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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贼不如他爹,他爹心思细密,做事沉稳,凡是都要将计划落于书简之上,而后斟酌再三,才会付诸实施!”老夫人面带微笑,眯着眼睛看着门外的马贼,和秦梦有一搭没一搭的比较父子两人的性子。
秦梦惊骇,莫非这就是纸上谈兵赵括污名的由来。
“好了!别嚎了,贵人不就坐于此吗?”老夫人训斥跨进门来的马贼道。
“是你?”马贼一眼看到秦梦,不禁诧异出口喊道。
“怎么了?不敢相认了!”秦梦望着眼睛发直的马贼打趣道。
“怎么是你!”马贼还是满脸惊异表情问道。
“其实咱们四年前就已见过,只不过那时马兄眼里只有美人,而没有义士!”秦梦笑言道。
老夫人望着马贼错愕的面孔说道:“四年前,你和赵偃争抢娼优,王子那日就在咱们庄聚上,你那是心如火焚,眼中哪还有其他人!”
马贼听罢,满脸羞红,指着秦梦问道:“他是王子?可是那天下闻名的周王子缭?”
老夫人轻轻颔首。
秦梦站起身来,拱手谦逊道:“不敢自当王子,只是做了几件有益于百姓的小事而已。马兄这些年,急公好义,才是天下少年豪侠的楷模!”
马贼听罢兴奋的一把揽住秦梦的脖颈,哇呀呀大喊道:“慕名久矣,失之交臂,小弟这心里懊悔的要死,今日即来,咱们痛饮三百杯,不醉不归!”
马贼的好爽,让秦梦无法拒绝。于是秦梦在马服聚耽搁了半日,黄昏时分,才来到了番吾的滏水码头。马贼亲自为秦梦摇橹,一直将秦梦一行,送到漳水大船上,才和秦梦依依不舍的挥手告别。
“粮食可劲用,你那两千片的龙骨,可是两万石粮食,兄弟会一升一斗不差的给你运来!”秦梦在大船向马贼挥手告别高呼道。
“好!缭兄,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说话,刀山火海,我马贼都不会皱眉头”
马贼高昂的呐喊回响在黄昏的荒野间,让秦梦不再觉得苍凉和寂寞。
漳水河流湍急,秦梦的大船在夜幕之中,不大一会就漂流进了黄河河道。
夜色苍茫的岸边,稀稀疏疏的灯火逐渐稠密了起来,大船靠岸,搭好桥板,秦梦一跃而下,热烈拥抱在此等候的朱万。
朱万率领的三百多人的魏武卒弹弓队先行撤出了邯郸,早已在此等候了。
“师父这厮怎么处置?”朱家指着一个麻包,笑嘻嘻的询问秦梦。
“龙姊姊有劳你过来一趟!”秦梦对着那边立于滔滔岸边发愣的黑衣带假面的人喊道。
那是赵穆的假面具,秦梦打劫了赵穆后,自然就送给了龙阳君。
“这厮交给你处置吧,也算是小弟为你报仇了!”秦梦指着麻包说道。
龙阳君单薄的身子有些轻微的颤抖,似乎是咬着牙齿说道:“好,好,我一定让他生死不能!”
秦梦轻轻拍拍龙阳君的手臂劝慰道:“姊姊看开些”
“不能!我那龙卿,为救我死于乱戟之中,成了一摊肉泥,这比砍杀我千刀万刀更是痛苦前倍万倍”龙阳君歇斯底里的喊道,身子如秋风中的残叶摇摆不定。
“阿弥陀佛”就在秦梦不知道如何劝解龙阳君的时候,有一个光头黑面的大和尚来到了龙阳君的身前,双手合十高呼佛号道。
秦梦笑了,这是那不知如何流落到大梁第一楼的来自身毒的印度和尚,他在大梁受朱万的照顾学习了四五年的夏语,如今张口就是地道的开封河南话,让人不禁亲近。
“龙姊姊,这是来自天竺的高师,让他和你聊聊,你心中的怨孽必会被超生去了西方极乐世界,让你身心轻松!”秦梦一本正经的向龙阳君引荐道。
第914章 天意不可违()
“施主,嗔毒要不得!六道轮回最忌心中有嗔!心存恨孽,即便死了,也是要进无间地狱!”羯陵伽双手合十向龙阳君宣扬道。
正对麻包中赵穆疯狂踢踹的龙阳君突然住了手,迷茫的看着羯陵伽,向秦梦投来迷茫的眼神问道:“这秃子说的啥?姊姊怎会一句话都听不懂?”
“不懂正常!”秦梦嘿嘿笑道:“莫要歧视蛮族,人家也非秃子,而是和尚!和尚,大师,夫子之意,聊上两句,你们就有了共同言语,你是公子,他也出身不凡,一样都有亡国灭族之恨,将你的心中郁结,不妨向和尚说说!”
随着羯陵伽的夏语一天比一天的流利,秦梦也从朱万那里得知了他的身份。
原来这个时常用刀子刮头的身毒和尚不是一般人,而是身毒大陆上一个仅此孔雀王国——羯陵伽的王子。十多年前他的国家被孔雀王国征服,十五万人当了奴隶,十万人被杀,王室之中只有他幸存了下来,流落海外,随着商船来到了东土异国。
秦梦得知了他的身份之后,除了惊讶就是惊讶。
秦梦西行西域了解到了很多有关身毒的事情。征服羯陵伽母国的孔雀王国就是印度半岛上一代雄主阿育王治下的王国。阿育王灭了羯陵伽王国之后,便统一了印度全境。阿育王也有一个残暴征服者,变为了一个崇尚佛道怀柔治国的君主。
这些秦梦都在来往书信中告知了羯陵伽。羯陵伽倒是身具印度三哥的豁达和想得开,并不计较此事,而是忘我的投入进了传扬佛法,渡苦渡难的伟大事业中了。
羯陵伽虽在魏国繁华之都大梁,却鲜有人知晓他,这是因为他干着一件令人躲避三舍的事情:救治麻疯病患。
“爹爹,娘亲说了,不论多晚,都要等你入帐歇息!”
就在秦梦回头离去时,一个眉眼几乎缩到一块,走路内勾脚,双手拳握的可怖幼童,趔趄着从灯火帐篷中跑过来,在距离人群数丈外的地方,骤然停步,热切的冲羯陵伽大声喊道。
秦梦深吸一口,明知这小童就是个麻疯病人,可是大晚上遇上,还是难免心惊。
羯陵伽回转身来,大踏步来到小童身前,爱怜的摸了摸他的小脑袋,温柔的说道:“告诉你娘亲,爹爹和贵人说完话,就去找你们娘俩!”
小童听罢欢快的一蹦一蹦的跑离了羯陵伽。
“你的儿子?”假面后面的龙阳君瞪着一双可怖的大眼惊诧的问道。
“是的!他是我的孩子!”羯陵伽微微颔首,淡然笑着,说道:“我的三十个便宜儿子之一,君公羡慕吗?”
龙阳君更是惊骇,拉住了秦梦的衣角问道:“秦弟,这秃子到底是何来历?”
不怪龙阳君惊骇,那小童五官变形,形同恶鬼,谁见了都会内心生寒,不知情者还以为鬼魅,其实只是得了麻疯病,机体病变,面貌尽毁而已。
麻疯病人还有慢性传染性,一人得病,全家以及全村都会被传染,因而百姓谈及色变,防病如防虎。
羯陵伽慈悲为怀,生死不顾,经常接济这些麻疯病患吃喝,也不知是上天护佑还有他天生免疫力超强,这些年来他并未染病。
这些麻疯病人都是羯陵伽从大梁带出来的幸存者,若是没有了羯陵伽的庇护,他们的命运只有饿死抑或者被戮。
起初秦梦并不赞同他和麻疯病人亲密接触,但见他并无碍也就不再坚持,不过秦梦还是坚持隔离治疗的原则,毕竟这时代并未治疗麻疯病的特效药。
秦梦微笑道:“龙姊姊也是见过大风浪的人,不就是一个患了麻疯病的小童,为何如此沉不住气呢?不要称高师为秃子,请叫和尚。和小弟一起说一遍:和尚”
“和尚?”龙阳君迷茫的学叫道:“他不知道这病会过人吗?”
“对了,就是和尚!明日天亮,龙姊姊若是不怕过人,可去后面帷帐一观,到时就会发现,这和尚艳福不浅,一人有三十位面容姣好的姬妾,还有三十个便宜儿女,可谓尽享天伦之乐。今夜天色已晚,各自快去睡吧,日后路途漫长,咱们有的是功夫了解这个怪和尚”秦梦一边说着,一边就向营地最大的帐篷走去,只留下和羯陵伽相对而立的痴呆龙阳君。
第二日天未亮,秦梦领着龙阳君登上一艘平常无奇的商船离开了肥城渡口。
大船沿着黄河顺流而下,黄昏后在沙丘城外渡口停船靠岸。
这里是平原君赵端的封城,秦梦借助他的威势,在这里修筑了一个驿置,用于中转出海的所哟个的物资,同时也是墨门情报系统的一个枢纽站。
秦梦刚登岸,卫君子南真的心腹寺人白玉就迎了上来拱手见礼。
“白兄不用多礼!子南兄真是好算计,竟让你白玉兄守在这里,生怕我会赖账啊!”秦梦笑言道。
按照事前约定,炒作龙骨事成之后,秦梦和子南真六四分账,秦梦六成,子南真四成。其中邯郸获利足有二十万余石粮食,子南真接收的齐国和楚国四万石粮食只是秦梦的一个零头。子南真率领的二万人马要想在辽东塞外站住脚跟,至少需要半年以上的存粮,约莫二十万石的粮食。
这时候,谁人手中有粮,谁就是娘。子南真派白玉催粮,秦梦不用想都知道,他子南真这是存了害怕自己用粮草要挟他的心。
白玉笑道:“主公就是这样心细如发的人,也不是信不过王子,只是他穷怕了,手中有粮,他心裁不慌!”
“子南兄如今到哪来?”秦梦问道。
“如今身在乐浪,正和仓海君统调各方势力,准备联合濊貊和扶余人一同对付东胡人!”白玉说道。
“好!这次邯郸事成,桑子身为会计,他是知晓一共获利二十六万石粮,请白玉兄告知子南兄,小弟再追加一成粮食,以五五分成给他十三万石粮食,粮船也已前往东海集结,不出五日就能到达乐浪,让他尽管放心对付东胡人去吧!”
秦梦没想到子南真在朝鲜的行动如此迅猛,都已开始联合高句丽人对付东胡人了,不禁击节叫好道。
“多谢缭弟!贱下替主公多谢了!”白玉连忙拱手致谢道。
“一家人,不要多礼!”秦梦扶起白玉,亲热的寒暄道:“白老太公经常向我提及白玉兄为白家立下的赫赫大功,论起来咱们还有外兄弟的情分!”
“不敢,不敢,嫡庶有别,尊卑贵贱不可乱!”白玉腰躬的更深了。
从洛阳白家论起,自己身为白家外甥,确实和白玉是表兄弟的关系,可是白玉身份低微,如何敢高攀?
秦梦见状,拍拍他的肩膀,也就不再为难他,放他离去了。这时鲁勾践前来禀告道:“诸多债主上门讨债,郭家几乎破产,建信君郭开大怒,将这一切全都归结在了燕国太子丹身了,借口燕赵边界纠葛,提请赵王攻伐燕国督亢的武遂和方城!赵王也同意了”
秦梦突然跳起来问道:“什么?李牧统兵!”
鲁勾践之言让秦梦想起了史记中的一段记载:赵悼襄王二年,李牧将,攻燕,拔武遂,方城。
秦梦还以为李牧会在邯郸司马的闲职上庸庸碌碌下去,谁知李牧转眼就出任了赵国位高权重大将军之职,难道冥冥之中真有天意,李牧真会如史籍所载真就成了赵国最后的擎天博玉柱?
七天后,秦梦沿黄河顺流而下到达皮城时,就得到李牧率领赵军拔下燕国武遂,方城两城。
历史难道还是按照了自己熟知的轨迹运行?就在秦梦思索这个问题时,信陵君心腹门客张耳风尘仆仆的催马赶来,十万火急的前来求见他。
“何事?”秦梦询问前来通报情况的朱家。
“信陵公子得了暴病,张耳恳求师父,速速返回大梁,出手相救!”朱家说道。
此事关系重大,若是信陵君病倒,魏国刚刚远转起来的救灾事宜,就要面临停摆,关系数十万饥民的生死,秦梦不敢大意,决定和张耳即刻返回魏国。可是秦梦快马加鞭,赶到魏赵边地时,就得到了信陵君已薨的噩耗,同一时间秦梦还碰上了魏王的阉奴使者。
魏王使者并非是为信陵君报丧而来,而是怀揣催促秦梦速速下海寻找三神山取回不死药的魏王密令。
“难道魏王大限也要将至?”
秦梦心中狐疑之时,墨门隐者传来大梁政变的消息:太子增趁着魏王病重昏迷之时,联合朝中亲秦一派,夺取了魏国兵权,成功控制了魏国朝堂。
“天意不可违啊!”秦梦哀叹一声,扔下伏地长跪痛哭的张耳,命令韩政拨转马头,再次向皮城方向奔去。
第915章 白猿()
秦梦之所以走得如此果决,不仅因为太子增将要即立魏王位,魏国再也回不去,更重要一点是,身在皮城今年八十四岁高龄的周太史周伯阳身处弥留之际,老人家点名秦梦临死见上一面。
长时间以来,顶着王子缭的名头四处招摇行骗,静下来想想时,这个便宜真的占大了。对于周伯阳的这份义气,秦梦心中时常念叨,也经常询问老人家所需,可老人家却是无欲无求,这让秦梦心中说不出的亏欠他点什么。
秦梦一入皮城,迎面就感受到了不同天下诸侯其他城池的市井氛围:有序、忙碌、礼让、和睦。
城门并无门吏把守,人员自由进出,往来车马鲜有鲜衣怒马者,多是牛驴拉的农车。宽敞的城中大街,多是土墙茅茨的房舍,各家门前多有一间小作坊,打铁,剔骨,制玉,编蔑等等行当五花八门。
秦梦的车马入城,并无墨门兄弟相迎。车到城中墨子庙堂前,秦梦跳下车,准备入庙去见周伯阳时,却有一个两鬓斑白,腰背微驼的老者,从车马后面绕了过来,热烈的追喊道:“王子你终于来了,几欲让老夫望穿秋水!”
秦梦回转头来,愣神良久,这才认出来原来是一身麻衣麻裳的墨门巨子鲁仲连。贵为墨门巨子,手下弟子遍天下,依然如同一介农夫,秦梦心中不禁一热,本能的喊道:“连子巨子!”
“知晓你来,老夫并未宣教那些繁冗缛节,派人出城相迎你,王子殿下不会不悦吧?”鲁仲连伸手拉住秦梦手臂,老眼含泪,神情激动说笑道。
“哪会?小子贫贱出身,何敢以王子自居?那些儒门之教只是劳民伤财的假把式,对于百姓民生并无一点益处。我墨门讲究节用,小子不济也是墨门少巨子,如何敢数典忘祖,去挑巨子的不是呢?”
“记住你就是王子!天下正宗的周王子!”鲁仲连附耳对秦梦叮嘱道,而后又赞不绝口称赞道:“如今你已有天下一方,依然不忘初心,难得可贵啊!难能可贵啊”一边说着一边携手秦梦快速步入墨子庙堂。
墨子庙堂是座三进的砖石院落,墨门祖师墨翟巨子的灵位供奉于此,墨门巨子宣教墨家教义的殿堂。
秦梦进入头院,发现院中密密麻麻站满了身穿皂衣的墨门兄弟,一派肃杀之气迎面袭来,他们齐呼道:“恭迎少巨子祭拜祖师!”
祭拜祖师只是秦梦回归皮城的借口,关于周伯阳和王子缭的存在,鲁仲连守口如瓶,世人鲜有人知晓。
在鲁仲连的引导下,秦梦来到供奉历代墨门巨子牌位的大殿,点了一炷香,叩了四个头,草草了事算是尽了祭拜先贤祖师大礼。
“快跟老夫前来,周夫子撑着一口气就是为了等你!”行完礼后,鲁勾践拉起秦梦径直向里院奔去,边走边说道。
“娘亲,爹爹,你们睁开眼睛,快陪缭儿玩会,干嘛?你个白猿,老是挡着我呢?”
秦梦未进二院堂屋就听到里面一个憨憨的声音大叫大嚷道。
难道这就是痴傻的王子缭?秦梦心中想着,跨过门槛,跟着鲁勾践直进内室,只见一个大脸胖子箕踞在地满面涕泪的撒泼打滚,他的对面稳稳当当站着一个手持宝剑,头发面容雪白,眼睛眯成一道缝的少年人。
“缭儿,缭儿,安静,安静!你父你母有恙,需要安息!”鲁勾践见到此景,一个箭步冲了过去,蹲在胖子跟前,摸着他的发髻,慈爱的说道。
“鲁父你去哪了?这个白猿也不陪我玩!无趣死了,鲁父咱们玩捉官抓贼的游戏好嘛?”那傻子王子缭见到鲁仲连瞬间就乖顺了下来,满足的偎依着鲁仲连撒娇道。
“好了,缭儿最可人!容我和你父说上一句话,咱们就出去玩!”
鲁仲连一脸苦涩笑容将王子缭安抚住,俯身对床榻上躺着的人说道:“夫子醒醒,你等的人来了”鲁勾践起身急忙向秦梦招手,说道:“秦子快上前,抚慰夫子两句,让他放心上路吧!”
秦梦冲到床榻前,看到了瘦骨嶙峋的周伯阳以及他额头上也已干瘪的肉瘤。
说也奇怪,周伯阳那双鱼肚白的老眼,突然就焕发了光彩,瘦削的脸庞微微颤抖,左手臂颤巍巍的抬起,搭在秦梦手臂上,眼神热切的看了秦梦一眼,嘴角露出了一丝灿烂的微笑。秦梦还以为他要说上两句,遂上前一步,将头伸在了周伯阳的耳边,谁知半天也未听到动静。
秦梦回头看去,只见周伯阳歪在一旁,眼睛已闭,表情慈祥的如同睡着了。
“夫子,醒醒,小子来了”秦梦有些惊慌,大喊道。
这时秦梦眼角余光看到同样一支瘦削的胳臂从床榻上艰难的抬起,突然又重重落下,秦梦回头看去这才发现那是躺在里侧的周伯阳老妻的手臂,只是转瞬间的事情,她本来睁着的眼睛也合上了。
“走了就好!”起身站起的鲁仲连看到了这一幕,突然抱住不知世事的王子缭,伤悲的哀叹一声。接着又对秦梦说道:“夫子想见你,无非就要托付他们的心头肉!你来了,他们才能安心的走”
秦梦顺着哽咽的声音看去,鲁仲连已是老泪纵横。
“娘亲,爹爹是不是不要我了,他们为何睡的这般死呢?”似乎王子缭被鲁仲连的伤悲感染到了,也觉察出了几分一样,如一头疯癫的小兽,扑倒周伯阳夫妇身前,歇斯底里的哀嚎道。
秦梦抹了一把湿润的眼睛拉起王子缭的手儿说道:“他们累了,让你父你母安歇吧,你可否愿意随兄长外面去玩官兵捉贼的游戏?”
傻子就是傻子,王子缭突然由悲转喜拍手叫好,秦梦回头对那白脸白头的少年点点头说道:“六年不见,小白长高了!”
“兄长如何也识得这个白猿?”王子缭瞪着天真的眼睛质问秦梦。
莱小白满脸毛发,真如同一只白猿,自秦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