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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二来,枪膛中膛线阴刻,很细长,与宽大的阳膛线相配合,能加强统身强度;三来,膛线有了,可以保持弹丸在枪管中运行的稳定性,在射出之后,还能稳定的向前飞行,增加命中率。”
说完之后,王欢将手中鸟统一举,琢磨着道:“至于如何刻画,建议用一根与枪筒等大小的镔铁棍子,装上硬度极高的刀片,用模具夹住,来回反复摩擦,就能刻出笔直的膛线了。”
四周寂静无声,没人说话。
连呼吸声都似乎短暂的停滞了。
包括李定国在内的所有人,全都用看神仙的目光看着王欢。
良久之后,在王欢尴尬的连声假咳几声下,李怀恩才吃吃的问道:“大人,你,你真的没有在兵仗局里做过事?”
这有些冒失了,马万年立马反应过来,匠人是贱役,岂能是平凉伯做过的?他开口呵斥道:“李总管慎言!伯爷高贵,岂能在兵仗局里厮混过?”
李怀恩如梦方醒,连忙自抽了两个耳刮子,告罪道:“大人恕罪恕罪,实在是大人刚才所言,太过精辟,如不是浸淫火器制造多年的高手,道不出如此高深言论。”
说着他还跪了下去,王欢将他拉起,笑道:“李总管切勿在意,本军门的师父,乃不世出的大贤,火器也有涉足,故而知道一些皮毛。”
李怀恩摇头感慨道:“大人所知的若是皮毛,小人等就是无知小儿了。”
他有些神往,看着王欢道:“若是能得到大人师父的指点,小人死而无憾啊。”
王欢有些面皮发红,李怀恩的目光真诚又期盼,实在让说谎话的他有些不好意思,只得用说话来掩饰:“如何,李总管,能不能做到?”
李怀恩从神往中回过神来,“啊”了一声低头急想,然后抬头坚定的答道:“大人所说,小人虽然不大明白,需要回去仔细写在纸上,认真品味,但刻画膛线的方法倒是简单,也能做到,如大人所言,用一根硬度高的刀片在枪膛内反复刻画,即可划出膛线来。”
王欢大喜,将鸟统递给李怀恩:“甚好!那这把鸟统就交给你,三天后,我还来这里试枪!”
(本章完)
第306章 我心归北()
李怀恩抱着王欢塞过来的鸟统,打量了一番,说道:“这是崇祯年间的北方货,还及不上南京兵仗局的质量好,当然更比不上我们夔州自产的鸟统,不过无妨,如果这等次品经过刻画膛线都能如大人所言,打得更准的话,那么接下来对我们新生产的鸟统刻画膛线就能愈加顺利,大人只管放心,三天后来验货便是。”
他言辞坚决,透着一股子自信。
王欢大悦,这事儿就这么定下了,一想到今后夔州鸟统兵手持线膛枪集火射击的场面,他就欣喜不已,线膛枪的射击稳定性和精确度比滑膛枪高上一个档次,纵使从未接触过鸟统的新兵,假以时日练上几个月,就能成为可堪一用的战兵,比训练一个成熟弓手简单多了。
接下来,该琢磨琢磨遂发枪代替火绳枪的问题,一想到这个,王欢就有些头痛,他是专研矿业的,并不是自带系统的超人,遂发枪这种几百年前的东西他见都没见过,不知从何处着手,只得先放一放,等条件成熟的时候再说。
也许向澳门那帮葡萄牙红毛鬼问问,指不定有什么收获。
这个念头一闪出来,王欢就摇摇头,澳门在广东境内,李成栋打死他也不会把手里的红毛鬼让给自己的。
在兵仗局里又和李怀恩商讨了一些事物,看了看重重严防之下的灭虏弹生产工场,这天就黑了下来,当晚,王欢夜宿兵仗局。
第二天,交待完所有的事情后,王欢与李怀恩、来送行的马崇明等人别过,直奔夔州府治奉节。
在西沱镇上船,顺水而下,很快就到了奉节白帝城码头,夔州知府许铁柱,早已等候在码头边上了。
两人这回重逢,已然过去了一年未见,彼此都大变,王欢自不消说,身材一天比一天高大,壮硕的身子跟李廷玉比起来也差不了多少,雄主之风跃然而出。而许铁柱,同样不再是那个个头矮小的小沙弥,一年间猛窜了一头,虽及不上王欢的身高,放在这年代也算高大挺拔,头束长巾,身穿儒袍,脚下千层底布靴,面容清朗,明眸丰姿,文人之气呼之欲出。
两人铺一见面,就送上一个大大的拥抱,亲热的紧紧抱在一起互拍后背,笑声朗朗,经久不息。
“狗蛋,你都快长得跟我一般高了,说!这些日子在夔州吃了什么好东西?”王欢笑着拉开许铁柱,离远一点上下打量,开玩笑的说道。
许铁柱大呼冤枉,摇头晃脑佯作委屈状的喊道:“平凉伯可不要乱说,下官心系百姓,每日里除了官府供应的一点猪头肉外,可一点油腥都没沾,百姓们吃什么我就吃什么,粗茶淡饭菜蔬大米,下官还想请伯爷给拨点体恤银子打打牙祭呢。”
说着,他溴着脸凑近了点,一副无赖样的说道:“当了伯爷,朝廷赏赐了不少吧?匀点来花花呗?”
言罢,两人相视大笑,王欢边笑边说:“朝廷的伯爷哪里及得上你我兄弟感情,这伯爵你当我当都是那么回事,走走走,去你的知府衙门,我要好好大吃一顿,吃穷你这夔州府!”
许铁柱更是大笑:“吃穷了还不是要你从银矿拔银子下来赈灾,有什么好处?再说了,夔州如今风调雨顺,遍地良田,官仓都是满仓,粮食多得都快溢出来了,就凭大人这几张嘴,吃到明年都吃不尽。”
“哦?”王欢大感兴趣,收敛嚣张的笑容道:“粮食多得都快溢出来了?你仔细说说。”
许铁柱扶他上马,自己也跳上另一匹马去,两人并肩驱马缓行,一路向奉节城走,一路畅谈。
许铁柱将自己拜在陈奇瑜座下为学生,收为关门弟子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知了王欢,这些日子来,除了处理公务,许铁柱就与陈奇瑜关门教授,尽得陈奇瑜毕生所学,天文地理兵法政事,无所不教无所不学,教的教的认真,学的学得仔细,一年下来,许铁柱已经初有所成。
“呵呵,怪不得你今天穿得道貌岸然,原来是受陈先生所教授啊。”王欢笑道,从一开始他就觉得许铁柱的衣着有些不大对头,不似以前这小子没品没趣的作风。
不过常言说得好,人靠衣裳马靠鞍,许铁柱穿的一身文士服,配上养足的气质,的确如换了一个人般几乎认不出了。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大哥,自扬州逃难,我和陈相一直蒙你照顾,如果不是你,我俩早已不知死在那个角落,只怕连骨头都被野狗叼了。”许铁柱悠然道,语气平淡而诚恳:“我早就想为大哥出一份力,但身轻力微,什么都不懂,哪里能帮上忙,当着这个知府,也不过守摊子罢了。”
“但拜陈先生为师后,我才发现,原来学习可以如此奇妙,能把我这样的小乞儿,同样教导成才,当一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为大哥独当一面,尽一份绵薄微力,而且陈先生,当真惊世大才,其心中韬略,如大海浩瀚,无边无际。”
“我在他门下,每日里如饥似渴,学习知识,深恐资质愚钝,有负陈先生期望,幸而经年来,虽学海无涯,但终有所成,如今的许铁柱,已然不是扬州城里那个惶恐如蝼蚁、无知似白丁的小和尚,虽然及不上大哥万一,却尚可称得上初通文理、胸有乾坤,日后将这川北一隅,定能经营得让大哥满意!”
许铁柱的述说,如流水潺潺,自然平淡,一双眼神似秋水不惊,却暗藏火热的情感,将兄弟情谊,表达得清清楚楚。
王欢骑在马上,心情随马儿起伏,既高兴又欣慰,如今陈相活跃在暗线上,权掌密探细作队伍,成为夔州不可或缺的重要人物。许铁柱年轻尚轻,本不想让他跟着自己出生入死的打天下,留在安全的后方像马崇明一样做个太平官儿,享乐一生,却不料他能自发的求学精进,拜了陈奇瑜这大神为师,要为王欢的事业贡献力量,这份情感,何其重也。
“陈先生大才,你即有幸入门,当珍惜时光,勤奋努力,不负先生所教。”王欢勉励道,他深知如陈奇瑜这类人物,并不是轻易肯收纳学生的,许铁柱一定不知求教了多少次,才有了这般机缘,当然不要浪费了良机:“对了,陈先生何在?”
“先生从上个月起,身体每况愈下,这几天竟然已无法下床,水米不进,我派人四处寻医问药,求良医无数,却苦于药石无用,都言先生阳寿将尽,天数轮回,无药可救。”许铁柱神情顿时黯然起来,皱眉摇头道:“我将他安顿在知府衙门后院的雅苑静室里,大哥如此番有空,可去探视。”
王欢闻言一惊,想一想又有无可奈何的释然,历史上的陈奇瑜,早在前年就病死了,如今能拖到现在才卧床不起,已经是极大的意外,叹一口气,轻声道:“要去的,要去的,如果不是他力敌何腾蛟,我夔州基业,说不定已经易手,他功莫大焉,当然要去。”
“是的,去年何腾蛟遣湖广兵数万顺长江来攻,全靠大哥请陈先生到夔州府镇守,才将其逼退,否则,小弟万万不能守住夔门。”许铁柱深有感触的道:“他创立的火器营,比起大哥的夔州军,有异曲同工之妙,仅凭精兵两千五百人,就将数万湖广兵击退,大哥的义母秦太君听闻了战报,都赞叹不已,说陈先生果然不愧是差点逼死李自成的人物。”
“火器营?”王欢眉毛一挑,陈奇瑜善使火器,天下皆知,这个火器营倒是值得问问:“什么样的火器营?”
(本章完)
第307章 陈奇瑜之死()
许铁柱答道:“以火器为主要装备的营头。陈先生说,天下兵器,以远程为上,但凡两军摆阵对圆,无不先以远射程兵器对射,后才厮杀肉搏,所以射得远一丈就强一分,而诸般军器,以火器为远,强军组建,当以火器为先,故而先生组建了火器营。”
两人骑在马上摇摇摆摆,王欢越听越有兴趣,许铁柱说的陈奇瑜建军思想,非常接近近代军制,所以他忍不住催促道:“然后呢?这个火器营究竟怎么个规制?”
许铁柱见王欢似乎很投入,将陈奇瑜教导自己的话一股脑的倒了出来:“陈先生说,营分三类,一类骑兵,来去如风,进退自如,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掩护机动,都是不可或缺的力量;二类车兵,行军时为辎重,上阵时为屏障,有了车兵,如有移动城墙也,旷野大漠中箱车首尾相连,间以火炮劲弩,任你千军万马不能近身,坚守以待,耗尽敌军精力,等其疲惫时一涌而出,败之如反掌耳;三类步卒,堂堂军阵,步卒填之。骑兵为矛,步卒为盾,陈先生的火器营,就建立在步卒的基础上。”
“陈先生说,一般火器长大,使用繁琐,故而骑兵只能使用三眼统之类简单的火器,鸟统火炮唯有步卒能用,所以火器营就是步卒营,按他的意思,夔州府战兵两千五百人,分为三营,其中骑兵五百人,车营一千两百人,步卒火器营八百人。”
“骑兵五百,用的都是川马,不过四川兵灾严重,马匹稀少,这五百匹马,靠马崇明大人从贵州云南想了不少办法才凑齐;车营一千两百人,装备偏厢车共计二百四十辆,五人一车,设车长一名,装备鸟统一杆,戍卒四人,每人长枪一根、摧山弩一具,车上平时装载军器火药,战时放下车板就是屏障;火器营八百人,清一色的鸟统一杆、月牙斧一柄。”
“所有兵卒,以石柱本地人居多,间或少许外地逃难至此定居的流民,联户作保,家世干净,彼此沾亲带故,凝聚力强,颇有战力。”
说到此处,王欢做个手势打断了许铁柱谈兴正浓的叙述,开口奇道:“偏厢车?可是孙传庭的秦军使用的传自戚继光的偏厢车?”
许铁柱点头:“正是,不过陈先生做了改动,厚实了不少,外裹了牛皮防火,更为坚固。”
“这么说来,你的人马,相当于天雄军的规制加上秦军车营,合二为一,取两者长处互补短处,如此成军,倒是极为巧妙。”王欢沉吟道,心中暗暗佩服陈奇瑜,在短短的时间里因地制宜,用现成的武器人手,组建起一支堪用的队伍来,非常了不起。
“是!”许铁柱道:“陈先生说,大哥的夔州军以奇异火器称雄,无法复制,我们只能博众家所长,建立适合夔州府地形地貌的军队,还别说,真管用。”
他嘴皮子翻翻,说到了高兴处不禁眉飞色舞:“何腾蛟遣手下十三镇总兵中的马士秀、王允成两镇,联袂而来,企图袭击石柱,夺我银矿。小弟正彷徨间,陈先生到了,于半月间组建成军,一边请秦太君派秦翼明、秦拱明两位总兵练兵,一边征集民壮,在夔门险要处拉起三道铁索,横江拦道,又在铁索后筑起水寨数座,由火船防范,彻底封死了水路,逼得马、王两将不得不弃舟登岸。”
“上了旱道,陈先生更不会让他们得逞了,川北多山,道路狭窄,除了官道其他都是无法行走的鸟道。而夔门官道本就不宽,几辆偏厢车一拦,摧山弩乱射,任你英雄好汉都闯不过去,大哥命李怀恩赶制的鸟统又接二连三的到来,排枪一放,就能打死拥挤在一起的湖广兵几十个人,湖广兵无可奈何,逗留了大半个月,洗了附近几个城池,自行退去了。”
这些战报,王欢早已看过,不过此刻从许铁柱嘴里绘声绘色的说出来,更添加了几分生动,听得王欢忍不住都有些神往,心中对陈奇瑜的怀着的感激,愈发的强烈。
必须要当面道谢,没有他,夔州不保。
王欢于是停住许铁柱的叨叨,催促他快马加鞭,直奔奉节而去。
奉节府城经过整修,相比以前更加规整有序,城墙的破损处都被条石新砌、青砖包裹,地面黄土洒道、坚实平坦,穿城门、过长街,入目所见,人头攒动热闹非凡,街道两侧商铺林立、旗幡招摇,叫卖声议价声不绝于耳,喧嚣声隔城数里都能听到,挑担儿的货郎摇着手鼓,卖力气的脚夫扛着货包,大腹便便的商贾摇着折扇,穿着儒衫的文人度着方步,逗留在胭脂水粉店的女子挑着腮红,各色人等行走在青石板大街上,熙熙攘攘,仿佛让人恍若身处成都这般大城一样的错觉。
街道拥挤,王欢又不喜大棒开道,于是很是费了一番功夫才到得知府衙门,下马进门,王欢在许铁柱的带领下,直奔后院。
陈奇瑜的居室,在后进一间小院里,院子不大,却有竹有水,清静自然,虽处夏日,但人心自凉。
有仆役守候在门口,认得王欢,躬身施礼,转身轻轻的将房门推开。
王欢疾走几步,抢在前面走进门内,一股子浓烈的中药味,扑面而来。
房内不大,一张踏步床就占去了大半面积,室内没有旁人,陈琨红着眼睛,正蹲在屋内角落里守着一个小土炉熬着一只瓦罐,罐内汁液沸腾,正在煮着中药。
听见门响,陈琨回头,见是王欢到来,吃了一惊,赶紧的作势要起身迎接。
王欢摆摆手,示意无须如此,他的目光,定定的落在床上。
一位面容枯瘦、满面死灰色的老者,正闭目躺在床上,虽值盛夏,屋内又有火炉熬药,温度很高,守在炉子前的陈琨一身短打,依然热得汗流浃背,流下的汗水打湿了衣裳,可是床上的老者,却盖着一床缎面棉被。
“先生畏寒,昏迷中一直低声念着冷,所以盖着棉被。”许铁柱跟在王欢身后,轻声解释道。
王欢一言不发,缓步走到床边,在一张凳子上坐下,看着沉睡的陈奇瑜,神情复杂。
名满天下的阁臣,叱咤风云的人物,此刻如一位寻常农家老者,静静的躺着,谁也想不到,这位行将就木的人,当年曾经差点改变大明朝的命运,一双往日里能刺透人心的眼神已然暗淡无光,精神炯炯的面容如枯萎的老树,失去了生机,那曾经傲然挺立于百万雄兵之前的身躯,再没有了似青松般挺拔的姿态,被包裹在棉被里,一动不动。
王欢闭上眼,缓缓做了一个深呼吸,慢慢伸出手去,捏住了陈奇瑜露在被子外面的一只手。
手瘦而无肉,仿佛就是骨头包着一层皮。
王欢紧紧捏着,感受着那只手上淡淡的体温。
身后传来一阵似有似无的抽泣,那是陈琨,他蹲在炉子边上,边哭边熬药。
手中的脉搏,跳动的节奏几不可闻,王欢尽力去感应,才能察觉到一丝丝微不足道的颤动,这颤动如此微弱,仿佛随时都会停止。
再也无法恢复。
无人说话,心意自通。
王欢握着陈奇瑜的手,如入定的老僧,坐了许久。
室内的中药味如檀香绕梁,一重接着一重,染了王欢一身。
陈琨终于看不下去了,他擦擦眼泪,走过来轻声对王欢道:“大人,总督大人已经昏迷了好几天,这会儿不会醒的,大人且先忙碌,如有苏醒迹象,下官马上通知大人罢。”
许铁柱也附和道:“大人百事缠身,守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就交给陈琨和我,大人先走吧。”
两人说得恳切,发自肺腑,王欢发了一会呆,觉得说得不错,正欲抽身,却突然觉得,捏着的陈奇瑜的手,紧了一紧。
王欢大吃一惊,忙看向陈奇瑜的眼睛,却发现他两眼仍然紧闭,没有丝毫睁开的迹象。
紧接着,那只手吃力的颤抖着把王欢的手慢慢移动,挪到了陈奇瑜的心窝子上面。
站在后面的陈琨和许铁柱又惊又喜,悲声连呼。
陈奇瑜的眼睛始终没有睁开,面色死灰,除了那只手,全身没有一处动弹。
王欢的手任由陈奇瑜牵动着,在他的心脏处听了下来。
心脏微弱的跳动,隔着棉被,隐隐的撼动着王欢的手。
接着,陈奇瑜的手松开王欢,颤抖着抬起,指了一个方向。
他指的很吃力,吃力得王欢不得不用手轻轻的托住,才能让它不至于掉下来。
一滴清泪,从陈奇瑜紧闭着的双眼角上慢慢流出,沿着密密的皱纹纹路,滴到了枕头上。
王欢抬起头来,顺着陈奇瑜指的方向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