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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时归-第2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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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将来这些燕地豪强,辽人遗民等明白了大宋内部的虚实,知道了萧言真实底细,还能不能从萧言这条贼船上面下来,就是说不清楚的事情了。

萧言旗号一到,城门左近正在赶工修补城墙的百姓流民,纷纷在尘土泥泞当中拜倒,头也不敢抬。百余名骑士簇拥着萧言旗号飞也似地卷进了燕京城中,马蹄敲得城门口石板路如雷一般响动,等那些百姓流民抬起头来,只能看见那些锦袍貂帽骑士簇拥着的一个挺拔结实的身影去得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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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言是在行猎当中,得到方腾传来消息,汴梁那里,终于有消息回来了。老种带着姚古已经赶来燕京要和他一会,商议将来行止。

萧言自己在汴梁是没什么门路的,方腾以前是疏懒的名士性子,有也不多。这和汴梁朝局有关的情报,只能由老种相公他们那里提供。现在大家还算是在一条船上,老种对萧言他们也没怎么藏私,有什么就提供什么。

说起来也奇怪,虽然小种已经亲身赶往汴梁,可是传过来的消息还是语焉不详,拿不准轻重。

童贯以前对伐燕战事把持得太过厉害,那位小蔡相公又是绝足不过白沟河北的,汴梁一直摸不清楚前面战事的变化。当小种突然带来了真实战况,汴梁朝中自然是被震得目瞪口呆!既惊于在童贯指挥下的刘延庆之惨败,更骇然于女真之背盟突然南下,最让他们如听天书的,却是萧言这么一个南归降臣,此前只是在大军克复涿州易州的时候略略听过名字,居然北据女真,杀了女真一个王子,接着又在诸军都是惨败之际拿下了燕京!更不用说后续消息又传过来,萧言更以一人之力,镇压了一场在萌芽当中的叛乱,当日辽人常胜军都管郭药师和降臣赵良嗣联手,想拥辽人皇后萧普贤女起兵夺回燕云,却被萧言一手扑息!

大宋十几万大军,举国之力支撑的一场战事,全部成就了萧言一个人的声名。简直就成为了燕云之地的定海神针!

也许是这个消息太过震撼,也许是大家都敏锐地感觉到了童贯的惨败将引起朝局的怎样变化,汴梁城中竟然一时失声,两方都在筹谋盘算酝酿商议,一方看如何挽回,一方看如何利用这个机会,一时竟然顾不上燕云那里指挥体系其实已经土崩瓦解了。在童贯匆匆赶回去之后,不得不说这个死太监实在是根基深厚,他们那一派系,现在又是官家身边得用之人,他一使力奔走,现在汴梁那里风潮就加倍的混沌不清,谁也理不出一个头绪出来。

汴梁那里纠缠不休,萧言其实也乐得旁观。多一点时间让自己壮大力量才好呢,谁知道好日子总是要结束的,现在老种相公和姚古亲自前来与会,汴梁那里应该有什么确实的消息传过来了!

他的行猎队伍顿时匆匆而归,一路上萧言都在揣测到底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这个自然是揣测不出来的,最后干脆横心不想。

去他妈的,老子该怎么办还是怎么办,天下就要乱了,手中这点实力,说什么也不能丢!哪怕是让老子去卖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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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言在百余骑亲卫的簇拥下,飞也似地卷到了自家衙署所在。他衙署所在左近,这些日子那些投效燕地豪强出工出料出钱,已经整治出一个模样了,着实称得上巴结。在这残破的燕京城中,自然就成了中心。

在衙署外面一排排栓马桩上,这个时候都系满了战马。西军老种姚古诸将带来的亲卫,在衙署前面站得满满的。衙署大门已经洞开,居然是老种姚古他们连同方腾,在这里等候萧言到来。

萧言身边那些锦衣貂帽的亲卫模样实在是太招摇,这么大张旗鼓地过来,还劳老种诸人在这里等候那么久。那些亲卫们人人脸色都不好看,只是冷眼觑着,还有人低头在那里骂街。

远远看着老种颤巍巍的站在那里,萧言身边的张显低低问道:“宣赞,是不是就下马?”

萧言哼了一声,冷笑道:“不用!既然他们摆出这么一个模样给大家伙儿看,我还能不成全他们?他们心里还不是乐意见到老子这般模样?”

张显点头,一行人竟然不下马,一直疾驰到了衙署门前!

跟着老种姚古来的还有杨可世诸人。杨可世是个直肠子汉子,没其他西军将领那么多弯弯绕,看着萧言这不可一世的模样,脸上顿时就变了颜色。他是想也没想过推萧言出来顶缸的这个心思,别人也懒得和他多说。萧言这般骄狂,在他看来一则不是自全之道,二则是也太过轻慢老种相公这等宿将,要不是西军给白梃兵,后来老种又亲自赶来给他萧言撑腰,萧言能给童贯这样一个难看,现在还在燕云之地如此威风?

他按着腰间佩剑,愤然开口,就要从老种后面挤向前:“萧言这厮,太也轻狂!这般举动,还想不想在俺们大宋立足?难道以为自己现在是燕京王了?直娘贼,人要糊涂了,得一顿鞭子才能抽醒过来!”

他身边西军将领顿时纷纷阻拦他:“老杨,这是什么话?难道萧宣赞当不起?俺们惭愧打不下燕京,他轻轻巧巧拿下来了,当得起这份威风!捧起萧宣赞,就赛如捧起了俺们西军。要想分润复燕大功,这点委屈算什么?连老种相公都没说话,你嘴敞什么?”

杨可世给他们拦住,停住脚步,脸色铁青:“直娘贼,这般分点功劳,俺却不要!这萧言打仗还算是条汉子,怎么打完了就这般不成人!”

他冲着老种相公背影拱手:“老种相公,俺吹了这么久风,得了风寒,候不得了,俺先去,有什么好处,俺却也不指望!”几句话说完,奋力挤开众人,就在萧言大队赶到的时候下了台阶去了,连瞧也没瞧萧言一眼。

不过老种,也没朝愤然离去的杨可世那里看上一眼。

方腾就在老种身边,冷眼看着眼前一切。西军诸将尴尬,忙不迭地替杨可世分说:“杨将军不知道哪里喝了一头烧酒,这风一吹,正发作了。他向来就是这个脾气,酒劲上来就不管不顾,俺们吃他的冲撞不少,不过一笑了之…………”

方腾淡淡一笑,没有说什么,只是看向在那里静静等候的老种。各人有各人的心思,那是没错。只是西军这支大宋精锐,在打仗之外用的不相干的心思太多了一些…………萧言本来还指望将来能借重西军一臂之力。这西军,还能借重得上么?老种相公,这一切是不是都是你的安排?如果真是如此,那方某人也毫不介意到时候帮助萧言将你们也推倒!

杨可世大步走开的时候,萧言正正赶到,在心里面苦笑一声。对你客气的,未必是好人,对你此时做派看不上眼的,倒是对你没什么坏心眼的。这个世道,这都是什么事情…………

这点情怀,他转眼就收拾干净,前面亲卫让开,萧言终于跳下马来。而老种姚古几人也下阶相应,人人都笑得亲热。那姚古还高声笑问:“萧宣赞,行猎战绩如何?说不得,俺们今日也得讨一口野味尝尝…………冬春之交,走兽膘都熬干净了,最是筋道,俺却正好这一口!”

老种笑得淡淡的,朝萧言微微点头示意。萧言目光先和方腾一碰,接着就大笑行礼:“承情承情,居然让老种相公和姚相公亲候!也不用多寒暄什么了,却不知道汴梁传来什么消息,且先和我分说分说,咱们一块儿辛苦这么一场,不能白忙活了不是?萧某倒没什么,反正也是赤条条南归大宋,能苟全性命已经是万幸。老种相公麾下数万西军健儿,奔走一场也不容易,难道就这么平白埋没了不成?”

装跋扈也不是一味盛气凌人到底,要不然肯定瞒不过老种这只老狐狸。关键就在于说话倒是客气贬低自己,但是那种颐指气使的味道在话语背后怎么藏也藏不住。

萧言这一番做作,连姚古都有点变了脸色。方腾却差点就要竖起大拇指夸奖萧言的演技,将一个假装客气的暴发户诠释得那叫一个活灵活现。倒是老种始终不动声色,和萧言并肩走进衙署节堂,一路走过来,只有姚古勉强在和萧言搭讪几句,老种却一言不发。

老种如此,倒是真让萧言有点摸不清这老狐狸的深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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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之间,一行人就走入节堂,亲卫在外伺候,站得密密麻麻地警戒,无关人等别想靠近。节堂当中大家分宾主坐下,萧言客气一阵,还是勉为其难地坐了上首。才一落座,他就按着几案,目光炯炯地看着老种:“小种相公那里,有什么新的消息传来不成?”

老种和姚古对望一眼,最后还是老种缓缓开口:“不是舍弟那里有什么新的消息传来…………汴梁那里,还是混沌不清。本来宣赞这里胜迹传回汴梁,朝野当中,对宣帅多有指摘,宫中传来消息,官家也深厌宣帅,十数万精锐,举国支撑竟然如此结局…………可是宣帅一系毕竟根基深厚,先是小蔡相公,然后是宣帅先后返回汴梁,朝中风声又是一变,也有人开始为宣帅分说了…………还有传言,官家已经私下里见召了宣帅,痛斥一番之后,还是优容了下来…………现在汴梁朝中,还是如前一般,谁也说不清楚这风头到底朝哪里刮…………”

老种岁数大了,说话中气不足,他又是不紧不慢的性子,这番话说了不短时间。大家都扬着脸听着,节堂之内静悄悄的。等老种说完,人人都面面相觑。

距离燕云底定之后,一个月都快有了,朝中还这般纠缠不下,可见此次战事到底牵扯多深,双方角力是多么委决难下!童贯捅出这么大一个纯漏,居然还是难以将他攻倒,要是让他缓过气来,现在在座诸位,还不知道是如何下场!

西军将领人人脸色难看,姚古都闭着嘴不说话。方腾目光闪烁,似乎在沉思什么。萧言却神色不动,看着老种,缓缓发问:“既然不是小种相公有什么新的消息传来,老种相公见召萧某,到底有何要事?”

老种淡淡一笑:“不是舍弟,那自然就是朝廷…………除了朝中正在争斗的两派,还有人对我们这些武臣忌惮…………西军不用说了,百余年来自成体系,躲也躲不掉。就是萧宣赞一手拉出的这么一支强军,也自然要被人提防的…………朝中就要遣使,一则是劳军,二则就是阅军,朝中枢密副使吴敏吴大人上书,此次伐燕,支用军资六千余万贯,朝廷早已不堪重负。现在又收编辽人降军以为大宋经制之军,若用以镇抚燕云,则有反复之患。

若调离燕云镇戍他方,则安置遣戍之资,诚可惊人…………既然如此,不如遣使劳军检阅,一则安前方有功将士之心,二则剔除浮滥,尽力遣散辽人降军,西军数万,难道就不足以镇抚燕云?萧宣赞,朝廷就要遣使臣来了!”

节堂里面,人人都是脸色难看。萧言和方腾对望一眼,各自暗自点头。

萧言低低发问:“这吴敏吴大人,是朝中那一派系?”

老种摇头:“谁的都不是,所以这番话语看起来才是出自公心。朝中大人,对某等武臣防闲之心,从来都是如此。正是因为这样,才有了动静。萧宣赞,却要提防宣帅一系,趁这个机会上下其手!”

大宋士大夫官僚体系对武臣的提防压制,几乎一直持续到了灭亡,已经成了习惯性的动作了。现在西军群集燕云,又冒出了一支强悍的西军。以前把西军压制得死死的童贯现在又倒了招牌,现在回汴梁奔走,前途未知。这些哪一派系都不属于的大宋士大夫清流,自然要以天下为己任,料理现在猬集燕云的这支武装集团。的确是出自公心,所以在朝中两派委决不下的时候顺利通过,成了汴梁那里对燕云做的一个动作。

但是这却是童贯他们利用的绝好之机!劳军阅军清军,一则是削这些武臣权柄,更不用说萧言虽然是文臣,但是完全靠着军功起家,也要靠着这么一支军马还有幽燕之地复杂的局势自保立足,清理军马就是消弱萧言立足的凭借。二则是这过程当中,太多把柄好抓,太多麻烦可以找,一旦给童贯他们抓到什么,不到将萧言彻底攻倒而绝不罢休!萧言一倒,童贯自然就翻身,燕云大功,最后说不定还是落在这个死太监头上。一旦没有这个最好的发力处,所谓老公相那一派系,自然也就偃旗息鼓,只能再等下一个机会了。

虽然大家都明白这是对童贯他们那一派系最好的消息,可是这位枢密副使大人秉的却是朝廷家法,士大夫惯常行事准则进言。当真是一片公心,坦坦荡荡,谁也压制不得!

节堂当中静默半晌,人人目光闪烁,想着自己心思,只有老种目光炯炯地看着沉思的萧言。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听见萧言轻声道:“老公相那里,对于此事,有什么话传来没有?”

老种淡淡一笑:“自然是有的。”

这一句话出来,西军诸将人人精神大振!老公相是何等人物,虽然几起几落,但是秉持大宋权柄时间之长,已经是大宋仅有。虽然现在罢相,可是仍然没有出知地方,仍然以荣衔在汴梁当中悠游荣养。现在在台上的诸位,当年谁不是在老公相门下奔走?不过老公相执掌权柄的时间实在是太长,这些人物自然也有各自心思,谁也不能这么一辈子奔走下去。才在宣和二年想方设法让老公相罢相下台,现在各自在台上跳起了各自的加官。

谁都知道这位老公相到底是什么份量,一个党人碑就足够让每个老公相的政敌心里面冒着寒气。谁都在用尽一切办法尽力保持住自己的位置,让这位可怖的老公相不得复起,拖到他老死算完。

如果老公相肯出手的话,那么一定就有应对的方法!

萧言看着老种,淡淡地道:“愿闻其详。”

老种看看左右,低声吩咐:“除了某和萧宣赞方参议,其他人等,都退下罢…………兹事体大,不是信重不过各位。”

老种现在俨然就代表着那位老公相,西军诸将纷纷起身,一句话也不多说的就退出了节堂,在阶下了亲卫们站在一起,远远翘首,似乎这样就能听见节堂里面在谈论什么了也似。

节堂之中,三人对坐。老种却久久地不发一言,却是方腾最先开口:“那位老公相,根本就没就此事带什么话来罢?”

这一句话一出,一直在那里端坐的老种目光一动,欣赏了看了一眼方腾,冲着萧言笑道:“萧宣赞得人!”

萧言却是苦笑,说实在的,他半点也不在意那位老公相能给自己什么指点帮助。自己这个地位,是一刀一枪拼杀出来的。是因为这个时势,最后才让自己走到此处,而不是靠什么扶植!燕京地位太敏感,注定了对燕云之地所有一切举措都得小心翼翼。只要老种能够配合,自己足可以在燕云之地营造出对自己最为有利的地位。

他和方腾也曾经反复筹思过,到底是为什么,才让童贯这个太监上位,让官家深深信重他,逾二十年而不倒。现在在燕云之地打出了这么一个举国皆曰可杀的战局,却还是让官家对他下不了手处置?单单将宋徽宗想成一个无能之辈也太简单了,这皇帝虽然浮浪无行,这江山毕竟还是自家的。那位几起几落的老公相的经历,也能看出这位官家对朝局平衡所做的一些事情。做为一个大宋皇帝,最基本的一些手腕和帝王心术,这位责负了千古骂名的皇帝还是有的。

这位道君皇帝,其实要得很简单。边备无忧,有人理财,让他能垂拱做一个风流富丽天子就足够了。老公相得到信重,那是因为他的理财手腕,总能在无处可想的地方生发出来一点财货,支撑着大宋岌岌可危的财政体系。

至于边备,文臣士大夫压制武臣的祖制百年以降,武备糜烂,已经成了绝症。做为皇帝,自然不会觉得文臣士大夫压制武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一切都是无非便利统治而已。武臣是要管住,省得割据作乱如五代故事。而仗也要有人打,文臣看来是不成,不如就派中官家奴。而童贯在二十年间,就基本上满足了这位道君皇帝的要求。

老公相那理财方面可以不必去说,自己这一方面想在这场政争当中将童贯击败,就必然要表现出能取代——或者说部分可以取代童贯作用的能力出来。虽然自己现在和童贯的地位天差地远,资历根基更是没有办法比。但是只要上面有心栽培,自己的根基资历是可以熬出来的。可是这能力却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有的…………

自己和老种他们站在一起,虽然一时在燕京这个局面占了上风,迫使童贯不得不回到汴梁想办法。但是从大局上面来说,自己和西军隐隐连成一气这个局面,却是官家和朝中文臣士大夫官僚体系并不愿意看到的,所以童贯还能在这样一场惨败之后还能维持地位,该挨的板子也难以打下来,这些士大夫们看来还倾向于帮助童贯过了这一关,因为还需要童贯继续压制西军这个成型的武装集团。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方腾才能想明白老公相绝不会带什么话来帮助萧言老种他们应对这一个不利的局势。那位老公相,毕竟也是士大夫官僚体系的代表之一——就是和他们现在争斗中的王黼他们那一系,又何尝不是了?政争归政争,压制武臣这个大方向可不能错了。

老公相是何等人,老种相公这等人物对他而言,还远远谈不上平起平坐,只不过是老公相一时利用而已。现在老种他们也算是派上用场了,在这场伐燕战事当中给童贯扯了多少后腿,最后让老公相一系抓到了童贯一系的痛脚,开始反击。至于最后胜败如何,那就是看各人手腕,在官家身边的影响力,能不能拉动官僚体系的大部分加以支持——老种为代表的这些武臣,就再也没有作用了。这个时候跳出来支持萧言和老种这支在燕云几乎不受制约的武装团体,站在官僚士大夫体系的对面,老公相才不会做这种傻事!

这也是萧言为什么表现跋扈和老种他们表示隔阂的原因之一,也是小种虽然在汴梁使力,为西军的团体利益在汴梁上窜下跳,但是应和的人寥寥,从汴梁也只能得到一系列语焉不详的消息的真正原因之所在!

自己和方腾筹划,如此跋扈作态,甚至计划就在这几日当真和西军闹出一些矛盾生分。结合西军想拿他们顶缸的心思,就是想做出这个姿态给汴梁看。再加上燕地还活跃着辽人余孽,必须有强军镇守。想必汴梁中人也将因为这种种原因加在一起将会扶植他这支同样拥有一支强兵但是又和西军尿不到一个壶里去的新兴力量。

这个计划了还是那句话,用心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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