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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拉瑞亚摇了摇头,并没有回答脑子坏掉的恶魔挑衅的问题,他看着唐纳,透过燃烧的烈焰,能看到他带着浓重难以言喻的情绪的目光:“唐纳,选择的权力在你。我不打算用人类与恶魔的关系来劝说你,我只想说,你要明白,特萨是走在自己的人生之路中的。相信她能够从自己的命运中走出来,也是作为朋友很重要的一部分。”
黑森林的静谧宛如禁止了空气的移动,唐纳红色的长发在空气中颤抖了好几下才止住,她看向那什毫不在意的表情,犹豫了好久,最后终于转过了身:“那什,我们回去吧。”
那什挑了挑长长的眉毛,并不希望唐纳为了他改变计划,旁边的泰拉瑞亚在那什再次开口之前上前了一步,轻声说:“不过那什,我最近很忙,假如你方便的话,这片大陆上这段时间的恶魔契约都可以由你去确定。”
到底还是留了一点帮助他们的希望么?唐纳惊讶的停住了脚步,原本异常失望的表情立刻亮了起来,她转身拥抱了泰拉瑞亚作为道谢,然后赤脚跑向了盖伦的住所。
在黑森林的出口,两个恶魔沉默地彼此对视。那什盯着泰拉瑞亚脸上的火焰看了好一会儿,突然开了口喊他:“泰拉瑞亚。”
“嗯?”
“我认可你。”那什轻飘飘地说。泰拉瑞亚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又“嗯?”了一声。
“我承认你的爱情。”那什转头看向唐纳离开的方向,“是的,假如一个女人能够让‘怒火泰拉瑞亚’开始爱人类,开始关照一个人类的想法,我不认为,这有可能不是爱情。赫尔大人在上,泰拉瑞亚,我认可你的爱情了。”
————
绝大多数的士兵们当然看不出来崔西最后的挥手是强弩之末的硬撑,能够打败女皇的殿前召唤师,对他们而言绝对是一件值得欢欣鼓舞的事情。
在严酷的战争之中,每个人的神经都像是一根被绷紧的弦。对于大公爵们这样的长期在勾心斗角中生活、每天都走在刀刃之上的人来说,这确实谈不上非常痛苦。不过对于普通士兵们而言,偶尔这样放纵的夜晚就显得尤为必要了。
毒蜂卡尔在战争结束、治疗了伤势之后就回去了自己的房间,而红鹰奈德和巨鹿安娜常年以来积累的威严感,以及常年作为大贵族继承人培养的他们天生的疏离感让下阶的士兵们并不如何敢于亲近,所以年纪小、又是平民出身的黑龙特萨就成为了大家开玩笑的对象。
当然一开始,大家还是不敢怎么招惹那个带着一个小杀手马克坐在角落里的小女孩的,不过这场战争的地面统帅,黑骑士领袖扎维沙‘恰尔内率先走到特萨跟前,非常豪爽地搂住她肩膀:“新来的黑龙大公,不喝一杯么?”
特萨盯着被扎维沙重重地放到桌上的比自己脑袋还大的杯子,还有杯子里快要漫出来的啤酒,史无前例地如此窘迫:“呃……我还没成年……只能喝果酒……”
“黑龙大公只能喝果酒哈哈哈!”扎维沙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既然扎维沙带了头,红鹰与巨鹿两位大公爵虽然没有参与,也非常有兴致地袖手旁观,士兵们也就索性开始起哄。
“来,喝一口,我亲爱的黑龙大公。”扎维沙把酒杯端了起来,带着某种哄小孩子的口气,“喝一口,抿在嘴里,品尝一下真正的酒。这是我们恰尔内庄园的小麦酿造的啤酒,好的啤酒就像咖啡,不尝一口真是可惜。”
从未应付过这种场面的特萨脸色已经开始泛红,她宁可再去厮杀一次,也不想应付这种社交场合。她救助似的看向奈德和安娜,然而这两位完全没有给出帮助,扎维沙的未婚妻,巨鹿安娜用一如既往的冰山面孔看着自己的未婚夫和士兵们闹成一片,而旁边的奈德还远远地笑着向她举了举酒杯。
特萨实在架不住大家起哄,小心地端起杯子抿了一口,结果没忍住立刻皱了皱眉,用力咽了下去。扎维沙立刻问道:“口感怎么样?”
特萨老老实实地回答:“苦……”
她一个单词没说完,已经听到几乎所有人哄堂大笑,整个军营里的气氛都快活了起来,扎维沙大笑着用力拍了拍她的肩膀,黑骑士的这一拍几乎让她半边身体都失去了知觉。坐在特萨身边的幼年杀手马克大概是因为在战斗中全程守着特萨累了,揪着她的衣服下摆就在这么嘈杂的环境中睡着了。
尽管这位新的黑龙大公在之前的战斗中展现了令人战栗的力量,然而到了这时候,在士兵们的严重,特萨已经彻底恢复成了一个连酒都没有喝过的少女新兵,在大家轮流起哄、诱骗之后,她面前那一大杯啤酒也终于见了底。
背景里的音乐嘈杂而不成调,因为酒精的作用,特萨眼前的人群也开始模糊,可是那在极端的厮杀之后带来的极端的快活的空气,却一直在鼻子尖儿上绕来绕去。
一直到很多年之后,特萨已经完全不记得那一个晚上跟什么人聊过天,也不记得那一天的音乐究竟是什么,他们中的很多人都死在了后来的战争之中,其他很多人,或许终特萨一生也没有再见过面。
但是那一个晚上,那种伴随着麦子啤酒的香气,还有那吵闹的音乐和模模糊糊的、跳着乱七八糟的舞蹈的人群,还有那时候久违的轻松和愉快感,却一直留在记忆之中,一直把那场灰白色的腥风血雨染出一点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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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宿醉带来了剧烈的头痛。
特萨察觉到窗帘被人拉开、清凉的空气涌了进来的时候,才好不容易清醒了一点,非常勉强地睁开眼睛,伸手揉着抽痛的太阳穴:“……格林,什么时间了?”
“新月当空,已经该吃午饭了。”格林尼亚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特萨,你不会是认真的吧?区区一杯啤酒你就醉了大半天?”
特萨还在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一抬手才发现,那个小杀手马克还抓着自己的袖子、缩在自己被子里睡觉。
格林尼亚当然也看见了窝在特萨身边的小孩,忍不住皱了皱眉毛:“这孩子怎么回事?怎么老是缠着你?”
特萨好不容易撑起了上半身,尽管她也觉得马克身上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并且令她觉得不太舒服,不过对着一个总是缠着自己的孩子,特萨还是说不出狠话,只好避重就轻地解释了一句:“安娜大公说,马克在战斗里救了我好几次。”
格林尼亚盯着马克的脸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会儿,并没有能想出什么所以然,只好旁敲侧击了两句:“最好还是离毒蜂家族的杀手远一点,虽然议会主要负责战斗的家族的是黑龙、蝮蛇、金狮、红鹰,不过毒蜂家族不择手段起来,一直很令人毛骨悚然。”
特萨抓了抓像鸟窝一样蓬在头上的浅灰色短发,战斗开始之前,为了行动方便,她把快到腰际的头发剪短到了耳际,隐约有觉得点不习惯。因为酒精的作用,她这一刻的思维比平时慢了好多,她呆了好一会儿,才嘟囔道:“好啦。”
格林尼亚忍无可忍地让特萨自己给自己淋点冷水醒醒酒。
“杰夫重伤了,我想女皇军没那么快从这一次打击之中重整旗鼓。”格林尼亚坐了下来,神情严肃冷淡,当开始分析局势的时候,格林尼亚确实是一个很罕见的人才,“所以在明天的议会联会之前,我想不会再有另一次战役了,接下来,我们有一整天时间来确定黑龙家族的在明天的会议中的表态,关于这件事情,我们需要商量一下。”
特萨兴趣缺缺地看了看一脸严肃的格林尼亚一眼:“格林,我对这些尔虞我诈没有经验。黑龙家族终究是你的家族,你自己思考做决定就好。”
“我已经思考过了,现在只是想问你的态度,毕竟现在你是黑龙大公。”格林尼亚顿了一顿,看特萨仍旧不太上心的样子,解释道,“特萨,我希望黑龙家族明天能够站在红鹰家族一边。包括在战争策略的决定,还有对女皇的处理上,全都支持红鹰大公。”
特萨皱了皱眉毛,隐约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你这是什么意思?”
格林尼亚看着特萨清亮的眼睛,狠了狠心,直接开了口:“特萨,明天的议会联会,黑龙家族将会支持反攻时不占领奥斯库特,不宣布女皇的任何罪行,不对女皇做出任何处理。”
特萨瞬间从床上跳了下来,冷冷地看着格林尼亚:“所以我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Chapter 10()
亚伦的运气很好,要是运气不够好的话,他大概连这一剑都刺不中。
不过相对的,光是这一剑的差距,远远不足以弥补死亡大公和他之间实力上的巨大鸿沟。这一剑在刺入安德鲁的身体之后,居然被安德鲁硬生生向下推了十厘米的样子,虽然刺穿了他的身体,却只是从他灵魂中魔法阵的边缘擦了过去。
安德鲁一只手掐着亚伦的脖子把他拎了起来,他浑身的死亡气息压迫着还在试图用力将剑向上提的亚伦,迫使他松了手,安德鲁冷笑了一声:“这是什么?你想要杀死自己的父亲么,亚伦?”
亚伦抿着薄薄的嘴唇,勾出一个倔强而固执的表情,她被过于庞大的死亡气息压迫得根本没法动弹,然而在他那张执着到近乎是偏执的脸上,仍然可以看到不加掩饰的仇恨。安德鲁慢慢地把恶魔之刃从自己的身体中拔了出来,把亚伦拎到自己跟前,黑色的死亡雾气弥漫在周围,如同一张幕布把他们遮挡在其中。
轻声的絮语比死亡的足音更加令人恐惧:“亚伦,谁给了你这个自信能够刺杀我?你是不是在心里觉得我为了获得你的生命就不敢杀你?亚伦,其实你和爱斯蒂,只要留下一个,就够了。”
亚伦放弃了挣扎,闭上了眼睛,心里却突然轻松了,他默默地在心里说道:不,你错了,姐姐和我,一个都不会留下。
黑色的光团从安德鲁指尖射了出来,透过亚伦的腹部穿了出去,随即,亚伦连挣扎都没有一下,就像是一块废弃的木头一样,被直直地抛了出去。
再下一刻安德鲁猛地吐出一口血,不可置信地低下头去。
一只纤细而白皙的手从他腹部恶魔之刃刺出的伤口里探进了他的身体,准确无误地伸进了他体内的魔法阵。
那张脸,依旧是伊丹的脸,然而那浅冰蓝色的眼瞳已经变成了纯然的墨黑色,本来柔弱的身体里面在这一刻骤然间盘桓出惊人的死亡的腐臭味,然后在那张素来楚楚可怜的脸上,绽放出一个满载着热烈与青春的骄傲的笑容来。
在安德鲁心中,本来有很多疑惑。
比如伊丹的背景他全面的调查过,怎么可能会背叛他,在比如,为什么伊丹作为一个外人,会如此熟悉作为雅维里家族最大秘密的魔法阵。
然而在看到那个绝对不属于伊丹的笑容的一瞬间,安德鲁心中再也没有一丝疑问,就连本来就要冲着对方的脑袋敲下去的火球都突然停了下来,一声含混的、不可置信的声音从他喉咙里传了出来:“爱丝忒拉……”
“好久不见,安德鲁哥哥,你还是如同当年一样美丽强大。”她那么笑着,美丽活泼,如同当年。
黑色的死亡气息依旧笼罩着这二人,在外面的人什么都看不到,他们只看到亚伦不要命一样突然想要刺杀自己的父亲,然后那道如同黑幕一样的雾气就降临了,在众人来得及接近之前,亚伦就被丢了出来。
安德鲁盯着那个笑容看了好一阵,脸上的神色迷茫而狂乱,他不仅放弃了抵抗,居然发疯般地想要伸手去拥抱那个一只手在刺在他体内的女人:“爱丝忒拉!爱丝忒拉你还活着!你回到我的身边了!”
爱丝忒拉当然不可能还活着。这如墨一样的眼睛,还有从灵魂中散发出来的腐臭味,但凡安德鲁还有一分神智,都能辨别得出,这是亡灵。
伊丹是个懦弱的女人,她卑微地想要讨安德鲁的欢心,因而与恶魔做了交易。她把灵魂卖给恶魔,在自己的灵魂中建立了囚笼,换取安德鲁最爱的人的灵魂被锁在这囚笼之中,让她可以慢慢学习安德鲁所爱的人是什么样子。
她所没有想到的是,安德鲁一生没有挚爱过其他的女人,所以她换来的只是他妹妹的灵魂,更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孱弱的身体甚至经受不住刚才安德鲁全面爆发的死亡气息,一命呜呼。
而被囚禁在她灵魂牢笼中的灵魂,终于从黑暗中睁开了双眼,看向这个久违的世界。
伊丹,或者说是爱丝忒拉,笑得灿烂无比,插在安德鲁胸口的手却毫不含糊地再向里插了几公分,愈发接近魔法阵的中心:“我亲爱的哥哥,四百多年不见,你的魔法力真是丰沛了好多啊。”
生命力流失的痛苦感让安德鲁从狂乱的状态中解脱了出来,他总算是重新抬起手伸向爱丝忒拉的脖子,想要停止魔法力的消失,却听到爱丝忒拉甚至是带着调皮的声音:“哥哥你杀了我一次,还要再杀我第二次么?”
“我没有!!”安德鲁听到这一句话的一瞬间,脸上露出了几乎是超过表情能够表达的极限的痛楚,他彻底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我没有,爱丝忒拉,我爱你,我研究魔法阵一直都是为了救你!我一直都想破坏魔法阵来救你!爱丝忒拉!我真的不知道那个刺客会是你!我不想杀你的,原谅我爱丝忒拉,原谅我!回到我身边!”
“可是你杀了他,”随着安德鲁的放弃,爱丝忒拉的力量渐渐开始占了上风,刻印在爱丝忒拉灵魂中的魔法阵运转得越来越快,不断接受着安德鲁的生命和力量,“安德鲁,你杀了奥尔德斯!你杀了他,还敢乞求我的原谅?”
“爱丝忒拉!”安德鲁完全不管自己身上的伤口,发疯一样抱住爱丝忒拉,他脸上混合着嫉妒的痛楚愈发深刻,“我是为了救你!我一个人的力量不够了,爱丝忒拉,我只有杀了奥尔德斯,用他的鲜血与恶魔交易,我才能有力量救你,爱丝忒拉,求求你让我救你,我求求你,不要再发疯了!”
“可是奥尔德斯他已经死了,我要他敬爱着、却杀死了他的你,还有他挚爱着的这个世界来给他陪葬!”爱丝忒拉终于握住了安德鲁体内魔法阵的核心,心满意足地笑了起来,“是啊,我疯了,你也疯了,雅维里家族所有人统统都疯了,唯一一个没有疯的人,我亲爱的奥尔德斯,已经被你杀了,安德鲁,炼狱再见。”
“爱丝忒拉!”最后这一声尖叫,在死亡气息已经散去的这一刻,响彻了整个死灵法师学院上方。
爱丝忒拉满是厌弃地扔开安德鲁的尸体,那过分充沛的魔法力和生命力在这具身体里面四处冲撞,让她几乎想要吐出来。伊丹的身体太过于孱弱了,再加上她是死灵,在这样下去,她会被这生命力吞噬。
在匆匆赶来的死灵法师学院各位主事者围成的警戒圈中,她极力压抑着力量,跌跌撞撞地一步一步地走到亚伦身边。
很好,虽然不知道如何做到的,不过总算是还没断气。爱丝忒拉笑了起来,随即把那只本就鲜血淋漓的手,从他腹部的血洞里捅了进去。
“啊——”
亚伦骤然间高昂起来的叫声,配着他身体的不断抽搐,令人毛骨悚然。黑骑士系主任、亚伦的导师霍格尔上前一步就要阻止,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他愣在了原地。
那个巨大的血洞周围的肉蠕动了起来,慢慢地开始重生那被毁掉的组织,在他的胸口,一道十字形的刻痕不断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爱丝忒拉在疏散了体内过度的生命力和魔法力之后把手抽了出来,尖锐地笑了一声,随即毫不犹豫地飞快地吟唱了几句,一只骨龙从她脚下被撕破的空间里轰然而出,带着爱丝忒拉,瞬间消失在了天际。
余下的各位主事围着尚还没有清醒的亚伦,各自面面相觑,最后统一把目光投降了没有名字的院长,没名字的院长在各种期待的目光中,咳嗽了两声:“呃,这个,虽然最后的致命伤似乎不是亚伦所为,但是之前大家看到的,刺杀议员这件事情本身就已经是死罪了,戴维斯,去通知议会的执法队……”
“院长大人!请等一下!”虽然虚弱、却带着无比急切的女声打断了院长的话,爱斯蒂一手捂着腹部,一手高举着一个羊皮卷轴,踉踉跄跄地从自己的练习室里出来,艰难地、缓慢地向着自己的弟弟走了过来,然后她松开了羊皮卷的一端,让所有人都能看到那些闪着金光的字。
“我以议会十三大公的名义,赦免我的弟弟!”
议会赐予免罪杯,独一无二,它第一任主人的名字安静地在羊皮卷上方闪着金光——
修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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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脆的诅咒刻印,因为内容得以实现而彻底破碎的声音从雷伊的头骨深处传来,遥远的过去,友人临终苍白而泛着死灰的脸再度浮现在他的脑海。
那个带着挥之不去的疯狂意味地诅咒前所未有的清晰,却前所未有地空洞,宛如临终前的一刻阿贝尔握着他的手,明明已经虚弱到根本没有力气,修拉却觉他被握着的整个手都无法动弹。
“我诅咒你……修拉……”他那么说,绝望和痛苦写满了那张本来温柔而俊秀的脸,“我诅咒你与雅维里家族被诅咒的血脉纠缠不清……我诅咒你不管逃到天涯海角都会回到此地……我诅咒你……我诅咒你,修拉,诅咒你……”
他在终于写完那个诅咒、还没有刻到修拉身上之前一瞬间,却突然垂下了手、流下了眼泪,修拉看着他那本来已经彻底疯狂的挚友偏偏在最后的几分钟里面清醒了过来,清醒地承受这个痛苦,盯着自己,看着自己手里的诅咒发抖:
“修拉……天啊,我怎么会诅咒你……我居然在诅咒你!我……修拉!我疯了……我一定是……”
修拉握着那只无力地垂下的手,微微地笑:“阿贝尔,一切痛苦都已经过去了,阿贝尔,赫尔保佑你,再也不会这样痛苦,一切都过去了。”
“修拉……”时隔数年,那张脸上重新出现了那温柔的笑容,“我这一生……唯一称得上幸运的事情,就是能成为你的朋友……”
阿贝尔的面容渐渐地恢复最终的平静,修拉握着他的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