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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八十年代爬到领导岗位,偏偏正是治乱之源
胡文海坐在汽车里,此时他的心里是无比矛盾的。如果按照他前世的观点,自然是支持国企,因为在他的目光所及范围内,私企的效率和执行力无疑是比国企要强的。
王船夫搞电池打的外资节节败退,搞汽车更是比那一票买办国企让中国人长脸无数倍。华为搞网络能到美国人耍赖不让他进入美国市场,可拿着国家补贴的联想却成了“美国良心企业”。
双方的对比实在太明显了,他下意识的自然是觉得国企乃是不公平的市场竞争者,只会凭借特权和政府支持搞小圈子和强压私企低头。中国的国企,除了明显应该政府承担的非盈利性质的领域,都应该和私企竞争者较量一下。
至于说资本家没有良心,那要法律做什么的?监管到位,执行坚决,没有良心有对法律的敬畏之心不也一样?
但是昨晚他和老爷子胡世武心血来潮的一番谈话,却让他的人生打开了另外的一扇窗户。
结合他重生之后的经历和观察,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过去的看法并不完全正确。
“七十年代之前,工人的劳动积极性还是很高的,那时候工人对企业管理能够挥很大的影响力。”
胡世武在听到胡文海的提问之后,像是充满了缅怀的说道:“八十年代之前,工人的前途不用说自然是相当好的,以工厂为家那不是说说而已,绝大多数工人是身体力行带着这种责任感在工作的。哪怕这三十年有这样那样的问题和运动,但国家除了少数几个年头,仍然是保持了相当快增的。”
胡文海当即点头,这个数字他心里记得清楚。中国49年dp是18亿美元。到198年是9亿美元。如果否定前三十年的建设成果,那这个数字难道是从天上掉下是从地里钻出来的?
dp的增长,说明了工人参与管理这种模式是没有问题的。是能够为中国经济带来动力的:“可是爷爷,那为什么现在的国企工人却没有过去那种动力了呢?”
“为什么?”胡世武难得的哼哼冷笑:“因为工厂不是工人的了呗!你别看现在的工人还能和厂长拍桌子,可人人心里有杆秤。现在可不是八十年代之前了,不是工人当家做主,而是领导决定工人的命运。国家又消化不了那么多的新增工业人口。”
“工人的社会地位和生活环境在迅下降,城市工业人口面临严重的就业困难,哪还有心气和官僚争夺企业的管理权?”
“谁在掌握这个国家和企业?厂长、技术人员和官僚,工人的地位一落千丈,当然就没有管理企业的积极性。但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毕竟咱们还披着国企的皮,管理层搞管理又不能学资本主义那些调动积极性的手段,吃相还不能太难看,所以就只能是抛弃效率追求所谓的公平,也就是变成了大锅饭。”
“你看从进入八十年代。国企的效率就显著的开始降低。表面上来看,是所谓的平均主义大锅饭的原因。但根本上,则是工人被排除到管理层之外,官僚开始独揽资本管理权力导致的。不说别的,现在社会上都说十亿人民九亿倒,可真正能拿到倒利益的都是什么人?有几个是没有背景的普通工人?老百姓的眼光是雪亮的,不是自家东西,干嘛那么积极?”
胡世武的话说的胡文海目瞪口呆,他从来不知道,原来这段历史在老人家看来原来是这个样子的。
他又不甘心的问道:“那有没有办法再把国企工人的积极性调动起来?如果能够到五十年代工人劳动的积极性”
胡世武干脆的打断他的问题:“你问你爹。是愿意被全厂人监督着,拿着和工人差不多的工资,操着全厂最重的心。还是愿意大权独揽,这个厂长一言九鼎。手下工人命运存乎一心?”
胡文海无言以对。
胡解放是个很负责任的经营者了,未来为了能够让1厂保留下去,可谓是费尽苦心,甚至搭上了自己的一生追求。可是如果问他,是愿意让工人参与管理,还是扩大厂长的管理权限。这个问题的答案不问可知。
“那就没有办法”
“没有,走上这条路之后就没有头路了。”胡世武说的斩钉截铁。
胡文海无言以对,想想也是,苏联解体为什么给了中国人那么巨大的震撼?其实中苏两个社会主义国家,此时面临的问题几乎都是一样的,工人生产积极性降低,权力向官僚阶层集中,经济展迟滞。
从根子上来说,是生产力展跟不上工人群体的扩大。国家负担不起所有国民都想挤进工人阶层,并且享受工人阶层过去的“特权、中产生活”,于是只能从收买整个工人阶层和国民,变成收买少数官僚阶层了。
到最后收买官僚阶层导致的生产效率低下,经济停滞,国民不满增加。苏联官僚们更不满足于披着社会主义皮,不能尽可能的压榨工人,不能继续扩大自己手上的权力,于是干脆想要撕下身上这层皮,向着西方资本家们看齐,抛弃整个工人阶级。让工人阶级从过去的国家主人、工厂管理参与者,变成没有权力的草民。
而苏联人当真也就这么做了,结果如何自不必说。
归根结底还是生产力展跟不上工人群体规模和物资需求的增长,如果苏联当年能够满足收买工人阶层的要求勃列日涅夫刚上台的时候,曾经做过这个努力,但很快就现这是苏联所无法负担的。
于是他转而收买官僚阶级,在勃列日涅夫时代,苏联官员贪污**的问题几乎达到巅峰,也就是在他执政的最后几年,苏联的经济增加近乎停滞。为时期官僚撕皮了现实基础。
抛弃工人阶级在苏联的具体表现,自然就是苏联解体,官僚们转身成了资本家和寡头。俄罗斯刚独立的那段时间,几乎就是资本家最梦寐以求的世界。
而这个历史进程生在中国。表现的就是大下岗浪潮了。一边是一千五百万国企工人大下岗,另一边则是公务员涨工资成为人人羡慕的职业,两者本质上其实没有什么不同。
当然换个角度,中国的两千万国企工人在前三十年也真说不上是什么“无产阶级”。真正的无产阶级,其实是被“剪刀差”剪的欲生欲死、三提五统不交税就牵牛的农民。
只能说。工人在九十年代后的地位,只是从中产阶级归了历史本来地位而已。
但问题三十年前农民牺牲,工人受益。而轮到两千万工人的既得利益被夺走了,可农民也并没有因此而生活状况生什么改变啊。让人值得深思的是,既然工农最后都没有得到好处,那利益哪去了?
八十年代,波云诡谲。
只不过幸运的是有了毛熊这个好老师,中国终究没有变成苏联,额米豆腐善哉善哉,中国从一条修罗路上尸山血海中冲出来了。而当资本与官僚生化学反应。最后b般的国家资本主义就诞生了。两千年以后的中国再工业化,凭借国家资本主义,一举成为了世界工厂。
说实话国家资本主义即使再糟糕,也总比信了里根邪选的新自由主义强上了百倍、千倍。
而胡文海的目的其实很简单,既然这个过程已经是不可逆的了,那么在九十年代就复制两千年以后的成功案例,尽早把这头“洪水猛兽”释放出来吧。
这个世界上大道理太多了,他只是不想去想那么多而已。
做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改变或者保护自己目光所及的范围,他能做的也就仅此而已。
胡总是个爱自己胜过爱所有人的人。没有自己去挑战整个世界的勇气。
那就这样吧。
当汽车停下来,他推开车门,小叔和夏博洋都在自家门口似乎等了不少时间了。
“萧包子和锦一顺的炸鸡,吃了没有?”
胡文海露出笑容。晃了晃手上的食物,拿出钥匙打开院门,将两人请了进来。
“嚯,听说海哥你这次是坐专列来的!”
夏博洋上下打量着胡文海,像是从来没有认识过他似的。
“我自己也晕呢,走吧。咱们边吃边说。”
胡文海窘迫的笑了笑,一马当先的打开房门,张罗着杯碗瓢盘,将一桌下酒菜弄了出来。
胡总自己是等闲不喝酒的,不过他开了一瓶可乐。别说,八十年代的可口可乐不说是权贵饮品,但还真是新鲜物件,和三鲜伊面的档次也差不多少了。
“我说文海,找我有事?”小叔胡胜利揪了个鸡头,津津有味的啃着问道。
“有点事,不过你先听听。”胡文海点头,转过来向夏博洋问道:“老夏,你手上的项目进展的怎么样了?”
“我正要说呢。”夏博洋找纸擦了擦手,摸出个本子和笔来,接着比比划划的说道:“有你的关系,王市长专门协调了一块地给我们。不过政策上不太合适,所以是以劳动服务总公司披了一层皮,然后承包给了我们的海洋工程公司。公司名字就是你的海和我的洋,怎么样?”
“不错,你接着说。”胡文海点头,仔细的听着。
“这块地位置还是不错的,在北门口和烧锅大坑中间。虽然周围荒凉了点,但拿地也比较容易,拆迁住户都非常配合。目前工程进度是正在清理场地,争取十二月之前完成拆迁和土地平整。计划将来会建设一个小区和两个市场、一个休闲娱乐中心。小区设计上是六百套房子,两侧建设的市场有一百六十个门市,小区对面的休闲娱乐中心,五层高五万多平方米的室内面积”
胡文海等到夏博洋介绍完,这才问道:“你把消息散出去了没有,城里的商户对此有什么反应?”
“呃。根本不用我们主动散播消息,我这边才拿了地,早就已经传的满城皆知了啊。”
“怎么?城里都有什么反应?”
“嘿,反应大了!”夏博洋看起来颇为兴奋:“不光是个体户。很多单位工人、干部都找过来,问房子要怎么,他们能不能买。我是听你的,在住房上没有要多少利润,一平米才一百块钱。好多人听了这个价钱。当时就要交钱买房,不收钱都要吃人的架势啊!”
“你一套房子面积多少?一平米一百的价格,大多数人买的起?”
“买得起啊!”夏博洋说的理所当然:“咱们的住房大多是五六十平米的户型,有大概一百套是一百平米的大户型。就算是大户型,一万多块的价格,咱们绣城买得起的人也有的是。老百姓有钱,就算自家没有,亲戚朋友借一遍也能借出来。更别说好些个体户,一万块钱算什么啊,两个月的利润罢了。不过这么个价格。住房的也就是四百多万,勉强够把帐做平了吧。”
“施工单位呢,你找好没有?”
“呃,我”夏博洋犹豫了一下,摇头道:“施工单位海哥你要是有目标,当然是听你的。”
“我有什么目标?”胡文海一愣,随即哭笑不得:“只要不偷工减料,具体的事情当然是你来操作的,我只要结果。”
“项目的主要盈利点不要放在住宅上,商铺和娱乐中心才是真正赚钱的地方。招商的事情。你有头绪没有?”
“当然有!”夏博洋点头,说道:“烧锅大坑的电器街、林西路的服装街,铁北的家具市场,这些露天市场不少摊主都想进咱们的市场。商铺的价格再高,他们也没皱个眉头,就看这两个市场打算经营什么方向了。关键是看中了娱乐中心,咱们的娱乐中心能够建起来,到时候肯定是带来大量的人流,这商铺不管干啥自然都能赚到钱。”
就房地产项目胡文海和夏博洋讨论了半天。胡胜利在旁边光是边吃边听都塞了个肚圆。
直到这边两人的讨论告一段落,胡文海才转头来看向胡胜利,问道:“小叔,你也听到了,对我搞的这个项目有什么想法?”
“想法?”胡胜利莫名摇头:“难不成你想让我来搞这个?我虽然在铁路干的不顺心,可毕竟是正经工作啊”
胡文海扶额无奈,哪怕是小叔这样以后自己做生意做出一片天地的人,这个时候都还是以国家工作为重啊。
“我不是让你来做这个,我听说你在铁路上做的不舒心,不是建议搞三产和减员增效吗?”
“别提了,被领导给驳了。”胡胜利一脸沮丧。
“其实我倒是有个想法,就看你敢不敢干了。”
“咋说?”胡文海的本事,胡胜利是知道的。他说有想法,那肯定不是一般的想法,当即提起精神瞪大了眼睛。
“承包城际通勤列车!”
“通勤包干?这都是铁路内部的员工福利,承包下来有什么用?”
“通勤车厢的利用率很低这你知道吧?”
“知道,有通勤需求的人少。”胡解放点头。
“所以这一块显然是需要盘活的三产资源,你为什么不试试?你也听了刚才夏博洋的话,单是绣城市内现在就已经有很多个体户了。他们进货的渠道基本上都在渤海省附近,是通勤能够覆盖的范围。如果我们利用闲置的通勤资源,组织厂家货源直供个体户呢?”
ps:这章算是作者对那段时期的看法吧,写东北,**十年代始终是绕不开大下岗这个话题的,也算是亮亮作者的屁股
捋一遍政治思路还真是不太容易,以后不干这种事儿了
地一下云。来。阁即可获得观。】
第三百零七章 商业体系()
八十年代的中国和三十年后的中国是完全不同的,不仅没有能造成显著污染效果的汽车保有量,更没有四通八达的高速公路和普通公路路网。
不仅如此,更加糟糕的是各种车匪路霸的存在。伐木拦车,跳车抢劫,撒钉子修车,甚至是公然设卡拦车……
尤其是发展到九十年代初,一方面是银行跨地区转账收费高昂,一方面是个人经济发展迅速,跨地区进货成了很普通的情况。可也正是因为这些情况,道路交通就更加不太平了。
为了应对外出的风险,人民群众很是发明了一些手段。诸如将钱缝到**上,衣服夹层藏钱,长途司机搭伴结伙组成车队,甚至长途司机备的情况都有。
长途运输,在高速公路建设之前,俨然成了车匪路霸和司机、货主的一场游击战争。
但是话说回来,同一时期火车却根本没有这种事情。铁老大的屁股,哪个活腻了敢去摸一摸?
奈何火车这种行政属性浓厚的交通运输方式,不是你想玩,想玩就能玩的。拿到车皮这种事情,对99%的普通人来说,都是几乎不可能办到的艰难选项。
比如说后世某王石地产商,在他的自传里,自吹自擂的说他八十年代初辞去公职到深圳下海做生意。从市场上敏锐的察觉到内地玉米价格和香江玉米价格存在巨大的价格差。于是他从东北运来玉米香江,一转手就赚了三百万。
这位地产大佬在自传里声称,是他的诚意和人格魅力。征服了当地的铁路运输处处长。连他送的礼都没有收。就为他了运输玉米的车皮。
但他是不会告诉别人,他的父亲和铁道系统本身就关系匪浅,而他的岳父更是当时大吃省的********、顾委主任……
咳咳,组织货源寻找买家这种事情谁都能做到,但是从东北将玉米运到香江,这才是最困难的环节啊。
发现原产地和消费地物价差这种事情,可不是只有他一个人看的出来。但事实上,却是只有他才完成了整个环节。
由此可见。普通个体户要想使用铁路运输,那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情了。
这些情况胡胜利虽然是刚刚参作,但耳熟目睹的早就已经习以为常。可也正是因为他已经将这种事情视作理所当然,所以才没有发现这其中蕴含的商机。
用通勤列车带货,其实只是这几个字,就已经为他打开了一扇窗,看到了一片新天地。
胡胜利低头沉思,越想越觉得有意思。一方面是普通人很难拿到铁路车皮,另一方面则是铁路对零散货运很没有效率。
所谓通勤列车,一般是指铁路系统用于内部人员上下班乘坐的福利。也对有短途通勤需求的市民进行开放。一般的通勤列车是在正常运作的列车尾部加挂车厢,不过在东北因为城市化率较高。也有专门的通勤列车运营。
和普通列车的区别,大概就是通勤列车是“上车买票”,和城市通勤公交相差不大,而不是正常铁路买火车票那么麻烦。
只要保证铁路系统职工乘坐通勤的福利不发生变化,承包通勤车厢或者通勤列车,路局上应该不会有什么意见。
因为这种模式,本来就是内部福利的一种,只不过是顺手向市民开放而已。
铁路上对通勤列车可以说只要满足内部使用,并没有什么太多的寄望。那么只要保证设计初衷实现,怎么运作路局上并不会太过在意。
利用通勤列车沿途组织货源,满足个体户经营者的进货需求,可以说是多赢的一件大好事!
只是
“个体户对这种运输模式的接受程度呢?我们带货的话,钱怎么办?先交钱再发货,还是先发货再交钱?厂家和个体户,两边都不会接受这种模式吧,现在人对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看的还是很重的。”
胡胜利的问题直指问题关键,让胡文海不禁有些刮目相看。自己这个小叔,未来也是少说有几千万上亿的身家,成功果然不是侥幸。
如果是拉着货主去原产地进货,然后再由原产地押货回来,那和铁路托运有什么区别?小量进货还行,但为了铁路运输的效率,这些货主势必要“拼车”,凑足一车数量的货物之后才能发车。初期发车时间必然无法确定,更不可能组织货主押车。
说白了,胡文海这个提议,搞的就是个未来汽车物流配货站的东西。而未来长途汽车运输,也没见哪个货主要亲自跟车押车的,因为那一车货的货主往往有几个、十几个,哪能全都跟在车上?就算货主同意,车上也没那么多空间。
而解决这个问题,其实也很简单。因为未来的银行系统在转账和担保方面都有相应的服务,买双方、整个社会都已经建立了基本的诚信体系。
运输公司装货买家打钱,这首先是建立在整个社会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