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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火器?”待劲风过后,他淡然的问道。
陪伴一侧的一员汉军将领等了一下,明白问的是他,立刻答道:“这是震天雷,埋于地下,以泥土覆盖,用拉索为引,水火不侵。成祖当年靖难时于白河之战中南军就用过,当初只是雏形,后来于万历年间被戚总督改良发展,威力大增,只不过近年来明军武备荒废,这东西不多见了,没想到在这里还能见着。”
多尔衮点点头,又问道:“孔有德和耿精忠军中,可有此物?”
那将领忙道:“此物制造复杂,要做得如这般威力,极为难得,恐怕我军中工匠,很难造的出来。”
应答的将领,是孔有德手下大将孙龙,此人精通火器,故而特地从广西调过来,到多尔衮帐下听差。
多尔衮把脸转过来,看向他,没有表情的面上双眼精光闪烁:“本王想知道,为什么下雨天气,明军的火器依然能用,而我们的红衣大炮就不能。”
(本章完)
第443章 填坑()
孙龙苦笑一下,偷眼看看布置在大阵后面的方向,那里炮营的一众兄弟正在满头大汗的冒雨忙碌着操持一些小号的弗朗机炮,企图将它们推上前线。
至于大型的弗朗机炮,甚至更大的红衣大炮,此刻还在路途中和泥巴路作斗争。
“王爷,震天雷不同于普通火器,它是用大号的竹筒或者瓷罐为载具,内填火药,以机匣置于内,钢轮发火,拉索为引,不须导火索引燃,火药内置,风雨不侵,故而能在雨天使用。”孙龙解释道:“但这种火器笨重,不便投掷抛射,只能用于防守设伏。”
多尔衮点点头,若有所思:“就像王欢此刻这般使用?”
孙龙脸色变了变,却又不得不承认道:“正是如此。”
多尔衮又道:“我们的炮,真的不能在这天气里用一用?你看,明军就在那里,轰上一炮,即能打碎他们的土墙防御,又能震慑其兵卒,灭其斗志,一举两得啊。”
他说着这话的时候,目光望着前方,好像在自言自语。
但听在孙龙耳朵里,却如钢刀交颈一样难受,他很清楚,朝廷将他从广西调过来,正是因为看中了他对火器的熟悉,作为孔有德手下师从孙元化的炮营大将,能得到摄政王的赏识等于一步登天。可是相反的,如果他在火器上不能压对面的明军一头,起到摄政王期望的效果,恐怕等待他的不会是好果子。
孙龙咬一咬牙,急忙一撩战袍下摆,跪伏于地,应声道:“末将这就去敦促,尽快操炮!”
多尔衮挥挥手,微笑道:“静候佳音!”
孙龙惶恐的站起,躬身后退,一直退出去十余步远,方才站直腰板转身离去。
路上雨太大,一直没停过,虽然火药都是几层油布包着像伺候大爷一样保护着,但难免受潮,孙龙沉着脸一路向炮营的方向疾走,心中暗想,不管了,必须弄几炮出来消消摄政王的怒气,不然今天不仅自己,整个炮营都不得善终。
只是这天气……他抬头望天,抿一抿嘴唇,脸色越发的阴沉了。
……
待孙龙走后,站在一边的满达海筹措了一会,上前低声向多尔衮道:“皇父,孙龙恐怕……起不到多大作用,且不说火药有没有受潮,光是在雨中操炮,也打不响啊。”
多尔衮闭上眼,深吁了一口气,慢慢睁开,缓声道:“我知道,孔有德过来这么久,耳闻目染,对于火器局限,我是知道一二的,叫他去,不过希望能多少起些作用。”
“原本想来,这大雨中我们不能用火器,明军那边也不能用啊,大家就都用刀子放对啊,要论战阵厮杀,我们女真勇士怕过谁来?却没想到,那王欢新鲜玩意儿层出不穷,光是震天雷以前从未听说他用过,今日搬出来,倒是一着意外,也不知道后面还有没有奇异的东西。”
他笑一笑:“不过这些器械之强,也架不住我们人多啊。战争一途,无他,凭的就是一个势,天文地理、人数多寡、士气高低等等,都是势,王欢占了地理,又有火器辅助,这是他的势,而我们呢,别的不说,就凭人多这一条,就够了!”
“一力降十会。”多尔衮收起笑脸,恢复了如狼般的凶狠表情,拧着眉毛道:“叫白广恩和刘芳名继续冲,如敢犹豫不前,跟在他们后面的蒙古阔海部就直接从他们头上踏过去!”
满达海咧嘴笑了起来,这等打法,才是建州女真无往不利的正确打法,一往无前,挥刀冲阵,管你什么火器水器,统统都得败在大清的铁蹄之下。
号角声骤起,鼓声隆隆,乌泱泱的杀气,从天空中随着密密的鼓点凌空压下,有如布满天空的黑云,降临到人们呢的头顶。
白广恩舔舔嘴唇,朝远处刘芳名的位置抬头张望,烟雾弥漫中,好像刘芳名那高高瘦瘦的身子也在朝这边看过来。
“你娘!”白广恩骂了一句,他明白,刘芳名跟自己怀着一个心思,都在等着对方先上。
后阵号声和鼓声如要人老命的符咒,一阵紧似一阵,跟在后头的蒙古骑兵已经缓缓压了上来,看着架势,如果汉军再不动,他们就要不管不顾的冲上来了。
一众亲信家将围在身边,惶急的看着自己的主将,该怎么办?得拿个主意了。
前面唐通的尸体大概就在某个地方东一块西一块的散着,也不知道捡回来能不能拼个全尸,但没人在意他了,他的人基本上都死在了震天雷的爆炸中,盾车被炸成了木头块块,这等惨状,一下子就让白广恩和刘芳名停了下来。
进不敢进退不敢退,尴尬的停在两边中间。
但是当号角响起的一刻,白广恩明白,不能犹豫了,必须得进攻。
唯有进攻还有一丝活命的机会。
“明军的震天雷多半已经被唐通的人马消耗一空,那些铁疙瘩只能用一次,用了就没了。”白广恩大声的煽动道:“大家不要怕,冲过去,填上壕沟我们就算成功了!剩下的事就交给蒙古人,他们才是冲阵的主力!”
“那……万一那些铁疙瘩还有剩下的呢?”一个家丁哆嗦着问。
白广恩一脚踢过去,骂道:“剩你娘!信不信老子砍了你!”
那兵被踢了个骨碌,爬起来不敢作声。白广恩狠狠的剐了他一眼,起身喝令道:“再拖拖拉拉,蒙古人就要上来啃我们的骨头了!想活命的,都他娘的给我冲!”
停滞的盾车再次被推动起来,摇摇晃晃的向前压过去,不时有唐通军的败卒迎面跑回来,惊慌的与他们擦肩而过,有的聪明点,混入白广恩的队伍,有些被吓破胆的,直接朝后面逃去,被紧随而来的蒙古兵射成了刺猬。
很快的,五十丈的距离一纵即过,白广恩来到了唐通死掉的地方,这里距离明军壕沟不过一百多丈,墙后面的明军身影都看得清清楚楚,脚下踩着死去的清兵尸体,混合着血液的泥浆被军靴踩上,发出“吱吱”声音,让白广恩更觉心惊胆颤。
车轮快速的滚动,从尸体和残木中间推过,那些因为爆炸而形成的硕大弹坑像噬人的怪物一样,白广恩甚至不敢去看一眼,唯恐又有残留的震天雷炸响。
幸运的是,没有任何爆炸发生,盾车群很顺利的来到了第一道壕沟前面,矮墙后面的明军没有任何反应,预想中的炮击没有发生,连鸟铳都没有打一枪。
白广恩心中狂喜:“果然,这雨里火器没法用,震天雷用一次就没有了,天助我也!”
他站起身来,从盾车后面冒出半个脑袋,狂喊道:“兄弟们,快填坑!”
(本章完)
第444章 第二道震天雷()
一架架盾车被推到了壕沟中,一架盾车有五六米长,两三米宽,上面装载着土袋,一旦推入沟里,足以将壕沟填满一截,上百架盾车络绎不绝的推下去,片刻间就将沟渠十余处填得能让人马勉强通过。
不过没了盾车,白广恩和刘芳名的人就完全暴露在了旷野中,这道壕沟能通过了,要想抵达明军据守的矮墙,还有一道壕沟要填。
两道壕沟间,有四五丈距离,白广恩此刻豪情万丈,没了火器的威胁,他什么都不怕,紧紧抓住手中盾车的车辕,轰轰隆隆的顺着另一架盾车填起的通道,白广恩咆哮着大力的疾进,盾车仿佛被健马拖拽,一往无前的直奔第二道壕沟。
矮墙后面,明军开始了射箭,开始还零零星星,专门瞄着因为填沟没了盾车掩护的清兵射,随着失去盾车护体的清兵渐多,大量摧山弩开始发威,漫天的箭矢扑面而来,比天降的雨滴还要密集,弓弦脱扣时发出“崩!”的一声响成一片。
箭矢透空,无声无息的扎进兵丁身体,这些汉军都是明军降卒,除了少部分将领家丁精锐披全身铁甲外,其余的都是穿半身腰甲和绵甲,半身甲是布面镶嵌铁叶,甲面护住上半身;而绵甲则全身甲,由数层厚布密密缝制而成,紧要部位会有甲叶内衬。
半身甲和绵甲轻便又灵活,重量很小,穿戴起来不影响活动,缺点却是防护能力较低,对付鸟铳铅子效果很好,面对十余丈之外射来的弓箭,防御效果聊胜于无,锐利的箭头沉重,能轻易破开甲面入肉,纵然铁叶护着身体关键部位,但身上中了一箭却也很要命。
于是满地都是中箭后的兵卒惨叫,直接射死了的还好,无声无息的就倒地不动,大多数却是被射中手脚或者没伤到要害的伤兵,能动就如无头苍蝇般嚎叫着四处躲藏,不能动的唯有睡在地上呻吟。
白广恩咬紧牙关,一边推着手中的盾车,一边不住口的叫喊着敦促手下兵丁一齐往前,全军都乱了,两道壕沟间都是人,数千人挤作一团,像一堆堆张牙舞爪的章鱼,分不清谁是官谁是兵,他只能让举着将旗的中军官紧紧跟在自己身后,只要这面旗不倒,就表示他白广恩还在。
眼前的第二道壕沟越来越近,沟后面土夯的矮墙木栅也越来越清晰,隔着木栅栏射出的箭矢更加密集,白广恩从盾车的瞭望孔看出去,可以望见白甲明军正在麻利的扳动弩弓的扳机。
“邦邦邦!”的箭矢击中盾车正面厚木板的响声似雨落芭蕉,沉闷有声,不时有拥挤在盾车后方的士兵被利箭射中,仰面跌倒。
“嗷!”一个跟在他右边的家丁因为盾车后面的空间太小,半个身子露在外面,一枝羽箭瞄着他射来,精准的命中这个倒霉蛋的脖子,那是他全身唯一没有铁甲覆盖的地方,箭杆串在他的脖子上,一股血飞起老高,这人捂住伤口“呵呵”有声,偏偏又喊不出话来,瞪着眼睛伸手乱抓,揪走了白广恩铁盔顶上的几根孔雀翎。
白广恩一脚把他踢开,红着眼睛野兽般的嘶吼起来,“啊啊啊!”的狂叫着,用尽全身力量推动盾车,地面的震动已经越来越明显了,上千的马蹄踏在泥地上,宛如雷神重锤。
回过头去看一看,只见后方一道黑色的线条伴着雷鸣般的蹄声漫了过来,蒙古科尔沁与扎鲁特两部的近万骑兵,已经组成雁形阵出现在不远处。
第一列最前面的近千骑兵,全是铁甲笼罩全身,人穿铁马戴甲,这是蒙古军中最为精锐的重甲铁骑,无畏无惧,哪怕是鸟铳的铅子打在他们身上,只要没有到近距离内,也无法击穿厚厚的甲胄。
蒙古兵已经开始冲锋了,白广恩牙齿都快要咬碎了,心中大骂着多尔衮真他妈混蛋!就这么把自己当成炮灰不要了,那骑兵直冲,前面的矮墙木栅当然挡不住,但是老子也在前面啊!骑兵冲起来可认不得人,只要站在他们前进的道路上,就算是天王老子也要撞成齑粉!
“快、快、快!围起来、围起来!”白广恩叫道,拼命招呼临近的一架盾车:“掉过头来,你们向后我们向前,这样骑兵就不会从这里冲过去!”
汉军们已经慌了,那架盾车急忙朝这边转过来,转动时难免会暴露侧面,从矮墙那边一阵箭雨飞过来,又倒下去一片人。
但终究是过来了,白广恩带着几十个家丁躲在两架盾车之间的狭窄空间里,低着头弓着腰,面色苍白的一会望望前面,一会望望后面,两面都是杀机,两面都是地狱。
“娘的!早知道前几天贺老三来找我反正,我就答应他了!”白广恩鼓着眼睛愤愤的想:“鞑子没把老子当人,又何苦为他卖命?姜瓖这么大官都反了,我还犹豫个屁啊?!”
“将军,我们怎么办?”一个家丁横肉直颠的道。
“将军,干脆咱们倒戈吧?”另一个绝望的说道:“鞑子这是把我们当人肉麻袋去填沟啊!左右都是死,不如投靠明朝还指不定有条活路!”
“放屁!”白广恩没好气的吼道:“这时候倒戈、谁他妈信你?就算人家信,也必定要你马上回头去砍鞑子,你敢去吗?都给我蹲着,等着看看情况再说!”
一群丧气的汉军不做声了,惶恐的藏身于两架盾车之后,活像战火中一群求生的老鼠。
跟他们比起来,桑格尔就不一样了。
作为科尔沁部的台吉,桑格尔这几年靠清廷的支持,过得非常的舒心,吞并了好几个小部落,在草原上的地盘越来越大,跟着清廷到南边汉人土地上征战,又俘获了数万的奴隶,部落就像草原上初升的太阳,越来越亮,越来越红火。
这次奉摄政王命,来山西剿灭乱党,桑格尔也是满怀愉悦的心情来的,每次出征,虽然会损失一些部落的勇士,但摄政王从来都是很大方的,给予的赏赐和奴隶,一直没有亏待过科尔沁,常常一场大战下来,得到的远远超过失去的。所以桑格尔明白,唯有跟着摄政王,才会有好日子过。
此刻骑在战马上,苍天黑云倒卷,迎面劲风刮脸,血腥的战场正是好男人立功求位的绝妙之地,桑格尔拉下头顶铁盔的护面,捏紧手中的长弓,踩牢马镫、在马上站了起来。
手中长弓挽如满月,斜指长天,玉扳指轻轻松开弓弦,一臂长的劲矢发出“咻”的一声脆响,脱弦而去。
簇拥着他的蒙古骑兵,都是一个姿势,凭借高超的骑术站立在飞驰的马上,用抛射的箭术,朝明军的方向射出了一波箭雨。
长弓入袋,摘下挂在马鞍上的长柄大刀,桑格尔狞笑着喊道:“儿郎们,随我杀过去!”
蒙古兵阵中爆发出一阵怪叫,呼喝之声乱起,马蹄下掠过汉军的尸体,顷刻间就到了第一道壕沟边上。
刚才的那波箭雨抛出去,压住了明军的弩弓,射过来的箭矢明显少了很多,这等反应,让桑格尔和他的人很满意。
就是这样,汉人的军队就该这个样子,汉人打仗依赖的就是火器,刚刚汉军碰上的火器爆炸也吓了桑格尔一跳,不过目前看起来,明军是没撤了。
那道矮墙,完全不在蒙古勇士的障碍范围内,裹着铁甲的健马一冲就能冲垮那道歪歪扭扭的木栅,羸弱的明军当然也不会在冷兵器厮杀中占得上风,简单的说,对于摄政王交待屠尽关城下明军的任务,桑格尔一点也没有压力。
壕沟就在前面,桑格尔一马当先,一提缰绳,战马四蹄腾飞,跃了起来。
中间在壕沟中的一架盾车木板上点了一下,马儿再次腾起,恰好一道阳光从云层间照下来,映在桑格尔身上。
从白广恩的角度回望过去,一副神兵天降般的画面出现在战场上,金色的阳光给人和马度上了一层金色的甲,雨滴覆盖的甲叶璀璨闪亮,宛如晨星,那一刻时间似乎停滞,魁梧的人,矫健的马,组合在一起,加上雪亮的刀,在细雨里冲锋的骑士像飞在了空中,看到的人莫不呆了。
如果没有壕沟中传来的爆炸声,一切都很完美。
而一切的源头,又是矮墙后李廷玉猥琐的笑着,拉动一根麻绳引起的。
(本章完)
第445章 继续攻()
堆在壕沟里的盾车,在惊天的爆炸火光中,如同沸腾的锅里扑腾的水,伴着硝烟在空中四面乱飞,断裂的木头速度骇人,飞起来跟弹片一样猛烈。
桑格尔人在空中,瞬间被穿成了刺猬,他身为台吉,非常尊贵,穿戴的甲胄也极为精良,打底一层锁子甲,外面是铁叶绵甲,头上精钢铁盔,遮脸的护面也厚达半个指头,几十斤铁挂在身上,寻常箭矢刀枪根本不惧。
但是此刻,埋藏在壕沟中的震天雷在狭窄的沟渠中被引爆,无形里增添了一重破坏力,喷薄的铁片钢珠顺着壕沟的断面向上,冲开了破败的盾车,然后裹着木头一齐迸飞,密集如虎蹲炮抵着桑格尔的马肚皮开了一炮。
那道落在他身上的阳光,瞬间变成了火一样的热烈,随后在烟雾中鲜血纷飞,下一秒,激荡的冲击波紧跟在爆裂的后面,将这个身材健壮、武艺高强的蒙古贵族吹成了几块。
与桑格尔一起,冲在第一排的蒙古兵基本上都消失在了这次爆炸中,原来埋在第一道壕沟里的震天雷,数量比壕沟前的还要多,也更为密集,整条壕沟从左到右全然都是火,一个挨着一个的明代地雷在地下咆哮,它们被拉索引爆,用火与烟发泄着愤怒。
地面都在剧烈颤动,好比地震般凶猛,后面的蒙古兵纵然人没有吓破胆,马却惊了,人喊马嘶在巨响中乱做一团,整齐的队列被打乱,受惊的马儿在前后乱窜,带着身上的骑士恍如草原上被打散的狼群。
清军后阵,多尔衮的脸色变了变,眼中狠戾的光芒越发明显,他的手捏着缰绳,青筋冒起,胯下的战马被远处的爆炸惊动了,不安的摇摇脑袋,水灵灵的大眼睛凝视着空中的焰火,有些想往后退。
多尔衮伏下身子,轻柔的摸着坐骑的脖子,附在马耳边说了几句,马顺服的踏了几下蹄子,甩甩亮丽的尾巴,镇定下来。
抬起头,多尔衮又恢复了稳重自然的雄主之风,他一只手摸着战马比草原上最美的女人头发还要优美的长鬃,感受着那光滑柔顺的质感,脸上恬淡如看着一场大戏。
但是心中,是怒火万丈的。
熊熊暴怒的火焰正在狠狠炙烤着他的心,两次完全让人摸不着头脑的爆炸,竟然毁去了一万多人的军队,而他的人连明军的边都没有摸到。
正常情况下,哪怕对面的明军有红衣大炮般的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