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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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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天几乎一大早就赶到河道跟徐老商议左侧扩建的问题,她已经计划好离开,需要在这几天交代完所有的事。

大清早的河堤上,一袭蓝色长袍的周天如往常一样,已经投入了工作:“就在这里,等大小天平截断,水位会抬高六米,想要上下游连接,必须再开挖一条北渠。”

徐老身后跟着七八个徒弟,作为此行的实践观摩,他听完周天的意见,也觉的有必要,但:“你想怎么打通?如果用旧道改建,渠中坡度太大、水流湍急,就算建好也无法行船,恐怕还会影响铧嘴的分水效果。”

周天想了想,站在北端的最高点仔细用目光丈量从北面开挖的问题,连同灌溉和城镇用水考虑到里面后,接过徐老手里的纸笔,快速在纸上走出大致的方位,边演算边道:“避开湍流,采用‘迂回百转’,把两公里的渠道扩到四公里,还有渠内的航行尽量采用迎送船只,从我脚下环绕,这样能减缓流苏,还不会破坏铧嘴!”

“可工程量会增加一倍,苏大人没给这条渠的预算?”

周天闻言皱着眉望眼延绵不绝的前途大道,咬咬牙道:“这件事我来解决,你们只要把这条渠挖出来就行,剩下的还有其他的问题吗?”

学生们摇摇头,想不出还有什么不妥。

徐老一直站在周天身后看着周天用复杂的公式在演变的数据,落在周天身上的目光有些深思,最后还是没有伸手把周天推下去。

周天因为演算一直低着头,但能感觉出背后有人:“徐老,还有什么问题吗?”

徐治代佝偻的身体退后一步,他已经损失了一位爱徒,水道和建筑再也经不起损落人才:“很好,把原本的直道变成曲折的弯道,水势到了下游趋于平稳,坡度也可削弱,周公子妙法。”

周天不敢托大,赶紧抬起头,恭敬的道:“多谢徐老赞誉,学生也是依猫画虎不足之处请徐老见谅,让徐老这么早出来,是晚辈考虑不周,如今方案已经定下,徐老可是要先回去休息?”

徐明经冷淡的看了周天一眼,不管周天的姿态多低,他也会想念当你总是惹他生气的徒弟,纵然有子车世在中间调和,也无法弥补太子杀他爱徒的事实,徐明经眼角的皱纹加深了一层,黯然的转身,老态龙钟的告辞。

周天躬身相送:“多谢徐老。”直到徐明经走出很远,周天才起身,低下头继续演算,足足用了一个时辰才堪堪完成手里的数据,随后叮嘱留下的两人道:“等开挖的时候,你们从第二棵树开始丈量,峡口的位置到水平的压线不能等高,凿开的时候用砾石填土,下压力度降到最3,如果还有什么问题,通知你们师父联系我!”

“是。”

周天等了一会,见他们没什么问题,直接把数据给了他们:“那就好,我先行一步,你们继续忙。”处理完这里的事,周天去了河道水流最湍急的斗门处,对于上下斗的运用,周天还是抱了十二万分的小心。

“喂?你听过他吗?听说子车先生非常推崇他,特意让咱们师父过来协助,可咱们这一行没听说过有人姓周,你听说吗?但师父说他人品不好。”

另一个徒弟看了走远的周天的一眼,如实道:“我看他挺好,昨天还帮河工拉闸门,你别乱打听,干活。”

周天站在河道上,皱着眉观摩‘人字堤’分割出的大小天平,总觉的哪里不对?周天亲自攀上岩壁丈量了垂直力度,又测了水流的最高速值,最终在107上做了让步。

“兄弟!那里危险,快下来!”

周天笑笑,闪身飞下。

男人瞬间目瞪口呆,会飞?难怪能去那么高:“小兄弟,你带我飞飞?带我飞飞。”以前看那些亲卫飞时,就想着一定很过瘾。

周天笑了笑,把本子夹到腰上,瞬间抱住这位老哥飞气,踏浪起不一会落在一块凸起的岩石上,引导他向下看:“你看,这就是整座河继县,它背靠大山,有取之不尽的林木资源,水流丰盈,以后可在上游建发达的渔业设施,后有湿地,能保河继县百世安宁又可取鱼而食。”

大老哥疑惑,他们河继县有那么好,这里贫瘠:“小兄弟那片湿地不管用!”

周天依然笑着,引导他看闸门的位置:“你看下斗处,等以后大水漫城,水道官员就会把那里二十六扇斗门全部打开,让无法控制的洪水全部流入魔窟湿地,分担下游水的压力,达到永不闹灾的目的!”

老大哥震惊的道:“湿地还有那作用!”

周天淡笑不语,遥想二十六扇斗门大开的壮观景象,就像看到了都江堰气势磅礴的原址水势,可惜现在的河流早已‘温柔’的找不出当年的影子。

聂大人一早气势汹汹的来视察,猛然见太子在山腰吓的顿时两腿发颤,毁了!太子要摔死工人,溜了再说,免得自己也死了。

周天见开工的人多了,闪身飞下,平稳的把老大哥放在地上,笑着道:“好好干!将来河继县的富足,有你们的功劳!”

“那是!那是!我还不知道我在建这么大的堤坝!谢谢小兄弟了。”

周天笑着转身离开,拿出笔记,开始沿途计算小规模的数据。

老大哥突然开口:“你叫什么名字,回头我找你歇着。”

周天回头微笑,笑容在晨光下如万水奔腾:“焰宙天。”

老大哥一听这名字耳熟,但也没太注意的扛着锄头走人。

聂总领瞬间把他拽过来,确定太子没影了才骂道:“你,你,你是不是想死了!太子没有把你摔死?你真是命大,弄上去了都没弄死你!”

“聂大人,您说啥呢?是我让小兄弟带我飞?”

“就是这样才说你嫌命长!没事让太子带你飞个屁!小心飞死你!”

老大哥惊诧的看远处一眼:“大……大……大人说他是太子!”

“废话!怎么也是你爹!呸,要是你爹,本大人跪你!赶紧去干活,没事别找死。”

憨实的老大哥吓傻的往碎石地走,他刚才……刚才让太子带着他飞……壮汉瞬间觉的自己的小命在鬼门关转了一圈重新回来了,自己都觉的活着真不容易,但……壮汉又觉的没那么恐怖?太子没有长三条腿也没有血盆大口,挺和蔼的小伙子!壮汉发现自己的想法脱离轨道,赶紧敲自己一下,跑了!

聂大人叨咕着出门不利、抬头见太子的恐怖事,认真今天要去庙里拜拜。

周天检查完河道,转身去了粮道修建口,这条路修在灵渠旁边,跟灵渠没什么关系更没什么悬念,主要是为了船员装货用途,始兴与秦朝,是非常仁道的考量,可减少体力消耗。

地鼠见到周天在瞎折腾,拎着监工本过来:“你看什么?从早上到中午,你快把河道转遍了,累不累呀!”

周天望着这条平滑的小路越看越喜欢,等这附近成了大港,这条不起眼的小路将是所有货物上船必经之地。周天满意的张开手臂陶醉的拥抱下她的政绩,心情不错的拿出笔,描绘这里的风景:“还好,想好要什么官职了没有?”周天笔尖快速扫过,两座山和顺流而下的河道简单的展现在周天的纸上。

“你以为你是子车先生!省了,官不是咱们老百姓能做的!你倒是挺有河道监工的范,不如你跟子车先生说说,上河道上来当官算了,比你当土匪踏实!”

周天笑了笑,没有抬头又在纸上加了木刻水纹记录仪的位置:“是个好注意,改天我升任河道总督请你吃饭,呵呵,不过,说实在的,你要没想法,我就把你带身边装走,到时候别说我没给你机会。”

地鼠不以为意:“你把我装车里送上山就行,这地方固然好,可不是正经的学士出身,总觉的受之有愧,土匪当久了就那样!你看这里,虽然庞大,但也只能有一个苏水渠。”

周天瞥他一眼,想的还挺深远:“苏大人在河道上的成绩无人质疑。”

“那是,人家是谁,出身好、地位好、师父好、最重要的是听说太子跟他……嗯?……嗯!……嗯?哪种关系。”

周天忍不住大笑,低头完善着手里画,越想越想笑。

地鼠哪知道周天笑什么,以为周天也好这口,心里想着那场面乐呵呢:“听说没,太子要走了?”

“嗯,知道。”

地鼠坐在一旁的大圆墩上,拿出在山顶跟兄弟们聊天的架势:“终于走了!这半年来,连咱们景行山的兄弟都不敢出门,就怕被太子逮回去炖汤,长的稍微好看点的也要抹猪屎出门,就你这小白脸长相,如果太子不走,你跟县令一个下场。”

周天忍不住瞅他一眼:“别太夸张,景行山的兄弟太子才咽不下去。”

地鼠立即反驳:“这你就不懂了,太子连苏大人那样都来者不拒,谁知道太子会不会看上黑胡那种大块头,你也小心点,没事别穿这么……这么……招蜂引蝶。”

噗!黑胡!她没那么重口味,周天合上画册,看看中午的太阳,疲惫的疏松下筋骨随意的转动着肩膀道:“收拾好行李,十日后在宛城跟黑胡汇合。”

“为什么是宛城!”

周天大言不惭道:“够大、够富,抢的才多!”

地鼠淫笑的默默下巴,也对!

周天见状忍不住拍下他的脑袋:“想什么呢!我看你是跟土匪混久了没一点文人的气节!好好磨磨你的匪性,这里可是军师要地!”

“你少框我,明明就是个水库,吹什么军师要地。”

周天一脚把他踢下去:“兵法没读过是吧?‘斩军之地必观水,水嗜龙脉土上丘!’你给我老实点,赶紧去干活,我去看看苏水渠!”

“赶紧走!不然屁股摔死了。”地鼠爬起来,发现周天走了,顿时觉的无聊的再看看忙碌的众人,遥望这座建成后一定壮观非凡的灵渠,又不禁想到考才子时的豪言壮志,可惜……但想着这里的砖瓦也有他的一份功劳,不禁又释然了,能有这段经历就已经值得珍惜,不该再贪求什么……

牧非烟跑了好几个地方,都与太子失之交臂,好不容易追到堤坝这里,又晚了一步!牧非烟气恼的再次追上!不信拦不住太子!

周天坐在马车上往寄夏山庄走去,灰蓝色的衣衫隐在人群里并不引人注意,马车也是普通到极致的双轮马,周天一边吃着包子一遍翻看今天记下的东西,非常习惯这种朝五晚六的生活,不禁有点想念以往在车上看文件写报告的日子。

突然马车哐的一声停下,马匹因骤然受力扬蹄嘶鸣,河惆怒道:“牧大人!你找死吗!惊吓了少爷你有几条命赔!”

牧非烟坚定的回视:“我要见他!”

贺惆真心觉的这帮男人全疯了,一个个想见太子想的走火入魔:“等着,替你通报。”

周天终于把卡在嗓子眼的包子咽了下去,脸色涨红脾气绝对不好:“怎么驾车的!贺惆!你不想活了!”

贺惆没胆子独自承担太子的压力赶紧道:“少爷,牧大人在前面拦路。”

周天灌下杯茶,大概猜到他的目的:“让他上来!”跟的这么紧,他最好有要事!

贺惆如释重负:“是。”

牧非烟一上车飞速扑入太子怀里,俊美娇气的小脸柔弱的盯在太子脸上,轻轻眨动的睫毛盈着淡淡水汽,独一无二的柔韧讨好又如第一想见般,撞入周天心里:“太子……非烟惹您生气了吗?您好久不来找我。”

马车重新开始上路,周天不太自在的把他推开,看着他婉然温柔的样子,想起她初到此地时,牧非烟也是如此的让她惊艳,俊美、柔韧,可惜,她不喜欢男人太弱性,但就凭牧非烟是她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人,周天对他也不会太苛刻。

周天见牧非烟又要扑上来,冷静的开口道:“我知道你的目的,不用如此丢了自己的尊严。”

牧非烟坐了下去,脸上有些尴尬:“听说太子要走?”

周天没有避讳:“嗯,不是明天就是后天,至于你,我安排好了,远离这里万里之外润城小县内有个宫阙,我已经调令你转过去,到了那里没人知道你曾在这里做过什么。”

牧非烟心思骤然复杂的垂下头,润城远比继存城富有,即便依然是县令也比河继县更好,但还忍不住讽刺道:“太子,果然大方,不知太子给苏大人安排了什么职位,还是太子对每个跟过你的大人都如此慷慨!”

周天骤然看向牧非烟,目光阴冷的盯着他:“你再说一遍。”

牧非烟惊慌的立即跪在马车上:“微臣该死……”可是他……有过就是有过,凭什么用权势弥补他失去的。

周天从袖子里取出调任书:“这是你的,去了润城你就是重新开始的牧非烟,没有令你困恼的问题。”

牧非烟不接,配开头忍下滑到眼角的眼泪。

周天拽过他的手直接塞他手里:“你听着,跟我好过的男人多的事,要死要活的比你想象中多的多!至于想往上爬的,不是没有,但我也可以告诉你,我前脚我把你带入盛都,后脚苏义就能弄死你!而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周天突然大声吼道:“牧非烟!抬起头来看着我!”

牧非烟紧紧的攥着调任书,眼睛红了一圈,他知道没资格跟太子走,想不到到头来,连给他挣扎的机会都没有,牧非烟看着太子,想起他种种的不好和错综复杂的温柔。

周天叹口气:“你是长的很好看,但那只能是你未来娘子的福分,不该被你用作其它用途,容颜这东西多少人会没有,你以为你能凭它做什么?我告诉你!你是朝廷命官!不是花街柳巷养出来的怜人!”

这等于一巴掌甩在牧非烟脸上,只要不是没骨气的男人都不会任由另一个男人这样践踏:“我走!我走还不行!反正你有苏水渠!再也不是你想要时的牧非烟!苏大人多好!他救你!为你没日没夜的留在河道上!我算什么!我什么也不是!还不如死了让他们双宿双飞的痛快!”

牧非烟吼完,掀开帘子不顾飞驰的马车,直接跳了下去!贺惆吓的急忙去接,还是不及双速的冲力,牧非烟擦着地表甩飞出去,脸色顿时血迹斑斑,撞到了路边的山石上,挣扎了两下昏了过去。

周天急忙掀开帘子,确定贺惆说没死。气的一脚踢在门上!靠!想要什么给他什么!官位不低!闹什么脾气,非让自己把时间倒退不上他嘛!靠!“扶他滚上来!”

牧非烟伤到很重,半边脸完全擦伤,头上大片血迹,不知碰到了哪里,整个背上都是雪,鼻子里也不断往外冒。

周天恨不得自己跳!她深吸口气忍下心里的愧疚:“驾车去寄夏。”她实在不知上辈子造了什么孽,tm遇到这些极品的男人!

周天直接抱着他去见子车世:“找大夫,摔伤!”

子车世立即命人接手抬传医老过来看看。

周天心里复杂的等在门口,看着大夫进去了一个又一个,心里更tm憋口气!她招谁惹谁了!以前这么骂下属也没见他们要死要活!

牧非烟也没料到会伤的这么重,他只是不想再听太子说话,不想太子瞧不起他,但刚才清醒的一瞬间,看到太子嫌恶的样子,他连醒都不愿意,他是不优秀,跟着太子更是别有用心,可……他不希望太子这么无情的赶走他……他也想救太子想护驾,可他距离太子远,他也冲冲了,只是没水渠快……

周天靠在门外等着大夫的消息,她又把车上的话回忆了一遍,也没发现自己那句有问题,不懂牧非烟是怎么了?!

子车世拿块湿毛巾走过来,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衣服:“擦擦脸,有血。”

“谢谢。”周天随意抹了两下并不在意自己一身脏乱:“不好意思,送两病号到你这里。”弄她都不好见人。

子车世淡淡一笑,陪着他站定:“介意说说怎么回事吗?”

周天苦笑一声,无奈的用毛巾擦拭着小拇指上的土血:“如果我说我也不知道你恐怕不相信。”周天把路上的事跟子车世说了一遍,然后讨教的看着子车世:“你能你跟我说说哪句太重,他想要的不就是远走高升的机会!”

子车世接过周天手里的毛巾,给她换了一条新的:“可能是还不想离开你。”

“靠!你不如说他想当皇妃!”不怕丢人丢到族谱上,跟一个‘男人’成天被世人不容,他能高兴才坏,估计那时候就不是从马车上跳,而是从飞机上跳。

子车世笑了:“拿到不至于,论祖制他没有资格进宫参与,出身太低。”

“大哥,什么时候了你还有时间调侃我,等我选妃的时候在弄这些有没有的!”

子车世避开选妃这两字问:“你想怎么做,看他现在的样子是想跟着你。”

周天看眼不断出入的大夫,冷哼道:“愿意跟就跟,反正人有好几种死法,他要想试试宫里的手段我能拦着!后宫不缺他那一盘菜,想怎么样怎么样!”

子车世看他一眼,突然不温不火的提议道:“你还可以杀了他,以你的性格,这并不难。”

“那你帮我杀了他吧!”站着说话不腰疼!“我去看看他死了没有。”周天把毛巾扔子车世手里进屋。

子车世扔给侍从,思索的站在门边看着进去的周天,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官吏,周天对他还真有耐性,以周天的容貌和才学,值得他惦记的只能是世间少有的才子,不该是区区小吏。

似乎是看出了少主的不解,小童两嘴一碰道:“男人就怕死缠烂打的女人,同样也怕拉下脸来死求的男人,民间有句俗语,再好的汉子也能让猪拱了,牧大人这招叫险中取胜,何况太子可以有很多男人,多牧大人一个也不算什么,牧大人这次有戏!”

子车世转过头,面容含笑的盯着小童:“继续说,我看你从市井都学了什么?”

小童噗咚跪在地上:“少……少主……”

“没事,说。”然后目光落在还没出来人的门口,至少小童这次没说错,本来没有资格的牧非烟,确实让周天有点松动:“说说看还有什么高见。”

小童悄悄的打量眼少主,发现少主没有生气,小心的道:“据属……属下观察……”

“嗯?观察出什么了?”

“属下觉的太子是心怀天下的男人,将来必想建不世基业,这样的男人要么用情至深,要么来者不拒,太子显然是后者,所以,只要男人稍微放下点自尊,稍微疼惜下太子争风吃醋过后,绝对能勾一下太子的心,人家牧大人都为太子死了,太子就当收个破烂也会把牧大人捡回去!”

“是吗?”子车世笑的平静柔和:“你确定他能跟太子走?”

小童没注意他主子的脸色,豪言壮语道:“当然!太子对男人不挑,上次太子在客栈亲牧大人我就看出来,就是来一城男人,太子也不会挑好的,只会从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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