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刘云顶盔掼甲,排在第一排第一个,手里的长枪遥指前方,脚下一跺,口中吼道:“冲啊!”当先冲了出去。
身后的夔州军次第而进,一杆杆长枪枪刃闪着寒光,如万点金鳞、璀璨生辉,以一往无前不可阻挡之势,急冲而去。
这架势,让心生怒气意图搏一搏的杨大普,泯灭了最后一丝勇气,他转身跳上战马,招呼都不打一个,拍马就逃。
身边的亲兵跟随着他,跑得飞快。
剩下来的事,就很简单了,刘云领着人保持着阵形追了半里路,也没有追上半个人,至于其他几面包围着的明军,都是一群各地杂兵,除了起哄什么都不会,眼见刘大普跑了,立刻作鸟兽散,丢了满地破铜烂铁一样的兵器消失在旷野间。
王欢无语的看着这一切,即好笑又悲哀,连连摇头,如果湖广兵都是这副德行,那么何腾蛟和堵胤锡也不是什么能人,湖广将丧矣。
搬开拒马,清出一条通道,夔州军全员重新上马,顺着官道绝尘而去。王欢不知道,他的罪状中,将会又被添油加醋的由杨大普添上一笔,杨大普在给朝廷的行文中写道:“横行不法、杀害友军,其心之毒也,与东虏无异!”
由广东入湖广,借道进贵州,一路往前,还须经过辰州、靖州,这两处州府,都是湖广巡抚堵胤锡的管辖范围,他与湖广总督何腾蛟一东一西,将湖广一省从中间划线而分,各领一半,彼此间打打闹闹,又老死不相往来,政见不同、朋党相异,怨恨极深。
两人都算明末名臣,能力出众,在一群碌碌无为的南明官员中鹤立鸡群,却把主要精力浪费在了内讧中,非常可惜。
杨大普一败,永州一纵即过,再无阻拦,王欢的注意力,就放到了即将面对的堵胤锡身上。
(本章完)
第286章 我们守新化()
堵胤锡,字仲咸,号牧游,明神宗万历年间人,籍贯南直隶常州宜兴县,崇祯十年进士,官至长沙知府,逢境内土贼作乱,数败官兵,堵胤锡率乡勇平之,擒其魁首斩之,知兵之名从此远播,升迁至湖广巡抚。期间挑选乡间诚实子弟操练成军,取名“君子营”,引为倚重,凡征战必陷阵于前,号称劲旅。
南明隆武帝时,堵胤锡孤身入敌营,靠着一腔热血,成功说服李过、高一功等闯王余部归顺明廷,三十余万人纳入堵军阵营,声势大振,成为南明一方擎天大员,与何腾蛟并立湖广,力据清军。永历帝继位后,封堵胤锡为光化伯,进东阁大学士、兵部尚书,风光无限。
王欢从王应熊口中,一五一十的打听到了这些消息,对堵胤锡的生平过往,有了一个直观的认识,同时,王应熊也从王欢口中,得知了为何要急匆匆的离开肇庆的真正原因。
这个老头的脸“刷”的变得苍白,眉毛胡子都在抖,一半原因是气极,一半原因是怕极。
“平凉伯,糊涂啊!”王应熊一副怒其不争、哀其不幸的模样,痛心疾首的悲声道:“那李元胤,乃是李成栋的儿子,少年时就跟随其父从军征战,感情极深,纵有跋扈,也是武人秉性,能让他几分,就让他几分,何苦与他争那一时意气,如今可好,得罪了李成栋,就等于得罪了半个朝廷,你我前程远大,今后的路还长着呢,如何再与朝中诸公交好?”
一边说着,王应熊一边不住摇头,叹了半天气,又痛心补充道:“老夫这段时日来,送了不少银子结好李成栋,这下可好,全打水漂了。”
王欢斜着眼睛瞧着他,看他须发斑白,心道这半截身子都入土的人,居然还跟我讲前途,正史上他去年就已经死了,却不知道我救了他的命。于是似笑非笑的说道:“王总督,我看你气恼得罪朝廷事小,心痛银子事大,对不对?”
王应熊把胡子一撩,瞪眼道:“平凉伯哪里话,本督岂是那爱慕阿诸物的俗人?圣人曰……”
王欢打断他:“王总督宦海沉浮,理应知道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的道理,一味退让,在这弱肉强食的年代,只会让人觉得你好欺负,反而不将你放在眼里,李元胤暗中刺杀我俩在前,不施以雷霆反击,绝对有更大的杀招在后,你我能不能活着离开广东,都未可知。本将所为,虽然从此与李家一党结下仇怨,但从长远来看,却让满朝上下都认识到,你我不是那泥塑的菩萨,任人拿捏,你王总督的地位,是不是高了一些呢?”
王应熊细一琢磨,好像是那么回事,于是讪笑几声,道:“这个,这个,以后啊,这种事平凉伯还是提前知会本督一声最好,凡事多个人商量,总是好的嘛。”
王欢笑一笑,不去理会他话中的意思,只是换个话题问道:“前面走上一百多里地,就要进入靖州地界,那是湖广巡抚堵胤锡的地盘,王总督可与此人熟识?”
王应熊得意起来,露出一种“原来你牛逼小子也有需要老夫的时候”的表情,单手捻须,作高深莫测状道:“熟识!当然熟识!本督为官数十年,无论弘光帝、隆武帝,还是如今的永历帝,来来去去的官场人物都是那么些人,谁不认得?堵胤锡还没当长沙知府的时候,老夫就已经入朝任礼部侍郎,他还得喊老夫一声大人!”
王欢听了,笑了起来,抚掌道:“如此极好,王总督,我们过境,必然要与之打交道,恐怕朝廷消息传递很快,待我们到了他的地盘上,朝廷信使也已然到了,为了避免发生同室操戈的丑事,还请王总督先行一步,与堵巡抚交涉一番,用言语化去干戈。”
王应熊顿时一窒,半响说不出话来,暗道牛皮吹大了,其实与堵胤锡的交道,王应熊不过限于数面之缘,远远谈不上深交,此刻王欢和他是众矢之的,朝廷说不定已经有了旨意,要拿他二人回去面君,这时候去见堵胤锡,万一这人不给面子,直接见面就喝出刀斧手来,绑了送京,那就亏大了。
于是正想找个借口推辞,却听王欢不咸不淡的又道:“王总督如果不去,那么王某只能驱军先走,王总督体贵,不能像我等武夫般皮实,只得在后面慢行,这山林间强人出没、山贼横行,王总督可得自行小心啊。”
王应熊一听,这他妈是要丢下老子啊,太阴毒了,心头惧怕起来,连忙说道:“去,怎么不去?平凉伯放心,且看老夫如何凭三寸不烂之舌,说服那堵胤锡让开一条路来。”
王欢微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说道:“如此,事不宜迟,还请王总督马上上路,赶在大军之前去见堵胤锡,我派人护送大人。”
说着,王欢唤过刘云,命他带两个百人队,护送王应熊先行,直奔堵胤锡现在驻守的常德一带,去寻见堵胤锡。王应熊心中暗暗叫苦,但吹出去的牛皮总是要兑现的,无奈之下,不情不愿的跟着刘云,一步三回头的去了。
待他们走远,李定国策马靠近王欢身边,面色凝重的看着王应熊离去的身影,沉声问道:“大人,王应熊此去,可有把握?”
王欢沉吟半响,才微微摇头道:“堵胤锡与李成栋非一党,照理讲不应帮他才对,不过此人素以忠烈著称,就怕他见了旨意犯起倔来,我们还是得做好打的准备!”
李定国点点头,心领神会。
夔州军继续前行,保持着日行六十里的速度匀速前进,每走三十里,就停下来让战马歇气,喂食草料饮水,保持体力,以备万一的战事。
如此走了两天,在第三天日头正高的时候,王欢带着骑兵们一早出发,行了一段路,逢午时正躲在一处阴凉的树荫下休息,吃饭喝水,准备等日头稍稍不那么毒了,再走不迟,却听到前面去路上,有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
李定国陪在王欢身边,闻声赫然站起,仔细听了听,没有听到前面暗哨发出的警示笛声,方才松了口气,暗哨没有发声,表示来的不是敌军。
王欢镇定的坐在石头上啃着一块干饼没动,那干饼没有馅,又硬的要命,王应熊每次都吃得眼珠子都要鼓出来了,王欢却啃得津津有味,就着烧开过的水慢慢咽下。
李定国按剑离去了一会,稍息就折返回来,带回来一队满身尘土、浑身疲惫的人。
仔细一看,竟然是两天前离去的刘云和王应熊等人。
王应熊满身都是土,一身紫色员外服几乎都看不出本色来,面目憔悴,神色惊慌,似乎受了什么极大的刺激,一个劲的喘气。
王欢看了看他,直接在他说话前挥挥手,让李定国派人将他带下去休息喝水,然后看向了刘云。
刘云满脸都是汗水,浑身穿着甲胄,全副武装,单膝跪下,向王欢嘶哑着嗓子禀报道:“大人,前面有敌情!”
王欢面色一紧,放下干饼肃容问道:“什么敌情!?”
刘云舔舔干裂的嘴唇,推开一个亲卫递上的水囊,急切的应道:“末将护送王总督前往常德,两天来快马加鞭,晓行夜宿,片刻不敢耽误,刚入宝庆府境,就路遇大批逃难的百姓迎面而来,末将奇怪,宝庆府刚刚被官军自鞑子手中夺回,怎么会有这么多难民?于是拦下询问,一问之下,才得知一个紧迫的消息!”
王欢已经坐直了身子,眉头紧锁,认真听着刘云说的每一个字,两眼眨也不眨,严肃无比。
“有鞑子!鞑子广西巡抚李懋祖、总兵余世忠、马蛟麟等率军三万,从芦溪绕道,绕开常德一线,自奔辰州、宝庆一线,要抄堵胤锡的后路,以解长沙之围!”刘云一口气将听来的消息说了个尽,嗓子都快冒烟了,这才接过水囊,“咕咚咕咚”的大喝一气。
王欢却从石头上站了起来,待刘云喝了水之后才沉声问道:“鞑子距离此地有多远?”
刘云用手背抹了抹嘴,答道:“宝庆府城已经被鞑子围困,旦夕可下,府城距离此刻不过百里之遥。”
王欢和李定国听了,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光里,觉察到危险的来临。
(本章完)
第287章 黑火药()
王欢复又坐下,目光凝重,但透着一股极为让人放心的沉稳,毫无慌乱之色,这让身边众人紧张的心,稍稍放了下来。
“堵胤锡的主力,是李过、高一功等人的忠贞营,他们现在何处?”王欢用右手的食指指节轻轻敲打着大腿,思索片刻后,向刘云问道。
“听从宝庆府逃出来的一些散兵讲,堵巡抚领军在月初就离开了宝庆,北上攻常德、湘潭,现在湘潭已下,估计堵巡抚应该还逗留在常德,遥遥指挥忠贞营进军长沙。”刘云回忆了一下,答道。
王欢“嗯”了一声,想一想又问道:“宝庆、辰州留守军兵有多少?镇将是谁?”
刘云答道:“宝庆大概有两千人,辰州有三千人,都是些杂兵,不中用,鞑子一来,宝庆府城里就逃得几乎成了空城,那镇将好像是堵巡抚下的一个守备,听散兵们说,已经带头跑了。”
听到明军如此不济,在场众人不再似前几天嘲笑杨大普的军队那般感到好笑,反而感到头上黑云压顶,如今整个湖广南边,堵胤锡的后方,布防的军队屈指可数,跟清军比起来少很多,还这么不济事,这么一来,方圆数百里之内,成建制有战力的队伍唯有王欢的夔州军一支而已。
三万对两千,很难啊。
李定国等人的面色,愈发阴沉起来。
王欢沉默不语,皱着眉头思考着对策。
刘云喝了水,精神振作了一些,抬头看看王欢,又瞧瞧李定国,迟疑了一会,开口道:“大人,鞑子势大,我们孤军难敌,不如折返回去,重新走广西道吧。”
王欢不置可否,陷入沉思中没有回答,两眼直勾勾的望着天空,烈日骄阳下,万里无云,他的目光看向深邃的蓝天,仿佛越过重重山川、投向了极远的地方。
李定国本想斥责刘云贸然开口,但心中稍一盘算,顿觉刘云说得有理,夔州军本是过客,犯不着为了不是自己地盘的湖广而与优势兵力的清军死磕,况且己方人数太少,扔到战场上连渣都不算,三万鞑子一个冲锋就能淹没夔州军,如何敌之?
于是李定国嘴巴张了张,让喉咙口的话咽了回去,只是凝目看着主将王欢,等待他的决定。
树丛里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在忐忑的等待着,远处王应熊声嘶力竭的痛叫隐隐传来,他的大腿内侧因为连日骑马,被磨出了不少水泡,现在正由懂医理的军士用烧红了的刀子给他挑破上药,这个过程很痛。
王欢的手指头在王应熊的叫声中猛地停滞,李定国见了心头一颤,跟随王欢这么久,已经了解他的指节敲击一停,必然已经有了决定,到底该怎么做,办法就在王欢心间。
果然,王欢长身站起,肃容望向在场诸将,此刻十余个百夫长都已经站到了他身前,以李定国为首,包括马万年和刘云,都紧盯着他,坚定的等着他的命令。
“我们乃汉之儿郎,岂能眼见蛮子肆虐而逃之夭夭?”王欢声音低沉,浑厚有力,仿佛发自肺腑间一般感染着众人:“我们一走,宝庆、靖州、辰州和永州一带,再无大明官军,一府三州之地必将陷于鞑子之手,可怜这偌大土地上的百姓,刚离苦海、又入虎口,倘若如此,我等披甲之士,有何面目去见他们?习武练阵的军队不敢战,难道要老百姓们拿着菜刀扁担去迎战吗?男儿颜面何存?!”
闻者动容、听者含怒,众人的心气被这简单一段话迅速感染,纷纷目光炙热起来,口中齐声叫道:“我等愿随大人效死!”
李定国眉头深皱,虽然他也跟着喊了,但他为人极稳,虑事周全,并不是仅凭热血,所以等众人稍停,立刻开口说道:“大人,不过鞑子兵多,我们要战,须得以谋为上,否则硬拼的话,毫无胜算!”
王欢点点头,赞同道:“不错,战是必战,但傻里吧唧的硬拼只是送死,所以我们要想个办法,即要拖住这帮鞑子兵,让他们不能从堵胤锡的身后偷袭,又不能与之正面相抗,的确很难。”
他说到这里,索性蹲下身子,取几块石头,在地上摆了个地形,众人纷纷围上去观看。
王欢以手指点道:“这里是宝庆,这里是辰州,这边呢,则是常德,再远点的,是长沙,大家看!如果清军攻占宝庆后,直取常德,偷袭堵胤锡后路,堵胤锡的主力忠贞营都在长沙附近,与何腾蛟的军队围攻长沙,常德必然并无大军,三万清军一至,堵胤锡要么撤回长沙军队自保,要么落荒而逃,弃常德也奔长沙去。无论怎么选择,长沙之围必解,而且士气一落,军威大减,难于与鞑子军抗衡。鞑子合兵一处,必然顺势进攻,不但已经收复的州县土地复又丢失,还会一泻千里,连本来的地盘都守不住,堵胤锡就差不多完了!”
看着王欢手指划动,听着他口中分析,众人只觉心惊肉跳,起初以为鞑子一来,很危险,具体怎么危险并不清楚,听王欢这么一说,大家脑子里顿时清晰明了,这种具体的危机感比懵懂的危机感更加可怕,湖广丢了,广西广东就暴露在鞑子铁蹄之下,南明江山,危在旦夕。
李定国若有所思,出声道:“既然如此,我们必须要在堵胤锡有所反应之前,尽量拖住鞑子。”
“不错,拖延,我们人少,正面野战不可能抵得过鞑子,唯有想办法拖延,才是制胜之道。”
李定国单膝跪地,看着那几块石头,沉声道:“我军都是骑兵,长于机动,不如分散开来,骚扰偷袭,以此来打乱鞑子。”
众人眼前一亮,大点其头,都觉得可行,王欢却摇头道:“骚扰不过隔靴搔痒,动不了鞑子根本,如果鞑子够聪明,完全可以分出一部分骑兵来与我们周旋,大队直奔常德,如此一来,我们就束手无策了。”
众人一想也对,抓耳搔腮又想不出怎么破,于是尽皆默然,茫然无措。
王欢却肃声说道:“所以,我们要想拖住鞑子,给堵胤锡迂回布置的时间,只能寻找一处妥当的地点,牢牢守住,以两千人死死挡住鞑子,只要撑住三四日,堵胤锡就能从容布置,不至于仓促间乱了方寸。”
“所以,这个办法有两个关键,一是要及时通知堵胤锡,他的后路有狼来了,估计从宝庆逃出去的人已经有人给他报信了,不过为防万一,也为了让他知道我夔州军在替他挡刀,有必要派出精骑快马,送信过去。”王欢站起来,坐回石头上,竖起两根手指头,沉声说道:“第二,我们要寻找一个足以抗击三万甚至更多的东虏攻击的地方,这个地方要足够关键、地势紧要,鞑子无法绕道、非攻克不可,如此,方能达到我们的目的。”
众将恍然大悟,原来大人早就有了盘算,心中有谱,这坚守的地点,多半也有了计较,于是大家都闭嘴不言,老老实实的等着王欢公布答案。
李定国展颜笑道:“大人胸有成竹,地理山川如了如指掌,湖广的一州一府都摆列心中,还请大人指点我等。”
王欢也不吊胃口,从身边拿起一块小石头,轻轻的放到地上代表常德的石头和代表辰州的石头之间,认真的按进泥土中,石头入土,宛若一颗钉子般牢固。
“就是这里,在辰州与常德间,有县城名新化,官道从此县经过,绝妙的是,新化方圆百里,多山岭高岗,除了官道之外无路可走,要想绕开,得花上不少时间,我们先示之以弱,让鞑子以为守城的不过散兵游勇,吸引鞑子攻城,待鞑子发现新化铁板一块,待要离去时已经过去了两三日,我们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众皆释然,即佩服王欢居然对地理熟悉到了连新化小城都了解的地步,又感叹他在这瞬息间,就想到了这么多关键,心思之慎密,可见一斑。
不过李定国依然顾虑重重,他忧色满面,担心的发问道:“大人,新化不过一小县城耳,这种县城都是土墙低矮、防御破败,恐怕连护城河都没有,能不能挡得住三万虎狼之师?”
顿一顿,他看向王欢,目光中满是忠义,凛然道:“李定国自归顺大人之日起,这条命就交给大人了,生死无悔,但我们与湖广官僚,素无瓜葛,何腾蛟还曾经眼馋银矿与我们兵戈相见,为了他堵胤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