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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思齐皱眉不语,半晌之后才对他说道:“好吧,我去和珂儿谈谈。”
……
翌日,孙越陵带着使节团一行人来到码头,送别即将回北港的颜思齐。
此时秋阳在天,海风呜咽,大海水浪拍打岛岸,天际海鸥盘旋而鸣。孙越陵终于忍耐不住,抢前一步,握住颜思齐的手道:“颜兄,当真要回北港?”
颜思齐哈哈大笑,道:“孙兄,颜某未必便死,也许他日孙兄畅游东海,还能遇上颜某也未可知。到时候你我把臂同游,杯酒言欢,岂不快哉!咱们就此别过!”说罢,甩脱孙越陵双手,转身大步朝着船梯而去。
郑一官、颜珂等人也随着他身后而去,神情皆是郁郁。既然颜思齐伤重难返,所以他们也不再前往福建,而是跟着颜思齐一起返回北港,应付接下来的一些重要事情。
经过孙越陵身边时,郑一官停下脚步,对着他说道:“大人,我走了,你要多保重!”
孙越陵点了点头,一挥手道:“去吧,你也多保重,他日若有闲暇,记得来福州看我。”
郑一官闻言猛然点头,道:“大人放心,一官定会前往福州拜会大人的。”顺着船梯走了一半,忽然又折了回来,说道,“大人,昨夜大哥已将珂姐托付给我,说是要我从今往后要负担起照顾珂姐的责任来,并且……并且要我娶了珂儿为妻……”
走在郑一官身前的颜珂似乎听到了这一句,不禁回过头来,怒瞥了他一眼,却没有说话。
孙越陵见状心中暗自好笑,其实他早就从颜思齐那里得知了这个事情,只是二人尚且不知他就是始作俑者罢了,对着郑一官道:“恩,我知道了,这是好事,往后你们二人要互相支持,同结一心,不可辜负了你大哥对你们的一番期望!”
郑一官默然半晌,终于还是说道:“大人……你难道不知一官的心愿,就是侍奉在大人身边,甘为大人当一个牵马坠蹬的护卫么?”
孙越陵深吸一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沉声道:“我知道。可是,你不能留在我身边,有更多的事情需要你去做,有更多的敌人需要你去为我应对。”双目射出诚挚的感情,看着他缓缓道,“记住了,从今天开始,你已不是郑一官。从今往后,你叫做郑芝龙,我要你成为纵横七海,所向无敌的‘海上蛟龙’郑芝龙!”
郑芝龙听后双眼一阵朦胧,悲声道:“大人,我……我一定不会辜负您对我的一番期望的!”
看着他们登上海船渐渐远去,孙越陵挥手致意,耳中却传来郑芝龙高声大呼的声音,道:“大人……等着我……我一定会来找你的……”
孙越陵愣愣立着,一时之间,竟似痴了。
第261章 东林点将录()
送别颜思齐后,使节团在王梦熊水师护送下朝着福建而去,船队在大海上航行了五日后终于回到了福州。
回到巡抚衙门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向巡抚朱钦相禀报整个出使的经过。孙越陵将这次出使台湾的前前后后详细地向朱钦相叙述了一遍,直把朱钦相听得脸色数变,眉头深皱,最后听到他们逃出热兰遮堡,联合当地汉人势力反攻获胜、逼得荷兰人不得不妥协的时候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了下来,对着他笑道:“本抚果然没有看错孙臬台,如此凶险异常、困难重重的使命,非你不能完成。”
孙越陵重重吸看一口气,沉声道:“中丞,属下这次出使台湾,本来一帆风顺,如果不是许心素挑唆离间的话,岂会遭此重重困厄?许心素虽然逃脱,但其背后主使者乃是总兵俞咨皋,此人通番误国、垄断海贸之罪不可饶恕,还请中丞为我主持公道,不可让那些为国牺牲的壮士们的血白流!”
朱钦相闻言紧锁双眉,一言不发。这次使节团出使台湾虽说达成目的,但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这些情况他都了然于胸,只是孙越陵所说的问题过于严重,他一时之间也难以回答。
孙越陵见他不答,继续说道:“大人,福建军方糜烂如斯,俞咨皋坐镇一方,罔顾朝廷法度,已有割据一方之迹象。还望大人为大明朝廷,为天下百姓着想,千万不可放纵这种情况的发生。”
这话说的很重,朱钦相听后脸色更是沉重,不由思忖起来。孙越陵的话不无道理,俞咨皋这些年以来确实是独掌一方,对朝廷的法令敷衍应对,就连巡抚衙门发出数道指令都置若罔闻。可是,他转念又一想,俞咨皋树大根深,最近又攀附上了魏忠贤这个权阉,要对付他恐怕是困难重重,凭他现在的力量恐怕难以办到。
想了半天,终于还是叹了一口气,道:“不是我不想对付俞咨皋,只是对方实力过于强大,只怕你我二人还扳不倒他。”
孙越陵急道:“中丞,只要你我联名上书一同弹劾,将俞咨皋通番误国,包庇海盗的事情历数上奏,我就不信今上不会治他之罪,别说今上,恐怕就是朝廷的任何一位大臣都难以容忍武将坐大一方,罔视朝廷。”顿了顿,又道,“俞家在福建经营多年,水拨不进,针插不入,早就惹起了朝中许多人的不满,也许我们的这一道弹折,会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也说不定?”
朱钦相苦笑摇头,道:“孙臬台,如今俞咨皋已经依附了阉党,只要魏忠贤保他,别说区区一道弹折,就是他罪证确凿也难以入罪。再说了,你我的指责多是臆测,并无真凭实据,恐怕此举还会引火烧身,对自己不利。”
话说到这个份上,孙越陵知道朱钦相终究是不肯与他一起弹劾俞咨皋,气道:“既然大人不肯上折,那么属下一人上折便是,就算参不倒他俞咨皋,也要在皇上心中埋下这一颗种子,让朝中的臣工们知道俞咨皋的势力已经扩大到何处地步,竟然能够随意左右朝廷的法度,并且还敢派人袭杀朝廷命官!”
朱钦相道:“孙臬台不可意气用事,你这样做只会给自己惹来灾祸,断不是上策。”顿了顿,续道,“你可知最近朝廷发生的事情?”
孙越陵心中一惊,道:“大人指的可是杨涟等人?”
朱钦相点了点头,叹道:“东林失势,阉党坐大,杨涟、左光斗等六人被魏阉抓捕回京,下入诏狱,如今六人已经全部遇难,无一生还。”看着孙越陵,继续道,“阉党已经开始清洗我东林,只怕你我二人就算离京万里,也躲不过这场祸事。所以你此时上书弹劾,断不是明智之举。”说罢再次叹息,眉目之间忧愁更甚。
孙越陵闻言无语,随着东林的失势,前有“六君子”、后有“七君子”之狱,都是阉党对东林展开的报复手段,这些事的大概他还是知道的。可是,要他强忍一口气,而对俞咨皋这个老家伙完全没有任何动作,他决计做不到。虽说阉党势大,但他相信天启一定还是信任他的,否则便不会在东林皆遭贬斥的时候偏偏重用他。
而且,经过上次的海盗风波可以看出,天启还是站在他这一方的,否则他擅自斩杀张汝贞的时候就应该被夺职处理。孙越陵此时铁下一条心来,纵然是天道晦暝,世道无良,也要弹劾他俞咨皋这么一回,否则对不他的良心,对不起随他赴死的众多属下,对不起大明的衣冠百姓。
主意打定之后,整个人反而变得放松下来,孙越陵对朱钦相正色道:“既然如此,那么此事属下心中自有分寸,懂得如何去做。大人尽管放心,属下一定不会牵连大人!”说罢,作揖施礼,阔步而去,将愣愣看着他的朱钦相独自留在那里。
回到住所后,他连夜写就了一番奏折,将自己出使台湾的经过大致叙述,并着重说明了此番出使所遇到的困难并不是来自外部,而是来自于内部,尤其是来自军方的掣肘。在这篇奏折中,虽然没有明说俞咨皋,但字里行间所言诸事,无不是指向他这个一方总镇。这还不够,孙越陵还特意将俞咨皋试图拉拢他一起经营海贸的事情详加叙述,并指出俞咨皋和许心素关系非同一般,许心素之所以能够垄断海贸无法无天,背后就是俞咨皋在支持。
当这封奏疏被官差快马送往京师之际,孙越陵长舒了一口气,他不知道这封奏疏会带来什么样的影响,但他该做的已经做了,他对天启,对大明,可说是忠心耿耿,毫无二心,问心无愧。
除此之外,他还写就一封《海贸公私疏呈》上呈朱钦相,在这封奏疏中,指出了官府垄断海贸的弊病,并结合当前海事贸易的具体情况,详细说明开海禁、行贸易的必要性,官府只要加强监督和引导即可,不必约束商贩,更不能规定船引数量,一切都要任其而行,鼓励民间百姓多多参与海洋贸易。
这封文书呈上去之后,朱钦相没有任何表示,孙越陵知道事情不能强为,只能慢慢劝导和解释了,也许再过一点时间,朱钦相就能看出控制海贸带来的弊端,从而调整策略也说不定。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孙越陵继续和陆文衡一起处理“跨海开台”事宜,征召了第二批前往北港的戍民,并将他们送上了开往台湾的海船。
半个月后,郑芝龙从北港传回了消息,颜思齐终于还是死在了台湾诸罗山寨,不过在他死之前撮合了郑芝龙和颜珂的婚事,并将首领之位传给了颜珂。好在这次人事变更没有引起什么其他变故,李魁奇、陈衷纪等人尽皆表态愿意向颜珂效忠。
在颜珂和郑芝龙两人的运筹下,将颜思齐原有的二十八股势力整合为十八股势力,分别在北港和热兰遮镇驻扎,并联合了当地的大肚王国,打出了大明的旗号,在台湾完全扎根巩固了下来。
这也算是他此时唯一感到欣慰的事,历史虽然还在沿着固有的轨道运行,但多少已经出现了偏差,郑芝龙手中虽然掌管着武装力量,但在北港和热兰遮镇,大明官府也派出了官员并成立了临时衙门进行治理。有大明的官员对远在台湾的民众进行管辖,就可以对郑芝龙等人起到监管作用,不虞他们脱离大明成为一方割据势力。
这日,孙越陵正端坐按察司衙门处理要务,东方胜平忽然从外闯入,手中拿着一册书稿,对着他说道:“大人,你看看这个?”
孙越陵搁下手中笔,拿过那册书卷一看,只见封面上隶书写就几个大字“东林点将录”,不由诧道:“这是什么,怎么有我东林名号?”打开一看,只见首页上写着几行斥责东林党的言语,往后翻去,入眼内容触目惊心,标注的尽是东林党中的干将要员。
只见上面写着:
总兵都头领二员:天魁星及时雨大学士叶向高、天罡星玉麒麟吏部尚书赵南星;
正先锋一员:天杀星黑旋风吏科都给事中魏大中;
掌管机密军师二员:天闲星入云龙左都御史高攀龙、天机星智多星左谕德缪昌期;
马军五虎将五员:天勇星大刀手左副都御史杨涟,天雄星豹子头左佥都御史左光斗……
越是往后翻,越是让他怒火填胸,这是搞什么,完全把东林党拼作一锅胡炙乱炖,做了个大总结。
翻到后面,只见他孙越陵的大名也赫然其中:
守护中军大将十二员:天微星九纹龙大学士韩旷、地短星出林龙大学士孙承宗、地藏星笑面虎国子监司业厉若冰、天狂星金陵会主钟不离、天剑星立地太岁兵部员外郎方逸尘、天潜星九头虫按察使孙越陵、天巧星浪子左春坊左谕德钱谦益、地满星玉幡竿吏部员外郎周顺昌……
孙越陵拍案大怒,道:“这书从何而来?”
东方胜平小心翼翼道:“这是朝廷典印下发各地的书册,如今在街坊之间已经广为流传……”
“欺人太甚!”孙越陵无比光火,就算是东林没落,尽遭贬斥,阉党也用不着这样来损人,不仅将所有东林臣子名讳刊印成册,还四处散播广为传扬,完全不把他们这些仍在朝中任职的东林官员放在眼里。
“我们还没死呢,阉党就如此狂妄!”孙越陵指着《东林点将录》的手兀自发抖,“阉党将我们编为一册,是想要按图索骥、一网打尽么?”
东方胜平见他盛怒,垂着头不敢插话。
“天潜星九头虫?”孙越陵仍在自顾咆哮,说道,“我平生最恨这种胡乱给人取绰号的行径,竟将我写的如此不堪。这完全是肆意污蔑,就算我平素隐忍退让,也只是以大局为重,岂能担上一个‘潜’字?九头虫?难道我在他们眼里还不如一只虫豸可比?”
孙越陵拍桌大叫,道:“给我查清楚这本书是谁编写的,来日返京,我第一个要找他算账。”
第七卷终。
第262章 南北二孙()
“念向来、浩歌独往,故园松菊犹存。送飞鸿、五弦寓目,望爽气、西山忘言。整顿乾坤,廊清宇宙,男儿此志会须伸。更有几、渭川垂钓,投老策奇勋。天难问,何妨袖手,且作闲人。”——调寄《陇头泉》
时值天启六年二月,江南道。
江南的春天来的早,寒冬留下的痕迹尚未完全消褪,田野间、山道里、池塘外,已经展露出了初春的气息,野外泥土开始变得松软,点点金黄嫩绿也在枝头桠角悄然凸现,轻风虽然依旧带着潮湿的寒意,却已经变得温和轻柔,仿佛情人的手在脸颊上轻轻抚过,惹起了几分惬意、几分沉醉、几分不舍。
温柔的春风虽然驱走了去岁的严寒,但驱不走东林党人心中冰封未雪的伤痛。天启五年,阉党在取得朝堂大胜之后,并没有放过这些罢黜离京的东林官员,在魏忠贤的指示下,许显纯借“汪文言之狱”诬陷杨涟、左光斗、魏大中等东林“六君子”收受熊廷弼贿赂,派出缇骑将六人抓捕回京,下入北镇抚司诏狱内严刑拷打、百般迫害,六人最后全部死于诏狱,无一人生还。
这件事让在朝在野的东林余党都震惊万分,惶恐不安。朝廷的争斗向来自有分寸,但凡罢黜之后性命可以保全,不受余波祸及,但魏忠贤的这个举动彻底颠覆了朝廷“规矩”,不仅要对手丢官弃职,还要赶尽杀绝不留活路。不过这也不能怪魏忠贤心狠手辣,当初杨涟、左光斗等人就是提出要将他魏公公千刀万剐、挫骨扬灰的,如今魏忠贤只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罢了。
阉党的大举杀戮,激起了江南一带的东林党人莫名的愤怒,以高攀龙、周顺昌、钱谦益为首的东林人聚结一起,多次商议对付阉党之策,并发动整个江南一带的东林拥趸反对魏忠贤,于是江南的文人仕子无不视魏忠贤为第一国贼,就连那些老弱妇孺之辈也恨不得生啖其肉、寝其皮、啃其骨。
此时,苏州太湖之畔,一座长亭之内,正有三人怡然而坐,品茶慢饮。
其中一位身着白袍、头戴玉冠的人对着坐于对面的一位紫袍老者斟了一杯茶,笑道:“曹公,这可是上好的太湖碧螺春,未知比之你平日素喜的西湖龙井如何?”
这个曹公端起眼前的白净瓷杯,趁热细饮一番后,方道:“清香扑鼻,入口醇厚,果然是上好的茶品。”顿了顿,又道,“可这碧螺春虽是好茶,可比之龙井,却未免有些浓了……”
对面的白袍人讶道:“哦?在下不通茶道,只感觉两者相差无几,并无多大不同,还请曹公赐教!”
曹公一捋长须,笑道:“老弟,你看这碧螺春汤色,碧绿清澈,叶芽嫩而明亮,人若饮之,自然是醇香入口;可龙井茶并非这般,龙井汤色碧黄混杂,叶芽更是蔚然成朵,不似碧螺春这般单纯浓厚,而是味郁色杂,自成一味,反而更加清新爽口……”
白袍人也笑了起来,道:“还是曹公深谙茶道,得其三味,愚弟算是明白了!”
坐在白袍人身边的那名粗壮汉子抓起茶杯,一饮而尽,叹道:“两位大人都是雅人,连喝茶都有这许多讲究,我吕冲坐在这里,实在是如坐针毡,坐立不安呐!”
白袍人对着他笑道:“吕将军,其实孙某跟你一样,也是坐立不安,只不过在曹公面前,不敢失礼罢了。”
曹公哈哈大笑,道:“两位言重了,曹某对于这茶道也只是略通一二,算不得什么。这些个小道伎俩,只能在家里显摆显摆,在被誉为‘南北二孙’的孙老弟你面前,实在是羞于提及、羞于提及啊!”
白袍人再为他斟满一杯,笑道:“曹公如此谦虚,倒教孙某无所适从!”
这个白袍人便是孙越陵。
自他从台湾返回福州后,第一件事便是上折弹劾右都督、福建总兵官俞咨皋通番之罪,岂料,这一次他的运气没有以前那么好,朝廷对此很快发下了旨意,说他胡乱指斥、中伤柱石,并罢黜了他的官职,将他贬为平民。
孙越陵当时震惊了,他万万没有想到这次弹劾俞咨皋竟然换来这样的结局。在他心中以为,天启皇帝对他还是充满信任的,就算他的这次弹劾证据不足,却也不见得就会被朝廷怪责,想不到居然换来了一道将他贬斥为民的圣旨。
他冷静之后,细想一番才明白过来,天启一定是受了魏忠贤的蛊惑才会这样做。而俞咨皋一定是得到了风声后,找上了魏忠贤为他出头。怪只怪他对自己太过于自信,以为圣眷在身就麻痹大意,且对敌人太过于轻视才换来如此结局。
但事已至此,多想无益,孙越陵只得忍痛卸下福建提刑按察使的职司,回到了他的家乡江南之地。就在这个时候,督师蓟辽的东林党宿老孙承宗也被朝廷罢职,离开了经营三年有余的关宁防线返回故里,由于孙承宗在辽东防务上建树颇多,功勋显著,复国土八百里,而他孙越陵也因为遏制红番、平靖闽海,稳定了海疆贸易,所以,在时人传唱之下,将他与孙承宗相提并论,共誉为“南北二孙”。
回到江南的近半年时间内,孙越陵以布衣之身主持将总舵设苏州的“风华社”,与韩弱水、东方胜平等兄弟同心戮力、共同经营,不仅将风华社的生意扩展到了江南数省,就连江北蜀中都有他们的分支和势力。如今,风华社在江南一带已经成为了除金陵会的第二大组织,实力不容小觑。
今天,在座的江苏布政使曹长鹤和都司指挥佥事吕冲,就是受他相邀,一同前来这太湖观景品茶的。当然,孙越陵邀他们前来并非是单单为了欣赏太湖景色,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