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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时归-第3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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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行方拼命擦汗,看看左右又看看那辆被簇拥在中间的马车,突然长叹:“还是那句话,俺又不是真傻,俺们这般为萧言奔走,家中长上也在睁眼闭眼,暗中还提供全部方便。还不是两头下注,俺们成事,家中自然就沾光。俺们不成,全弃了便罢…………说实在的,这混吃等死的衙内日子俺也过得腻了,富贵的到了顶峰了,下面就该天崩地陷了,坐在漂亮小娘身周,看看汴梁夜色,总觉得下一刻这一切都会被烧成白地…………就算是一切安稳,家中那个老的撒手,自家哥哥当了家主,俺向来是不在他们眼中的,还指望将来有好日子过?你我兄弟向来一体,你要博这一铺,俺自然跟着。”

高忠武眉毛一挑,说实在的,他是向来有些瞧不起石行方的,虽然两人感情最好。一直以来都觉得这个胖衙内整日笑呵呵的象是个没心肠的。不象他一向自诩为衙内界中最为精明强干的那位。

不过他在衙内当中算是穷的,石行方手面豪阔。和他搅在一起,可以沾光不少。现在却没想到,石行方这番话说的,却是背后大有余味,没有半点往日那种憨傻的样子!

其实这一切毫不奇怪,无非就是末世心态罢了。越是在这个社会的高层,对这个社会现在到底处于什么样的景况越是清楚。这种心态往往还不是理性的,只是一种近乎直觉的感觉罢了。这个时代仍然富丽风流,仍然在选歌征色。作为这个时代的既得利益者仍然在这个时代的顶端过着他们别人难以想见的日子,一些人仍然沉迷其间,但更多的人却有一种莫名的焦灼。他们也未必知道未来会怎样,可总觉得不对劲。绝大多数加倍的奢靡,末世的豪奢富贵往往是最疯狂的,可总有一些人想逃离其间。不能救人,也得自救。无非是看有没有这个机今罢了。

末世当中,为什么有这么多人背离他们原有的阶层,其内心原因多半如此。看看历史上我朝开国历程当中,多少旧时代顶尖阶层人物背离他们自己出身,就可以想见一二了。

当然在这个时代,高石两位衙内,还没有那么高的觉悟体认。没有接受了近代文明的顶尖阶层哪种寻找出路的自觉。只是单纯的认为自己这等人物,将来的景况也不见得会好到哪里去,说不定只有更惨。萧言给了他们另一个自立的机会,他们下意识的想抓住罢了。而且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在大家族当中,他们本来就没有什么出人头地的余地罢了。一辈子过着这种浑浑噩噩的生活,哪怕是衙内们,也不是个个都愿意这样的。

石行方话说到这里了,高忠武也只能一笑,拍拍石行方肩膀:“石兄,从此俺们富贵与共!就算不成,俺们将来被家里扫地出门,你我一起托根棍子去讨饭,有热乎的也是一人一半。”

石行方仍然是那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连连摇手:“挨不得这苦,挨不得这苦!到时候多半是高兄出去讨饭,俺就在破庙里面等着就是…………俺饭量大,高兄多给我留点。”

高忠武哈哈一笑,石行方又皱眉道:“高兄,俺们这班人,就算萧显谟得顺利用事,俺们也难以被当作心腹罢?萧显谟俺瞧着也是心大的,和家中那些人将来也未必能尿到一处,将来俺们夹在中间,只怕日子也好过不到哪里去。”

高忠武冷笑一声:“家中长上,什么时候又将我们当成个东西了?现在俺们掌着这注财源,才有些体面————这还是因为萧显谟地位未定,这注财源不知道是祸是福,俺们那几位将来注定要继承家业的哥哥们不好下气力来抢,怕惹祸上身罢了…………将来不管萧显谟是成是败,这桩生意总跑不了,到时候才是他们下气力来抢的时候!你还以为俺们能长久把持不成?家里面争斗起来,比战阵厮杀不见得轻松到哪里去,俺们下场也不见得能好到哪里去!”

石行方默默点头,高忠武冷着脸压低了声音:“俺算是看明白了,要想长久保持今日风光地位,只有少想着自己那家,将来屁股,坐定萧显谟那边!萧显谟正是要向上爬的时候,也没那么个大家族,正是用人的时候,只有站定他那个阵营,才是你我兄弟出头的机会!就算一切为自家着想,难道这注财源,将来风光富贵,还会是你我的不成?”

他咬牙切齿,拍拳打掌,但是声音却始终低低的:“俺们这些最先搅起这注财源的兄弟,都是家中不得志的…………要不然怎么会闲的无聊去神武常胜军军中耍子?真正能话事的,怎么也不会去招惹这个麻烦————天可怜见,却给了俺们一条门路!萧显谟没什么班底,无论是居朝,还是领兵在外,俺们这些人打打下手,应对些人物,甚而算算账管管军资的本事还是有的,哪一点不比在家里苦挨强?说句蒙面丧心的话…………这大宋天知道将来怎样!不管是哪面的鞑子打进来,或者如江南菜魔起事这种兵乱起来,跟着萧显谟和他的强军,性命都比别人安稳许多!”

石行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有点头,最后苦笑一声:“俺们几个兄弟,心里所想,还不就是和高兄所言一样,要不然这么卖力做什么?不过现在说这些话太早,还得看萧显谟能不能将这门路走通,能不能在这汴梁城中爬上去…………不怕高兄你笑话,这些日子,俺替萧显谟想想,都是一脊梁的冷汗。和恩府先生做对,还想安稳在朝中站住,就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高忠武神色阴沉得几乎要滴出水来,下意识的望望那辆马车,低声道:“尽人事,听天命罢了。这姓萧的命硬得很,说不定就这样一头撞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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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说这里几名当日在汴梁城中不得志的衙内们之间的心思,萧言自然也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这不测的时候,还引来了这么一帮人下气力投效——这些衙内如果真心投效,他自然是多多益善,来者不拒。

原因无他,自家根基太浅薄。这些将门衙内部是汴梁城中地理鬼,可以派得上的用场太多了。而且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发现这几位衙内也都还能做事。大宋至少没养出废柴到八旗子弟这般的奇葩出来。只要还能做事,他萧言就敢用。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至少现在,他的一颗心都悬在自己要行之事上面。

此时此刻,萧言正一身轻袍,坐在球场雅间里面。身边陪坐,只有方腾和左聊寄两人。球场上的欢呼声如山呼海啸般传进来,三人却都是不言不动。左聊寄毕竟在这个团体当中还算是日浅,不见得有多少归属感,自然也比萧言他们少了几分关切。他老人家是命硬腿长的,当年辽国大乱这般险恶局势都能一溜烟的带着流民跑到大宋,在东川洼经营起一番家业出来。萧言不成,他了不起再抬腿就是,估计到哪里都饿不死。现在所以也有余暇打量萧言和方腾两人神色,还有心思揣摩萧言到底在想什么,是不是沉得住气,心胸格局如何。

让他觉得欣慰的是,萧言虽然不说话,但是脸上也看不出多少紧张的神色。在那里神色好整以暇,虽然明显在想着什么,可是没有眉头紧锁,惴惴不安的模样。所有一切危局,在他那里仿佛就是遇到了一个麻烦,需要解决,所以他萧言就出面了,安排一切。不急躁不悲观不骄狂,等着事态一步步走下去,事情顺利按照步骤走下去当然最好,要是有什么变数,也随时能应对。

以萧言的岁数,以他所应对的是梁师成这等人物,他已经算是表现得出奇的好了。胸中气度格局,已经是史书上名臣名相的级别!

至于方腾,就更不用说了。这位相貌清雅俊朗的世家子弟,简直可以代言不紧张这三个字了。他虽然是文人,但是胆色在这个时代已经是一等一的了,萧言是穿越来的,他和这贼老天有私人恩怨,老天爷都是将他丢到最危险的境地磨练,他闯过来了胆子自然就大,气度自然就稳,这些还情有可原可以理解。可是方腾放着在汴梁的好日子不过,萧然一身就到燕地闯荡,什么地方危险就去什么地方,脸上什么时候都难得见他动容,还能和萧言岳飞韩世忠他们开开玩笑,想让他愁眉不展,恐怕只能是将他剥光了丢在凤姐床上才成。

打量两人一阵,左聊寄也不得不暗叹。自家这个团体的两个核心人物,果然是能做得了大事的!

萧言自然知道左聊寄在打量他们,也知道左聊寄还处在对这个团体观察判断的阶段。不过也不怎么在乎就是了。他用左聊寄,是看重他的经营才能,一切行事有计划有步骤,而且耐得了繁琐,可以做最为细微琐碎的事情。东川洼一个破地方,给他白手起家,经营得很象一个样子。这简直是最难得的一个总揽后勤事宜的大管家。

这个时代文人们,能做这等繁剧事物,而且将一切都料理得紧紧有条的人并不算很多。自己碰上一个,算是运气。方腾是可以参赞机宜的,而且在朝中将来可以独当一面。自己免不了还是要领军在外的,方腾就要在朝中捍卫自己这个团体的利益。

而具体为这个团体后勤事宜经营布置的,就要委之于左聊寄了。

自己辛苦拉扯起来的神武常胜军,萧言基本是坚定的作为自家私军看待。而且神武常胜军还要壮大发展,需要的资源是天文数字,都要靠自己辛辛苦苦经营出来。而且将来领军在外,萧言也下定决心绝不能让别的团体以后勤事宜来掣肘,一切都指望自己。虽然现在局面还小,但是班底要从一开始就培养起来。所以他才将左聊寄怎么都拉到了手底下。

左聊寄无非在观察自己气度格局如何,自己也的确有些紧张。倒不是有多少成功的把握,而是穿越以来的经历实在将自己打磨得沉稳了。这世上没有什么一厢情愿的事情,没有什么自己一做出布置,这事态就会顺着自己布置走下去的道理。无非就是做出努力,应对一切变数,只要自己还活着,那一切都还有可为。人生就是一个赌桌,对手在不断下注,只要活着,继续跟下去就是,只要牌局没结束,任何时候都有赢的可能!

当然,话虽如此说,可是在这几天里,对好容易走通的这条通过马前衙,看是否能直达于官家面前的狭窄道路上的一切,萧言也反复揣摩思量了许久,最后才选择了自己应该怎么样做的一套方案。

男儿大丈夫,只要计较定了,坦然面对就是,先去想此事成功的机率有多少,患得患失的,那就什么也做不好。

萧言自己都没有发觉出来,穿越以来的两年磨砺,已经将他身上所包裹的那层后世小市民的皮囊,不经意间洗磨的干干净净。无数次生死之间的经历,让他心胸更宽,心智更沉稳,一直在绝境当中奋斗,自然已经有了一种雄烈而沉郁的男儿气息。他在汴梁献捷当中所刻意表现出来的那种冠盖满京华,斯人独憔悴的气质,并不是完全都是装出来的。

雅间当中的沉默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外面的欢呼声仍然是一阵接一阵的传来。场上正是萧言家队在亲自下场参加比赛,这家队当中,最为耀眼的人物自然就是张显。每当传来的欢呼声仿佛要将这雅间掀翻也似的时候,那就是张显又有了什么出色的表现了。这些日子下来,张显已经成功的成为整个汴梁城的大众偶像,无数汴梁女流的深闺梦里人。想必玉钏儿为了将来这个完美夫君,会将吃奶的气力都使出来罢。

雅间门突然被轻轻敲响,两名守在外面的貂帽都亲卫将门推开,就看见一头一脸大汗的高忠武和石行方并肩走了进来,两人看着萧言端坐在那里,居然深深行礼下去。

萧言一笑跳起,起身回礼:“两位衙内,何必如此客气?劳你们二位如此奔走,萧某人已经深感过意不去…………此次麻烦诸位太过,这个月该我得的花红,我就不要了罢,几位衙内赏给底下人分派分派,吃饭不饱,买酒不醉,无非就是个心意。”

这个月还有十几天,萧言两成分红也该是上万贯的数字了,多的话两万贯都打不住。用来作为酬答这几位衙内的奔走已经算是足够厚重。根据萧言观察,至少这位高忠武高衙内是将钱财看得极重的,还怕不欢喜得跳起来。

却没想到,高忠武和石行方对望一眼,不约而同的苦笑,还是高忠武缓缓道:“钱财的事情不忙说。显谟,俺们这次奔走,也不是冲着几万贯阿堵物的。还是盼萧显谟能在汴梁站住脚,能在朝中经营出个局面出来,俺们几人,也好有个依附,到时候就是最大的见萧显谟的情分了!但愿俺们这次奔走不要白费,萧显谟能顺利自达于官家面前!”

高忠武此话一说,萧言和方腾对望一眼。方腾眉毛一挑,也有忍不住的讶然之意。两个衙内话语当中投效意味太过明显,聋子都听出来了。萧言都想挠挠头,自己难道真的有王霸之气了,稍一侧漏哪怕是在这前途未卜的时候就有小弟投效?

不过他转眼就稳住心神,缓缓坐下,抬手略略行礼,语气不知不觉当中也有了转换。原来是和两位衙内是不分上下的形迹亲近,大家就是生意伙伴而已。现在却是自然而然就拉开了一点距离:“如此就生受了,马前街的人可接来了?没有什么麻烦罢?”

萧言这般拉开距离的举止语气在高忠武和石行方这里没有引起半点不满,两人的态度还恭谨了许多。石行方唯唯诺诺的站在一旁,言辞便给的高忠武代表两人一起回禀:“岂敢惹出什么麻烦来?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看不见咱们,从盯在马前街门口的皇城司,到这里,都没人发现这小女娘的形迹,那位女史肯让她前来传话,已经是从来未有之事了,显谟眼看筹划得成,俺们岂敢不尽心竭力?一路上都用的俺家老太太的名头,俺也算是当了一回孝子,再不至于有什么走漏风声处…………”

萧言点点头,仍然笑意温和:“此番情分,我记下了。下面再有辛苦两位处,自然会知照两位,两位就下去休息罢。后面的事情,一切有我,两位尽管等好消息就是…………将她引上来罢。”

高忠武和石行方恭谨的答应了一声,临退出去的时候,石行方摸摸脑袋,嗫嚅道:“萧显谟,还有句话在下跟显谟说说…………俺家爹爹召集几个叔伯还有得宠兄弟议事,俺自然是凑不到跟前,可是爹爹最贴身的伺候使女却是和俺有一番情分的,端茶倒水之间,听到了点零星话语…………那位隐相似乎在计较什么,怕不是什么猛恶手段,只怕发动也就是这些日子里头了,俺家爹爹他们的意思,冷眼看着就成,犯不着和隐相硬顶…………什么猛恶手段,俺不知道,此刻不过也是闲话一句,萧显谟自然一切都有所预备…………”

高忠武看了石行方一眼,神色复杂。这个胖子平时看起来散漫纨绔,憨傻万分。基本就是这帮衙内当中一个冤大头形象。自己先和他交心,无非就是觉得他威胁小些,将来作为投效萧言的这团体,自己可以压他一头,作为这个小团体的领头人。却没料到,这胖子皮囊下面也是一颗七窍玲珑心!不声不响的在打听那么多东西,说不定早就想到他们这些闲散衙内们将来如何,和萧言是捆在一起的!

萧言听完笑笑,也没多说什么,摆摆手道:“多谢惠告,我记下了。一切我自然有成算,去将人引来罢。”

高忠武和石行方不再多说什么,行礼退下。出了门高忠武才瞪了石行方一眼:“石胖子,好手段!”

石行方憨笑一声:“高兄,现在显谟能过这一关与否还不知道,既然决定投效,还不是有一分气力出一分?俺看起来憨傻,别人自然不会防范太严,多少能听到一些风声。傻人有点傻福气而已,高兄和俺还分什么你我?俺们先去把汴梁周围的富观寺庙都拜一圈罢,保佑这一关能平稳渡过,这才谈得到将来!”

这番话说得实在,萧言能过这一关,他们这些投效的闲散衙内们自然有将来风光,过不了这一关,一切都不必提了。现在和这死胖子争个什么?但愿这萧言有足够的本事手段!

他点点头:“也罢,将那小女娘引上来,俺们能尽的气力就都尽了,下面听你的去烧香求神拜佛一圈也罢…………石兄啊石兄,这隐相他们的猛恶手段到底是什么?你不会还有什么藏着掖着的罢?”

石行方顿时叫起了撞天屈:“俺要知道这究竟却不说,来世变个王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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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梁师成的猛恶手段,究竟是什么?”

高忠武和石行方去后,等来人到来的这短暂时间内,是左聊寄先皱眉问出了这么一个问题。他不是宋人,对大宋内情自然隔膜。这些日子虽然在萧言团体之内,但是也就是管管账,过得甚是清闲。人再聪明,如果不掌握足够的背景资料,自然也就不能分析出什么来,石行方一说,左聊寄就在那里皱眉思索,两人一去顿时就开口问了出来。

萧言和方腾对望一眼,都是摇头苦笑。梁师成的猛恶手段,并不难推断而出。只能是用断然手段了,封了这足球联盟所在,以雷霆之势让这才拉拢的禁军将门团体和自己保持距离。自己用军营经营足球之戏,这罪名也是现成的,不大不小也是一个罪过,罗织一下,自己就该出外了。自己在汴梁,自然就再没什么将来了。

甚至要调用什么人手来行此事都可以猜出。要行此事只能以枢府名义,毕竟是在军队地盘上,开封府怎么也搀合不进这趟混水当中。枢府名义上能调动的人马,都门禁军不可能。禁军将门团体虽慑于梁师威权势,只能冷眼旁观。但是以他们在大宋的根深蒂固,自己调兵来打自己的脸,也不会在梁师成面前下作到这等地步。只能是拣选一支和都门禁军没什么关系的人马,这支人马是谁,几乎可以呼之而出了。

虽然这手段简单,但是应付起来却是为难。禁军将门团体决定袖手旁观,说不定和梁师成还有什么利益交换,确保将来这个财源还在他们手中就成。禁军将门团体这个仗恃指望不上,只有再寻其他靠山!只要那个最大的靠山的门路自己能走通,这一关就算过去了。这最后的手段都使出来了,结果无效的话,梁师成就再也无法遏制自己!

萧言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对左聊寄笑笑:“就是撕破脸而已,左先生放心,一切都在料中,无非就是看我们准备的应对手段能不能成功罢了…………”

方腾也淡淡一笑:“动作要快,要是在我们准备好之前梁师成就发动,那就一切白费了。出外倒没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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