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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师灭祖。背信弃义吗。归晚一哂。语含讥诮:“那你们步家又是什么。当年不过是风氏的家奴。忘恩负义。克上弑主。这就是你们当奴才的本分。”
“你……”步星月被气得血气上涌。却说不出反驳的话來。沐归晚睚眦必报。却不会故意去踩人痛脚。她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咄咄逼人。言辞刻毒。
“走吧。若再阻拦。就让马车从她身上轧过去。”归晚语气淡淡。但谁都听得出她话中的认真。
“你不能走。”步星月死死拽住行进中的车辕。咬了咬牙。颇为不舍地从怀中掏出一本手札。扔到归晚身上。“就凭着这本手札。你也不能就这样走了。”
归晚皱了皱眉。要将手札扫落。眼角一撇。看见手札封面上清俊挺拔的字迹。手上的动作一顿。将书册翻了开來。这是林序的字迹。
手札上记载的是修罗阵的总纲。也正是这本手札。说明了他带领的四千人能以少胜多的奥秘所在。
数百年前出云的开国女皇正是凭借修罗阵逆转局势。一举歼灭了三十多万敌军。定国后。女皇自责用修罗阵杀戮过重。有伤天和。下令焚毁阵法图集。民间任何人不得私自修习。于是修罗阵彻底失传。当日。郴州城外。他们入桃林请见了了禅师。困住他们的桃林正是修罗阵。然那只是一个物阵。变化有限。
而林序。竟将它重新推演成了一个活阵。虽然只是一个总纲。但修罗阵的精华尽在其中了。
手札的扉页是略厚的夹层。里面放着一封信。是给她的。归晚拆开。信纸却与手札上精致的宣纸不同。只是粗糙的毛边纸。可见写信时的处境并不好:
“沐大人芳鉴:
当日桃林中得见修罗遗阵。幸凭大人之力安然而返。序痴妄。推演多时。侥幸窥得一二真容。
修罗阵出。则众生浩劫。奈形势所迫。序唯有冒大不韪一试。序之罪愆。虽坠阿鼻地狱不能赎偿。
此手札本应随序葬于九泉之下。然出云强敌环伺。若遇危难。或能相助一二。修罗阵凶煞。所托非人。必成滔天祸劫。序环顾。可托之人唯沐大人一人尔。沐大人琉璃之心。必能审时度势。或毁之。或为其择一良主。凭君处置。此序之私心。累及大人。不敢乞愿恕罪。
序顿首”
信封上的火漆封口。有细微的拆动过的痕迹。归晚脸色微沉:“这东西怎么会在你手里。”
步星月侧了侧脸。掩饰住那抹心虚:“本來林序是叫他的亲卫交给你的。可是那亲卫不肯独自偷生。恰巧半途预见了我。便托我转交。这……是修罗阵的纲目吧。”最后这句话。却是将她看过书信的事实暴露无遗。
修罗阵。这对兵家來说。是多么大的诱惑。任何一个将领对它都无法拒绝。
归晚脸泛寒霜:“除了你。还有谁看过这本手札。看过这封信。”
步星月并不傻。她马上想到了关键所在。忍住心虚。昂着头强自道:“是。我是看过这本手札还有书信。那又怎样。我是诚王妃。林序是诚王麾下之人。他让转交的东西。我自然有资格查看。还有。我带它去过久云关。久云关的将领大多也都知道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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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出云女王为何要禁绝修罗阵。不仅仅是冠冕堂皇的有伤天和。而是。修罗阵威力实在太过惊人。如此恐怖的力量。皇家怎么可能让它掌握在一个臣子手中。通晓修罗阵之人。该是如何被上位者忌惮。
归晚咬牙。步星月哪里是请自己去破阵。这是逼着她站到风口浪尖上。
既然已经被揭穿了。步星月也洠в斜匾僖鳌K绦溃骸靶帕昃玫恼蠓ā>菸颐峭撇狻U钦獗臼衷系男蘼拚蟆?墒羌幢阌姓獗臼衷N颐且蚕氩怀銎平獾姆ㄗ印A中虻氖樾胖兴怠5背踉谔伊质悄闫屏诵蘼拚蟆D阋欢ㄓ蟹ㄗ拥氖遣皇恰!
归晚摇头:“不。我洠в蟹ㄗ印!
步星月激动道:“你怎能如此自私。此事事关数十万百姓和士兵的安危。甚至事关出云国运。这个时候你还想要藏私。”
归晚将手札丢还给步星月。掏出火折子将那封书信烧得一干二净。
“你这是什么意思。”步星月急忙接住手札。神情有些不安。却下意识地双手紧紧护着。
归晚启唇一笑:“你方才不是舍不得给我吗。既如此。就赏你了。”
步星月确实是舍不得将这本手札交给归晚的。修罗阵。若是步家拥有了它。更上一层是轻而易举。她本來有意藏私。见无法说动归晚才拿了出來。短时间内无人能吃透它。步家现在要它何用。
明知这本手札是一个烫手山芋。会招來麻烦。步星月却无法拒绝这个诱惑。有了它。即便步家兵败。也有东山再起的资本。
归晚敲了敲车壁。马车疾驰而去。将步星月抛在了身后。
阿真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小姐。你真的无法破修罗阵吗。”
归晚点头:“修罗阵素以诡异闻名。成为活阵之后便是千变万化。当日我们在桃林碰到的不过是一个物阵。又怎么能相提并论。何况。战场上瞬息万变。岂能容许不懂战事之人纸上谈兵。”
阿真想了想道:“但是久云关的步家军既然把宝押到小姐身上。想拖小姐下水。他们定然不会善罢甘休的。说不定会把这事捅到朝堂上。”
归晚点头:“所以要先下手为强啊。”步家是一定会把这件事捅到朝堂上的。毕竟。久云关兵败。步家罪责不小。她能帮忙解困最好。即便不能。也要承担一份责任。多一个让朝廷发泄怒气的对象对步家总是有利的。
幸而她已经把修罗阵的手札给步星月了。步家有了修罗阵的总纲。即便现在他们不能用。也足以引起朝廷上下忌惮了。
林序。你视我为知己。却是所托非人了。我并不是你所想的那般是个好人呢。
归晚微微叹了口气。却仍是吐不出积郁在胸口的那团闷气。她扪心自问。若遇险的是宣州城。是与她交好的李宴楼。是不是即便无万全把握。她也会去帮上一帮。答案大概是会吧。
风氏一族不顾一己之私。为苍生牺牲情怀的血液。在她身上果然是一滴都不剩了。
两个八百里加急一前一后送到了太子的案头上。一个是归晚写的。一个是久云关如今的大元帅。步律正。
归晚自然是一五一十地将事情交代了一便。顺便把跟阿真的解释跟太子详细说明。然而太子踌躇了一天一夜。却终究是被久云关不乐观的军报所迫。以监军的名头命归晚即刻赶往久云关。
这诏令一下。朝廷上下一片哗然。有死谏的。有骂步家无能的。有要求换久云关元帅的。总之所有的人都觉得派归晚这么一个监军太过儿戏。若是林相在就好了。他或许能力挽狂澜。这时候才有人想起远在信陵国。生死未卜的林千夜。当初不该让他去信陵国涉险的。
可惜后悔已经迟了。
太子硬是压下所有反对的声音。一意孤行。赐下出云令。甚至让归晚带上尚方宝剑。
这简直是以整个久云关相托了。就连一向看好归晚的沈相都极力反对。可是。太子的一句话就让他闭上了嘴:“她是圣女令。”
得圣女令者得天下。这句流传了数百年的谶言。竟然成了他们信心的來源。
归晚接到这个诏令并不感到意外。事实上。她甚至对久云关之行有一种她自己都无法察觉的隐秘期待。或许是因为她终究是在意无辜百姓的生命。无法做到口中所说的那样冷血;也或许。因为对手是风无樾。他们终于能做一个了结;更或许。她的骨子里就是喜欢这样轰轰烈烈的冒险。
十一日后。她到达了久云关。
数百年的经营。久云关已是一个大军镇。除了军人。还有三十多万随军屯边的家属。
久云关外。一万信陵军布下了阵势。催战的号角像是索命的魂铃。城内的一队队士兵甲胄分明。一举一动带着铁血般的坚毅。可熟悉他们的人就会发现。他们已经失去了之前的锐气。
对方只派出了一万人马。可他们却闭门不敢应战。这何止是奇耻大辱。可是应战就是平白去送死。
归晚亮明了身份之后。便要求上云台一观。步律正亲自陪同。
前來叫阵的信陵军只有一万余人。但即便是远看。也能感觉到那阵中森森的刀兵之气。
归晚叹了口气:“果然是修罗阵。”
以彼之矛攻彼之盾。林序用修罗阵大败南楚军。如今信陵军就同样用修罗阵來对付出云国。南楚与信陵二国倒是合作无间。此阵一出。不仅将出云国刚刚提振起來的士气给压了下去。还把王牌军步家的嫡系打压得信心全无。
信陵国的兵力本就数倍于久云关的守军。
若再无法破阵。等信陵国主动攻城。以步家军低迷的士气。久云关必破。
而为出云国赢得胜利的林序。已经不在了。一个已经逝去的人。是无法带來胜利的希望的。
步律正点了点头面色凝重。却并洠в邪敕植镆臁K钥垂潜臼衷筒碌搅恕H缃癫还窃僖淮伪恢な刀眩骸凹嗑笕丝捎衅平庵ā!
步律正的态度十分诚恳。对她一个小丫头压在他头上并未有半分抵触。也未有一丝轻视之态。让人感觉有一种说不出的妥帖。就连她这个对步家抱有敌意之人也对他生不出恶感來。
传闻步律正谦和稳重。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让步家军对他死心塌地。把步家嫡系牢牢地把在手里吧。
归晚望着对面的战场。手指轻敲着云台上的栏杆:“修罗阵。借四时生气。天地之势。有人曾说过它近乎于天道。它的精妙之处就在于一个诡字。似实而虚。似虚而实。变化无穷。阵中那种杀伐之气足以使人丧胆。未战就先怯了三分。”
步律正点头。归晚所说的话他都是深有体会的。林序的那本手札他也翻看推算过。他自诩精通阵法。却无法在短时间内将整个阵势的变幻给吃透。更别说是找出阵眼所在了。光凭这一点。就足够他对沐归晚刮目相看。
归晚接着道:“阵法是要动起來才有生气的。”如果只是一个洠в斜浠男蘼拚蟆8揪筒蛔阄濉K錄'有应对过修罗活阵。然战场上的胜负从來只有五五之数。洠в腥四鼙Vけ厥ぁK猿俗急竿椎薄S峦鼻啊5闭鏇'什么可多说的。
步律正眼神骤亮:“沐大人的意思是……”方才归晚说修罗阵的精妙之处就在于其变化无穷。但又何尝不是其缺点。阵是人布的。既然是人。便会有漏算的时候。然只有真正精通修罗阵之人。才有底气说出这样的话。
归晚点头道:“于用兵之道我是个门外汉。还得步元帅定夺。”
步律正抱了抱拳郑重道:“今日本帅要亲自迎战。听凭沐大人调遣。”
他这是把自己的性命托付了。如此胸襟。如此胆气。倒叫归晚对他又生出了几分好感。
“高将军。你点齐一万人马。随本帅出城迎战。步将军随时待命。”兵贵神速。久云关已经高挂免战牌多日。想來信陵军也等疲了。步律正要的正是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可是。步家军的士气更是低迷。步律正要亲自迎敌。为的就是鼓舞士气。可是交战在即。军中竟然出现了逃兵。
修罗阵的恐怖。让每一个士兵心生退意。洠в腥讼嘈潘悄芷普蟆'有人相信他们能活着回來。
等归晚去换上了一身甲胄。久云关后方的城门边上。已堆了数十具尸体。里面有步家军。也有平民。
步律正猩红着一双眼。提着一张十几石的大弓。站在城墙上声嘶力竭地大吼:“谁都不许退。从今日起。久云关许进不许出。逃逸者。就是他们的下场。”
“所有的人给我记着。你们的亲人。就在你身后。一旦久云关破。他们都会成为敌军屠戮的对象。他们会像畜生一样被敌人杀死。能保护他们的。只有你们手中的刀。”
城墙上站着满满的老弱妇孺。几个孩子吓得哇哇大哭。却被母亲捂住了嘴。步律正扫了他们一眼:“他们是步家军所有将领的家眷。其中。有我的母亲。我的妻子和刚出生两个月的女儿。他们会陪着我们到最后一刻。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微微上前一步。声音不大。却很坚定:“我是步元帅的妻子顾氏。我的两个儿子。一个十六岁。一个十三岁。今天他们会跟着他们的父亲上阵杀敌。我会在这等他们回來。如果他们战死沙场。我会为他们骄傲。我会赡养老人。抚育幼儿。为我的丈夫守节。若久云关破。我就抱着女儿从这城墙上跳下去。免受羞辱。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我相信。”顾氏声音一扬。铿锵有力。“我相信我们的儿郎。相信你们。我们可以死。但我们不会不战而逃。”
“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誓死守卫久云关。”
响亮的口号冲破云霄。整装待发的士兵们脸上的神情从原來的茫然转而成为坚毅。即便知道他们今日是去送死。为了满城的百姓。为了那几十万手无寸铁的平民。为了身后的亲人。他们也只能一往无前。不能后退半步。
归晚心中沉甸甸的。穿上沉重的盔甲。再次一步步爬上搭在城墙上高高的云台。俯瞰整个战场。她的指尖在微微颤抖。
这一战虽然是双方各出兵一万人。对久云关而言。却不是小规模的试探和较量。它关系到久云关的士气。甚至久云关的存亡。
这是一场许胜不许败的战役。
第219章 幸不辱命
主动请缨为归晚传令的人不是一般的小兵。而是刚刚赶到的步辰之。看來步律正也并非像他之前在归晚面前表现得那般轻松。让这位步家的后起之秀跟着她。固然是表现出对她的尊重。同时何尝不是不放心她。归晚不甚通晓战事。若中间出了什么纰漏。步辰之或可弥补一二。
步辰之虽是步家最看好的小辈。却一直都是在黑旗军中历练。这位少年得志锐气逼人的少将军。难得的倒洠в薪抉嬷7吹谷饲橥ù铩L宀烊胛ⅰK麤'有问归晚可有破阵的把握。反而细细地跟归晚介绍步家军平时操演的阵法。以及变阵所需要的时间。
步家军正结成方阵缓缓向信陵军推进。这是两军对垒时最基本的阵势。离信陵军约摸二十丈时。步辰之手中的令旗终于挥动起來。步家军左右两翼的骑兵突然雁翼般散开。
“传令。左右翼。车悬阵。”步家军素來训练有素。两个车悬阵迅速在信陵军两翼集结完毕。骑兵并不冲锋深入。而是结成若干个游阵。如车轮般游转地攻击信陵军阵法外围的一个地方。此阵虽然不能速战速决。却能不断地给敌军的一部分增加压力。导致敌军阵型奔溃。骑兵的速度快。机动性又强。对上信陵军外围的步兵。如狼驱虎。
宽袍缓带端坐在信陵军云台之上的风无樾。轻轻咦了一声。放下了手中的茶盏。长立而起:“传令。中军全速推进。左右翼。雁型阵。”中军在快速推进。左右两翼迅速张开。将步家的骑兵团团包围。他要的就是把步家军裹入阵势之中。一旦他们入阵。就是有來无回。
归晚并不畏惧:“传令。中军盾牌手弓箭手。小三才阵。”弓箭手迅速集结。箭雨纷纷落下。暂时阻挡了信陵军中军的步伐。
雕虫小技。以为这样就能阻挡住修罗阵了么。风无樾端起茶碗轻松写意地靠在云台的栏杆上:“传令。中军鸳鸯阵。”
信陵军令旗迅速挥动。中军的盾牌手。长枪手迅速集合而成的鸳鸯阵步步推进。大半的步家军已经被裹挟进了信陵军的大阵之中。
正是此刻。归晚双手捏紧了栏杆:“传令。中军鱼鳞阵。左右两翼。圆形阵。”
风无樾冷笑一声。即便鱼鳞阵与圆形阵重在防守。对上修罗大阵莫非还想靠这两个阵自保。
“传令。骑兵弯月阵。加速包抄。”风无樾的声音里有着胜利的笃定。
归晚咬紧了牙关:“中路。锥形阵。”
步辰之迟疑:“沐大人。对方的中路阵法诡异。锥形阵是冲不进去的。”
归晚冷声道:“步将军。别忘了你现在只是传令官。”
步辰之咬紧了牙关迅速摇动令旗。看着步家毫不迟疑地结成阵型。却是脸色惨白。他是一名出色的将领。自然明白在战场上。指挥只能有一个。即便质疑归晚的决定。也只能执行。他是无法破阵的。那么只能把所有的筹码都押在归晚身上。
果如步辰之所料。中路的锥形阵无法把对方的阵法冲散不说。反倒被对方给切割成了好块。根本就无法再相互呼应。
步辰之的冷汗刷地一下下來了。难道此战还是必败的结局。
归晚的额头也沁出了点点冷汗。声音却依然冷静如昔:“左翼。锥形阵。冲锋。短刀手。小六花阵。第一队。长刀手。盾牌手。鸳鸯阵……”几乎是瞬息之间。被切割的几个方块步家军集结成阵。并未惊慌失措而被敌军绞杀。
步辰之毫不停顿地按照归晚下的令布阵。手心湿漉漉的都是冷汗。慢慢地他发现。归晚所列的每一个小阵毫无出彩之处。锥形阵。六花阵。鸳鸯阵等等普通的阵法反反复复的运用。步家军被绞入了信陵军的大阵之中。却洠в腥缤ち习愕芈湓谙路纭K彩蔷ㄕ蠓ㄖ恕R芊⑾止橥硭械募父鲂≌笾兴坪跤辛怠?墒俏蘼鬯趺纯礇'有察觉什么。甚至。他根本就预料不到归晚的下一步要怎么走。
这就是修罗阵的破阵之法吗。修罗阵诡诈多变。她比修罗阵更加诡诈多变。
风无樾俯视着那烟尘四起的战场。步家军已经全数落入修罗阵中。可是。对方的布阵之人也不是庸才。似乎次次算准了修罗阵的变化。总能以最小的代价躲过最迅猛的杀机。那一个个的小阵组合起來似是八卦阵。却又非八卦阵。
“螳臂当车。区区八卦阵又有何用。”只要击破对方中路中的那个一直未动的小六花阵。他们连八卦阵都列不起來。风无樾喝了一口已经冷掉的茶水。微微有些惋惜。对方的布阵虽偶见失误。却颇有些奇思妙想。可见布阵之人是个不太通军务的年轻人。如此人才。可惜就要止步于这一战了。
他要做的就是速战速决。重挫对方的锐气。让他永远都爬不起來:“传令。第四路开惊门。”
那个惊门开了之后。会迅速地变成死门。吞下步家军的千余短刀手所布下的小六花阵。之后步家军就会完全成为待宰的羔羊。
归晚抿了抿唇:“传令。右翼向左冲锋。长刀手。灵蛇阵。短刀手。撒星。”
看着迅速散开的短刀手。风无樾冷冷一笑:“想跑。第五路。开伤门。第一路。回围。”
“传令。弓箭手突围。左翼骑兵。锥形阵……”隆隆战鼓声中。双方的阵型迅速变化着。归晚看着已成的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