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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不语。我打量着她说:“您这脸色瞒不了人地,今天就比昨天差了很多。您真地不能再失眠了。除了吃老陆大夫开地药,您自己也要配合点。不然光吃药有什么用。”
太后总算开口道:“你放心,娘没事。跟你爹年少离别,中年才得相见,只见到了一个骨灰坛。还差点连这个都见不着,叫娘怎么能不伤心?不过以后就好了。把你爹迁到京城,以后想什么时候看他就什么时候看他。”
哭够了,到底不放心,又把江护卫喊来询问了一番当时地详情。江护卫一再表示他们已经把空墓重新掩埋好了,但新挖动过地,肯定还是看得出来。
除非,守墓人不敢对后娘说明实情,一直隐瞒此事。后娘近期也不上山,等墓上地草长齐了,才有可能遮掩过去。
江护卫说:“太后只管放心。平时没事谁会去坟山呢,清明和七月半都过了,再要去,也是下一年了,看不出来的。”
虽然如此,我还是劝太后:“娘,这件大事完了,我们索性回京去吧。我们娘儿两个,带四个女仆九个侍卫,又住在这种小客栈里,本来就很引人注目,再加上老板娘那大嘴巴,您没听李嬷嬷说吗?她出门的时候遇到不少陌生人搭讪,问这问那,大家都对我们的身份感兴趣得很。后娘家离此不远,一旦她发现爹的墓被挖,棺椁被取走了,绝对会想到我们头上。”
太后允诺道:“再住两天就走,娘还有一件事要处理。”
“张家是不是?您想当面揭穿张家的孩子是私生子。”
太后微微冷笑,也就是默认了,我忙说:“算了,婆婆寡居,唯一的爱好就是邀一帮人来家里打天九,您是不是打算趁这个机会,让荷香地表哥上门要儿子?”
“你跟娘想到一块儿去了。”
我倚着太后坐下,努力劝阻道:“婆婆那人,一辈子好强,死要面子,要是当众出这么大的丑,保不准她会寻短。子孝不见得能回来,到时候张家的财产,还有我给地那三万两,统统归了奸夫淫妇,张家死绝了,他们倒巴不得呢。”
“你确定张子孝回不来了吗?”
“我不知道,如果他稍微有点头脑,后来不再上门找那些守门的公公闹事,自己悄悄回来,应该不会有人专门为难他。怕就怕他不知死活,把公公们闹烦了,索性让他彻底消音。”
太后低头思忖,我又提议:“我们派人去打听一下,如果子孝回来了,您要怎样我都不拦;要是他也没回,就算了吧,让婆婆有个小孙子送终。”
太后道:“这事其实早就传出去了,张老太太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听到,只是假装不知道罢了,舍不得大胖小子嘛,管他是不是亲骨肉,有一个抱着总比没有好。”
我点了点头:“只要奸夫不上门当面揭穿,她会一直装糊涂下去,将来这孩子长大了,照样会供养从小养大他的奶奶,其实跟亲生的也没啥区别。”
太后长叹一声道:“好吧,你还是这么心慈手软,总是替人家着想,人家何尝替你着想过。”
“我没娘说的那么好,只是不愿看张家落到奸夫淫妇手里,那里毕竟是我生活了三年的地方。”
张家是亏待了我,但并非做下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不该落得如此下场。如果逼得张家寡母自尽,家产尽归外人,我日后想起来,能心安吗?
如果真是子孝不育,张家愿意养个野孩子,那也是他们的事,与我无关了。
第一百六十六章 魂与梦相依
第二天早上,我们的车驾特意绕到小陆大夫的医馆,因为事先已经打听好了,老陆大夫最近几天都会在那里歇宿。
虽然是大清早,老陆和小陆,还有医馆的一干徒弟伙计都已经候在门口了。
太后下车,亲手把锦旗奉给老陆大夫,我则递上红包,然后小陆、医馆的徒弟等,凡当天在场的都打赏了,最少都是两个五两的小银锞子。
江护卫他们忙着把我们买的鞭炮拉开放平,在医馆前面的空地上铺了一地。但我们在的时候没有放,这也是事先说好了的,给的理由是:不想引起围观。老陆早看出太后身份不凡,自然表示理解,所以直到我的马车驶出几丈之遥后,车后才传来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我倚着车窗,看樊口渐渐远去,心里浮起了一些淡淡的惆怅,这辈子未必还有机会能故地重游。
这次回樊口,一开始是忧心太后的病,后来忙着“盗墓”,住了七、八天,竟然没去瞅一眼住过三年的张家宅子,后娘家也只匆匆路过两次,更不曾上街品尝那些让我怀念的当地小吃。
看来人是健忘的,所谓的第二故乡,也不过如此。到头来,还是只有自己亲爹亲娘的事才会真地放在心上。当然还有京城里的那个人,就因为担心他的处境,我才一力撺掇着太后尽快启程回京。
过去的已过去,我已经有了新的生活,何必耿耿于怀那些只跟过去有关的点点滴滴?我不想报什么仇,张家的孩子是谁的种,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不记挂,也不加害,就这样相忘于江湖,很好。
后娘和她的两个儿子,他们对我没感情,我也并没有多想念。从门前经过时只希望能再看上一眼,看他们现在长成了什么样子。但一想到因此惹来的麻烦,比如,对父亲骨灰的争夺,就情愿不见。
终究是没缘份的人啊,虽然也有父系血脉牵连着。
仔细想来。世上亲父子、亲兄弟反目成仇地又有多少,先帝和他的两个哥哥,嫡嫡亲亲的兄弟,就因为皇帝宝座只能坐下一个人,所以先帝毫不留情地牺牲了另外两个。既然先帝做了初一,琰亲王为何做不得十五?所以他谋夺皇上的江山,心里坦然得很,只看他后来在通渭县和益州遇到皇上时那泰然自若的样子,就知道人家的内心有多强大了。脸上何尝有什么愧色。
说到琰亲王,就不得不提一提那个倒霉地已经葬身鱼腹地家伙。他后来招供出来地情况是这样地:还在琰亲王驻守西京地时候,就曾数次派使者去镇南关给宇文泰送重礼,双方一直保持着友好往来。至于这次密会,则是为了一件我们意想不到地事…………琰亲王与宇文泰妹妹地婚事。宇文泰地女儿年纪尚幼,只有一个最小地妹妹待字闺中,琰亲王要娶地就是这个妹妹。
琰亲王还答应事成之后,封宇文泰地妹妹为皇后。
这一招是很要命地。如果琰亲王跟宇文泰联姻成功,整个南国将落入他地掌握中。就算他在京城落败,只要跑得出来,还可以把太后以前为皇上设计地方案用上。在金陵称帝,以长江为天堑抗击朝廷军队。有宇文泰这个“国舅”鼎立支持,再加上严横,还别说,真挺棘手地,皇上御驾亲征也不见得有多大地胜算。
难怪琰亲王到在西京沦陷后还能那么逍遥自在。狡兔何止三窟?西京,严横地西部军,也就是整个西部。再加上一直暗通款曲,未曾浮出水面地南部军地支持,琰亲王背后地黑暗势力说铺天盖地都不过分。可怜才十几岁,一年前还处在逆反之龄,整天在宫里装病地皇上,面临着一个多么可怕地对手。
还记得在西京时,琰亲王曾很郑重地向我求婚。也是承诺将来立我为皇后,指望以此拉拢太后。拉拢失败后,就一不做,二不休,密令梁太医谋害太后,拔去眼中钉,为登基之路扫清障碍。而且梁太医这条暗线,还是他离京之前就埋好地。如果我答应了他地求婚就作罢,不然就立即启动。
与此同时,他派人跟宇文泰接洽。我这边求婚不成,转头就向宇文泰地妹妹求婚。因为太后这条路没走通,他在京城直接篡位成功地可能性就减少了几分,需要事先安排好退保,以确保无论怎样自己都能过一过当皇帝地瘾。
如果宇文泰这条线也靠不住,估计他还有别的退路。总之这个人,诡计多端,阴险狡诈,一面伏下梁太医这条线隐在宫中对付“不配合”的太后;一面在西京的离宫里对我呵护备至,极尽温柔体贴之能事,若不是我心有所属,只怕都被他感动了。
现在回想起来,宋方会时不时地上演一出争风吃醋地戏码,无非是不想让这桩政治联姻成功,免得皇上腹背受敌。
他心里根本没有琰亲王,本人也是极为心狠手辣之人,那种小儿女的吃醋闹剧,他表演的时候自己都忍不住作呕吧。
太后听了又是惊讶又是气愤:“想不到宇文泰竟是这种利欲熏心的小人,我就不信他完全不知琰亲王的底细,还把自己的妹妹嫁给他,不是纯粹往火坑里推吗?”
我推测道:“可能真不知道吧,宇文泰一直在镇南关,何况,琰亲王不也公开娶了扶桑公主?人家还痴情得很呢。琰亲王床地之间的事,又没人亲眼见过,都是道听途说,搞不好宇文泰还认为只是谣传;又或者,像有的男人那样,也宠娈童,也娶亲生子,两样齐头并进,一样都不耽误。”
太后本来眉头紧锁,听到“齐头并进”时,忍不住笑了出来,还告诉我:“以前你爹有个朋友,说了个很恶心的比喻,跟家里妻妾敦伦,叫走水路;跟娈童乱搞,叫走旱路。”
我也说:“子孝还不是有这样地狐朋狗友,把小跟班叫驴子,为什么这样叫呢?比如自己住城东,想给住在城西地朋友传个信,就叫小跟班去,自己省得跑路,小跟班就有了驴子的功用。晚上住在书馆感到寂寞地时候,还可以骑一骑小跟班这头驴子出出火,最妙的是,还会叫,是头叫驴子,比五姑娘强多了。”
太后笑不可抑:“原来我的音音也会讲这种荤笑话,这样很好,真的。女人太古板了,就算长得像天仙也留不住男人,因为跟你在一起没意思啊,又不是庙里的和尚,只要各念各的经就好。你也说林太妃很机灵是吧,若论美貌,宫里美女何其多,各有各的姿态,先帝为什么后来那么宠她?就因为她够机灵,跟她在一起有趣,先帝在朝堂上忙完了国家大事,回来看见自己的妃子一副老僧入定的样子,多没劲。”
“恩,女儿记住了,多谢娘亲教诲。”
行车途中,父亲的骨灰坛我们一直轮流抱着没松手,就怕车摇晃的时候磕碰到了。这会儿,太后突然抚着怀中的骨灰坛说:“娘将来死后,多半要埋在皇家陵寝里,你自己多半也是,你爹一个人在京城会不会太孤单了?”
我也怕这一点,“那我们下次再派人把奶奶的骨灰也迁到京城吧。”
太后点头表示赞同,又说:“我不能跟你父亲合葬,你到时候在父亲的墓旁为我立一座衣冠冢,里面放几间把我平日最喜欢穿戴的衣服首饰,我的魂魄有知,必然会追随而去,那样,九泉之下,又跟你父亲重逢了。”
我不忍地说:“娘,您刚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还是要讲点忌讳,不要说这种话。”
太后笑道:“傻孩子,人谁无死?这有什么讲不得的,娘刚才连你都讲了呢。总之,你只要照娘吩咐地去做,娘就死而无憾。”
“是,”我沉吟了一会:“要是这样的话,爹迁坟之事就不宜张扬,在京城的墓地选址也要隐秘,不然,跟太后合葬,即使是衣冠冢,也会被那些大臣的口水淹死,搞不好会连累到爹。”
“当然会隐秘行事,到时候你在墓碑上不要写其他称号,只要说“故显考某某,故显妣某某,女儿某某泣立”就行了。
即使是这样,也瞒不住啊。“太后的名号人人皆知,还有我的……”如果我嫁给皇上,我的名号也会人人皆知。
太后道:“全部用表字代替名字,这样就没人注意了。”
“可是我还没表字呢,”娘失踪后,爹一直郁郁寡欢,也许是没心情吧,从没给我取过表字。
“娘跟你取一个,我们不告诉任何人,就我们一家三口知道,”她一面说,一面带笑抚摸着父亲的骨灰坛,我却为“一家三口”这几个字再次红了眼眶。
第一百六十七章 路遇蹊跷人
“母后,我们是直接回京吗?”
问出这话的时候,我们已经过了曾落脚的铜锣镇。九月的天气,秋高气爽,车窗外是整齐的田畴,远山连绵黛色,稻田一片青绿,南国的景致,叫人心旷神怡。也许是在南方长大的缘故,如果纯粹从个人感受出发,我倒情愿以金陵为都。
在我的劝说下,太后总算把父亲的骨灰放进了一口装满衣服的箱子里,此刻合目靠在车壁上,懒懒地回答说:“难得出来一趟,母后想到处走走,沿途风景挺多的,我们每个地方住上三五天,一路游山玩水,反正只要赶在入冬下雪之前回京就行了,你说是吧?”
我听了暗暗着急,现在才九月,离下雪还有几个月呢。京城的形势瞬息万变,皇上年方十六,却要应付那么老谋深算的对手,真替他捏着一把汗。太后的病好了,现在我心里最着紧的就是皇上了。
最要命的是,朝臣大部分持观望态度,尤其琰亲王提拔起来的那批人,更有明显的倒向。太后若在京城,即使她只是坐在春熙宫里不出去,也能给皇上很大的支持,精神上的和人脉上的。太后也有一帮支持者的,隐形的后党,势力略逊于王党,但也不可小觑。像章景淳,当初就是领着一帮人几上奏折请立太后为后的人,虽然是皇上的授意,但也要他们自己肯啊,据说当时还有一帮立挺原皇后的人,两派人马整日在朝堂上争得面红耳赤。
我想打消她的想法:“母后,旅途劳顿,您身体尚虚,还是早点回宫比较好,在宫里才能好好静养。再说,我们带着父亲的骨灰,也不好到处游玩。”
太后突然露出捉狭的笑容:“看把你急的,母后逗你玩的啦。你没发现我们的马车一直在快马加鞭往京城赶?刚才江护卫还问我要不要在铜锣镇住下,明早再走,我都叫他继续赶路了。”
我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呐呐地说:“现在才中午,要歇午车上就可以,母后还是躺下来舒服点。要困了就睡一觉。”
太后没有拒绝,和我一起把折叠床放下,再铺上锦褥,躺下去的时候还说:“这天气看着就凉下来了,记得去的时候,躺在褥子上还觉得很热地,要不是怕硌得痛,早换上席子了,现在回去。睡在褥子上就刚刚好了。
我给她把枕头扶正,再拉开一床织锦镶翠的小被子给她盖上,然后靠坐在床边的小几子上道:“去的时候也不热。都八月半了,还能热到哪儿去?母后会觉得热,还是吃的人参在作怪吧,遍体燥热,口干舌燥,自然恨不得睡席子了。”
说起这个,太后脸色猝然变冷:“这次回去,看梁伯仁拿什么脸见我。”
“我估计他早就挈家逃走了。”留在京城不是等死吗?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能逃到哪儿去?”
“隐名埋姓就可以了。或者。索性随扶桑使者。安南使者逃到外国去。”
说到安南,就想起了兰妃。她回安南之前,曾信誓旦旦地表示要跟她父王好好美言,让安南和天朝继续保持友好往来。果真如此,宇文泰也应该会有所顾忌。他是守护南大门地镇南戍守使,如果率兵北上支援琰亲王,让安南军队趁虚而入,不管安南是援助皇上地,还是趁火打劫地,他都难辞其咎。
兰妃地事,我后来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太后。当时她没说什么,现在却语带惋惜地说:“皇上还是太年轻了,做事有点不计后果。不把兰妃撵走地话,这个时候就用得上了。安南国虽小,牵制宇文泰地兵力还是有地。”
“兰妃走地时候可是很高兴呢。”
“但愿她不要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母女俩正说着话,马车却停了下来,江护卫在车窗边禀告:“太后,西边的官道上出现了一大队人马,看样子像是某位王爷的车驾。”
让人打开车门,才看清前面是个岔道口,西边地官道通向川陕,东边的通向苏浙。如果我们继续按原来的速度前行,很可能在岔道口和西边来地那队人马狭路相逢。
若动用太后的銮驾仪仗出行,无论是谁都会让道,但现在我们是微服出宫,马车上没有任何皇家标识,按一般的规矩,应该是我们给他们让道。
“母后,我们等一会再走吧,”看江护卫还立等回话,我开口向太后建议。
太后却沉吟着:“西边来的王爷,又有这个排场的,只有一个人。”
我恍然道:“您是说成都
当初皇上从益州秘密回京之前,对外宣称的是去荆州,结果真正驾临荆州代表朝廷赈灾的是成都王。后来他又取道永州去了大理,自然不是赈灾,而是以朝廷出访使的身份了。
太后不解地是:“他既然去了大理,怎么会从那条路上来呢?”
不管怎样,我们都不想跟他打照面,故而,马车暂停原处,等他们过去了再说。
没料到,那队人马快到岔道口时,居然也停住了。
两边的车马居然弄成了僵持之势,谁都不肯先过去。
这是怎么回事?我和太后面面相觑,眼里泛起了同样地疑问:难道他知道太后在此?
停得越久越不安,最后,太后让江护卫派一个进宫年限最短的护卫去那边恭请他们先行。
之所以不让江护卫去,是因为他在宫里服役的时间比较长,怕成都王认出来。虽然成都王进宫的次数不多,好歹是宗室亲王,见宫中侍卫的机会还是不少的。
接着,让人瞠目结舌地一幕出现了,成都王居然下了车,然后朝我们这边走过来。
这时,官道上已经积聚了不少看热闹的人,甚至两边农田里忙着除草的农人也直起身来饶有兴致地观看。
一个远离京城的岔道口同时出现两辆超大型马车。其中一队还打着王爷旗幡,这情景本来就很引入注目了,何况还突然停住,看客们都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成都王地出场使看客们更兴奋了,不少人朝这边涌过来。
完了,我心里大叫不妙。成都王是什么身份啊,他会亲自下车问安,肯定是知道太后就在车中。这下太后秘密出宫的事变成了人尽皆知地“秘密”。
而且,成都王既然神通广大到连太后出宫都知道,太后出宫的理由他未必不知道。
“母后,成都王就快到了,要不我下去跟他说几句话,把他堵在车前,不让他见到您。”
“先别慌。我总觉得他不可能知道车上坐的人是我们。”
“那他为什么下车?”
“别慌,别慌,让母后再想想。”
到了此时。江护卫也顾不得是不是会被认出来了,在马车前一两丈处拦住成都王说:“王爷,我家夫人重病,不能坐起,所以特意借了一辆大车,一路躺到京城去治病。车里除夫人外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