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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时归-第4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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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喘一口,生怕惊动外间如许多的乱军,冲进来将大家爆了菊花,木马皮鞭蜡烛调教一番。(码闷了,卖个萌刷刷节操下限…………)

而楼上室内,这些大人物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尤其以赵佶为甚。每一个字,似乎都在噬咬着他的心底,狠狠抽打着他的脸。尤其是内禅二字,更是如毒蛇一般直钻到他内心深处去,差点让赵佶发狂跳起大呼!

竟然要让朕将这皇位交出去!那不孝子,那不孝子!恨不早让楷儿接了他东宫地位!

楷儿虽然不成器,可是也不会如他一般阳为恭谨柔顺木讷,私下却厚植势力,最后还图穷匕现逼宫!这皇位,朕不给你,你就不能争!

外间山呼海啸的呼喊声中,火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在赵佶脸上明暗不定的闪动。让这大宋天子往日清雅俊逸的面孔,显得分外的狰狞扭曲。

他一字字的吐出胸中怨毒之意:“朕的好儿子啊…………朕的好儿子!忠臣义士何在?朕的心腹何在?怎么就没有人为朕在此刻诛除了这个逆子?”

何灌猛然回头,疾疾道:“圣人容禀,今夜之事,绝不是东宫所为!太子纯孝,岂能行此无父无君之事?必然是有人操弄其间!只要遣人联络东宫,让他来圣人面前请罪。则此次乱事,自然平息!”

梁师成也总算从惊惶中反应过来一些,开口语气就如他的君王一般刻毒:“你何太尉不在奸邪名录上,自然说得嘴响。让你去搬禁中班直前来接驾,怎么反倒撞回来了?是不是不愿意圣人回到禁中,好方便东宫行事?”

他转头向赵佶拜倒,老泪一下就滚了出来:“老奴罪该万死,不能护持圣人周全,照应禁中皇城,却没料到东宫包藏祸心。竟然让如此悖逆之事发生,还请圣人诛老奴,悬首于外,稍安外间乱军之心。拖延一二之后,再寻忠臣义士,出而领军平乱!”

何灌给梁师成的话气得说不出话来,今夜就是他力主赵佶赶紧移驾。却因为赵佶自家胆小,女流之辈一句话就不敢动了。要是当是赵佶果断出发,说不定都已然在皇城之内了。行事之人,又如何离间赵佶和东宫之间?

此时此刻,何灌依然认定今夜之事不是东宫所为。一则是今夜之事有太多不合情理在。东宫为人他也深知,绝不是如此有决断如此狠辣的人物。他身边信重的那些文臣,也都是坐而论道行,朝中政争也还拿手。至于鼓起几十万乱军,翻转整个汴梁,逼宫内禅。却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

二则就是他和东宫算是一党,和旧党之辈也是牵连颇深。赵佶面前不咬死的话,如何在他面前立得住脚?今夜事情还看不出最后结果如何,不知道最后谁胜谁负。要是给赵佶认定是逆党,太子赢了还则罢了,太子输了,自己身家性命连同家族还要不要了?

最后一个原因,毕竟何灌还是大宋忠心臣子。如果不在赵佶身边。今夜声势如此,逼迫之下,说不定就顺势做将下来,东宫身边拥立重臣也有他一个。可是现在他就在赵佶眼前,如何能做那悖逆之事?

直娘贼,要是知道是谁主持了这场变乱。不是你,便是俺。总要拼了这条性命!

当下何灌忍了一口气,冷冷反驳:“宫观说得诛心,俺如何不是圣人面前忠臣?至于寻忠臣义士出而领军平乱,现在被围的水泄不通,如何遣人出外?领军平乱,军又在何处?臣在窗前看见,不少禁军军将都在人群当中,皇城那里,只怕更多。都门禁军,全都被卷入。从哪里抽兵出来平乱?难道指望西军么?等将西军调回来,汴梁都烧成白地了!”

赵佶此刻只想大声吼出来,将眼前所有人杀得干干净净。什么不杀士大夫的祖制,只当是赵匡胤这老祖宗放的虚屁。不知道费了多大气力,才忍住这绝望中的狂乱,才忍住这依然浸到骨头里的刻毒心思。

他勉强坐起来,对着何灌冷冷发问:“那又该如何做?难道朕就等那逆子逼上门来么?”

何灌同样也拜倒在地,和梁师成肩并着肩,昂首大声道:“与今之计,还是遣人去召太子前来。东宫纯孝,必然回护圣人于万全。圣人只要确定东宫地位,以监国名义加之,重用旧党一辈。则天家父子亲情,自可周全。还请圣人早早决断,不然一旦乱军激动生事,到时溃决,就有臣所不忍言之事发生!”

赵佶脸色加倍的铁青,恨恨的看着何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何灌所言,的确是当下唯一现实的解决手段。将东宫召来,父子促膝而谈。总有个能顾全天家脸面的结果出来。没有旁人干扰,赵佶也有信心镇住自家这个儿子三分。

只是就算得到最好的结果,内禅的事情没有发生。少不得也要给东宫一个监国的名义。这手中权柄,多少也要分一半出去。将来少不得还有大量争权夺利的龌龊事在父子之间发生,就算赵佶自信有足够的手腕和自家儿子放对。

可是将这有宋以来,除开国艺祖太宗之外最大的君权分出去,让赵佶这等自私到骨子里面的人物,如何能够舍得?

可是在这里僵持下去,等太子当真应乱军所谓固请而出,到时候再无转圜余地,难道自家就真的等着内禅不成?

这太上皇,可从来不是好做的。史书所载,哪个太上皇退位之际身子再康健,几年之后也就无声无息的崩了。权柄丧失,就算享用也不必提了。谁还顾得着这过气的太上皇?

想到无论如何做,自家权势大减是一定的。再不能在这大宋威福自专,将所有人操控在掌中,将天底下最好的享用集于一身。赵佶就恨不得亲手杀了自家那个位居东宫的儿子!

今夜之事,说到底赵佶也是不相信这事情是赵恒生出来了。

这个儿子这么些年,赵佶已然看得明白。柔顺木讷,不是有主见的人。耳根子既软,胆气也薄。要不是他这等性格,赵佶也不会让他安于东宫之位。

虽然有爱重三儿赵楷之处,可赵佶也毕竟没有易储。

就算是是赵恒身边颇有些臣子为他羽翼,赵佶以前也是不大放在心上的。这般性子,还能威胁到自家地位不成?倒是三儿赵楷性子轻易,在东宫位置上,说不定反而要搅出什么乱子来。

就是赵佶身边那些羽翼臣子,赵佶也看得准。坐而议论头头是道,起而躬行却百无一用。还有蔡京梁师成等老臣牵制,翻不起什么波浪来。无非就是在那里熬,熬到赵佶用出来的老臣全都故去,他们自然也就进一步。要是能熬到太子接位,就能掌握中枢,俨然重臣了。

对于旧党清流辈,赵佶向来不屑得很。

蔡京可以帮他理财,梁师成可以服侍他周全,提点好禁中。童贯好歹当日还有统兵的声名在,镇得住西军一班骄兵悍将。就是朱缅也能将资源不断从江南向汴梁输送。后来一个南来子更不必说,打仗可以平燕,生财还盖过朱缅。这些旧党清流辈,从王荆公变法始,除了能挽起袖子政争,还能做什么事不成?

今夜搅动这一切的,必然是另有其人。可是这人是谁,赵佶却偏偏没个定见。谁都不象,最后只能归于太子和太子身边那些旧党清流,难得的男人了一把。

就算知道今夜变乱必然还有隐情在,太子不见得是罪魁祸首。可是赵佶仍然已经将儿子作为了生死仇敌。

皇权之下,哪里有亲情可言?

一夜当中,突然生变,最起码也要将皇权分一半出去。还得主动去服软。这个决断,如何就能轻易做出来?

何灌直挺挺的戳在那里,目光炯炯的看着赵佶。只是等他决断。室内空气都已然凝滞,外间的呼喊声却一浪高过一浪,不断拍击着这惊涛骇浪中的小楼。

内禅儿子,不断的在呼喊声中响起。每一次都敲击得赵佶头晕眼花。

到了最后,他终于心乱如麻的点头。有气无力的道:“遣人出去宣慰,说朕要迎太子来商议国本大事…………选谁去呢,选谁去呢…………”

何灌是不能去的,他要去,说不得就要和那逆子通同一处。梁师成却也不能去,他是在诛除奸邪名单上的,给乱军砍了没处说理去。平白还折了自家羽翼。可是这小楼当中,还能选出什么有份量的人来不成?

一个决断做出,另一个更让人为难的决断又迎面而来。让赵佶恨不得今夜之事就是一场噩梦,用力一睁眼睛就能醒来。

正在迟疑这人选的时侯,突然皇城方向,又传来一阵巨大的呼喊之声。将这里万余乱军的吼声都掩盖下去了。

所有人都听得分明,这皇城方向的呼喊声,明明就是一句接着一句的万岁两字!

太子终于为乱军请出了么?现在只能有内禅这么一个结果了么?

赵佶脸色死灰,定定的听着这万岁之声。一瞬间只愿和这个繁华的汴梁城同归于尽。恨不得食这逆子之肉,寝这逆子之皮!

刻毒之下,他突然转过头来,看着悄立在他身后的李师师,语意森冷:“全是你这贱婢,全是你这贱婢!不然朕怎么会沦落到这一步?朕就算对这逆子已然无能为力,也总能赐死了你!”

第二卷 汴梁误 第186章 霹雳(十三)

东华宫内,一片诡异的气氛。

现在大厅当中,满满当当的都是人。不用说此刻能在此处的,都是太子心腹一党,或者是与太子身边心腹交好之辈。正不知道,有多少人此刻欲赶往这东华宫,都不得其门而入。就算心思再热切,穿过这满坑满谷的数万乱军,也不见得有这个胆色。

外间山摇地动的呼喊声越过城墙,穿过东华门,直入而内。撞击得每个人都是心思热切,站不定脚。

今夜乱事起后,本来以为是一场大劫。大家就想避乱而已。没想到到了最后,却是将一场泼天的富贵送到大家手中!

今夜就是傻子,也能看出有很大可能成事了。此时此刻,都门禁军几乎全部动了起来,禁军军将,现在在东华门外不知道有多少,正在叩阙恭请太子露面以正人心。而圣人绝不见踪影。已然有消息说圣人今夜去了马前街,不用说此刻也被乱军隔绝在外了。

圣人身边就有百十名班直宿卫,皇城司使臣,再加一些没鸡鸡的内宦。这点力量,在乱军面前济得什么用场?

落在乱军手中,还不是等着太子前去处置。心好一点就是太上皇收场,心思狠毒一点还不知道是个什么结果。

现在唯一所求的,就是太子出现在东华门门楼,顺天景命,接受乱军——也许该叫做义师的拥戴!三揖三让都不必做了,事急从权,早早正位以安定局面。明日这大宋江山,就该换一个年号了!

谁都不知道,太子现在为什么就是不肯露面,怕的到底是什么?

大家心头另外还有一个绝大疑惑,就是今夜这乱事,到底是如何生起来的?行大事必须周密,这话大家都知道。可是不可能一点迹象都没有啊?这么多乱军突然起事,事先没有奔走联络,利益交换,这是极难想象的。不过往还的时间一长,牵扯的人多了,必然就有风声透露出来。在场很有几个人是太子一贯看重的,仅次于耿南仲那寥寥几人而已。可他们也是和大家面面相觑,对于今夜乱事摸不着头脑。最后也只能归于太子圣谟高远,超出他们这些臣子的理解范围,不声不响就做出这么大事业出来。

在场中人对今夜这场惊变转折未尝没有腹诽。东宫平日看起来老实木讷,柔顺胆薄。却没想到暗地里心思这么重,下手这么狠。这样的君主即位,将来也是个不好伺候的。大家总要小心谨慎了…………而且这等事情都不事先交待与自家一声,明显没有被当作可以共机密的心腹。要不是自家见机的快,死在乱军里面也不直什么。伴君如伴虎啊…………

不过也多亏有这样一个太子,不声不响就将什么都安排好了。整个汴梁都翻了过来。要不然大家等着将赵佶熬归天,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侯。大家现在就等太子出面,然后坐享将来富贵就是。

可是可是…………直娘贼的,怎么太子就是这般矫情过甚。到现在还藏在自家寝殿当中,不肯出面?耿南仲他们入内解劝,也没个消息出来。外间喊得山摇地动,几万军汉等着黄袍加于太子身上。泼天富贵就在眼前却吃不到肚,未免也太心焦了罢?

耿南仲这厮也是,注定将来要入政事堂。大参是起步,宰相也未可知。就看他吃相如何了。紧要关头,就不必拿这未来宰相气度了罢?不急不慢的,想让大家生生在这里急死不成?

腹诽完太子,然后又是在心里又妒又恨的念叨了耿南仲两句。人人也没心思攀谈什么,事情都是明摆着的。全都踮脚伸脖子,急切的朝内望。太子宫禁虽然不大,却也不是一般人家比得上的规模。在大厅眼睛望出血了也看不到太子寝殿。只有内使来来去去的焦躁奔走,也不知道他们现在还在忙些什么。有的内使出来就无奈的朝大家摇摇头,示意太子那里还没动静。

太监虽然没有鸡鸡,却也是人,也有功利之心。太子正位,他们也就鸡犬升天。禁中之事,就换他们主持了。到外面提点宫观,甚而领军监军,按照资历宠信轮着来就是了。总比在东宫这里苦哈哈的守着好——圣人身边那些内使大珰,谁会给他们留点残汤剩水?

现在他们心思与满厅士大夫都是一样热切,却也使不上气力,跟着一起干着急。

等到后来,不知道哪个性子粗直一些的士大夫终于按捺不住,跳起来大声道:“欲成大事,如此畏首畏尾何成?现在时不我待,迟则生变!就是寒了东华门外数万将士之心,也是了不得的大事…………难道等这几万将士失望自散不成?到时候这局面就真不可收拾了!为江山社稷计,我辈当一起去拜求太子,请太子出面,权且安定人心,收拾局面。就是圣人在,此刻太子天与人归,也必然乐于退居太上之位,安享悠游荣养之福…………诸君,仗义死节极谏,就在今日,谁与吾同去?”

有人挑头,顿时大多数人都跳了起来。多少嗓门都亮开,全是同去两个字。大家挥拳攘袖,一副为国事不惜身的模样,就要入内环逼太子,让他忍着不孝骂名,忍痛早早将名分定下来。大家的富贵也就早早定下来了。

一群人才跳起来,就听见厅外脚步声疾响,一个大嗓门一路喊进来:“禀太子,城外禁军军将石崇义等七人为全军所推戴,特入皇城以劝太子正位。人已带至,请太子处断!”

这喊声又急又高,连外间呼啸都掩盖不下去。殿中所有人都被惊动,停下脚步,转头向殿门口看去。

就见一名东宫宿卫军将,也许还有个什么散指挥的衔头。挺胸凸肚的带着一干模样狼狈不堪的家伙大步走进来。

这名东宫宿卫军将,乱军才逼近皇城的时侯,吓得差点弃职潜逃。幸得耳朵好使,听见了扶保太子的口号声,这才勉强镇静下来,留在岗位上,听耿南仲的布置行事。

现下已然换了个模样,不知道私下里多少次庆幸自家幸亏没逃。要不然不仅成不了从龙功臣,给新君记恨上了,宿卫班直这差遣也保不住也么哥。

眼看太子已然是天与人归,今夜自己又尽忠职守。将来新君正位,刷新政治。自家这般大才,岂能还在宿卫当中混日子?总该有个横班,上四军也该有一个归自家管辖。这空额能吃到飞起,占役经营每年也是几万贯哗啦啦的朝府中滚。

想到这美好前景,这位东宫宿卫军将简直是走路带风,到哪儿都是一路小跑。这辈子都没这般生龙活虎过。

他走得快,却苦了跟着入内的石崇义一干人。他们以石崇义为首,总算是挤出了东华门外人堆。远远跑到西面凝晖门才觑到机会。

凝晖门以湖为濠,多年漫漶之下,门外已然是一片池塘浅滩。这门也几十年未曾开过了。几万乱军围皇城,也围不到这里来。难道让大家一个个站在水里?

石崇义他们淌水走到凝晖门下,扯着脖子不知道吼了多久。才有人从城墙上探头出来。却不知道是哪个倒霉班直,现在要逃不能,也没有上官下令。只好在城墙上喝风苦熬。

石崇义当下就在城墙下许下了好大赏格,只要将大家拉上城,少不得就是千贯的辛苦费。现下没钱,可以先打欠条按手印。这帐什么时侯都逃不了。

火光之下,班直也认出了其中那个年轻一些的军将。两人在某家瓦子也曾碰面招呼过。当下也就信了八成,讨价还价一番,以两千贯成交。

接着这班直就奔出去寻人,有好处动作就快。不多时就寻来几个帮手,再加上大绳竹筐。两个筐子放下来,分三次将七人拉上去。等石崇义草草写就欠条,按好手印,甚或将手上一个绿猫眼的戒指先取下来作为首付款。这才带他们直奔东华门而去。

到得东华门,石崇义他们一报名号来意。东华门上那名宿卫军将就马上带他们来见太子。心里面未尝没有抱怨。在东华门等那么许久了,怎么也没人说推举代表入内劝进?白白让自家等得心焦。从凝晖门饶这么个大圈过来,到时候分这功绩,都薄了三分。

他却没有想到,东华门外是多少人。石崇义他们又几个人?就算是其他人有心,几万人当中,一时间哪能推举个头绪出来?谁不想抢这劝进的头功?就是真推举定了,这军将也不见得敢放吊篮下去,不知道多少人想抢上城头,非得自乱起来不可。

这也亏石崇义越到紧要关头,越是脑子清明。一下绕过东华门外这个盲区,在其他地方先越进了皇城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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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一干人等,都看着一路小跑带喘,奔进来的石崇义几人。他们忙乱了一夜了,刚才又在凝晖门外水里泡了一阵。现在都是骨软筋酥。给那宿卫军将甩下一大截。那宿卫军将回头一看就无奈道:“几位爷爷,现在什么当口,还这样一步三摇的?你们围城的不急,俺这守城的都替你们急!早些将太子爷说动罢,俺就感激不尽也么哥了!”

石崇义呼斥带喘,好容易挨进殿内。入眼之处就看见一片目光扫过来。目光当中,全都是热中意味。不用说,自家这七人眼神中流露出来的意味,也和殿中人一样!

石崇义是识得太子那干瘦模样的,今夜眼神又是分外的锐利,一扫之下,就发现太子不在殿中!

不等其他人发问,石崇义就提起所剩不多的丹田之气,大声发问:“太子何在?数万将士在外鼓噪,俺们冒死入内陈情。却看诸君在此安坐,如此大事,诸君就视作等闲乎?这岂不是寒了多少军将,数万健儿一片诚心?”

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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