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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狐-第2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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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积怨很深,原本准备派去西域的王家子弟也没有成行,原因就出在这个地方。”

    孟元直皱眉道:“既然如此,我们总不能去找媒婆吧?没有那个媒婆敢敲开皇宫的大门问里面是不是有适龄的闺女准备出嫁啊。”

    铁心源笑道:“你怎么还没有明白,老包这些天没事干就坐着牛车招摇街市,这是专门等着我上门去求他呢。”

    “也是皇帝的委托?”

    铁心源长叹一口气道:“皇帝对那些钱财看的并不是很重,之所以让我去找包拯,这里面天知道还有什么条件要提出来。

    我最担心的就是,南征大军已经回来了,狄青,杨怀玉这些猛将也回来了,皇帝这些年静极思动,南征大捷,让他看到了大宋军备振兴的希望,说不定已经选定了动手的目标,准备继续练兵呢。”(未完待续。)

第三章笨拙的苏轼() 
第三章笨拙的苏轼

    “角厮罗应该已经死了。”

    恢复了平静之后的铁心源冷冷的道。

    “杨文广应该在秦州干出来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庞籍这群人在青塘的阴谋诡计应该也已经完成了。

    要不然,大宋皇帝没有这个胆量悍然进取河湟之地的。现在看起来,富弼之所以不在乎我们送来的野马,估计和青塘之地将要发生很大的变化有关。”

    “你怎么知道的?”孟元直很惊奇,在很多时候铁心源好像总能从一团乱麻中整理出一条清晰的主线。

    “有什么难得,当初巧哥就是人家送去青塘的一枚棋子,结果这枚棋子刚刚站稳脚跟,就跟着我跑去了西域。

    大宋朝廷中的那些大佬们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谋定而后动,为了一个目标,他们不惜用数年的功夫来打基础,对目标进行渗透,颠覆,分化……

    这个策略是极好的,只要中间不发生人亡政息的事情,总会有收获的。

    大宋这几年,在政局上是最难得的平缓时期,皇帝和大臣的矛盾也是最缓和的时期。

    因此,庞籍,韩琦,文彦博,富弼,这些人就有时间,有精力慢慢的谋划这件事,并让渗透进青塘的人有一个长足的发展。“

    孟元直若有所思的道:“你是说大宋在面对青塘,西夏,契丹三国的时候并未一直处于守势,这其中也有进攻的谋划?”

    铁心源抬头看看正慢慢溜达过来的枣红马笑道:“你以为大宋君臣都是一群废物吗?

    如果他们只想着怎么守,这个国家早就完蛋了,刚不可久,柔不可守,这个道理庞籍他们如何会不知道?刚柔并济,以攻代守这一套他们早就玩的非常熟练了。”

    这些话足够孟元直消化一阵子的,铁心源赶紧起身,拎着铜壶走了出去。

    枣红马的脾气依旧不是很好,这时候如果没有酒喝,就会满院子的胡乱撕咬,不把自己折腾的精疲力竭是不会罢嘴的。

    清明节渐渐临近,东京城的天气也变得闷热起来,枣红马身上的毛发脱得更加厉害了。

    冬日里的毛褪掉,新毛却没有立刻长出来,这让它的身上有一大片一大片的没有毛发遮掩的地方。

    粉嫩的皮肤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让枣红马残存的最后一丝龙种气质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龙种没了,但是这家伙眼睛里却比它还是马王的时候多了一丝智慧之光,少了一丝桀骜不驯的坏习气。

    马和人一样,只有在吃了大亏之后才能变得稳重和成熟,才堪大用。

    只是枣红马的坏脾气没了之后,却多了几分痞子习气,没酒喝就撒赖的法子,这在它还是马王的时候可做不出来。

    酒壶里的烈酒已经变成了宋人常喝的米酒,这东西铁心源一般一口气能喝一缸。

    这自然是在加了糖霜的前提下,否则这种酸不拉几的东西闻一下都能让他呕吐三天。

    武松连喝十八碗这样的壮举对铁心源来说不是什么问题,他没有武松那么大的肚皮,否则,就十八碗啤酒一样的东西,他喝下去不会有多大的醉意。

    酒的味道是慢慢变淡的,枣红马即便是聪慧也没法子像人一样明白其中的变化。

    为了达到喝烈酒之后的美妙感觉,它唯一的法子就是多喝酒。

    胡老三担心烈日灼伤枣红马的皮肤,特意给他的身上披了一张喷了药水的毯子,这让枣红马的样子显得更加的难看。

    枣红马喝酒的样子现在很是豪迈,铁心源将铜壶里的米酒倒进木盆里,这家伙就如同长鲸吸水一般,一口气将半盆子米酒喝的精光。

    每一次铁心源看着一滴酒水都不剩的木盆心里就非常的欣慰,这家伙的肺活量依旧良好。

    喝完了酒,枣红马就打着趔趄走了,按理说这点酒根本就不足以让它喝醉,它如今喜欢的不过是喝过酒之后的那种飘飘然的快感。

    而这种快感来自于大脑中枢,而不是来自于酒精,哪怕是只喝一口酒,它也会自然地使用这种方式走路。

    枣红马走了,铁心源兴致盎然的心也逐渐变得阴沉下来,皇帝已经出招了,自己能做的只有应对。

    去见包拯是早晚的事情,只是,在见包拯之前,他准备先见一下欧阳修。

    包拯是政客,他心中的对错观念是扭曲的,只和国家利益站在同一条战壕里,只要对国家有利,个人的对错一般都会被他很豪迈的牺牲掉。

    这种牺牲可以是别人来充当,必要的时候,他把自己烹熟了嘴里叼一只柑橘充当供桌上的烤猪牺牲也没有什么问题。

    就因为他有这种破落户一般的习气,才让他在大宋这个妖孽横行的朝堂上活的如鱼得水。

    但凡是一个有点身价的人,谁愿意和他这样的人死磕?赢了,落一世的迫害忠良的臭名,输了,只能成为铸造包拯

    不败金身的一个小材料。

    在和包拯的斗争中,不论是输赢,其实都是输!即便现在看不出恶果,几十年上百年,乃至上千年之后,臭名声足矣烂大街。

    想想无辜的国之干才庞籍就知道这个结果有多么的可怕了,他和包拯还没有真正的对抗过,后世那个大白脸奸臣庞太师就已经脍炙人口了。

    铁心源自认和包拯的私人关系还是不错的,至少这个老倌对于自己并没有太大的恶意。

    假如自己想要利用这种好感去要求老倌降低皇帝对哈密国的期望,最大的可能会引起这个家伙的最大不满。

    在他看来,只要是生活在大宋的人,都要有为这个国家捐躯的准备和觉悟。

    自立为王已经是皇帝和帝国最大的宽容了,如果还要讨价还价,非人哉!

    欧阳修的家就在相国寺的后面。

    这里是东京城里地价相对便宜的地方,以欧阳修的俸禄应该不至于节俭到这个地步。

    走进欧阳修家里之后,铁心源立刻明白欧阳修为什么会活的这样困顿了。

    这是一座三进的院子,前堂是客厅,中间是中堂,后面是家眷居住的地方。

    他家的前堂里人非常多,堪称熙熙攘攘的,有念书的,有喝茶的,有下棋的,有喝酒的,甚至还有偷看别人家女眷的。

    铁心源走进欧阳修家的时候,坐在门口的门子睡得就像死人一般。

    任由欧阳修家的大门敞开着,任由无数没名堂的人进进出出,这一切似乎都和他无关。

    只听了两句那个念书的人念出来的句子,铁心源就知道这家伙根本就无望科考,连断句都不会的人指望他去科考,不吝于缘木求鱼。

    下棋的人自然是在下象戏,水平非常的一般,铁心源忍不住给一个抓耳挠腮的家伙支招之后,就在两人间引发猛烈的争吵。

    “看人家女眷能看的流口水的人,这世上我就看见你一个人啊!”

    铁心源狠狠地一巴掌拍在某一个正在喃喃自语的胖子后背上,吓得那个胖子差点尿裤子。

    “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阴。歌管楼台声细细,秋千院落夜沉沉。

    这首诗不错,归我了。”

    苏轼抬头看清楚是铁心源之后不由得咬着牙道:“你已经抢走我一首诗了,如何还能再干这样的勾当?”

    铁心源嗤的笑了一声道:“一个对人别人家眷流口水的无形浪子,我就算是欺负他一下也不算什么,不亏心!”

    “你知道什么?你知道那个妇人是谁吗?你知道我想干什么吗?”苏轼有些愤怒。

    铁心源冷笑道:“你都念出春宵一刻值千金这样的淫诗了,难道说你是在赞颂这个女子不成?

    不过啊,你有这样的心思也没错,你看那个女人,前挺后撅的,还在男人堆里卖弄风骚,颇有些风尘气,最是适合你这种黄口孺子了。”

    “你知道个狗屁,那个妇人就是张氏!”

    “张氏是谁?很有名吗?”

    “就是这个妇人坏了先生的名节!”

    铁心源狐疑的瞅着苏轼道:“你说这个女人就是外人哄传的那个妖妇?

    既然她已经和先生都对簿公堂了,如何还能住在先生家里?”

    “因为她哀告先生说,她是被吴越王六世孙钱勰逼迫,不得不如此,如今,先生的冤屈得以洗涮,而她却已经无家可归,如果先生不收留她,她只有自卖进青楼,或者一死而已。”

    听苏轼这样说,铁心源呲着牙道:“这样的女人去了青楼说不定会立刻成为红倌人,以她如今的名声,一人支撑起一座青楼应该不成问题……”

    苏轼连连点头道:“是啊,是啊,这种连脸皮都不要的女人,根本就不会去寻死的,先生却说这女人一旦进了青楼,丢的不但是她自己的脸面,连先生的脸面也丢光了……”

    “既然如此,为何允许她在前堂与宾客厮混,而不是去后宅安住?”

    “师娘不许……”

    “既然如此,你勾引她做什么?不怕惹火上身?”

    苏轼笑道:“我无家无室,别人说起来只会将这事当成一件美谈,惹人羡慕,我打算勾引她到手之后,将她带出先生宅院,然后再安置在别业中让她自生自灭即可!

    这样先生就不会难做了。”

    铁心源笑着看着苏轼道:“你确定不是看上了张氏的美色?”

    苏轼立刻沉下脸道:“此情可鉴天日!”

    铁心源从怀里掏出一根短短的吹管和一盒子吹箭递给苏轼道:“用这东西,一支见效,两根病除,三支断根!”(未完待续。)

第四章牛不喝水强按头() 
第四章牛不喝水强按头

    铁心源对苏轼的美男计并不看好。

    这主要和他肥胖的身材有关系。

    张氏在院子里只会崇拜的瞅着那些身材高大留着短髯或者长须的男子。

    对于痴情模样的苏轼根本就没看,他的这一番表现完全是表演给瞎子看了。

    这个骄傲的家伙竟然认为自己就该受到所有女子的喜爱,而不惜用这种最笨的方式来帮助自己的老师。

    才学有些人可能会喜欢,有些人并不欣赏有才华的男子,尤其是像张氏这种早就见惯了欧阳修等满腹才学之人的女人,她追求的东西更加的实际,比如财富,比如权势,再比如英俊的男子。

    如果他这一肚子的诗才装在铁心源的肚子里或许能让张氏动心,不过,这也仅仅是一个简单的加分项而已。

    毒针就来的简单了,一针下去会让人痛不欲生,两针下去会让人没了做人的乐趣,一旦三针下去,无论张氏抱着什么目的也只想赶快离开这个恐怖的地方。

    蘑菇,毒针,火药向来都是铁心源的三大法宝,轻易不会使用,一旦使用,就要起到它该起的作用。

    本来不会轻易示人的,不知为何,铁心源对苏轼这个家伙无论怎么看都怎么喜欢。

    哪怕他正在干一件蠢事!

    铁心源想起这些就不断地摇头,这个家伙这一生已经干过,将要干的蠢事还真是多如牛毛。

    一生都在被朋友坑,却一生都对朋友抱着最大的善意和温情。

    大名鼎鼎的元祐党人碑文上之所以会有他的名字,完全是因为他的朋友都在碑文上。

    即便是被远窜黄州,写出让人痛彻心扉的《黄州寒食帖》也不曾对自己的朋友有过一丝一毫的抱怨。

    自己的妻子赤着脚在东坡耕种,他拄着竹杖在黄州奔忙,自己住在四面漏风的陋室中也不忘在墙壁上画满雪花,称之为雪室!

    在这样的境遇他依旧能写出——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这样的句子。

    有朋自远方来,即便是让妻子当掉最后的一件首饰也要招待好自己同样遭难的朋友。

    这样的一个人,让人根本就无法产生恶感!

    教会了苏轼如何使用吹箭之后,铁心源就迈步走进了欧阳修家的中堂。

    脸上带着微笑,如果苏轼能使用这根吹箭,铁心源就觉得自己的一番苦心没有白费。

    即便是将来这个该死的乐天派悲愤到了极点,也能有一件可以反击一下的小小武器。

    很多时候决定一个人忍让还是反抗的节点就是武器!

    如今的吹箭不再是以取人性命为主要目的,更多的它是作为一种惩罚性的武器来使用的。

    欧阳修家的天井很小,铁心源进去的时候,欧阳修明明早就看见了,却装作低头看书。

    这是一种心虚的做法,这个正人君子还不会遮掩自己的神态。

    “我不是来问你要那十匹战马的,更不是来要求您帮我提亲的,我之所以来,就想知道官家到底要我于阗国做什么?

    现如今,我于阗国刚刚在哈密站稳了脚跟,却百废待兴,即便是我有心帮助大宋完成自己的战略目的,我的部下们也不会允许我将于阗国的国运一次性的给毁掉。”

    欧阳修尴尬的放下手里的书本苦笑道:“希仁兄说你会来找我,没想到你来的如此之快。”

    铁心源叹息一声道:“如今哈密之地兵凶战危,在天山的另一边喀喇汗和回鹘可汗的战斗已经到了最激烈的时候,胜负就要分出来了。

    而西夏人,契丹人无不对我哈密虎视眈眈,这个时候我离开哈密已经有愧于我的臣民了。

    如果这件事继续拖下去,哈密一旦出现了危机,我难辞其咎!

    如何还能将宝贵的时间用的无用的扯皮上面来。”

    “一定要娶公主吗?”

    欧阳修犹豫了很久之后,才说出这句算是非常有良心的话。

    铁心源坚决的点点头道:“这是一定的,我幼年便与公主相识,十岁的时候就已经发誓要娶她,男子汉大丈夫说话怎可不算话?”

    欧阳修的眼神很是温暖,落在铁心源的身上如同阳光一般,这个和煦如春风一般的家伙笑道:“烽火戏了诸侯,平王只能东迁。

    杨玉环一曲霓裳,剑南道上兵戈鼓噪,一代佳人芳魂渺渺,你莫要对公主宠爱过甚,重蹈了前人之祸。”

    铁心源笑道:“我若失败,定是我思虑不周,准备不足,计谋失败,天时不予。

    无论如何也与妇人女子扯不上干系。“

    “你许下十里红妆,闺阁之中可谓谈资,对帝王来说算不得什么。

    你若是以铁心源之名求娶公主,三十五万贯的红妆,定会成为美谈,你若是以三十五万贯为于阗国主求婚,则显得单薄一些。”

    “官家到底想要我们做什么?哈密如今只是一颗幼苗,经不起摧残,更不能担当大任。

    如果过早的将重担压在于阗国的身上,在下以为,官家和诸位王公们未免显得过于乐观了。”

    欧阳修笑道:“你该去找包希仁的,官家已经立下规矩,将决断权给了他,你能否娶到公主也完全取决于他,你若是能够说服他,此事成矣。”

    铁心源想了一下道:“还请先生代为邀请。”

    “哦?你与包希仁历来亲厚,为何还需要老夫从中撮合?这是何故?”

    “这世上有三件事情是最愚不可及的。”

    “愿闻其详。“

    “其一:与西域人论理!”

    欧阳修笑道:“这一点是否正确你最清楚,既然你这样说姑且信之。”

    “其二:与宋人説危亡!”

    欧阳修大笑道:“宋人生在繁华,死于安乐,与他们说危亡确实不合时宜。”

    “其三:与包希仁论私情!”

    欧阳修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淡淡地对铁心源道:“铁汉并非无情,此言有失偏颇,一个以身许国的人无论做什么事情持身都是正的,大道无亏。”

    “如果我还没有去西域,依旧是一个普通的宋人,一定会赞同先生之言的。”

    “造化弄人,老夫忘记了你已经是一国之主,你的立场已经和大宋人截然不同了。

    包希仁刚正,对大宋是幸事,对你们这些想通过私情来从大宋获得好处的人来说,却成了恶人!”

    铁心源自然听出了欧阳修话语中的疏远之意,不能从包拯那里得到的承诺,从他欧阳修这里也得不到。

    对这些老夫子来说,中华的国土仅仅是中原而已,除掉中原之外,其余的地方都是蛮荒和腥膻之地,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一般的存在。

    铁心源也不多说话,和欧阳修讲理是基本上没有用处的,他认定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既然如此,请先生告知希仁先生,晚生在西门外的茶亭等他。”

    欧阳修没有留铁心源的意思,坐在那里一言不发,挥挥手,一个灰衣老仆抱着一个沉重的箱子走了进来,放在铁心源的面前。

    欧阳修这才道:“十匹良马价值万金,老夫囊中羞涩,只有这些,剩余的待老夫日后补足。”

    铁心源楞了一下,打开箱子看了一眼不怒反笑:“先生留着这些银钱还有大用处。

    西行路漫漫,非一日一夜可以抵达的,这些钱留待路上花用也是好的。”

    说完话就拱手告辞。

    老仆瞅瞅面前的金银露出笑脸道:“相公,如此一来夫人应当不会再流泪了。”

    欧阳修长叹一声道:“愚人之见啊,你难道没听见这个恶人准备裹挟老夫走一遭西域于阗国吗?”

    铁心源来到前院的时候,发现苏轼竟然一脸的苦涩站在角门边上。

    见铁心源出来了,就将吹箭吹筒抓在手里准备还给铁心源。

    “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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