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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随着维克托的恍惚过得很快,当赫雷迪部长踏入伊图尔维德酒店咖啡厅的大门,所看到的就是维克托正一个人坐在靠近街边的橱窗边上,手指间夹着一根香烟,不时抽两口,烟头上燃烧过后产生的烟灰就随手弹在了身旁的咖啡杯里。
安静的咖啡厅里面几乎没有客人,原本咖啡厅的四五个侍应生也躲在吧台里面不敢露面,所以也没有谁会上来告诉他,这里不允许吸烟。
“老板,赫雷迪部长到了,”一旁的内森注意到了赫雷迪的身影,他见到维克托好像有些出神而没有反应,于是起身靠了过来,在他的耳边轻轻的提醒道。
维克托这才回过神来,他的脸上立刻换上了一副笑脸,起身朝着现在咖啡厅门口位置的赫雷迪部长走过去,同时嘴里热情的招呼道:“赫雷迪部长,你好。”
对维克托伸到自己面前的双手好像视而不见,赫雷迪在瓦苏萨的陪同下,径直的朝着维克托刚才坐着的那一张桌子走去。
维克托面对这种情况,也只是自嘲般的一笑,把手收回来,摸了摸鼻头。
这个老头应该是在对自己表示不满,随着一把大火,烧掉了路易莎两位堂兄名下的所有房产,这种事情传出去,就相当于法本家族的脸皮被人按在地上死劲的摩擦一样,所以,赫雷迪当然不会给他好脸色了。
“啊,这个地方真不错,”没有理会赫雷迪的那张臭脸,维克托回到桌前坐下,然后笑眯眯的说道:“部长先生,不介意我坐这里吧!”
“不介意,但是如果你想替我买单的话,我就会很介意了。”
“呵呵,”维克托轻笑两声,“嗤”的一声,将刚刚挂在烟灰缸边沿的香烟再次按灭在咖啡杯中,一股蓝色的烟雾翻腾着,消失在空气中,他转过头朝着吧台位置打了一个响指。
随着他的动作,原本躲在吧台位置的侍应生开始忙碌起来,将咖啡,一些肉卷、小蛋糕,还有一种萨尔瓦多特有的普铺萨煎饼之类的点心给端了上来,很快就铺满了整整一桌。
在这期间,赫雷迪还是一言不发,只是双眼都在打量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维克托。
谁也不知道他的内心中,正在将维克托同自己的两个人儿子做着比较,不禁对他的年轻感觉到惊叹。
就像他以前爱开玩笑讲的那样,“黄金变白银”,时间对任何一个有志于最高位置的政客来说,都是一种奢侈的东西。
他有意识的将头发留长了一些,好像这样可以弥补岁月流逝所带来的“遗憾”。
他的身材也一天天瘦弱下去,再也不能像以往那样,刚刚合身的穿上标准剪裁的西装。
一双蓝眼睛也在度过无数个春夏秋冬之后,变得越来越冷峻。
就算内心万分不愿意承认,他也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所以,现在看到维克托这样一个年轻人能够安静的坐在自己的面前,他在所难免的生出一种“后浪推前浪”的感慨。
第一百四十五章 橄榄枝?()
赫雷迪是一个标准的政客,这种感慨来得快去得也快。看到维克托对他的态度不为所动,还是一副冷静温和的样子,他就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同他一样,也是一个外柔内刚的人。
所以,这种人都有自己的目标,并且在实现目标的过程中,会想尽办法的排除任何阻挠自己达成目标的障碍。
“维克托啊,”区区的一点不满的态度,根本无法动摇这种人的内心,所以,他在那些侍者离开之后,脸上的怒意似乎一瞬间就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足以让任何人都感觉到亲近的和蔼,叹了口气说道:“这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吧,我早就听说了路易莎有一位朋友,我也一直想要见见,可惜的是因为工作繁忙啊,一直没有实现,对于这一点,我要请求你的谅解啊……”
“赫雷迪部长……”
“不,以你和路易莎之间的关系,你也可以直接称呼我为叔叔……”
嘿,这个老头挺会拉关系的,如果换一个普通人来,或许会被他这种和颜悦色所迷惑,对于司法部长的故意亲近而激动万分。
但是维克托心知,这一切都不过这个老家伙擅长的一种谈话艺术,想要依靠这样的方式,在接下来的谈话中占据主动。
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哪怕他是天王老子,如果接下来谈得不好,维克托也准备好了翻脸的准备。
所以,维克托没有反对赫雷迪的话,而是从善如流的点头道:“……赫雷迪叔叔,这有什么谅解不谅解的啊,我们都知道您的公务繁忙,而且现如今圣萨尔瓦多的局势又这么的复杂,您老干的又是这么一份受累的工作,能理解,能理解。”
……
双方都是东一句,西一句的闲扯,赫雷迪眼看着维克托坐在他的面前,绝口不提昨晚的那场大火,一副认真品尝桌上的咖啡和点心的样子,心里不由得暗骂了一句“小狐狸”。
昨晚布克莱遭遇的,可不仅仅只是一场“意外”的火灾,就在他遭遇大火,差点葬身火场之后,立刻就在安保人员的护卫下,搭乘了三辆车,准备赶回家族的庄园。
但是就在车队行进到离法本庄园还有五公里左右的穆迪思大街与卡卡瓦尔大街相交的十字路口的时候,再次遭遇了一场严重的“车祸”,前后两辆护车被突然从两边路口冲出来的重型卡车给拦腰撞翻,车上的保镖队伍全灭。
不过让人意外的是,布克莱同自己的保镖头子安图内斯搭乘的车辆却毫发无损,布克莱甚至看到从那两辆撞击了车队的重型卡车上跳下来几名年轻人,嘻嘻哈哈的朝他指指点点,一点也没有慌张的样子。
这是他第一次感觉到了死亡的临近,整个人的精神大受刺激,在回到家族庄园之后,整个人恍恍惚惚的,就连父亲的问话都没有一点反应,还是惊魂未定的安图内斯赶紧将事情的经过,向赫雷迪部长做了汇报。
所以,赫雷迪现在看着维克托,才不会小瞧自己眼前的这个年轻人,见到他陪着自己绕圈子,就是不把话题往正路上引,他半眯着眼睛,道:“路易莎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你准备怎么做?”
“您老有什么好的建议吗?”维克托瞄了他一眼,不动声色的反问道。
“好的建议谈不上,”赫雷迪干咳了一声,忽然也发现自己刚才的那个谈话开头有些蠢,难道是关心则乱?医生已经检查过了,布克莱只是受到了一点惊吓,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大碍。
而维克托现如今整个人已经坐到了这里,想要做什么还不够明显吗?
至于那些死掉的保镖,在赫雷迪的眼中,他们只是完成了自己的工作,保护他们的雇主。
这个世界每天都有无数人死亡,一点点的人命在他这样的政客眼中,其实有时候并没有大不了的。
“我觉得,这件事情,还是交给警方去处理吧,”赫雷迪揉了揉满布着皱纹的眼角,叹了口气道:“虽然我现在处在如今这个位置上,手里也有一些权力,但是盯着我的人也挺多的,特别是在涉及到自己家人的问题上,更是如此,所以,我希望你帮我转告路易莎,不是叔叔我不关心她,让她有时间的话,多回家族庄园来看望一下我这个老家伙,我希望她不要记恨我……”
“嘿,这有什么可记恨的,”维克托翘起二郎腿,用两根手指在自己的膝盖上轻轻的敲击着,嘿嘿一笑道:“您的关心我会转达的。”
“这就好,这就好啊,”赫雷迪一副老怀大慰的样子,“如果路易莎也能像你这么通情达理就好了,这孩子自从我的弟弟和弟妹去世之后,同家族之间的关系就有些……哎,不说也罢。”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维克托假意附和。
互相对视了一眼,双方都是聪明人,云山雾罩般的几句话,他们就已经心照不宣的达成了“协议”,有关于路易莎遇袭的事件,将会交由圣萨尔瓦多的警方处理,谁也不会再其中插手。
而且,针对路易莎的安全,赫雷迪向维克托保证,绝对没有什么“第二次”之类的后续了。
至于布克莱和欧弗拉西奥这两位,两人谁也没提,其实路易莎的这两位堂兄在维克托和赫雷迪的眼中,并不是这场谈话的重点,至少今天不是。
而合作才是他们两个的主要目的,维克托作为圣萨尔瓦多新近崛起的一股力量,之前一直被外界认为是属于安菲罗理事长的铁杆支持者。
但是赫雷迪却有不同的看法,在政治局势中,一个新人想要成为一方构建政治势力的组成力量,想要站到和他们这些经历过几十年风风雨雨的斗争,才处在这个地位上的人一样的高度上,那么就要做好被人打压的准备。
就像是鲤鱼跃龙门一样,虽然一切都透着几分无奈,但是这却是一种事实,跃过去了就海阔天空,人尊位赫。跃不过去的话,最好的结果就是和之前一样,躺在一个烂泥塘里面,继续做一条望天的咸鱼。
正是这样一环套一环的压迫和抗争,窜起与转变,新老势力之间的无数次交锋,才构建了维持这个世界发展和变化的主要因素,萨尔瓦多过往几十年之间的政治经济层面的动荡,人类过往无数年的历史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而想要从这种被欺压的命运中脱离出来,除了自身强大之外,还需要在原本的利益分配者中,找到“朋友”。
那么现如今的现实就是,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作为跃上龙门的一条金鳞(金鳞岂是池中物?),他不会是一个将自身的命运只寄托在安菲罗一个人的身上,赫雷迪相信,只要他适当的递出橄榄枝,对方一定会选择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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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老狐狸和小狐狸()
同站在身后的瓦苏萨打了个眼色,老头儿很有眼色的招呼着坐在维克托身旁的内森一起起身,去到另外稍远的一张桌子旁坐下。
“维克托啊,”等到身旁再没有其他人的存在之后,赫雷迪才叹口气说道:“现在没有其他人了,以你和路易莎之间的关系,一些事情我们也就敞开了来谈一谈,你觉得最近圣萨尔瓦多的局势怎么样?我听说安菲罗阁下最近一段时间,在不停的派人联络军队内的那些实力派,搞得首都的气氛都有些紧张了……”
“怎么的,听起来这个老狐狸闻到了什么味道?”维克托的心头一颤,他听出来赫雷迪这番话似乎在暗示什么。
本来嘛,虽然看不上何塞这个人的政治水平,但是对于他从军方手中夺过了执政权,建立起文官政府,萨尔瓦多现在这些站在台上的政客们,还是领他的这份人情的。
也因此,现在这些依靠选举上台的政客们,一边利用手中的权力,大玩利益交换,同时一边对失去权力的军方睁大了眼睛,对方有任何的举动,都会被视为军政府独裁统治的卷土重来,而立刻遭到打压。
对于安菲罗联络军方的目的,维克托一清二楚。想要让何塞下台,没有军队的支持可搞不定啊。
“哎,理事长的事情,哪里轮得到我们这样的小人物来操心呢!”虽然心里犯嘀咕,但是维克托嘴上回答得却不丝毫不慢,因为摸不清赫雷迪这个老家伙的用意,他的回答也显得模棱两可,“不过理事长对我还算信任,一些他不好出面的小事情,也就交给我处理了……”
“这些人就是热衷于争权夺利,”赫雷迪仍然是那么一副笑容可掬的样子,他俯身亲手拎起桌上那银色的咖啡壶,略微倾斜壶身,将褐色的咖啡注入维克托面前的杯子中,同时说道:“现在国内的形势已经这么复杂了,圣萨尔瓦多都快成战场了,民众对于本届政府所推行的政策也大为不满。
我们党内的有的人不想办法解决困难,却又拉帮结派的搞小团体,把整个党内的氛围都搞得乱七八糟、乌烟瘴气,高层混乱,下面的普通党员也整日里提心吊胆的,这都成了什么样子了?”
“哦,是,是,是,”维克托微笑着回应道,他现在可以肯定,赫雷迪对安菲罗的动作肯定是有所察觉了,这个老头儿自己才是个真正的野心家,却偏偏要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这是演给谁看呢!
之所以如此,无非就是因为现在的局势就像是一场赛跑,他还在穿鞋子,同时抬头打量那些竞争对手,却意外的发现,对手已经全副武装的站在起跑线上,另一边的指示灯也亮起了黄灯,所以比赛还没开始,他已经落后了……
因此,他现在一边要加快自己的速度,同时还要想办法减慢对手的速度,为自己赢得最为关键的时间。
这才是政客,真正的政客。
“……不过理事长这段时间的做法,的确有些出格了,”维克托摸清了方向,自然就知道如何顺着赫雷迪的口吻接茬了。他毫不犹豫的表明了观点,博萨诺提醒了他,相信人心是最愚蠢的行为,将自己的未来寄托在“某”个人的身上,这种行为是不可取的。
“……最近我的地区督导办公室,也经常会有一些具有名望的党员和党派的支持者前来,他们表达了和您相同的忧虑,那就是希望党派赶快采取行动,解决问题,不然我们就要被活埋在坑里,彻底消失了,他们希望我将他们的这种担忧能够转告给高层。
由此可见,混乱已经波及到了党派的根基,如果可能的话,我也同样希望党总部方面能够尽快做出一些督促工作,结束党派内部目前这种过分紧张的气氛,只不过……”维克托说道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只是为了向赫雷迪表明,这并非是一时兴起的胡言乱语,“……党总部目前同独立宫之间有些不愉快,相信这一点您也知道,我的报告递上去了好几天,却一点点的回应都没有。”
“你也有同样的看法吗?”赫雷迪赞赏的看了一眼维克托,而后皱眉道。
“噢,我的看法重要吗?”维克托装模作样的说道,他自然知道有些想***不到他来说,相反,而是要引着赫雷迪说出来,因为只有那样,他才能顺其自然的表明自己的“态度”,这一点很重要。
“不,维克托,这一点你错了,”赫雷迪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在维克托的面前来回的走了几步,说道:“在我看来,党派不是属于某一个人,或者是某一伙人的实现其政治野心的工具。相反,它是由一群具有相同的政治观点的人聚集而成的,每个人对于其发展,都具有相应的权力和义务。
现在的情况是,大部分手握实权的高层,包括独立宫里面的那位,都抱着同样的心思,他们看不清局势的发展,顽固、守旧,死死的抱着那些陈腐的观念不放,对于任何的同志,提出对于党派有益的改进的建议,他们都置之不理,充耳不闻,只会紧紧的抓住权力不放。
对于意见不同或者相反的人,甚至不惜掀起一轮又一轮的争斗。党派的力量就这样消耗在这些无意义的政治斗争中,你想想看,在这种情况下,独立宫方面还怎么有心思出台对国家有益的政策,怎么能治理好这个国家呢?”
“哦,那依您老的意思,这个问题看来在短时间内就没有办法解决了?”维克托心领神会的追问道。
“话也不能这么说,”赫雷迪摇摇头,面色严肃的说道:“现在的情况是,高层中那些自私自利,看不清形势的人虽然有,但是把他们的数量放大到整个基民党来看,却也不多。
只不过他们这样的人现在大权在握,那些对他们这种搅乱党内政治氛围做法不认同,甚至是心存反感、大为不满的人暂时还不敢站出来说话罢了。
就像你说的那样,有许多的底层党员代表和党派的支持者找到了你的地区督导办公室,希望你出面向党派高层转达他们的意见一样,这样的人才是我们基民党发展以及繁荣的基石,他们才是我们真正最为宝贵的财富。
我相信,如果所有关心党派发展的人能够联合在一起,再加上一个必要的“诱因”,那说不定就能逼迫何塞总统正视目前的情况,并接受党内大多数的意见,党派也就能够重新走回正途。”
第一百四十七章 衡量()
安静的咖啡厅内,寥寥的几桌客人,几个侍应生都躲在u型吧台那边,一边装着擦拭着杯子和光洁的柜面,一边探头探脑的张望着不远处的一桌客人。
“您的意思是?”赫雷迪的话让维克托下意识的一愣,继而联想到了很多的问题。
“其实这个想法在我的脑海中由来已久,”重新坐下,赫雷迪直截了当的说道:“……我希望能够联合一帮志同道合的同志们一起,组建一个全新的政党,然后以反对党的方式,加入到政治生态中,最终的目的是重新将国内现在这种不良的政治风气扭转过来,你觉得怎么样?”
……
维克托深吸了一口气,这是一个需要他仔细考虑的“邀请”。
现如今萨尔瓦多国民议会内,主要的党派有基民党、民族主义共和联盟、民族团结大联盟还有民族和解党。
在这其中,基民党作为多数党,以39席的议会席位,牢牢的把控了议会的控制权,民族主义共和联盟以二十九席紧随其后,成为最大的反对党,剩下的十六个席位,则被剩下的党派瓜分。
现在按照赫雷迪的说法,他是想要在基民党和民族主义共和联盟之外,重新组建起一个反对党,然后以政党政治的方式,合法的夺取这个国家的政权。
在一定程度上,这个想法看上去很有诱惑力,并且在“特定”的情况下,也具备很大的成功的可能。
自从何塞·纳波莱昂·杜阿尔特实行政治改革以来,萨尔瓦多就成为了一个相对集权的总统制国家,国内的政治游戏规则,就以一种相对“民主”的方式进行。
国家总统的选举,并不是特别的依赖于某个政党的推选,而是通过全体国民的投票选举来产生。
另外,国民议会虽然作为三权分立的代表性机构,能够决定这个国家的诸多大事,以立法的形式来制衡总统的权利。
但是制衡终归是制衡,不是控制,总统也不可能对议会俯首帖耳。
虽然《萨尔瓦多宪法》规定了,总统有权在特定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