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匡扶大明-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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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越陵苦笑一声,抬起头来,道:“许久不见,公主贵体可安好?”

    朱徽妍冷哼了一声,一拢折扇,在他手臂上敲了一记,佯怒道:“回来了这么长时间,为何不来向我请安问好?”

    “这……”孙越陵无言以对,片刻之后才笑道,“忙啊,你也知道,我现在调去兵部了,哪有时间呢?再说了,宫城深似海,我一个外臣,哪能随意进入宫城啊,对不?”

    “借口,统统都是借口。”朱徽妍兀自不放过他,微愠道,“就算你进不来宫城,不会遣人跟向我说一声吗?非要逼得我用这样一个拙劣的法子才能见到你。”

    孙越陵再次苦笑,真是没有想到公主居然还把他这个任性之人放在心上,不惜偷出宫门,用上这样的办法来见他;同时心中既感到愧疚,又有些感动,不知该如何答她。

    朱徽妍上下打量了他半晌,讶然说道:“孙越陵,许久不见,你变了,虽说看上去好像没什么,可是你脸变黑了,似乎也变得沉稳些,不再像以前般吊儿郎当了。”

    孙越陵抗议道:“我什么时候吊儿郎当过?我一直是个沉稳的男人好不好?”

    “得了吧你。”公主扑哧娇笑,“一夸你就原形毕露,真是不经夸。”

    孙越陵亦笑道:“公主,未知这次召唤鄙人前来,皇后娘娘又有何吩咐,你还是痛痛快快告诉我吧,也好让我有心理准备不是?”朱徽妍每次见他,都附带上皇后的密令,让他想起来就心中忐忑,不知道这一次又有什么新的任务。

    “坐下再说吧!”朱徽妍一指禅房内的矮榻,两人走了过去,隔几坐定。

    朱徽妍眼望前方禅房墙壁上悬挂的山水画轴,悠然道,“这一次呢,并不是皇后命我来找你,而是人家主动来找你这个负心人的,你居然不领情,真是伤透了人家的心……”

    孙越陵闻言大囧,没想到此番是她主动前来,且语气娇嗔,话语直接,登时让他回想起了当日在见心斋内的旖旎疯狂情形,不敢再听下去,汗颜道:“公主,有些事情,确实在我心中留下美好难忘的回忆,在下福分不浅,幸蒙垂爱,毕生难忘……”(未完待续。)

第190章 一步之遥() 
朱徽妍转过脸上,粉脸含怒,道:“孙越陵你真没志气,也不听人家把话说完,就在那自言自语!”

    孙越陵无奈,道:“好吧,请公主继续说下去!”

    朱徽妍瞪了他一眼,道:“最近宫里发生的事情,你都知道吧?”

    “略知一二。”孙越陵不知道她葫芦里卖什么药,随口应道。

    朱徽妍收敛怒容,娓娓道来:“自从皇后娘娘龙子不保后,客氏一伙更是嚣张至极,在后宫之内为所欲为,滥施刑罚,不仅独霸了咸安宫,还逼死了张裕妃、幽禁了范慧妃,使得整个后宫之内乌烟瘴气、邪风肆虐。”

    这些事情孙越陵也是有所耳闻,但是他一个外臣,纵然有滔天之能,在此事上又能有什么办法?这事只能是依靠皇后,依靠内宦们自行解决,他是一点忙都帮不上,叹息一声,问道:“我师妹怎么样了?”

    “她暂时还没什么事。”朱徽妍神情忽然变得有些忧愁,眼神迷朦,似乎喃喃自语般说道,“可是,我却有麻烦了。”

    “你是当今长公主,皇上的亲妹妹,谁人敢动你?”孙越陵忍不住叫道。

    朱徽妍幽幽叹了一口气,续道:“当然没人敢伤我动我,可是,客氏知道我跟皇后和成妃关系密切,所以打算暗示计谋惩治我,哎……”说罢又重重叹息一声,令闻者无不生出爱怜痛惜之心。

    “他们有什么法子能够害得到你?”孙越陵大惑不解。

    朱徽妍双目隐泛泪光,垂下螓首,道:“据我所知,客氏等已经在皇帝哥哥面前进谗言,说我已经当了出闺之年,年纪不小,理应挑选合适人家下嫁。皇帝哥哥也答应了客氏的要求,命她为我挑选权贵之家的男子下嫁……”顿了顿,柔声道,“你该懂了吧?”

    “这……”孙越陵大感头痛,乏言以对,只得道,“难道不好吗?还是你不愿意出嫁?”

    朱徽妍轻咬嘴唇,恨声道:“你真是个混蛋,巴不得我早点嫁人!”抬起头来,凝视着他说道,“本殿当然不惧怕嫁人,但是,所嫁之人也该称心如意才是,纵然不是本殿亲自挑选,也总要过得去吧?可你知道客氏为我挑选了什么人吗?她替我相中的人居然是魏忠贤的侄子魏良卿。”似乎气不可遏,将手中折扇往几上用力一拍,道,“他是什么人,你该比我明白吧?”

    孙越陵闻言也是又惊又怒,怒填胸臆。这魏良卿本就是一个种田的农民,只因着魏忠贤发达后,才被赐封左都督、锦衣卫指挥佥事,世袭锦衣卫指挥同知。此人就是个无耻之人,不仅喜欢诬害忠良,更是大肆霸占良家女子,品行极差。最让人气愤的是,他的年纪也很大,恐怕都可以做公主的父亲了,客氏为公主挑选的人选居然是此人,这简直让孙越陵气炸胸膛。

    孙越陵断然怒喝:“这怎么可以,公主何等高贵,岂能嫁给这等龌蹉之人?”

    朱徽妍闻言心怀大畅,见他气愤填胸,更是心感慰藉,双目光华闪闪,也不顾沿着玉颊趟落的晶莹泪滴,喜道:“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孙越陵,这事你一定得帮人家。”

    孙越陵讶然望向朱徽妍道:“你的意思是,让我向皇上进言,让他改变想法?”旋又摇头叹道,“这恐怕不行吧,这是你们皇室内部的事情,我一个外臣,贸然进言,恐怕更会惹得皇上不快!”

    朱徽妍瞪了他一眼,道:“你就不会想想别的办法?”

    “别的办法?”孙越陵苦思一阵,双目一亮,道,“有了,你可以求皇后出面,让她来为你说项,她贵为皇后,她的话想必皇上一定能够听得进去。如此一来,也许就能够让皇上改变心意,为你找一个称心如意的郎君……”

    话未说完,朱徽妍就打断他道:“这个法子不行,前些日子我已经求得皇后为我说情了,但皇帝哥哥根本就听不进去,仍旧是一意孤行。”旋又气道,“不知道皇帝哥哥是不是鬼迷心窍了,对客氏的话言听计从,别的人话一概听不入耳,就连皇后也概莫能外。再说了,现今整个后宫内就属客氏的势力最大,连皇后也要让着她,客氏的心腹遍布宫闱,皇后的一举一动尽在客氏的掌握之中,连与皇上见上一面也要听从客氏的安排,你说气不气人?”

    孙越陵闻言无语,想不到宫内的情形已经变成这样,痛苦道:“那怎么办,我真的是想不出好的法子来。”

    朱徽妍幽幽叹了一口气,道:“也不是没有办法,就看你肯不肯了。”

    “肯,我怎么不肯?”孙越陵连忙说道,“你快说,要让我怎么做?”

    朱徽妍双目看着他,一脸温柔神色,轻轻道:“我要你亲自面见皇帝哥哥,当面劝说。”

    孙越陵没好气道:“这能行吗,就连皇后劝说都无济于事,我一个外臣,又能有什么用?”

    “有,当然有用。”朱徽妍忽然双目异彩涟涟,一脸期待,柔声说道,“我要你向皇帝哥哥进言,说你爱上我了,对我一片痴情,求皇帝哥哥把我嫁给你。”

    “什么?”孙越陵吃惊不小,险些从矮榻上掉了下去,耸容道,“公主,你……你不是开玩笑吧?”

    朱徽妍见他如此神态,顿时满脸怒气,哼道:“你见本殿的模样,像是在开玩笑吗?”

    “这……”孙越陵脑瓜彻底短路了,不可思议般望向朱徽妍,口中只是喃喃复述,“求皇上把你嫁给我?”

    “怎么?本殿配不上你吗?”朱徽妍双眉倒竖,呼呼气道。

    孙越陵连忙道:”没有没有,公主别生气嘛,是我配不上你才对。你贵为皇室中人,又貌若天仙,我孙越陵只是一介凡夫,哪里配得上公主殿下你啊!”

    朱徽妍怒气稍顿,说道:“你知道就好,要不是本殿病急乱投医,也不会找你来帮这个忙。

    顿了顿,续道,“可如今没有别的办法了,现今这个皇城之内,本殿能稍微看得过眼的,只有你了,无论如何你也要帮了这个忙。”

    “公主……”孙越陵大感头痛,没有想到公主要他帮忙的居然是这么一件人生大事。

    朱徽妍恢复了常态,一把握住他的双手,含情脉脉地望着他,柔声道:“你也知道那个魏良卿是什么人,难道你忍心看着我落入他的手里吗?难道你能眼睁睁看着我失去幸福快乐吗?难道你忘了香山别斋之内的一夜美梦吗?”

    感受着公主滑如凝脂般的葱葱玉指,耳中又听得她软语相求,话中更是提到了当日发生在香山那晚的情形,孙越陵心中挣扎不休,道:“公主,我……我心里一点准备也没有。再说了,就算我去求皇上,皇上也未必便会答应啊?”

    朱徽妍探手绕过他的颈脖,抚摸着他的发髻,把脸凑了过来,差点便要挨着他的嘴唇,轻声说道:“这个你就放心好了,只要你肯向皇帝哥哥提亲,我一定会向皇帝哥哥劝言,说我们早已经真心相爱,我朱徽妍非你不嫁,皇帝哥哥必定会同意我们的婚事。”

    芬香扑鼻,公主的玉靥柔唇又近在咫尺,孙越陵脑中一震,差一点便要心神失守,道:“公主,我……”话未说完,公主的柔唇已经封住了他的嘴唇,让剩下的话变成了模糊不清的咕咕之声。

    一阵痛吻之后,唇分,朱徽妍媚眼如丝般看着他,呵气如兰,道:“怎么,难道本殿不值得你去爱,不值得你去呵护吗?”

    孙越陵深吸一口气,才让自己从眩晕中清醒过来,望着朱徽妍,喘着气道:“公主,其实,我还是一个孩子,哪里懂得什么爱情……”

    朱徽妍粉脸含煞,嗔道:“孙越陵,你是不是不爱本公主,还是心中另有了新欢?”

    孙越陵苦笑道:“公主,不是我不爱你,而是我不敢爱你,你也知道,如今的朝堂之上,东林中人与阉党势力冲突激烈,说不定哪天我就人头不保,凭什么能给公主幸福和快乐?”

    这话倒是实话,按照原本历史,东林党和阉党的对决以东林党的大败落下帷幕,东林中的官员不是被贬斥,就是被冤杀,他孙越陵能否在此番争斗之中活了下去还是个大问题,更遑论给予公主保护和慰藉了。

    朱徽妍气道:“你什么时候这么骨气了,你怎么知道就一定会输给阉臣一党?再说了,你要是做了驸马,就算是东林落败,难道本殿还保护不了你么?皇帝哥哥还会让自己的妹夫丢官没命吗?”

    孙越陵叹了一口气,道:“公主,你是不知道阉臣的厉害啊。我就算做了皇亲国戚,可有人要让我死,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啊。”

    “谁人敢要你死,我先要他死!”朱徽妍怒道,“这个人是谁,你说给我听听,看我能否奈何得了他?”

    孙越陵无言以为,难道他能说魏忠贤将来会为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独掌朝纲、为所欲为,除了皇帝之外,没有人是他不敢杀、不敢动的“九千岁爷爷”吗?

    魏忠贤权柄尽掌之后,就连那些一品、二品的东林重臣都难逃一死,更遑论他这么一个区区五品官了。再者,从心底深处,他目前确实是没有迎娶公主的想法,公主此举太突然、太直接,让他心中纠结挣扎。

    对于朱徽妍这么一个聪慧美丽的公主,他并非没有动心,可是仓促之间让他向皇上提亲,他委实难以接受。当初他离开四川的时候,还和楚欣莹互诉衷肠、共表心声,私下里达成了一种微妙的默契感觉,此时此刻,要他迎娶公主入门,他又如何能够做得到?

    重重叹息一声,道:“公主,你给我点时间,让我多考虑考虑吧。等我有了思想准备,也许就敢向皇上开这个口也说不定啊!”

    “这……”朱徽妍秀目转动,显然也在思考着他的话,暗忖自己是不是逼人太紧,让他一时之间难以接受。

    孙越陵诚恳望向朱徽妍,道:“就算客氏要逼你嫁给魏良卿,恐怕也没那么快吧,你就不能办法拖上一拖?等我们和阉臣分出个高低胜负后,我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朱徽妍沉思一阵,终于悠悠说道:“那好吧,你要考虑多久?”

    “半年吧,你看怎么样?”

    “半年?”朱徽妍蹙起了秀眉,怒道,“不行,太长了,我给你三个月时间。”

    “就半年!”

    “不行,就三个月!”

    “好吧。”孙越陵无法,苦笑道,“三个月之内,你可要守身如玉,不可以让坏人给得逞咯!”

    “臭坏蛋!”朱徽妍转怒为喜,在他的脸颊上香了一口,“你放心,人家一定等着你的好消息。”

    看着朱徽妍恢复了千娇百媚的秀美神态,孙越陵心中有苦自己知,这么个一顿大忽悠,到时候可怎么兑现啊?

    “陪人家到处走走,看看这隆福寺的景色!”朱徽妍拉着他起身。

    孙越陵心中暗叹,他现在诸事在身,哪有游玩的兴致,勉强站了起来,跟在朱徽妍身后。

    “怎么,你不高兴吗?愁眉苦脸,像个苦瓜似的。”朱徽妍回头来,嘟起嘴唇嚷道。

    看着她娇嗔神态,孙越陵忽然心中一动,隐隐想到了一些可以对付段天德的法子,也不知道成不成,不过倘若眼前的这个身娇肉贵的公主肯帮忙的话,他起码有九成的把握。

    “你盯着人家看干什么,还不走?”朱徽妍忽然感到有点不自在,不禁面飞红霞。

    “公主,我有件事,想求你帮个忙,不知道你能否答应……”

    话未说完,朱徽妍已经点头如小鸡啄米,喜道:“好呀好呀,我当然答应,你赶紧说!”

    孙越陵心中一松,笑道:“公主别急,待下官附耳密奏。”言罢,将嘴唇凑向公主那晶莹滑腻的耳畔,同时心中想到,这事恐怕还得找武承德那厮商量商量,方有决胜的把握。(未完待续。)

第191章 阳谋() 
东直门大街,花旗社总坛。

    熊思飞抚弄着手指,看都不看坐在下首的段天德,淡淡道:“关心堂近来有何举动?”他年在四十开外,双颊消瘦,眉眼细长,貌似阴冷,但配上他那高挺的鼻梁、挺拔的身姿,从侧面看过去竟然颇为俊逸,气度不凡。

    他的手指骨节很长,皮肤白皙,像是一个保养得很好的王孙。他似乎也特别爱惜他的双手,右手四指不停地从左手背上摩挲而过,仿佛他抚摸着的不是自己的手指,而是一个娇美女子的纤纤玉指。

    坐于堂下身形粗猛的段天德连忙回答道:“禀社主,一个多月以来,关心堂都偃旗息鼓、毫无作为,看来是怕了我们,不敢和我们正面对抗。”

    “怕了?”熊思飞仰天一笑,嗤道,“自从关心堂创立以来,我从未听说过厉若冰会惧怕任何一个人,你居然说他们怕了?”

    段天德大感窘迫,支吾道:“那……那既然不怕,他们为什么不反击?”

    熊思飞冷笑一声,道:“你以为厉若冰不想反击么?此人阴险老辣,城府极深,他这是在等机会,只要有合适的机会,他就会不惜一切全力出手。”

    段天德喉咙间咕隆一声,但终究没有说话。他心中并不赞成熊思飞的看法,自从成功诬陷易飞,切断他们与江南的茶叶贸易以来,关心堂东堂主孙越陵屁都不敢放一个,只懂眼睁睁地看着花旗社接收他们的地盘而毫无作为。

    自他亲手格杀易飞后,一开始还担心关心堂会全力反扑,可如今看来,他们根本就没有这个打算,他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因为在魏忠贤的威势之下,关心堂根本就没有勇气和他们对抗。

    他的不满表情自然落入了熊思飞眼里,熊思飞再次冷笑道:“你要是以为厉若冰、孙越陵一伙是这么好对付的,那就大错特错了。厂公纵然算无遗漏,这一次也是看走了眼,关心堂并没有如他想象的那般愤怒反击、遗人把柄,显然他们在隐忍,在等机会。”顿了顿,又冷哼一声,道,“想不到厉若冰的涵养功夫越来越好了,真是出乎本座的意外。”

    段天德忍不住说道:“社主,厉若冰真有传言中的那么厉害吗?这几年以来他都一心扑在了治学传道之上,根本就罕与人动手,前些年更是在柳泉居上被徐鸿儒打成重伤,我看他只是徒有虚名,未必便如何了得!”

    熊思飞双目寒芒一闪即逝,冷冷说道:“你要是真这么想,那就更是错的离谱了,厉若冰虽然极少与人动手,但是他的精神修为反而臻至无上境界,已经达到了‘见众生’之境,使得他的武技也得到大幅提升,否则的话,本座当年不会处处隐忍,就连杀他们一个北堂堂主,也要处心积虑嫁祸给闻香会徐鸿儒。”深吸一口气后,又道,“据说他已将‘紫微斗诀’第七重‘北斗’练至巅峰之境,哼,本座倒是很期待与之一战。”

    段天德笑道:“社主你太抬举厉若冰了,你的‘冰玄指’独步天下,就凭厉若冰那些个雕虫小技,又怎会是你的对手?”

    熊思飞对他的奉承之语似若未闻,似乎漫不经心道:“本座听说你最近经常出入上林馆,且还对那里的头牌红妓一掷千金,欲罢不能?”

    段天德心中一惊,尴尬笑道:“只不过是随便玩玩罢了,哪有什么欲罢不能,不就是一个歌妓么,我怎会放在心头?”近段日子,他迷上林馆的头牌花魁王雅琪,在她身上耗尽心神,可是王雅琪对他却是若即若离,撩拨得他心头十分难耐,在她身上陆续花了不少银子,只是没想到熊思飞居然知道这个事情。

    “别忘了,你的身份可是东城兵马司指挥,千万不可授人把柄,惹来他人弹劾。”

    段天德嘿嘿一笑,道:“请社主放心,这个我自有分寸。”

    熊思飞淡淡道:“你知道就好。”说罢起身转入内堂去了。

    段天德待他离开,方从牙缝里蹦出了一句:“他娘的,哪个王八蛋告我的刁状,回头老子弄死他。”

    ……

    关心东堂内,刚从兵部衙门回来的孙越陵被方逸尘一把截住,不得已来到厅中坐下后,方逸尘冷冷说道:“孙越陵,如今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你一点动静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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