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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雪太凉()
来到白塔寺之后,他登上了白塔顶楼,果然见到了厉若冰和叶向高,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还有一人立在叶向高身后,此人身着一袭月白色金线镶边的锦衣,外面罩着裘袍,年在三旬间许,眉目细长,鼻梁高挺,脸颊看上去虽然略显消瘦,但透出着一股精明和自信。
厉若冰见到来了,笑道:“越陵,你终于来了。!”
孙越陵连忙趋前拜见首辅和尊师,厉若冰指着那名中年人笑道:“越陵,你可认得他否?”
孙越陵摇了摇头,老实说道:“不认识,还请师尊告之,也好让我以礼参拜。”
厉若冰道:“他便是江南文坛领袖,我东林中的佼佼之辈,詹事府右谕德钱谦益是也!”
那中年人钱谦益笑道:“厉老又来取笑钱某了,学生这等粗浅学识,怎敢在首辅大人面前齿及?”
孙越陵闻言心中一惊,原来这人就是钱谦益,难怪略微有点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想起当年在南京夫子庙观看赏花大会,钱谦益似乎就是一个评委,他曾今远远瞥见过一眼。
没想到他居然也来到了白塔寺的顶楼之上?
对于钱谦益,他在前世就有所听闻,此人是东林党后期的党魁,在东林宿老、前辈、干将们都死光死绝之后,在东林中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只是,他了解的更多的反而是,这个钱谦益在老来之后,竟然娶了“秦淮八艳”中的柳如是为妻子,还率众投降过清朝,后来被清朝摒弃之后,又转而干起了反清的事业。
此人经历复杂、性情叵测、行事反复,十分难以令人踹度。更为令人惊叹的是,他的妻子柳如是劝他一起投湖为大明殉节,他满口答应,可到了自尽的那一天,他居然用手试了试水温,说道“水太冷,不能下”,从此传为仕林笑柄。
此时,孙越陵不敢马虎,还是以礼相见,和钱谦益互相致礼。
叶向高看着他们二人互相答礼,笑道:“孙都事,受子在整个江南一带可是一言九鼎的人物,往后,你们要多亲近亲近。”
钱谦益连忙表示谦逊,声称惶恐,首辅如此说来真是折煞他了。
叶向高等他们静了下来,又开口缓缓说道:“最近京师发生了这么多事,想必你们都已经知道了。”顿了一顿,接着说道,“不仅皇后遇刺,就连邹王二老也被迫离开朝廷,可见,魏忠贤等人已经窃得了权柄,圣上对我等东林中人,也不是全然尽信了。我等东林中人,往后的路,只怕会越来越艰难……”
他这话一说,孙越陵感到难以接嘴,只好静静地站在那里。
厉若冰说道:“阁老,赵南星大人近日曾经找过我,他仍然坚持将三党一网打尽的策略,并要我们关心堂协助锦衣卫,将花旗社连根拔起,您看,这是否可行?”
叶向高闻言似乎颇为气愤,胸膛起伏,须髯更是抖动不已,道:“此乃非常之时,天子对我等疑虑已起,怎可妄动刀兵?难道你没把我的主张说给他听吗?”
厉若冰解释道:“阁老的主张,我已经透露了给了赵大人,可是赵大人乃东林党魁,他根本就听不进我的意见,还请阁老亲自劝示才好!”
叶向高气道:“党同伐异,必惹众怒,他赵南星也不看看有多少三党中人已经投靠了魏忠贤,非要逼得他们一起联手对付我等?知道我为什么不去送别邹王二老吗,就是怕惹朝野非议,就是怕天子疑忌我等结党!”片刻之后,渐渐恢复了沉静的模样,道,“此事我会找上梦白,好好和他商榷一番。你切勿轻举妄动,更不可对京师其余势力动手,以免引起京师大乱。”
厉若冰试探性地问道:“那对于花旗社行刺皇后一事,我们要如何作为?”
叶向高道:“此事我已经吩咐了骆思恭暗中调查,一定要有确凿证据,才能彻底扳倒魏忠贤,否则的话,不仅难以成事,更会惹火烧身难以善了。你只要好好配合骆思恭即可,其余的事,暂时不要插手。”
厉若冰答应了一声,不再言语。
叶向高回转头来,看着孙越陵,道:“你知道今日传你来,是为了何事?”
孙越陵看了厉若冰一眼,摇头表示不知。
叶向高继续说道:“你在诏狱关了那么久,也是时候为国家出力了。近日我已经劝动了天子,准备将你召回朝廷,继续为为官任职。”
孙越陵听后连忙下拜,喜道:“多谢阁老栽培,孙越陵铭感五内。”他知道若不是叶向高对他的一番照拂,他恐怕早就死在诏狱之中了,况且叶向高对他十分关心,所以他心中对叶向高充满感激。
叶向高却话锋一转,说道:“只是,你刚刚从大牢里面出来,又经过了户籍风波一事,朝廷上对你的弹劾毕竟余波仍在,这京师之内,恐怕你暂时是呆不住了。”顿了一顿,道,“圣上近来已经提擢了不少年轻的官员外放地方,依我之见,你不如暂时离开京师到地方上去任职,如此既可以避过朝中三党的苛责,也可以顺势历练一番,待过得一年二载,我再调你回京任职,只要那时你已建功立业,任何人都将无话可说。”
孙越陵没想到他也有外放锻炼的机会,心中惊讶,于是小心翼翼地问道:“未知阁老打算将我外放何地?”
叶向高看着窗外漫天大雪,想了片刻,说道:“孙阁部此时已经督师蓟辽,重整山海防务,在他的指挥之下,一大批后进将领得以提擢。如今这大明天下,当以东北的边情最为紧要,我可荐你到孙阁部麾下任职,你可要好好表现,争取多杀后金敌寇,多建功勋才是。”
孙越陵本来从来不敢违逆首辅的意见,可如今不知为何,心中突地一跳,想起了一事,大胆说道:“阁老,此番外放,非得是辽东不可吗?”
叶向高闻言双目朝他扫视过来,口中淡淡说道:“怎么,难道你想去那花柳繁华之地,簪缨鼎盛之乡吗?”就连厉若冰也愠怒地看向他,以为他畏惧艰难,不敢去辽东吃苦,而是想要去那温柔繁华乡享受富贵。
孙越陵感受到了叶向高心中的怒气,连忙解释道:“阁老误会了,我并非是想去那繁华富贵之地,而是想去另外一个充满凶险危难的地方,那里同样也可以建立功业。”
叶向高怒气稍歇,道:“接着说下去。”
孙越陵续道:“我曾听说西南的奢安之乱,波及数省,朝廷花费了大量钱粮物力,多年来都未曾将其彻底剿灭。西南是大明后方腹地,后方不稳,则前方难尽全功,所以,在下斗胆,求首辅将我外放西南,协助当地官员剿平乱军,以保我大明根基牢固。待得他日功成之后,首辅再调我去辽东,小子再无异议!”
叶向高“哦”了一声,双目精光闪动,道:“你竟然想去西南平寇?”西南的奢安之乱为祸多年,就连成都和贵阳都差点被叛军攻下,这是除了辽东战事之外,最让朝廷放心不下的事情。如果孙越陵真能剿平西南叛军,对于大明朝廷甚或是东林党来说,将会是天大的喜事一件。
孙越陵点头应道:“不错,我正是想去西南平寇。”
叶向高沉思了一阵,笑了起来,道:“后生可畏,既如此,我便奏明天子,将你荐往西南,巡按SC督掌西南平寇事宜。”
孙越陵听后,心中大喜,连忙再次拜倒,高声说道:“谢首辅大人推荐之德,孙越陵必定竭尽全力,剿平乱党,不成功绝不回京述职。”
厉若冰和钱谦益都笑了起来,钱谦益说道:“孙大人一身铁胆,果然是人中豪杰。”
接下来,叶向高和厉若冰商谈了一些具体事宜后,两人联袂下楼而去,走之前嘱咐孙越陵和钱谦益多多沟通,好好谈谈。
待得他们走后,孙越陵和钱谦益攀谈起来。二人毕竟是第一次接触,虽然都是东林中颇有影响力的人物,但初次见面,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说起,只是互相说着一些客套话。
相聊一阵,孙越陵更是觉得和钱谦益无话可说,此人言语飘忽,隐隐之中还端着仕林领袖的架子,态度颇为倨傲,让他这个草根文人无所适从。最后,二人随便聊了一阵,便决定下楼而回。
出得白塔寺,孙越陵见到漫天大雪,想到即将前往西南任职,更加重要的是,终于可以去白石山城拜山了,心中更是兴奋雀跃,不禁涌上了热血豪情,对着钱谦益说道:“钱大人,如今飞雪漫天,正是京师壮丽景致,你我不如雪中步行,寻得一处酒肆,再畅饮详谈一番可好?”
钱谦益脸露难色,一探手掌,接着从天空飘下的雪花,随即又束了束颈脖间的锦裘,道:“雪太凉了,你我还是同坐马车吧?”
孙越陵见他不愿意,哈哈一笑,道:“既如此,那请钱大人上车即可。在下懒散惯了,还是觉得在这大雪之中行走更来的自在!”说罢,对着钱谦益一拱手,转身大步朝着风雪漫天的长街尽处走去。
第145章 山河壮帝居()
大雪初霁,冬阳在天。
一支商队从宣武门迤逦而出,朝着西南方向而去。这支商队,前方由数匹高头大马开路,中间是数十辆骡车,装着满满的货物,队伍的最后方,是几辆华丽的马车和一些挑夫。
整个队伍连绵延长,队伍前高高扬起的旗帜上书写着斗大的一个“楚”字,威武雄壮,夺人眼球。但凡见过点世面的人都知道,这是SC成都白石山城的商队,也只有他们,才有如此大的排场和气派。
孙越陵和楚欣莹坐着马车,走到商队的最后面,他回首望了一眼高大的BJ城门,只看见城门上两侧书写的那副颜色老旧却气势夺人的对联“日月光天德、山河壮帝居”在阳光下发出金色的光芒,气势雄浑,震人心魄。
终于离开京师了。
他心中感慨万千,一年之前,他就是从这里进入BJ城,可现在,却要离开这座呆了整整一年多的古都,前往山高水远的西南方,迎接下一步的人生挑战。
在叶向高的荐言下,他被召回了朝廷,调往都察院任职,并且还担任了巡按御史。这是一个让众人钦羡的职位,本来是轮不到他的,但在首辅和赵南星的强烈推荐之下,天启终于答应了让他担当这个职位。
所谓巡按御史,是指在都察院任职的监察御史外放地方时的称谓,虽然只是七品官,但权力却是极大,但凡吏政、刑名、钱谷、风俗等,无所不察,“代天子巡狩,所按籓服大臣、府州县官诸考察,举劾尤专,大事奏裁,小事立断。凡政事得失,军民利病,皆得直言无避”。
况且,他此番外放,更是担负着督促剿平乱军的职责,所以更是拥有极大权柄,在行动方面,也拥有极大的自由。
他在知道了朝廷将他外放西南的消息后,立刻便赶到了楚欣莹的住处,将这个消息告诉她。楚欣莹听后自然欢喜不已,当即表示要将回川日期推迟个三五天,好和孙越陵一同上路。孙越陵自然不会拒绝,在都察院报到过后,立即便着手准备离京赴任事宜。
离开京师的前几日,他可是被京师内的那些人给灌惨了。先是关心堂众人为他举办送行宴,接着又是以前在国子监和刑部认识的同事为他送别,再后来,就连锦衣卫中借调到他手下办过事的张应龙、文之炳也在京师最好的酒楼为他摆上了一桌。
这一次赴川担任巡按,走之前他也向赵南星好好请教了一番,并将以前刑部的得力手下张鹏勇调了过来一起赴川,并带上了他在关心堂的副手易飞。这一次,他并没有带上韩弱水,毕竟他离开京师赴任,也不知道要多长时间能回来,所以在和厉若冰商量之下,将韩弱水留在了东堂掌管具体事务——有这个沉静稳重的人主持东堂,他才能放下心来。
这一次和楚欣莹同行,毕竟楚欣莹是商,他们是官,官商同行,极是惹人耳目,所以,他并没有摆开巡按御史的仪仗,而是身着便服,轻装简行,混在整个商队之中。
孙越陵看着坐在对面英姿飒爽的楚欣莹,心情特别的好。终于能和她一路同行了,这一路山高水长,路途遥远,但是有这个美人在身边相伴,纵然是十万八千里路,他也是甘之如饴,心甘情愿了。
商队渐渐离BJ城越来越远,BJ城那高大的城墙也终于消失在了视野之中。
孙越陵心怀舒畅,不由轻轻哼起了一首歌来,连他自己都浑然不觉:“哪用争世上浮名,世事似水去无定。要觅取世上真情,何惧奔波险境……”
楚欣莹一脸惊讶地看着他,像是在看着一个不认识的人,说道:“你这唱的是什么歌,怎么我一句也听不明白?”
孙越陵这才回过神来,顿觉尴尬,这是后世中的粤语,难怪她听不懂了,胡诌道:“这……这是一首我以前从别人那听来的歌,现在已经不流行了,嘿嘿……”
楚欣莹看着他,笑道:“是吗?这首歌韵律不错,让人听的心中舒坦,你不如再唱一遍?”
孙越陵摇头苦笑道:“你别取笑我了,我五音不全,还是别污了你的耳朵好了。”
楚欣莹一脸正经,说道:“我是认真的,这歌真的不错。”
孙越陵更感尴尬,赶紧岔开话题,道:“哎,你说我们这一路远行,会不会碰上强盗土匪来打劫啊?”
楚欣莹扬眉道:“谁敢?我们白石山城好歹是大明四大商族之首,威名播于天下,谁敢在我们面前放肆?”顿了一顿,又冲他笑道,“况且,有我们关心堂东堂主在此,那些贼人逃之不及,还敢来打劫,活得不耐烦了吗?”
孙越陵笑道:“你可真是抬举我。”
楚欣莹爽朗一笑,道:“我还真巴不得有些不自量力的贼人前来送死,也好见识一番你的武艺,看看到底精进到了什么程度。”
孙越陵顿感无语,正要说话时,忽然听得前方忽然一阵骚动,随即一个响亮的声音传入耳来,声如震雷,句句分明:“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孙越陵闻言大惊,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只是随便说说,怎么贼人就如此配合,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楚欣莹也是一脸的惊讶,挑开窗帘,不可置信地朝着前面望去。
马侯这时已经从前面跑了过来,对着他们说道:“不好,前方有贼人拦路,我们的车队过不去了。”
“是何方贼人如此大胆,竟敢劫我白石山城的货物?”楚欣莹提剑在手,率先跳下马车,朝着前面而去。
孙越陵连忙跟了过去,走到队伍前面一看,只见一队人马立在前面的山坡之上,北风如刀,可是这些人却丝毫不惧,将他们的前进道路给死死拦住。
他心中惊惧,是什么人胆敢在清白天日之下拦路抢劫,这里离BJ城并不远,这些贼人胆子不小,竟然在BJ城外逞凶?
难道是花旗社的人?想到这,他心中震动,他们不会如此知道了他巡按SC的事情,所以特意前来生是非吧?如果真是他们的话,恐怕这一次将会是场恶战,凶多吉少。
楚欣莹仗剑而前,指着前方贼人高声叫道:“是什么人,胆敢劫我白石山城的货物,活得不耐烦了?”
那伙贼人中阔步走出一人,高声说道:“你不要管我们是什么人,快把关心堂的孙越陵给叫出来,我们就放你等过去,否则的话,你们休想从这里踏过半步。”
楚欣莹听得一愣,这伙人居然不是冲着白石山城来的,而是冲着孙越陵来的,只是,孙越陵藏身商队是一件很隐秘的事情,为何他们知道?难道他们是孙越陵的仇家?
孙越陵这时才看清楚了这为首贼人的面目,这人高鼻阔耳,相貌堂堂,一袭华丽裘袍,更是衬得他英朗高贵,分明就是当年和一起沦落京师的难兄难弟武小德。
孙越陵急了,奔上前斥骂道:“武小德,你搞什么名堂,竟然想来打劫老子?”
武小德见他出来,声音更大了,说道:“京师三十六道众人听闻孙越陵孙堂主巡按SC今日将要离开京师,这个重大消息,居然没有禀报于我等知晓。我等心中不愤,特意前来拦驾,如果不交出买路钱,你等休想离开。”
马侯一个纵身跃上前来,喝道:“来啊,先过了我这一关再说。”
孙越陵连忙将他拦下,对着楚欣莹和马侯苦笑道:“没事,这人是三十六道的北方堂香主武小德,是我的兄弟,他是故意消遣我来了。”
武小德兀自叫道:“错。我已经不叫武小德了,我早就改名叫武承德了,难道孙堂主居然不知吗?也难怪,离开京师也不说一声,看来从来没有把我等放在心头。”
孙越陵朝他吼道:“吗的,武小德你说够了没有,老子忍你很久了,不就是改个了破名吗,值得大惊小怪,老子走时忘了跟你说,是我的错,这下你满意了吧?”
听他如此说,武小德立刻换上了一副脸孔,哈哈大笑起来,道:“这才对嘛,像个兄弟。还有,我再重申一遍,我现在叫武承德,不是武小德。”
孙越陵失笑道:“好吧好吧,你是武承德,不是武小德。”走到他身前,道,“你这家伙搞这么大动静,不会是舍不得我走吧?”
武承德收起了戏虐的笑容,一本正经说道:“兄弟,我是来给你送行的,你这一去,山高水长,路途遥远,什么是时候才能回来?”
孙越陵叹息了一声,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也许一年半载,也许……就再也回不来了。”
武承德大力一推他胸膛,叫道:“休要胡说八道,你不回来老子把你东堂给端了。要不是我们三十六道耳目众多,老子还真见不到你这厮了,走时也不来打个招呼,真是不够兄弟。”
孙越陵抓着他的肩膀,诚恳说道:“是兄弟错了,兄弟向你赔罪了。”
武承德看了一眼他身后的楚欣莹,故意高声说道:“难怪你忘了兄弟,原来是有美人作伴,哼,真是见色忘友。”随即又对着身后说道,“酒来,我要给我的兄弟送行。”他身后立刻有人捧上了早就准备好的烈酒。
武承德为他递过酒杯,说道:“兄弟,祝你一路顺风,所向披靡。”
孙越陵接过酒杯,仰脖一饮而尽。他真是没有想到武承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