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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侧耳倾听,都点头称是,待他下文。
只见杜永和微微向李成栋的方向看了一眼,又漫不经心装作没有看的样子回过头来,抬头大声道:“所以臣建议,从广东出兵,取道福建,剿灭福建郑氏,然后从福建攻南京,一举拿下江南半壁河山,再图后续!”
此言一出,满殿皆惊!
“福建!?”瞿式耜脱口而出,讶然道:“那里是唐王领地,与我们一脉相承,不能向那里出兵啊!”
(本章完)
第316章 永历的决定()
杜永和扭头过来,寒着脸的看着瞿式耜,目露凶光,冷冷的道:“不能?唐王大逆不道,隆武帝尸骨未寒,就敢在福州自立为帝,仗着苏观生、郑芝龙这些逆臣支持,与皇上并立,所谓一国不容二君,唐王如此作为,可将皇上放在了眼里,这等倒逆施行,何谓一脉相承?我们与福州唐王,交战又不是一两次了,为何不能进兵福建?”
每说一句,他就踏前一步,向瞿式耜步步逼去,到了话尾,他已经站到了瞿式耜的跟前,壮硕的身躯跟瞿式耜瘦弱的身子骨比起来,庞大了太多,仿佛一头大象与一只绵羊的差别。
瞿式耜看着恶汉般的杜永和,却毫不畏惧,常年养气所成的雍容气度让他面对纵然凶如杜永和之流并不怯场,寸步不退的站在原地,同样脸露寒霜的冷然道:“唐王不守尊卑,窥视大宝,悍然自立为帝,当然罪该万死,但皇上大位已定,四方臣服,天下人所共知,由不得宵小之徒呱躁几句就有所动摇,况且如今福州已破,唐王这个伪绍武帝已然身死,苏观生死在乱军之中,郑芝龙更是投降了东虏,此时我们当应以大局为重,集中精力对付东虏,何必去在意已经不存在了的伪绍武帝呢?”
杜永和面上寒气愈加浓烈,冷然道:“既如此,福建已然落入东虏之手,瞿首铺就教教我这武夫,为何就不能进兵福建呢?”
当瞿式耜提到绍武皇帝几个字的时候,坐在龙椅上的永历帝额头青筋爆现,刚才的激动有九成是装的,这时候的激动,基本上就是本色了。
绍武皇帝朱聿?,世袭唐王第八世孙,隆武皇帝朱聿键的弟弟。
一年多前,当继承弘光皇帝位置的隆武帝在福州被对于抗清推三阻四的郑氏海盗集团气到极致的时候,这位在南明诸帝中最为热血年轻皇帝一怒之下,御驾亲征,派黄道周为先锋,出兵抵御进攻福建的清兵,在汀州兵败被俘,最后绝食而死。
实事求是的说,这种死法,作为一个明朝的皇帝,很有气节了。
不过当隆武帝死了之后,谁来当皇帝,立刻就成为一个问题。
太平天子人人想当,龙子龙孙们挤破了头都不一定当得上,因为太平盛世,想当皇帝,那是有条件的。
这个条件,就是你的老子,也就是现任皇帝看中了你,让你做太子,才有资格继位当皇帝,所以非嫡长子的龙子们,就得趁早死了这份心。
包括如今的永历帝,作为神宗的旁支亲戚,当然也在死心之列。
既然太平天子当不到,当个乱世皇帝就成了退而求其次的追求,李自成进北京,崇祯帝吊死在煤山上,他的三个儿子,一个也没跑出来,先后死在了清廷手中,南明第一个皇帝弘光帝,成为第一个捡便宜的旁支皇帝。
先例一开,侥幸活下来的朱氏后裔们,纷纷被各类权臣军阀当作了香饽饽,在当时通讯条件落后的情况下,许多地方都出现了依靠大小军阀自立的皇帝,这些人跟崇祯的子孙八竿子都打不着,不知是隔了多少层的远方亲戚,这些皇帝,大多数都泯灭在了战乱中,成为一个个笑话。
绍武帝,就是其中一个。
当然了,他依靠的人实力比较雄厚,存活的时间也就长了一点。
在苏观生、黄道周、郑芝龙等人的支持下,依靠隆武帝弟弟的身份,定都广州,继位大统,当了一个多月的皇帝。
就在这短短的一个月中,永历帝在丁魁楚、瞿式耜等人的拥戴下,在广西继位,同样称帝。
一山尚且不容二虎,遑论王霸天下的皇帝了,绍武和永历两边,彼此都看着不顺眼,起初还讲礼貌,派了使臣互相下诏书,要求对方自动退位,尊自己为皇帝。
当然谈不拢。
绍武帝先动了手,砍了永历派去讲道理的人,这就等于明着翻脸了,双方不顾清军大兵压境,在短短的一个月里,抽出时间打了好几场仗。
永历帝的人干不过绍武的人,被打得一败涂地,缩回了广西,绍武帝还没有来得及高兴,清兵就打进了广州城,领兵大将,正是此刻站在朝堂上的李成栋,他入城之后,杀尽了投靠绍武帝的二十四个明朝藩王宗室。
绍武皇帝最终的结局,就是被俘后,上吊自尽。
所以对于永历帝来说,绍武皇帝不是一个他喜欢听到的名字,更重要的是,提起他来,置反正了的李成栋于何地?
于是永历帝看向瞿式耜的目光,渐渐的变得冰冷起来,原本亲密的眼神荡然无存。
而瞿式耜却仿佛毫无察觉一样,犹自在与杜永和争吵着。
“为什么?因为福建与广东交境处,还是唐王的余部在留守。”瞿式耜皱着眉头,有些痛心疾首般的说道:“郑芝龙虽然降清,但他有子名森,年不过二十有五,有万夫不当之勇,又熟读兵书、颇通韬略,当年隆武帝爱他才能,特御赐姓名成功。此子召集郑氏余部,得兵数万,活动于泉州、漳州一带,如果我们进兵福建,势必如其发生冲突,本着反清者皆我盟友的原则,我们应该暂且避开,从江西进军,即可解金声恒南昌之围,又可与东虏交手,方为上策。”
话说到这里,大家基本上都听懂了,瞿式耜这是从大局出发,要暂时抛开门第之争,集中力量与清军作战。
但是,这些话,有些人并不爱听。
杜永和赳赳武夫,听这么大一段话,脑子还没想出反驳的道理来,杵在那里浑似木头,呆呆的不知该怎么说话了。
满殿文武,嗡嗡有声的议论起来,有人点头有人摇头,永历帝则面色阴沉,眉头紧锁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瞿式耜不屑与杜永和多说,就想转过身去,向永历帝慷慨陈词一番。
却不料,他还没有开口,一个声音就在他身后开口了。
声音阴测测的,听上去杀气四溢,让人遍体生寒。
“敢问瞿首铺,那郑成功,现在奉的何人正统?拜谁为帝?”
(本章完)
第317章 定北大将军()
瞿式耜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这声音如此特别,阴森诡异,隔得老远就能感觉到仿佛一股血腥气伴着话音传了过来。
转身一看,瞿式耜不禁微微哆嗦了一下,果然是李成栋这屠夫在说话。
永历朝第一拥戴功臣,永历帝前任首铺丁魁楚就死在李成栋手上,全家男丁屠尽、女子充作营妓,下场凄惨。丁魁楚与瞿式耜在广西共事多年,一个当总督一个当巡抚,颇有同僚之情,对丁魁楚的死耿耿于怀,但又奈何不了李成栋,心理落下了阴影,听到这屠夫的声音就发颤,此刻李成栋抛开杜永和这个发声筒,亲自出马,难怪瞿式耜有些发怵。
“这个,郑成功还没有上表改奉。”瞿式耜有些迟疑,郑成功之父郑芝龙,是拥戴绍武帝的权臣,郑成功自然也是邵武皇帝的臣子,虽然没有直接与永历帝在战场上交过锋,却一直没有上表拥戴永历,眼下如孤魂般在闽粤交境处,以“忠孝伯招讨大将军罪臣国姓”的名号坚持抗清。
但不论怎么说,不上表称臣就等同忤逆,在封建王朝里,那就是大不敬,罪同造反。
所以李成栋冷笑一声,缓缓的说道:“即不称臣,就是反贼,比东虏还更为可恨,王师北伐,就该先讨伐这类逆贼,扫荡周边,清理一空,才能放心北上,方为正道。”
他声音不高却自带音效,说出口的每个字都慑人心脾,凉飕飕的让人害怕,莫名的就有一种斧钺加颈的错觉。
瞿式耜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眼神中虽然闪过一丝惧意,但仍然不死心的反驳起来,他的声音放大了几分,颇有为自己壮胆的意思。
“惠国公差矣,郑成功虽未上表称臣,却已经接纳了皇上派出的使者,言谈间极有效忠皇上的意思,相信假以时日,必将上表,我们只需稍稍等待一段时间,就能将其收入朝廷麾下,到时不但可得一员虎将,还能纳其众、收其民,一举两得。”瞿式耜朗声四顾,侃侃而述:“况且有郑成功御下有术、作战有方,有他在福建为朝廷力敌东虏,朝廷完全可以将全部精力投入江西,江西与湖广接壤,到时两路并进,齐抵南京,大可势如破竹般收复江南,何乐而不为呢?”
这话说得有理有据,情理之中法理之内,永历帝的使者确实已经与郑成功接上了头,两边谈判很有成效,郑成功的归附,就在这一两个月间就能达成,在场的许多大员都很清楚,就连永历帝,都是知道的。
殿上嗡嗡声又起,大臣们纷纷点头赞同,不过碍于李成栋的威吓,不便明着站出来支持瞿式耜而已。
永历帝则面色冷漠,看着下面的臣子不发一言,一双眼睛光芒闪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李成栋鼻孔中又哼了一声,向瞿式耜瞪眼道:“郑氏一门海贼出身,洗不掉的匪气、拔不去的反骨,从郑成功的老爹郑芝龙开始,就从未将皇上放在眼里。隆武帝殉国后,明知今上在广西继位,非但不赶紧上表拥戴,行那忠臣该行之事,反而倒逆施行,奉唐王为尊,此等孽障,留他何用?孽障的儿子,就是孽子,郑成功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人,朝廷招纳这种人,本就不该,将来必是祸患,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效仿他那降清的老爹,投靠东虏去了!”
他的话中污言秽语不断,毫无大臣的样子,惹得众官纷纷侧目,不屑至极,而一班武将,却面目生辉,高兴非常,显然李成栋说话的方式,很对他们的胃口。
瞿式耜眉头紧锁,强压下心头的愤怒,板着脸向李成栋拱手道:“惠国公此言,以臆想猜测度之,未免不妥,郑芝龙降清,郑成功已经与他断绝关系,连祖祠里的名字都划了去,足见郑成功拳拳之心,而且连日来与清军大小百战,杀清军无数,如果他真的要跟随郑芝龙,何必做下这些事情来?”
其实他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口来,你李成栋有什么资格嘲笑郑芝龙是海贼出身,你也是原是山匪,当年跟李自成、张献忠在陕西闹事的流贼一党,与高杰一道叛了李自成投靠朝廷而已,难道就能洗去过往重新为人?再说贰臣,你李成栋反复无常,恐怕比郑芝龙投靠的主子要多吧,
五十步笑百步,竖子厚颜。
但瞿式耜可不敢当面把这些话说出来,否则李成栋可能当场就要拔刀砍人,血溅太极殿,这屠夫什么事做不出来。
李成栋闻言,连哼都懒得哼了,直接把两眼一眯,把嘴巴微微向后一努,叫道:“郝尚久何在?”
从武将班里末尾附近,闪出一员将官来,上前几步,躬身拱手高声应道:“末将在!”
此人身高体健,膀大腰圆,面如银盆眼似铜铃,一脸钢针般的胡须根根炸起,将一脸横肉衬托成貌如野兽般狰狞,他穿着一身团领朝服,胸前补子上绣着一只活灵活现的豹子,是一个三品武将。
瞿式耜皱眉瞧着李成栋,李成栋嘿嘿一笑,露出一口森然白牙,别过脸去,向龙椅上的永历帝躬身一礼,高声道:“皇上,这是潮州总兵郝尚久,微臣麾下镇将,与福建郑氏来往交战颇多,对其极为了解,微臣是不是臆想猜测,问他便知。”
瞿式耜觉得不妙,刚想出言阻止,却听永历帝将手一摆,出声道:“好,郝爱卿说说吧。”
郝尚久应一声,巨口一张,霹雳般的嗓门就响砌大殿,这人声音粗鲁,性格彪悍,殿上众人如遇飓风吹袭,声浪一波接着一波。
“皇上,郑家本是海上巨寇,呼啸水波,由泉州至南洋一带,烧杀抢掠,无人能制,其中犹以郑芝龙为其魁首,沿海百姓深受其害,凡其过处,鸡犬不留,男的掠为军兵奴役,女的充作营妓贩卖,所作所为,人神共愤!”出人意料的是,郝尚久外形粗狂,行为粗鲁,却极有心机,说话嗓门虽大,但很有条理,是一个外粗内秀的人物:“当年天启年间福建巡抚熊文灿招安郑氏,任他为海防游击,此人明为朝官,实则仍为海匪,做着那没本钱的买卖,多年经营,身家巨富,又招兵买马,聚众自立,弘光帝殉国后,此人野心勃勃,初时附会隆武帝,表面奉迎恭顺,暗地里却是想做那曹操的事情,隆武帝的败亡,他难逃其责。”
李成栋两眼微微睁开,打断他道:“捡要紧的说,这些皇上知道!”
郝尚久浑身一个激灵,六尺大汉像一只温顺的猫儿般恭声答应,然后继续说道:“那郑芝龙的罪行,真真罄竹难书,他儿子郑成功,子承父业,同样做着海上走私营生,藐视法度。非但如此,伪绍武帝亡后,此子依然不肯归附皇上,悍然在潮州一带掠我百姓、抢劫钱粮,臣守土有责,领兵与之交战,战阵上与之理论,他却出口无天无父,说什么皇上继位于理不当,唐王才是真正天子。臣气不过,与他交战,可惜兵微将寡,无力将其擒获,反被他俘掠不少百姓去,微臣所言,句句属实,皇上如若不信,可宣召臣的兵将对证。”
永历帝沉吟片刻,双目含冰的看向了瞿式耜。
瞿式耜气得浑身发颤,这郝尚久所言,半真半假,如何让他不气。
郑成功与郝尚久起冲突不假,两人间兵戈相见多次也不假,但是这是明末司空见惯的事情。
各镇总兵间,犹如一个个独立王国,彼此间为了争夺资源人口,你抢我的军饷,我抢的你的粮草,几乎月月都有,相互厮杀谩骂,平常得很。当年阁部史可法守扬州,就为了调停江北四镇间的矛盾带着三百白杆兵入高杰军营,苦口婆心的劝解,才化解了高杰与刘良佐之间刀兵相向的矛盾,维持住南京的防御体系,可想而知在这个年代,军阀间的斗争多么常见。
郑成功兵多,地盘却小,无力养兵,当然要扩张,郝尚久占着潮州,地肥粮多,郑成功为缺粮所困,向其借粮,两边各为其主,郝尚久当然不肯,一来二去,就交上了手,这是事实。
不过郑成功有没有说过永历皇帝的坏话,却是假的,郑成功为了明廷,与郑芝龙断绝关系,举旗孤军反清,怎么会公然说皇帝的坏话,
但是瞿式耜无法反驳,他又没有跟郝尚久一起上阵,怎么反驳。他只能怒目横眉的盯着郝尚久,伸出因气急而发抖的手,遥指着他喝道:“郝总兵,大明社稷,全在此一举,你若为一己私怨、用些虚言假话来蒙骗皇上,可是大明罪人,将来必将万劫不复!”
郝尚久两眼看着房梁,对瞿式耜的怒喝嗤之以鼻。
李成栋在一边,嘴角带笑,阴沉沉的道:“瞿首铺,虚言假话,是谁说的还指不定呢,你这么着急干什么?”
瞿式耜被气得说不出话来,李成栋这么急着打郑成功,他是知道的,原因不过是郑成功兵多将广,手下多悍卒,如果归入永历朝,难免会争了李成栋的风头,难以保证李家如今的地位权势,这跟前几个月,李元胤不惜暗杀王欢的原因,是一样的。
军阀的思路,自私至极,瞿式耜横目看看李成栋,又回头看看仿佛如一群鹌鹑般的文臣队伍,暗叹一声,向永历帝躬身道:“皇上,臣一番心意,都为朝廷安危考虑,郑芝龙虽恶,但其子实为忠臣良将,如果刀兵一开,未免寒天下义士归附之心,这福建,是打不得的,一打,必定先打郑成功。”
李成栋喝道:“逆臣贼子,如何打不得!”
瞿式耜毫不退让,事关大明存亡,这个书生倔脾气上来了,将心头对李成栋的畏惧丢到了一边,扭头回去恶狠狠的回道:“郑成功蒙隆武皇帝赐名,不可能是逆臣!”
两人像两头斗鸡,眼对眼的瞪在一起,彼此都踏前了一步,看架势,仿佛一言不合,就要开打了。
满朝文武,面面相觑,无人敢出言劝解。
“两位爱卿,且先不要动气。你等忠心,朕甚欣慰,都重重有赏。”一直没怎么作声的永历皇帝,终于开了金口,他坐直了身子,冷面危颜,用一种冰冷的语气,向臣子们说道:“此事朕已有了主意,爱卿且归列吧。”
(本章完)
第318章 醉霄楼()
见永历皇帝开了口,李成栋与瞿式耜彼此闷哼一声,退开几步,分别站进文臣武将班中。
满朝文武都看得很明白,今天二人争论,明着是为了朝哪个方向北伐,暗里面,却是路线之争,李成栋出身流贼,金声恒却是左良玉部将里提拔起来的,两人间在左良玉剿匪时多次见过面,那时候就是恨不得杀了对方的敌手,怨恨极大,虽然先后投降过清廷,却是老死不相往来的仇人,如今金声恒反正之后围攻赣州,赣州城坚,急切不能下,李成栋巴不得清军援军一到,将金声恒杀了了事,怎么会巴巴的赶去救援他呢?
而郑成功在粵闽边界和李成栋的部将起冲突,以李成栋的为人,当然咽不下这口气,借口北伐,向郑成功出一口的想法自然而然,他当然要主张进军福建了。
而瞿式耜的主张抛开了私人恩怨和官军流贼的出身偏见,一心为公,希望能通过进军江西解金声恒之围,一方面可以与湖广何腾蛟堵胤锡的攻势遥相呼应,另一方面可以与金声恒合兵一处,兵威更壮,到时候从江西攻南京,切断福建浙江与北方联系,福建清军必定慌乱,郑成功完全可以凭自己的力量光复全省,如此一来,长江以南尽皆落入明廷之手,与清兵划江相隔,就有了将来重新杀回北方的本钱。
瞿式耜的主张,是正确的,这明眼人都知道。
但是,瞿式耜想得太天真了。
站在这大殿上的一百多人,恐怕能和他一条心的,不会超过五个,明末乱世,人人顾着自己那一亩三分地,皇帝死了好找,投靠一个新主子便是,而自己的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