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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剑情花-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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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故意说寺内有埋伏,以便吓阻我们前往救人,因为他知道看守韦小弟的人没有几个,怕我们救人成功,他无法向主子们交代。” 

公孙云长说得理直气壮:“阁下,你不会如意的。” 

怡平真是哭笑不得,摇头苦笑道:“天下间竟然有你这种愚蠢的人,怪的是你凭什么居然能与拔山举鼎周旋多年?我问你,如果在下要阻止你救人,你能通得过在下这一关吗?” 

公孙云长哼了一声,手按剑靶傲然地说:“阁下,你不见得能接得下在下与高姑娘联手合击,信不信立可分晓。” 

怡平不介意地笑笑,向高嫣兰问:“高姑娘,你要与这个白痴联手对付我吗?” 

高嫣兰脸色不住在变,迟疑地说:“庄兄,恕我,我不得不如此。” 

“你认为你们的胜算有多少?“怡平问。 

“可能有千分之一。”高嫣兰不假思索地答。 

“千分之一的胜算,你也愿冒险?” 

“我已别无抉择,即使毫无胜算。” 

怡平长叹一声,神色落漠。他明白,公孙云长在高嫣兰的心目中,份量之重已超过一切,他算是彻底失败了,何苦自作多情? 

另一个令他绝望的原因,是他能否度得过今晚的死亡劫数,仍是未定之天。度得过,他仍有希望;度不过,他将离开人间,人死如何灭,一切都化为乌有,还有什么可以留恋的? 

他为什么要阻止他们呢?他必须争取时效,为自己的生命奋斗,如不能在今后的五个时辰内找到解药,他将失去自己的生命,所以必须分秒必争,怎可为了他们而浪费自己的有限光阴? 

他抬头看看日色,红日将升上东山头,已经是辰牌初了,他最多还有六个时辰可活。 

他的目光,回到眼前的两个人身上。 

公孙云长仇视他的目光,是足以令人心悸的,眼神错综复杂,但主要的仇视表示却是最强烈的。 

他心中明白,公孙云长之所以仇视他,肇因是高嫣兰,如果他不对高嫣兰表示情有所钟,也许不致产生这种强烈的嫉恨吧? 

“这个刚愎愚蠢的白痴!”他心中暗骂。 

他仔细地打量高嫣兰,只感到心潮汹涌,情难自己。 

高嫣兰在回避他灼热的目光,站在他面前,虽不断受到沉重的打击,受到仆死婢亡的惨痛挫折,但依然保持着高贵的风华,明艳动人的神彩。 

“但愿我能阻止你前往送死。”他喃喃地说。 

“谢谢你的好意。”高嫣兰垂下螓首低声说。 

“如果我阻止你,便会反目成仇。” 

“是的。”高嫣兰坚定地说。 

“你不考虑我的忠告?” 

“我心领了。” 

他一声低唱,拖动着沉重的双腿,让开去路,挫折感令他意志消沉,豪气全消。 

公孙云长得意地举步,脸上有胜利的神情,料定有高嫣兰在,怡平决不会采取暴烈的行动,就凭这一点,怡平毫不足虑,高嫣兰就是最好的护身符。 

高嫣兰用低得几乎难以听到的声音,说了一声“抱歉”,跟着公孙云长走了。 

对面的密林中,踱出神色忧虑的神箫客。 

两人默默相对,良久,良久。 

“老前辈,能不能助他们一臂之力?”最后仍是怡平开始说话。 

“抱歉,我不能为这种自不量力的白痴,浪费我半分举手之力。”神箫客神色肃穆地断然拒绝。 

“为了……” 

“为了那糊涂的,为情而不顾一切的小女人?” 

“这……” 

“也不行。” 

“老前辈……” 

“你是怕天马行空会受到胁迫,而投入鄢奸手下助纣为虐?” 

“这……是的” 

“天马行空如果为了一个女儿,而甘愿自毁一世英名屈身事贼,那是他的事,你操的什么心?” 

神箫客神色凛然,语音铿锵有力:“江湖六怪中,令师可算是独一无二的高风亮节人物,其他五怪除了疯婆杨婆之外,山精刘向与地异方回,投靠了天下四大恶的首恶严嵩父子。鬼丐廖独与游僧法元,投靠了第三恶鄢奸。只有令师不受任何人威迫利诱,得保令名。我问你,假使你找不到解药,你会向他们屈膝乞命吗?” 

“我宁可死。”他大声说,不容对方误解。 

“令师会因你而向他们屈服吗?” 

“他老人家宁可让我粉身碎骨。” 

“那不就很明白了吗?大丈夫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这是一个男子汉必须具有的气节。 

天马行空名列江湖风云四霸天,说起来倒是顶光彩的,他如果为了一个女儿,而甘愿做一个懦夫,你就是用你的命来保全他这个女儿,他也不会感激你,他万花山庄内亲戚朋友多得很,你能替他保全那些人吗? 

以南衡居士来说,他的儿子目下已经落在对方手中了,他如果也屈服,你能阻止他屈服吗? 

小兄弟,你不是大慈大悲救苦救难观音菩萨,那能救得了那么多自私自利的懦夫?就算天马行空屈服了,也用不着替他难过,以他的声望与地位来说,鄢奸不会派他去抓私盐贩子,不会派他去向地方官敲诈勒索,这些事是那些小爪牙的事,你用不着耽心他可怜他。走吧!咱们要做的事多得很!” 

“我要看看结果。”怡平固执地说。 

“你准备插手?” 

“这……” 

“你没忘了你只有一击之力吧?” 

“这……” 

“你也想与那公孙云长一样,做一个自不量力不知死活的白痴?从井救人,那是极端愚蠢的举动。” 

“当然我自己的性命比他们的命重要。他们是死不了的”狗腿子们志在活捉他们,我怎会愚蠢得把自己的老命赔上?放心啦!”始平冷静地说,神色一懈。 

“好吧,看看也好,走!”神箫客说,已看出他已经想通了。 

公孙云长首先到达寺门,略一察看四周,便待往里闯。 

高嫣兰及时上前低叫:“云长,你没看出气氛不对吗?不能进去。” 

“没有什么不对呀?这间破寺本来就冷冷清清。”公孙云长不在意地说。 

“你打算就这样明闯进去?” 

“青天白日,不明闯怎办?你想等到夜间?” 

“这个……” 

“出其不意闯进去,令他们借手不及方能救人。我先进去,动手要快。”公孙云长急急地说,无畏地抢入寺门。 

高嫣兰不以为然,但却不由自主地跟入。 

藏身在五六十步外竹丛中的怡平,苦笑一声摇头说:“这狂妄的小子能活到现在,真是他祖上有德,胆气确也令人佩服。” 

神箫客却神色肃穆,老眼中神光似电,突然说:“小兄弟,你敢和我打赌吗?” 

“打什么赌?”怡平讶然问。 

“我说,小畜生必可平安脱身,有惊无险。而那为情所迷的小女人,难逃大劫,你认为如何?” 

“这个…” 

“小畜生与狗腿子们有勾结。” 

神箫客一语惊人:“记得那天妖道围困农宅的事吗?妖道那天根本就没打算擒住他们,那天我就心中生疑了。” 

“让我好好想一想。”怡平似有所悟。 

不能细想,愈想问题愈复杂。最令他起疑的是,迄今为止,他还没发现公孙云长那些负责暗中保护与传信的人,那些人到底在何处? 

按那些人传信备船的情形看来,组织之严密。人手之众多,是相当惊人的。可是,紧要关头,公孙云长身旁却见不到一个出面相助的人。 

他亲眼看到公孙云长打手势,也捉住了那些传递手势的人,那些人都是小有名气的人物。那位武师田仁贵,在湖广总算颇有地位,替公孙云长传信,却不认识公孙云长,也不知道指挥众人的班自强是何来路,这些人的组合,本身就是难解的谜。 

按理,公孙云长应该知道其中底细。 

他有点心惊,转首注视身侧的神箫客。 

神箫客也转过脸来,淡淡一笑问:“小兄弟,你不相信我的判断?” 

他深深吸入一口气,感慨地说:“晚辈真的希望老前辈判断错误,毕竟江湖上敢与权奸周旋的英雄好汉没有几个,而公孙云长父子,却是干得最有声有色的人。可是,根据晚辈所见的事实,在在皆表明老前辈所料不差,可能真的不幸而言中。” 

寺内,传出一阵阵震天狂笑。 

“老前辈,请助高姑娘一臂之力。”怡平焦灼地说。 

“好吧!冲你的金面,老夫走一趟,但你得答应我躲好,绝不可出面,怎样?”神箫客郑重地问。 

“好,晚辈答应了。”怡平不假思索地说。 

神箫客向侧窜走,一闪不见。 

公孙云长与高嫣兰距大殿还有二三十步,殿门大开,人影纷现,狂笑声震耳欲聋。 

第一个狂笑着踱出的人,是外总管拽星换斗罗天中,紧随在身后的是剑无情罗光钦、招魂使者詹宏、毒剑奚永德、追魂拿月……一大堆。 

从偏殿廊道出现的人,有魔手无常郝剑英、黑牡丹程翠……共有六个人。 

高嫣兰总算不糊涂,她对怡平的警告深怀戒心,立即向后退急叫:“云长,快走!” 

公孙云长却急急拔剑,咬牙叫:“联手,和他们拼了!” 

高嫣兰一怔,生死关头,她反而清醒了。即使对方没有这许多人,一个摘星换斗,就足以击垮她两人的双剑合壁,有什么有好拼的? 

“你不走我走了。” 

她愤然地说,回身向远处的寺门飞奔。 

公孙云长本已冲出三四步。扭头一看,发觉嫣兰已远出十余步外了,心中一慌,也就见机逃命。 

摘星换斗跟踪便追,大笑着说:“哈哈!进了网的鱼居然想逃?奇闻!” 

高嫣兰距寺门尚有二十余步,右侧花圃中跃出四个人,一字排开举剑相候,为首的是年青英俊,书生打扮的双绝秀士周凯,江湖三秀士之一,绛仙沈妙珍的情人,鄢府四夫子之一周夫子周彦的儿子。 

“天堂有路你不走,哈哈!来得好!”双绝秀士狂笑着说,挥剑接招。 

高嫣兰狂奔而至,生死关头,她只好将生死置于度外,身侧合一抢攻夺路,无畏地行雷霆一击。 

“铮铮!” 

剑鸣震耳,火星直冒。 

双绝秀士急退丈外,高嫣兰也斜飘八尺,棋逢对手,功力悉敌。 

第二个青衣人恰好冲进,一剑攻出叫:“小女人,你是我的……” 

高嫣兰身形未稳,无法闪避,银牙一咬,举剑急封。 

“铮!” 

封住了一剑,她身形反撞,对方剑上的劲道,比她预料的更为浑雄,更为凶猛。 

糟了!第三个人的剑已化虹而至。 

公孙云长到了,但无法替她解危,被双绝秀士截住了,各展所学狠拼。 

摘星换斗一群高手,行将追及。 

“铮!” 

她架住了第三个人的剑,只感到手膀一麻,剑无法将对方的剑震开,对方的剑尖却取得了中宫部位,只消向前送剑,必可刺穿她的胸膛。 

她左膝一软,屈膝着地,拼全力推剑,扭身掩藏中宫,反应总算够快。 

第四名中年人到了,剑尖向她的胸口。 

“我完了!”她绝望地想,大事去矣! 

中年人并不想伤她,冰冷的锋尖抵在她双乳的中间,叱声似沉雷:“丢剑投降!” 

她心胆惧寒,不理会点在胸口的剑,想向后躺倒脱身。 

人影有如鬼魅幻现,出现在中年人身后,是神箫客,左手一伸,便扣住了中年人的后颈向后拖,大笑说:“哈哈!你的脖子断了!”。 

中年人不但脖子断了,而且向第三个人撞去。 

第三个人正在加劲逼偏高嫣兰的剑,同伴突然斜撞而来,不由大吃一惊,本能地撤剑急退。 

两把剑都离开了高嫣兰,生死间不容发。 

“还不快走?”神箫客沉叱。 

高嫣兰飞跃而起,向寺门飞奔。 

神箫客懒得用箫,右手大袖一抖,第二个青衣人狂叫一声,如被狂风所刮,连人带剑被袖拍飞丈外,砰然摔倒向前滚。 

“哈哈哈哈……” 

神箫客狂笑,身形如电射星飞,两起落便追上了高嫣兰,出了寺门一闪不见。 

公孙云长也不慢,一剑逼退双绝秀士,虎跳丈外脱出圈子。双绝秀士的艺业,比公孙云长差了一两分,怎缠得住他? 

摘星换斗已到了丈外,但已无能为力,公孙云长撤走的身法奇快绝伦,追之不及了。逃命的人通常要比追的人。快,公孙云长的轻功确也值得骄傲。 

等众人追出寺门,高嫣兰与公孙云长已逃出六七十步外,奔下山坡,沿途小径向府城狂奔。 

摘星换斗气得脸色发青,向垂头丧气的众手下厉声问:“谁认识救走高小丫头的人?你们说呀?” 

众人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 

“周公子,你应该知道。” 

摘星换斗向双绝秀士问,神色柔和不像个盛怒的人,显然不敢得罪双绝秀士。 

“在下怎会知道?” 

双绝秀士苦笑:“那家伙以巾蒙面,只露出一双眼睛,也没有兵刃可资辨认。就算在下曾经与他照面,也不能从双目中分辨他是谁,何况在下根本不曾与他照面。” 

“那家伙往何处逃的?”摘星换斗又向众人问。 

寺门外不远处,茂林修竹丛生,他们出来时,只看到公孙云长正紧追已远出三五十步外的高嫣兰,不曾发现神箫客的身影,因此没有人回答。 

久久,招魂使者詹宏说:“长上,会不会是姓庄的去而复来?” 

魔手无常哼了一声,冷冷地说:“你以为那该死的家伙会变化吗?刚才救人的混帐东西身材矮小得多。” 

“说不定那小子会缩骨功。” 

“缩骨功难道连衣裤也会缩小?没知识!”魔手无常不客气地挖苦招魂使者。 

“罢了,要不是九绝神君鬼撞墙似的撞来,本座也不会临时改变策略,将埋伏推展至院子,怎会功败垂成?” 

摘星换斗懊丧地说,拍拍剑无情的肩膀:“罗兄,你带了九绝神君去见周夫子,把这里的情形详加禀明。” 

“那九绝神君……”剑无情一阵迟疑。 

“也怪不得他,他并不知周夫子已离开了。” 

摘星换斗把责任揽了:“你告诉他,我不怪他,免得他疑神疑鬼,他没有错。” 

不久,剑无情与九绝神君,走上了东行的小径。 

越过两座小山,接近了东茂岭的东北麓。 

九绝神君的武林声望,比剑无情要高得多,真才实学也高出三四分,可是,目下却屈居剑无情之下,乖乖地走在后面,心里面的蹩扭就不用提啦!加上在白鹤寺难免受了摘星换斗一些埋怨,真有龙游浅水,虎落平阳,英雄末路的万般感慨和委屈,愈想愈不是滋味,一路上皆在生自己的气。 

“罗兄,怎么还没到?” 

他终于忍不住发问了,声调充满了不耐。 

早些天,他与百戒僧、幽虚炼气士、云裳仙史几个人直接受天都羽士指挥,那时妖道并不完全信任他们,因此他们乐得清闲,倒还过得惬意,无拘无束没有多大感触。 

但自从首脑人物到达之后,情势改观,他们变成了把风传讯,任谁皆可指挥他们的供设小卒,大名鼎鼎的九绝神君,沦落至这种地步,心里的难过实难形容,那一股子怨火更是愈积愈旺,久蕴的愤火真要爆发啦! 

剑无情怎知九绝神君的心理状态?鄢府的走狗总管拔山举鼎是江湖枭雄,深知散沙似的江湖人管束的手段。绝大多数的江湖人物喜好无拘无束的生活,争强斗胜自命不见,极难管束,必须用断然的手段,先磨掉对方的傲气,再强制对方就范,先用威后用恩,便可有效控制这些骄狂难驭的江湖人。迄今为止,这种手段从未失败过。 

九绝神君几个人,是被迫降伏的,心理状况与甘愿投效的剑无情完全不同,难怪剑无情不知道他的心理变化。 

“多问是犯忌的,余兄,你连这点起码规矩都不懂?”剑无情不悦地说,头也不回迳自赶路。 

“在下只做了几天走狗,当然没有你老兄懂得走狗规矩多。”九绝神君忍不住出言反唇相讥。 

“余兄,别发牢骚了。” 

剑无情仍向前走:“你老兄刚来几天,难免有点不习惯,等你正式获得委任,好日子就来啦!其实,你老兄也不用说得那么难听,犯不着把自己真的看成走狗,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人活着,那能真的自由自在不受拘束?受少数人管,总比受多数人管自由些。当今四大权臣皆在扩展实力,具有奇技异能的人,谁也休想置身事外。 

跟了严嵩父子风险太大,他们显然有造反的迹象,弄不好要被抄家灭族。跟了陆柄,必须与朝廷的王公大臣打交道,要与对方的可怕高手死士拼老命,混上一辈子,也休想正式列名锦衣卫,只配做一个小卒小吏。 

跟了赵文华,就得执锐被甲上战场到处收容败兵。只有跟了鄢大人,咱们才能如意,予取予求财源滚滚,合法盘剥名利双收。余老兄,你还有什么埋怨的?” 

“这些年来,你杀了多少只有几斤蛮力,走险谋求温饱的小民百姓?”九绝神君悻悻地问。 

“你别说笑话,那是下面三等把手的事。” 

剑无情傲然地拍拍胸膛:“咱们具有班头身份的人,只负责罗致高手群雄,搏杀那些胆敢向鄢府挑衅的亡命之徒。 

你老兄将来也会是班头,你手下将有不少得力把手。把手分为三等,每等所司的事各有不同,他们自会替你弄钱弄女人,根本用不着你出面扮恶棍。不瞒你说,这两年来,兄弟已积下五六万两银子,买了十余名绝色美女,一旦等我感到够了,我就回家享福啦!” 

“你会感到够了。”九绝神君语气充满不屑:“你们这些人,对名利色的欲望,永远不会感到满足的。” 

“余老兄,你……” 

“我九绝神君一生中,为参研武技,不断向高手名宿挑战,专向那些暗室亏心的江湖大豪敲诈勒索。却从没有向那些可怜的小民百姓吸血,你老兄不感到你的所作所为可耻吗?” 

剑无情倏然止步,转身不悦地哼了一声说:“余老兄,你几时开始摆出大仁大义面孔给人看的?你们几个人意图勒索多臂熊杨兴,并不见得怎么大仁大义。你老兄桀骜不驯是有名的,今天这些话你最好永远不要再说,不然你会招致杀身的大祸。上了贼船,你就得做贼才能活命,你明白吗?” 

“在下记住了。”九绝神君咬牙说。 

“今天你所说的话,兄弟不向上禀告,以免增加天都羽士对你的不信任,你该放明白些!” 

“余某如果不放明白些,你就会向上禀告?” 

“你以为如何?” 

“你剑无情不是什么有情有义的人。” 

“你明白就好。”剑无情阴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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