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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时归-第4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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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言想做的,就是这么一番文章。说简单点,就是最老套的挟寇自重。西军放着衰弱下去的西夏半打不打,也差不多是一样的套路。

流动作战,不断裹挟,壮大实力。不过份刺激女真军马——神武常胜军才抵河东边地,一应准备,还未完成。搅动边地风云,营造出入寇假象,造成河东边地直至太原重镇不稳的声势。就是萧言指示这支军马行事的基本原则。

可郭蓉现在的意思,却是要在这里据有一块地盘,真正经营发展壮大起来。这叫甄六臣如何敢答应?他是到现在都未曾真正投入萧言麾下之人,只是以郭蓉家将身份效力。还多了一层难以宣之于口的隐忧。要是这般作为下来,让萧言以为他伙同郭蓉想经营出自家实力,重立当日郭药师常胜军旗号,这又如何收场?好容易大小姐与萧言之间才有转机,不要又因为大小姐心软加上这份任性,最后害了大小姐!

看甄六臣旗帜鲜明的反对,郭蓉也放低了声音:“六臣叔,那家伙也不笨。我们现在和他相隔千里,那家伙也知道不能遥制的。怎样行事,还要看我们这些具体行事之人。我这般决断,也是想给他拉出更多人马出来!不扎根经营,怎么整顿出一支军马出来?粮食随身带着,打开一处堡寨吃一处,伤了人马没地方安放。就算背后有神武常胜军支撑,可也壮大不出一支军马来!而且要搅动声势,真正惊动四方,没一个稳定地方竖起旗号,别人只当你是流寇,再不会看重的!”

她抿抿因为激动而显得有些潮湿红润的嘴唇,言辞恳切的继续说服甄六臣:“六臣叔,那家伙的处境我知道,在汴梁别看风光,到处都是敌人。我们在汴梁耽搁了半年有多,你知道他踏实回后宅吃一顿晚饭有几次?一个巴掌都数得过来!这个什么大宋,我也算是看明白了,还是和我们在燕地是一般的,那家伙只要手里有听他话的兵,别人想动他就有顾忌。神武常胜军还是大宋的人,就算听他号令,也有顾忌。但是我郭蓉,却不是大宋的人!我只是一门心思想为他壮大只属于他的实力!

…………到了此处,才发现这里几处州郡无主,女真鞑子兵马还在北面甚远的地方。不必如之前盘算那么小心了。就张扬一些也罢!你的担心,我都知道。这军中骨干,都是那家伙的心腹,对他死心塌地的。实力经营得再大,不还是他的!如果他对我连这丝信任都没有,我将来又何必回到他的身边?”

说完这番话,郭蓉脸色有点泛红,不仅仅是说得有点激动了。还是因为吐露了自己的心声。她北上以来,第一次当真甄六臣的面,说出了她还要回到萧言的身边。

其实郭蓉早就认命,不过一直在傲娇罢了。她和萧言之间的牵绊太深,这辈子都不可能和他彻底分隔开来了…………

甄六臣默默听着,也微微有些动容。大小姐这一年来饱经忧患,看来是真的长大了。对此次北上行事,真正深思熟虑过。也有了自己的见解。原来北上之前,本以为女真鞑子对云内诸州这般要地至少形成了初步的统治。却没想到,真正来到这个地方,却发现女真鞑子还远在北面,对云内诸州这等要害地方也未曾深入,现在地方统治体系,正是一片空白。

(在真实历史上,女真初起时,对攻打下来的土地统治占领意识的确不强。只在乎金银人口财帛。燕京打下来作价卖给大宋了。第一次南下直打到开封之后,说回去也就回去了。河北郡县全部放弃,只想着回到北方凉爽之地享受抢掠来的东西。只有完颜宗翰和银可术一军见识长远一点,盯着太原重镇不放。打崩耶律延禧最后残军之后,云内诸州,女真军马看也不看,而大宋也没人敢去接收,这片内长城外的形胜要地,统治完全空白了好长一段时间——奥斯卡按)

既然现地情形与预料的不一,那么领军在外,自然可以因地制宜有所更张。而且萧言要求搅动的声势要大,要是始终是流寇作派,那么多少还有些勉强。但要是占据州县,打起旗号,那就是足够惊动汴梁的大动作了。云内诸州,此刻名义上已经属于大宋地盘。是克复燕云十六州的丰功伟绩之一。一旦给辽人余孽再度盘踞,然后再向河东打过来。再冒充点女真鞑子的旗号,那才是真正能震动大宋!

关于自家的顾虑,郭蓉也分说清楚了。现在他们这一军当中,骨干全是从萧言身边抽调出来的貂帽都亲卫。之所以听郭蓉号令,也是将郭蓉看作主母之一。全军其实还牢牢的掌握在萧言手中,他们再怎么壮大实力,也难以被郭蓉或者甄六臣拉走。萧言要是真对郭蓉和甄六臣猜忌成这般模样,怎么会放他们北上?

而且在甄六臣看来,萧言并不是那种心胸狭窄之辈。行事果断,该放权就放权。用人更多以恩义结之。虽然偶有行止古怪,看起来略微有点不着调。可已经显露出枭雄本色。对郭蓉要改变行事方略,多半也会点头。

沉吟半晌,甄六臣才缓缓点头:“此事还不是你我能做主之事,还是召集显谟身边那些貂帽都亲卫公议一下,若是他们能赞同,就快快回禀给显谟,让他决断拿主意罢。只要显谟点头,俺自然是全力从命效令。”

郭蓉得意的一笑,脸上浮现出酒窝:“我又没说不和他们商量…………六臣叔,我又不傻!要是大家都赞同我意见,看那家伙点头不点头!看他说的那番话,我只是到这里来散散心么?我郭蓉能做的事情多着呢!等我做出一番事业来,看这家伙又是怎么一副嘴脸!就算不记他的仇了,他也别想能压我一头,以为我赖定他了,就指望他来养着!”

甄六臣无奈摇头苦笑笑,问道:“那田家之人,还见不见?”

郭蓉点点头:“见,为什么不见?这堡寨家当给咱们搜刮得差不多了,田家人不想将来喝风,只有跟着咱们行事。算是田家人运气,要是效力得好,就不是再在这么一个小破堡子里面窝着的命运了,几年以后,看他们怎么感激本大小姐…………六臣叔,带他们进来罢!”

甄六臣领命出去,走了几步,回头看看郭蓉。就看见郭蓉在院子里面活动身体,舒展筋骨。随着她的举动,马尾巴在脑后一跳一跳。阳光撒下,将她俏脸染上一层淡淡的光晕。少女脸上细微的绒毛,都能看得清楚。在她清丽的脸上,分明出现的,是一种久违的轻松笑意。

大小姐,看来是真的走出来不少了。虽然这郭药师之死,大小姐这辈子也不会忘记。但再不是沉甸甸压得大小姐喘不过气的巨大阴影了。已经渐渐开始恢复出那个有些单纯,有些善良,有点任性的燕地少女的模样。

此次大小姐做这个决断,除了想让那萧显谟刮目相看,一心一意也为萧显谟壮大实力之外,更多的还是善良不忍心罢?让这里的人们,在这乱世里面,稍稍有一点平安渡过的期望,至少不要因为大小姐她的行事,而连这个冬天都过不去。

却不知道,那位萧显谟,能不能容下大小姐的这份善良单纯?如若能够,则甄某人的性命卖给他,又有何妨?

第二卷 汴梁误 第136章 两处布局(七)

艮岳行云当中,此刻正有一行人穿行在江南运来的奇花异石之间。此刻虽然已经算是初冬。可不知道禁中照料之人用了什么法子,园中花木仍然还有些绿意。流水淙淙绕行其间,溅在石上,叮咚有声。宛若江南春日景象。

内宦宫女,身着锦装,到处侍立。随时等候上前伺候。几位禁中有头面的大貂珰,更是满面堆笑,亦步亦趋的跟在这行人身后。

这一行人中,信步走在最前面,身着一身道袍,戴着羽冠,飘飘若神仙中人的,正是当今道君皇帝赵佶了。今日跟在他身后,游这艮岳行云的,一个是嘉王赵楷,而另一个满脸谄媚之色,笑得六颗白牙在冬日阳光下闪闪发亮的。就是汴梁近来最红的新进幸臣萧言萧显谟了。

赵佶也不挑具体方向,就这样漫不经心的走着。开口说话,语气也是轻描淡写:“萧卿,朕这园子如何?”

萧言赶紧笑笑:“天上宫阙…………难得的更是此刻仍有绿意,不知道有什么妙法,臣倒想腆颜向圣人讨教一二,这妙法经臣手中卖出去,多少也能生发一笔。”

赵佶呵呵一笑,回头点着萧言鼻子:“萧卿真是一心想为桑弘羊么?这常绿之法,朕也不是很清楚,许是就是让地气更热一些。耗费颇大,这道理多有人知道。这上面,就别指望了…………萧卿也是大臣了,就不必口口声声言利了罢?”

萧言心里面撇撇嘴,老子不言利,你这些日子能过得这么滋润?道官的道禄又开始发了,一些宫观也趁着冬天开始翻新。现在还有风声说,艮岳最后收工的时候因为江南方腊之乱发生,颇有些草草。在赵佶心中有些余憾。现在手头松动了一些,又想将艮岳中缺憾未善之处弥补起来。只是虑着风评,还未曾下定决心。

今日召萧言至艮岳陪着他游园,已经有某位很有面子的中官在事前向萧言隐晦示意了。要是圣人在这上面露出口风探询,你这应奉天家内库之人,可得尽力凑趣。这可是咱家对你的关顾。一旦艮岳再行大工,钱财自然是你筹集,禁中诸人得了好处,也对你有所分润。

萧言自然是没口子的答应,还慷慨的拍胸脯。禁中诸位陪着圣人苦了这么许久,还对我谈什么好处?都是我萧某人的本份。

在中官内使团体当中,除了梁师成和他的心腹,萧言名声好得很。无非就是用钱开路。

当然这些没鸡鸡之辈,也出过一些胸有大志,操行甚佳之辈。单单大宋,就出过太监名将秦翰,性格温良恭谦,诚以待人,清寒自持。又能领军作战,赏罚公平,身先士卒。战毕归来,仍然是禁中一个恂恂然少言寡语的老太监。身平临战负创七十余处,到老宿疾发作,终夜辗转难以成眠,死时身后萧然。这等人物,多少有鸡鸡的文臣士大夫都比不上。李宪比之,都远远不如。至于当太监当到长胡子的童贯,那就更等而下之。

但是总体而言,这般内宦中官,只要有钱,就能搞定。

在天子面前献媚,交通内宦。萧言近来,已经越来越像一个合格的白鼻子奸臣了。

果然赵佶先义正词严的训斥了萧言一句,然后走了几步,又回头问道:“萧卿,这坐粜事公余钱,现在收纳得如何?可曾齐了?”

都门禁军在坐粜事上吐出来的好处,现在已经有了一个正式名目,就叫坐粜事公余钱。

当下萧言笑道:“圣人,哪有这么容易?禁军财计,都是按月坐支。每月才拨付一笔坐粜事公余钱过来。现在才开始一月有余,臣在上头追得紧。也不过才拨付了两个月的过来,五十万贯。臣以此为抵押,以第一期债券附加增发的名义,又发了一百万贯债券。认购出去的才六七十万贯,除掉扣头,实收五十五万贯有奇。押头自然收库不动,这五十五万贯,已经全部解入内库。以后按月坐支坐粜事公余钱,臣准备到明年三月,并着一起发第二期债券。到时候当有三四百万贯之数,可以解入内库…………现在为难之处,就是不知道这坐粜事公余钱是不是永为定制,在这上头人心有疑虑,这债也就发得不是特别顺利。这上头还请圣人明察。”

赵佶点点头,心下有些不满足。

可他也知道,萧言已经做得足够好了。坐粜事公余钱,一年也就三百万贯不到的规模。萧言期之半年时间,就答应下来应奉内库超过四百万贯的数目。完全称得上生花妙手。可是赵佶向来是欲望极盛之人,原来没有还则罢了,现在一旦有了,岂有不得陇望蜀的念头?

而且现在这钱也真不经花,财政到处都是窟窿。天下毕竟姓赵,该贴补出去的就得贴补出去。前几日政事堂正商议着整治汴河。自从宣和元年决堤合龙之后,因为连着平方腊,复燕云两场战事下来。汴河修治已经停了三四年。必须要修整了,不然来年雨水大点。大家都得泡河里了。

冬天水枯,正是修河的好时候。但是从西川江淮运竹木过来,雇募工人,准备河工衣粮,准备寒天下水犒赏钱,动员都门禁军上河执役。哪样不需要花钱。蔡京在他面前已经夸过口说不指望从内库里面再掏多少钱。可是管三司的高屐却没这顾忌,镇日就在赵佶面前哭穷,眼巴巴的盯着才有了些进项的内库。

修河是赵宋皇室历代最为重视的事情之一——其实也差不多能算得第一了。首都百万生民的安危不必说,还关系着漕运大事。这可是维系大宋的根本。高屐一哭穷,赵佶也只得皱眉掏钱。才进来的钱就出去了一大半还有多。加上给道官发发工资,给皇子帝姬补贴一点欠账,修治修治宫室,换一换这已经陈旧的禁中装饰摆设,将皇家日常吃用开支从一年三十万贯恢复到政和年间的一年五十万贯,又开了十几炉极其贵重的丹药…………赵佶现在又穷了。

现在赵佶又想将艮岳的那些草草收尾的工程重做一遍,却实在拿不出钱来。

可萧言已经做得足够好,再指望他能变出钱来,似乎也不现实。

赵佶心中也有些恼怒,这恼怒却不是对着萧言,却是对着其他人。朝中之人,不管是蔡京还是梁师成一系人马,甚而那些旧党士大夫一党。对萧言应奉天家的地位,都啧有烦言。当年东南应奉就惹出了多少口舌,但是毕竟不在眼前。现在萧言可就神气活现的摆在汴梁,还跟坐了火箭也似朝上升,眼见就红得发紫。

这些烦言,无非也还是老一套,国朝本有定制,三司理天下财计之事。现在就平白立出一个新三司出来。国朝制度,置于何地?更不必说萧言是南归之人,本非大宋有根脚之辈。对此等人物骤加宠信,实在是祸非福。

不用萧言也罢,但是你们倒是在理财上面那点本事出来!国家财政一塌糊涂,交钞越来越不值钱。窟窿也越来越大,处处腾挪为难。而且都门禁军那一摊乌七八糟的事,想在上面节省一些,就哭着喊着说不能轻动。要不然会生出事端。

还是用萧言,三下五除二就查出坐粜事上的重重黑幕。这帮军爷,国朝用坐粜事恩养士卒,他们却趴在上面吸血。占他赵官家的便宜,还是来回两遭!

萧言动了,也未曾怎样,还为国朝生出数百万贯的收益。大部分还不是贴补了国事?

你们倒也有萧言这个南归之人一半本事也好?却现在还在坐粜事公余钱上勒掯着不放,现在还不愿意点头答应这三百万贯每年的收益永为定制,交给萧言经营运用!

越想越恼之下,赵佶忍不住重重的哼了一声。

嘉王赵楷一直风度绝佳的陪在他老爹身边,一直在察言观色。看到赵佶有些恼怒,趁机插口进言:“萧显谟为应奉内库所行之事,已经是尽心竭力了。圣人所用得人,然则可以用来运营的东西就这么些,无非一个球市子,一个坐粜事公余钱。再要萧显谟有大作为,哪怕显谟是生花妙手,也就如此了。既然朝中理财之人就是如此,还不如再分点责任给萧显谟,让他运营。此刻朝中正是要兴革诸事之时,江南税赋大减,北地战事之后,亦要更复数年。陕西诸路仍要养着重兵以备西贼。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让萧显谟担多点责任也罢!等四方平静下来,国家财力渐充,再复旧日之制。儿臣就这点愚见,也不知道是对是错。”

萧言只是恭谨的在旁边听着,悄悄的对赵楷感激一笑。赵楷不动声色,受了萧言这感激的表示。

这上面他赵楷自然是要为萧言进言说话的。他在这财计事上得了大彩头,又回到了舞台中央。现在有财计事,赵佶不时找他询问两句。他也找了几个三司的老帐花子,或者实务精熟的三司郎中一流的小官,每日恶补这些大有铜臭味的事情。在兵事上自己没显出天分,财计事上见宠于官家,也是一条路。

萧言权势日张,就是他赵楷权势日张。更不必说萧言经营所得,他也有一分好处。这段时日,从萧言手里得了不下十万贯。皇子每年就那些俸禄,可是交接大臣,收买禁中眼线,弄些新鲜名贵的花样在圣人面前凑趣,哪样不需要花钱?但行大事,最重要的事情之一,就是要有足够财力。以前赵楷都靠着投靠过来的大臣献纳帮衬,现在萧言一个人,就抵得过过去所有进项而有余!

想着自家那个大哥估计看着萧言这个财神爷也眼馋却不能伸手,赵楷就心情大好。

唯一有些烦恼的就是,这萧言还没有明确投靠的表示。这世上果然没有事事完美顺心的时候啊…………

赵佶看了赵楷一眼,却没什么表示。

最近这个三儿子风头够盛的了,不必再表现出对他每个进言都欣然采纳的姿态。这也是为君的平衡之道。至于将来如何,还得再看。反正自己在长生道路上勇猛精进,还有的是时间观察准备。

他沉吟一下,对萧言淡淡的却说起了另外一桩事情:“萧卿家,这神武常胜军移镇之事上头,你也有出力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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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言顿时一震,不知道赵佶怎么说到这个上头去了。不问可知,定然是有人在赵佶面前进言。这天下没有透风的墙,神武常胜军移镇之时准备那么多辎重,不是朝廷给的那点开镇费用置办得起的。那自然是有人给的,这个人除了萧言,还能有谁?

不过萧言一下许了六百万贯的开镇养军之资,却是他们猜不到的。只是料想萧言在球市子经营,在发债当中,腾挪了二三十万贯的数目,塞到了神武常胜军军中。这可是大干忌讳的事情,顿时就有人在赵佶面前告了刁状。

既然萧言敢给这个钱,自然也事先做了准备。虽然赵佶今天问得突然,稍稍一震之下。萧言脸上顿时就显出了略微慌张,又略微不平愤愤,又一副有些惧怕的模样。僵在那里片刻,先不说话。这副表情,可是在家里对着镜子练了许久的。

赵佶也不说话,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萧言脸上的神色。赵楷却在旁边连嘴里的唾液都干了,急切之下,却又不敢说话,只是恨恨的看着萧言。直娘贼的南来子!安安稳稳在汴梁生财,应奉圣人,辅佐我这个三大王,有什么不好?偏偏还有和这些粗鲁军汉藕断丝连!这事情岂是做得的?岂不知你才入汴梁的时候,最遭人忌恨的就是对神武常胜军的影响力?

也不知道是哪个活该绝户的,告这种刁状!准是那个直娘贼的大哥手下所用之人!

饶是向来气度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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