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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所有人都清楚,秦长风与燕殉归之战,并无任何的口头约定。
但是,如果今日秦长风真的避而不战,那么他踩着谢轻侯和苏修立起来的名头,立刻便会一落千丈。
“怎么还不来?”
“不会是惧怕了吧!”
周围的议论声,嗡嗡不断。
“我听说,秦长风昨夜投宿的客栈,已经烧成了一片白地,今天他怕是来不了了。”一个江湖客小声说道。
“什么?谁出的手?”周围一片惊异。
再然后便是一阵阵心知肚明的冷笑。
阴谋论从来不缺乏市场,更何况···这并不是假消息。
燕殉归就这么站在原地,一声不吭,毫无反应。
倒是有一名武宗弟子站出来,大声说道:“秦长风卑鄙小人,用无耻手段,侥幸赢了二公子和四公子一招半式,如今大公子邀战,他便不敢前来,可见其果真是个无胆鼠辈,只怕那江湖名声,也都谣传罢了。”
又有一名武宗弟子跟着道:“师兄言重了,此人既能取巧赢了两位公子,倒也是个人才。只是如今知道要与咱们大公子为战,终究是露了怯,他若不来,却是正理。若是来了,不仅输了丢人,若是一不小心性命也不保,那岂不是亏大发了?”
周围许多武宗弟子跟着迎合,倒是说的热闹。
大多数围观群众,都属于自以为很聪明的那种。
三言两语,便又被引导了思维,跟着唾骂起秦长风的胆怯与卑劣。
倒是秦长风的脑残粉···以女性居多,居然也都站出来,开始与身边的那些看热闹的人争辩。
拥堵的城门口,一时间要比菜市场还要热闹和喧哗几分。
“那个···我是替秦师兄来的。”一个不太大的声音,在嘈杂的喧闹中,显得很不起眼。
甚至压根好像也没人听见。
“安静!”燕殉归声如刀锋,锐利的扫过四周,原本嘈杂的人声,顿时因为这一声响起,而都不自觉的安静下来。
燕殉归的视线,顺着之前听到的那个声音转移,迅速落到了唐词的身上。
唐词一身朴素的灰色长袍,手里提着一把朴实无华的铁剑,慢慢吞吞的从人群中走出来,然后冲着燕殉归抱拳道:“大公子!在下唐词,秦长风的同门师弟。秦师兄昨夜遭人偷袭,身受重伤,今天无法前来应战,便由在下代战一局如何?”
燕殉归还未答复,那之前故意挑动喧嚣的一名武宗弟子便道:“无胆鼠辈,卑鄙下流,自己不敢前来应战,便假托重伤,却派个无名小辈前来送死。”
“小子!你也不撒泡尿瞧瞧你自己,有资格接大公子一刀么?”
一声起,周围迎合者甚多。
就连那些原本属于秦长风脑残粉的少女们,也多有怨言。
她们要见的是潇洒俊秀,武功和文采同样超群的秦长风,而不是一个其貌不扬的小剑客。
唐词表情未曾有任何的变化,但是燕殉归却突然摘掉了头上的斗笠,认真的看着唐词。
他可以感觉到,有一种很古怪的感觉,正从唐词身上蔓延过来,让他不自觉的重视。
“原来,这世道是只许天下城的三位少城主,车轮战我秦师兄,却不让我这个同门师弟,代为出战,应付一局的么?”唐词这话仿佛是在自嘲,并无偏激之意,偏偏落在很多人耳中,却有些尤为刺耳。
燕殉归眼神如刀,狠辣的扫过那几个还在引导舆论的武宗弟子。
“还不闭嘴,丢人现眼,滚!”冷冽如刀的声音传出,那几个弟子纷纷胆寒,不敢再多言。
燕殉归回转眼神,然后对唐词道了一声‘请’。
很显然他自持身份,要让唐词先出招。
唐词也不推辞,还是那么慢吞吞的从剑鞘中抽出自己的长剑。
想了想,虚无的比划了两下,然后歪歪斜斜的刺出了一剑。
这一剑来的又慢、又抖,而且似乎还刺歪了。
即便是随便找一个练过几天庄稼把式的武夫,也能把剑使的比他更好看。
周围是一阵阵的哄笑声。
但是燕殉归的双眼,却突然凝固住了一般,眼珠子动也不动,那握住刀柄的手,不知为何···却怎么也拔不出刀鞘中的刀。
封林晩曾经向唐词讲解过,刺字一剑,要的就是快很准。
用最快、最短的距离,刺入敌人最要害的部位。
但是此刻,唐词他分明已经将这三诀,全都丢了。
既不快,也不狠,更不准。
偏偏,它却又有一种网罗一切剑势的影子,即便是稍显稚嫩,却已然有了绝世的锋芒。
别人不知,但是面对这一剑的燕殉归,既觉得这一剑莫名其妙,仿佛是个笑话。
又觉得这一剑难以应付极了。
他甚至这一刻,忘记了该如何出刀。
啪!
长刀连着刀鞘一起劈了出去。
旁人瞧着,这是燕殉归连刀都不屑出,是瞧不起唐词这个对手。
唯有燕殉归自己明白,他是突然被连带的,忘记了如何出刀,不得已便用了这以刀化斧的方式,强行以暴力劈开眼前尴尬的局面。
第二百五十二章我有明珠一颗()
隐匿身形,站在人群中的封林晩,点了点头。
一招剑法,快狠准都没了,甚至像是胡乱挥舞,为什么还能起到震慑燕殉归的效果?
原因很简单,形散而已意不散罢了。
唐词的剑虽然好像儿戏,但是他的意却牢牢的锁定着燕殉归,只要燕殉归露出破绽,他的剑就会立刻洗去铅华,让所有人都见识到,什么叫做又快又准。
燕殉归也正是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一点,所以他放弃了繁杂的招式,甚至是自己擅长的刀法。
而是以毫无法门,毫无章法的方式,蛮力的将刀作斧劈下。
这样一来,他全身都是破绽的同时,却又可以瞬间反应,无论遭遇了什么样的反击,都可以及时应对。
反之若是按照招式运行内力,一招打出若非早已融会贯通,被点破了破绽,临时变招回防,就有可能受内力反噬。
面对燕殉归那势大力沉的一击,唐词不慌不乱,原地一个转身。
长剑一扫,仿佛压根没有看见燕殉归在那个方向一般,只是不断的围绕着战场核心,走位!走位!
基础的步法,在唐词的应用下,展露出了别样的风采。
他就像一个白日下的幽灵,围绕着燕殉归,来回旋转。来自燕殉归的每一次攻击,都会被他险之又险,却又无比从容的躲过。
周围观战的人群,也都开始渐渐感受到了唐词的不同寻常,原本的质疑和挑剔,也开始转变成了探究。
噌!
长刀终于出鞘,刀光粼粼,宛如波涛。
“咦!怎么下雪了?”人群中不少人惊呼。
下一刻终于有人反应过来:“不是雪,是刀光,他的刀光太密,太快,仿佛瑞雪天降。”
刀光穿梭之中,隐隐似乎可以听见一连串哀戾的雁鸣之声。
这一刀,便是燕殉归回风落雁三十九式中,最为惊艳绝伦的一刀。
名为雪落雁回。
然而这一刀的真正致命杀招,既不是那仿佛雪落一般繁复的刀光,也不是那诡异刁钻,如同雁回一般的刀招。
而是一股哀鸣不断,悲惨啼泣的刀意。
之前唐词以无师自通的剑意影响燕殉归。
如今燕殉归算是有借有还,同样以刀意回敬唐词。
这一刀使出,如果唐词接不住,就有可能殒命。
就连燕殉归事到临头,也无法收刀。
人群中,几乎无人听见,封林晩正在低头吟诗。
“我有明珠一颗,久被尘劳关锁,一朝尘尽光生,照破山河万朵。”
在封林晩看来,唐词就是那被尘劳锁住的明珠。
他本该无比耀眼,却堕落凡尘,蒙上了尘埃。
如今生死关头,有大恐怖临身,必然会逼的他破茧而出。
为了这一刻,封林晩培养了他许久,给他汲取了足够的养分。
就连唐词自己都没有察觉,他虽然练的是一切基础武学,但是封林晩这个师父,却又在无形中,让他耳濡目染了太多的武学至理。
当燕殉归这一刀即将划过他的脖子时,那不过弹指一刹那的时间里,唐词的脑海中,忽然有无穷尽的念头爆炸开来。
然后···出剑!
精准、坚韧、强势···璀璨···耀眼···锋芒毕露,然后···举世无双!
风忽然安静了下来,人的声音也逐渐远去。
就像潜入深海,仰望晴天,一切都是那样的不同。
哗啦···!
鱼儿跃出了海面,唐词的剑刺出了风,刺破了界。
这里的界,不是空间,也不是世界,而是一种人们心中限定的界。
那强势而又耀眼的一剑,打破了人的想象,从仿佛最不可能的角度,飞快刺出。
铛!
长刀飞出,一半的刀锋掠过,斩断了燕殉归身后那面飞扬的帆。
燕殉归提着手里的断刀,忽然一瞬间,满脸无有一丝血色。
他输了!
众目睽睽之下,输了就要认。
燕殉归铁青着一张脸,他忽然觉得眼前这个看似和善的家伙,那么的可恶。
他现在宁愿如同老二和老四一样,身受重伤。
因为如果重伤昏迷的话,就不必开口认输。
“今日一战,你我势均力敌,再打下去,难免两败俱伤。不如以平手作罢如何?”唐词主动收起长剑,然后开口问道。
燕殉归冷哼一声:“输了就是输了,没什么见不得人!”
“罢了!你叫什么?”
之前唐词已经介绍过自己了,但是当时的他不过是无名小辈,又有多少人记得他的名字?
唐词微微一笑,这一次他的自我介绍简单多了。
“自在门,唐词!”
自在门,是封林晩临时取的一个门派名号。
原本只是用来糊弄唐词用的。
没想到,此时此刻,唐词竟然将这个名字说了出来。
燕殉归大笑三声:“好一个自在门唐词,你的剑法,已然入了无招之化境,当世剑客,能胜你者,不出三人。”
说罢之后,转身便走,再无迟疑。
这个燕殉归,显然也并非什么真正的纯良之辈。
虽然是个武痴,但是武痴不是白痴,自然也有心机,也有打算。
他败给了唐词,无论唐词怎么想要‘给面’,周围观战的人不是瞎子,自然都有他们的判断。
这糊弄不了人。
所以燕殉归要将唐词高高的捧起来。
夸奖自己的对手,是一个好习惯。
假如胜了,就会显得自己格外的厉害,之前对对手的所有夸奖,都会成倍的反馈回来。而若是输了,也有足够的理由,虽败犹荣。毕竟对手都这么强了,输了也不丢人。
而传出唐词的剑法,天下只有不超过三个人可胜之,就相当于一手将唐词推进了江湖这个大大的名利场,大染缸。
只是面对燕殉归的‘陷害’,唐词却无动于衷,反而站在原地,朗声说道:“当世剑法,能胜我者不过二人。天下城的杨城主,传闻剑法通玄,我不曾见过,不敢言胜。而另一人,是我师父林善人,他传我武功,养育我成才,我一生都不会对他动剑。”
此时的唐词,经历了那一瞬间的生死,已经跨越了平凡,逐渐开始展露自己的真正光芒。
人群中的封林晩眼中精芒闪烁,脸上的喜色难以掩盖:“很好!就是这样,普通、平庸,只是你的伪装,强势、霸道、锋芒毕露,那才是你的真本色。若没有争霸之心,如何盖压一个时代?”
第二百五十三章打破定律(求订阅)()
唐词已经解开了心中的沉珂,渐渐的恢复‘真我’。
封林晩也要开始功成身退,等待花落结果。
首先是秦长风,秦长风也是个麻烦。
他如果活着,那么始终会有他的传奇,不利于唐词出头,所以···当唐词战胜了燕殉归,回到自己的小院时,看到的只是秦长风的尸体。
当然了,这具尸体,是封林晩用乱葬岗随便翻出来的一具身形差不多的尸体伪造的。
于是紧接着,便又有了唐词独入天下武宗,连闯十七关,不仅得见了大半的武碑,更杀死了数百天下武宗的弟子,然后留下惊世一剑,斩断了一块武碑,从容而去。
而听闻秦长风的死讯,不仅大量的花季少女心痛不已,躲在深闺中默默垂泪。
杨啸云的小女儿同样消沉无比,整个人都仿佛被抽掉了灵魂一般。
缘分还未真正开始,便已经彻底结束。
而封林晩,则是打破了一个名为‘真香’的定律,男子汉大丈夫,说到做到,说不会下手,就不会下手。
重新做回天下城的城主,对于有人闯入天下武宗大开杀戒,并且劈断一块武碑之事,自然不能当做没有发生过。
所以···作为合格的反派,封林晩安排了一波又一波的人手,开始满江湖的追杀唐词。
如此不仅宣扬了唐词的名声,也让唐词越来越强,越来越厉害。
唐词的名声,也渐渐的盖过了天下城的四大弟子和之前惊鸿一现的秦长风。
甚至逐渐脱离了青年才俊的级别,朝着真正的武林大拿的方向进阶。
江湖上,关于唐词的传说越来越多,同时唐词之名,也越来越耀眼。
甚至已经有人开始给唐词冠以‘剑圣’一类的名号。
这种名号,说起来好像烂大街,哪个武侠类、仙侠类甚至魔幻类世界,都少不了。但是但凡能有这种绰号的家伙,也都非易于之辈。除非‘剑圣’名号不是一种旁人的尊称,而是一种修行者,都有机会抵达的境界。
“之前杀死大庆皇帝和鞑靼首领获得的几缕天意,已经全部炼化完毕。新诞生的真气,却又与原本的真气泾渭分明,完全没有融合为一体的打算,但是却也不冲突···古怪的很。就像是同一条经脉里,出现了两个不同的维度。”封林晩从床榻上起身,心中正在为自身的修行微微发愁。
打从他把主意,打到融合天意那一刻起,他的百层练气,就已经偏离了原本的轨道。
“真想知道,当彻底改换了真气,并且汲取大量天意,化出的神通,会是何等样的风采。”每每一想到这里,封林晩都不免激动。
时间往后又推移了半年。这半年里,封林晩不仅做主,将天下城城主的位置,传给了许真,更让许真与杨啸云的大女儿成婚。
在他的强势镇压下,天下城倒也没有分崩离析。
只是这样一来,苏修和谢轻侯的心便散了,不久之后便自立门户。
燕殉归虽然没走,却越发孤僻,将自己隐藏在了城外的竹林庄园中,很难再踏出一步。
时间一到,封林晩如期退出了世界,随后又换上早已准备好的充能外挂。
调整时间,再度进入世界。
此时,已经是封林晩交割天下城,以杨啸云的身份,宣布坐入死关,以图突破天人界限,打破极限,破碎虚空后的第十年。
这个时候的天下江湖,再也不是天下城一家独大。
甚至已经有了新的朝廷立于江湖之上。
而扶植起这个朝廷的,正是唐词。
若非唐词,现在高高在上的鈞国国主,只怕还只是一方小小的诸侯,在兵荒马乱中朝不保夕。
只是江山稍稍稳定后,这位原本爱民如子、温和恭顺的鈞国国主,却以设宴款待被封为帝师的唐词为机会,来了一发毒酒、刀斧手、弓弩手以及武林高手围杀套餐。
那一夜,血染京城。
不仅鈞国国主的近身侍卫皆亡,三千威震中原的黑甲玄骑全军覆没,江湖上顶尖的高手,更一连死了一十二位,围攻唐词的那些高手中,唯有两人侥幸活命。
一个成了瞎子,一个成了无臂人。
而唐词,血染白衣,痛斥国主,而后化身悬天之剑,警告国主必须善待天下百姓,否则他随时归来,摘走国主的项上人头。
至此,唐词的名声达到了一个顶峰。
如今这一切都仿佛在时间下褪色,而关于唐词的传奇,也在江湖和朝廷的刻意淡化下,要渐渐化作传说。
天下城,早在六年前,就已经化作了一片废墟。
司徒慧云带着小女儿,以及大女儿和徐真死后留下的独子,远走海外。
七年前,徐真已经为了守护天下城,死在了曾经最好的兄弟手中。而后杨啸云的大女儿,杨绒便生下遗腹子后抑郁而终。
一片废墟,杂草丛生,那荒芜的摸样,仿佛已经荒废了上百年。
但其实,也不过是不到六年的光景。
天下城内的武碑,多大已经被刨走。
唯有城门口的那一座还留着。
正是因为它从不掩饰,所以也就无人在意,最终反而得以保留。
偶尔还会有一些江湖中人,路过这个荒芜的武林城池,感叹昔日杨啸云在时,天下城的兴盛,唏嘘不已。
而无人知晓的是,就在这座荒芜的城里,还居住这一位当今的武林神话。
剑圣唐词。
封林晩早就在唐词的身上留下了标记,所以即使过去了十年,他依旧可以准确的找到他。
十年的时光,又重新消磨了唐词身上的凌厉和锋芒。
一切返璞归真。
但是又与最初的朴实截然不同。
一如见山是山,与见山还是山的区别。
封林晩没有打搅唐词平静的生活,而是悄无声息的靠近,拿出了捕界网。
“谁?”一道剑气猛然爆发,朝着封林晩的方向射来。
封林晩暗道一声:“卧槽!”灵巧的躲开剑气。
相差着文明等级的差距,唐词竟然以一个区区武者的身份,发现了封林晩的悄然靠近。
“他怎么发现我的?”封林晩简直都惊呆了。
唐词此时已经是满头的花白长发,不过十年,他却老了太多太多,年过中年,早生华发,却有着一派宗师的气度。
事实上,江湖中,本就有一脉自由门和一脉剑圣山,都是唐词留下来的传承。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