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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纷纷上了马,余下的马用不上的,他们生怕卓一澜等人追上来,会骑着去追杀他们,不是放着赶走了,就是举剑将马杀掉。然后才骑马逃逸。
楚兰歌目睹着萧轼离去,并没有带上宋碧瑶。
宋碧瑶人还在小船上,连岸都没上。
楚兰歌怀疑她已经死了,毕竟那一箭是卓一澜亲自动手的,力度可想而知。
大船临时近岸边,搁浅了。
护卫们推了一只小船过来,楚兰歌和卓一澜先上了小船,再上了岸。
至于被遗弃在小船上的宋碧瑶。
有一支长箭几乎穿透了她的胸口。
卓一澜想必杀萧轼,长箭的力度又岂会轻。
蓝牧过去试了试鼻息,“还有一点气,不过人是活不了了。”
“我来看一看。”楚兰歌跳上了小船,跟着摸了摸宋碧瑶脖子上的脉搏,想了一想抬起手掌拍了拍宋碧瑶苍白的脸,“……还能醒吗?”
或许是宋碧瑶听到了有人的声音,也或许是回光返照。
宋碧瑶徐徐地睁开了眼,张嘴想说什么却溢出了一口鲜血。
这个情形有点吓人,但楚兰歌面不改色。
身后卓一澜过来,让蓝牧退下。
在走开前蓝牧问,“主子,要安排人去追杀萧轼吗?”
“呵,你用两只脚去追人家?赶紧去打扫现场。”这次江边死的人不少,还要将尸体打捞起来。
卓一澜没有让人去追萧轼。
在这一边岸上,连马都没有了,他们拿什么去追?
卓一澜挥挥手,示意蓝牧赶紧滚蛋。
他看着在小船上,一晃一晃。
楚兰歌正半蹲着,定定地看着濒死的宋碧瑶。
第634章 不好不坏1()
宋碧瑶望向楚兰歌的眼里带着恨意,从中看出了浓浓的不甘。
楚兰歌心里不解。
宋碧瑶恨她,她能理解的。
可她不甘什么?
是不甘没能嫁给萧轼,还是不甘心死在了她前头?
或者都有吧……
楚兰歌语气平常道:“宋碧瑶,你真是一个悲剧,明明那个男人杀了你父亲,你还是要为了他赴死?以前你替他死了,他就会感动吗?不会的,刚才他弃你而逃就是最好的证明。”
宋碧瑶的情绪又有了波动。
楚兰歌又不疾不徐地说道:“最为可笑的是我曾经以为你和他是一对,以为我的死是给你们让道。可过去了三年又一个秋冬,你不但没有嫁给他,甚至最后落得今日的下场。”
宋碧瑶瞪大的眼目,惊恐无比,还夹带着不可置信在里面。
楚兰歌直视她的目光,“不错,我是楚兰歌。”
“当年死在萧轼手里的楚兰歌。”楚兰歌缓缓地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宋碧瑶,“我死了,但又活过来了。大概是你们实在太贱,连老天爷都看不过去,让我再活过来好收拾你们……”
宋碧瑶一张嘴想说话,猛地又吞出一大口血。
然后,挣扎了几下,断气了。
楚兰歌喃喃道:“……终于死了。”
仇人死了,心头并不觉得轻松。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一个人泯灭了良知造出的孽,迟早都是要还的。
只是萧轼的命真大,再次逃掉了,还又是旁人以命相救。
“阿秀,让人把她好好安葬了吧。”楚兰歌没有在这边逗留太久,还要回去拿解药给御飞音。
“好!”卓一澜应声。
两个人一起回城。
他们弃了大船,嫌弃大船慢,直接坐轻快的小舟到了对岸。
晚霞映红了半边天,江水上波光粼粼。
楚兰歌站在船头,眺望着西边的落日。
卓一澜安静地站在她身边,“阿楚,这次回去我会查出是谁给萧轼传递消息。”
“是该查一查。”楚兰歌清楚萧轼残余的党羽不可能一下子扫干净。
前几日北城门的事件追查下来,便已经牵连了十几个官员。
卓一澜问:“对了,他说东西在哪里?”
“在端王府后院,是我曾经放那个机关盒的地方。”楚兰歌眯起了凤眸说着。
卓一澜皱眉,“他想试探我们?”。。
“应该是试探我。”
以萧轼的精明,应该猜出当初跟他过招的人是她了。
两个人匆匆进城,直奔端王府。
在后院主居室内找到了一个小瓷瓶。
瓷瓶里摆着一颗黑色的药丸。
楚兰歌将药交给了太医院的院首,让他们去研究,自己先进去房间看望昏迷的御飞音。
张简正随意地坐在床榻前的椅子上,背靠着椅背闭着双目。
听到脚步声,他睁开了眼,“回来了?可有拿到解药?”
“拿到了。”楚兰歌喉咙有些干,让侍女去倒了杯温茶,接过来一口饮完,“阿音怎么样?”
“不好不坏,还是那个样子。”张简回答略为含蓄。
第635章 不好不坏2()
院首说最多可以延迟六七日,时间已经过去一半,尚未曾好转便不算是好消息。
楚兰歌看向张简,衣袍都有了褶皱,“这几天你也累了吧,回府去休息吧。这里让我先看着。”
张简想了想才点头,正要往外走,忽然又停了下来,问道:“萧轼如何?”。。
楚兰歌简洁地将事情说了一下,“人逃了。阿秀正安排人去追捕。”
卓一澜不可能什么都不做,任由萧轼等人逃出萧国,即便要恶心一下萧轼,卓一澜都是会派人追查。特别是通缉令有了两份,一明一暗。通缉萧轼的还是以前那一份,但衙门背地里还有一份,正是萧轼本人的画像,连气质都画出了七八分。
林子晋等下属的画像,就不用隐藏了。
卓一澜要让人将他们的画像,贴得到处都是。同时他又让人调查大牢的情况,是关押萧轼这两三天有谁靠近过牢记,还有谁见过萧轼。
乌宏邈查来查去,最后查出了每日送饭的妇人。
那妇人的孙子被人捉走了,威胁她传递消息,说只传递一次,若她不帮忙就杀了她孙子。
乌宏邈只觉得自己跟大牢八字不合。
不然,为什么大牢会频频出问题?
这次的妇人……
操!
乌宏邈想骂人,因为这个妇人和他有点裤带关系。
正因为是自家人,他才放心她接近萧轼。
结果还是出事了?
乌宏邈本想进宫负荆请罪。
“乌大人?”张简见到颓丧的乌宏邈,刚才还怀疑是不是本人。
乌宏邈一见张简,眼睛大亮,“张大人,救命啊!”
他赶紧走到张简面前,抬手开始抹着那并不存在的眼泪,“我要完了,完了,完了。这次大牢又出问题,陛下一定不会放过我了。”
张简:“……”
这个蠢货,怎么当上府尹的?
张简刚从太医院出来,还没心情跟这家伙胡扯,绕过他想继续往前走,结果乌宏邈拉着张简的衣袖,活像是被人抛弃的一个小媳妇,嘤嘤嘤地哭起来。
问题是一滴眼泪都不见!
尤其是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拉着一个温文儒雅的公子。
这画面真的不要太美了!
张简的风度快崩溃,磨牙道:“滚!”
“我真要完了呀,张大人可一定要帮帮我。”乌宏邈深知此次陛下一定不会轻饶自己。
张简抬脚踹去,“走开,要死赶紧去死。”
当这个破官,连他的脾气都越来越暴躁了。
乌宏邈一下子避开,等张简冷静了下来,他又凑上去,“张大人,陛下说这次再出事要让我提着脑袋去见他,怎么办呀?”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我也没办法。”
张简是真没办法,事不过三。
这丫的不止三了吧?
张简不想管这摊子的事,想离开又让乌宏邈拉拉扯扯,“你够了。”
“不够!嘤嘤,救命啊张大人!”
乌宏邈这下子真要哭,眼泪居然被逼出来几滴。
反正他是豁出去了,张简不给他出个主意,他就是不放人了。
第636章 不好不坏3()
楚家军的智囊,绝非浪得虚名。
乌宏邈不巴紧一点怎么行。
张简俊脸黑了,看着自己被死死拽住的衣袖,“放手!”
“贡茶三两!”乌宏邈福至心灵地伸出了三根手指。
张简面无表情。
乌宏邈的手指又添了两根,“五两!”
“六、六两?”乌宏邈脸白了,“我今年统共才得八两,还舍不得喝。你不会想全要了吧,不要啊!”这对于一个爱茶的人来说,比杀了他更严重。
“八两,成交。”张简一根又一根地将乌宏邈抓住自己衣袖的手指掰开。
乌宏邈现在是生无可恋。。。
张简淡淡道:“比起让陛下惩罚你,八两茶叶而已,算什么?”
乌宏邈一想也对,“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祸水东引。”张简只说了四个字,想到乌宏邈那不太灵光的脑子,又补充道,“清远侯得罪过陛下,曾经替齐海求情,如今又出了一个叛国的儿子。”
点到即止!
乌宏邈顿时眼睛一亮。
张简提醒道:“京兆府那里查出什么,你还是要如实上禀,不过要挑个恰当的时机。”
乌宏邈连连点头,“还有么?”
“那八两茶水,今晚记得派人送到楚府。”张简丢下这一句,云淡风轻地走了。
天色将黑了,张简此刻什么都没有想。
他太累了,只想回家好好睡上一觉。
卓一澜回到宫中,积压的政务让他处理完了,他惦记着楚兰歌,便去了太医院。在踏进去的时候,他看到了在柔和的灯光下,楚兰歌趴在床沿睡着了。
他放轻了脚步,走到她旁边坐下。
床上的御飞音依旧双目紧闭,面色倒是略为好转。
卓一澜看过一眼后,眸光又落到她的身上。
若没有萧轼这么一闹,她是不是已经离京了?
他第一次有点感激萧轼,又觉得有一点点对不起御飞音。当然也仅仅是这么一会儿的念头,等过了一会儿,他的神思又不知晃到何处了。
要怪只能怪这房间里太安静。
楚兰歌趴在床沿上一直睡到大半夜。
卓一澜坐在旁边,也一坐到深夜。
直到天色灰蒙蒙亮,卓一澜才离去,因为要去准备上早朝了。
清远侯府遭殃了,林家出了一个叛国的。
在朝堂上弹劾清远侯的折子堆了一大叠,坐在龙椅上的新帝仁心仁德,居然法外开恩,觉得清远侯是当代大儒,一向又名声极佳,虽然是养不教父之过,但是罪不及全家。
于是清远侯府炒家了,一家子成了平民。
卓一澜还让衙门特意留了一间铺子,好让清远侯一大家子糊口。
这一举动,赢得了不少人的赞赏。
唯独张简看得很淡定,好处都让龙椅上那家伙拿光了,呵呵。
乌宏邈小心翼翼地将自己调查的奏折递了上去,卓一澜面容严肃地将奏折打开,阅过里面的内容后,将奏折又合上,“乌宏邈,罚一年俸?,亲笔抄十遍法典。记着要在一个月内抄完,抄不完第二个月翻倍,重新抄。”
乌宏邈:“……”
第637章 不好不坏4()
罚俸?就成了,为什么是抄法典?
为什么?!
萧国的律法是不算健全,可也是厚厚的一本!
别说一个月,两个月都抄不完!
要抄十遍,他宁愿再罚一年俸?。
卓一澜冷然地扫过下方的文武百官,“没事启禀了吗?”
这时又有几个官员站出,不是事关北城门关押官员一事,就是与军队的物资有事。
卓一澜听过后直接道:“这些杂务日后去找张简。”
张简:……
干吗又是他?
卓一澜让容伶站出来。
容伶拿出了一道圣旨,“张简接旨。”
张简错愕了一下,还是恭谨地站出来接旨。
圣旨是封张简为丞相,以前张简是干着丞相的活,连守城门士兵的待遇都没有了。因为他没有封官,却一直被卓一澜支使得团团转。
而张简这么年轻,却当上了丞相,底下官员难免有人眼熟。
可眼热又如何,不服的又如何,全都只能憋着。
下朝后。
卓一澜匆匆离去。
他又直接去了太医院,见到御医直接问:“御飞音醒来了吗?”
“尚未。”御医小心说着。
卓一澜面色一沉,“怎么回事?难道是解药有问题?”
“解药没问题,不不,是、是有点问题。”御医紧张得一时说错了话,见到卓一澜的面色越来越冷,赶紧解释道,“是解药没有错,但分量不足。太医院正在研究。”
卓一澜听后丝毫不觉意外。
萧轼那样的人不动一点手脚,可能么?
每走一步,宛如算计好了一样。。。
他在算计萧轼,萧轼也同样在算计他。
卓一澜踏入了房间,闻到了浓浓的药味。
御飞音昏迷未醒,楚兰歌坐在窗边一张书案上,一只脚还踏着窗沿,手里拿着一块木头,正用小刀削着。只要她心不平静或烦躁的时候,通常会拿着木头想要雕刻点什么。
现在的她不是想雕什么了,纯粹是拿着一块木头在削着。
卓一澜走过去,按住了她削木头的动作,“阿楚,他会没事的。”
“哦,是会没事。”
楚兰歌将手中的木头放下,又将小刀收了起来,“刚下朝吗?你用膳了吗?”
卓一澜桃花眼微闪,“……用了。”
“呵,说谎会泄露出来,想闹啥呢?”楚兰歌不上当。
他真心想说谎,绝对会是一本正经,让你一点破绽都看不出来。
卓一澜无奈地一摊手,“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今日一点东西都没吃。”
会心疼么?
会么?
奈何盯着她的脸蛋好一会儿,都没有看出什么。
楚兰歌道:“我也没吃,一起吧。”
即便在太医院,御膳房还是很快整出了一桌子饭菜。
东西还没有吃一半。
守在房间里的侍女,匆匆从里面走出来,“御公子醒来了!”
“当真?”楚兰歌惊喜。
连忙将手中的碗筷放下,往里面走去。
卓一澜先是顿了顿,然而又恢复正常,慢条斯理地将碗里的东西吃完,这才接过旁边小太监递过来的手帕,拭了拭手,这才站了起来,往里面走去。
第638章 忘了我吧1()
楚兰歌匆匆进去,看到床榻上的御飞音神色迷茫地睁着眼。
“阿音。”楚兰歌坐在床沿。
御飞音听到喊声,又是迷茫地眨了眨眼,“是阿姐么?”。。
他抬起了手,朝她伸过去。
楚兰歌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是我呢。”
一句简洁的话,她却说得特别艰难,喉咙像有什么堵住,眼眶跟着泛起了水雾。在这一刻她才明白,原来她也有害怕失去的东西。
卓一澜踏进来之际,恰好瞥见了她面颊上滑落的泪珠。
有那么一瞬,他既心疼又心酸。
以前的她遇到任何事,几乎都不会哭,他认识她这么多年,唯一一次看到她的眼泪,还是楚老将军战死那一日……
恰在这时,外面又匆匆传来脚步声,是几位御医过来了。
御飞音醒来了,御医要过来把脉。
楚兰歌给御医让开位置。
经过一番检查,御医说御飞音的情况尚可,逐渐好转之中。
御飞音刚刚醒来,身子还是很虚弱,楚兰歌亲自喂他吃了半碗清粥,又喝了一碗药,还在旁边陪他聊了几句话,不一会儿他又沉沉睡了过去。
楚兰歌将剩下的粥和药碗拿走,放到外面的桌子。
卓一澜坐在一旁,一直沉默不语。
楚兰歌留意到他的时候,发现他神思恍惚,不知在想着什么。她刚想张嘴问句话,又怕会吵醒御飞音,便向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跟着出去。
走到外面。
先前的饭桌已经收拾过了。
倒是换上了清粥,还带着热气。
卓一澜将粥推到楚兰歌面前,“我让宫人准备的,你之前没吃多少,再吃一点吧。”
“朝中的事情忙完了吗?”楚兰歌奇怪他怎么不忙。
因为御飞音这个事,他可以跟着耽误了几天政务。
卓一澜平静说:“我让张简当丞相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张简会处理。”
呵呵!
无关紧要的事情,真的不要太多了。
楚兰歌知道他做事有分寸,便没有再问。
吃完东西,她又想进去守着。
卓一澜突然拉住了她,“他刚睡着,不会这么快醒来的。让宫人进去守着,你陪着到外面走一走。”
楚兰歌回头凝视了他几息,“你有心事?”
“有啊,你要听吗?”
“嗯,那走吧。”她反拉起他,往外走。
行事这么干脆利落,一点都没寻常女子的扭捏作态。
在太医院的园子里,两个人一前一后走着。
走在前面的是楚兰歌,卓一澜安静地跟在后面。
楚兰歌在一个假山水池里停下,几条卖相很普通的小鲤鱼,正在水里游着。估计是太医院的管事,觉得水池不养点鱼没生气,又没钱买得起珍贵的品种,就随便养了几条。
卓一澜慢慢说道:“刚才我看到你哭了。”
正研究着鲤鱼楚兰歌愣住,不过她没有否认。
“御飞音就这么重要?让你都……”卓一澜没有说下去。
楚兰歌垂下眼影,望着水中的游鱼,“……是很重要,非常的重要。”
卓一澜:……
第639章 忘了我吧2()
楚兰歌又接着说道:“他让我知道了被人需要是何等的感觉,让我相信这个世上的人也不算太坏,让我知道要如何活得像一个人。”
当年是御飞音陪着她度过了重生以来,最为艰难的一段日子。是这个世上唯一一个全心全意待她的人,不会算计她,不会隐瞒她,不会欺骗她。
是她阴暗的人生中,所剩无所的光亮。
楚兰歌徐徐地转身,望向失神的卓一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