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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怀生倒下,庄稼活没人干,他躺在床上着急上火,催着几个儿子去,几个儿子却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想接这个胆子。
林怀生想找弟弟林怀义帮忙,可是三托四请的将人找过来,林怀义却毫无松口,甚至第一次冲他发了火,怨他的苛待,害了他的孩子,也毁了他的生活。
要是林怀生没有儿女,出这种事,邻里定然会帮他播种,可他们家杵着三个儿子,一个个跟大爷似的,他们自己都不在于,旁人谁也不是傻子,谁会去趟洪水?
一耽误两耽误,直到霜降,都没播上种,没有种,又哪里来的收,林怀生想到来年会断粮,气的一口老血吐出来,没缓过来。
林怀生死后,林家几兄弟要分产,李如兰拿出她的杀手锏,撒泼耍横,可是几个儿子却无动于衷。
李如兰去族里请七老爷子,请三叔,可她们早把人得罪了,压根没人搭理他们,李如兰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几个儿子终是当着她的面,瓜分了家底。
刚刚分家,林家老二林通学就带着妻儿搬了出去,也是,林通文总是惦记林通学的媳妇,无论是林通学还是蔡桂芝,早就巴望着离开这个家,那时候有了机会,怎会停留。
林通学一走,院子里就只剩下老大林通文和老三林通晓。
林通文拿着分到的钱,去外头找乐子,几天就把钱葬了个干净。
尚未成亲的林通晓,拿着到手的钱,说是走访学友,结果一去数年,再未回来。
林通晓的一去不返,很多人都说是死在外面了,那件事对李如兰的打击很大,跳脚咋呼了一辈子的李如兰,自那日起便有些神神道道、疯疯癫癫。
本就很能折腾的人,神志出现问题后,总是做一些让人抓狂的事。
有时候甚至能光着身子跑出来,把尤翠姑气的要死。
林通文还当自己有爹养着,压根不知道生活需要成本,尤翠姑死命扛着,只盼着自己的两个儿子能有大出息。
在多重压力之下,快要崩溃的尤翠姑终于忍无可忍,见李如兰暴打了一顿。
自那之后,李如兰便被丢在了前罩房的茅草屋里。
隔三差五给点馊了烂了的东西吊着命,隔三差五进去胖揍一顿,这件事被林家族中知道后,曾来人训斥过尤翠姑,可训斥能怎么样?没人制她,林通文屁事不管。
最后把林家族中众人气的,将林通文及其妻儿从族谱上除名才罢休。
可是,李如兰却没人管,在镇上做活儿的林通学,倒是时不时回来给老娘送点穿的用的吃的,仅此而已,叫他将人接走却是不可能的。
两个儿子都不管,何况是嫁出去的女儿。
林福儿并不知道林怀生家如今的变故,要是知道,恐怕也会被这家人走到如今这一步,而瞠目结舌吧!
第162章:套问(8更求首订)()
此刻的林福儿,正靠坐在马车里,心中暗暗盘算着接下来的应对。
诸葛家找她回去的目的绝对不单纯,可到底是为什么,林福儿想来想去,觉着找她去挡灾的可能性非常大。
挡灾?会是什么灾?
林福儿一想到这里,就会想起前世看过的小说影视作品,然后思绪就会被带偏,好像诸葛家真的有个后娘、有个同父异母,又深的父亲疼爱的宝贝女儿,好像真的有那么一个傻子呆子将死之人,等着她去替嫁。
这桥段的结果,往往都是,废物新夫实际上都是装的,然后以为嫁给废物实际却遇到最完美的爱人什么的。
呃~~
林福儿打了个哆嗦,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
就算是真让她去替嫁,遇到装傻装废的新夫的可能性,也很渺小吧!
林福儿发现,她脑袋里全被那些桥段给占据了,根本没办法冷静思考。
她甚至没有考虑过,她就要找到亲爹了。
至于亲娘,看诸葛永昌的语气,恐怕还活着的可能性极底。
思绪容易跑偏,林福儿索性不再多想,靠在车窗旁,撩开车窗看外面的景致。
近来正好是收耕交替的时节,田里的庄稼全归了仓,播下的种子却还没有发芽,看上去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
实在是无聊的旅途。
见马车旁跟着个骑马的青年,看其衣着该是护卫,顺嘴问道:“哎!你叫什么名字?”林福儿说话时,注意到马上之人的身形微微僵了下,但他依然身形端正的坐在马上,似乎并没有听到林福儿的问话装聋作哑。
“你没有名字吗?”林福儿也不生气,继续追问。
除非是特殊组织的特殊人,用代号代替名字,像这种明面上的护卫,不可能没有名字的,林福儿这是明知故问。
“真没名字啊!”林福儿像个不懂世事的傻姑娘似的,追着说道:“要不要我给你取个名字?”
“叫什么呢?叫大牛?大力?狗子?……”林福儿很认真的想着说道。
那护卫越听脸色越红,挺直的腰杆也微微弯折下去,在林福儿说出‘狗子’二字后,猛然说道:“李舟,我叫李舟。”匆匆说出自己的名字,大喘了口气儿。
“米粥?”林福儿看出李舟有些窘迫,故意歪曲他的名字。
李舟的声音实在太小,林福儿听差了很正常。
李舟的脸由红转黑,他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没有趋势马儿跑快一点错开这个护卫点啊!
“你的名字真奇怪,我都有点饿了。”林福儿状似毫无所觉,砸吧砸吧嘴说道。
有些着恼的李舟,正好说话,却看到了林福儿砸吧嘴的小动作。
林福儿是个十五岁的少女,形容间还带着浓浓的稚气,她孩子气的举动一点不显突兀,反而瞧着可爱。
“我、我叫李舟。”李舟下意识的改换了语气,清楚的自报了家门。
“哦!你叫李舟,嘿嘿,果然是我听错了,就说呢!怎么会有人起米粥那么奇怪的名字?”林福儿笑着说道,还会低声嘀咕,嘀咕完了又问:“李舟哥哥,我爹是不是很好?”
自从将展云叫哥哥,赢得展云的一路相护之后,林福儿深知‘哥哥’二字的杀伤力,于是她将玄墨叫哥哥,将眼前人也叫哥哥。
想到玄墨哥哥,林福儿微微蹙了下眉,觉得为了套取信息就将李舟叫哥哥,好像不大妥当。
不管了,她都坐上去诸葛家的马车了。
未来将面临上面,总要提前探知一二吧!至于哥哥什么的,以后再也不随便乱叫了。
果然,一声哥哥落入李舟耳中,李舟对林福儿的好感度立马爆棚,几乎没多想便顺着应道:“老爷、老爷是很严厉。”话毕偷偷看了眼林福儿,生怕吓到林福儿。
“哇!严厉好,严厉的爹爹肯定很威武,我就想要威武的爹爹。”林福儿满脸惊喜。
“那你说说,我家还有谁?我爹,我二叔,还有谁?我有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吗?”林福儿一股脑抛出一大堆人物身份,供李舟选择。
林福儿刚刚被诸葛家找到,马上就要回诸葛家,这种时候问一些诸葛家的成员,很正常。
李舟稍稍思量了下,便放松下来说道:“老爷有两位少爷,三位小姐。大少爷和二小姐是夫人所出,二二少爷是洪姨娘所出,大小姐是青姨娘所出,三小姐是柳姨娘所出,三小姐今年八岁。”
细细的回答了林福儿的话,李舟又在脑海里回想了一下,然后微微点头,他答的没错。
李舟是护卫,平日里在外院行走,内院的事,他知道主人家有几位少爷小姐很正常,知道哪位少爷是哪位姨娘生的,这种事没人告诉他,他还真没路子知道。
“三位姐妹,两位兄弟。”林福儿轻声重复了一遍,情绪相较刚才蔫儿了一大截,她惆怅道:“我爹会喜欢我吗?我的兄弟姐妹们,会喜欢我吗?”
少女的担忧牵动了李舟的心。
李舟抬眼看看前头,又微微侧头看了看身后,往车窗跟前凑了凑,轻声快速的说道:“老爷对两位少爷都很看重,三位小姐当中,尤为疼爱大小姐。”
李舟说这些话的时候,担心旁人听到,声音特别小,语速也特别快,说完了就快速的退开几步,跟从未靠近过一样,恢复了之前的疏离模样。
要不是林福儿自幼习武,耳力超于常人,怕是听不清楚。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林福儿一亮懵的看着李舟。
她的声音惹来前头人的回头,李舟眼底显出几分急色,却愣是没有再多说什么。
“说什么呢?我又没听到。”林福儿不高兴的嘟了嘟嘴巴,打了个哈欠,嘀咕道:“好困哦!不跟你说话了,我要睡觉。”话毕落下窗帘。
回到马车里,林福儿脸上的倦色立马消失不见。
林福儿心中暗道,李舟虽然是外院的护卫,却知道内院的事,不是他太八卦,就是他与内院有什么联系,倒是个不错的突破口。
找机会,多找他套套话,兴许能从他口中听到更多的消息。
第163章:试探()
至于李舟话中特别强调的那句,老爷偏疼大小姐,让林福儿紧紧的皱起了眉头,事情好像正在往她猜测的方向发展。
因为老爷偏疼大小姐,所以大小姐婚配给瘸子瞎子傻子,找她回去替嫁?
大小姐十四岁,她十五岁,年岁差不多,可能性极大。
呵呵,亲爹?
林福儿心中突然生起一股无名火,她并非原本的林福儿,对于那个尚未谋面的亲爹,没啥奢望,可若是事情真如她猜测的那般,原本的林福儿多无辜?
林福儿替身体原主不值。
突然凝着眉头眼底充满了斗志,原本是想跟过去在诸葛府待上一阵子,等到养父母有了稳妥的去处,她再设法离开。
现在,林福儿改变主意了。
随着马车车轮的转动,车队渐渐的离开了泰安村,经过青阳镇时,想起晨起摆摊的苏梅花夫妇,林福儿忍不住掀起了车帘。
摊铺还在,但由于此刻并不是吃饭时间,摊铺上没人吃饭。
没有吃饭的人,却有个小小的女娃儿,看上去也就一岁多点,苏梅花正搂着小娃儿,手里拿着线绳扎起来的彩色流苏,逗小娃儿玩儿。
流苏每每一晃动,小娃儿就会跟着咯咯的笑。
笑声如悦耳的铃声,清脆又带着甜甜的滋味。
摊铺上的男子,苏梅花的丈夫,一边收拾着碗筷,时不时也要抬头看看小娃儿,那看向小娃儿时,甜腻幸福满足的眼神里,装满了对女儿的爱。
这份浓浓的父女情,让林福儿想起了自己的处境。
同样是父女,差别咋就那么大?
不,她不相信,至少在亲眼见证之前,她不会轻易相信,自己的亲爹,找她只是想利用她,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车马一行人穿过青阳镇,缓缓离开。
离开了小镇,车轮转动和马蹄踩踏的声音,便的格外清晰,极有规律又孜孜不倦的持续着,就像催眠曲,加上马车行驶中,微微晃动着,渐渐地,林福儿靠在马车上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的很沉,恍惚间,林福儿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前世。
像个孤魂野鬼似的游荡在前世生活过的地方,这种现象,十年来时不时就会来上一回,但是除了第一次清晰的、好像身临其境的见证过她自己的葬礼外,之后的那些,所见所历都很模糊。
起初林福儿还会因为这些奇怪的梦,感到困惑、甚至不安,这么多年下来,渐渐地已经习以为常了。
她抬手揉了揉脖子,掀开窗帘往外看了看,外头瞧着是林子,林子里有鸟儿在叽叽喳喳的叫唤,远远的甚至还能闻到一些淡淡的花香。
林福儿想,林子里的风景一定很不错。
也不知道这是啥地方,以后找机会来这里瞧瞧,刚这么想,马车便缓缓停了下来,林福儿听到前头有人说话,似乎是诸葛永昌吩咐了什么。
再之后,有人来请林福儿下车,说是暂作休整再上路。
林福儿下车后,有人送来了水和干粮。从透过树林的阳光来看,现在该是已经过了晌午,林福儿还真有点饿了。
玄墨曾经说过,陌生人的东西不要乱吃。
可是林福儿想着诸葛家大费周章的找她回去,定是有用得着她的地方,在她还有利用价值之前,诸葛家应该不会对她下杀手。
至于慢性毒药什么的,光是看看诸葛永昌臂膀上的腱子肉,再看看她十五岁少女瘦弱的小身板,那诸葛永昌该是不会将她放在眼里,也不会用什么药物试图控制禁锢她的吧!
既然如此,林福儿也没什么顾虑的。
该喝喝,该吃吃。
吃饱喝足,还在诸葛永昌的同意下,往林子里走了走,李舟和另一个叫吴聪的青年护卫跟着,林福儿本想再多打听些事情,可是那个吴聪显然没有李舟那么好糊弄,林福儿这边刚刚起个话头,吴聪一双眼便会立马警惕的看过来。
好像她要敢多问,就能害死他似的。
这还怎么问?
林福儿无奈,蔫蔫儿的收了话头,随手采了一朵红艳艳的花,别在发间,美滋滋的返回了队伍中。
她的举动,落在诸葛永昌眼中,惹的他唇角弧度挑的更高了,一朵林间的野花,都能让林福儿如此高兴,要是给她一支金银首饰呢?
岂不是可以将她紧紧的攥在手心里?
七日后,他们抵达了耀州府,两年前,玄墨利用假期带林福儿来过这里,这座距离京都仅一日路程的州府,相比较其它州府,其繁华程度,绝对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那是林福儿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切切实实的感受到了这个时代的繁华。
玄墨还说,有机会会带她去京城,说京城比耀州府更加热闹。
林福儿心中感慨,谁会想到,再来耀州府是坐在朝中官员家的马车里?谁又会想到,她此行的最终目的地,正是玄墨所说,那个最繁华的地方。
要是玄墨在就好了。
林福儿潜意识里,更希望和玄墨一起出游。
不知巧丫将消息带给玄墨没有?按着时间,她离开嘉兰学府后,玄墨就该收拾行囊,前往他该去的乡试考场地、郴州府了,提前抵达,适应环境,温习所学,等待开考。
再等等吧!
就算巧丫没有赶上玄墨的时间,最晚一个月后,玄墨回到嘉兰学府,也能知道她的情况。
何况,还有于爷爷,于爷爷曾经在朝中为官,他若知道她会进京,定然会联系他在京中的旧识,说起来,她此去并非孤身一人。
虽然没有至亲缘分,但于承儒、玄墨、陈世怀、陈世锦兄弟,包括展云在内,他们对她的关怀弥补了她心中的情感缺失。
她从来都不是一个人。
心中暖暖的,这份温暖的东西,无形中增加了林福儿的底气与胆气,从马车上下来时,诸葛永昌回头看见,恍惚间,竟感觉林福儿变了样。
变成了真正的贵家千金小姐,那份尊贵的气息,从股子里透出来。
如此形容的林福儿,就连诸葛永昌都有些看的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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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擦身而过()
林福儿以为,他们会在耀州府借宿一晚,然后像过去的几日一样,次日赶早上路,听说耀州距京城不远,要是一早出发,估计入夜前就能抵达。
也就是说,明天入夜就能抵达京城了。
会见到那位身居高位的官老爷亲爹诸葛永晟,会走入诸葛家为她设好的局中。
接下来,可能会有一场不知会持续多久的仗。
林福儿垂了垂眼帘,她利用这几天时间,避开旁人的视线,重新雕了一支木簪,就是按着那支林怀义十年前交给她的那支木簪雕的。
那支正品虽然没带在身边,但它的样子却早就印刻在了林福儿的脑海中。
林福儿非常确信,这支木簪除了颜色与分量与那支正品有些差异外,光看样式的话,绝对可以以假乱真。
准备一支足以以假乱真的木簪,是林福儿为心中存着的那点念想留的机会。
毕竟,她还没见到诸葛永晟,或许她从诸葛永昌身上看到的东西,并非诸葛永晟的意思,或许,诸葛永晟找她回去,只是对流落在外的亲生女儿的愧疚与恋念。
倘若诸葛永晟当真只是想与女儿团聚,那她拿不出真东西,可是会寒了一位思女心切的父亲的心的。
林福儿怀着如此矛盾的心情,踩着马镫下了马车,因他收敛了神色,不似一路而来时的那般傻呵呵模样,反而显出几分端庄秀雅的姿态来。
诸葛永昌正是被林福儿这副模样看呆了。
不过很快,林福儿双脚落地后,睁着一双大眼睛东瞧西看的样子,瞬间破坏了她刚刚显露出来的、那份儿好似从小生活在大家当中、潜移默化着形成的气质。
诸葛永昌瘪瘪嘴,暗道果然是乡下丫头,没什么惊喜可言。
不过,有一点不可否认,只要请了专门的教习来教导,林福儿的端正品性该是不难培养。
林福儿想借着进客栈前的这点时间,瞧瞧街面上的热闹,舒解舒解彷徨不定的心情,却突然听得有女人的声音传入耳中。
“小姐!”
“小姐!~”
林福儿闻言回身,看到一个一脸稚气的丫鬟和一个挽着发髻的、约莫四十上下的妇人,两人都微微低垂着脑袋,显然是在向她行礼。
这是哪里冒出来的?
林福儿心中奇怪,她并不懂这个时代的规矩,但实际上那日诸葛永昌找到她时,同行中并没有女子,她是有些奇怪的。
毕竟那么富贵的人家,找的又是失散的小姐,既然锁定了目标,就该随同带着个丫鬟,找到了小姐也好随身侍候不是。
可是数日来,一路上,并没有那么个女子出现。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呢呀!
林福儿看向诸葛永昌,露出几分询问之色,轻轻唤了声:“二叔?”
诸葛永昌淡淡的扫了林福儿一眼,说道:“这位便是大哥失散多年的女儿,你们尽心伺候着。”竟然没痛林福儿说话,而是直接跟两个下人吩咐。
不知为何,林福儿总觉得,今日的诸葛永昌似乎有点奇怪。
呵,他奇不奇怪,林福儿还真没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