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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和绎心公子一起踏入司礼监的,但是小矮子拦着我,不让我进去,我同情他弱智的病,没想过吼他,但他不识抬举,拦着我放了绎心公子进去,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我指了指绎心公子的背影,问小矮子,“你怎么不拦着他,”
小矮子说:“师父的吩咐,你要是和绎心公子一块来,不能让你进去,”
我气的火冒三丈,“凭什么,你看看绎心公子那个样子也不像是好人,”
小矮子一本正经的摇头,“他看起来比你好多了,”
虽然小矮子的智力不好,但是他的武功用来对付我还是绰绰有余,
我只能在门外干等着,突然间,我听见了里面有了巨大的争吵声,
第六十五章 他是贱人()
赵无极冷眼看着绎心公子,阴阳怪气道:“你一来我这就没有好事,你说吧,想要我给你做什么,”
绎心公子直直盯着他,“师兄,这话可就言重了,我回京这么久,不过来看了你一次,这第二次也就是叙叙旧,”
赵无极笑笑,说:“叙旧就免了,没有事的话出门右拐,好有不送,”
绎心公子的嘴角噙着笑,眉眼之间如落了霜一般的冷,“我第一次来的时候说过,师父想你了,想要你回无量山,你没答应我,真是遗憾,你连他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赵无极看着他,手里把玩的珠子生生给握碎,声音低沉的可怕,“燕落,你在说什么,”
绎心公子又说了一遍,“陆浅浅的父亲,我们的师父,陆轩死了,”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是一种诡异的平静,就好像他等这天已经很久了,
赵无极收起笑,沉下心来,“生老病死,世道轮回都是正常的,你若是特意跟我报个死讯,也未免小题大做了,”
事实上,他的心就没有他说出的话这般洒脱,陆轩是他的恩师,最重要的是陆轩也是浅浅的父亲,
绎心公子向前走了一步,他清透的眸子对上赵无极微狰狞的脸,“师父死的时候还在喊你名字,一口一个江恒,我从小就很不喜欢叫你江恒,我嫌他太吵了,手一抖,就在他的药里加了不该加的东西,之后发生了什么,你应该能知道,”
之后还能发生什么,陆轩口吐白沫倒在床上,死不瞑目,
无量山自然就归绎心公子所有了,无量山搜罗了天下的有识之人,影响力不小,绎心公子得到了无量山基本就收拢了天下文人墨客的心,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师兄,你不用惊讶,从小到大,我就是你们眼中最弱的那个人,师父对我很好,很照顾我,但是他不死,我就得不到无量山,你在宫里生存了这么多年,这个道理你比我了解的深刻,”
赵无极一掌将他打到门边,踱步到他身边,蹲下来,视线与他齐平,“你今天来是找死的吗,”
绎心公子的嘴角溢着血,“师兄,你听我把话说完,”
“你还敢接着说,你是不是以为我真的不敢动你,燕落,得寸进尺就离死不远了,”
“师兄,你猜猜师父为什么会卧病不起,”绎心公子擦了擦嘴角的血,笑着问,
“有话直说,别拐弯抹角的挑战我的耐心,”赵无极的手攥着他的衣领,
他离开无量山已经十几年了,那里变成了什么样他也不知道了,一日为师,终身为师,他师父陆轩待他如子,任谁听到突如其来的噩耗都无法完全冷静,
他早就知道绎心公子居心叵测,用心不良的人,无论过了多少年,用心依旧不良,
“师父是被气死的,我啊,把你的事完完整整的告诉了他,你不知道,他当时脸色多么精彩,”
“我的事,他十几年前就知道了,还需要你告诉他,”赵无极嗤笑一声,
绎心公子表现的很无辜,“不,那些事就连你也不知道,”他的眼睛渐渐放空,回忆着以前的事,说道:“当年,你和我父皇的事,你知道是怎么浅浅师姐的耳里的吗,”
赵无极眉心微动,关于这件事,他的确还没弄清楚,之前是没有能力,如今是浅浅已死,再追究也是徒劳,
“你说,”
“是我告诉他的,你知道我当时年纪小,只是把书里看过的这些内容复述一遍,浅浅师姐就相信了,”
绎心公子回忆起当年的事,还有很得意,
“燕落,你跟父皇一样的让人恶心,”
绎心公子不知那来的力气,挥开他的手,“我还没说完,你别这么快下定论,”
赵无极站起来,“你说完了,说不定我就要杀了你,”
绎心公子狼狈的站起身来,“师父的死暂且不说,你可能不是那么感兴趣,可是浅浅师姐的死你一定想知道来龙去脉,”
“你要告诉我吗,”
“当年,我父皇只是喜欢你,但却不知道你还有一个心上人,他更不知道浅浅师姐的存在了,可是怎么办呢,我真的很不喜欢师兄你呢,所以我就让人把浅浅师姐的画像,你们写过的情诗全部都送上我父皇面前,”
绎心公子还是一副不沾风尘的模样,接着说:“果不其然,浅浅师姐很快就命丧黄泉了,而你也在没能回到无量山,”
房间里静默了很久,我和小矮子在门口将他们两的对话听到耳里,
我没有多少震惊,倒是小矮子被吓得下巴都收不回来,
我对小矮子冷冷一笑,“现在你知道他有多可怕了吧,”
小矮子的表情很受伤,“知人知面不知心,没想到他是这样的师弟,”
我摸摸小矮子的头,安慰道:“没关系,现在看清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就行了,”
小矮子斜着眼看着我,那意思就是,你们一个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就在我和小矮子谈话期间,里面传来各种东西的破碎声,我仔细的听了听,没有人的痛叫声,这就是绎心公子可怕的地方,他能准确的算到人心,
明明是他做的事,我们却都无可奈何,
赵无极把能砸的都砸了,发了一通脾气之后,他冷声问道:“你告诉我这些,是什么目地,”
绎心公子麻木的看着他发狂的样子,“我就是想引起你对我的恨,师兄,我就喜欢看你们手上占满鲜血的样子,这样一对比就显得我干净多了,”
赵无极拍了拍桌子,“你比我干净,我不否认你很聪明,但你敢说你真的没害过人吗,,你就是清清白白的吗,”
绎心公子在经过他的那一掌,气色就更难看了,“我没有用刀死过人,杀人的都是你们,”
他讨厌一个人,才不会蠢到用自己的手,他最喜欢的就是提着木偶的线,看他们自相残杀,
他告诉赵无极这些,就是想要将他心底最大的恨引出来,到那个时候,相信赵无极会帮他除掉很多人,
他一向喜欢坐享其成,
赵无极对他再恨也没有用,庆元帝一日不死,他就一日不能动他,在赵无极越来越恨的情况下,庆元帝只会死的越来越快,
庆元帝一死,天下大乱,那个时候就是他大展宏图的时候,
绎心公子伤的不清,赵无极那一掌不重但也不轻,他看见站在门边的我和小矮子,似笑非笑道:“小七姑娘好兴致,”
我看着他那个慎人的笑,顿时觉得有点害怕,“不比公子兴致好,”
绎心公子的脸色摆明了就不想理我,也不在多说,大步离去,
小矮子是欺软怕硬的典型,见绎心公子走远才从我背后走出来,他问我,“我刚刚听见他说,皇上喜欢我师父,皇上到底喜欢我师父什么,”
我一边向赵无极的房间走去,一边说,“你去问问你师父或者去问问皇上,这个问题太深奥,我没办法回答你,”
小矮子这次没拦着我进去,自己一个人站在原地苦思冥想,
我走进屋子,里面真是惨不忍睹,赵无极颓废的坐在床边,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的脸上,淡淡的黄色闪耀一种不知名的光,
他听到我的脚步声,将脸转过来,他看着我,等了好久,我才看见他动了动唇角,他说:“小七儿,你看见了没,绎心公子他就是个贱人,”
我点头,对他的话很是赞同,我重复一边,“没错,他是一个贱人,”
第六十六章 我好累啊()
赵无极看起来很惆怅,他对我说:“小七儿,你看看你什么眼光,第一次见绎心公子还夸他翩翩公子,我小人是光明正大的小人,他呢,比小人还小人,”
我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赵无极骂起一个人来就是没完没了的,关于绎心公子做过的事,我能说什么,不过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我淡淡的问了一句,“绎心公子是燕落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了,”
赵无极一愣,抬起头看着我,“从他被送到无量山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了,他小时候长的白白净净的,不爱说话,谁知道一只看起来乖顺的猫,已经长成一只狼了,”
我叹了口气,问,“浅浅当年是被庆元帝弄死的,那绎心公子说的那些话是真的,”
赵无极闭着眼,“是真的,他说的都是真的,当年他才几岁,就这么会算计人了,以前我也奇怪狗皇帝怎么会知道浅浅,现在想想原来是他在从中作梗,”
他和浅浅的感情很单纯,只有无量山少数几个人知道,
“绎心公子到底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样,”
一个人的性格应当是同他的生活环境息息相关的,就好比我和赵无极,我们走到今天,都是经历过变故的人,心里有恨的人,就一定有仇,
绎心公子五岁被送上无量山休养,哪里来的仇呢,
赵无极很嫌弃的看着我,“本座怎么知道,本座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他想什么本座要是都知道,也不会被他吃的死死的,”他越说越生气,说到激动之处还很气愤道:“等本座弄死老皇帝,就弄死他,”
我随手倒了杯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换句话说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们是同门师兄弟,当然是一个德行,”
赵无极从床边向我走来,毫不避讳的往我面前一坐,“哟,瞧你这话说的,本座和你才是一个德行,善良又乐于助人,你怎么能把本座绎心相提并论呢,你不厚道,”
我冷笑,“你得了吧,你还善良,乐于助人倒是真的,你就喜欢在火焰上添一把柴,”
赵无极很做作的冲我眨眼,“行行行,本座是坏人,本座无恶不作,你是好人,那大善人,你平时都是对本座避之不及,怎么今天主动找上门了,”
我不信赵无极不知道我来找他干嘛,我的手撑在桌子上,我说:“你既然早就知道绎心公子才是真正的燕落,为什么不能告诉我,”
他眸光一顿,“这天下到现在还是狗皇帝在做主,他要瞒着,本座当然不敢说出来,”
我沉吟一会,然后说:“庆元帝也知道云闻是假的,”
赵无极面目表情,“对,他知道,”
我想大笑出声,亏的我还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原来只有我和云闻才是局中人,
“庆元帝和独孤贵妃都知道,既然如此,他们为什么还往我和云闻的计里跳,”
赵无极晃了晃茶杯,“我曾经跟你说过的,宫里面没有一个简单的人,什么姐妹情谊父子情谊,在这里通通都没有,这里只有永无止境的利用,狗皇帝顺着你们的杆爬,自然说明你们杆子能给他好处,至于那个好处是什么,你自己想,”
赵无极的话说的模棱两可,按照他的意思就是说我和云闻对庆元帝有利用价值,或者说云闻成为六皇子对他有好处,
我抬眸,对上赵无极那张倾世的脸,我说:“储君人选早就定了,庆元帝钟意的人是燕离,他把云闻拖上来和燕离斗,两人实力相当,最终斗的结果就是两败俱伤,燕落隔山观虎斗,不用废任何的力气,就能得到一切,庆元帝会给他留下夺嫡的筹码,生前费尽心思替他除掉障碍,死后也会尽力保证他的实力,”
难怪庆元帝从一开始就没有仔细查过云闻恩身份,独孤贵妃也轻而易举的就答应了云闻冒名顶替的要求,我以为我和云闻是设局的人,殊不知我和云闻才是别人眼中棋子,
“对,就是这样,狗皇帝想让绎心捡天下,”
“不,他没这个本事,绎心才智过人又如何,不管将来云闻和燕离谁赢了,都不可能拱手将天下让给他,他还是要去争,”我掷地有声的说,
赵无极对我笑了笑,“所以绎心现在胸有成竹的样子才更可怕,你能想到的,他也能想到,就连本座也好奇他准备用什么来夺江山,”
我站起来,就要往外跑,我想亲自问问绎心公子,我承认我在才智上比不过他,他要是铁了心要除了我,我也没有还手的余地,即便是云闻,真正属于他的也只有一个颜渊阁,太难了,我们走的每一步都太难了,
就算是给我机会,人生还是不可能一帆风顺,我没有呼风唤雨的能力,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我连一个燕离都斗不过,
我的愿望从没有变过,我想要燕离死,
或许燕离死了,我也能解脱了,我不用被这么多的事缠绕着,我不用费尽心机的去害人,
赵无极伸脚将我绊倒,然后又装模作样的接着我,他的睫毛一颤一颤的,“别急着投怀送抱,冷静一点,”
我推开他,冲他吼道:“冷静,现在你让我冷静一点,刚刚绎心公子说出那些话的时候,你不也没控制住的砸东西了吗,赵无极,我们都是没用的人,但我总比你好一点,至少我敢去质问他,可你呢,浅浅的死,陆轩的死,你都无动于衷吗,你不能,你什么都不能做,你的苦,你的怨都白受了,你爱浅浅是假的,想给她报仇也是假的,甚至你之前说你看上我了,我也不相信,你只管逃避,隐忍,装疯卖傻,你总有一天输的一败涂地,”
我说这些话时,我感觉到赵无极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我以为他要打我,或者把我赶出去,可是都没有,他悲伤的眸子看着我,笑容苦涩,“输的一败涂地,你以为谁会赢,没有赢家,从来就没有赢家,不过是以物换物,输了的人丢了性命,赢了的只是赢得了一辈子的高处不胜寒,本座隐忍,对,本座忍了这么多年了,不在乎这几个月,我能等,若是按照你这种脾性,你想报仇,门都没找到,命就没有了,浅浅的仇,师父的仇,不用你提醒我,该死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他顿了顿,接着说,“至于你,怎么,本座就是看上你了,你爱信不信,”
我眼睛红了,无能为力四个字就闪现在我的脑海里,我想我要是有随心所欲的能力就好了,
第一个我就要复活所有的南诏人,
第二个我就要亲手杀了燕离,
第三个我要回到过去,在赵无极没有遇见庆元帝的时候阻止他参加科考,在云闻没有沦落到乱葬岗的时候,待他走,
可是,一个人,最大的拘束就是能力有限,
一饭一粥,我都要靠自己的双手去挣,
我泄了气,坐在地上没了刚刚那股冲劲,我说:“赵无极,我好累啊,”
赵无极也席地而坐,他洁白的衣服上沾染了些许污秽也毫不在意,他慢慢的将头靠在我的腿上,闭着眼,白净的脸落在我的视线,我听见他轻声吟道:“小七儿,我也累了,”
他累了,抗争了十三年,宫里的人来来去去,花开了又败,一切都变了,可是他的境况还是没有变,
他不怕死,却怕每天睁开眼都是在重复着前一天的痛苦,
改变不可怕,不变才让人绝望,
第六十七章 你不怕吗()
我离开司礼监的时候,赵无极还是闭着眼躺在地上,走之前我说:“赵无极,你不要喜欢我,我和你连朋友都不是,”
我和赵无极不过是因为没有利益冲突,没有站在敌对的两面,才能把酒言欢,一旦有一天,我们之间有了嫌隙,他说喜欢我又如何,该动手的时候他不会手软,
我看着赵无极的睫毛颤了颤,他听见了,没有回话,
从司礼监出来,我的心平静了不少,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绎心公子想当渔翁,可他忽略了云闻和燕离都不是鹬和蚌,
我抬头看着远方,大片大片的云被落日照耀的通红,深宫无情,人与人之间更无情,我只是单纯想杀了燕离,却被卷入了那么多人的仇和怨之中,真的算起来,我们这些人没有一个清白无辜的,
燕离死后,我一定要回南诏,即便那里只住了我一个人,也比待在这里好,
时间在指缝中溜走,抓都抓不住,朝和郡主比我晚上三天才回京,知道她已经回来的消息时,我甚至都不敢去看她,
我不知道她怎么样了,可我也不能把真相告诉她,
她回来的第二天,我才?起勇气才去郡主府看她,该要面对的事,我不能躲避,
群主府门庭清冷,我下了马车从后门去敲门,我说:“有人吗,”
里面传来一道不耐烦的声音,“郡主有令,无论谁来,都不见客,”
我顿了顿然后说:“劳烦通报一声,就说小七姑娘求见,”
里面没了声响,我不由得再说一遍,“你跟郡主通报一声,她一定会见我的,”
群主现在的境况不想见客也是人之常情,她不想见的应该是那些面目虚伪的人,不想看见那些人面上的同情,心里的嘲讽,可我,对于我,她应该不会拒之门外,
很多时候,我觉得朝和郡主和以前的那个我很像,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爱憎分明,没有中间地带,
里面的人不情不愿的应了一声,我放下心来,等在门外,后门僻静,路边也没有几个人,我垂着眼,还在想待会怎么劝慰她,
怎么劝慰都没有用,受伤的不是我,我没办法感同身受,语言太过苍白,没有什么能力去抚平她的伤痕,
很快,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我被恭恭敬敬的请了进去,
“姑娘,您跟我来,”
我不得不感叹,人都是这么势利眼吗,不过得了朝和郡主的一句话,这态度就是翻天覆地的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