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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一句话出口时,那八字胡的瘦弱汉子惊的一趔趄。
这戴斗笠的神秘人士,果然只说了一句,便就上了车舆,紧接着车马掉头,如风而来,如风而去!
秦梦看得清清,也不免疑惑,然而当看到百十人殿后那几人,秦梦却笑了,原来竟是前日抓到的燕人田光那伙人。
秦梦顿时猜测,那待斗笠之人多半就是蔡泽,抑或是他的门下舍人。
他们走后,又剩下两方几十人,开始了拼杀,很明显,八字胡一帮人数虽众多,但身手却不敌黑衣侍卫,几个回合的拼杀之后,便只剩八字胡颤抖着手,躲在马车后面不肯出来。
那人被包围见大势已去,便也冷静了下来,缓缓从车后走出,十几个赵人黑衣侍卫,一拥而上,八字胡却大声呵斥道:“别动,不就是死吗?我蔡鸟自己来!”
一嗓子确实震慑住了一众勇猛壮士,只见八字胡仰天长啸道:“老天对我蔡鸟真是不公啊!壮志未酬,就客死他乡!希望燕王厚待我全家老小!”
这自称蔡鸟之人,不是菜鸟却是好汉一条!手中拿着长剑,义无反顾的抹脖子了,血当场喷了三尺之高,随之闷声倒地。
多年以后秦梦能清楚的记得这个人,就因为他有一个独特的名字,名叫蔡鸟!
听他死前所言,真情真切,应是燕人,单他姓蔡来说,就容易让人料想他可能和蔡泽有些宗族瓜葛。
那自称黑衣侍卫的壮汉,冷眼旁观,至到脖颈上的血流尽,他才在死尸上擦拭了一把带血的剑,他指挥将死去的兄弟拖上了车,而后领着一众人马,骑着马,赶着车,离去了。
此处乃是山中的偏僻小路,很少有人打此经过,然而这一切刚结束,迎着遍地死尸就出现了三个黑点。
二十八条性命,秦梦数完了地上尸体,也看清了那三个黑点原来是路上玩风筝的一家三口,其中白发老者最先看到眼前惨象。
令秦梦惊诧不已的是,白发银须老者,似乎见怪不怪,给了老伴儿一个眼色,两人合力将那傻儿引向了其他地方。
第567章 建信君()
步履矫健的两位老人领着步履蹒跚的傻儿很快消失在了山林中。
金红的余晖掩没了地上滩滩血迹,天还是那个天,山还是那座山,除了躺倒了几个人,别无异样。
“命如草芥,那叫蔡鸟之人,也算死得英雄!咱们给他收尸,也好积点阴德!”秦梦从草丛里站起身来,对朱家说道。
“那老翁又回来了!”朱家指着远处的一个身影说道。
果然,那个白须白发气质脱俗的老人,又回来了,手里还提着一把铲,老人家这是要替他们收尸。
这可是二十八个死人!小老百姓虽也上过战阵,见过生死,但遇上这等事情,凡是有些脑筋之人,都不会趟这滩浑水,说不定就引来杀身之祸。
老者毅然决然没有任何瞻前顾后的犹豫,便来到了这片死亡之地。
老者先是挨个查看了一番地上所躺之人,失望的叹了几声气,而后在路边选择了一座土质疏松的山丘,撸起袖子,向手上吐了两口吐沫,便开始挖坑。
秦梦早就注意上了老者一家三口,眼下老者这般行径,更是让秦梦好奇。秦梦将墨门一众兄弟留在了原地,领着朱家从山上晃晃悠悠就下来了。
凶案现场,遍地死尸,惊恐,好奇,秦梦尽情的演绎。
秦梦的浮夸演技,让没有防备还会来人的白发老者,着实吃了一惊,不过也就是一惊异的眼神而已。
“小子,这里没有你们的事,快快离去吧!”白发老头一口地道的雅言,气喘吁吁的拄着铁铲对秦梦和朱家呼喊道。
“前辈再说什么呢?小子听不清!”秦梦故作糊涂之态向老者所在走去。
“让你们赶紧走,莫要惹着是非!”老者有些着急,立时对秦梦提高了嗓门。
“请问惹什么是非啊?”秦梦俨然就是脑子缺一根筋的二缺小青年。
秦梦自顾自的往前凑,话音落时,也已来到老者所挖坑前。
白发老者有些轻微的驼背,头上戴了顶皮弁,虽是苍老,但眼眸却清亮无比。
老者被秦梦的混不吝给气笑了,“老夫七十有二,你个小娃娃,听力怎还不如我!让你走,是怕遇上官家,牵连于你,那可是要去服徭役的!”
秦法严苛,人人都有缉盗拿贼之责,若见没有及时通告官府,也要受连坐之罪。
一席言尽显白发老者的仗义热心,秦梦更是多打量了两眼。
突然身后一声暴喝道:“你们是什么人?”
大家齐扭头只见山道上多出了四个彪形壮汉,来势汹汹,人人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
秦梦很想笑,因为来人不是旁人,而是前日里被扔进粪车里的田光四人。
老者不屑的瞟了一眼田光,扶着铁铲站直了身躯,说道:“埋人不行啊!人活没有立锥之地,人死还不能有个葬身之地吗?”
老者说话音量并不大,但却是一腔浩然正气,让人为之敬畏。
四人这才消了怒气,立时如无头苍蝇在死尸群里乱跑,最后跪倒在了蔡鸟的尸体前嚎啕大哭了起来。
这时老者的紧张之色才得以缓解。
“蔡子,我们大家知道你死的冤,你就放心走吧!家里老小,我田光一力全担!我的蔡兄啊!”田光偌大的汉子,眼泪如注,伤心的哭嚎。
田光哭过一通,来到白发老者跟前,扑通跪倒,便是稽首大礼,抹了把眼泪说道:“恩公行善积德大义之举,请受燕人田光一拜!”
田光也未等老者搀扶,便站起身来,拿过铁铲,开始了挖坑!
“壮士,与死者相识?”秦梦随口就问田光。
田光回头,见站立相问的秦梦一脸笑意,冷冷的问道:“小子何人?”田光又问老者:“你孙子?”老者摇头。
秦梦还是那种找抽贱贱的表情回答道:”小子就是一个看客!“
田光此时面目狰狞,浑身杀气,而秦梦依然还是镇定自若,似是与熟人攀谈。
老者对此惊异不已,不由得多看了秦梦几眼。
“滚,哪用你小子多嘴!”田光咆哮着对秦梦吼道。
秦梦制止了欲要拔剑上前的朱家,冷冷的说道:“假仗义,适才你就在来人队伍中,当时不出手相救,人死在这里了才嚎哭,有个鸟用啊!”
真话,就是这般扎心。
田光惊得无言以对,面红耳赤,瞠目结舌,凶狠的怒视秦梦,似要吃人一般,在与秦梦对视中,眼神逐渐黯淡了下去。
田光忽得端起手中铁铲,向自己头上猛砸了下去,咔得一声响,一根粗实的柳木柄应声断成了两截。
一道殷红的鲜血随即从田光面门流淌了下来,老者为此惊骇的后退了两步,秦梦却是一步都未动,又冷冷说道:“愤怒无用,想死先为兄弟们挖好了坑,再去死!”
“你什么人?”田光从愤怒中回味过来,觉察出了秦梦身份的不一般,随即打量问道。
“建信君为和非要杀蔡鸟壮士!”秦梦未答田光疑问,而是反问道。
田光无法抗拒秦梦的问话,叹了口气,抹掉眼皮上的血迹,说道:“蔡鸟虽是赵王客卿,但却是燕王的死间,此来咸阳游说吕不韦连秦攻赵,却身份暴露,才被建信君追杀!”
原来如此,蔡鸟是顶了赵国使者的头衔,行得是燕王的大计。而吕不韦早和赵国上层早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故意泄露蔡鸟的身份,这才遭受了建信君的追杀。
赵国的建信君,年龄不大,却是赵王身前的第一宠臣,听闻他长得俊秀之极,连女人看一眼都不能忘怀。
男宠,面首,嬖臣,是建信君最讨厌的字眼,他更讨厌别人说他是靠着父亲上位。
建信君是一个很有才干的人,就连平原君赵端都对他赞赏不已。
赵孝成王赵丹对他器重之深,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赵王身边的黑衣侍卫,建信君都可随意遣派。
建信君三十未到,而位高自此,还有何求呢?
财富?那更是一个无趣的追求,他生下来,就已拥有了富可敌国的财富。因为他有一个名叫郭纵的爹!
建信君,郭开,赵国冶铁大王郭纵嫡子,赵王丹册封的封君。
“建信君来咸阳了?”秦梦接着问道。
“没有!建信君在邯郸。蔡鸟被追杀,是因先前暴露了身份。他本可以一走了之,皆因心中不甘,才孤注一掷去游说吕不韦,然而最终还是落得身死的下场!”似想起什么往事,田光再次掩面凝噎了。
第568章 燕赵止戈()
田光哽咽两声,突然意识到什么,发问道:“你是何人?老子凭什么跟你说这么多啊!”
秦梦嘿嘿笑了两声才说道:“别管我是谁,反正与建信君不是一路人!”
田光眼神里充满了疑惑,愣愣打量了秦梦很久。
秦梦不再理会田光,而是转身向那白须白发的老者攀谈道:“前辈气质不凡,必是大家出身,怎就隐匿在南山之中了?”
莽莽终南山,地形险阻、道路崎岖,大谷有五,小谷过百,连绵数百里,里面猛兽无数。
正有这个便利,南山就成了亡命之徒,避祸流民的天堂。
为了生活便利他们平时居住在山边上,一旦遇上秦军搜山抓人,便举家便向大山深处逃亡,但凡山中居住者,十有八九都是这样一种状态。
老者愣了一下神,瞪着秦梦打量了好久,摇摇头,也不答秦梦问话,转身就离去了。
老者的反应也属正常,逃亡之人哪会和人攀谈出身籍贯呢?
秦梦看着他远去高瘦的背影,推测了他数种可能的身份。
田光四人齐心协力挖了一个大坑将人都埋妥当之后,再次来到站在山冈上秦梦的跟前。
“小贵人,可否是哪天擒我之人?”田光躬身作揖问道。
夕阳也已隐没进了地下,天边的夜幕也已悄悄的合拢,大山静寂,让人总觉苍凉。
秦梦从自己的天人感悟思绪中走出来,对田光笑了笑,郑重的点了点说道:“不错!正是小子!”
不知是意料之中,还是意料之外,田光健硕的身躯,轻微颤抖了一下。
“想知道我的身份?”秦梦向欲言又止的田光嬉笑着问道。
田光一双满是疑惑的眼神,他是渴望得到答案,此时腰已躬成了虾形,连连拱手作揖。
秦梦指着山谷中的三间茅草房对田光说道:“你们差一份致谢!不是每一个人死去,都能入土为安的!先答谢了那老翁,咱们再叙话!”
田光虔诚的点头。一行四人,向密林山中的三间小屋爬去。
山坡之中的一块空地,树枝编成的篱笆,围出了一个不大的院落。
院中并无家禽家畜,更无晾晒的野味,既不像农家也不像猎户,唯有院中摊开一地的竹简,还有院中绳索上挂满的密密麻麻的狼毫,说明这是一个制作笔简匠人的家。
客人上门,白发老者背对院门,全然不理,只是坐在院中案几上自顾自的用麻绳编制一卷一尺多长的简牍。
“诸位,有何事光临寒舍啊?”正在院中烧火做饭的老妇人,回头看到秦梦田光几人,这才站起身,迎上来问道。
老妇人白发苍苍,一口白瓷的牙齿依然健在,因而话音清晰,老人脸皮虽是褶皱不堪,但还能依稀看到年轻时的端庄秀丽。
“我们是答谢恩公仁义之举的,我等死去的兄弟承蒙恩公才有了葬身之地,这些是我等的一点心意,他日再来,一定重礼答谢!”田光四人手中托着各式各样的钱币,便跪倒在篱笆门外了。
“既然他们给,老太婆你就收下!”白发老者没有回头,一边用麻绳编制书简,一边说道。
“娘啊!他们是什么人啊?我怕!”突然在院中玩耍的痴呆少年拉住了老妇人,神情紧张的看着秦梦一众人。
“他们都是山上的猎手,路过咱家喝口水,傻儿莫怕!”老夫人爱怜的不断抚摸少年的头,浑身战栗的少年这才恢复了平静。
随着院中袅袅炊烟飘散开来,一股香甜诱人的小米饭香也钻进了人们的口鼻。
秦梦也没有将田光当做外人,吩咐道:“让你的兄弟抓几只山鸡回来,给恩公一家改善改善饭食!”
那少年听闻有山鸡吃,不由吸溜起了口水,竟拍着手欢呼道:“我吃两只!我吃两只!”
老夫人羞赧的说道:“人老手脚就不好使,这都好多天没有打到野味,把我的傻儿都馋死了!”
这时那老者也遍完了一卷书简,转过身来,向秦梦朱家田光三人点了点头,让进院内竹席就座!
“家里柴不够用了!”老夫人回头喊道。
老者应了声,便捡起一根麻绳,向秦梦等人点头知会了声,便出去了。
院中少年欢快的拍着手,在秦梦等人身边趔趄欢跳着,而老妇人却忙着加柴生火。
秦梦摆弄着老者适才编排的书简,瞟了一眼田光,接着先前的话题说道:”你问我是谁,我只能告诉你,平原君赵端与我相熟,信陵公子和我交情匪浅,就连赵王魏王我也能说上话!我知道你们燕王想要什么,我也完全可以从中斡旋达成他的愿望!”秦梦说话如那天上轻飘飘的白云,不急不缓。
田光被秦梦所言震得一愣一愣,都合不拢嘴了,
这两年燕王喜日子不好过,上年魏国和燕国干了一丈,为此赵王看准了时机,派遣廉颇二次兵临城下,燕王免不得又割地息战。
眼下秦王调整了国策,赵国少了秦人的威胁,燕赵之间不免一场恶战,燕国真是怕了,接连数次战败燕国再无实力与赵国一战。
贿赂吕不韦,以求改变秦国国策,便是制衡秦国之举,为了就是不受赵军压城。
其实燕王要的就是赵燕止戈,互相信任休战一段时间,然而燕赵宿怨甚重,大概燕王都认为这是不可能办到的事情,所以压根就没有考虑此事。
他们不考虑此事,不代表没有人不想此事。秦梦早就为他们打算好了!
秦梦迎着他们迷茫的眼神,从怀中掏出一本书帛,递给了田光说道:“交给你们主公!这就是大功一件,燕王若大方,你会有些赏赐的!”
这封书帛本来就是要送给蔡泽的!有田光出面也省墨门兄弟跑一趟了。
当局者迷,盘观者清,天下是一个大棋盘牵一发而动全身,秦梦的书帛无非就是两句话,秦国弃赵攻魏,无非是迂回战术,最终还是要和赵国死磕到底,而眼下魏国大难临头,自然会竭力促成六国合纵之事,天下莫不知信陵公子之贤,他定会促成燕赵和平之事。
料想自己的身份始终是一个巨大的谜团萦绕在田光的心头,也不知道他这个江湖豪杰懂得多少天下大事,不过接过书帛,倒是诚挚的揣进了怀中。
秦梦查看这个不大的院落,三间草房中有一间堆满了竹简,房中粗糙案几上还有砚台笔墨,秦梦正想着给老丈人修书,眼下什么都齐全,便也不客气,拿起一卷空白竹简,就在上面奋笔疾书了。
第569章 肉瘤子()
秦梦的信简刚书就,老者也扛着一捆干柴回来了。
白发老者一眼就盯上了也已停笔的秦梦,面无表情的对秦梦点点头,示意无须多礼,继续书写。
秦梦微笑的回应了一下,放下毛笔,吹干墨迹,转而交给朱家,叮嘱几句,便让他回城了。
也就是前后脚的事情,田光出外狩猎的三位兄弟也已满载而归,手里拎着不少山鸡,野兔,更有一人肩上扛着一只细腿的小鹿。
“你的兄弟身手了得呀,片刻功夫,就打了这么多野味!”秦梦随口赞誉田光道。
田光和他的兄弟们向秦梦拱手寒暄,转而跪地对老者大礼请求道:“一直未请教恩公高姓大名,失礼,我等失礼,不知恩公可否告知在下,也好让我等铭记心中!”
白发老者表情平淡的看着他们,不喜不悲不愠不怒,良久之后才叹了口气,说道:“真是恍如隔世!老夫早已不用名姓多年,壮士一言似是将我们拖回了尘世!名姓不重要,今日事今日了,收了你们的钱财,又接受了你们这么多野味,再说老夫也未出力,壮士不必多礼!”
“千金难买恩义,恩公此举,我等终身铭记!在下几人还要向主公复命,不能久待,日后闲暇再来看望恩公,我等告辞!小贵人来日再见!”田光也是豪迈的性子,话说完也已推开篱笆门就走了出去。
几人一走,院落立时安静了下来,那被扔在地上的小鹿,竟还活着,屡次挣扎着站起,却又屡次颓然倒下。它有一条娟秀的小腿蜷缩着,蹄子上血肉模糊,还在不断滴答流血。那一双泪汪汪的大眼睛,让人不忍直视,不断哀鸣着。
痴傻少年看得失神,蹲下身躯,爱怜的抚摸着小鹿光滑柔顺的皮毛,痴痴的说道:“你是不是很疼啊?”
秦梦见此,心灵也为之一震,俯下身,查看了小鹿的腿伤,小腿是被击打而折。
秦梦从身上麻质褐衣上撕下两条布,包扎在了小鹿的出血处,而后随手捡拾起地上的两片竹简,找来一段麻绳绑缚住了小鹿的伤腿。
秦梦拍拍手上沾染的麻丝,对那痴傻少年说道:“小鹿已得到了救治,你多喂它吃些嫩草,它就会快好起来的!”
小鹿也确实不再哀鸣了,那少年拍着巴掌甚是欢喜!
不过也就高兴一会,少年很快若有所思起来,拿起院中的一个竹筐,就要出门。
此时夜幕也已降临,白发老者立时喝住了他,谁知少年竟任性了起来,摔掉手中的竹筐,跺着脚,哭着鼻涕,嘴里嚷道:“我要拔草,我就要拔草!”
瘦骨嶙峋的老母亲来到他的身边,说尽无数话,全然无用,他嘴中还是念叨我要拔草四个字。
秦梦也在旁边伴着鬼脸,说好话,逗他乐。
痴傻少年俨然就是个三岁的顽童,不可理喻。
“勿要管他,孩子脾气上来,怎么劝都不管用!”老者坐在院中竹席上,手里还不断削刻着书简,却是无奈的说道。
灶台上的锅子也已端下,灶中的柴火将照亮了半个院落。
老婆婆张罗着盛饭,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