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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生怕朗宁公主会想不开,哪里还会想那么多,急忙把毒酒一饮而尽。看着他喝下去,义昌公主也笑着喝了下去。
没一会儿就毒性发作,疼痛难忍的李玉全身佝偻在一起,艰难的咆哮着:“为什么?为什么?为”
当他不甘的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义昌公主的嘴角也开始溢出献血。并没有去理会嘴里的献血,疯狂的女人看着他的脸,柔声说:“你是我最甘甜的毒药,明知道吃了会死,可还是忍不住想要吃下去。”
“你是不是很好奇,我为啥要走这一步?”
“你不了解皇家,不了解皇兄,更不了解你的叔父。”
“咱们这是在谋反,不死不休的结局,生只是虚无缥缈的结局。还不如带着尊严逝去,这样还能给儿子留个好结局”
“李郎,为了你我连谋反都不在乎,你又何必死不瞑目呢?”
说罢她把手轻轻地放在李玉的眼睛上,然后咽下最后一口气。随着生机的消逝,她的手掌轻轻滑落,正合上李玉圆睁的双目。
侍女并没有哭泣,也没有随着公主远去,因为她还有公主留给她的使命。
早在李玉到来的那一天,义昌公主就猜到了这个结局,她要用最后的筹码,换取儿子完美的结局。
当门被侍女打开以后,她并没有宣布公主殿下的死讯,而是把一本账本交到京兆尹手里,然后走回房间,关上门也喝下了一口毒酒。
两个已经被遗忘的人,就这么又出现在皇帝的视野中。当他听到两人的死讯,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就这样吧!”
随着这句话这样的,还有那本账本,一个不知道记载着什么,也不知道都和谁有关系的账本。
唯一能猜测的就是,随着这本账本化为灰烬,薛元赏长出一口气,咄咄逼人的兖王等人也偃旗息鼓,好长时间都没有再提过立储的事情。
第256章 第一堂课()
唐朝国子监下有六学,国子学,太学,四门学,律学,书学和算学。这六门学科又独自占有一馆,所以又合称六馆,因此唐朝国子监又有六馆的别称。
其中,国子学,太学,四门学这三门学科,大同小异讲的都是儒家经典,春秋三传之类的大中小经。这其中有必修又有选修,大经必修一,中经和小经选修一,此外还有选修的孝经之类书籍。
而书学讲的则是石经,说文解字,字林这三本书。
律学学习的则是以唐六典,唐会要,唐律疏议为主讲,在配合以书文格式。
至于算学,学的是九章算术、海岛算经、孙子算经、五曹算经、张邱建算经、夏候阳算经、周髀算经、五经算术,这一系列故人的数学成就与经典题目。
本来国子监只有这六馆,然而自从唐武宗决定让鱼恩来教书后,就多出来个第七馆。他大笔一挥,在国子监一处角落里给鱼恩划出一间教室,并且将这里定为独立的一科。
唐武宗想的很周到,甚至连名字都帮鱼恩想好了,准备叫哈工大学。从这个名字里就不难看出,他就是想让鱼恩传授那本哈工大上面的知识。
可是鱼恩却十分罕见的坚决反对唐武宗这种一言堂的行为,非要给自己的学科命名为科学。在皇帝老大不高兴的表情中,他只能用哈工大只是科学之一来糊弄过去。
不仅如此,鱼恩还坚持将科学定为选修科,六馆的任何学子都可以凭借自愿来学习。对于他的这个想法,唐武宗并没有反对。因为现在现在并不是从各州府选拔学子的时候,所以鱼恩的科学并不能直接招纳学子。
用选修的方式既可以避免无人可教的尴尬,又能把尽可能多的国子监学子纳入鱼恩门生的范围内,这对于皇帝来说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当然这其中还有个更重要的原因鱼恩没有说,也不会去说,那就是选修课是在下午上课,他这个懒虫可以不用起早。
对于鱼恩来授课,还有个人表现的比唐武宗还要积极,这个人就是国子监祭酒柳公权。
他虽然因为杞王站在了皇帝和鱼恩的对立面,但是这并不影响他对鱼恩那些知识的肯定,还有对那本神秘哈工大的向往。如果不是鱼恩婉拒,他甚至想让所有的学子都来听鱼恩的课。
可惜往往事与愿违,也许是鱼恩的名头还不够响亮,也许人们对于新增的第七馆并不看好,总之他来上课的第一天,现实就是独自一人面对空荡荡的教室。
就在鱼恩以为今天没人来听课,准备潇洒的下班之时,他最忠实的学生来了。
只见窦学礼一脸匆忙的闯进教室,看见鱼恩后急忙慌乱的行礼,然后歉声说:“对不起老师,入学手续有些麻烦,所以来晚了。”
看着这个恭恭敬敬的学生,鱼恩一边笑着点头,一边戏愚的问:“花了多少钱?”
窦学礼先是一愣,随后满脸尴尬的回答:“窦家为国子监捐献过不少经书,家祖和柳祭酒也算有些交情,再加上我是您的学生,柳祭酒就破例给我办了入学手续。”
“也就是说,你现在就是科学的学子了?老子本来可以轻轻松松拿俸的好事儿,就因为你泡汤了?”
说的人一脸老大不高兴,听的人先是一脸尴尬,随后慌忙的回答:“学生只是想听老师授课,如果老师不方便,改日也行。”
“那就改日。”
回答的很干脆,丝毫不拖沓,也没有任何的客套。然而就在鱼恩想要离去的时候,一大堆人的到来,把他死死地钉在了教室里。
为首的老者一看见鱼恩,马上拱手一礼:“老朽听闻鱼司业前来授课,特意领算学馆的学子来听课,还请司业不要见怪!”
这个老头不是别人,正是因为五星连珠事件被鱼恩折服的算学博士郑蔼。
来了外人,鱼恩马上就收起他玩世不恭的一面。一边给郑蔼回礼,一边寒暄:“科学新开,学子只有一人,能得郑博士及算学学子捧场,本正感激不尽!”
“司业严重了!我等来此是为学识而来,当是我等感谢司业才是!”
必要的寒暄过后,鱼恩做了个请的手势,郑蔼带着一众学子入座,窦学礼也兴奋的跟着坐了下去。
对于自己的第一节课,鱼恩确实做了些准备,他本来想讲一些科学常识,做个小实验验证一下。可是现在来听课的人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样,所以他就把备好的课给改成了数学。
先是拿出一张巨大的宣纸挂在墙上,然后用阿拉伯数字在上面从零写到九,鱼恩开始讲解这些曾经让郑蔼惊为天人的符号。
“这是一种简便的数字表达方式,因为源自于阿拉伯,所以又叫阿拉伯数字。采用这种数字计算,可以节省许多书写时间,将运算过程大大的缩短。”
“这个是零,这个是一十一可以这么表达,一百零一就是这么写,总之这十个数字可以表达任何你想要的数字。”
“大家来看这个数,他有八位数,分别是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千万,以此类推,如果我再加上两位,那么就是亿和十亿,再加一位数就是百亿”
“现在我希望大家能用这种方法写下几个数字,九千六百三十二万七千一百零四,和十三亿零九十六万零七。”
鱼恩话音刚落,下面听课的人就开始书写。这些人应该是还没有习惯阿拉伯数字,写的时候都是先用汉字表达一次,再用对应的阿拉伯数字来代替。
可惜就算是这样,他们写出来的数字也是错多对少。除了郑蔼和早就习惯阿拉伯数字的窦学礼以外,没有一个人将两个数都表达正确。
鱼恩并没有因为这个而生气,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开始悉心给每个学子讲述他的错误。
“不要把千万,百万,十万,这些表示位数的字带进阿拉伯数字中。这些数字的书写顺序,就已经自带了。现在你把这些汉字取消,再多写写,多读读,习惯就好了。”
“这个一百零四你写的没错,但是十三亿零九十六万零七却写错了。亿和十万之间还有两位数,分别是百万和千万,你却只写了一个零,万和各位之间有三位数,分别是千百十,你又只写了一个零。这里我虽然只说了一个零,但是一位数就要写一个。例如六万零七,中间就要写三个,分别代表千百十三位数。”
“你”
第一节课的时间很长,足足讲了一个时辰。讲的课程也很枯燥,都是些基础的数学知识,并没有多么高深的学问。
然而,正是这些基础的归类与整理,让郑蔼豁然开朗,有一种惊为天人的感觉。作为算学博士,他知道对于数学来说基础的重要。对于这种简单,明了的数学表达方式,他又怎能不吃惊?
当鱼恩宣布下课的时候,这位老博士还意犹未尽,硬拉着他又讲了许久,知道太阳藏进夜幕之中,这才依依不舍的把鱼恩放走。
第257章 科学()
因为昨天来听课的都是算学馆的学子,所以鱼恩今天的准备接着将数学。然而等他准备讲课的时候,一个人的到来注定让他的课又白备了,这个人就是国子监祭酒柳公权。
柳祭酒也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身后也跟着一大堆学子,至于这些学子来自哪一科,但看他们手上的老茧,就知道肯定是书学馆。
身为国子监祭酒,六馆之中柳公权经常去的不是常人们最看重的太学,国子学,四门学,而是书学。
这位柳祭酒,一生最喜欢的就是书法,在书法上的造诣非常高,颜筋柳骨中的柳骨说的就是他。也正是因为这样,他这个国子祭酒当的可没有别人那么轻松,经常会被请去书学馆授课。
见礼过后,柳公权率先开口:“昨日有事,未能来听驸马授课,还请驸马不要见怪。”
“柳祭酒言重了!本正只是晚生,怎敢指点长者。”
“非也!闻道有先后,老朽擅长的只是诗书,而驸马擅长的则是经世济国,妙物横生,足够老朽叹服,做老朽的老师。”
开始鱼恩只以为是面子上的客套与寒暄,可是当他不经间看见书学馆那些学子诧异的脸色时,心中对这位长者充满了感激。
说实话,鱼恩和国子监学子的关系,已经不能用不好来形容。无论是因为王炎还是因为杞王,这些学子和他都站在了对立面。有这两件事在,他来国子监授课,没人来听讲自然也不足为奇。
现在柳公权自认不如,是想抬高鱼恩的身价与权威,让他可以吸引更多的学子,被更多的人所接受。
对于这么高的评价,鱼恩当然要礼貌性的谦逊一句:“祭酒谬赞!本正不敢当!”
必要的寒暄过后,鱼恩请柳公权入座,然后学子们开始鱼贯而入,一一落座,等待鱼恩授课。
鱼恩也不拖沓,等众人坐定,就开始侃侃而谈。
“有些东西诸位学子可能感觉很奇怪,国子监为何要再开一馆?科学到底是什么?今天我就为诸位讲一讲,什么是科学,学习科学又有什么用。”
一边说着,他一边拿起案上的笔,再轻轻的松开手,任由毛笔跌落在案上。在所有人莫名其的目光中,他继续说:“科学就是解释一切现象,就好比这只笔,它为何会向下落,而不是向上落,更不是向左或者向右落。”
“又好比蜡烛,它为什么会燃烧,又是什么在支撑着它燃烧,为何用嘴就可以将蜡烛吹灭。”
“又或者云雨露霜冰雪,它们都是由什么组成,又是怎么形成的,为什么会长成那个样子,它们之间又有什么联系。”
“再或者石头,为何有些石头硬,有些石头软。为何火烧水激之后,石头就会变成齑粉。”
看到下面众人或者讥讽,或者不屑一顾,或者似懂非懂,或者朦朦胧胧的表情,鱼恩忽然话锋一转,笑盈盈的说:“科学最重实验和辩论,就是天马行空的设想,还有千方百计去印证设想的实验。诸位有什么不懂,或者有什么意见,都可以当场提出来。科学的课堂不该是死气沉沉,而是大家踊跃参加与辩论,用事实去折服他人的实验室。”
说完鱼恩做了个请的动作,示意下面听课的人可以开始发问。
“什么是实验?实验室又是什么?”
最先发问的是柳公权,老祭酒对于鱼恩的学科可是充满了好奇,对于他嘴里的新名词当然要问个彻底。
“实验就是为了检验某种科学理论或假设而进行试探,如果试探成功了,那么这种科学理论或者假设就是对的。至于实验室,那就是做实验用的屋子。”
有了祭酒做表率,下面人的发言当然更加踊跃,当即有人站出来提出质疑:“驸马说的都是尽人皆知的东西,东西都会往下落,为何要去解释?解释了又有什么用呢?”
对于质疑声,鱼恩并不反感,而且还很喜欢。因为他知道,当有人提出质疑的时候,证明这个人正在思考,而不是把你的话当成耳旁风或者娱乐节目来听。这些大胆质疑的人,很可能会在科学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笑着示意提问的学子坐下,鱼恩开始解释:“东西都会往下落确实不假,但是科学要告诉你为何都会往下落。至于有什么用,那就涉及到另一个问题,那就是科学有什么用。”
“老实说,科学到底有什么用我也说不好,但是我知道科学衍生到极致会出现很多你意想不到的东西。就拿东西都会向下落来说,西征的战场上有一种攻城拔寨的利器,名叫重力投抛石机。它的做法虽然出自一本书,但是利用的却是东西都会向下落的原理。对于这种国之利器,我也不好在课堂上多说,柳祭酒可以证明,我没有说谎。”
话音刚落,柳公权就站起来说:“老朽确实可以证明重力抛石机的存在,也可以证明驸马所说的那本明叫哈工大的书确实存在。重力抛石机,活字印刷都出自这本书。”
等柳公权坐下后,鱼恩接着说:“哈工大确实是一本神书,里面记载着很多特别机巧的东西。然而我认为它存在的意义绝不是那些机巧,而是科学。”
“那些机巧都是人们灵光一闪的发明,而科学虽然不能让你直接发明什么东西,但却能刺激你发明的灵光,扩大你灵光一闪的几率。发明就像是鱼,而科学渔,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所以我不会教你们多少机巧,只会教你们科学。用科学来开拓你们的眼界,丰富你们的知识,让你们灵光一闪的时候,有更多的方式和机会可以把握住这一丝灵光。”
“科学还有许多用处,例如如何鉴别铜钱的真假。很多鸡鸣狗盗之徒都会私制铜钱,在贵重的铜里面加入便宜的锡用来谋取暴利。如果你懂得科学,就可以用科学的方法来鉴别这些假钱。”
“如果你懂得科学,还可以知道什么时候会出现日食,什么时候会出现月食,而不是盲目的认为天狗吃掉了太阳或者月亮,认为是凶兆,是皇帝失德。”
说到这里,鱼恩明显感觉下面的气氛有些不对,马上补充了一句:“我再重申一遍,如果大家有什么不同意见,可以站起来发言,科学的课堂允许你们反驳老师,允许你们提问题。”
话音刚落,柳公权就迫不及待的站起来。和鱼恩互相行礼后开口反驳:“日为阳精,人君之象,若君行有缓有急,即日为之迟速。稍逾常度,为月所掩,即阴浸于阳。亦犹人君行或失中,应感所致。”
如果是在朝堂上,鱼恩很愿意赞同柳公权的观点,因为这样就可以利用日食让天子自省,利用天象来制约天子的权利。
可惜这是在科学的课堂上,鱼恩绝不会妥协。因为他知道科学最重要的就是对真理的追求,对真实的执着,对迷信的摒弃。
“柳祭酒,诸位学子,太阳,月亮,星星,在科学里统称为天体,所有的天体都有自己的运行规律。只要能掌握这些规律,你就能准确的预测很多自然现象,而不是愚昧的认为这是上天对人的启示。”
“日食,月食,五星连珠,荧惑守心,水星凌日,彗星袭月,白虹贯日等天象,在科学里统称为天文现象,并不是上天对人们的启示。因为只要你能掌握足够的天文知识,就能准确的预测出这些天象。既然可以精准的预测,自然也就没有那么神秘了,所以在科学里任何天象都不是上天对人的启示,只是自然现象。”
在唐朝,鱼恩这番反驳的话,绝对颠覆所有人的三观。因为古人更加深信,各种天文现象都是上天对人的启示,有不祥之兆,也有祥瑞之兆。
柳公权虽然没有赞同鱼恩的言论,但是也没有再站起来反驳,因为他知道,鱼恩确实可以预测五星连珠,他说的话绝对不是无的放矢。现在他在沉思,到底谁对谁错,对在哪里,错又在哪里。
沉思的不只是柳公权,还有郑蔼,还有许许多多听课的学子。他们之中,有人如同柳公权一样自省,有人在思考着怎么反驳鱼恩。
只有一个人例外,当听到他的这番话,颇为扭捏的站起来见礼过后,面色微红的询问:“请问驸马,这些现象确实都可以预测么?那不是比太史令都要厉害?”
这人的话一问完,众人的注意力瞬间就从鱼恩那番颠覆认知的话里转移出来,因为经过他的提醒,大家都发现了一个入仕的捷径。
古代对于天象十分重视,设有专门观测和推算各种天象的官员,太史令就是统领他们的头头。唐朝的太史令,掌观察天文,稽定历数,凡日月星辰之变,风云气色之异,率其官属占候之。
问出这句话的人肯定还有一句潜台词,那就是如果我能学会这些本事,是不是就能当上太史令?要知道,在唐朝历史上就有以为精于计算,天文,历法的太史令,这个人就是李淳风。
作为书学馆和算学馆的学子,他们并没有四门学,国子学,太学学子那样众多入仕途径,也没有他们那种无限远大的前程。他们最好的归宿就是司天监,理论上太史令就是他们可以染指的最大官职。
也正是因为这样,当这个问题一出,所有的学子都屏住呼吸,目光炯炯的等待着鱼恩的答案。
笑着示意问问题的人坐下,等他坐下以后,鱼恩才含笑作答:“我曾准确的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