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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台梦道:“小枫啊,他和林师兄去探倭寇的营寨了。”
印无忧吃了一惊:“倭寇的营寨,那不是很危险?你怎么没有陪着他去?”
澹台梦笑道:“没事儿啦,你不用担心小枫。”
在澹台梦的脸上,看不到一丝忧虑,她对列云枫是绝对信任,无论是列云枫的能力还应对的机警,她都不会有丝毫的怀疑。
印无忧还是有些担心:“你,你就这么放心他,一点儿也不担心?”
澹台梦道:“这点儿小事还有担心,小枫就不是小枫了。”
她说着话,放下了竹篮子,然后打开汤锅的盖子:“印师叔,印师叔实在太聪明了,居然一点就透,过目不忘,这道老鸭干笋汤做得太地道了,恐怕连宫中的御厨都望尘莫及,小印怎么一点也不像你啊,我教了他好几次做那个桂花酿,他都弄成桂花糊了。”
澹台梦浅笑盈盈,显得亲切温柔,还带着几分撒娇的俏皮,好像印别离真的是一个让孩子们敬仰尊重的长辈一样。
印别离有些窘:“你和那个列云枫一样,说谎话都不会眨眼睛,而且现在我还发现,你们两个阿谀奉承给人戴高帽的本事,比那个撒谎的本事更厉害,老子明明知道你在奉承我,可是听得就是很舒服。”
印无忧咳嗽了两声,印别离居然用这种半开玩笑的口气和澹台梦说话,他看看澹台梦,又看看印别离,一时间不知所措。
印别离忽然很认真地道:“澹台姑娘,方才我和无忧还谈到你,我印别离一生自负自傲,杀人无数,也算一个穷凶极恶之人,像我这样的人,不可能去佩服什么人,但是老子真的很佩服你,我以前对你做过那么多过分的事情,可是你真的可以为了印无忧全部放下、忘记,如果换了我,我绝对不可能做到。”
澹台梦莞尔一笑:“印师叔这么说才是谬赞,我又不是圣贤,可以以德报怨,澹台梦不过是个凡尘俗世的小女子,没有胸襟抱负,没有高风亮节,只不过凡事都喜欢斤斤计较,喜欢衡量得失,以前的事情,已经过去,如果还揪着不放,岂不是自寻烦恼吗?快意恩仇固然一时痛快,可是为了自己的一时痛快,让朋友一辈子痛苦,好像得不偿失,而且小印为了我和小枫做了很多事情,我们为他忘记一些过去,也于自己无损,这样的事,何乐而不为呢?”
本来强忍着心头的感动,到最后印无忧还是眼中发潮,感觉好像有眼泪要落下来:“沧海,我从来都没有为你和小枫做过什么,是你们一直在为我做很多事,为了我牺牲,包括感情还有生命……”
澹台梦笑着摇头:“不,我可没有无中生有啊,无忧,对我和小枫来说,你做了一件最了不起的事情,因为你,让我们看到了希望,其实我始终是个狭隘自私的人,有恩必还,有仇必报,是你要我知道,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方式其实很可笑。”
印别离道:“这些话倒是应该由我来说,不过现在也用不着这么多废话,你们去前边放上筷箸,这个汤要趁着热喝才够鲜美。”他说着话,用勺子搅了搅锅中的汤,眼神往旁边一扫。
印无忧心头一凛,立时明白,心中暗骂自己太分神了,自顾想着心里边的事儿,都没有留意到这个后厨里边藏着人,再看看澹台梦的神色,好像也知道后厨有人,就是他自己心不在焉地没有留意。
澹台梦笑道:“佳肴须佐美酒,无忧,帮我搬一坛酒过去。”
印无忧哦了一声,和澹台梦到了堆放酒坛子的角落,这些是头号的酒坛子,敞口大肚,存放个二三百斤酒都没有问题,他已然感觉到哪个酒坛子中藏着人。
澹台梦笑道:“无忧,你听没听过一句话,叫做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卤水虽然是剧毒之物,但是点出来的豆腐却鲜香嫩滑,我们草庐里边的酒,虽然是纯梁酿制,但是太过生涩,还有墩熟,所以我们也加些催熟的发香散,可以给酒加香,而且口感绵甜。”
澹台梦眼波流转,笑意盈盈,印无忧会意:“好,那我帮你放好了。”
澹台梦道:“这个可不敢劳动你,发香散也和卤水一样,乃是剧毒,如果剂量放错了,我们就自己毒死自己了,而且要是不小心弄到肌肤上,有溃烂到骨头的,还是我来吧。”
她说着话,就要动手,只听到酒坛子里边有人急急地道:“不要,不要放东西,坛子里边没有酒,里边是我。”
随着声音,酒坛子的盖子被顶起来,一个人从里边慢慢探出身子来。
卓小妖。
只见卓小妖从酒坛子里边钻了出来,他此时已经换了男装,不过很是狼狈,头发凌乱,衣衫上都散发着浓浓的酒气,整个人也显得晕头转向,应该是被酒坛子里边的酒气熏到了。
尽管知道酒坛子里边藏着人,可是谁也没有料到坛子里边的会是卓小妖,他不是被装进酒坛子里边,送到长春帮去了吗,怎么还在坛子里边,难道是送错了?如果是真的送错了,他为什么不趁机逃跑?
澹台梦嫣然一笑:“一而再,再而三,三而以为习性也,看来卓公子已经住惯了酒坛,乐不思蜀了。”
卓小妖有些沮丧:“笑屁呀笑。”
砰。
听到卓小妖用这种口气和澹台梦说话,印无忧一拳打过去,卓小妖犹豫了一下,居然没有躲,心里在转着一个念头,如果印无忧打伤了自己,自己是不是就可以被抬到玄天宗疗伤了,到了玄天宗那里,就没有人敢上来追自己了。
他心念转动,就任由印无忧的拳头打过来,不过身影一闪,澹台梦拦住了印无忧。
看着没有打到自己,卓小妖有些失望:“出手还会被人拦住,也不知道当初怎么当的杀手,印无忧,你是不是垂涎小爷的美色,所以不忍下手啊?”他说着忽然一笑“可惜小爷我非女儿之身,可怜的孩子哦,只能饮恨惆怅,哈哈。”
卓小妖说着话,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旁边印别离飞身过去:“想挨揍,很好,老子正想打人呢。”
卓小妖看到印别离过来,吓得脚下一滑,躲在了印无忧的身后,一把拽住了印无忧:“你老子要打人,你还不乖乖地送上门去?”
澹台梦笑道:“印师叔,卓公子是卢妃仙子的爱子,幻雪宫是邠国的护国圣教,我们玄天宗怎么好伤到他,不如我们护送卓公子回幻雪宫,也利于两国之间的友好邦交。”
不要。
卓小妖听了,立时急起来:“我不要回幻雪宫,各位大侠,拜托拜托,我也不没有奢求,只向各位借一下这里的酒坛子暂时栖身,只要躲过了他们的搜索,我把望江楼送给各位,以做酬谢,好不好?”
用望江楼来换酒坛子?
印无忧本来生气,此时却哑然失笑,不知道卓小妖被什么事情逼得如此慌乱。
卓小妖闻着满屋子的香气,咽了一下口水;“你们是大侠客嘛,应该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卓小妖虽然生而不幸,沦落成卢妃仙子的儿子,不过我可是一不杀人放火,二不坑蒙拐骗,三不伤天害理,也算是一个好人啊,这是什么世道,好人不长寿,我现在被他们逼得上天无路下地无门,再这样逼下去,真的会死人的。”
澹台梦一笑:“好人?好人怎么会忽男忽女,半人半妖?”
卓小妖白了她一眼,然后叹了口气:“你以为我乐意,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偏要变成女人,还不是尊上宫主,每个月都逼着我扮七天的女人,来感怀她老人家的养育之恩,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软,小爷还得向她老人家伸手要钱吗,看在母亲大人生养不易的份上,小爷我忍了,而且你们知道,那个钱啊,特别不禁花,而且它居然花一分少一分,真是欺人太甚。”
澹台梦莞尔:“钱当然越花越少,债才是越欠越多。”
卓小妖叹气:“扮女人也就算了,可是她老人家居然把我弄成太子,要我去做皇帝,还有没有天理啊!”
他这句话倒是出乎众人的意料,连印别离都有些惊讶:“她要你做皇帝,有什么不好?”
卓小妖气道:“做皇帝有什么好?又不能到处玩,又不能喝花酒,当得好的会累个半死,当不好了还会被什么政变兵变地赶下台去,我卓小妖自由自在得和神仙一样,天天睡觉睡到自然醒,然后可以品味美酒佳肴,拥抱莺莺燕燕,要是当了皇帝,这样的好日子可就一去不复返了。我又不是傻瓜,放着好日子不过,我自己去找罪受?而且我那个娘,还能由着我当皇帝,早晚就是她老人家卸了磨就杀的驴,我才不干呢。”
卓小妖说得倒是肺腑之言,印别离忽然叹气:“果然是世间本无事,庸人自扰之,放着皇帝不肯当,不过听你说的也挺有道理,皇帝如此,谷主也是如此,成天提心吊胆,防备着别人会取而代之,又要用人,又不能信人,真是没有意思。”
卓小妖立时眉飞色舞:“印大侠,你真是远见卓识,太有见地了,嘿嘿,各位大侠,以前是场误会,小妖我日后一定会赔罪,不过眼前小妖有难,各位一定不能见死不救啊。”
印无忧道:“谁在追你?”
卓小妖啊了一声:“不好,他们来了呀。”
说着话,宛如惊弓之鸟的卓小妖嗖地一声,一下子就跃进了方才栖身的酒坛子里边,双手一缩,自己盖上了盖子。
潜入虎穴救龙子
一轮新月,满世清辉。
秦谦、列云枫和林瑜已然悄悄地摸近了倭人驻扎的营地。
这片营地选择的位置也相当隐秘,而且地势较高,在一带突兀嶙峋的山丘之上,四周都是光秃秃的怪状岩石,在山丘下边,三面环水,只有一条路可以上下往来,可以说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水,不是平常的河水溪流,而是沼泽、湿地和河滩混合的淤塘,尽管是数九寒冬,又有冰雪覆盖,淤塘上边还是雾气氤氲,水声森森,枯死的芦苇、白茅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表面上的冰雪半冻半融,好像花斑一样,很多地方都陷下去大小不一的水泡子,看上去更加诡异危险。
突兀险奇的山丘上,搭建着很多帐篷,全副武装的倭人挎着长刀,来回巡视。
在山丘的外延,是阔叶落叶混生的原始森林,因为积雪没有融合,所以林间覆盖着厚厚的一层积雪,在洁白无暇的雪地上,只有小兽的足迹。
秦谦停了下来,蹲下去看看林间的雪地,微皱眉头:“要想进藏龙山,这里是必经之地,可是这雪地上边没有人的脚印,他们不可能安心驻扎,都不出来打探前边的消息。”
列云枫抬头远望,看着山丘上边的倭人出神:“山势孤零,扼要咽喉,虽然是易守难攻,占了地势,但是他们是远途而来,这里又不是他们的地盘,远无后力可援,近无城郭而靠,没有天时人和,他们可比自如险地?如果切断往来之路,围而困之,他们这里岂不成了一座孤岛?”
林瑜也看着倭人驻扎的营寨,充满疑惑:“舅舅的驻地隐蔽得那么好,他们的帐篷怎么扎得这样显眼,难道是故意给对手看?引着对手去袭击他们?”
缓缓地从地上起身,秦谦又仰头观察林间的树木,枝头上边的积雪有的已经凝冻成冰,有的已经落残分散,但是很明显,那是风吹过的痕迹,不是人践踏过的痕迹,本来他以为倭人会利用轻功从树枝上穿越这带林木,不在地上留有痕迹,给人以严守营寨,未知外界情势的假象,但是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列云枫一笑:“哥,你看那些野兽的脚印,从脚印的形状上看,应该是山兔、山狸之类的小兽出洞觅食,但是山间的野兽,不通人气,闻道人声,远远避之,哪里会笨得跑到人群聚集的附近在招摇,那不是送上门去给人家做盘中餐吗。”
秦谦嗯了一声:“我知道,而且这些小兽的脚印压雪太深,一般的兔子山狸之类,不会有这么重,而且脚印的截面齐整,生硬僵直,一点儿缓冲慢进都没有,应该是有人踩着仿照小兽脚印的东西出了林子,只是这些足迹只有出来的,没有回去的,这些倭人的探子怎么都有来无回?难道周围另外有人在对付倭寇?”
林瑜道:“倭寇入侵,狼子野心,凡是我炎黄子孙,都会奋起打狗,誓将他们逐出边境,也许除了我们,还有别的人伏击在此,但是我们和他们互不通信,万一对阵起来,会不会伤及无辜?”
列云枫摇头:“我们来的这条路,是唯一的一条路,如果有其他的人,没有理由遇不到,而且沿途也没有人行路的痕迹。”
林瑜奇道:“这么说,这些倭人的探子是莫名其妙就失踪了?还是真的惹到天怒人怨,苍天开眼,将这些败类直接送到地府里边去了。”
秦谦低斥了一声:“这个时候,你还胡扯什么?我们现在是军士,什么妖魔鬼怪的东西都是无稽之谈,如果你在军营里边说,那是散布流言、蛊惑军心,是要治罪的。”
被秦谦呵斥了几句,林瑜有些窘,面上微热。
列云枫拍拍林瑜:“师兄,我哥哥可没有骗你,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可知军法如山,更甚于律法政令,丝毫不能含糊,军营中十七条禁律五十四斩中第七条:谣言诡语,捏造鬼神,假托梦寐,大肆邪说,蛊惑军士,此谓淫军,犯者斩之。你就是无心之过,酌情惩处,也会挨到军棍。”
看到列云枫一本正经,不是玩笑,林瑜长吁了一口气,觉得脊背生寒,看来军中的规矩,比他们玄天宗的门规厉害多了。
秦谦道:“现在是三更时分,军营当中戒备最为严谨,我们绕到山丘后边,等到快天亮的时候再摸进去探个究竟,那个时候,人比较懈怠。”
列云枫忙道:“哥,山丘上边有瞭望哨卡,那里是制高点,方圆十数里都应该尽收眼底,今天月光太亮,我们要是绕过去,就距离他们的瞭望哨卡太近了,恐怕会被他们发现。王爷要我们前来只是摸底,看看这里的驻军情况,不许我们和倭人正面冲突,免得打草惊蛇。”
微微沉吟,秦谦觉得列云枫说得很有道理,只是如果不绕到山丘背后的话,到了天快亮的时候再赶过去,只怕时间来不及了,此番行动,就是要悄无声息地打探对方的虚实,然后等着章岳路前来,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列云枫道:“哥哥,你说以我们的轻功,能不能从这片淤塘上边过去?淤塘里边复杂多边,处处充满危险和陷阱,不过越危险的东西往往是最好的掩饰,倭人也不会对淤塘多加防备,我们要是借住淤塘上边的芦苇丛和雾气的掩饰,可以在最快的时间内到达山丘下边,而且可以神不知鬼不觉。”
秦谦一笑:“不错,这个主意很好,我们常说自己的轻功可以登萍渡水,踏雪无痕,现在不正是要用到这样的功夫,不过为了以策万全,我们还是来个一苇渡江吧。”
他的意思,列云枫和林瑜已然明白,为了顺利完成任务不出意外,他们要制作些工具来划过淤塘,以他们的轻功修为,掠过这片淤塘,应该不在话下,但是现在对面就驻扎着倭人,他们必须小心谨慎,以防万一,这不是逞英雄显本事的时候,万一出了什么状况,就会贻误战机。
现在他们代表的不是他们自己,而是重任在身的军人,,做为军人就不能冒然犯险,不能打没有把握的仗,就需要牺牲,也得牺牲得有价值有意义。
秦谦话中提到一苇渡江,应该是要做种类似滑橇之类的用具,这种用具的材质一定要轻巧灵便,而且制作方式也得简易快速,不然耽搁了时间,就是再好的东西也没有用处。
列云枫道:“哥,我们方才不是路过一处竹林吗,竹子中空,而且外部滑润,只要稍稍加工就好,耽搁不了我们的时间。”
他话音未落,秦谦已经回身,三个人匆匆赶到了竹林,开始寻找合适的竹子做滑橇,因为滑橇需要承载人的身体,不能太粗也不能太细,太粗了速度受滞,太细了难以受力。
秦谦先选好了竹子,用剑砍下来开始削琢,林瑜也选中了一竿竹子,正要砍的时候,竹林中有影子一闪,瞬间不见。
林瑜条件反射地追了过去,他们现在是秘密行事,所以绝对不能让人看破他们的行踪。
按说林瑜的功夫身法也是不弱,可是他追了几步,仍然追了一个空,半点踪迹也找寻不到了,甚至连他自己都怀疑方才是不是眼花,才会出现这样的错觉。
不过,秦谦和列云枫也警戒起来,四下寻看,方才那道一闪而过的影子,他们也有看到。
只是寻找了一会儿,并没有新的发现,三个人也不再耽搁,很快削好了竹子,做成了滑橇,然后折身返回丛林。
这个时候,已然到了四更天,月色昏黄,黯然无光,淤塘上迷雾更重,正好可以掩蔽行踪。
三个人观察好四周的动向,装好了滑橇,施展轻功,纵身入了淤塘。
论轻功,列云枫在这几个人里边功底最厚,而且特别灵敏机动,一入淤塘,立时一股寒凉刺骨的冷气顺着脚下的滑橇传了上来,滑橇在下边被脚上的力道控制着,好像是乘风破浪的一艘快艇,划破了淤塘的泥淖水泽,很快就到达岸边,列云枫可没急着上岸,而是掩身在枯苇之后,林瑜和秦谦也到了近前。
岸上,伸手不见五指,灰蒙蒙地一片。
啪嗒。
秦谦顺手摸出一块飞蝗石扔了出去。
四周一片静寂,几乎可以听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
秦谦微微皱着眉头,这样的静实在太过诡异了,根本不符合常理,就算淤塘难易度过,也没有可能连一点警戒线都不设置,除非这里已经早有埋伏,就等着人来上钩。
寒气和水雾越来越浓,而枯苇残茅的淤塘里,慢慢隆起阴测测的杀气。
泥雪斑驳的水面下,有细细的涟漪缓缓荡开,一层一层地向着他们三个人推进,不急不缓,却让人毛骨悚然,眼见着层层涟漪越来越近,越来越密,转眼就围住了他们三个人。
静水微澜,慢慢荡开,慢慢湮灭。
水面,又恢复了平静,比方才还要静,静得令人窒息。
林瑜和列云枫是背对着背踩在滑橇上,他用手肘碰了碰列云枫,然后把目光投向水面。
水下,显然潜伏着东西,而且不是一个,是一群,从水面的波纹上可以推算,下边潜伏的东西起码有三四十个之多。
只是不知道这些东西到底是什么。
秦谦也用眼神向列云枫示意一下,现在岸上一定设下了埋伏,水面下也潜伏着危险,岸上的倭人应该很了解淤塘里边的情况,不如怎么会如此安稳,不在淤塘的边沿设防,他们也算定了就是有武林中人依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