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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时归-第4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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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神武常胜军后,和后崛起的牛皋并称军中锤锏之将,都是以神力勇武闻名。

这般勇悍之士。萧言自然要收到身边调教一番,理所当然的进了貂帽都。离开燕地的时候就放了出来,入神武常胜军中领军。神武常胜军在汴梁进行了整编,将建制完善。分左右两厢,左厢是马军,右厢是步军。左厢辖一二三军,总计十五个马军指挥。右厢也是三个军,步军同样十五个指挥。马军当中一军是重骑,二三军为轻骑。

刘保忠所领前营,又是左厢第一军中最强一个指挥。平燕战事以来,差遣不必论。阶官积功已经升至拱卫大夫,和都门当中萧言着力拉拢的那常嗣昭一样。再往上转官就不靠磨堪了,除授得依特旨。就是所谓的横行官,简称横班。单论阶官,他刘保忠已经不差似神武常胜军中一厢军都指挥使。

整个神武常胜军,也就岳飞和韩世忠两人是横班而已。

横行官贵重,现在都门禁军当中。近来大出风头的石崇义石老胖子,阶官都只是和刘保忠差不多,做梦都想升到横班上面去。不过石崇义因为家世还有开国子的爵位,富贵势力,比起刘保忠这个靠厮杀升出来的武将,那是强到天上去了。

(北宋一直到灭亡,官品都未曾滥授,可能也是灭亡得太快,来不及滥授。武臣到了大使臣的顶峰,已经相当不错。能不能成横班,就得看家世奥援还有RP了。或者就是如本书中韩岳二人有灭国之功,不给一个横班怎么也说不过去——奥斯卡按)

以刘保忠如此地位,对一个庄园管事,还用了个上下来称呼。在他看来,已经是足够的礼貌。要不是岳将主有严令,这管事少不得换个贼配军囚攮的之类称呼。

那管事吃他这么一番话一噎,怔了半晌。好歹是大家中管事,见过市面,还能壮着胆子扬声反驳:“这位刘将主,你这话却是不公!上百军马,加上这生多流民。俺如何能不闭庄自守?倒是刘将主这般行事,不怕传到河东安抚使处么?要知道俺家家主,乃是致仕朝官,正在太原府,在安抚使面前也说得上几句!”

刘保忠满脸无辜的看着这个管事,也懒得问他名姓,讶然道:“这位上下,却是如何说起?云内诸州乱起,辽人蜀国公主起兵。女真鞑子南下。现在边地已经乱成一团,俺们守边军将,日日戒备都来不及,哪里能到你这里来生事?还不是成千上万的流民南下。这么冷的天气,这许多人又没有吃的,俺们散发军粮都不够。这些人自然要觅食求活,哪里有粮便望哪里去。要不是怕这些流民生乱,俺们何必顶着这寒风戒备弹压?你这话却是好没道理!”

这管事一怔,云内诸州乱起,风声也隐隐约约传过来了。往来贩马贩盐贩茶的商人,也带回来消息。原来经常往来的一些小堡寨坞壁,都被打破,被裹挟到大股去了。据说正是什么鸟大辽蜀国公主的旗号。有人还信誓旦旦说远远见过那蜀国公主一眼,天仙般的人儿。却骑得劣马,开得硬弓。白布抹额,正是为辽人皇帝戴孝。闹出好大动静。

本来这管事还是半信半疑。现在看到涌来的成千南下流民,看来这事情是错不了了。再听到女真鞑子也南下卷入,更如在这天气里兜头一盆凉水浇下。辽人这么强一个国家,都被女真鞑子灭了。再南下,河东现在缺兵少将这个模样,却怎么当得住?

河东路虽然承平已久,可是老人口中,原来宋辽大战的惨景依然口口流传。

几十万大军舍死忘生的厮杀,每逢夜里,山谷之中若有鬼哭自不必说。不幸身在战场,则村镇兵过如洗也算正常。就是大宋往年在三关直到太原屯以重兵,河东路徭役之中,都是甲于天下。单单是为大军转运粮草,就能经年累月服役,辗转与群山的冰天雪地当中。田地抛荒,十户有十户破家!

要知道这繁峙县正在雁门关后。要是不管是辽人还是女真鞑子突破雁门,沿着滹沱河谷,要不了一日,就能将左近扫荡干净!

这却怎么处,这却怎么处?这个消息,却要早早回报给在太原府的家主。就是自家,说不得也要打脚底抹油的主意。借着传信的机会,去太原府走一遭。风头过了。再回来收拾这堆烂摊子罢!

一边筛糠,这管事一边转着心思。看着这凶神一般的刘将主顿时就觉得亲近了许多。要是辽人和女真鞑子来得快,自家有一时不得脱身,还得指望这帮丘八爷在雁门关那里挡着!这些后话先不论,现在这么多流民逼上门来了,总得和这刘将主商量着办才能解决不是?

当下这管事脸上就堆出了笑容,亲热的道:“刘将主说得是。俺们也是有人心的,如何能不感盛情?大军镇守雁门,俺们本应犒军。天气太寒,就躲了躲懒。想着翻过年再走一遭,现在却劳动将主,都是俺们的罪过!本来应该开了寨门,迎将主入内。偏僻村地,也没什么好的,就是醇酒嫩羔,当好好的与将主共谋一醉,一众使臣,辛苦一遭,也该有点心意压压手。可是现在这么多南来腌臜货在,俺也是为家主守家,这寨门实在开不得…………要是将主能将这些腌臜货驱散了,当得好生迎将主入内,消散个几日避避这寒气再说。”

这管事态度恭谨,刘保忠听得还算入耳。要不是有大事要行,再加上岳飞军律约束得严谨。单单是他们这些骑人马,说不得就要入庄内扰一遭了。有些好处也是论不定的事情。

可是在岳飞麾下,给他再加十个胆子,也不敢做这些事情了!

一个团体,主事之人影响是巨大的。就算在后世,不同单位,主事的人是不是一身正气,对这个单位的风气潜移默化的力量都很大。更不必说现在这个时代,本来就显得闭塞和令行禁止的军伍当中了。

在这个时代,指望靠制度建设,靠觉悟来让一支军队廉洁献身,勇于公战,那是绝对不现实的。军将卖命厮杀,除了一点华夷之分,还是为的将来富贵。萧言除了能许给他们富贵之外,运气还好在选将得人。岳飞为军中统帅,有他这名垂千古,带出了岳家军这支雄师的不世名将在,神武常胜军制度谨严,军将上下不敢逾雷池半步处。不过成军一年,就远在以前大宋强军西军这个团体之上。

现在神武常胜军敢厮杀,能厮杀,又军律严整,已经渐渐有了成为一个时代中有数强军的雏形。

刘保忠心里略微有点惋惜的咂嘴,摆手道:“也不必说什么虚的了,这么冷的天气,俺们就乐意出来走一遭?弹压约束这些流民?人家也是可怜!俺们说些实在的。陈家庄园算是繁峙县有名富庶,总要将些粮草出来,好赍发给这些南下流民罢?让几千饥民围在这里,难道滋味很好?要知道俺们也不是能时时替你陈家盯着!”

那管事咬咬牙,知道今天不出点血是难得过身,一跺脚道:“刘将主既然开口,还有什么说的?俺便替家主做主了,将五十石米粮出来,给这些腌臜厮支放就是。烦请刘将主尽心,早点将他们遣散,别祸害到俺们这里。一旦事了,俺这里自然对将主和麾下儿郎有一份心意,到时候还请将主不要嫌弃才是。”

在管事想来,有五十石米粮,这几千流民,每人就有二三升,半饥半饱,足够他们撑持两日的了。这刘保忠无非是想不让地方糜烂,怎么也说得过去,有点粮食敷衍,将他们驱之向南就是。这刘将主接下来关心的,无非就是一番辛苦,他们这个庄子该尽多少心意。

这个倒是大头,一百多虎狼也似的骑士,看着就让人胆寒。没有个几百贯,恐怕不得过身。

不过他这个庄园,管着接近三万亩繁峙县最好的滹沱河谷水浇地,一年经手的地租就是一万一两千石粮米。自己作为管事,一年也是至少一成一千多石米粮的出息。现在粮价又高,来揽收粮食的客商就地收一石就出到了四百一十文的价码。要是强征佃户服役,水运到太原去卖更贵,滹沱河运一段后要走陆路,一石百里百文的脚钱,加上去接近九百文一石。足陌才七百七十文,这就是一贯多了。听说汴梁一石粮卖到了两贯三四百文。不过这个也只能做梦想想。汴梁多吃南粮,河东运粮过去,山路崎岖,脚钱加上去,只怕大户也吃不起!

就算家主将来不肯认账,说不得就是一年替家主白当差了罢!

他在心里算帐,甚而都想到汴梁粮价去了,浑然没注意到刘保忠神色古怪,由下而上翻白眼乜着他,半晌之后才开口道:“就五十石?”

这管事被惊动,才从自己的超展开当中清醒过来,当下下意识的就回了一句:“五十石不少了哇!边地本来就穷,俺们庄子看起来不小,其实也没多少家当。将主,俺说句打嘴的话,这些腌臜厮,敷衍过去便罢,饿死几个,直得什么?”

刘保忠嘿了一声,举起马鞭对着他们这个庄园画了个圈:“恁大一个庄子,俺们也打听了,存粮便有四五千石。马上鞑子就要打过来了,还善财难舍!今日便是一句实在话,俺们要三千石粮!你可知道,眼前这流民只是开头而已。将来还不知道有多少要来!都是人生父母养的,你在寨子里面暖暖和和,饱得打嗝。就忍心瞧着几千上万的人沿着滹沱河死一路?直娘贼,俺们厮杀汉都没恁般心硬!”

刘保忠骂骂咧咧的吼了几句,又放软了点语气:“就是俺们备边,如何不要粮草屯着?现在后面粮草还没运上来。鞑子和辽人兵锋就逼在门口,没粮俺们守个屁!奸不厮欺,俏不厮瞒,俺们这只索算是借的。拿着俺们开具有神武常胜军勘合关防的收条,去太原府运使处领回来便是。太原粮价可比这里高,你还省了脚钱,一里一外,这是多大便宜?”

三千石这个数字开出来,直把这管事吓得如雷劈了的蛤蟆一般。

虽然陈家在此处的田地多,可是河东路产粮本来就比大宋腹心之地低。而且运营生利,从北面换马换皮毛到大宋去卖,都靠着粮食。庄子里面,存粮也就三千多石。要是将出去,家底就空了。虽然自己这个管事,不是陈家写了死契的家人,可是陈家势大,扒了他皮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而且看起来又要起兵火,这粮食更是命根子!就算这丘八军爷口口声声说是借,有什么鸟勘合关防。可这上面事情,谁又说得准?要是开了寨子,搬出粮食,别人拍手就走。他就只能在滹沱河上砸个冰窟窿,自家沉下去了。

刘保忠犹自不肯罢休,大嗓门在寨墙下扯得跟雷霆一样:“要不是安抚使署迟迟不将俺们该得的军粮运上来,俺们何必吃这番辛苦?现在既要备边打仗,又要自家筹粮,还得安抚这成千上万涌来的流民,最后还得替你们弹压地方,怕闹起来你们这帮贼配军厮鸟也不得个好下场!好话已经说到了十二分,这粮食,你们到底是借还是不借?”

说到后来,刘保忠也将出了原来嘴脸,墙上管事顿时就在他口中换了一个更好听的称呼。

管事也横下一条心,这粮食说什么也借不得!冬日存粮,向来都是丝毫不得动用,是留着镇库底子的。要等夏粮收下来,才大宗支用出去。有大片土地,靠着粮食生利的世家无不是如此。都知道粮食是命。当日雁门驻军到处购粮,他壮着胆子,才卖了百余石出去。还都是一石接近一贯足陌七百七十文的高价。现在却是一文不给,三千石全搬出去!就算是在河东路运使处能领出来,他这个开寨门的管事也是死定了的。

当下也就在寨墙上跳脚:“刘将主,须知道这个世上是有王法的!俺们家主,也是东华门外唱出的。不是你区区一个大使臣就能得罪!俺在这里好言相劝,拿几十石能过身就成。这地位来之不易,何苦丢掉?你要想破寨,俺便等着死。到时候还怕你不来?”

刘保忠看他腮帮子咬得跟铁一样紧,也不废话,冷笑一声打马掉头便走。几名一直在旁边畏畏缩缩看着的庄丁,赶紧扶着软下来的管事,七嘴八舌的发问:“这怎么处?”

那管事只觉得浑身都是软的,满头大汗跟瀑布一样朝下淌,咬着牙齿发话:“等天黑下来,派人去繁峙县,去太原府,将这里事情捅出去!看这丘八敢不敢动俺们陈家的庄园!”

第二卷 汴梁误 第143章 北风漫卷(五之上)

夜色渐渐的沉下来。

在陈家庄园之外,星星点点的篝火升腾起来,漫山遍野到处都是。滹沱河的冰面反射着篝火的光芒,竟然有一种奇异的美丽。

陈家庄园之内,庄客当中,只要是个男子,都打发上了院墙,裹得厚厚的呆呆看着眼前一切。

从管事以降,没有一个人有心情欣赏眼前这所谓的美景,只是心寒的发觉。到了夜间,增加的篝火堆却越来越多。不知道有多少流民又在赶了过来,聚集在庄园之外。

四野里的佃户聚居的村落,也升起了火头。家家互保,紧张的注视着这漫山遍野的篝火。流民越聚越多,已经让每个人都害怕之极。这么多半饥半饱的流民在寒风中聚集,稍有不对,就是一场大乱。这成千上万的人,转眼之间就能将周遭所有一切淹没!

陈家庄园管事这个时候也裹上了几层厚厚的皮衣,暂时充当甲胄使用。腰里也配了一口刀。搬了张胡床在寨墙上面坐定了,周围虽然升起了炭炉取暖,还是忍不住在胡床上瑟瑟发抖,上牙下牙磕得格格作响。也不知道到底是冷还是怕。

外间突然传来了马蹄声疾响,所有人汗毛都一下竖起来了。一个半老头子庄客,更是怪叫一声,丢下手中长矛,从寨墙上就朝内跳。碰的一声摔在地上。谁也没心情管他是不是摔得个半死,全都紧张的望向马蹄声来处。一个拿着牛角弓的庄客,手一软,嗖的一箭就射出去了。又偏又软,夜里寒风一吹,不知道钻到了哪里去。

那管事一下跳起,嗓门儿都变调了:“不要放箭!”

底下也传来应和的声音,拖长了在那里叫:“不要放箭…………”

寨墙上人都是一愣,这声音好熟!却不是庄中胆子最大,身手最好的那两个庄客的声音?

转瞬之间,来骑就一直奔到了寨墙上灯火照亮的范围之内。却是五六骑甲士,还牵着两匹马,马上担着两条捆住手屁股朝天的庄客,脸都给颠绿了。却正是天黑下来之后,派往繁峙县和太原府的庄中之人!

马上甲士意态自若,得心应手的操控着坐骑停步。虽然披甲,却空手未拿军刃。正是神武常胜军中矫捷军汉。一个剑眉星目小军官模样的人冲着寨墙上笑骂:“都说河东边地民风彪悍,不差似俺们燕地陕西诸路什么,这一箭却射得好村!这厮鸟,弓箭如何是这样使得?改日有暇,俺来调教你几手!”

周遭人都眼巴巴的看着那管事,管事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信使都被人截住了。大雪封路,四下音问不通。就算有人前来,想必也被神武常胜军赶走。现在陈家庄园左近,算是给牢牢封死了!绝望之下,这上牙敲击下牙的声音,在这寒夜里就显得加倍的响亮了。

那小军官示意一下,几名军士跳下马来,将那两个庄客解下,破麻袋也似的扔到寨濠外面,还将两匹马拴好。小军官又笑道:“外间那么多流民,少不得有心狠想生事之辈。群集在此,俺们说不得只有辛苦一些巡视弹压。却撞上了这两位贵价…………只是本事差些。惊动了流民,两个都从马上被掀下来了,要不是俺们喝止。人估计就埋到了雪堆里,马也就进了流民肚子。俺们救得一次,不见得能赶得及第二次了。贵庄当中,自己斟酌罢!”

说完之后,这小军官呼哨一声,翻身上马,举止剽悍轻捷已极。虽然看起来甚是年轻,只怕二十都未曾足岁。这气度已经有百战勇将之资了。

庄上人都暗自咂舌,这神武常胜军中,看起来不过是个十将模样兵头将尾的年轻军汉,看起来都骁勇万分。这支军马,当真是一支无敌强军!和这支军马硬撑下去,能得什么好?庄中管事一年千贯的出息,可以在这里硬撑到底。俺们这些庄客,就算在田间地头对佃户能耍点威风,周年到头,也不过就是十来贯到腰。何苦陪着硬撑?

一名好事庄客是久走远路,为庄中来往贩粮收马护卫的。人有些四海的场面,当下就动了结交之心,忍不住喊了一声:“这位军爷,上下怎么称呼?”

那小军官马上回身,纯用双脚就将坐骑纵控自如:“俺是相州杨再兴!庄中粮食,是陈家的,让他去河东路运使那里报账就是。俺们没粮,可杀不得鞑子,就不得这么多百姓!孰轻孰重,你们自己掂量就是!”

后世流传千古的无敌武将之一杨再兴,这个时候不过才十九岁。伐燕战事时他十六就应募河北敢战士。没捞着什么仗打,也没捞着什么功绩。伐燕战事结束之后,神武常胜军南旋,河北敢战士遣散。在得知敢战士中出身的岳飞王贵汤怀张显牛皋等人出头之后,也有不少人去神武常胜军中投奔。岳飞主持,拣其中精悍得用的一些充实在军中。杨再兴就是其中之一。

但凡勇将,一有机会,便能脱颖而出。杨再兴随神武常胜军操练,打熬筋骨,训练马术。进益之快,殆有天授。神武常胜军是新军,没那么多旧事物积淀。这个时候有本事就能在军中出头,北上河东之际,已经在左厢第一军前营当中领了一个十将的职位,连自己一共管着五骑。连萧言都没注意到,神武常胜军中,有这么一个未来勇将在。

此时此刻,杨再兴正是锐气方张。

(杨再兴是哪里人有几个说法,有说江西不过祖籍是河南相州的,有说就是河南人,甚而还有说湖南的。不过曹成在汝南为寇,杨再兴就已经为其部下。一个江西人跑到汝南去,似乎有点那个。本书就将其安排为相州出身,应募敢战士,流散之后入神武常胜军。在历史上,敢战士出身的流寇极多,女真入侵,就成了河北各地风起云涌的义军主体,为宗泽所收拢使用,出了相当多的风云人物。杨再兴为敢战士出身,就算是合理演义吧——奥斯卡按)

那管事早没注意到身边庄客与杨再兴兜搭,只是坐在胡床上喃喃自语:“这怎么处,这却怎么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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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寒风当中,天色渐渐的亮了起来。一堆堆篝火次第熄灭。昨夜围坐取暖的那些流民缓缓起身活动已经被冻僵的筋骨。

此次为神武常胜军驱而至此,好歹还选的是流民中看起来结实一些的。太过不成的,或者留在雁门关左近,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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