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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宛微微一笑,道:“妹妹来此,是来帮姐姐的,我知道姐姐的对食魏公公最近因事烦恼,所以,我打算帮他一个大忙。”
客印月皱起了眉头,道:“你能帮他什么?”
沐宛从容不迫,淡淡道:“我可以助他彻底击败东林党,这个大忙,姐姐要是不要?
孙越陵闻言大惊,沐宛果真是要投靠阉党。听到这里,他的心仿佛已被撕裂,痛楚莫名,脑中轰的一声,只感到阵阵眩晕。
就在这时,客印月忽然娇笑了起来,高声说道:“你听到了么,我这个妹妹果然不是一般人,她要帮我们对付东林呢!”
孙越陵听得莫名其妙,这没来由的一句话是对谁所说,究竟是什么意思?
耳中却听得一声长笑,厅后忽然转出一人,背负双手,慢慢朝着沐宛走了过去,一双寒芒直逼视她道:“东林势力强大,我们耗尽心力也不能与之抗衡,你凭什么能够做到?”
孙越陵心中一愣,万万没想到厅后还藏着人,只见这人身形颀长,脸颊消瘦,双鬓略花,一袭白袍,就这样施施然地走了出来,自有一股迫人的气势,显得气度不凡,威态凌人。
沐宛脸上却未显出一丝惊惧,毫不避让地与那人对视,道:“东林看似强大,其实已是强弩之末,未必不可将之击败。”
“哦?”那人轻笑一声,斜睨着她道,“如何败之?”
沐宛脸容不改,继续:“据我所知,东林内部的矛盾十分严重,主战派和主和派已经势成水火,互相不容,这是其一;其二,东林之所以不倒,全赖有首辅叶向高,当今皇上之所以不忍对东林动手,全凭叶向高在皇上面前苦谏维持;其三,当今朝廷各有司衙门的重要位置,多数已掌握在魏公公手里,所以,东林虽然看上去强大,却也不过是虚有其表,外强中干,只要能将叶向高驱离中枢,东林必败!”(未完待续。)
第202章 冰玄指()
那人闻言哈哈大笑,道:“叶向高老谋深算,坚毅隐忍,是一个水泼不进、火烧不入的老顽固,厂公与之争斗数年都不能将之奈何,你凭什么说能将其驱离朝廷?当真是可笑之极。”
沐宛不为所动,冷冷道:“那是魏公公一直以来采取的策略不对,其实要逼走叶向高很简单,只要看魏公公愿不愿意而已!”
那人双眼寒芒暴涨,射向沐宛道:“你要知道,你所说的话将牵涉到朝廷的残酷争斗,稍微不慎就将导致覆灭之灾,不知道有多少人要为你的话付出惨痛代价。”
沐宛咬紧下颚,一脸果决神色,道:“不用我的方法,你们将继续和东林纠缠下去,还不一定能够获得胜利;用我的方法,不敢保证一定击败东林,但必定让其元气大伤,数年内再不能与你们抗衡。”
孙越陵听到这里,全身冷汗直冒,心中更是万分痛苦。沐宛的话仿佛一把钢刷在他的心头来回碾刮,让他痛彻心扉,难以自持;仿佛有一股闷气直冲脑门,更是让他感到迷糊晕眩,不知身处何地。
不知不觉中就连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再也难以保持在心静如水的玄戈之境。
就在这时,那白袍人却在厅中踱起步来,慢慢往窗户这边靠近,边走边道:“是吗?这可是非同小可的事情,你可要想清楚了,不可胡乱担保。”话未落,身形忽然暴起,猛地越过窗棂,凌空朝孙越陵潜伏的屋檐暗影里发出一指,劲风凛冽,裂空嘶鸣。
孙越陵早在他朝着这边靠近的时候就感觉到不妥,果然是自己的身形败露被他发觉。好在孙越陵早有防范,双手在瓦面上一撑,整个人已经如无线纸鸢一般往后方飘退。
“嗤”的一声,指风穿透屋檐,将瓦面击出一个大洞,瓦屑纷飞。
饶是如此,他也感受到了这道精纯指风的凌厉,阵阵寒意扑体而来,仿佛周遭的空气一下子全部给冻结,纵然是在这闷热的夜晚也让人感到遍体生寒。
凄寒彻骨。
于此一瞬间,他已经明白过来,此人必是花旗社社主熊思飞无疑,京师内也只有他才能使出这等凄厉无比的指法。
就在他借势往后飘退之际,这道指风并未停歇,似乎能感知他的方位一般,在空中打个了回旋,再次朝着他激射而来。
这是什么诡异功法?
孙越陵大惊,连忙运劲朝着指风袭来的方向拍出一掌,“波”的一声,劲道相触,这道指风虽然附体追至,但终究已经消耗了大部分劲道,在他的反击之下被轻易化解。
可凌空衔尾追来的熊思飞却并未停歇,双手一阵疾弹,十道指风再次朝着快速逃遁的他射来。
这十数道指风朝他射来的方向并不是直线而来,而是有的指风从他上面疾旋而至,有的从他下方激荡而来,更令他惊惧的是,有的指风射来的方位并不是他本人,落点在他的后方,将他的逃遁之路给彻底封死。
这分明是想将他逼落在地,然后再对他施以杀着。
情急之下,孙越陵的感官疾速提升,紫薇斗决真劲在体内游走不休,瞬间精准地把握到了每道指风袭来的方向和位置,他猛提一口真劲,然后双掌连绵拍出。
“砰砰砰砰”一阵爆响,连空气似乎也在两人真劲交击之下变得扭曲旋转。这十道指风已被他挡下了八道,剩下的两道指风却在半空中忽然转向,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朝着他击来,一股指风直击他面门,另一股指风直击他胸腹要害。
更令他心惊的是,这两道指风居然瞬间加速,撕裂空间,发出呼啸之声,以奔雷之势朝他袭至。
其余的八道指风分明就是牵制,只有这两道指风才是熊思飞的真正杀着所在,凝聚了他全部真劲。
孙越陵人在空中,刚才强提一口真气已令他耗费甚剧,此刻已经无法运转气息,不得已之下强行转身,朝着外墙方向掠去。
“嗖”的一声,一道指风擦着他他面门呼啸而过,而另一道指风他却再也难以避开,“噗”的一声击了个实,高度凝聚的劲道射中他的右胸。
一道极为阴寒的气劲攻入体内,沿着经脉直达肺腑,“哗”的一声,孙越陵猛喷了一口鲜血,同时已经落在了院墙之上。
孙越陵扭头一看,熊思飞负手立在院中,正好整以暇地望着他,对他冷笑道:“紫薇斗决?你是厉若冰的徒弟孙越陵?”
孙越陵压下体内翻腾的气血,一身不吭,再次飞身而起,朝着远方屋檐飞掠而去。
在熊思飞的全力出手之下,虽然不能杀了他,却能伤了他,让他不得不觅地潜修。
狂掠之际,他的脑中只有一个想法:熊思飞果然不愧为京师超卓高手,几个照面之下就让他负伤,最令人心寒的是,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和熊思飞作正面对抗,双方都是隔空往来,连对方的衣袖都没有碰到。
——冰玄指果然名不虚传。
此番,被他于无意之中发现了沐宛投奔阉党的情况,更听得了他们商议对付东林,甚至乎要对付首辅的阴谋,兹事体大,他不敢耽搁,连忙朝着叶向高府宅狂奔而去。
穿房过宅,一阵狂奔之下,孙越陵知道熊思飞已经追之不及,身形放慢下来,犹自心惊不已。刚才的一番狂奔,令他已经趋于油尽灯枯的地步,不得不立即停下来调息。
放眼一看,所在之处房舍林立,街道上冷冷清清,行人稀少。前方不远处有个大宅,两排硕大的风灯正自迎风摇摆,宅门前的一对高大铜狮蹲踞在灯光下,显得极为威猛。
首辅大人的府邸终于在望,孙越陵心中感到一阵放松,不再犹豫,往前加速掠去。
叶向高府邸后宅之内,调息了一晚的孙越陵终于回复过来,被叶府管家带来面见首辅。
此刻,在书房内落座的,除了他和叶向高之外,还有去年在白塔寺上他曾见过的所谓江南文坛领袖钱谦益。另外还有一个身形伟岸之人坐在叶向高身畔,一身儒服,长袖飘飘,显得极为儒雅俊朗,正在茶案上以斗滤茶,这人他以往却是从未见过。
孙越陵感到诧异,想不到钱谦益也来到了首辅宅中。
不等他开口,叶向高就对着他说道:“你确定奉圣夫人是闻香会的人?”昨晚,他就将他遇到的情况简略向叶向高叙述了一遍,所以叶向高才如此发问。
孙越陵点头道:“不敢欺瞒阁老,客氏确实是闻香会早前布在宫内的棋子,不过自闻香会覆灭之后,她就投靠了魏忠贤,不再理会闻香会的事情。”
叶向高微微蹙眉,思虑一阵后,说道:“按你所说,此番闻香会的余孽找上她和熊思飞,势必令阉党在野势力大涨,我等切不可掉以轻心。”
孙越陵连忙说道:“阁老说的是。但最为紧要的是此次他们聚在一起商议如何对付我东林,说是要将东林彻底击败,并且首当其冲的就是阁老。您是我等东林翘楚,千万要小心留神,不可被他们所乘。”旋即又叹道,“可惜我被熊思飞给发觉,不能听到他们商议如何对付我等……哎……”
钱谦益也在此时说道:“孙大人说的有道理,此非常时期,我们必定要万分小心。尤其是阁老您,要有任何闪失,恐怕东林危矣!”
叶向高淡淡一笑,看着二人道:“你们不用担心老夫,老夫这副身子骨虽然老迈,但阉宦一党要将老夫驱离中枢,却也没那么容易。”
孙越陵急道:“我是怕他们明的不行,便来暗的,魏忠贤无计可施之下,未必便不会派人刺杀阁老。”
叶向高将沏好的茶水推到他们身前,道:“不急,先喝口茶再说。”一指那个沏茶的中年儒生,道,“如果不是有傲先生,老夫这等老朽之身,恐怕早就被他们暗杀多回了。”
二人讶然望向那个中年儒生时,那名儒生对着他们微微颔首,笑道:“鄙人乃叶府护院傲沧海,见过二位大人。”
叶向高微笑道:“傲先生太自谦了,你可是老夫的至交!虽然朝廷上的官员未必听说过你,但要放在二十年前,江湖中谁要说没听过你傲沧海的话,那就是大大的不该啊!”
两人见首辅说的如此郑重,连忙站起身来,对着那名儒生行礼。傲沧海亦立起身来还礼,笑道:“不敢当,不敢当,二位是朝中臣员,我这等化外草民,哪里受得起!”
钱谦益对着傲沧海说道:“先生姓傲,未知和福建傲天门是什么关系?”叶向高是福建福清人,而傲天门的总坛就在福州,傲沧海又姓傲,所以他猜测傲沧海必定和傲天门有所关联。
岂料,傲沧海脸上露出黯淡神色,勉强笑道:“不瞒两位,鄙人确实是出身于傲天门,但已经和傲天门不大往来了。”
见他如此神态,二人知道他必定有一段伤心往事,所以也就不再追问。
叶向高亲自倒了一杯茶给他,笑道:“是老夫耽搁了傲先生,倘非如此,恐怕傲先生现今已是傲天门的门主了。”
傲沧海连忙谦逊道:“叶老折煞我也,能够追随阁老,是傲某毕生之幸!”
孙越陵闻言不由细细打量傲沧海,只见他虽然容颜俊朗,但华发已生,双眼又是神藏内敛,怎么看都像是一个读书人,而不像是一个江湖人。不过他心中知道,傲沧海必定是武技超绝之人,否则不会被首辅予以随身保护重任。
想到此,心中也是一阵宽慰,能有如此高手保护首辅,阉党的阴谋恐怕就没那么容易得逞。
四人边喝着茶边说话,叶向高一双皱纹密布的眼睛透出令人难以明了的神色,叹道:“老夫在朝廷任职数十载,凡事小心翼翼,从不做没有把握之事。”呷了一口茶,续道,“凡事若有八成的把握,老夫才会放手去做。可如今……”再叹一口气,道:“如今对付阉宦之党,老夫心中连五成的把握都没有,可惜梦白仍一意孤行,听不进老夫的劝告!”言罢放下茶杯,似乎心中淤堵,就连这清香扑鼻的好茶也无从入口。
钱谦益不由也皱起了眉头,道:“阁老,如今赵大人正发动满朝上下弹劾魏阉,引发朝野震动,魏阉全力反扑,昨日竟然将工部侍郎万燝杖毙于午门,此事更是引发了文臣恐慌,赵大人正准备发动人手全力还击……”
叶向高脸色郑重,道:“此事老夫已然知晓。这恐怕是皇上给我等东林中人的一个警示,倘若梦白仍旧不依不饶的话,必定会惹得皇上震怒,对东林大大不利。”
钱谦益道:“那依阁老之言,我等眼下如何是好?”
这个问题也是孙越陵心中担忧的问题,眼下双方的争斗已经炽于白热化,而他们又不能劝动赵南星罢手,总得想出一个妥善的办法来,不然的话,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他们势必也要跟着倒大霉。
叶向高神情愈发凝重,道:“事已至此,容老夫再与梦白商榷一番,看是否能劝得他收手,倘若他一心如此,老夫自当与其划清界限,不再过问东林之事。”
“啊?”孙越陵闻言大惊,没想到叶向高竟然如此决绝,要和赵南星和东林来个一刀两断。
叶向高双目忽然射出凌厉的光芒,看着他们喝道:“这是眼下最好的策略,唯有如此,才能保全你等,才能保全东林薪火,才能有反败为胜的一天。不然的话,恐怕你们都要受他拖累,难以在朝廷内容身。”
孙越陵支吾着说不出话来,叶向高重重叹息一声,道:“未滤胜,先滤败。老夫这样做,也是情非得已。”看着他们二人道,“为今之计,你们切勿请举乱动,就算东林事败,老夫也要竭力保全你们二人,你们就是老夫希望所在,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话说到这个份上,孙越陵和钱谦益均感内心不好受,只能说道:“请阁老放心,我们一定禀阁老之意而行,断不会让阁老失望。”
叶向高点了点头,看了看天色,道:“时辰不早了,去官衙做事吧,老夫要和梦白兄最后再谈一次。”(未完待续。)
第203章 中旨()
兵部衙门里,孙越陵仍旧心事重重,脑中不断回味着这两日来发生的事情。
在东林党的步步紧逼之下,魏忠贤终于不淡定了,这一次杖责万燝,就是他开始反击的第一步,接下来也不知道他还会作出什么更加疯狂的举动。
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天启的态度。以孙越陵对天启的认识,这个皇帝虽然表面上耽于玩乐,但内心深处还是十分维护皇家的统治权的。这也无可厚非,有哪个皇帝会甘心被臣子摆布,成为傀儡一般的存在,除非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但天启明显不是傻子,不仅不是,他还是一个十分聪慧的皇帝,而且是那种大智若愚的类型,这从他数次对待自己的态度就可以看得出来。
这一次东林强逼天启表态,无疑将使天启对东林的热情降到冰点,只要再压上最后一颗稻草,天启必定无法承受因东林为所欲为而带来的不愤,从而彻底放弃东林党。
那晚沐宛说的没错,叶向高就是阻止天启放弃东林的最后一道杠杆,如今,只要这道杠杆失去作用,没有人能拯救东林覆灭的灾难。
赵南星主战的作法,从他内心来说当然是不赞成的,自他来到这个朝代以后,东林的许多施政弊端都被他一一看在眼里,如果东林这次获胜,只怕大明朝将继续走向无疾而终的下场;而东林落败,起码接下来的几年病入膏肓的大明会因此而得到一些喘息和回复。
可叶向高一味隐忍退让的作法,同时也让他感到有所忧心。消除党争当然是对的,但没有了党争,大明就会一帆风顺吗?历朝历代,哪个朝廷上没有党争?党争并不是祸害天下的毒草,从某种角度来说,有时候适当的党争反而会促进社会的变革,社会的发展。
关键就在于掌权之人是否心系天下,所制定的政策是否能给天下带来繁荣昌盛,而不是仅仅为了一党之私,为了少数人的利益,而让全天下的百姓来为他买单。
这就是为政者的矛盾所在——只有掌握了话语权,才能掌握是政权。而这个话语权,正是依靠党争获取而来,没有话语权,任你有多少济世良方,也不过是空中楼阁,水中花月。
这些年来以他所知,官僚阶级们手中不仅掌握了大部分社会资源,而且他们还不用缴税,就连商税也是收得很低很低,导致朝廷税赋主要就是依赖于农税,大明的农夫们现今都难以承受,想尽一切办法的转变身份逃离农籍,不能如愿者遂铤而走险走上反抗明朝的道路。
他能改变目前的现状么?
或者进一步说,能否改变整个东林党,让它变成一个利国益民的组织,而不是一个逐步蚕食大明朝廷的团体,让这些官商阶层的思想彻底扭转,懂得没有大明,就没有他们;没有国家,哪来的个人的道理?
就在他苦思冥想之际,却听得外面有人高声唱诺,叫道:“圣旨到,兵部郎中孙越陵接旨。”接着便有几个内监走了进来。
孙越陵心中一惊,怎么这个时候有天子的旨意到来?
他不敢马虎,连忙整冠弹衣,来到房中正中央,肃然而立。只见一名胖老太监在几人的簇拥下,朝着他走了过来,旁边一人手中捧着一个紫盘,里面放着红绫扎束的卷轴。
这名胖老太监五十岁上下,眉目粗浓,看上去还有些慈眉善目,但双颊纵横交错的条纹和炯炯有神的眼睛却让人知道他一定经历过许多宫内的风霜;他头戴黑纱冠帽,身着麒麟紫袍,犀角带围腰,脚蹬粉底皂靴,看上去仪态不凡,颇有气势。
此刻,那名胖老太监他见发愣,冲着他笑了起来,说道:“怎么?咱家来给孙大人传旨,孙大人似乎不太高兴啊?”
孙越陵听他一开腔,心中忽然猛生警觉,霍然而悟,高声说道:“怎劳魏公公亲自前来,下官实难担当。”说罢,躬身行礼,打算恭聆天子旨意。
他并没有下跪,因为他瞥见放在紫金盘里的,并不是黄缎金丝、内阁票拟的常规圣旨,而是红绫扎束的中旨。按照明朝官场的规矩,接中旨是不用下跪的,只需躬身行礼即可。但是,就是这道中旨,却让他犯了难,感到无比纠结。
只听得魏忠贤高声说道:“奉天承运皇帝,制曰:刑部郎中孙越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