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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午夜都住着一个诡故事-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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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闺房里突然传出女孩凄厉的叫声。

月婆婆愣了一下,立即从衣兜里拿出剪刀,看了看我们,最后目光落在老农的儿子身上,道:“你,跟我进去。你闺女快要生了!”

“快要生了?!”老农和他儿子同时叫嚷道。

月婆婆点点头:“我从声音里就可以听出来。”她指着老农的儿子道:“你把刚才装水的脸盆拿进来。”然后,她又对老农道:“堂屋里的草灰哪里弄来的?你再弄一些来。”最后,她对那个白衣男子道:“你就等着做爸爸吧!可是谁知道会生出个什么玩意儿来!”

20。

白衣男子一愣,仿佛听不懂月婆婆说的话。

老农弄草灰去了。月婆婆领着老农的儿子进了房,又关了门。

我们在外面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期待中的哇哇的哭声。

过了几分钟,老农用簸箕提着草灰进来了,拉住爷爷问道:“我孙女儿生了没有?我怎么还没有听到小孩子的哭声?”

白衣男子站在一旁,默不做声。但是可以看出,他也有几分紧张,眼睛湿湿的,如被烟熏了一样。

屋里的月婆婆听见我们说话,喊道:“草灰来了,是吧?”

老农答应了一声。

月婆婆大声道:“你把草灰交给你儿子。”话刚说完,老农的儿子就打开门走了出来。老农连忙将草灰交给儿子,又忍不住怯怯地问道:“女儿还好吧?生了没有?”

老农的儿子铁青着脸,一句话也不说,从老农的手里拿过草灰就转身回去了。老农在原地呆成了一尊雕塑。那只提过草灰的手垂在半空,迟迟没有放下来。迟疑了好一会儿,他才喃喃道:“这么久没有听到孩子的哭声,是不是生下来的是死孩子啊?”末了,他将一双分不清是伤心还是担忧的眼神投向爷爷。爷爷没有任何回应。

我隐隐听见爷爷口里念叨着什么,但是具体的内容听不清楚。

这时,借胎鬼做出了一个令我惊异的举动。借胎鬼居然朝爷爷走了过来,然后附在爷爷的耳边说了几句什么话。爷爷居然没有反常的举动,脑袋微微侧向借胎鬼一边,听得非常认真,还不时地点点头。

老农见借胎鬼跟爷爷态度亲昵,自然也是惊讶不已,张大了嘴指着爷爷,牙齿一张一合,说不出话来。

借胎鬼在爷爷的耳边说完悄悄话,朝老农瞥了一眼,仿佛是告别,又仿佛是挑衅,然后朝大门口走去。

老农惊慌地看了看孙女儿的房间,又看了看借胎鬼,双腿不住地打战。我开始还以为是老农害怕了,后来才知道,原来借胎鬼定住了他的脚,让他动弹不得。而老农试图抬起脚来阻止借胎鬼出门,可是脚下如负了千万斤的铁球一般移动不了半分。所以在我看来还以为是老农在打战。

我焦急地拉了拉爷爷的手,道:“你再不阻止它,它就逃走了。”

爷爷叹了一口气,道:“让它走吧。它的心愿已了,不会再来烦扰老农他们一家了。我又何必一定要留下它呢?”

爷爷的话说完,闺房的门再次打开来。月婆婆大汗淋漓地走了出来,后面跟着老农的儿子。

而在同时,借胎鬼消失得无影无踪。我是看着它从门口出去的,可是一出门便消失了,好像刚才那白衣飘飘的模样来自于我的眼花。

老农的儿子垂头丧气,根本没有精力去看看那个侵犯他女儿的人还在不在,耷拉了脑袋就着门槛坐下,双手抱住头。

月婆婆虽也是筋疲力尽,但是没有像老农的儿子一样失魂落魄,她见了老农便摇头道:“我从来没有这样接生过。我的剪刀和草灰根本没有派上用场。”她从衣兜里掏出剪刀,剪口锃亮依旧。

老农嘴巴抖着,还是说不出话。

爷爷走上前,轻轻地拍了拍老农的后背。老农一阵剧烈的咳嗽,埋怨爷爷道:“你怎么就放它走了呢!”说完也不听爷爷的解释,紧接着询问月婆婆:“剪刀草灰没派上用场?是不是我孙女儿肚子里的东西已经死了?”

老农又不等月婆婆的回答,一边摇头一边念叨道:“死了好,死了好!要是不死,我孙女儿以后可怎么办啊?”末了,他用一双粗糙的手去擦拭眼角。

月婆婆眯着眼睛问老农道:“你说什么死了?”

老农擦着眼睛道:“你不是说剪刀什么的都没有用上吗?难道不是我孙女儿生下的孩子是个死婴?”

月婆婆一巴掌拍在老农的肩膀上,道:“谁说你孙女儿生下的是死婴?你孙女儿生下的根本就不是孩子,她生下了一棵树苗!”

“生下了一棵树苗?”老农惊讶不已。

月婆婆摇头道:“真是搞不清楚了。居然生下一棵树苗来!我原来听别的接生婆说过接生蛇的,但是从来没有听说接生树苗的。哪里想到居然就在我眼前发生了!怪事!真是怪事!”看来月婆婆虽经历过借胎鬼和箢箕鬼,但是从来没有接生过怪胎。

我终于理解为什么刚才没有听见孩子的哭泣声了。

坐在门槛上的老农的儿子接口道:“真是丑事!真是丑事!我要把那棵小树苗劈成柴火烧掉!”

爷爷厉声道:“这可万万使不得!你既然欠下了孽债,就要还。不然它还会来找你的。”

老农的态度则比他儿子好多了。他听了月婆婆的话,甚至有几分欣喜,刚才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对着空中作揖道:“这可好多了!比生下一个活孩子或者死孩子都要好!老天有眼,对得起我这个老头子!”

老农的儿子不满地问道:“好什么好?”

老农道:“生个活孩子的话,连累了我家孙女儿;生个死孩子的话,虽然不拖累,但是毕竟名声不好;现在生了树苗,一不连累孙女儿,二不会坏了名声,可不是好事吗?”

老农的儿子大手一挥,带着怒意道:“爹,我看你是老糊涂了。生个树苗有什么好的?生个孩子,不管死活,这是命中注定。但是生个树苗算什么?妖怪?怪胎?人家哪个不会在我们背后指指点点?生个孩子的话,死活都算是我的孙子,如今生了这植物,我该叫它什么呢?难道叫我要认一棵树做孙子不成?”

爷爷接过话头,大声道:“你说得不错!它就是你的孙子!你不但不可以劈了它,你还得养着它,叫它一声‘孙儿’。你……”

“我的孩子呢?”爷爷的话还没有说完,闺房里爬出一个披头散发的人来。

21。

老农见孙女儿出来,急忙拦住,劝道:“孩子,你刚刚生产完,吹不得风的,快回屋里去歇着吧。”

“我生下的是一棵树苗?”女孩抬起疲惫的眼皮,看着她的爷爷。

老农心酸道:“都是我们不对,不该把枣树砍倒烧掉。”

女孩道:“爷爷,您别说了。我都想起来了,以前的事情我都想起来了。既然发生了,那就没有必要这样。”然后她紧紧抓住老农的袖子,央求道:“求求您,别让爸爸把树苗劈了。我们要种下它,并且养活它!”

老农用力地点了点头,将女孩搀扶回到屋里去。老农的儿子呆呆地看着女孩返身进屋,拳头攥得死紧死紧。可是等老农一个人出门来的时候,老农的儿子忽然没了力气似的松开了拳头,语气低沉地问道:“她还好吗?”

老农低吼道:“你还知道关心她?我以为你只关心自己的面子呢!”

然后,老农走到爷爷身边,温和地问道:“马师傅,真是麻烦您啦!耽误您的时间太多了,真是不好意思。您老伴在家肯定等得不耐烦了。后面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办吧,您可以早些回去。”

老农这么一说,我们才发现时候确实不早了。爷爷咳嗽了两声,朝我挥挥手道:“亮仔,我们回去吧。”

于是,我们跟着月婆婆的脚步走了出来。

走出不远,月婆婆朝我们嘟嘟囔囔道:“这家人不会做人呢!大年初五的,我们过来给他们帮忙,临走的时候也不知道给我们送点礼,真是!”

我正要替老农辩解说他们被目前的状况搞昏了头,没有时间顾及这些小的方面。未料背后响起了老农的儿子的声音:“马师傅、月婆婆,还有那个小外孙,都等一下!都等一下!哎哟,你们怎么走得这么快!追得我累死了。”

回头一见他的手里拿着几盒香烟,我们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老农的儿子喘着粗气,将手里的香烟一盒一盒地分给我们。虽然他知道我是学生,但是还是塞了一包香烟在我手里,然后拍着我的手道:“对不起,实在对不起,刚刚的情况实在是太混乱了,我到现在都还没有理出个头绪,请你们不要见怪。家里没什么好东西,只有些烟了。小小意思,还请你们莫要见笑。”

月婆婆虽然是不抽烟的,但也喜滋滋地将香烟往衣兜里塞,客气道:“你这人也真是的,都是一个村的人,何必这么讲究呢?助人为乐嘛,哪里会在意这些小事情?你快回去吧,家里还有好多事等着你跟你爹商量呢。”

我对月婆婆先前保有的那么一点点好感,就在此刻分崩离析,烟消云散。

老农的儿子听了月婆婆的话,感激道:“您能这么想就好。那我先回去啦。马师傅和那个小外孙,你们路途比较远,路上好走啊!”

爷爷“唉”了一声。

老农的儿子后退了两步,然后转身离去。月婆婆抚摸着鼓鼓的口袋,一张核桃小嘴念叨道:“亏得你想起来,不然看我以后还去你家?哎,不过是烟,我又抽不了,只好去小商店去折价兑换点糖盐了。”

爷爷听了,呵呵一笑。

月婆婆眼珠子一转,对爷爷谄笑道:“您是画眉来的那个非常厉害的马师傅吧!您能不能给我算一个人的姻缘?我外孙都快三十岁了,年年过年都不见他带个女人回来,我都心急死了。我记得他的生辰八字,您给我看看他的婚姻在什么时候动,好吗?”

我怕爷爷答应,急忙抢先回答道:“不行啦,我们还要走很远的路才能回家呢。时候不早了,下回有机会再说吧。”说完,我急忙拉住爷爷加速往前走。

爷爷一般是不会拒绝人家的,但是此时他的脸上明显出现了疲态。他不好意思地朝月婆婆挥挥手,道:“下次吧。”

月婆婆像只苍蝇一样粘上了我们,她眼珠子又滴溜溜转了几圈,然后从衣兜里掏出了刚才接到手的香烟,拼死拼活往爷爷口袋里塞,嘴上噼里啪啦道:“哎,您就帮我掐算一下嘛,又不是什么麻烦事。这包香烟给您了,就当是一点儿辛苦费。您帮我算算吧,反正时候不早了,也不在乎这一点时间……还可以换包香烟嘛,多好!”

爷爷尴尬道:“呵呵,我现在很少抽烟了,肺不好。”

月婆婆没想到食指与中指枯黄,浑身散发着淡淡烟味的爷爷居然是很少抽烟的人,她愣了一愣,可是接着执著无比地说道:“很少抽烟也没事,您就收着吧。”此话刚刚说完,她就立即报出了外孙的生辰八字。

让我意想不到的是,当爷爷听月婆婆说出她外孙的生辰八字之后,态度立即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不但不阻止月婆婆将香烟塞到衣兜里,反而有些迎合似的问道:“你外孙姓什么?”

我更是惊讶了,人家姓什么跟生辰八字有什么关系?以前从未见爷爷还往问报出生辰八字的人要姓氏。

月婆婆显然也被爷爷突如其来的一问弄得有些蒙,但是她很快恢复了原样,回答道:“我外孙姓栗。”

当时我没有听明白,急问道:“这里是姓李的村子,您的外孙怎么也姓李呢?”

月婆婆摆了摆手,解释道:“我外孙姓的栗不是李树村的李,是西字下面写一个木字的栗。”

爷爷听了,胸有成竹地问道:“那么我再问问,您的外孙大腿内侧是不是有很大一块红色的胎记?”

这回月婆婆无论如何也保持不了平静了。她双手一颤,脸上血色全无。“他一直不愿意让别人知道他有胎记,这事只有他爸妈、我,还有他自己知道。您……您是怎么知道他有一块胎记的?”

22。

我也对爷爷说的话备感到惊奇,不过我立即找到了一个自以为很合理的解释,我问道:“难道你见过月婆婆的外孙?”

我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知道爷爷不可能根据人家报出的生辰八字和姓氏就能推算出人家的大腿内侧是不是长有红色的胎记的。那么合理的解释只能是爷爷曾经认识过一个说出过自己的生辰八字,并且告诉过爷爷他姓栗的人。无巧不成书,而那个人恰好就是月婆婆的外孙。但是我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月婆婆刚刚说过的,她的外孙对别人很忌讳说起自己的难看的胎记,这件事情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知道——她、外孙的父母、外孙自己。既然他如此忌讳,自然不可能撸起裤子来告诉爷爷他的胎记。

果然,爷爷摇头表示他不曾见过月婆婆的外孙。

“我不认识她的外孙。”爷爷道,眉头拧得很紧。

我还在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月婆婆却由惊转为喜,她乐滋滋道:“马师傅,您真是太厉害了!根据我报的生辰八字和姓氏就能算出我外孙的胎记来!真是神了!哎呀哎呀,那您算出的姻缘就更加了不得啦!看来我那包烟没有白送。”月婆婆搓着双手羡慕又欣喜地看着爷爷,仿佛只要爷爷一点头,她牵肠挂肚的外孙下次过年就一定能带个如意的好孙媳妇来。

可是爷爷的回答让她凉了半截。爷爷道:“不好意思,我不是根据生辰八字或者姓氏来推断的。”

月婆婆呆了一下,半是自我安慰半是怀疑地问道:“您既不认识我外孙,又不是算出来的,那您是怎么知道胎记的事情的呢?”她那焦急而又小心翼翼的神情,仿佛是一个希望的肥皂泡飘浮在她面前,她害怕它巍巍颤颤地破灭,又害怕自己的手碰碎了它。

爷爷突然冒出一句像是回答又不是回答的话来:“也许你外孙在前世经历过什么重要的事情吧。”

“前世?”我和月婆婆异口同声惊问道。

爷爷自觉有些失言,于是敷衍月婆婆道:“时间真的不太早了,我和我外孙急着要回去呢。你外孙的姻缘,可要看他自己,我是算不出来的。这烟还给你。”爷爷从衣兜里将香烟掏了出来,塞回给月婆婆。

不知道是月婆婆惊愕过度,还是眼见得不到想要的结果所以收回礼物,她痴痴地接住了爷爷递回的香烟,嘴里还在重复着两个字:“前世……前世……前世……”

爷爷见我呆呆地看着月婆婆,偷偷扯了一把我的衣服,低声道:“快走吧,要不她又要拉住我不放了。”

我反应过来,急忙跟上爷爷的脚步。

月婆婆目光虽然有些痴呆,但是两个人在她眼前移动她还是看得见的。不过她知道自己不好再硬生生拉住爷爷,便兀自嘀咕道:“你们算命人就是这样!什么东西都只捡好的说,一遇到什么不好的,就敷衍说事情都要靠自己,或者天机不可泄露。”说话声音不大不小,假装是自言自语,但是刚好让她想要听见的人听到。

爷爷脸色一阵尴尬,但是这次出乎我意料的没有回头,直朝回去的方向奔走,仿佛是要甩掉背后的影子。

是的,这时天空已经出现了一轮淡月。我在后面,看着爷爷的影子如烟一般淡薄,似乎一阵微风就可以将他的影子吹散。我立即用力地甩了甩头,想把不好的寓意甩出去。刚才在老农家里听见爷爷咳嗽了两声,我就有些担心爷爷的健康了。

似乎是我的预感灵验了,这时爷爷又咳嗽了两下。

我回头看见月婆婆失望地走了,又不免感觉有些对不住她。她的影子也如爷爷的一样,淡薄而容易吹散。

但是见了爷爷疲惫的模样,对月婆婆的愧疚便消失殆尽。毕竟爷爷太累了,他需要休息。不但我应该阻止他给人掐这算那,他自己更应该主动拒绝,为他自己争取一些休息的时间。春节一过,他还要下水田里干农活。舅舅常年在外,只能在秋收的时候回来帮帮忙,家里的田地够他耕种的了。

当时我的脑子非常乱,一方面担心爷爷的身体,一方面想着《百术驱》的去向,一方面担心月季的变化,还有新的琢磨不透的事情——爷爷怎么知道月婆婆的外孙有着一大块红色的胎记呢?

就这样,我带着千万思绪离开了李树村,离开了那位可怜的老农。那位老农事后是不是让儿子劈断了树苗,抑或是不是听从孙女儿的话把它养活了,我都不得而知。过完年,回到学校之后,一次我在去食堂的路上偶然听得有人说李树村出了件怪事,一个年轻的少女在家门前种上了一棵小枣树,然后经常在浇灌的时候喊小枣树“儿子”。

我急忙拉住那位同学询问更具体的细节,可是那位同学说他不是李树村的人,他是听一个居住在李树村的亲戚说的,知道的也就这么多。

其实,在从李树村回到画眉村的路上,我还想问爷爷借胎鬼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但是爷爷见我对胎记的事情感兴趣,便先给我讲了些有关胎记的事情。我一边听着胎记的事情,一边想着回家后再问借胎鬼说了些什么话。

“你是不是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月婆婆的外孙有胎记的?”爷爷踩着淡烟一般的影子,忽然打断了我乱麻一样的思绪。

“嗯?”我一时想着乱七八糟的东西,没来得及听清爷爷的话。

爷爷笑了笑,将刚才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

“那当然了。”我点头道。

“月婆婆认为我是根据生辰八字和姓氏算出来的,你肯定不相信吧?”爷爷问道。这句话显得有些不符合爷爷的性格,但是足见爷爷对此事的谨慎态度。

“当然不相信。”我简短地回答道。

“好啦,今晚先到这里。”湖南同学挪动了一下坐得僵硬的身子。

一位同学意犹未尽道:“我小时候吃西瓜特别怕吃进西瓜子,因为妈妈吓唬我说,西瓜子会在我肚子里生根发芽,然后从肚脐眼里长出西瓜藤来。没想到这个故事里却能将枣子播进人的肚子里,真是匪夷所思啊!”

另一同学做了个鬼脸,说:“最恐怖的是居然还要认那棵枣树做儿子孙子……”

胎生青记

23。

零点。

“你们或多或少身上带有一点胎记吧?”湖南同学问道。

前来听故事的同学们纷纷点头,居然没有一个说自己没有胎记的。不知道是他们所有人真的都有胎记,还是急于听诡故事。

“据说,胎记是人前世的记忆。”湖南同学神经兮兮地说道。

一位同学急忙道:“我的胸口有一个硬币大小的红色胎记,有人曾经开玩笑说,也许我上辈子是一个士兵,被敌人用枪扎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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