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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连连点头，不敢还价。
等到老林喝骂着带着女裁缝走了，一旁的张伟忍不住笑了起来，不是喜欢冤枉人吗？不是喜欢血口喷人吗？现在知道什么滋味了吧！
反观小王，表情跟死了亲爹一样！
天渐渐有些黑了，一场闹剧后，张伟家总算把摊子收好准备回家。
张爱国和程琳看向儿子的眼神都变了，这么小的人什么时候学的这么坏了？
张伟没有在意，如果不是小王和女裁缝做的实在太过分，他也不会这样。
“否年想着啊，小王特裁缝弄到了一道。”
“阿拉老早窥测来了。”
“侬晓得个屁，是个小鬼眼尖。”
几个魔都的大妈围在一起议论，对着小王指指点点。
小王不止有外伤，内心也特别的忧伤，他十分的愤怒，三步当做两步的跑到张伟家米摊旁，愤怒道：“你们家想干嘛？”
张爱国把儿子往身后一拦，道：“什么想干嘛？自己干了什么不清楚？”
这时，张伟探出脑袋用天真的眼神看着，道：“王叔叔，我爸爸教过我要诚实，我就实话实说了。”
诚实你妹啊，小王嘴角微微抽搐，这小王八羔子太坏了，一想到这他就气不打一处来，可是又不敢得罪张伟了，生怕又被这小王八羔子背后捅刀子。
“哼，反正你们家生意也做不好，在这里呆不久的！”小王不屑道：“我懒得和你们计较，就看着你们什么时候和丧家之犬一样滚！”
张爱国一挽袖子，伸出拳头：“你再说一遍？”
小王吓一跳，连忙朝着后边跑去，嘴里还大声嚷嚷道：“我就说，说你们家迟早从这滚蛋，有本事来打我呀！”
张爱国刚向前追了两步，小王就飞快的朝着前面逃跑，连摊子也不要了，嘴里还喊着：“滚蛋吧，你们做不好生意的！”
张伟无语，这小王太极品了吧，这个时候还不忘记嘴上占点便宜，不过他也没有在意，因为他已经想到了自家生意为什么会差的原因，待会和父母说一下，改变一下摆摊的位置就行。
张爱国追赶无果，回来后扶着自行车推着米袋回家。
张伟看见父母满脸愁容，明白他们是在担心小王的话灵验了，这三四天生意确实太差了，加今天总共才卖出去五百斤米样子，如果这样下去一家人真的只有卷铺盖回家。
只不过张伟有了办法，现在人多嘴杂说不清楚，等回家后再和父母说。
第十章 人变则通
（感谢师说历史的打赏，上一章又加了一小段进去，先前编排的不好，深感抱歉。）
晚上六点多。
租的农房。
张伟家正准备着晚餐，程琳在煤炉里炒好青菜后端了上来，张爱国盛着饭，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准备吃晚餐了。
看着熄灭的煤炉，张伟心中有些感慨万千，这种蜂窝煤炉再过几年就要淘汰了，到时每家每户都会用上煤气灶或者电磁炉，虽然煤炉做出来的菜不好吃，但足够值得怀念，这是时代的产物。
吃饭中。
张伟扒了两口饭，道：“爸，妈，明天我们不要去日光城那边摆摊了吧！”他决定把自己内心的想法告诉父母了，这一次绝对不会出错的。
张爱国和程琳止住了吃饭的手，纷纷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儿子。
“不去摆摊怎么赚钱呀？快吃饭。”程琳道。
张伟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换个地方摆摊，不是不摆摊了。”
“摆哪里去？”张爱国夹了点青菜。
张伟比划道：“就摆日光城对面那边路上，那边距离菜市场不太远。”他仔细观察过那里了，人流量比日光城这边好多了，前面没在意是因为距离有点远。
“我听说菜市场里面有两家卖米的，生意很好的，我们摆那边去不是生意会更差吗？”程琳摇着头说不行。
看着父母都不太理解的眼神，张伟知道这是时代的局限，按照道理上来说，人们更愿意相信有店面有铺子的卖家，所以距离菜市场近的话，肯定会竞争不过里面两家卖米的。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但是张伟没想和菜市场里面卖米的竞争，他只是想让自家生意变好一点，菜市场旁边人流量会更多，而且顺带买菜的人路过米摊旁，说不定就临时起意买米了，不像日光城小区那边，基本上都是已经买好菜和米回家的人。
张伟详细的解释了一遍，父母有些恍然大悟。
张爱国忍不住问道：“那为什么老杨他们有生意？”
这个问题其实很简单，生活服务和产品销售完全是两个概念，一个是越贴近生活越好，另一个则是选优汰劣。
“因为他们是修鞋子、修电器裁缝啊，爸，你要是想修鞋子会跑老远还是就近？”张伟笑着道，这些问题后世人仔细一想就能明白。
夫妻俩恍然大悟。
……
次日，清晨。
日光城小区门口。
老林抓着小王道：“快点拿钱过来，否则今天还揍你。”
小王不敢吭声，拿出了一叠钱给了老林。他很憋屈，这钱真的是不想给，只是老林认识他家在哪里，谁让管不住下身睡了别人老婆呢？
挨了一顿毒打还要赔偿两千块，小王这辈子都没觉得这么憋屈过，要不是得罪了那小鬼也不会落到这个下场了，他悔的肠子都青了！
给了钱后老林就离开了，这时张伟一家人的身影从远而近过来了。
小王用遇见了鬼一样的眼神看着张伟，这小子太坏太损了，他实在不知道怎么面对张伟这家人，一想到再次面对让他吃瘪的张伟家，又是愤恨又是莫名的恐惧。
所幸，张伟家并没有停下来，还在继续向前。
“你们要去哪？”小王忍不住喊了起来，难道不准备在这摆摊了？混不下去了？一定是这样的！
张伟有些奇怪的转头看向小王，他们家准备去河对面那边摆摊，日光城小区这里是必须路过的地方。
“换个地方，怎么，你舍不得我们家离开这？”张伟笑道。
“哼！”小王扬起了头。
“儿子，走了，别理这种坏人。”程琳拉着张伟离开了。
我坏人？有谁比你家儿子还坏？等到张伟家离开后，小王忍不住心想：换个地方就能做好生意了？我才不信凭这家人的眼光能选到什么好地方。
这也不怪他，因为张伟家最初挑的就是日光城这里，让小王觉得张伟家的眼光非常的差。
尽管心中这样想，可是小王目光还是忍不住盯着张伟一家人，想要看看他们把米摊摆哪里去了，最后，隔着河看着张伟家在菜市场不远处摆下摊子，小王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果然是眼光不好啊！”小王摇着头偷笑起来：“居然摆在菜市场旁边，难道他们脑子进水了？不知道菜市场里有两家米店生意很好？管他们家呢，不会做生意最好，早点滚回乡下去！”
一边想着，小王还忍不住看看女裁缝的摆摊的位置，恐怕，这女的以后再也不会来这里了吧，二千块打了三四炮，不合算啊！
再一回过头来小王眼睛瞪大了，他有些难以置信，看着河对面张伟家的米摊。
这是什么情况？
刚刚还看见张伟家摆下米摊的，怎么这么快就有人上去卖米了？
一定是巧合，待会生意就没这么好了，小王安慰自己。
可是注定要让他失望了，河对面张伟家的生意络绎不绝！
小王愕然而视！
不可能啊！他们家生意怎么会这么好？
小王有些不相信，忍不住眉头紧锁，他的心情很不好，冷眼看着河对岸的张伟家米摊。
正在这时，大妈们又在指指点点了。
“侬眨伊，还有面孔来这摆摊？”
“哈宁晓得呀，窝否定伊面皮厚呢！”
“肯定面皮厚，厚介拉为得偷宁？”
小王一听就不乐意了，道：“你们瞎说什么？”
“只允许你干坏事，就不准别人说了？”一个大妈嚷嚷道。
“你们！”小王气的手都发抖了。
几个大妈根本不管他，继续议论纷纷。
“以后都不要到他这修电器了。”
“就是，没看出来啊，他居然人面兽心喜欢偷人。”
“对呀，要是我找他修电器，他找机会强、奸我怎么办？”一满脸麻子的大妈道。
小王差点吐血，心想就这容貌脱光了给他也不要啊！
不过，小王心里更在意另一件事，先前他还说张伟家生意做不好，结果转眼张伟家换了个地方，生意马上就变好了！
这就算了，现在小王感觉日光城小区这边有点呆不下去了，发生了这档事小区里的人恐怕都知道了，以后有没有愿意找他修电器还是个问题！
小王还在咬牙坚持，他心想，张伟家生意好肯定是偶然，即使自己准备离开这里，也要看张伟家怎么滚蛋！
只是，注定要让他失望了。
第十一章 赚钱了
（感谢yura52013和山城棒棒1989的打赏，剩下那章晚上九点前更新）
日光城河对岸。
在经历过小王的插曲后，张伟跟着父母饶了一大圈，终于来到了目的地，他们家在距离菜市场大概一两百米远的路边摆下了米摊。
看着父母满脸的忧心忡忡，张伟隐约知道他们担心生意做不好，之前是地段问题生意打不开，还有个原因是父母第一次做生意脸皮比较薄根本不吆喝，完全是等客上门。
大伯毕竟卖了一两年米了，都已经熟悉，再加上众多老客户，所以才能稳定每天卖出去一千两百斤米样子，张伟一家就不同，刚刚开始做生意根本没老顾客，再加上穿的有些破旧，又没有自我推销，生意前期不太好很正常。
必须有点自我推销的手段，张伟眯着眼睛，坚定了心中某个想法，父母面皮薄不好意思吆喝，那就自己来吆喝。
当然张伟也不是瞎吆喝，他看见那种好似家庭妇女或者不是脚步匆匆的人才喊。
“阿姨，买米吗？”刚摆下摊子不久，一个三四十岁一眼看上去就是家庭妇女的人路过的时候，张伟立刻奶声奶气的喊了起来。
张爱国和程琳本来心里都在担忧换了地方生意依旧做不好，忽然听到张伟的声音都一愣，连忙拘谨的站起来笑着看着这妇女。
妇女迟疑了一下，转过头来看见张伟笑了起来：“小朋友，这么小就出来卖米了？行，你这米怎么卖？”
“这个八……”张爱国刚想说八毛一斤，张伟就抢过了话头：“漂亮阿姨，这个八毛五一斤，那个九毛五一斤，您今天是第一个生意，给您便宜五分一斤。”
一般人听见有优惠不会拒绝的，所以张伟才虚报了价格，又看似打折的便宜了五分钱一斤。
其实这女的也不漂亮，这话就和后世喊美女一样的性质，只不过现在这年代的人比较淳朴，很少有人像张伟这样厚脸皮。
听到漂亮阿姨四个字，那中年妇女笑开了花：“都很谁学来的，帮我称个五十斤米吧，你们送的吧？”
张爱国和程琳对视一眼，他们对这附近根本不熟悉。
“送。”张伟立刻接话：“我爸不太熟悉路，只要您带路流行。”
“好好好。”中年妇女似乎挺开心的，还捏了捏张伟的脸蛋。
张伟笑容可掬，虽然不喜欢别人捏自己脸，可是为了自家生意着想，他也只有委屈自己卖笑了。
看着推着自行车送米而去的张爱国，程琳若有所思。
“小伟，你怎么想到吆喝的？”
最近越来越感觉儿子不对劲了，不说何医生那件事，就说小王这件事，一般孩子哪有这么坏？别说孩子了，就是大人也没这么损的心思。
眼见这招呼客人比他们夫妻两个利索多了，程琳有些疑惑，要是十四五岁也说的过去，关键儿子才五岁呀，太妖孽了吧！
只不过再妖孽也是自己儿子，程琳这样想道。
张伟心中一紧知道自己表现有点过头了，连忙装傻憨笑：“我跟大伯学的，他不就这样招呼客人吗？”
程琳还是很疑惑，不过她肯定想不通，毕竟张伟幼小的身躯里装着的是一个从未来而来的成年灵魂，当下一个顾客上前询问价格的时候，她也甩开了念头，妖孽就妖孽吧，反正改变不了是她儿子的事实！
纳闷了，不过生意上门不能不做啊，程琳急忙凑上前去说：“叔，要买哪种米？这种八毛五，这种九毛五。”
说完后程琳就想抽自己嘴巴，她本来想说八毛、九毛的，可是脑子里想的全是儿子怎么这么妖孽？一不留神把儿子刚才和妇女说的价格说了出来。
张伟观察着这个顾客，这是个穿着很整洁，并且戴着眼镜的小老头，还拿着皮包，有点像知识分子。
小老头用一种奇异的眼神看张伟和程琳，这才笑着说道：“给我称个十斤吧。”
尽管小老头买的很少，张伟也很开心，这代表着这里确实比之前来的好。
等到小老头提着米走了后，张伟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眼神里全是期待，他相信在自己的帮助下，生意会越来越好的。
看到提高五分钱的价格好像可行，他建议母亲就这样卖下去试试，母亲也同意了。
在张爱国送米回来以后，夫妻两个也开始吆喝了起来，不过吆喝了一个小时他们就有点吃不消了，虽然这一个小时他们也卖出去百来斤米，但是这吆喝的实在太伤喉咙了。
张伟看的有些于心不忍了，他也看出来了，父母几乎是逢人就吆喝了，这天底下哪来这么多买米的人呢？
“爸妈，你们这样喊效率太低了。”张伟连忙拉住正要朝着拿着公文包的青年吆喝的父母。
“哟呵。”张爱国一下子乐了：“你还知道效率呀，这都很谁学过来的？”
“爸，你听我说呢。”张伟不理会父亲的取笑，道：“你看呀，一般来买米的都是家庭妇女，或者中老年人居多，对吧？”
张爱国和程琳沉思了一会，发现好像是这么回事。
“其次呢，那些行路匆匆的基本上都有事，喊了也白喊。”张伟循循善诱：“所以，我们的目标就是那种家庭妇女还有中老年人，其他的随缘。”
“小伟说的挺有道理的。”张爱国赞同了儿子的建议，一直吆喝铁人也吃不消啊。
“你有没有发现我们家小伟好像很特别？”程琳的脑洞显然比张爱国的要大点，她把观察到的和丈夫说了。
张伟有些哭笑不得，我给你们讲生意经，你们倒好，直接惦记上我哪里不同了，不过他没有太在意什么，这几年国家一直出什么神童，报纸上更是闹得沸沸扬扬的，表现得高调一点就高调一点，只要家里能赚钱就行。
程琳和张爱国开始讨论自己儿子哪里聪明了，比如说最近一直没尿床，吃饭穿衣都不用帮忙，说话也不饶舌等等，这些都是好的。
接下来他们说着自己都有些纳闷了，比如别人家的五岁孩子一天到晚想着玩，或者对着父母撒娇，要抱抱要喝水水什么的，可自己儿子倒好，一样也没有，还一肚子坏水，尽是想些损人的办法。
张伟有些无语，这些办法在后世看来很老套好不好？比如网上说的情人节那天上街拆散情侣的段子，比如往车旁边一躺碰瓷，比如……历经了后世社会的洗礼，他觉得这些手段也稀松平常。
伴随着顾客的来临，张爱国和程琳也渐渐把刚才讨论的话题抛在了脑后，两人都忙坏了，听取了儿子的意见以后，生意一下子上去了不少，虽然不像张建国那边那么好，但比前几天好太多了！
下午六点收摊的时候。
张伟随意的说道：“爸妈，今天差不多卖出去一千斤米了吧？”他仔细盘算了一下，差不多这个数，而且基本上都是按照涨了五分的价格出售的。
程琳开心的数着钱，道：“今天我们家去掉成本还赚了一百五十块呢！”
看着父母有些欣喜若狂，张伟满意的也露出了笑容，赚一百五十块不少了，要知道父亲在工地做木匠也不过二十来块一天，今天一天所赚的在工地上做一个礼拜都赚不到呢！
……
租的农房。
张爱国很开心，买了一包黄酒，又切了五块钱猪头肉，当然，也给程琳骂了几句败家。
张伟知道父亲高兴，眼睛里都冒着一种扬眉吐气的光彩。
张伟虽然兴奋，但没有盲目乐观，因为他知道这样的好日子最多持续到98年年初，到时魔都满地都是地摊，并且城管近乎变态的每天都会冲摊一次到两次。
张伟心里很清楚，父亲年轻的时候还是比较有冲劲的，不过在经历了几次挫折后就会变得得过且过了，一定要让父亲把这个冲劲保持下去！
晚餐中。
张爱国和程琳一直在讨论如何把生意做好，可是两人经验有限，说来说去也想不出几个好办法。
张伟静心的吃着晚饭，今天的饭菜有猪头肉、青菜和土豆，比前两天好一点，也幸亏今天生意不错赚了钱。
这时候，程琳忽然说道：“小伟啊，你有什么建议，也和爸爸妈妈说说呢。”
张伟一愣，他没想到父母居然会询问意见，沉思了一会，他犹豫是表现得惊世骇俗一点还是装傻充愣。
管他呢，先改变现状再说，张伟过怕了苦日子，惊世骇俗就惊世骇俗吧，反正都表现过不止一次了，也不在乎多表现几次。
“找几个小硬板纸写上价格插在米上，再找个大板子写三十斤以上包送，这样就省的吆喝了。”张伟道。
“嗯，是该这样，今天喊的我嗓子都冒烟了。”张爱国吃了块猪头肉说道。
“我还没说完呢。”把嘴里的饭咽下去，张伟继续说道：“大板子上再写着五十斤便宜三分一斤，一百斤便宜五分一斤。”
“这，我们不就没什么赚头了吗？”程琳立刻摇头否认了。
“我们不是比大伯那边贵五分钱一斤吗？”张伟随意的说道。
“对呀！”程琳好歹读过高中，一点就通，她高兴的亲了下儿子的脸，开心道：“我儿子真是太聪明了。”
张伟心中“呵呵”一笑，不是自己聪明，这些都是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