲风一直能吹到他们脸上,看着那道火焰与烟的墙,吞噬掉凶猛的蒙古骑兵和女真骑兵,他们的腿就有些打颤。
回头看看,大清的重炮营还在后面蜗牛般的移动,靠他们来和明军对战,似乎不大现实啊。
李国英派了个人向后面的马光远请示,是不是稍微往后退一退,明军火器凶猛,等重炮营上来了,再一起冲上去?
马光远就回答了两个字:“据守!”
据守?等在这儿让人家当傻子用炮打吗?李国英当场就骂了出来,污言秽语骂不绝口,他也不怕马光远听见,反正大家都活不长了。这个时候,他很后悔起初看到明军开关出城的喜悦,也许明军缩在关内,才是值得庆祝的。
而马光远其实是无奈的,多尔衮的命令未改,他不敢退。而且对于大清军的战力,他十分有信心,只要挨过明军的炮,这场仗还是大清赢面大些。
孙龙精疲力竭了,他亲自下马推着红衣大炮,路过一些凹凸不平的地面时,仓促间垫木不够,甚至直接砍了几个汉人铺兵当作人肉垫木塞到车轮底下,不可谓不努力。
无奈炮实在是重,几头犍牛被打得直吐白沫,也只能拖着重炮缓缓而行,眼看着骑兵被打得找不着北,红衣大炮却离目标地面老远。
孙龙喘着气,看向战场另外一边的查古,查古那边的进度跟这边差不多,甚至还落后了一段。隔得这么远,都能隐隐看到查古挥舞皮鞭高声怒骂的影子,想必,他也很生气又惶恐吧。
差事办得不好,摄政王会不会派人来杀了自己,然后令副将接任,就像皇太极在辽东时做的那样?
正这么想着,远远的,真的来了一个穿着明黄色甲胄的王爷亲兵。
还好,他是来传信的。
“摄政王有令!”这个兵面无表情的对孙龙说道:“令乌真超哈炮营就地立炮,炮击明军,掩护骑兵大队!不得有误!”
末了补充了一句:“延误者斩!”
孙龙若若的答应下来,苦笑一声。
就地开炮?打得到个屁啊!
送走传令兵,副将们围拢过来,灰头土脸的问孙龙:“这么远,怎么打?”
“怎么打?多加火药,换小一点的炮弹,用衣物塞紧。”
“那也不成啊,打不到的。”
“那就再加火药。”孙龙咬牙切齿:“加到打到为止!”
副将们无语了,孙龙明显被逼疯了,这么违反常理的事也做得出来,但仔细想一想,似乎也没别的办法了,总不能违抗摄政王的命令吧!
于是炮营停了下来,炮手们四处找来一些石头垫底,匆匆压实地面,喊着号子以最短的时间将炮架好,后面的马车急赶着送来炮弹和火药,大伙儿一起上前,七手八脚的做好准备。
孙龙看一看前方,明军步兵大阵正在鼓号声中缓缓向前,离清军前军越来越近。
他心头不祥的念头升起,以明军的做派,这种步卒对战前,如果没有炮火准备,似乎不应该啊。
刚这么想到,炮声就到了。
明军炮阵中的铜炮开火了,连续几声轰鸣中,几颗铁弹飞过来,砸进清军前军阵列中。
好比窜进麦地里的野猪,几道直线劈波斩浪般的犁开层层人墙,势不可挡的从一头进,从另一头出,留下了一地的血肉。
死者的残肢和伤者的惨叫到处都是,被铁弹滚过的地方,就像一道血肉通道一样,再强壮的兵也不能接得住。
汉军大阵瞬间就崩了,离血肉通道最近而又没有受伤的人首先白着脸叫喊起来,神经错乱一样不管不顾的乱跑,撞到了周围的人,恐慌像瘟疫一样蔓延,传染了每一个人,李国英拼命喝令,却无济于事。
马光远的汉八旗稍稍硬朗一些,虽然同样被打得懵了,但没有乱,他立刻挥刀弹压,杀了几个迎面逃来的人,用暴力维持军阵不坏。
前军的骚动,让孙龙更加心悸,他回过头,一把推开炮手,抢过装火药的大号牛角,用颤抖的手,又加了一倍的量。
一个老沉的炮手看得眼都直了,哆嗦着嘴唇道:“将军,这、这分量多了、多了。”
“多个屁!”孙龙粗暴的吼道:“还不够!少了打得着吗?打不着摄政王看你的头啊!看你的头!”
那炮手不敢言语,吃吃的结结巴巴,退到远处。
孙龙双目通红,将火把递给一个炮手:“喏,去点火。”
那炮手迟疑着不敢接,眼睛瞪着火门里的火药,愣是迈不开步子。
孙龙劈手一刀,砍翻了炮手,又招来另一个炮手:“喏,你去!”
炮手腿都软了,抖抖索索的接过火把,豁出去了一样走到炮位前,闭上眼睛,把火把凑近了炮身。
孙龙拔腿跑出很远,才转过来看。
“轰!”声响如雷,其音似陨石坠地。
孙龙怔怔的站在原地,如丧考妣。
炸膛了。
并不出人意料的炸膛了,号称从不炸膛的大清红衣大炮,炸膛了。
加了双倍黑火药,几乎填满了炮门的量,将这门数千斤精铁锻造的铁炮,生生的炸了膛,四处迸飞的炮身残骸,将数丈范围内的人马犍牛,炸成了四分五裂的死鬼,其惨烈程度,比明军的轰天雷还有剧烈。
仅凭炸膛,损失了一门宝贵的大炮,多尔衮就可以砍了他的脑袋。
(本章完)
第471章 炮战二()
一朵巨大的蘑菇云升上天空,现场惨烈,几具连人形都看不出来的炮手尸体四分五裂的撒得到处都是,偌大的铁炮如一根麻花一样扭曲成团,并且从中间断为两截,炮口一段不翼而飞,空余短短一截木桩般的后膛,断口翘起朝天,缕缕黑烟从断口处冒出来,好似一根被砍伐烧焦的残木。
就算明军刚才的炮击,也没有这等威力,所有的炮手都惊恐的看着炸膛的那门炮,孙龙呆了一呆,狰狞着脸,冲发呆的炮手们吼叫起来。
“都愣着干什么?开炮、开炮!”他把刀在空中舞动,刀锋上的血珠洒得到处都是。
炮手们于是又动了起来,手忙脚乱的做着各自的事,每门炮都有一个总旗规模的炮手队伺候着,搬炮弹的、搬火药的、洗膛的、填药的、装弹的等等,当然最要紧的,还是负责瞄准的总旗。
总旗大都是从孔有德从登州带去的老底子担任,甚至还有个别葡萄牙红毛鬼混迹其中,经验丰富、技艺精湛,比明军当中那些混日子的炮手不知道高了多少倍,又有清廷足饷养着,对清廷可谓死心塌地。
在入关前后的屡次战斗中,乌真超哈营的炮手在各种攻坚里频立奇功,孙龙和石廷柱等炮营军官,也风光无限,节节高升,地位举足轻重,何时吃过这等瘪?故而此刻,既有孙龙用刀子硬逼,又有压过明军一头的自尊心作祟,虽然眼见一门炮炸膛,明军火器又匪夷所思,众炮手依然冒着生命危险,给铁炮超量填了火药,硬着心肠装弹,瞄准了远远的明军炮阵,点燃了导火索。
“轰轰轰!”
炮声连响,音若雷鸣。
硝烟翻腾,清军炮营与明军炮营阵地上同时升起大股烟来,两边竟然在同一时刻,不约而同的朝彼此开炮了。
清军的炮弹,与明军炮弹在空中交错而过,好像擦肩而过的路人,来不及相互问个好,就带着呼啸的尖锐声,扑向各自的目标。
孙龙瞪大了眼睛,紧绷着面皮,踮起脚尖,努力透过烟雾弥漫的战场,看向明军阵地。
十几颗铁弹在距离明军大阵还有数十丈远的地方就纷纷坠地,砸下去把地面砸出无数个坑来,散布在混乱的地面上不见了。
刚刚炸膛的炮,在炮手们心里形成了巨大的阴影,谁也不敢再学孙龙的样子不要命的加药,一颗明军的炮弹打过来那要凑巧才会打死一个人,而红衣大炮炸膛,站在炮边的炮手没有一个活得下来。所以放射药没有一门炮多放,中规中矩的装药,中规中矩的射程,当然打不到夔州军的炮营和方阵。
而明军的炮弹,则分作两边,一边仍然朝着汉军的方向倾泻,另一边则瞄准了孙龙和查古的方位,飞过去数颗铁弹。
铁弹轰在汉军队列里,又一次犁开了数条血路,密集不动的步卒方阵比木靶子还要容易打中,夔州炮手们几乎不用认真瞄,就能准确的命中。
汉军在血与火中被蹂躏,就连后面的汉八旗,同样不能幸免,奔腾的铁弹可以一直打穿整个方阵,夔州神威炮的威力,足见一斑。
而乌真超哈营的阵地上,由于炮与炮之间靠得分散,铁弹又非开花炮弹那么杀伤广泛,如果不是直接命中,很难击毁一门炮。
但是铁弹打在炮营中间,形成的恐慌并非那么轻松简单,蹦跶的铁弹在眼前划过,打中一些箱子人马牛,造成伤亡,这就足够了。
炮营顿时乱了,沉不住气的炮手开始本能的退缩,以至于当炮声停下,乌真超哈营竟然无人去洗膛。
与乱糟糟的炮营比起来,汉军步阵情况要糟糕得多,几十道血淋淋的弹痕好似巨大的伤痕,将虚弱的汉军巨人击到濒临崩溃的边缘,布阵肃立的兵丁们早就在躲避中东歪西倒,森严的阵列分崩得不成样子。
李国英嘶哑着嗓门,大声的呼喝着,下令汉军开始遵从中军传来的进军号令,推着盾车进攻,后面的汉八旗,已经在马光远的带领下,维持着队形,向前顶上,推着汉军前进。
“向前、别停下!”李国英吼着,红着眼睛奋力推车:“停下就只有被当靶子打!散开点,推过去,靠近了才有活路!”
有一部分汉军没头没脑的掉头想逃,被汉八旗的人砍了几个脑袋,又掉头回来,融入战战兢兢的大队里,几千人散开,变成松散的一片人海,呐喊着壮着胆,冲向夔州军前军大阵。
他们稍后一点的地方,大队清军骑兵纠集了叶臣和国柱的余部,踩着自己人的尸体,再次向前急冲。
从空中看下去,整个清军阵列除了中间王旗附近的一块和后阵,其余的部分都伴随着滔天的烟尘,开始向前冲锋,人马奔驰如沸腾的海洋,五颜六色的甲胄汇合在一起,杀向对面的一片白色礁石。
李廷玉的后面,是大队的山西义军,虽然有夔州军几千人的步卒在前面顶着,但从他们的角度看过去,仍然能感受到千军万马迎面扑来的震撼,不少人心底暗自打鼓,顶得住吗?
如果是在南明军队里,很多人这个时候已经开始逃了,那怕连一枪也未放、一箭也没射,甚至连照面都没有打上。但依然不妨碍他们逃走。
这时他们却没有走,一来后头有打仗时比清军更加无情的夔州军盯着;二来,他们有了信心。
这种信心,伴着从身边呼啸而过的大队白甲骑兵奔过,愈发的强烈起来,什么时候见过敢于跟蒙古人和女真人对冲的大明骑兵啊?
“三发急促射、准备!”严明德和马威在各自的站位上,举起了当作发令枪的鸟统,扣下了扳机。
步阵后方,水缸一样的轰天雷部队也在忙碌着,一个个炸药包从后方运上来,填进炮管里,然后等待着发射的号令。
这场战斗,从清军试探性的冲锋开始,延续到全面冲锋的高潮,进入了白热化的战况中。进度快得令人惊讶。
死了这么多人,时间居然才过去不到半个时辰。
(本章完)
第472章 血洗()
多尔衮身边,除了满达海等几个有数的女真大将和蒙古亲王级别的贵族,其余的人,都被派了出去。
数万人的掩杀,必须有军将带队,各个旗各个甲喇一直到各个牛录,都要有自己的额真章京领兵。大清以武立国,以骑射为根,以军功为资本,旗主额真都是万众皆服的勇者,他们平时为官,战时为将,多尔衮一声令下,没人掉链子。
故而虽夔州军炮火凶猛,在这些尸山血海里滚出来的精锐战士来说,并没有什么可怕的。
富贵险中求的道理,放在大清国里,同样奏效。
“会不会急了一点?”满达海咕噜着一句,没有说出口,只敢在心里腹诽。
有些快啊,刚接战没有多久,就全军掩杀,以人海淹没,堪比决战的手法。当年在一片石,那等关键战役,先帝皇太极都没有敢这么干,得等到李自成与吴三桂打得两败俱伤的时候才出去捡桃子。大军交战,数万人生死,求的就是一个“稳”字当先,没有万全的把握就倾囊而出,等于在赌钱时第一把就把筹码全丢出去,输赢就这一把,赢了大胜,输了光棍。
瞅瞅面无表情盯着前方的多尔衮,满达海心头有些悬吊吊的感觉,这还是头一回产生这种感觉,不由得把握在手心里的刀柄,又紧了一紧。
面如坚石无风无浪的多尔衮,心里想些什么,其实并不难猜。
他没有办法了。
寄予厚望的乌真超哈营毫无建树,本想靠他们压制明军火器,掩护正面大军压上的意图,还没开始就被扼杀了。看看在战场上移动缓慢的炮营,在看看对面来去自如的明军炮营,两者高下立判。
平心而论,乌真超哈营已经很快了,放在以往,他们何曾以这等奔命般的速度移动过?每次大战,都是在重兵护卫下缓缓就位,在明军火炮打不到的地方慢慢扎根,仔细瞄准,一发发的用火焰般炙热的铁弹消磨明军的生命和斗志,很多时候,打得四五发,坚城即崩,坚阵即溃。
今天不过是遇上对手了而已。
既然炮轰不过对方,那就只能寄希望于速度了。用骑兵快速冲击,夺炮,是第一步。
如果夺不了,至少也要争取与明军混战在一处,让他的火器投鼠忌器,无法发挥,这是第二步。
只要前两步达到目的了,第三步就简单了,用最原始、最有效的近身肉搏、骑射厮杀,来吃掉这股明军吧。
清军人多,这就是优势啊,傻子才不用,就算明军敢战、能战,总不能以一当十吧,清军人多,硬吃掉。
况且能在女真战士面前说可以以一当十,王欢就不怕闪了舌头?
用人命堆!
多尔衮冷冷的面上,透着暴戾的光,就算丢几万条命在这里,只要能杀掉王欢,灭了这股明军,那他就敢断定,普天下再无能阻挡大清马蹄的军队和人。
这等气魄,正是满达海稍稍欠缺的,所以他有些想不通。
多尔衮张张嘴,吸入一口带着腥味的空气,满腹的戾气,呼之不去。
蹄声隆隆,杀声震天。
清军大阵如山崩、如雪泻、如地裂天塌,涌向白色的夔州大阵。
大地在颤抖,空气在悸动,挥舞的刀兵如狼似虎,身处其中,没有人不热血沸腾,脑袋里仿佛被强行填满了血液,什么都不用想,跟着前面的人嘶吼、冲击,火药味在每一个人的鼻孔中发散,汇合在空中,化为一头奔腾的无形巨兽。
巨兽的前方,就是夔州军。
李廷玉在疯狂的扯开嗓门吼叫着,嘈杂声中,却隔着几步远就无人能听到他在吼什么,白色的军阵里,长枪如林、长刀如海,面对着海啸一样压来的清军,身子都会被震得麻木。
这种麻木,如果换做南明军队,就是脚摊手软,连刀都握不稳的下场。
但夔州军并没有,每个人都站住了自己的位置,第一排盾手低着头,用肩膀顶着大盾,盾下部的尖底插入地面,弓步蹬地,咬着牙等着那可能夺去自己生命的撞击。
他们身后,五排长枪手枪尾抵地、枪刃朝前,从他们的肩膀上伸出去,枪手的双手都绑着布条,几乎与枪杆连为一体,因为大盾高度的关系,他们看不到前面冲击过来的清军,但这不重要。
再往后,三排刀盾手端着摧山弩,扣弦举弩,四十五度角朝天,等着发射的号令。
严明德和马威把所有的神威炮都转过来,朝向正面,猛烈的轰击冲锋的清兵。炮手身上都挂着刀,前面护卫的鸟铳手开始朝后面收缩,排成更为密集的队形。
炮营与步卒方阵的空隙里,两队白甲骑兵在李定国带领下从石岭关蜂拥而出,逐步提速,估算着距离,等待清军与步卒大阵接战的瞬间。
石岭关城楼上,王欢已经不见了身影。
铁弹横飞,在清军冲锋阵形中不断打出道道血路,每一发,都会带走几十上百条人命,留下一地血肉。但是,就像木浆划过水波,人海中的弹痕上一瞬出现,下一瞬就会消失,人潮像会自动痊愈的伤口,补上被打出的空档,恢复铺天盖地的原样。
“冲啊!他们的炮打不快,打一次就要等很久,都把脚丫子迈快些!再快些!”马光远顶在李国英的汉军屁股后头,像赶着猪仔上刑场的屠夫,不住的叫喊着:“谁杀一个明狗,就抬他的旗!杀一个官,就赐他半个前程!”
所有的汉军将士在他身前身后,如打了鸡血的狗,嗷嗷叫着,红着眼睛疯了一样死命前冲,不少人甚至超过了前面的盾车,举着盾牌舞着刀跑到了前头。
死亡的恐惧和厚赏的诱惑,可以战胜一切。
汉军和汉八旗在前,骑兵在两翼,女真大队紧随在后,组成了多尔衮全力一击的主力。
女真步卒大队的两个主将,是鳌拜和苏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