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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这种东西真的存在吗?哪里又有什么绝对的自由?”
“大家都只是在宇宙里,扮演着各自的角色。你们有你们的,我们有我们的。”光中人影似乎也并不着急,继续和封林对话着,他的语气甚至可以用‘温和’两个字来形容。
“角色?我们是什么角色?你们又是什么角色?”封林问道。
光中人影道:“你有没有想过,包容一切宇宙、世界的虚空,真的可以无限膨胀和发展吗?假如诞生的世界和宇宙过多,会不会因为某种饱和,而导致整个虚空都归于平静,再也泛不起任何的波澜?”
“你们星河人族,就是应运而生。”
“你们存在的价值,就是收拢文明,消除过多的,无意义存在的世界和宇宙,为虚空减负。”
“因为这样,虚空才赋予了你们,超越一切文明的潜力和力量。你们并不是最强大的,而是最幸运的。”
这个答案令封林只是稍微意外了一秒钟。
随后就将这个答案,丢到了九霄云外。
同时,在封林的心中,涌现出了更多的疑惑,还有一丝丝的诧异。
这一切都太巧合,也太快,更太儿戏了!
“十级,是虚空给你们的界限。但是你们却妄想打破这个界限,所以因此,诞生了我们守恒一族。我们存在的目的,就是为了限制你们的发展,就像一个完整的生物链。”
“北荒锊荨,是一种奇特的星河异兽,它们几乎没有天敌,天生强大,并且性情温和。繁殖能力也极强,可以在极为短暂的时间内,繁衍出巨大的族群。但是每当它们族群的数量,达到一定的程度,他们中就会有大量的个体集结起来,通过各种方式让自身消亡,回归虚无。”
“这就是一种守恒,它们知道,一切都是有着承载上限的,挑战这个上限,就是在破坏一切的平衡。而平衡一旦被彻底的打破,迎来的将会是无穷尽的灾难,和全部的消亡于毁灭。”光中人影,还在向封林灌输着某种守恒的道理。
但是封林已经完全没心思听了。
“不!这绝不是游戏之王口中的那个威胁,他的力量是强大的,甚至是某种意义上超越十级的。但是他不是。”封林没有证据,但是却又有着这样一种真实而又肯定的直觉。
第九百七十四章本能应对()
“你们的存在,打破了平衡,更破坏了守恒。你可以躲起来,失去了你的自由,换来暂时的安稳。但如果你想要凭借自身的能力,带领整个族群,更进一步的发展,那么我们,守恒一族就是你,噩梦般的敌人,我们会送给你永恒的寂灭,让你曾经拥有的一切,都再度回归虚空。”光中人影继续说着他的话,这更像一段编撰好的台词。
一切都似乎合情合理。
但是却也太合乎情理了。
平衡的守护者?
虚空的守望者?
存在于众生之上的监察者?
这很符合某种幻想和设定。
但是最合理就是最不合理。
“既然超十们可以让我来当诱饵,那些足以威胁超十的存在,自然也可以在刹那之间,创造一个所谓的守恒一族,来试探我也试探超十。”封林已经得出了结论。
然而,这一切的结论,都无法改变封林此刻面临的僵局。
无论这所谓的守恒一族,是否是某些未知的,与超十对立的存在临时编造出来的。
他的威胁是真实的。
他的强大也是毫无虚假的。
而更让封林心塞的是假如这个守恒一族,并非是真正的威胁。
那么隐藏起来的超十强者们,也就绝对不会出手。
一切还得靠封林自己。
以超十之力凝聚的长剑,在封林的手掌中缓缓的散去。
那光中人影,用赞许的口吻道:“很好!你做出了一个正确的决定,并且绝不会为这个决定而后悔。”
“去和你们的同伴们一样吧!隐藏在一切的背后,消失于一切之中。用失去自由的代价,得意保存自身,维持整个虚空的平衡。”
封林笑了笑。
然后握紧了拳头。
一瞬间一个空洞的宇宙,裹住了那个光中人影。
宇宙之中,无论是星光还是潮汐,无论是大地还是天空,无论是大海还是山峦,一切的一切,所有的存在,都在朝着那个光中人影挥剑。
这些剑光中,夹杂的是超越了一切的力量,它们拥有消亡所有,粉碎所有,拒绝一切,否定一切的特定。
当这些剑光构成的牢笼,完完全全的锁定住光中人影时。
终于劈碎了他的保护,露出了其真面目。
这竟赫然是另一个封林。
他与封林不仅长得一模一样。
就连气息,就连散发出来的某些波动,也都如出一辙。
就像是,有人拿着封林的模板,照搬着重做了一个一般。
如果不是封林身上还套着马甲,破碎符号的力量,还在封林的身上回荡,他甚至会以为,这就是自己,从而被迷惑。
面对封林突然的发难,那个‘复制’的封林,发出愤怒的咆哮声。
大量的规则扭曲成一团,最终演变成无数的触手。
每一根触手,都抓住了一道剑光。
由封林在挥手之间创造的宇宙,同时也在一刻之间,崩解为微尘。
二者之间的交手,顷刻便进入了一个‘看不懂’的状态。
那与寻常武者之间的正面硬刚,或者法师、巫师等等之间的斗法都不同。
更像是一种,创造与毁灭,存在与虚无之间的较量。
一切既发生在一瞬之间,却也仿佛立足于万古。
既然矛盾,却又统一。
渐渐的,封林开始落入下风。
这很简单,因为他的对手,了解他。
而他却并不了解自己的对手。
哪怕是在掌握的力量上,显得势均力敌。
但是,对于讯息掌握的区别,就足够逐渐拉开距离。
“这或许,就是超十们隐藏起来的理由吧!”
“他们掌握的力量,并不落后。但是掌握的讯息量却不足,这样如果直接交手,就会如我现在一般,渐渐的落入下风。”封林的内心,充斥着两种情绪。
渐入下风的焦急,以及一种超越一切的绝对冷静。
慌乱、控诉甚至是愤怒,这些在达到一定层次的战斗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带来不了丝毫的帮助。
封林知道,自己必须在第一千二百九十六次交锋之前,想到破局的办法。
否则的话,他的变化就会穷尽。
出现亿万分之一妙的出招停顿。
而就是那微不足道的瞬间停顿,就足够让他被对手彻底的毁灭和消亡。
无数的念头,在封林的脑海中闪烁。
又在某种计算中,被快速的演变、论证,是否行之有效。
大部分失败了。
少部分的成功,也会因为错失时机或者局势的变化,而同样成为失败。
这就仿佛,奇异博士看遍了未来,最终得出了唯一的取胜之机。
那或许勉强可以称之为一种胜利。
但是在封林看来,那确更像是一种无法选择之下的自我安慰。
改变已经造成,时空多出了新的分支。
一切卷入了更深层的未知。
危险并未远去,反而更加的靠近。
这样的胜利,十分的虚伪。
封林不会选择这样的胜利或者转机。
因为他很确定,还有更加强大的敌人,潜伏在他无法察觉,无法感知,无法辨别的地方。
他或者他们,可以随意的创造出一个所谓的‘守恒一族’,来作为他封林的公式对手。
现在留下的破绽,只会成为将来致命的匕首。
嗡!
大量的超十之力被封林散布在周围。
那仿佛凝固的画卷,正在封林的操控下‘融化’。
其中有几个‘雕像’般的存在,突然多出了几许鲜活。
封林手掐印诀,用了一招古老,而又低级的招数。
这原本是很久以前,诸法暗淡的时代,一些仅仅掌握了粗浅法门的修行之人,强行在关键时刻,掌握一定超凡能力的手段。
此刻,却被封林施展了出来。
口诵口诀,元神摇晃。
“有请三清祖师上身,显法!急急如律令!”封林的面前,有一张虚幻的符燃烧。
三道灵光,从三个凝固的身影中遁出,然后落入了封林的灵台。
不过是一瞬间的功夫,四者之间,便交换了念头。
一股浑厚,古老,沉淀着岁月,斑驳了一切的力量,开始在封林的身上复苏。
它并没有超越一切。
却做到了真正的囊括、包容、锁定、演变、遮蔽一切。
第九百七十五章三清化一气()
连掌握了大量超十之力的封林,都无法解决的对手。
三清可以解决吗?
答案是可以!
首先,封林无法战胜对手的原因是,他掌握不到对方的具体讯息。而对方对他了如指掌。
所以这个时候,封林必须引入外力,拥有一些他原本不曾拥有的力量讯息,带来变数。
其次,三清本就都是古老之极的圣人,他们每一个距离真正的超脱,跨入十级之上,都只有一步之遥。这也代表了,他们为了窥探十级之上,一定不会拒绝封林的‘邀请’,同时也具备掌控超十之力,与在此之上的强者,对抗的本钱。
最后也就是最关键的一点,那就是三清的来历。
对于很多熟知洪荒历史的人而言,三清从何而来?
他们是盘古正宗,是开天辟地的盘古元神所化。
这不假,但是也不是那么的真!
他们其实是盘古开天辟地后,力竭之时,吐出的最后一口气所化。
那确实也可以视作为盘古元神,虽然在那个时候,鸿钧未曾传道,仙道未曾在一切之初,奠定基础,确定存在。
所谓元神这个概念,也是虚假,并不真实。
但是换一个方向,盘古就真的比现在的三清,还要更了不起吗?
那当然不是的!
这就像,师父不一定比弟子更强,老子也不一定比儿子厉害。
三清自然也绝不可能,永远站在盘古的阴影里,走不出来。
所以,封林聚拢三清,借来他们元神附体的原因,并不是想要利用所谓的盘古之力。
而是想要借用他们的根源!
既然一气可以化作三清。
那么三清为何不可化作一气?
元始天尊,为一切之初始,为诸果之因。
灵宝天尊,通天教主,拥有杀伐一切的诛仙四剑,这本就象征着毁灭,是终结也是结束,便是诸因之果。
他们二者,一个开始,一个结束。
那当然是彼此对立,天生的对头,哪怕是亲兄弟,迟早有一天,也会因为道不同,而踏上对立之路。
而道德天尊,则是调和一切的无。
诸果之因和诸因之果,都是有。
那么道德天尊代表的,就是有之外的另一个概念无。
有和无再结合在一起,化出的便是一片,循环往复,无有不包含的混沌。
封林此刻,拥有了三清化作的一股气,与自身的结合在一起,便又有了全新的,无法看透的,更无法算尽的变化。
当封林再出手时,所有的超十之力,便不再杂乱。
它们被真正的统筹、归一在一处。
然后就想一道穿透所有宇宙所有规则所有文明的光。
带来了外界的讯息,带来了无数新鲜的思想,带来了更多的可能,带来了无穷尽的自由。
面对着这一束光的打击,复刻的封林,就想烈日下的冰雪一般消融,甚至来不及说半句狠话。
他口中的守恒一族,也最终没有都现身。
或许打从一开始,都只有他一个独自存在。
那些所谓的族人,也只是制造他的存在,给予他的虚假印象。
画卷开始鲜活。
被凝固的一切,也开始纷纷解冻。
封林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那一道气再次分裂,化作了三清,归入他们自身的躯壳之内。
然后同时紧闭双目,锁定了那一刻,与封林相合时,利用超十之力的一切感悟。
只是关于那个复刻封林的记忆,却在缓缓消失,最终依旧再无痕迹。
宴会一直都在继续。
在除了封林之外的所有人记忆里,都没有停止下来。
那些自以为已经很了不起的古仙佛们,他们并不知道,在他们以为热闹的宴会之中,早已经发生过了一场变化。
封林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虽然脸上风淡云轻。
但是内心并不平静。
最后召唤三清,合体应敌的想法,只是他一闪而过的灵光。
他甚至没有通过任何的推演、测算手段去测算。
因为他很清楚,假如他这么做了,那么变数也会同时应运而生。
敌人对他的复刻是全面的。
那不仅仅存在于外形、技能、实力,更是思想、境界甚至是灵魂。
他能想到的,如果不在第一时间利用,那么下一个瞬间,就会被堵住,再无可能。
所以,那其实是一场赌博。
封林就是在赌,三清虽然只是十级,却绝不是普通的十级,当他们合并在一起,起到的绝不只是一加一加一的作用。
而事实证明,封林赌对了。
即便是他赌对了,此刻心中却毫无任何胜利的喜悦。
这样的胜利,恰恰完全证明了他之前的推断是正确的。
假如逼迫的超十们不得不隐藏起来的‘威胁’,就是所谓的守恒一族。那么这威胁,难免显得太过于无力了一些。
连他都能解决的对手,封林不相信,那个超十们一直都束手无策。
“已经注意到我了。”
“先是守恒一族或许这个难关,我还没有真正的渡过,既然已‘一族’来称呼,那就说明,可能还有后续,即便原本没有,现在也可以有,将来更能够有。”
“其次,我的讯息正在不断的被收集,我的任何变化,都有可能彻底被算尽。下一次,当敌人再次来袭时,我未必还能像这一次这样,利用三清脱困出局。”
“我必须想一个办法,想一个让自己,能够隐藏部分信息的办法。”
封林沉思着,猛然一抬头。
正巧与斜对面坐着的二爷对视了。
不得不说,二爷就是二爷。
古仙佛中的偶像级人物,拥有大批量的粉丝。
关于他的传说和故事,也遍布了诸天万界。
看着二郎神,一个想法,渐渐的在封林的脑海里清晰,并且越来越大胆,越来越明确。
然后封林一伸手,指向了二爷。
“我即将离去,需有一人,继承我之位,我之名,我之法,我之一切。”
“我无心再去找寻,不知你可愿意?”
被封林选中,原本端起酒杯,独坐独饮的杨戬,手指微微一僵,抬头冷笑看着封林,似乎已经看穿了一切。
眉心有一道紫色的细纹,一闪而逝,似乎正在威胁。
第九百七十六章说服杨戬()
场面一时很安静。
杨戬有多骄傲,古仙佛中与之打过交道的,没人不清楚。
即便是原本没打过交道的,多少也听说过一些。
继承别人的位置,这似乎是一条捷径。
但是这条捷径,杨戬绝对不愿意走。
封林晩却很诚恳的看着杨戬。
然后发出了邀请:“真君!还请与我入内详谈。”
说完之后,伸手拉开一道门户。
门扉的背后,是封林晩随手缔造的一个小世界。
当然,看似轻而易举的背后,是封林晩费尽了心力。
这个普普通通的小世界内,有一张全部由超十之力布置的网,遮蔽一切、掩盖甚至篡改一切。
杨戬看似面无表情,但是眼神中的嘲弄,却难以掩饰。
别人都怀疑或者相信,封林晩超十的身份。
杨戬却心中明了,封林晩绝没有跨越那层障碍。
“真君可是不敢?”遣将不如激将,封林晩笑着对杨戬问道。
杨戬放下了酒盏,伸手一晃,便取出了银光烁烁,气息古老,而又仿佛一条万古恶龙一般,侵吞一切的三尖两刃刀。
别的古仙佛,随身兵刃、法宝,多为先天或者后天灵宝,极个别的还通过一些渠道,制作出了所谓的混沌灵宝。
说穿了,就是具备‘道’之烙印的兵刃和法宝,烙印越深,法宝的层次便越高。
而杨戬不同,他的三尖两刃刀,是一件活物。
是由拥有恶龙血统的三首蛟幻化而成。
这兵刃伴随他无数年,经过了无数强者的锤炼,吸收了大量的恶、煞、杀、血之气,又有杨戬以自身仙气,日夜打磨,早已非同凡响。
甚至有人怀疑,杨戬的这柄三尖两刃刀,也已然入了圣级。
此刻杨戬拿出这三尖两刃刀来,缓缓起身,其意已经不言而喻。
他要教训封林晩。
让他知道,乱说话是要付出代价的。
封林晩丝毫无惧,已然一步当先,跨入了那小世界中。
杨戬紧跟着,便穿梭而入。
荒凉的世界里,什么都没有。
没有光,没有暗,没有大海,也没有黄沙,只有一片空荡荡。
封林晩就站在这空荡荡中,面对携重势而来的杨戬,双手抱拳,微微一礼。
“方才迫不得已,多有得罪,还请真君见谅。”封林晩说道。
杨戬原本打算,一进来就直接开打,不与封林晩废话,如今却怎么也不好动手了,只能面无表情的看着封林晩,随后道:“你应该知道,我们没什么交情可言···甚至说,我对你其实没什么好感。”
封林晩心中当然知道,杨戬对自己为什么没好感。
毕竟,他在很早以前,曾经冒充过杨戬。
这也算是一种利用。
而后来,他又与玉鼎真人结拜,成了杨戬的‘叔叔’。
这个时候,杨戬连找他算账,都不行了。
别说是杨戬,换了任何人,只怕都忍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