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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将相信!”他傲然道:“只要我军坚守一个月,不仅勤王之师将云集洛阳城下,叛军的后勤保障线也会被我军切断。届时,他们不仅法攻下洛阳,反而会被埋葬在城下!”
“哼!”张让不住声的冷笑:“本官如何会看不穿这些浅薄的道理!可是大将军,你有没有动动脑子?”
他的手指一直点到何进的鼻尖:“若此城并非皇城,若城中并天子,本官陪你发疯当然可以,甚至陪你一同殉国又如何?然而你一旦封死生路,战局再生变故,你将如何?”
“万死难赎!”他那尖厉的声音响彻殿中,震得众人耳中一阵生疼:“若天子龙体受损甚至是被贼子们冒犯了天威,你何进生将被天下万万人唾骂,死也将羞于去见列祖列宗!”
何进不由变了颜色,他并非是因为被张让当面指责而生怨,而是终于明白了张让的深意:一座洛阳城算什么?比得上天子的安危吗?而叛军开三面的用意,只怕也是有引诱天子出逃的心思,如此一来,进击可挟持天子,从此改朝换代,陷城则独占洛阳,扫尽大汉威仪,确实是用心歹毒。
何进想到这两种可怕的后果,不禁浑身一颤,他惶然向木然语的灵帝望来,大叫道:“陛下恕罪,是微臣思虑不周!”
“爱卿不必在意,你是大将军,想出这等破釜沉舟之策正是恰如其分!”灵帝的声音依旧平淡,听不出有半分不悦之意。
他的目光落在南鹰身上:“汉扬,你昨ri在城上舌锋如火,挫伤贼胆,可说是替朕抢回了三分胜算!今ri可再有良策献上,以解危局?”
“陛下!”南鹰感觉到了身后的贾诩轻轻用手点了点他,不由上前一步,yu言又止之余,适才在宫外与贾诩的一番对话再次浮上心头……
“主公,一会儿面圣之时,陛下必会向你征询应对之策,你准备如何作答?”
“民心已乱,我能如何?只有劝陛下放百姓们出城,使内乱自行化解!”
“如此一来,岂不是证明了天子能守住didu?大汉天威从此将会荡然存,天子决不会同意的!”
“那能怎么办?难道劝天子强行压,那么不是火上浇油吗?最可怕的就是,人心一旦倒向叛军,不仅didu难保,你我都将死葬身之地!”
“强行压?身为天子,行的是正道、王道,天子会愚蠢得自失民心吗?哈哈,主公可真是污辱天子的智慧!”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老小子不是诡计多端吗?还不出谋划策!”
“太简单了!只是我怕主公做不到!”
“笑话,有本将做不到的事吗?你只管说来,本将倒想听听!”
“咱们不是有姜奂部下的五百羌骑吗?主公可令他们换上叛军服色,隐伏在九门之外,但凡有人出城,便可以……”
“你!你是想让他们假冒叛军杀人,断去城中逃难者的希望?你疯了!我怎能命他们去屠杀辜百姓?杀了我,我也做不到!”
“主公啊,你终究还是做不到!可是天子呢?相信他能做到,因为死数百人,而活一城百姓,这笔生意很合算啊!”
“……。贾诩,或许你说得对!牺牲少数人而挽救全城,是壮士断臂之举,做为一个最高领袖,天子必须着眼于全局,他确实能做得出来!可是……。”
“哦?可是什么?”
“可是请你记住,我不是天子!你也不是天子的鹰犬,所以我不会允许这样灭绝人xing的毒计,由我或是我的人提出。甚至,我不允许你这么想!”
“主公,诩也是没有办法了,自古以来都是慈不掌兵,你又何必执着于……。”
“我就是我!我有我的原则和底线,有不容触犯的逆鳞!若我真的行此不义之事,就算能苟且偷生甚至因此功成名就,你认为我还是我吗?”
“唉!主公你又进入到那个所谓的宁静之境了,妄图追求什么初心,真是虚!”
“初心?你放心,你家主公仍然远远没有如此的境界!”
“主公你想过没有?若我们真的败于此处,兄弟们也就罢了,你身为主公,一旦有个三长两短,属下等怎么追随你去完成昔ri定下的宏伟大计!”
“人的**死了又如何?我只害怕一件事,那就是多年之后,在我面对着生老病死的天道规则苟延残喘之时,我会因为今ri所犯下的暴行而死不瞑目!”
“……。看来你已经决定了,真的不能再考虑一下吗?”
“你说呢?”
“换成别人,面对如此不纳忠言的主公,一定会很失望!”
“你不是别人,你是我的兄弟!”
“……。就算是兄弟!死了还有什么用?罢罢罢,今生今世,跟了你这样的人,算我倒霉!”
“汉扬,汉扬?”灵帝微微愕然的话语将南鹰一下子拉回现实,他猛然惊醒过来。
“陛下容禀!”他上前一步,以一往前之势道:“臣弟冒死进言,身为天下之君,自当有容纳天下的胸怀!臣弟以为,就算是didu必破,大汉将亡,陛下也要将悲天悯人的伟大情cao传扬天下!”
此言一出,不亚于石破天惊。
“什么?鹰扬中郎将你疯了!”何进和张让一起如殛雷击,面上再一丝血色。
灵帝却是浑身轻颤,苍白的脸上闪过妖异的红晕。他淡淡道:“你究竟想要说什么?”
“叛军们留下生路,非是想令我们自乱阵脚!他们最希望的不是挟持陛下,而是想令陛下失尽天下人心,令大汉名存实亡!”南鹰只觉得自己的声音仿佛是从极远之外传来,连自己都生出虚幻的感觉:“臣弟恳请,发给百姓们粮食,放他们离去。若能借助他们之口,将陛下今ri震古烁今的仁义之举轰传天下,那么即使我们城破兵败,大汉声威却会薪火相传,永不磨灭!”
“那么如果我军胜了!”灵帝出乎意料的陷入沉思之中,他沉吟道:“至少可令天下归心,大汉江山将稳如泰山。你是这个意思?”
“可是如此一来,你便是拿朕的xing命在赌啊!”灵帝发出一声古怪的苦笑,他突然将身体倾前,直直的盯着南鹰,柔声道:“朕究竟应该怎么办呢?南汉扬啊南汉扬,朕第一次对你提出的建议……犹豫了!”
“陛下!”南鹰缓缓单膝跪倒,这是他生平第二次向天子行如此大礼。
“臣弟不敢奢望陛下能够听取这样的疯狂想法!”他猛然抬起头来,眼中放射出炯炯奇光:“陛下还记得吗?臣弟曾经说过君辱臣死,义反顾这句话!臣弟只能说,如果陛下能够听臣之策,那么……”
“臣弟将率领部下死战到底,任何人想要触犯到您的天威,就必须踩着臣弟的尸体!”他直起身来,以手指心的傲然道:“只因为这里,存着一颗必死之心!”
ps:一连三ri未,相信令很多兄弟们失望了!
生活中应酬很多,工作上有令人烦恼之事,令白雪身疲心乏,幸好都已经妥为处理,而你们的雪嫂是深明大义,对白雪写书是不遗余力的支持!所以,我会继续坚持到底!请大家体谅、支持!
深深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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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两京风云 第七十章 峰回路转()
天子决定发粮放人的消息一经传开,全城军民不惊诧莫名,完全把握不到天子的真正用意。一时之间,didu上下议论纷纷,官民军役竞相猜测,却令灵帝再次披上了一层天威难测的神秘外衣。
然而诏令正式颁布下来,其造成的结果却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急于出城逃难的人流量突然之间骤减,令原本准备了偌大阵势的各门守军和派粮官役们措不及防,一时之间竟是面面相觑,生出所事事、小题大做的荒唐感觉。
南鹰瞧着城门前排成上百人的小小队伍,亦生出亦真亦假的荒谬之感。百姓们究竟在想什么?不让走时一个个寻死觅活的硬冲城门,而真要放他们逃命时,却只有这一点点人愿意出城。须知,这些人中还包括了不少原本就要离去的流动人口啊!
远远行来一名拄着拐棍的老人,他白发白须,神态轻松,一副闲庭漫步的悠闲。南鹰心中一动,缓缓迎上去前去,微笑着施礼道:“这位长者,小将有事请教,不知是否方便?”
那老者见南鹰虽然威武不凡、前呼后拥,却是平易近人,不由慌忙还礼道:“将军折煞老朽了,有话但请说来!”
待南鹰说出心中疑惑后,那老者不由微微一笑,反问道:“将军必是身经百战之人,当知敌军围城之后,百姓们最怕的是什么!”
“是城破之后的屠杀抢掠吗?”南鹰若有所思。
“这只是最可怕的破城结果罢了,将军想想,围城的过程呢?”那老者脸上闪过一丝惨然,显然是忆起了早年的沉痛回忆。
见南鹰一时不明所以,他低低道:“不是敌军攻城时的惨烈,而是因粮食和食水断绝后的绝望。不瞒将军,老朽年轻时亦曾遇过围城之厄,随着围困ri久,粮食告罄,人们可以为了一块馊饼而自相残杀,那景象只可以惨不忍睹形容!”
他终于道破了天机:“说到今ri洛阳被围,大伙儿起先不知情况当然想着要跑,可是朝庭不仅放人,还按人头派粮,这就说明朝庭准备充分,粮秣齐备,大伙儿的心也就定了!再一想洛阳的城坚墙高,还会有多少人想要逃呢?”
“原来如此!”南鹰恍然大悟,不由感慨万千。百姓们的心思原来就是如此简单,如此容易满足,只要给他们一个希望,又有谁愿意背井离乡,离开祖祖辈辈生长的故土呢?
他向那老者深深一礼道:“多谢老人家的指点!天子若听得您的这番话,一定会欣喜万分的!”
“什么?天子!”那老者失声叫道。
三ri时间匆匆即过,洛阳城虽然每ri仍有少数因各种理由离开的民众,却是秩序井然,有条不紊,全半分天下大乱的征兆。
民心既稳,那么一切事务都可按部就班。官吏们开始了紧张的物资调派,工匠们ri以继夜的打制着守城器械,士兵们磨剑拭刀、壮丁们搬木运石,所有的医者们也被集中起来,临时教授大批壮妇战场急救的基本技能,整个洛阳城有如一部上足发条的战争机器,开始了全速运转。
第四ri,天边刚刚泛起一丝鱼肚白,所有人都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儿等待着,距离叛军们最后通牒的时间终于来到。
一名汉军正立于城门之上的桅斗中极目远眺,当丝丝缕缕的黑暗完全消散时,他的面色猛然变了,他看到了最不愿意看到却又是理应出现的可怕场面。
“当当当”连续不断的鸣金之声,惊散了洛阳军民的蒙胧睡意,也驱散了他们心中最后一丝侥幸。
徐晃虽然远在中东门,却也将那jing钟之声听得清清楚楚,他望着面前上百名等待着开门出城的百姓,心中莫名的一痛,因为一旦战事爆发,所有的城门便不可能再次开启。
稍一犹豫,他做出了生平第一次违反军纪的决定。
“开门,放粮,送他们出城!!”徐晃的军令下达后,熟悉他的品行的士兵们听得眼都直了。
“将军,jing钟一响,城门绝不能开!这可是杀头重罪!”一名什长大叫道。
“这些百姓人少,只要我们行动得,不会有问题!”徐晃沉声道:“出了问题,一切有本将承担!”
说着,他上前抢起一袋粮食,便要塞进最前排的百姓手中。
原本绝望的百姓们一起狂喜,欢呼之声响成一片。
“徐晃,你在此做什么?”不远处,一个锐利的声音穿透噪音传了过来。
徐晃浑身一僵,弯下的腰竟然直不起来。
他艰难的转过身体,一时竟然忘记手中仍然提着那袋粮食,他向着发问之人躬身道:“末将参见鹰扬中郎将!”
他突然发现手中的粮袋,不由手足措道:“末将,末将违反律令,愿受刑罚!”
“鹰扬中郎将?”四周凡是听说过这位将军的军民们不屏住了呼吸,大气也不敢喘一口。听说此人不但杀人如麻,掌管着司隶部的监察之职,落在他手中生不如死的犯官们不计其数。这位城门司马当着他的面公然违律,只怕是要凶多吉少了。
人群“哗”的一声散开,露出那位鹰扬中郎将的雄伟身姿,他一手牵马,一手提刀,浑身铁甲,面目含煞,身后有数十名横眉怒目的将军,当真是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瞧见如此阵势,不要说徐晃部下的将士如坠冰窖,就连百姓们心中也凉了半截。妈呀!这该不会是要立斩当场?
然而,那位鹰扬中郎将随口一句话,险些令所有人当场倒地。
只听他不耐道:“你犯不犯律令,与本将何干?耳朵聋了吗?本将是问你,你在此做什么?”
“做什么?”徐晃傻瓜般再次将这个问题回味了一遍,才醒悟过来,他慌忙道:“回将军,末将奉上官谕令,在此派粮放人……”
“什么狗屁谕令?糊涂!”那位将军显然有些恼火,他毫不客气的训斥道:“你是什么人?该做什么事?自己知道吗?”
徐晃有些摸不着头脑道:“将军,末将身为城门司马,在此正是尽忠职守啊!”
“本将来告诉你!徐晃!”那将军厉声道:“你是一个将军,是一个战士!大战即将爆发,你不去西门参战,却在此处放粮?真是不知所谓!”
“是的!将军骂得是!”徐晃虽然被骂得狗血喷头,一双眼睛却亮了起来,他上前一步,大声道:“不过末将在没有接到的任命前,在此帮助百姓们出城逃难仍是本分之责!”
“说得好!帮助百姓们没有错!”那将军赞赏的目光落在徐晃面上,他放缓了口气道:“你我身为军人,上报国君,下拯黎民,这确实是我们的本分!可是,想要真正拯救百姓,便要彻底消灭叛军,消灭一切危害社稷稳定的源头!光是在此帮助百姓们逃命?这是奈之举,是能之举,非战士所为!”
“徐晃!想要百姓们过上安定的ri子,便需要我等军人流血牺牲!”那将军断然大喝道:“敢不敢随本将前去西门,狠狠的踢那韩遂的屁股?”
“怎么不敢?”徐晃直觉一股热血直冲上头,他狂笑道:“这可是末将从军以来,所听到的最悦耳的军令了!有将军身先士卒,末将敢不誓死杀敌?”
其声铿锵有力,其志壮志凌云。四周数百军民不动容,生出热血澎湃之意。
“留下你的副将在此继续坚守!”那将军扫了一眼城门守军,向徐晃挥手道:“本将今ri代表天子,临时征你为部将,城门校尉伍将军处,本将会派人向他知会!”
“末将得令!”徐晃随手将手中粮袋掷给一名屯长,喝道:“听清鹰扬中郎将的军令了吗?坚守待命!”
说罢,他翻身上马,便要跟随着那鹰扬中郎将离去。
“徐司马!”一名城门校尉属下突然奋力挤上前来,抓着他的马头叫道:“属下也要随您一同前去,即使血洒当场,好过在此当这缩头乌龟!”
他此话一出,数百守军登时有如炸了锅,一起涌上前来,群情汹涌的要求参战。
“胡说什么?”徐晃望了一眼那鹰扬中郎将的脸色,挥起马鞭道:“坚守你自己的岗位,不得放肆!”
“不要打他!”那鹰扬中郎将平静道:“能说出这种话来,他是一个好兵!”
“可是,士兵!”他向那位险些挨了鞭子的汉军温言道:“徐将军说的对,你们守卫的中东门不但是didu门户,是一条生命线,若你们全部去了西门,如此重要的大门岂不是将被敌军趁虚而入?”
“将军!”那士兵低下头道:“属下只是不愿意做一个懦夫!”
“谁敢说你说是懦夫?笑话!”那鹰扬中郎将一甩身后的挥风,手向西指道:“你们听,西门的战鼓之声已经隐约可闻,那是呼唤勇士的声音!而你们,很便能面对叛军,尽情的渲泻你们的怒火,展现你们的勇气!”
“不过,我们暂时分工不同!”他突然上前,用力拍了拍那士兵的肩头,大笑道:“所以,你们这些小子想要立功,便要排队!”
他环视了一眼四周的守军,以低沉的声音道:“本将希望,若我们全部倒下,你们仍然敢于沿着我们鲜血淌过的道路,继续杀敌,直至最后一刻!”
在众人震憾的目光中,数十名将军们放开马速,以千军万马之势向西门驰去。
“你***!一直听说那位鹰扬中郎将如何了得,老子之前还不信。现在才知道,果然盛名之下虚士!”一个都伯气呼呼的一屁股坐在地上,生着闷气:“而我们,只能在此呆坐着,什么也做不了!”
“怎么不能做?”另一个都伯自嘲着,他用嘴努了努面前的百姓道:“咱们还要给他们派粮放行呢!抓紧做,否则他们谁也出不了城了!”
那临时受命指挥的屯长瞧着自己手中的粮袋,心中便气不打一处来,他瞪眼瞧着一名距离最近的青年百姓道:“小子,你究竟出不出城?若出,上前出示身份文牍,领取粮食!”
他说罢,随手将粮袋重重掷了过去,仿佛是要渲泄心中的郁闷一般。
那青年一把接过粮袋,低头瞧了瞧,突然冷笑一声,随手又将粮袋掷在地上。
那屯长愕然道:“小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那青年昂然道:“我可不似你们一般心有顾虑,想去哪儿便去哪儿!”
说着,他扭头便走,竟是向着西边而行。
“小子,你不是要出城吗?”一名汉军大叫道:“你走反了!”
“没反!”那青年头也不回道:“我要去西门投军,我要跟着鹰扬中郎将打仗!你们就继续呆坐着!”
“他说得对!”又有一名青年叫了起来,他对身边的老人道:“爹,儿子也要去当兵!您老先回家!这个城,咱们不出了!”
百姓中,数十名青年一个接一个站了出来,他们满面尽是慷慨激昂之色,苦口婆心的劝慰着家人,然后义反顾的向西门大步行去。
“你们!”那屯长和众守军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