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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先好好策划,当然得先应付今晚即将到来的困难。”
“困难是可以克服的,公子爷有能力应付任何困难,卓勇深具信心。”
隆兴寺后面有一条横街,三倏弯弯曲曲、大白天也显得幽暗的小巷子,有一条贯通
前后街,巷口就在三皇庙左首不远处。
因此,小巷才是真正藏污纳垢的鬼地方,在隆兴寺与三皇庙这条横街上你争我夺的
龙蛇,窟穴大多数建在小巷子里,真正见不得人的事,在横街反而不易发生,小巷子方
可以大胆地干见不得人的勾当。
所以,小巷子白天很少有人行走,晚上就鬼影幢幢,是非多多。小巷子的居民,就
算有规矩的清白人家,也相戒不敢悬挂门灯,挂也不点燃,点燃一定会被那些忌光的蛇
神牛鬼打破。因此天一黑,小巷子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黑是发生罪案的温床。那些忌
光的族类,就喜欢黑暗。
第七章
在小巷里走夜路,彼此心照不宣,不管有多黑,都妨碍不了他们的行动,当然不至
于碰上了撞得人仰马翻头破血流。
在这里行走的人,是很小心的,对敌我分辨得一清二楚,并不因为天太黑看不清面
貌而敌我不分。
天太黑,再穿了黑衣,平常的人不碰撞才是怪事。但牛鬼蛇神是不会发生碰撞的,
他们的视力听力锐利灵敏得很,对同类更为敏感。
天黑后不久,黑衫客出现在小巷子的中段,脚下毫无声息发出,真像个鬼。
这是小巷的转角,他就贴在一堵高院墙的角落里,经过这里的人,即使擦身而过,
也无法发现他。
他丝纹不动地贴立了许久,目光落在对面的褐色大院门,门关得紧紧地,天黑以后
就不曾有人出入,像是一座无人居住的空宅。
先后有不少人经过,谁也没留意他的存在。
他的耐性十分惊人,丝纹不动站了许久,真像一头伺鼠的猫。
终于,院门悄然半启,悄悄钻出两个人,无声无息像两只老鼠,出门便脚下一紧,
同横街一端急走。
他开始移动了,脚下也无声无息。
天太黑,看不清面貌,只能凭经验和直觉,知道是不是所要的猎物。
两人脚下轻灵俐落,并肩默默地疾走。
远出百十步,走在右首的人突然若有所觉,猛地扭头回顾,脚下一慢,手本能地抓
住了佩刀的刀靶。
“贺兄,你怎么啦?”左首的人发现同伴的举动有异,一面走一面信口问。
“好象后面有人。”贺兄低声说,脚下没停。
“街巷那能没有人行走?”
“不对,像是跟踪的人。”
“别开玩笑,你是走夜路怕碰上鬼,所以草本皆兵疑神疑鬼……咦!”
原来只顾说笑,忽略了前面,几乎撞上了前面迎面挡在路中的一个浑身黑的人,总
算反应快身手了得,居然及时剎住脚步,但已经贴身了。
“他一点也不开玩笑,他的确听力惊人,发现有人跟踪。”发话的人是黑衫客,赶
到前面来了:“可是还不够灵敏,至少两位就不曾发现在下从你们的身旁超越。”
“好家伙!你是谁?”贺兄戒备着问,抓刀靶的手已压下卡簧。
“跟踪你们的人。”黑衫客说。
“咱们认识吗?”
“现在不是认识了吗?”
“阁下是……”
“黑衫客。”
“哦!阁下就是江湖上,混得不错的黑衫客?北黑衫还是南黑衫?”
江湖上绰号叫黑衫客的人,其实不止南黑衫与北黑衫,还有好几个,只不过北张南
张两个黑衫客,名头较为响亮突出而已。
“南黑张。”
“少见少见,你阁下有意拦路,知道在下吗?”
“你是真定卫的余丁,在此地颇有名气的银刀贺永定。那一位是来自湖广的铁菩萨
陈寿全,刺客行业中甚有地位的血腥屠夫。嘿嘿!没错吧?”
“不错,有事你就直说好了。贺某是地主,有什么事多少还可以担代。阁下既然是
南黑衫,与陈兄想必有所认识。阁下冲陈兄来的,我这个东道主少不了给阁下一次公道,
也许不至于让阁下失望。”
“贺老兄真算是有担待讲道义的东道主,这番话充满了豪气。不错,在下是冲铁菩
萨陈老兄来的。”
“找我有何贵干?我并不认识你。”铁菩萨沉声说:“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这位
邪道新秀,咱们干这一行的朋友,对你们这一类人不感兴趣,尽可能不伤和气,够道义
了吧?”
“尽可能不伤和气,必要时例外。”黑衫客冷笑:“我这种人,也尽可能与贵行的
朋友保持安全距离。”
“那么,阁下找我……”
“你我已经有了利害冲突。”
“什么利害?”
“颜知县。陈老兄,看样子,双方都有必要时。”
“哦!原来为了这件事。张兄,这笔买卖妨碍阁下了?”铁菩萨颇感意外。
“是的。”
“什么理由?”
“恕难奉告。”
“阁下的意思是……”
“请放弃这笔买卖。”
“开玩笑!”铁菩萨叫起来:“咱们干这一行的,信誉第一,买卖接下了,什么天
大的事故也改变不了,这是行规。阁……”
“陈兄,你们来了两个人,在下愿以一千两银子,请两位放弃这笔买卖。也许两位
的花红不止一千两银子……”
“对,二千两。但是,咱们不能两面拏钱,你阁下就算给在下一万两银子,也绝对
办不到。在下一到这里,就发现有不少人横生枝节,全都冲阎知县而来,因此向贺兄求
助,引咱们去与那些人打交道,希望能各取所需皆大欢喜,反正只要阎知县死,死在谁
手怎么死无关重要。哦!张老兄也是来要狗官的命?”
“内情恕难奉告。在下来这里等候,唯一的要求是请两位转回湖广,其它请勿过
问。”
“办不到。”铁菩萨沉声说:“在下不要你的一千两银子,只希望与你合作两全其
美……”
“看来,只有一个办法,解决你我的歧见了。”黑衫客只好走极端:“你们死了,
这件买卖自然取销。”
“该死的小辈!”铁菩萨破口大骂:“胆敢说这种狂妄的话,我……”
“陈兄少安毋躁。”银刀贺永定拉住了铁菩萨:“犯不着和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事
辈一般见识,待兄弟打发他,一了百了。”
“姓贺的,你最好不要淌这一窝子浑水。”黑衫客提出严厉的警告:“这不是你该
做的事。你帮助外地的刺客,在你的本乡本土做下杀人的勾当,即使贵地的人肯原谅你,
与这件罪案有关的人不肯。你打发不了我,如果要杀你,刚才你就已经死了。”
银刀贺永定心中一跳,有毛骨悚然的感觉,刚才黑衫客跟踪,然后神不知鬼不觉从
他们身侧,超越到前面拦路,超越时如果下手……
“张老兄,你这种做事的方法也不合乎道义,这是极不礼貌的胁迫,令人无法冷静
接受。”银刀的态度变软了:“你也算是我这东道主的客人,大家先不必冲动,何不从
长计议……”
“贺兄,事迫燃眉,阎知县即将到达,已经没有时间从长计议。”黑衫客坚决地打
断对方的话。
“你最好有时间。”铁菩萨发话,语气充满威胁。
“在下已经没有时间。”
“那就设法找时间。”
“在下不必找,必须立即解决。”黑衫客语气中的威胁更浓。
“贺兄,你就不必管了。”铁菩萨忍无可忍,光火了:“这是兄弟与这狂妄小辈的
事,让兄弟和他一劳永逸解决,唯一的办法是除掉他。”
“兄弟也有同感。”银刀也忍耐不住:“但请记住,兄弟是站在你一边的,咱们是
朋友,而他不是。”
一声刀啸,铁菩萨拔出狭锋单刀。
银刀贺永定缓缓退至一旁,将成名的银刀挪至趁手处,随时准备拔刀上前相助,他
已经表明了态度。
黑衫客冷哼一声,手动剑出。
这瞬间,发招攻击的不是铁菩萨,而是表明旁观意向的银刀贺永定,出其不意扑上
了,星光隐隐,银刀幻映出闪烁的反光,刀风骤发声若飒飒秋风扫枯林。
假使黑衫客撤剑稍慢一剎那,后果可怕。
银刀贺永定扑上反主为客的举动,出乎对方意料之外;黑衫客拔剑令人难以置信的
奇速,也令银刀大出意外。
刀光势若雷电,光临黑衫客的肩颈。
黑影一扭、一闪、反旋,剑光如匹练,突然传出击破护体气功的怪音爆和贯肉声,
随即人影乍分、重现,刀风骤然消逝。
银刀贺永定嗯了一声,稳不下马步向前踉跄冲出,当一声银刀失手坠地,身形仍末
稳住。这瞬间,刚收招的黑衫客一声怒吼,身形乍起,一鹤冲霄跃登屋顶。五丈外,先
一步跃登的铁菩萨身形向前飞射,左手后扔,暗器破空声惊心动魄。这位名刺客,由朋
友挡灾,一看情势不利,不顾朋友的死活,先一步溜走逃命。朋友一照面便完了,再不
逃岂不是天下一等一的笨瓜?生死关头,朋友的道义不值半文钱。
黑衫客心中不无顾忌,黑夜中对付高手刺客,岂敢掉以轻心?所以一登瓦面,不等
脚下落实,身形下伏,手仆在瓦面上,恰好躲过致命的暗器袭击,三枚暗器从他背部上
空三尺左右呼啸而过,危机间不容发。
“你走得了?你这卑鄙的狗!”黑衫客跃起咒骂,向前飞跃而进。
铁菩萨已经不见了,高手刺客对撤走学有专精,经验老到,大白天也可以轻易摆脱
追踪的人。
同一期间,后横街金笔秀士落脚的鸿宾客栈内,东跨院冷冷清清,这两天旅客稀疏,
整座东跨院十余间上房,只有金笔秀士一个旅客。
两盏廊灯发出朦胧幽光,没有旅客活动,显得死气沉沉,连店伙也懒得前来走动。
金笔秀士刚启门踏入走廊,正准备前往五福客栈侦查逍遥公子那些人的动静,突然
虎目生光,转身冷然踏入院子,哼了一声。
“在下对付偷袭暗算的人,决不手下留情。”他一字一吐声震耳膜:“现身吧!有
什么事挑明了说,那怕是天崩地裂,我金笔秀士也敢挺身担当。”
房舍暗影中,传出一阵刺耳的阴笑。
“我知道你们是些什么人了。”他继续说:“你们实在没有一星一点闯道前辈的风
度,难怪我这出道不足三年的人,没把你们当人物看。”
出来两个人,五湖老怪和氤氲鬼王。
这两个鬼怪前辈,白天栽在黑衫客兄妹手中,落了个灰头土脸,居然不知趣,又转
而找上了侠义门人金笔秀士。
在邪道年轻人手下栽了,不见得会栽在侠义门人手下,侠义门人是容易对付的,君
子可以欺其方。
“这年头世风日下。”五湖老怪羞恼地出言讽刺:“出道的年轻人,一个比一个狂
妄,一个比一个傲慢自大,咱们这些老一辈的人,看来是没有什么好混了。”
“你们混什么?”金笔秀士语气转变为轻松。
“混棺材本呀?”
“那该在年轻时就混够的,你们偌大年纪现在才混棺材本,不嫌太晚了吗?”
“可恶!老夫要活剥了你……”
“哈哈!活剥我?你不嫌太老了吗?”
“老夫……”
“且慢和这小辈斗口,这小子牙尖嘴利,斗嘴讨不了好的。”氤氲鬼王刺耳的语音,
在夜空下特别难听:“小辈,光棍不挡财路,你懂不懂。”
“棺材本的财路?”金笔秀士嘲弄地说。
“是呀!你小辈要宰阎狗官,狗官一死,咱们的打算不但落空,棺材本也没有着落。
狗官的金珠财宝没带在身边,他一死咱们到何处去找?”
“那是你们的难题。”
“所以!你不能下毒手杀狗官。”
“我大概会的。”
“你不能……”
“我一定能。”
“狗兔崽子!老夫先宰了你。”氤氲鬼王凶性大发,拔剑恶狠狠地冲出。
五湖老怪也不慢,在同一瞬间发动,鸭舌杖招发大地盘龙,配合氤氲鬼王进击,剑
攻上杖攻下盘,形成绵密的死亡之网。
金笔秀士哈哈狂笑,不退反进,黑夜中竟然大胆得向死亡之网突入,胆气之雄,令
两凶魔大为吃惊,还看不清对方的切入身法,人已近身。
攻下盘的杖突然向下疾沉,砸中地面入土八寸。五湖老怪只感到虎口一震,双膀发
麻。原来杖被一脚踏下的,在如此可怕的扫击劲道与速度下,被踹踏的机会微乎其微,
甚至根本不可能。
可是,杖确是被踹中的。金笔秀士向前切入,双脚上收缩成一团,从杖上方掠过时,
一脚飞快地下踹,奇准无比劲道更惊人。
同一瞬间,铮一声轻鸣,魁星笔出囊、接招、伤敌,像是在同一剎那完成。
氤氲鬼王的剑向侧外方激荡,空门大开。
魁星笔反抽,掠过鬼王的右耳,耳轮被擦裂了一条裂口,从中间裂开了,鲜血立即
流出。
“哎……”鬼王骇然惊呼,向侧仆倒,反应慢了一剎那,右耳轮遭殃。
“快走……”鬼王滚身而起,发狂般厉叫,撒腿狂奔,逃命第一。
还不错,还知道招呼老怪逃命,够情义。
五湖老怪拖曳着杖暴退,几乎握不住杖,听到鬼王惊恐的叫声,立即倒飞而起,飞
翻过院墙,急似丧家之犬,三两起落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下。
一照面使落荒而逃,两老魔胆都快吓破了。
金笔秀士其实已用了全劲,仓卒间无法追赶。
“你们怎么就逃命,棺材本不想要了吗?”金笔秀士收了魁星笔,叫声远传数里外,
有意让店中的人听到。
两老魔逃得更快,叫声未落人已消失。
八方风雨会真定,在各路英雄好汉先头的接触中,实力底细逐渐明朗化了。
迄今为止,显然实力最强的只有两股人马:二君一王与逍遥公子。
在多次试探性的接触中,仍以逍遥公子这一股实力最为坚强。
二君一王则占了人多势众的优势,派来试探逍遥公子的人来来去去,一而再铩羽而
归,连无极元君亲自出马,也灰头土脸而走。
因此各方人士皆看好逍遥公子,也心中有数,二君一王如不从速解决逍遥公子,以
后的活动必将缚手缚脚决难主宰全局。
今晚,所有的注意力皆放在五福客栈,荆店东只有暗暗叫苦的份,只能提心吊胆等
候大祸临头。
因此天一黑,就禁止伙计们在逍遥公子这座容院走动,以免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逍遥公子已经嗅出危机,作了妥善的安排。
张蕙芳姑娘仅在小孤的房中歇息了片刻,清醒后便凄凄惶惶,满怀哀伤与悲愤走了,
自始至终不曾说过一句话,任由小孤费尽唇舌劝解,她皆无动于衷。
天一黑,院灯廊灯皆全部熄灭,几间客房也没留任何灯火,整座客院黑沉沉幽静死
寂。
傍晚时分天候渐变,自西南天际涌来的云层也在变,自淡淡的白云变成浓云,似乎
有下雨的象迹。
许久许久没下雨了,百姓们以大旱望云霓的心情,祝告上苍赶快下一场甘霖以苏民
困。
的确有起风的征兆,院子里的热浪正被微凉的轻风逐渐驱散。
一个黑影像一头灵巧的猫,利用檐影屋角悄然接近,与那些自恃轻功了得,飞檐走
壁来去的高手不同。
其实,利用檐影屋角接近,比飞檐走壁多费三倍以上的精力,好处是不易被人过早
发现。贴院墙悄然滑落院墙根,向下一伏似乎形影俱消。久久,声息全无。走廊的暗影
中,突然传出一声轻咳。“你能爬伏在墙下躲一整晚的话,我算是服了你。”接着传出
小羽童音未改的清晰语音:“胆小鬼,你不会是等后面的人赶来再活动呢?”
黑影终于长身而起,已被发现只好现身啦!
“我什么人都不等,等想等我的人。”身材不高的黑影一面说,一面走近,嗓音怪
怪的。
小羽一怔,哦了一声。
是一个戴了鬼面具掩起本来面目,穿青衫的人,衣袂掖在腰带上,插剑佩了一个百
宝囊,既不像夜行人,也不像来寻仇的暴客。
“是你。”小羽装出大人样:“好象你还有一个身材稍高的同伴,你两个家伙鬼鬼
祟祟,一直在我们附近出没无常,意图不明。我家公子爷认为你们是劲敌,但我小羽却
不信邪。”
“唷!你打算怎样不信?”鬼面人怪腔怪调地问,似乎存心激小羽冒火:“你小不
点一点点大,说话却有半吊子名家派头,装模作样似乎吃饱了撑着了,挺胸凸肚装胖子
穷神气,等你长大了,还了得?”
小羽没冒火,逼近至八尺内。
“至少,比你这见不得人的派头好得多。”小羽笑嘻嘻地说:“看你也比我大不了
多少,扮起鼠辈来还真像个鼠辈。小爷我见过太多你这种人,看你窜走的身法,就知道
你是打不赢就逃跑的行家,反正没有人知道你是谁,打输了不怕丢人,所以……”
“你这小鬼一张嘴滑得很,我不想和你斗嘴。喂!你家公子爷真把我列为劲敌?”
“不错。”
“他凭什么估计?”
“凭司命使者与你面对面,一枚比电还要快的追魂鬼录突袭无功,你逃走的身法快
得令人肉眼难辨,我家公子就认定你是劲敌。何况你知道我家公子的性情和底细,依然
敢在附近出没,可知必有所恃。”
“你家公子既然将我列为劲敌,而你却不以为然?”
“是呀。”
“那你是打算……”
“打算把你打跑……”
说打便打,身形乍起,手脚收缩成团,像个大圆球,凶猛地平飞急撞。
鬼面人一怔,弄不清他在弄什么玄虚,怎么竟然缩成一团,像弹丸般硬用身躯撞人?
这是什么打法,什么怪招?不敢大意,向左一闪,远出丈外避开正面冲撞。
小羽一撞落空,也感到意外。
“你的移位轻功身法,确是值得骄傲,真比受惊的老鼠快十倍。”小羽嘲弄地说:
“逃跑起来,一定也快十倍,真了不起。”
“你这种泼皮打法,也别开生面。”鬼面人说:“你可能练了铁头功,像斗牛,这
是你家公子爷教你的?一点也没有名家的气势……”
“你看看名家的气势。”小羽叫,一闪即至,左掌随冲势吐出。
鬼面人一声轻笑,金丝缠腕出手擒拏。
小羽左掌不变,仅半途停顿,扭身切入,右拳疾出来一词怪蟒争窝,小拳头连续攻
击丹田、小腹。
双方都用快招攻防,攻招化招捷逾电闪,贴身攻击其快可知,双手双腿同时怪招迭
出,闪动灵活得几难分辨,而且掌风拳劲十分惊人。小羽小小年纪,已经可以用内家真
刀伤人于体外了。
“噗噗啪……”一阵掌与臂接触的怪声,有如成串连珠花炮爆炸,劲气四荡,人影
愈斗愈快,手脚的劲道也愈来愈沉重,向要害招呼毫不留情。
小羽连攻百十招,除了封架的接触之外,居然连一记也没击中对方的身躯,逐渐出
现劲道不继现象。
小家伙忍不住了,一声怪叫,开始用绝招倾全力攻击,身形不再加快,而是每一记
皆是拚命打法,沉不住气而又自负的人,久斗无功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