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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该缓和的缓和了,下一步__
我下意识的看向了袁明德他们几个人,又感到裴元修牵着我的手,虽然并不用力,但能感觉到他牵得很稳,仿佛一丝一毫都不会放开一样。
我看了他一眼,他也正看向我,微微一笑。
我也笑了笑。
然而,就在我转过头去的时候,却看见在我身后不远的地方,萧玉声背着双手站在那里,正微微的蹙着眉头。
第1060章 惊变!喜宴上的意外
萧玉声背着双手站在那里,微微的蹙着眉头,虽然眼前的河灯幻化出一片绚烂的光,但那些七彩的光芒却似乎根本没有照进他的眼睛里,他静静的站在那里,那双漆黑的眼睛反倒闪烁着一种深沉的光。
虽然知道,今天这件喜事对他这个西山书院的学生来说,除了颜轻尘的交待,没有任何意义,但他做出这样的表情,难免让我心里一沉。
我注视着他,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来。
但,他的表情却一成不变,倒是感觉到了我的目光似得,他抬起头来看向了我。
我也看着他,用目光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
他沉默了一下,然后轻轻的摇了摇头。
虽然他摇头了,但我还是能感觉到,他自己的表情和目光也显得有些犹豫。
我心里越发的有些不安了起来,下意识的想要走过去,问他到底有什么问题,可还没动,就感到裴元修的手牢牢的抓着我的手腕,回头看时,他还微笑着看着江中的风景,整张脸都因为河灯发出的光而亮了起来,他转头看着我,微笑着说道:“风景真好。”
当我再去看时,人群中已经找不到萧玉声的身影了。
倒是裴元修感觉到了什么,看了我一眼:“怎么了?”
“没,没什么。”
我敷衍的笑了笑,他也感觉到了我的心不在焉,但看了看周围,也没有看出什么异样来,便在我耳边低声问道:“你怎么了?”
我担心他有别的想法,尤其这一场婚礼的新郎官是刘轻寒,便说道:“真的没事。”
“……”
他还是看着我,脸上原本称得上愉悦的笑容慢慢的淡了下来。
我忙说道:“只是肩膀有点痛。”
他一愣,看向我的肩膀:“怎么回事?不是已经敷过药了吗?”
“刚刚被人撞了一下。”
“严重吗?”
他立刻紧张起来,要查看我的肩膀,我急忙伸手拦着,微笑着说道:“也只是被撞了一下,能看出什么来?”
但这话丝毫没有安抚到他,他问道:“动一动,有没有问题?”
“真的没事,只是有点痛罢了。”
我说着,一边抬起手来,忍着肩头的钝痛朝他动了动手指,展示自己无恙,然后笑道:“你不要太担心了。等回去再找大夫来给我看看,现在别这么大惊小怪的。”
说着,我笑了一下。
直到看见我的手可以毫无障碍的动弹,他这才放下心来,但还是伸手揽着我,避免被别人再碰上,我被他的小心翼翼逗得淡淡的笑了一下。
可是,再回头的时候,原本一直在身边的妙言却不见了踪影。
我顿时心里咯噔了一声,急忙转头看向刘轻寒那边,但他只是站在船舷上,扶着围栏看着江中的风景,身边是那些围上来恭维贺喜的官员,并没有见到妙言的踪影。
她去哪儿了?
我又转头看向四周,但周围的人实在太多了,前来参加婚礼的客人几乎全都到了这片宽广的甲板上,云云宾客,加上那些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护卫,还有各位王公命妇带来的侍从婢女,一眼望过去几乎看不到边,只能看到黑压压的人头在周围攒动着。
我顿时有些急了:“妙言?”
喊了一声,但我的声音立刻被周围的欢呼声吞没了。
“妙言!妙言!”
我抬起头来又喊了两声,却像是投石进入江中一般,激起的小水花立刻被浪涌吞没,只有裴元修听见,问我:“又怎么了?”
“妙言不见了。”
“什么?”
“妙言不见了!刚刚她还在我的身边的。”
他也转头朝周围看了看,但立刻说道:“别担心,可能只是去那边看风景去了。”
“……”
我听着,忍不住皱紧了眉头。
她今天的样子,实在不像是有心情去看风景的,尤其刚刚她跟我说的那句话__她准备的礼物,不是给刘轻寒的?
从她提出要求,我帮助她完成那件绣品,我一直以为她是为了她的三叔,为了这份从一开始就注定没有结果的单恋,可是到了婚礼上,她却告诉我,那份让她花了好几天的时间,甚至手指都被针尖扎得满是伤痕的绣品,不是给刘轻寒的礼物。
那她是要给__
想到这里,我的脑海里灵光一闪,立刻明白了过来。
我回头道:“元修,我去找妙言。”
说着,便要把手从他的手中抽了出来:“我去找她,马上就回来。”
可是抽了一下,却抽不动。
他抓着我的手不放,说道:“这里人多,你不要乱跑。”
“我没事的,但我担心妙言。”
我一边解释,一边轻轻的挣扎了起来,他蹙眉,却还是用力的抓着我的手,但正好这个时候,身后有几个看热闹的人走了上来,被后面的人一推,将我们的手隔开了,我趁机将手抽了出来。
“青婴!”
他在那边大声喊着,我回头看着他,说道:“我去找她,马上就回来。”
说完,就看见他的身后,袁明德他们几个人似乎趁乱走了过来,他被那些人喊住,也回过头去,而我正好转身走出了这片最拥挤的甲板。
一走出人群,先透了口气。
然后,当我走到大殿门口的时候,就看见韩若诗站在那里。
她的脸色仍旧不怎么好,似乎也没有这个力气挤过去看风景,所以只是远远的站在这里,一看见我,立刻做出了一点淡淡的笑容:“青婴姐姐。”
“……”
经过那天之后,我跟她们姐妹的关系已几乎恶化,尤其今天她这样的出现,坐在我的位子上,更是把双方的矛盾激化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我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也没有说话便四下看去,想看看妙言到底还在不在甲板上,又或者在大殿上的什么地方。
她却对我的冷脸一点都不在乎似得,微笑着说道:“青婴姐姐怎么没去看风景?”
我顿了一下,淡淡道:“风景再好,也不如人心变得精彩。”
她的脸色一僵。
我对着她笑了一下,然后转身走开,正要去另一边找找妙言,就听见她的声音在身后响起__
“青婴姐姐对我,似乎有些误会。”
“……”
我的眉心微微一蹙,回头看着她。
她仍旧微笑着看着我,只是笑容有些过分的苍白,甚至透着一丝孱弱的,说道:“我对公子之心,天地可鉴,但我对姐姐,并没有什么敌意啊。”
“……”
“姐姐又何必如此拒人千里之外呢?”
“……”
我看着她苍白的笑容,不由的也觉得有些好笑。
然后我笑道:“这么说,我应该谢谢你,那天在我沐浴的时候,派那两个侍女来‘照顾‘我了?”
“照顾”两个字,我格外的加重了一些语气,立刻,就看到她的脸色微微一变。
我笑着看着她。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笑了一声,笑声和笑容都分明带上了一丝恍惚不定:“什么?”
两个人这样相对着,身边还不停的有一些侍从侍女经过,虽然他们都尽力的掩饰脸上的表情,但还是有些人按捺不住的偷偷看着我们。刚刚在大殿上,她坐到我的位子上,就已经有一些人注意到了,这个时候倒也犯不着再让人来看一场戏,我淡淡的笑了一声,便转身要走。
韩若诗却又道:“青婴姐姐。”
这一回,我有些不耐烦的回头看着她,她倒是很快便重振了脸色,微笑着说道:“姐姐是在找妙言吗?”
我一愣:“你知道她在哪儿?”
她笑道:“刚刚看到,妙言好像从侧门出去了。”
侧门?
我抬头往前一看,看着那珠帘不停晃动的侧门,顿时眉头皱紧了。
难道,妙言真的去找裴元珍了?
一想到这里,就再也不能耽搁了,我也没有再跟韩若诗纠缠下去,便急忙走进大殿,匆匆的走过了侧门。
前方的船头上一片热闹非凡,但这里还是和之前一样安静,只有屋檐下的灯笼随着清风拂过而微微的摇晃着,让周围的光影也变得魅惑不定起来,仿佛有数不清的人影在周围起舞着,我一路走过长廊,踩着这样的光影而来,不知为什么,心情越发的忐忑不安起来。
妙言真的去找裴元珍?她的礼物,是要送给裴元珍的?
想来,我也能明白她的心情,只是,我不知道这一对姑侄见面,会是什么样的场景,裴元珍甚至从来没有见过妙言,以她的脾性,对我那样的不满,见到我的女儿会如何?
越这样想,我的心情越不安,匆匆的走过长廊,但一走到刚刚的那个花园里,就有些茫然了。
裴元珍的房间在哪里?
刚刚我和她在这里见面,但也只看到她从那边的宫门走出来……我小心的走过去,借着不远处灯笼发出的晦暗殷红的光看了看里面,拱门的正前方是一座假山,按照所有宅邸修筑的套路,将里面的风景都遮挡住了,也完全不知道裴元珍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我不由的皱紧了眉头。
妙言是不是真的来了这里?还是,她来了这里,找不到我的话,也会折回去?
正想着,就听见身后的大殿方向,鼓乐之声又一次响起。
听着那鼓点声,我立刻明白,是喜宴要开了。
不由的有些犹豫了,妙言到底是来了这里,找到了裴元珍,还是根本不是来找裴元珍,现在仍然在大殿那边?
如果是这样的话,宴席齐备,而我作为裴元修的妻子却不在场,那恐怕会让他的面子格外的不好看。
正在犹豫的时候,正好前方走过了两个捧着铜盆的侍女,一看见是我,急忙走了过来:“夫人?夫人怎么会在此处?”
正好遇见了她们,我急忙问道:“你们看见妙言了吗?”
“妙__”
她俩有些疑惑的看着我,我忙说道:“我的女儿,之前一直跟在我身边的。”
“哦!”她们两恍然大悟,一个嘴快立刻说道:“妙言公主啊!”
“……”
我的脸色不由的一僵,而旁边的那个急忙伸手撞了她一下,那侍女也立刻反应过来,有些讪讪的看着我,笑道:“夫人莫怪。”
我也没空跟她们说太多,只一挥手:“你们看见她了吗?”
她两人摇了摇头:“我们只管给公主和驸马送热水过去,没有注意到啊。”
“驸马?”
“是的,喜宴要开了,驸马也要准备回来更衣了。”
说话间,大殿那边传来的乐声更加的响了,在这样的夜色当中,有些震耳欲聋,我不由的皱紧了眉头。
没有人看见妙言,难道她真的没有来这里,还是来了这里,又折回去了?
不过,不管怎么样,不能再停留在这里了。
我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
说完,便转身走了。
沿着来路,我很快便走了回去,还没进门,就听见了大殿里一片人声鼎沸,鼓乐齐鸣的声音和嘈杂喧闹的人声相交,让这个夜晚也变得有些沸腾了起来。我走到门边轻轻的撩开珠帘,才发现这大殿之上,刚刚还是一片随意的摆设,此刻已经宴开数十桌,远远的看过去,只见那些桌上珍馐百味皆呈于前,透过珠帘,已有浓郁的酒菜香味随风飘来,诱得人食指大动。
而我一眼就看到,在殿上百宴中,大殿正前方那张最大的主桌上,裴元灏端坐于前,而裴元修、裴元丰,还有韩家姐妹和另外几位在朝廷颇有威望的王公命妇陪坐在了周围。
可是,新郎和新娘,这一对新人的位置却是空着的。
看来,刚刚侍女说的,他们两都回去更衣,还未出来。
我撩开帘子走了过去,裴元修坐在那里,微微蹙着眉头,似乎有些心神不宁的,当他一抬头看见我走过去,立刻像是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了地,忙说道:“你去哪儿了。”
“我找__”
话没说完,我的心又是一沉。
妙言不在这里。
我下意识的抬头看了裴元灏一眼,这一次他宴席座位的安排自然也是有一番考量的,毕竟是裴元珍大婚,所以他将兄弟几人都安排在了这张桌上,包括西川的薛慕华和萧玉声,那么妙言作为她的女儿,长公主的侄女儿,自然也应该在这张桌上。
但是,我和裴元修旁边的空位上,没有人。
妙言还是不在大殿里?
她去哪里了?
就在我的心里一阵慌乱,坐在主座上的裴元灏也隐隐的皱起了眉头,看了我们一眼,也看向了妙言的空位。
她人呢?
就在我和他都皱紧了眉头,甚至我的心里已经涌起了一丝不安的时候,突然,坐在裴元丰身边的萧玉声猛的气息一沉,暗暗道:“不对劲。”
顿时,大家都看向了他。
而就在这时,一阵沉重而凌乱的脚步声传来,一个侍女惶恐不已的从侧门跑了出来,脸色惨白如纸,像是受到了很大的惊吓:“皇__皇上__”
裴元灏眉头一皱:“什么事?!”
第1061章 洞房中的血色一幕
那侍女失声道:“公主,安国公主她——她被杀了!”
什么?!
这话一出,顿时整个大殿都僵住了,几百号人一瞬间全都失去了反应,连一点声息都没有,所有的人全都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那个结结巴巴说完这句话,就已经要瘫倒在地的侍女。
仿佛一道惊雷,从头顶炸响。
我只觉得整个人都蒙了,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而看着那个侍女,仿佛就是刚刚捧着铜盆,说要去给公主和驸马送热水的两个侍女其中的一个。
可是她说的话,已经让我完全失去了反应的能力。
她说什么?!
公主——安国公主——
裴元珍,被杀了?!
被杀了?!
被杀了……
雷声仿佛一直在我的脑海里盘旋着,震耳欲聋,我甚至已经被震得失去了神智,甚至无法去思考“安国公主被杀了”是怎么回事,就这么呆呆的坐在那里,一瞬间,手足冰凉。
而这时,安静的大殿里响起了“啪”的一声脆响。
仿佛这一声,将我在混沌中的思绪打断,我猛的一抬头,就看见坐在主位上的裴元灏,他一下子站起身来,衣袖拂过桌面,将桌上的酒杯直接扫到了地上,摔得粉碎。
他脸色铁青,开口的声音,声音仿佛淬了冰:“公主人呢?”
那侍女连滚带爬的起来,跪在地上:“就在洞房里!”
话音一落,他转身走了过去。
我坐在椅子上,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晃动的珠帘后,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裴元丰铁青着脸也起身跟了上去,他身边的萧玉声走得最快;而就在这时,一只手用力的抓住了我的手腕,我转头一看,是旁边的裴元修,他皱紧眉头说道:“我们也去看看。”
“……嗯。”
我被他牵着站起身来,也被他拉着走了过去。
在穿过珠帘的时候,那些珠子撞击的细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一直到我被裴元修拉着走上后花园的长廊,感觉到夜风卷着寒意从身边吹过的时候,还在不停的回响着,前面的路变得奇怪而扭曲了起来,屋檐下的灯笼更是随风不停的摇摆,让一切光影都变得晦暗难明,甚至有些诡异莫测。
但很快,当我们走过拱门之后,前方出现了大片的光亮。
是那些侍从侍女们都点燃了灯笼和烛火,聚在一个房门外,虽然人很多,却连一点咳嗽喘息的声音都没有,人人都屏住呼吸,摇曳的灯火照在一张张苍白而满是惊恐表情的脸上,越发让这一刻显得压抑而沉重。
走在我们前面的裴元丰在进门的时候,脚步有些踉跄,险些跌倒在地,而当我被裴元修带着走过去的时候,我的脚也在门槛上绊了一下,几乎跌倒。
因为在进门的一瞬间,一股浓烈的血腥味迎面扑来。
那种血腥的味道太过熟悉,不仅在我过去的回忆里,生活中,甚至也曾经在我的梦里盘桓不去,当我一闻到那浓烈的血腥味,眼前就像是腾起了一阵黑雾,要将我一下子卷回那些不堪的岁月中。
幸好,一只手横过来,扶住了我。
我仓惶的抬起头,对上了裴元修沉静的目光,他看着我,也没有说话,只是牵着我手腕和护着我腰肢的双手微微用了点力,让我重新振作站稳了。
然后,我和他一起走进了这间屋子。
一进房门,就看到了一片红。
这是他们的洞房,布置得喜气洋洋的,房门是红的,墙上贴着大红囍字,厅堂里的香案上铺着红色的桌布,摆着两支鲜红的喜烛,地上的地毯是红色的,在厅堂的一边垂着一道明晃晃的珠帘,珠帘的里面便是卧房,那里也是一片鲜红,鲜红的窗纸,鲜红的床帏,连床上的锦被床褥也是红的……
屋子里唯一的苍白,是坐在地上的,刘轻寒的脸。
他的脸从来没有像此刻那样,苍白得仿佛没有一丝血色,仿佛流尽了全身的鲜血,几乎和他脸上那张冰冷的面具一样,而他怀里抱着的,却是一个满身鲜红的人。
裴元珍!
她和之前我们看到的一样,还穿着大红的喜服,脸上是绯红的胭脂,她白玉一般的左手捂在胸口,那里扎着一把锋利的匕首,深深的扎进了她的胸口,将那里变成了一个血洞。虽然她穿着大红的喜服,但鲜血流淌下来,将她的喜服染得更红,甚至连她身下的地板都被染红了一大片。
要流多少血,才会是这样?
看到这一幕,我已经完全呆住了,尤其当我看见刘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