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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戏骨-第2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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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的天赋。

    尤其是后者。缺少如此天赋的人,演绎起这种幽默来,往往会显得生涩而尴尬,与剧本的风格、与电影的特质水火不容,就好像一张狗皮膏药般,贴在整部作品之上,格外刺眼,却又撕不下来,导致其无法达到喜剧的规格。

    2007年的韦斯…安德森作品“穿越大吉岭”,还有2009年上映的英国电影“灵通人士”,这两部作品都给了蓝礼的表演不少灵感,包括了台词的节奏、语气、音调等等细节。

    他需要好好沉淀沉淀。

    接下来整场戏的台词、流程、机位、对话、风格等等,在他的脑海里过了一遍,这可以让他对自己的表演节奏和风格有一个整体的架构,同时也明确整场戏的发展方向,确保能够一次通过。

    但是看在剧组其他人眼中,却是另外的意思:他肯定是在为剃光头做心理准备,这可是剃光头!不要说演员了,就连普通人都需要莫大的勇气!怎么可能那么简单!

    塞斯站在旁边,看着一动不动的蓝礼,一点声响都没有,心情越发紧张起来,脑袋里一片胡思乱想,一会想到了柯达剧院此时的盛况,一会想到了记者们的围追堵截,一会想到了蓝礼光头的模样,一会又想到了颁奖典礼的奖项走势……

    转过头,塞斯就和威尔交换了一个视线,用嘴型说道,“我们是不是疯了?”

    当初他们为什么会想到这个主意呢?之前觉得很好,现在却觉得糟糕透顶了。可是,答应了这个糟糕注意的蓝礼又是怎么回事?

    不等威尔回应,蓝礼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好了。我准备完毕了。”

    在整个现场,蓝礼应该是最没有负担的人了,反而是心情彻底平静了下来,干脆利落地宣布道。

    为了这场戏,他们已经翻来覆去准备了好几天,就是希望能够没有任何差错地顺利完成,每一句台词、每一个细节都在脑海里,如同明镜一般。现在,他需要做的,就是代入其中,摒除一切杂念。

    听到蓝礼的话语,乔纳森觉得自己的掌心微微有些湿滑,呼吸不由就停滞了片刻,他比当事人还要更加紧张,但还是深呼吸了两次,朝着站在旁边待机的场记点点头示意,然后就长长吐出一口气,等待场记打板结束之后,扬声说道,“开拍!”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咬紧牙关,干脆利落地开始,这才是正解。

    可是,万一表演被打断了。这……

447 手起刀落()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亚当稍稍调整了一下披在肩头的毛巾,确定掉下来的头发不会钻到脖子里,认认真真地检查着一会理发的细节;整个表情十分平淡,看不出太多的波澜,甚至还有一丝钻研课题一般的严谨和专注——强迫症患者加上洁癖患者,果然任何事情都有条不紊。

    可是,站在旁边的凯尔看起来却格外焦躁,眉头紧皱了起来,身体不受控制地摇晃着,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不,不,你不应该这样做,你做出了一个错误的选择!”凯尔的脑袋一直在摇着,极度地否认现实中,那皱起来的脸颊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包子,将纠结清晰地写在脸上,“你看起来会很奇怪的,兄弟!”

    这满满的负能量让亚当的动作不由停顿了下来,转过头,微微歪着脑袋,眉宇之间充斥着满满的无语,摊开双手,不可思议地说道,“你什么意思?”

    “到时候看起来肯定他/妈/地怪异透了!”凯尔甚至不敢直视亚当的眼睛,视线仅仅只是通过镜子和亚当的眼睛碰触了一下,他就连忙转开了。

    亚当肩膀轻轻地耸了起来,无可奈何地看着凯尔,英挺的眉毛轻轻地朝中间靠了靠,仿佛写满了问号,满脸的无辜有种让人忍俊不禁的青涩感,“你到底在说什么?”说话的时候,每一个词的尾音都稍稍拉长了一些,将那种不敢置信和无法理解的困惑发挥得淋漓尽致,与凯尔的浮躁、焦虑形成了鲜明对比。

    凯尔抬起手,细细地摸了摸亚当的头发,那良好的触感让他的手指不由多捻了两下,这让亚当瞪圆了眼睛,一脸无语地抱怨到,“嘿,我不是酒吧里那个’头发香气很好闻’的姑娘。”

    这神来一笔的幽默让站在监视器后面的工作人员们都不由紧紧抿住了唇瓣,努力避免自己的笑声打断拍摄。

    乔纳森的神情也稍稍放松了一些——蓝礼现在还可以说出剧本上没有的台词,这是积极的信号。看着蓝礼那一本正经的不耐烦表情,说出如此打趣的话语,着实是有种喜感。接下来,就看塞斯如此应对了,他觉得,现在总算是有点喜剧的感觉了。

    凯尔不由凑了上前,嗅了嗅亚当的头发。这一个动作就让亚当条件反射地回避了开来,扭头试图回避凯尔的“咸/猪手”,可是凯尔却依旧没有放弃,干脆用右手不断摸着亚当的脑袋,并且张开手掌,感受着发丝穿过指间的触感,亚当那微微卷曲的头发顿时就变成了鸟巢。

    “恶。”凯尔整张脸都皱了起来,露出了恶心的表情,“姑娘?你才不是姑娘!你的头发就像是唐纳德…特朗普戴上假发之后的模样。”

    亚当愣了愣,脑袋一下子模样转弯过来,扭过头、转过身,直接看向了凯尔,“我应该因为这句话而感到愤怒吗?”

    凯尔抓住了亚当的肩膀,将他重新转向了镜子,然后抬起右手,继续摩挲着亚当的脑袋,就好像父亲在摸儿子的头一般,这让亚当翻了一个白眼,却没有反抗,只是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站在了原地。

    “我的意思是,谁知道你头顶上有没有鸟/屎/什么的玩意儿?”凯尔的吐槽,再联系一下刚才的比喻,那黑色幽默直接就满溢了出来。

    可是亚当却没有时间理会这些,他瞪大了眼睛,看着镜子里的凯尔,一字一顿地说道,“你说过,你喜欢这个主意!”那控诉就像是孩子在指责母亲把他的玩具踩坏了一般,满腹都是委屈。

    “我喜欢这个主意,从理论的角度。”凯尔往后退了半步,摊开双手,又委屈又慌张地争辩到,这让亚当的表情陷入了片刻的停滞,那双深褐色的眼睛里写满了无可奈何的震惊,微微张开的嘴巴却有种“下巴脱臼”的喜感。

    “既然我们真的要这样做了,我就告诉你,我觉得你看起来就像范…见鬼的…迪塞尔一样。”凯尔摆出了唯恐避之不及的模样,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排斥的气息,毫不留情面地直接吐槽到。

    亚当看着镜子的视线,从凯尔的倒影身上离开,重新集中在自己的头发上,摇摇头,坚定不移地说道,“我们需要这样做。”同时还握了握拳,给自己加油鼓劲。

    “我们才不要这样做。”凯尔嘟囔着说道,翻了一个白眼。

    “我们必须这样做!”亚当深呼吸了一口气,做好了准备,强硬地说道。说出口之后,视线余光就扬了起来,以挑衅的眼神瞥了凯尔一眼,“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范…迪塞尔?那又是什么鬼!

    凯尔愣了愣,瞪圆了眼睛,假装无辜,却是暗暗地把视线往上飘,“什么?”

    凯尔可以感觉到那灼灼的目光,悄悄地低下头,从镜子看过去,然后就看到了亚当那微微眯起来的眼神,这顿时让他一阵心虚,假装吹口哨移开了视线,完全拒绝和亚当正面对峙。

    亚当的下颌轻轻晃动了两下,收回了视线,再次强调到,“我们一定要这样做!”

    “我才不要呢!兄弟。”凯尔立刻就回过神来,毫不退让地反驳到。可是看到了亚当的视线,他不得不补充说道,“你来吧!我他/妈/的绝对不干!”

    “你……”亚当还想要继续强迫凯尔,可没有想到,凯尔直接把电动推剪递了过来,一脸敬而远之的嫌弃表情,仿佛手里拿着的不是电动推剪,而是一堆肮脏的东西一般,这让亚当一阵无奈,肩膀直接就垮了下来,拖长着尾音说道,“来嘛,下手!”

    “没门!”凯尔将电动推剪推了推,示意亚当接手。

    亚当真是无话可说,“你之前答应过的!”

    “我现在不想了。”凯尔的声音也扬了起来,强调了自己的立场,“如果搞得很难看的话你肯定要怪我每次你看到自己的秃头你就会骂我。”凯尔的说话肯定没有停顿,也没有换气,一鼓作气就直接往下说,等说完之后,脸部涨得通红,却依旧瞪着眼睛,死死地看着亚当。

    亚当抿了抿嘴角,以一脸无语寒心的表情翻了一个白眼,斜眼看了凯尔一下,那微微眯起的眼睛充满了鄙夷和轻蔑,还有嫌弃。然后一把就接过了电动推剪,打开开关,没有理会还在絮絮叨叨、念念不休的凯尔,直接就把电动推剪往脑门上推。

    这干脆利落的动作,一点犹豫都没有,一点缓冲都没有,直接就把凯尔吓了一跳,所有声音都被卡在了喉咙里,吓得整个人往后退,后背直接就撞到了暖气片上,这还不够,条件反射地就举起了双手,牢牢地遮挡住了自己的脸颊——包括双眼。

    那孩子气的动作着实令人忍俊不禁。

    电动推剪都已经在发际线的旁边了,亚当却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暂时把电动推剪停了下来,然后就看到了凯尔的动作,他不由噎了噎,砸吧了一下嘴巴,“等等。”亚当想了想,关掉了开关,然后就看到凯尔把双手放了下来,但依旧是一幅惊魂未定的模样,“等一下!”

    亚当没有回头,只是微微转过头,通过镜子看向了凯尔,眼睛慢慢地、慢慢地眯了起来,充满狐疑和猜忌地打量着凯尔,这一个眼神看得凯尔有些发毛,忍不住就开始眨眼起来,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眨眼眨得格外厉害。

    静谧的空气在狭窄的空间里慢慢流动着,凯尔不知道哪里出错了,但眼珠子忍不住就开始往外漂移,避免和亚当正面接触,不由自主地就开始心虚起来——虽然他根本就不明白时候怎么回事。

    亚当的下巴轻轻上扬起来,借着镜子的反光,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认真打量了一番,仿佛可以穿过那层皮囊,真正窥见凯尔的灵魂,这让凯尔后背的汗毛全部都竖立了起来,忍不住就抬起了双手,做出抵挡的模样,那姿态着实是太过滑稽了。

    收到了如此效果,亚当这才满意,然后用深沉的嗓音,一本正经地询问到,“你都用这个干什么了?”

    安静,一片安静。

    凯尔缓缓地将双手放了下来,本人都没有意识到,视线开始渐渐往下滑,那心虚的模样着实是再明显不过了,“清洁用的。我的体毛?”凯尔自己都不相信,声音变得越来越小,到了最后,几乎都要消失不见了。

    然后凯尔就注意到了实质性的视线,抬眼就看到了蓝礼近距离的脸孔,他转过头来直接面对面地问询,“你最近一次清洗它是什么时候?”

    凯尔的所有气焰都消失了,谦虚地接过电动推剪,仔细看了看,含糊不清地说道,“就好像全新的一样?”明明应该是一个肯定句,没有想到句子的末尾却无法控制地上扬了起来,似乎就连他自己都不太确定。

    “太棒了。”亚当的回答更是敷衍,一把接过了电动推动,眼神里更是空洞得没有灵魂。反正怎么样都是一样的,纠结这些细致末梢的问题还想怎么办呢?

    “绝对干净。”凯尔强调到,然后他就看到亚当重新把掉下来的毛巾穿好,那没有稳定的动作没有任何迟疑,他愣了愣,随即就意识到,事情没有回旋余地了,亚当真的要这样做了。于是,他龇牙咧嘴的,帮亚当整理了一下毛巾。

    然后就看到亚当毫不犹豫地抬起电动推剪,直接推了下去。

448 焕然一新() 
乔纳森憋笑憋得十分辛苦。塞斯是一个活宝,这件事他知道,整部电影的大部分笑点也都是来自塞斯的;但他却不知道,蓝礼的冷幽默居然如此出色。

    那些翻白眼、抿嘴角、歪脑袋、耸肩膀的小动作,犹如芝麻一般穿插在整个表演之中,却轻而易举地点亮了整个表演,将那种“吐槽无力”的感觉诠释得淋漓尽致。搭配整场戏的内容,浮现出一种奇妙的荒诞感,着实让人忍俊不禁。

    不要说是乔纳森了,身后的所有工作人员都是如此,憋笑憋得腹肌都要出来了。大家几乎都忘记了这场戏的意义。可是下一秒,就看到蓝礼直接开始剃头了,全场惊呆。

    没有任何缓冲,没有任何迟疑,没有任何停顿,干脆利落,手起刀落,仿佛这仅仅只是在梳头而已,不是在剃头。那怡然自得、镇定自若的神态,让笑容直接就消失在了嘴角,整个表情都陷入了当机状态,集体呆若木鸡。

    凯尔在龇着牙,眉头紧紧地纠缠在一起,听到电动推剪“滋滋滋”的响声,他的表情就越发纠结起来,五官全部都朝着中间挤了过去,三层下巴也变得无比明显,“好的!好的!好的!好的!”他将下巴收了起来,恐惧地看着亚当的背影,就好像眼前不是在剃头,而是在砍头一般——而且要砍的那一方不是亚当,而是他。

    “好的……”凯尔的声音突然就卡在了喉咙里,完全被吓住了,因为亚当居然直接就开始剃头了,以至于他后面的声音变形地开始往上升,几乎就要演变成为尖叫了,来不及思考,他就再次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双眼,不忍心再继续看下去。

    亚当抬起了左手,对准发际线,直接就开始往后面推,“滋啦滋啦”,好像有一个马达在脑门震动般,琐碎的毛发开始往下掉,落在手臂上,痒痒的,推到头顶上的时候,他有些犹豫,是不是要继续往下推了,沿着整个脑门,一直推到最后面,还是先推到头顶正上方,后半部分之后再推?

    这一犹豫,流畅感就失去了,而且推头似乎堆积了一大堆头发,没有办法再继续推下去了,于是,他将电动推剪拿了下来,仔细地看了看刚才推过去的那一道,有点奇怪,有点尴尬,不过好像还有一点短短的杂毛,推得不是很干净。

    嘴角不由轻轻往上扬了扬,自己都觉得有种喜感。

    然后,他抿了抿嘴角,再次拿起电动推剪,把靠近耳朵那一排残留的头发全部都推掉。“滋啦滋啦”的响声在耳膜上回荡着,有点点电击的酥麻感,这种感觉就好像在剥柚子,一层一层皮往外扯,撕拉,撕拉,有种莫名的快/感。

    “噢!草!伙计!”塞斯…罗根小心翼翼地张开了手指,透过指缝看了过去,呻/吟的哀嚎忍不住就从唇齿之间溢了出来,他将双手放下,探过头去,仔细地看了看镜子里的正面模样,视线根本离不开蓝礼的脑袋,那模样真的太诡异了,任何形容词都变得苍白无力。

    蓝礼是一个帅哥吗?也许根据每个人的审美不同,答案也就有所不同;但毋庸置疑,蓝礼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他身上的气质总是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但此时此刻,蓝礼身上的魅力依旧存在着,只是突然就变得滑稽起来,左上角的头发被推掉了一大块,却又没有完全推干净,一大堆杂乱的金褐色卷发堆积在耳朵上、手背上和肩膀上,看起来就像是搞行为艺术的流浪汉。

    这画面真是……塞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此时,电影和现实之间的界限已经彻底消失,他瞪圆了眼睛,匪夷所思地看着蓝礼的动作,尤其是那一脸认真研究的表情,全神贯注的模样,不可阻挡的动作,这让塞斯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和声音。

    “狗/屎!”塞斯嘴角用力地往下压着,眼睛和鼻子都往眉宇之间靠,挤出来的皱纹密密麻麻,眼珠子惶恐不安地移动着,强烈否认着双眼所接收的一切画面,那表情,就好像正在剃光头的人是他,而不是蓝礼一般。

    可是,越看就觉得越荒唐,他不由再次抬手捂住了眼睛,耳边那“滋啦滋啦”的声音还在持续不断,好奇心让他几乎无法呼吸,他只能再次放下双手,一脸便秘的表情看着蓝礼那一个阴阳头——左半边已经没有头发了,右半边依旧头发茂盛……这形象真是生动诠释了什么叫做非主流。

    “噢!草!真是见鬼了!我的天哪!上帝!”粗话一句接着一句,塞斯根本停不下来。准确来说,他的大脑、他的舌头、他的肢体现在都已经失去控制了,不归他管了,所有的行为和话语都只是下意识的条件反射,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这绝对是他见过最诡异的画面!

    亚当轻轻咬着舌尖,嘴角上扬起来,眼神绽放出熠熠的光芒,注意力完全集中,根本忽略了旁边那个大呼小叫的家伙,剃掉了半边脑袋之后,他像摇滚歌手一般甩了甩脑袋,然后把左边脸转向了镜子,仔细确认脑袋上还有残留的杂毛没有,紧接着又用电动推剪把它也消灭到,这才轮到了右边。

    “耶稣基督!”耳朵旁边的声音还是停不下来,絮絮叨叨的就好像麻雀一般,不过,一连串的粗话之后,总算是稍稍适应了下来,凯尔也凑了上前,靠在亚当的右耳旁边,通过镜子细细地打量着剃头的过程,“把那块也清理一下,嗯,那里。”

    想要继续忽略这大家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亚当瞥了一眼,主动将电动推剪递了过去,“你要不要也尝试看看?”

    “我可以吗?”凯尔的表情立刻变得明亮起来,整张脸都在绽放着光芒,兴奋地接过了电动推剪,小碎步地走了上前,然后就开始推了起来,“啊!”这感觉好奇怪,“噢!”这感觉真的太奇怪了。“啊!”这感觉绝对太奇怪了!

    看着凯尔那吃了臭豆腐一样的表情,亚当嘴角的笑容不由就上扬了起来,就连那疲惫而虚弱的眉宇都沾染上了些许轻快,整张脸都变得明亮不少,他挑了挑眉毛,似乎在对凯尔说,“怎么样?感觉不错吧?”

    可是凯尔却不这样认为。

    凯尔直接就在原地跳脚起来,仿佛浑身上下都起了鸡皮疙瘩一般,不断扭动着,用力抖动着,他快速把电动推剪递给了亚当,“我不想要再继续做下去了。”那种浑身爬满了蚂蚁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将电动推剪递交出去之后,凯尔整个人就在后面痉挛起来,就好像正在将身上的蚂蚁拍掉一般。

    亚当却依旧专心致志地继续自己的工作,把右边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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