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希望呀!”她肯定地点头,一连点了五次,超希望的呢!想想也真神奇,她应该只会对“吃”执着,还不曾对“人”执着!当然,他也不能算人啦,她的意思是,人呀妖呀兽呀,不能放进嘴里的,她就不感兴趣,可是对小刀不一样哦。
“比起毁掉龙飞刀更希望吗?”
“嗯……”怎么这样问?“小刀,这是两码子事,咱们能像现在这样出来野餐,和毁掉龙飞刀压根不能混为一谈——”
呀,不,不对,两者还是有关系,她要先把龙飞刀这大麻烦解决掉,确保她的生命安全无虞,才有资格谈与小刀一块吃喝玩乐这事儿,她可不想和小刀美满地啃着食物时,却被敌人从后头一刀砍死。
饕餮衡量两者轻重,事有先后,正事得先办,后头的腐烂狂欢才能毫无顾忌,她改口道:“还好你提醒我,我应该这样说,毁掉龙飞刀是当务之急,等毁掉它之后,我们就可以尽情玩乐,我带你去吃仙桃喝仙酒,咱们还可以一起去捉凤凰、捞大蚌!”饕餮勾勒出美好远景,这个远景里,有吃不完的美食、喝不完的美酒,还有迷人的小刀,酒池肉林绝对是用在形容这种情境!
刀屠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淡淡地瞧了她好半晌,才将黑眸转回武罗神像上。
武罗神像手里确实拿着神兵利器,不过那是一柄长枪和腰际一把长剑,并不见刀踪。
“为什么武罗雕像手中没有拿龙飞刀?”饕餮跟着将视线移过去,发觉神像上的怪异之处。
“龙飞是沾满血腥的刀,在受世人膜拜的庄严法相上,不适合出现。”刀屠声音平淡。“而武罗,最后在咽气之前舍弃掉龙飞刀,所以他成仙后,又怎会手执龙飞刀呢?”
“武罗,你到底把龙飞刀丢哪里去了?”饕餮问向武罗神像,嘴里满是嘀咕。
石头神像自然不会开口应她,她鼓起腮帮子,决定干脆过两天跑一趟仙界直接问武罗比较快!
“饕餮,这里没有龙飞刀,我们离开吧。”刀屠说道。
她回他一个笑中带顽皮的表情,“叫我娘子啦。”都这么熟了,还见外地叫她饕餮?
“妳也从来没乖乖喊过我一声夫君。”何必强逼他喊出拗口的亲密称呼?
“我喊你夫君你就会喊我娘子吗?”她露出希冀的眼光,只要他点头,她马上会乖乖大叫他夫君。
“不会。”
呜,菜刀果然是钢铁做的,铁心石肠,拒绝得毫无迟疑。
饕餮才在心里咕哝骂他时,刀屠牵起她的手,这动作她很熟悉,在她以咒术操控他的那几日里,他就常牵她,温柔地领着她去吃饭,大大的掌心好暖。
她什么抱怨的话全没了,开开心心收紧自己的手掌,将他回握住。
离开武神庙之前,刀屠又回头与武罗神像交会了视线。
神像的眸,竟流露一抹歉意,石刻的薄唇彷佛正逸出无声幽叹,刀屠冷冷撇开头,与饕餮快步踏出武神庙,不再回头。
饕餮将长辫子解开,任由它迎风飞扬,黑的发,金的发,在风中如浪翻腾,风褊来好凉爽,轻拍在脸上,舒服得教人忍不住闭上眸子,让风儿吻着含笑的眉眼。
她坐在树梢,轻晃两条白玉般小腿,树下,刀屠正在生火,她没等太久,烤肉的香味窜上来,兔肉的鲜,和着刀屠特调的烤酱,香味迷人,连几头大虎都被吸引过来,但碍于凶兽在场,牠们只敢淌着唾,远远眺望,谁也不敢靠过来,野兽天生敏锐的直觉,知道得避开危险,万一靠太近,可能接下来被串起来涂酱的食物会是烤虎肉。
牠们怕的,不只是凶兽,也怕凶兽身边那个手一劈就能削断大树的男人。
大虎聪明,没跨进凶险范围,偏偏就是有同属“野兽”一类,但却迟钝得没察觉到火堆算起百尺之内都不能靠近的家伙。
闻磷一族的余孽,除了要替最先被吃掉的闻磷族长复仇外,更要为后来五只被饕餮一口吞下的闻磷兄弟姊妹们讨公道!
数量,一只。
“呀——看刀!”闻磷从树丛奔出,手里高高举着刀。那刀,远比闻磷的身高更长,他拖着笨重的大刀,吃力地飞跃起来,准备直取坐在树上的饕餮脑门。
“饕餮!”刀屠率先反应过来,放下手边兔肉串,在闻璘点足要跳至半空中前,手刀横挡过去,与闻磷手中大刀相互碰击。
闻磷被弹开,大刀也应声裂成两半,刀锋被反弹力震得老远,一路转转转,硬生生另一侧的大树干上左右晃动。
“我的昆仑刀——”闻磷惊叫。世上排名锋利及坚硬皆在前十的名刀,竟然如此轻易被打断,更教他愕然的是,对方是用手臂和昆仑刀互击,毁坏的是昆仑而不是那只手!
“怎么了?”树上的饕餮跃下,见到闻磷一族特有的外貌!猪模猪样,还有一条不住摇晃的白尾巴,也不难猜出来者何人。“又是你们闻磷一族呀?”这回来的闻磷年纪看来很小,约莫人类十四岁少年青涩模样,换算成妖类,大概还不到一百岁,小妖。
小闻磷丢下断成两截的昆仑,从背后刀篓里再抽出另一柄赫赫有名的大刀“虎啸”,呀地一声大喝,先杀过来再说!
饕餮被刀屠扯到身后护着,闻磷劈砍下来的刀势再度被刀屠以右手臂挡住,闻磷狠劈的力道越大,反弹的力量就越惊人,将闻磷震退数十步,他狼狈且不稳地倒退再倒退,差点跌个四脚朝天,但情况也没多好,咚的一声,他摔痛了臀。
虎啸刀,啪的一声,碎成粉末,铁屑被风吹得渺远。
闻磷仍显稚气的脸写满惊慌失措,“你你你……你是谁叩为为为为什么你的手——”
“菜刀一把。”刀屠回答他的疑惑。
“菜刀怎么可能比我的昆仑、虎啸还要坚硬?它们全是削铁如泥的宝刀!”
饕餮跳出来插话,“嘿嘿,我家小刀可不是普普通通的小菜刀,他是连金刚绳也能切掉的好菜刀!”提及“她家那口子”,她可是骄傲到鼻尖就快翘起来呢!
“胡说八道!金刚绳是用万年龙须缠绕编成,哪可能被一把菜刀切断?!”小闻磷不信如此荒谬的谎言,眼见为凭,没看到就全部算是夸大不实的谣言啦!
“信不信随你便,我可是亲眼见过我家小刀的厉害。”饕餮轻哼。望向刀屠时又玻Р'直笑,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满嘴都在夸自个儿的小情郎。
“再吃我断日刀一击!”小闻磷今日有备而来,将日前闻磷一族在寻找龙飞刀之际,顺便收集到的众多名刀名剑全扛在背上,断了一把昆仑和虎啸又怎样,他还有断日、灭魂、霸王、飞星、流云、天痕、血玉、碧青……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闻磷拿几把断几把,碎裂声不绝于耳,刀屑满天飞。
刀篓空了,地上散满断日、灭魂、霸王、飞星、流云、天痕、血玉、碧青……的刀柄。
饕餮像看戏般地盘脚坐在火堆旁啃兔腿,不时用油腻腻的双手鼓掌叫好。
“谁会相信你是菜刀呀!”小闻磷冲着刀屠大吼大叫,气得直跳脚。有哪一把菜刀能将举世闻名的宝刀一柄一柄全摇倒?!又有哪一把菜刀凶狠的程度更胜众名刀?!
“你与饕餮有何深仇,为何要伤她?”刀屠不答反问。
“她吃掉我全族兄弟,我不杀她誓不为妖!”
刀屠转向饕餮。“妳上回说吃掉别人家族长,就是他们?”
“何止族长!她还连吞掉五只闻磷!”
“真的?”刀屠还是问着饕餮,这件事他没听她提起。后者脸带一丝歉意,就真的只有一丝而已。
“他们围着我打嘛……我被绑着不能还手,只剩一张嘴能动……”饕餮说来也很委屈,那几只下肚的闻磷全是汗臭味,不好吃。
“……”刀屠无言,改转向气愤的受害者遗孤。
吃人的,被吃的,恩怨难解。
“把我兄弟姊妹的命还来!”小闻磷手无寸铁,道行看来也不高,弱得好比小蚂蚁一只,但气势高张。
“都吃下去了,早就消化掉啦。”饕餮觉得他强人所难。
“妳这个凶手!”听见同族亲人悲惨的死法,小闻磷怒火难消。
“嘿,你们闻磷是吃素的吗?你别告诉我你没吃过半只兔或半只羌哦!”大伙都是吃荤人,相煎何太急?指控她是凶手太沉重啦,她吃闻磷,就同如闻磷吃免,都是进食罢了。
“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在她看来全都一样。
“妳!”小闻磷说不过她,气得快哭了,又谨守男儿有泪不轻弹的傲气,硬是咽回眼泪,抡紧拳,打算和她来场肉搏厮杀。
“妳少说两句。”刀屠要饕餮闭上嘴。明明是自己错比较多,还有脸和被害人对吠,羞也不羞?
“小刀……”怎么帮外人不帮她啦!
“妳好歹顾一下对方的心情,一家亲人都在妳肚子里,他当然会愤怒。”
“不然……我勉强再吃掉他,送他和亲人相聚。”在她肚子里相聚。
没有一家亲人的饕餮还是没听懂刀屠要她将心比心的用意,独来独往的凶兽无法理解亲情的伟大。
“妳还说。”刀屠拍了她后脑勺一记,否决这个烂提议。
“好呀!妳把我吃掉好了,反正我也不想活!我们闻磷一族被妳这只凶兽害得家破人亡,妳干脆把我也吃掉,如此一来再也不会有人找妳复仇,否则就算要追杀妳到天涯海角,我也绝不会放过妳!”小闻磷一字一字发狠道。
“小弟弟,就算你追杀我到天涯海角,你还是杀不掉我,省省吧。”她不是在挑衅,而是好心告知,所以拜托别浪费他自己和她的时间。“而且我很快就会找到我唯一的天敌龙飞,再将它折成断刀就像现在散落在你脚边那些小玩意儿一样。”饕餮不怕让小闻磷知道她接下来的打算。
小闻磷愤恨地瞪着她。
难道……真的拿这只凶兽没辙吗?
难道真的只能眼睁睁看她靠着族亲血肉的滋养而越发丰腴,他却无法替族亲们报仇吗?
她已经够棘手了,身旁还站着一个更棘手的男人。
那是一个瞬间闪过脑里的直觉。
小闻磷看见站在她身前的刀屠。
一柄菜刀。
一柄劈断数十把名刀的坚固菜刀。
若是他劈向饕餮呢?
会是怎生光景?
闻磷此念一生,身躯已经本能地展开行动。
他右手射出毫针,刀屠反应极快,右手挥开针势,如此薄弱的攻击并非闻磷真正的用意,他左手探到腰后取出金刚绳,迅雷不及掩耳地将绳索抛出。
绳如蛇,直取刀屠手腕,缠绕几圈,收紧。金刚绳之于刀屠,犹如一条细棉线,刀屠的指尖并拢,此刻他整只手臂就是一柄大刀,轻而易举就能割断它,闻磷当然也知道,他抢在刀屠动手之前将金刚绳扯住,使尽吃奶力量朝右拉!
刀屠的手,被金刚绳拉动,指尖划过站在他身侧的饕餮脸颊。
轻微与热辣的刺痛,让饕餮忍不住闭起眼。
她下意识用手指去碰触刺痛的来源,摸到了湿濡。
一道小小的血口,在刀枪不入的粉颊边,刺眼的存在。
第六章
血?
她流血了?
饕餮一阵错愕,鲜红色的血沿着圆润脸颊滑落,血珠凝聚在她下颚,在它沉沉坠地前,她摊掌承接住它。
掌心里,一朵小小的血色之花。
血……是血……她的血……伤口不大,却是她这辈子受过最严重的伤,痛觉很快就麻木不见,只是脸颊上的湿濡感仍在。
“小刀……我受伤了……我受伤了……”她喃喃说着,不可置信地瞠大双眼,手掌里的血渍,陌生得像不曾见过。
刀屠挥断腕上金刚绳,锐利的手刀已不复件,还原成人类该有的肉身,他按住她颊上浅浅刀伤,替她止血。
“你果然不是一把寻常的菜刀!”小闻磷也没料到刀屠轻轻一划,竟然破了饕餮的金刚不坏之身。哼哼哼,他只了。““说!你是不是神武罗用的铸造龙飞刀剩下的材料多打造出来的菜刀?”
“……”刀屠瞪他一眼,不予理会,全副心思只在仍未自震惊中回复的饕餮身上。幸亏伤口浅,不一会儿,血已止住,不再从皮肤底下徐徐渗出。
“抱歉。”刀屠轻声向她致歉,为误伤她一事。
“小刀……你……”到底是什么菜刀,怎么可能伤得了她?她这辈子被成千上万柄刀砍过,从来没有一把能伤皮肤,她最自豪的正是这种所向无敌、连浑沌和楮抗也打不穿的护体,现在却被刀屠所破?
不可能,再好的菜刀也不可能做到!
天底下,应该只有龙飞——只有——她瞪圆眼,看见刀屠平静潋眉的神情。
“小刀……你是……”她不敢直接点破脑子里浮现出来的那个名字。
刀屠在叹息,浅浅地吁了口气。
他执起饕餮仍沾有血迹的手攀附在他肩上,缓缓挪移至他颈后靠近发根处,那里,深深凿刻着他的原名。
“抱歉。”他又说了一遍,这次是为没向她坦白。他不是不说,只是怕说了之后会令她为难,更怕说了之后,她仍维持那个新增的毁刀目标,不改变。
饕餮一开始不懂他为什么要道歉,直到她柔软的指腹在他肤上摸到凹凹凸凸的刻痕―藏在他的发下,隐密得连她都不知道这里会有刻痕存在。
那是什么呢?
她顿了顿,开始专注地触摸它,将那片像文字又像图腾的痕迹摸个仔细。
龙……这个笔画好多,她摸了好多回,才确定它是一个文字。
飞……她一定摸错了,他身上怎么可能会出现她最讨厌的两个字?不对不对,再重新摸一次!
龙飞。
第二次。
龙飞。
第三次,她不死心,指腹越来越用力,像要重新确认,又像要狠狠消抹掉它。
龙飞,龙飞,龙飞……除了这两个字以外,她摸不到其它的东西、其它的文字,更摸不到心里默默祈求千万别是龙飞的小小希冀……“为什么是你?”她苦皱起眉,臻首猛摇,身后的黑金色长发跟着摇晃,声音里满满全是困惑不解。
为什么她努力寻找的魔刀、威胁她性命安全的魔刀,竟是他?
为什么会是他?
不要是他不行吗?
她不要他是龙飞,不要。
她不要她的小刀是龙飞,不要!
他闭起眸,轻叹。
“抱歉。”刀屠还是只能用这两字回应。
“你没告诉过我!”明知道她在找龙飞,他却什么也没说,只是听着她成天嚷嚷要如何处置龙飞刀,他,什么也没说……刀屠沉默。
“我不准你是龙飞!”她任性地大吼,捉住他的肩膀,吼着,摇着,以为这样就能要他放弃掉那个让她讨厌的身分。
龙飞是魔刀,就算拥有人形,也该丑恶难看,不该像他一样,有着沉嗓,有着温柔,有着偶尔微笑都能让她双颊躁热起来的迷人神情―“什么?!你是龙飞?!我们遍寻不着的龙飞?!”一旁小闻磷指着刀屠激动地问,但刀屠和饕餮都没空管他。
饕餮死觎着刀屠,想从他口中听见否认!不,我当然不是。
说呀,快说呀,她等着听!
“我也希望我不是。”刀屠的答案,教她失望。
但他是。
魔刀,龙飞。
她最惧怕、最戒慎,也最厌恶的龙飞。
“太好了!我找到龙飞刀,可以替亲人们报仇了!”小闻磷欣喜若狂。接下来的难题是如何操控龙飞刀,让他去抹饕餮的颈子!
小闻磷看着两人陷入沉默的互视中,无暇分心在他身上,心里盘算起现在悄悄绕到刀屠身后,故技重施的成功机会有多少……“你知道你是龙飞刀这件事会造成我多大困扰吗?”饕餮流露出不适合她的严肃表情,柳眉间有着深深蹙痕,足见她真的很不知所措。
如果他不是龙飞,她就可以很无耻地抛掉他开出来的十年条件,用尽小人手段缠着他、赖着他,拗他替她煮每一道菜,再……跟她像之前那般,当她饕餮的“那口子”。
可是他是龙飞。
讨厌。
讨厌讨厌讨厌……“若能选择,我也不愿是龙飞。”
“可是你是呀!”她恼。恼他的身分,也恼眼下麻烦的情况。
“对,我是。”他也想为这个不可能更改的事实而叹息。
“我讨厌龙飞。”她到现在都没有改变这个想法。
“我知道。”他已经数不清自己亲耳听见从她嘴里吐出过多少回她对龙飞的讨厌,以及她要如何折断他如何弄碎他如何让他四分五裂。
“可是我不讨厌你。”
矛盾冲突的两种感觉,却发生在同一个人身上。
刀屠因她后头那句话而微笑。
她讨厌龙飞,但不讨厌他刀屠,在今天之前、在真相揭发之前,她是不讨厌他的。
“你怎么还笑得出来?!”饕餮用力跺脚。她明明就很不开心,为什么小刀还在笑?他不懂这是一个多严重的问题吗?龙飞是她的天敌,她怎么可能留着龙飞在世上威胁她的性命,绝对要把这根扎在她眼里的硬刺给拔除!可是他是小刀呀……刀屠娓娓说着:“无论是刀屠或龙飞,都是站在妳面前的这一个人,我没有伤妳之意,不管发生何事,我绝不伤妳。”
龙飞是饕餮的克星,这是一句事实,他要杀她,确实易如反掌,然而他不可能这么做。
是他太久不曾和一个人如此贴近,不曾让任何人霸占住他的思绪和生活,不曾哪,打从铸造出他的主人武罗舍弃他那一日起,他就是独自一人。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白发仙人,在即将咽气的武罗身旁柔声说道。
屠刀,是指他。
杀人无数、血腥魔性,是指他。
为何?
为何?
他被操执在人之手,是因人挥刀才嗜血,他由钢铁铸成,并无贪念,更无害人之心,真正拥有邪恶贪婪的,是人。
但他却一肩扛下所有骂名,最后,还被视为累赘,无情地抛下。
他不再相信任何人,不再将任何人放进心里。
之前的主人,他再无情威留恋。
之后遇到的人,他也无心深交,维持着距离。
他的来来去去总是干净利落,来到一个新地方,认识新人群;离开一个熟识的环境,与人们口中的“老友”分离,他都未曾有喜悦及感伤。
偏偏她出现了。
一只凶兽,心思既坏又单纯,做事只求她自己快乐,自私自利又自我,不管别人怎么看怎么说。她是那么容易满足,他几乎没见她使过性子,无论前一秒她的眉头皱得多紧,下一秒她就能轻易被食物讨好,眉开眼笑得像哈事也没发生过。在她身边,必须习惯她笔直的思考方式,不用放太深沉的心思下去自寻烦恼,只要跟着她一块疯一块笑,一整日的心情就会如她一般愉悦。
她想什么,就说什么,不包装喜怒哀乐,也不假装自己开心或生气,她很真”人生里没有虚情假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