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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时归-第4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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竭的在呼喊着维持秩序。马上的人还好些,有些身份不够,步行跟随的,这个时侯就给挤得跌跌撞撞,艰难的在向前蠕动。几万人拧成了一个大疙瘩,在一片哄乱的声响中缓缓开始动作起来,总算是朝着马前街方向开始行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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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虚中和耿南仲,自然就在离太子身边最近的地方。

今夜之事,两人俨然就成了太子身边最为重要的谋主。比起和木偶一样被众人推戴而行,只顾着胆战心惊的太子。两人在太子心腹和禁军军将心中,更可靠上个百十倍的。

两人都骑在马上,耿南仲虽然是整日一副走路都是规行矩步的大儒模样,马也骑得。马上身形自如的随着座骑前行而起伏,马术比起英武东宫,好到了天上去。可他脸上却也是掩饰不了的忧色,深深看了一眼在人群簇拥当中,只是垂着头细数马鬃毛到底是奇数还是偶数的太子。低低叹了一口气,转向旁边沉着脸的宇文虚中:“叔通,今夜之事,究竟如何?”

宇文虚中脸上丝毫表情都没有,只是淡淡反问:“道希吾兄,今夜之事,还有退步的余地么?”

耿南仲继续低叹:“某岂能不知这个道理啊…………却不知道究竟是谁,将吾辈架在火上烤!不过现在都门禁军全都归心,在殿下麾下效力。也不至于再有什么大的变故了罢?那背后操弄今夜风云之人,却没想到,殿下实天命所归,只一露面,便天下归心,人人皆有感奋效死力之心!”

这话也不知道耿南仲是在想说服谁。

宇文虚中缓缓转动目光,看了一眼周遭乱纷纷的禁军,还有那些只晓得簇拥在太子身边,忙着争抢离太子更近一些的军将们。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

他本来也以为,虽然不知道是谁在暗中策划这一切。要离间太子和圣人之间关系。卷起大乱,好趁势将太子这一党消灭干净。甚或进一步掌握朝局。可是趁势而起,结都门禁军军心,借而行事,未尝不是鱼死网破之策,也是这种局面下最为正确的应对方法。幕后之人,行事太险,用心太刻,反而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可是都门禁军不堪若此,一旦动作起来,才知道从上到下,无能无用之处比想象中最坏的情况还要差了十倍开外去。

是不是那幕后操弄之人,从来就不担心太子结都门禁军之心,趁势做将下去?

他也有绝对的信心,能将这结合了都门几十万禁军和围绕在太子身边的旧党清流士大夫团体所形成的庞然大物,在今夜这种特殊的局面下,一举荡平?

既然如此,那他就必须要得到拥戴圣人的名义,必须要有这个大义名分!

而圣人现在不是在马前街处,被上万乱军,隔绝得死死的么?

除非是此人故意安排出这种局面,而他也随时能与圣人联络得上,得拥戴圣人名义,奉诏平乱!

在这一刻,看到了都门禁军的不堪之后。虽然还有一个这幕后行事之人到底是谁的关窍没有想明白,可此人的用心行事,所有安排。宇文虚中终于突然推断明白了十之八九!

他身上冷汗就突然下来了,太子此间,为了结这么多乱军军心。耽搁了实在太久的时间!

他一把扯住了耿南仲:“道希兄,道希兄!现在必须号令全军,加快行进。哪怕抛下大队,也要奉太子赶紧行至马前街前,绝不能给圣人联络外间的机会!”

他方寸已然有些乱了。耿南仲此刻却比他更明白一些,他指指左右,勉强一笑:“叔通,如何就这般急切?现在你看看,还走得快么?”

放眼四下,火光缭乱翻动。无数人头涌涌,在皇城外盘旋翻滚,纷乱成一团。城市当中,地形能有多开阔。除了皇城左近御街四下有大片空旷地方之外。四下街道也就是那么宽。这几万人要从这狭窄通道疏散出去,还不知道要多久!

宇文虚中在马上跌足。幕后之人,只怕也算到了这一点。仓促当中,就算能得这几万禁军的拥戴,也绝没有将这几万人操控自如的手段。这几万禁军是诱惑,也是套索。紧紧的将太子一党捆在了这个地方!

到底是谁,将这所有一切,都算到了绝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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簇拥在太子身边的这群混杂了士大夫内宦禁军军将诸般人等组成的所谓心腹团体已然是靠外围的地方。

石崇义和石行方父子两个胖子,这个时侯都给挤得满头大汗。

说到底,石崇义石老胖子虽然心思清明,长袖善舞。最近江湖地位也在上涨。可是石家毕竟败落已久,在禁军团体中的地位也就是上不上,下不下这个位置。

现在谁都想涌到离太子身边更近一些的地方,他们父子俩各方面都不如排在前面的那些人物。再加上自身武力也着实吃亏,父子两个加起来勉强算是个战五渣。

人潮一涌,不知道怎的就到了外面去。里面卡位诸将是铜墙铁壁,外面军汉也在乱涌。父子两人夹在中间,油都快挤出来了。胯下两匹小驴子,也在咴咴直叫,着实不堪重负了。

石行方帽子挤掉了,头发散乱,挣扎着对自家老爹开口:“爹爹,这个模样,还能成事么?俺就解劝过大人,不必这般心热…………这吃了多少苦楚?今夜陆续行事,又破了多少钱钞出去?钱财是小事,可爹爹本可安心在家纳福的,还来拼性命作甚?”

石崇义一边拼命推开靠过来的军汉,一边呵斥自家儿子:“混…………混说的什么?没有你爹爹这般经营,能有你衙内地位?俺这份家当再大,还不是传到你手上?今夜俺们父子已然在殿下面前记下了…………事定之后,你再看你爹爹的手段,怎么样都让你将来儿子,都能荫一个横班出来!这才勉强对得起祖宗!”

石崇义只是叹气,突然又道:“南门外那萧显谟别业烧起来了,那萧显谟现在又到哪里去了?这等人物,辽人女真多少军马当中也来去自如,做出多少事业来。怎么会就这样给烧了杀了?莫不是藏在暗处,等着什么时侯跳出来?现在殿下和圣人争位,汴梁乱成一团,岂不是正是他的大好机会?”

石小胖子都不知道,他这番胡乱说出来的话,倒是庶几近道。

石崇义却是瞪眼喝斥:“夹紧你的鸟嘴!俺在为石家争富贵,你还添什么鸟乱?安心等着享你爹爹挣下的家当就是,再莫乱说什么,乱生什么事情出来!你先挨上这南来子,球市子的事情,花了多少心事,才算是撇得干净?”

老爹发话,石崇义顿时住口。心下却是腹诽不已,球市子一事,自己家中少说也挣了十几二十万贯,转手债券的利益还不在其内。自家不得什么好处也就罢了,还被连累得在家中很是地位消沉了一阵。今夜儿子如此纯孝,陪老爹你一起在这里挣扎。就少数落两句也罢…………

石崇义骂完儿子,自家也着实有些受不住了,抬首向天:“皇天,早早了了事也罢!这般鸟乱,什么时侯才是个头?要不就赶紧向前,要不就干脆不动。俺这老骨头,实在是吃不住了!”

石崇义再没想到,自家竟然是一语成谶。本来高昂喧嚣的声浪,不知道什么时侯,就渐渐低沉下来。而涌来涌去,四下乱拱的杂乱人群。也渐渐的不动了。后面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觉得前面人不朝前挤,顿时发出了不满的嘈号嘘声。而前面消息也传了回来,传到哪里,哪里的嘈号嘘声就停下来。

再下一刻,就是前面人浪,不自觉的在朝后退。在石崇义和石行方身侧,那拥在一团的太子身边人也全都驻足。呆呆的在马背上看着东面。

石家父子都骑在矮驴子上,纵然都是身长腿短的富贵体型,可驴子先天条件着实有限。拼命抬头也被遮挡视线,怎么也看不明白到底发生了前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接着就是一声惊惶的呼号在最前面响起,接着就如刮风一般响彻了这几万乱军当中,汇聚在一处,如霹雳一般轰响滚动。

“具装甲骑,具装甲骑!是圣人遣来的平乱军马!”

在离石家父子不远处,宇文虚中和耿南仲两人脸色一铁青一苍白。而赵桓也在马背上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前方就抖着嘴唇仓惶四顾,似乎是想找到一条路从此间逃出去。周遭不管是士大夫辈还是禁军军将,都如遭雷击一般,呆愣不动。全都露出了惊骇欲绝的神情。

前面不远处,通向东十字大街的街口。本来是人潮拥堵得最为厉害的地方。多少人乱纷纷的想从这里挤出去,直向马前街方向。纵然军汉辈够不着簇拥在太子身边讨好。可抢一个奋勇行事在前的功绩也不错,而且这皇城左近也实在挤得受不了了。早些离开这里也算是遭透一口气。

人潮在街口处拧成了一个大疙瘩,闹哄哄的谁也不肯相让。

这个时候,人潮却如海浪退潮一般拼命从这个街口向后退去。将后面的人涌得站不定脚,只能向两边散开。人潮发出惊骇的呼喊声,一直退开了百十步才勉强站定。而在他们身后,在火光照应之下,就看见一排排铁甲的洪流从街中涌出。向两边散布开来。这铁甲洪流,全是人马俱都披甲,武装完全,队形严整,举止肃杀的真正军中虎狼!

他们手上所持,身上所配,枝枝丫丫寒光闪闪的军刃,还有人甲马铠上突起的一颗颗冷锻后留下的瘊子,无不给这几万乱军以最大的震撼。在这些甲士面前,油然而生不可匹敌,甚或不能稍稍阻挡的感觉。哪怕遥遥相对,都觉得在下一刻会被这些披甲猛兽撕得粉碎!

甲士向两边散开之后,就有三骑在数十名甲士扈卫下越众而出。其中两人,汴梁中人有太多人识得了。正是嘉王赵楷和圣人身边最为心腹的梁师成梁隐相。

而在他们前面,腰背笔直,单手控僵勒马在最前面,冷淡的扫视着面前无边无际也似的乱军之人。却不是萧言还能是谁?

这个南来子,今夜乱事,全由他的别业起火之后而起,然后就卷动了整个汴梁。也必然要震动整个大宋。谁都以为这个南来子已然在这场乱事当中最先没顶。

却没想到,他现在却昂然站在了最前面,而嘉王赵楷和梁隐相,此刻都隐然只是他的陪衬!

那些精锐到了已然有些恐怖的甲士,也是以他马首是瞻。

而他就正当在了正准备率领都门禁军,前去接过大宋皇位的太子面前!

这个时侯乱军才恍然想起,这个南来子,不仅仅是能经营起个什么球市子,不仅仅是只能为天家应奉财计事。他是白手起家,率领强军击灭一国。创下大宋开国以来未曾有之功业。曾经在北地杀得尸山血海的无敌统帅!

宇文虚中手指甲深深的扎入了肉里,鲜血淋漓而下,他却浑然不觉。只是轻声道:“是你,原来是你!竟然有此胆色,竟然有此本事!你到底用了多少心思,到底是为了什么,就想以一孤身南归之人的身份,而掌大宋都无人能及的权柄?你难道不知道,这是逆天行事?随时都可能粉身碎骨?”

萧言独立万军之前,一时并没有说话。而他身后的甲士,这个时侯才恍然发现。他们所追随的年轻统帅,鬓边竟然有了星星点点的白发。

就在这一夜当中。

悄然而生。

第二卷 汴梁误 第192章 矫诏

“是三大王!是梁隐相!”

“还有直娘贼的那南来子…………入娘撮鸟的。这南来子为何不死?如何又与三大王和隐相做了一处?不是说隐相与圣人一处,隔绝在马前街么?怎么又在此处了?圣人又何在?”

“今夜事,就是圣人出现,也说不得了。反正也是内禅到天家手里。俺们还有退路么?只有做将下去,让圣人安心为太上就是…………隐相与三大王在此,还能如何?可是这南来子带着如许甲士,贼娘的谁去抗衡?他怎生就藏了这么多甲士在身边?”

“就是神武常胜军这南来子如何又撒手了?现在在河东还不是闹得无法无天。要不然朝廷上下,都望这南来子死而后快?可是这贼厮鸟却怎生又翻身过来了?”

“还不是靠着他手上强兵?神武常胜军不必说,就是这几百具装甲骑在身边,这南来子横下心来行事,汴梁谁敢去擒他?你去还是俺去?”

“这个世道,俺算是看明白了。手上得有兵!西军现在无论汴梁如何变,都是站在干岸上,这南来子也总能翻身。俺们也得牢牢将手里兵抓住!”

“就凭着俺们手下这些军汉?”

“扯这些鸟臊做什么?现在这么个场面,俺们该如何做?是东宫,还是圣人?”

乱军无数目光,在独立军前的萧言和太子旗号所在两处来回转动。刚才的呼号喧嚣之声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去。现在皇城左近,也如萧言才出现在马前街处一般死寂。数万人组成布满皇城之前无边无际也似的队伍,在萧言面前,竟然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而太子左近,赵桓已然只能在马背上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赵桓那些文臣心腹,遭遇这种场面,纵然就是胆色还在,也是一时束手无策,不知道做什么才好。大宋文臣士大夫久矣在朝争中打滚,镇抚边塞,临敌机变,如西军这般重镇,多少年来都是童贯这等阉人在主持,旧党清流之辈,哪里还有什么出色人物?朝争当中,只会结党,只会杯葛争斗。但临这般需要果决而任艰巨,甚或将自家命押上的大场面,哪里还能寻得出人来?

至于禁军军将,他们此刻也乱成一团。这些所谓军将,也是胆气比文臣士大夫还要不堪的居多。多年承平富贵,更没有对士大夫的优容礼遇。他们行事,全部出发点都是为了这个团体的利益。如果说文臣士大夫团体行事多少还要考虑那么一点这个名义上君王与他们共治的江山。而大宋的制度,就将这些居于腹心之地的都门禁军武将团体,完全养成了这个依附在这个这个国家上面敲骨吸髓的寄生虫,将这个国家完全拖垮,也在所不惜!

对于在此刻倒戈而向圣人,这些禁军军将也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然则唯一可虑的就是,他们所行,已然是最为君主所恨之篡逆大罪之事。就算再投过去,也无可恕之道!

可自家这里虽然人多势众,但是号令不行,约束全无,从装备到编伍,全都提不上。在萧言所领的两百具装甲骑面前,实在是不大提得起抗衡的勇气。

这些禁军军将,人心完全纷乱成一团。急切的互相商议着,却谁都没有个主意。不时有人仓惶的张望左右,仿佛在做立刻逃命的准备!

耿南仲和宇文虚中,是这么多人中的主心骨。最后大家都望过来,而赵桓也是一副求救的神色看着两人。耿南仲脸上神色不动,仿佛仍然镇定自若,可内心里面早就是空白一片。僵坐在马背上,一动不动——也实在是动不得了。

这位一向挂着刚严的面孔,以将来宰辅为意中事,以未来江山社稷为己任的耿道学。竟然是怕得比任何人都要厉害!

而宇文虚中却终于镇静下来,深深吸口气,厉声道:“慌乱什么?殿下在此,圣人却何在?此南来子奉三大王,挟持圣人,正是我辈要诛除之奸邪!此时此刻,除了为国除奸之外,还有什么说得?”

众人一下就反应过来,岂不正是如此?太子就在此间,而圣人何在?只要赵佶一刻不出,大义名分一刻就还在他们这边。只要击破眼前甲士,擒下赵楷萧言等人,汴梁局势,还在掌握当中!

可谁却能来击破这南来子所领之甲士?

文臣望向武将,而武将面面相觑。谁也不愿意出这个头。先不说他们还能不能指挥动麾下那些军汉。就是军汉们愿意奉将主号令行事,凭着手下这些从事各行各业都有,就是没有操持本来武人行当的军汉们,哪怕万人,又何能当这些甲士列阵之一击?只要对面发起冲击,眼前现在还聚集一处的数万禁军军汉,只怕马上就要卷堂大散!

宇文虚中也知道,此时此刻,萧言麾下这些甲士才是关键。而他也不相信,萧言对赵佶,有什么忠诚效死之心!

他厉声吩咐左右:“护某而出,某要与萧显谟阵前对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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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那边各色人等纷乱成一团,无数军汉不知所措,火光在无数人头顶卷动,将背后巍峨皇城映照出来。大宋皇城之下,从来未曾经历过如此的场景。也从来没有如此多的人聚集,却近似鸦雀无声,只是看着勒马独立而前的一个年轻统帅。

萧言静静的打量了眼前场景一阵,终于开口:“我奉圣人诏来平今夜乱事…………如何?还想抗拒不成?没人说话,我就当是了。冲杀进来,你们这些军汉赶紧各自逃命罢。带领你们生乱的那些乱臣贼子,我就全部留下了…………你们尽管抵抗试试。”

语音淡淡的,甚而有点漫不经心的意味。萧言随意点点头,就准备勒马转身。

这个时侯,就听见乱军军阵深处传来一声呼喊:“萧显谟且慢!”

萧言闻言停住,很有些不耐烦的转过头来。看到他那明显有些不耐烦的动作神态,站在第一排和萧言及他麾下甲士相对的禁军军汉,个个从心底胆寒。

这个萧显谟,当真是等不及将领头作乱之人杀光了事!大家都是穷军汉,富贵到不了手也就罢了,何必为这些镇日都骑在自家头上作威作福的贵人将性命搭进去?

无数人就开始左顾右盼,看从哪里撒腿溜得就比较快。

自家这里虽然人山人海,将皇城前如此大的空地都快布满了,可实没有一个人认为,他们会是那些武装到了极处的具装甲骑的对手!

乱军军阵分开一条道路来。就见宇文虚中也单骑而前,缓缓穿过人潮,迎向萧言。当在萧言面前七八步站定的时侯,宇文虚中先是感慨一声:“显谟,你竟然也有白发了。老得好快!”

萧言一怔,摸了摸自己的两鬓。

自己家族,可没有少白头的遗传啊…………

不过也难怪。人要得到什么,没有不付出代价的。更何况自己想要达到的目标,是如此的艰难?现在仍然好生生的活着,已经算是一件幸事了。

他也笑笑:“宇文学士,近来少见…………一向可好?”

宇文虚中拱手还礼:“不敢当显谟动问…………学生只是想问显谟一句,你到底想要什么?”

萧言皱皱眉:“问这个什么意思?”

宇文虚中在马背上直起身子,提高声音,大声开口:“若不是三大王等甘言动之,显谟怎么会与这等挟持君父,欲袭杀东宫。篡位自立的奸臣贼子辈共同行事?显谟本为国平燕的大功之人,举朝谁不仰之?圣人受奸臣蒙蔽,才至显谟仕途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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