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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者与少女-第2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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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也不需要明白。”

    “只是本能地将人们内心中所认为的是美好的东西拼凑起来,做成了这样的一个碎片。”魔女垂下了头。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如果你不想再继续战斗的话——”多少受了点创伤的阿道佛斯加之以之前那些令他信仰动摇的事情,开口的时候显得有些咄咄逼人。

    “目的?”

    “我被她创造出来的目的,还是我自己存在于此的目的呢?”她说,然后赶在对方回答之前就接着说道:“她创造我的理由十分简单,她并不懂得太多。只是像是小孩子画出来的拙劣画作,满心祈愿着自己的母亲会喜欢。”

    “就是这样单纯的想法罢了。”魔女看向了奥尔诺,但眼神之中却没有仇恨,只有一抹淡淡的苦涩。

    “至于我自身,我想,我所需要的大约是一个答案。”

    “如果你们回答的话,告诉你们她在哪里也倒无妨。”“呃——”出乎意料的话语令众人面面相视。

    “你要出卖你自己?”“我们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们。”两个声音来自一老一少,史蒂芬和菲利波说完忽然又对视了一眼,彼此皆是有些莫名其妙。

    “。。。。。。这不过是人类的定义罢了。”

    “出卖、欺骗,这些是恶的行为,我作为应当是恶的存在,作出这种事是本分的。简单的善恶观——嗯,这正是我想问的东西。你们是——”她看了一眼众人。

    “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呢?”

    “。。。。。。”众人都陷入了沉默。

    “这种事?”唯有米拉仍旧开口询问。

    “来消灭她,这种事。”

    “呃——”人们沉默了起来,只有头脑相对比较简单的菲利波再次很快地就答复:“那不是很简单吗,你伤害了人类,杀死了这么多的人,你是邪恶的存在。”

    “所以这只是简单的复仇?因为有属于人类的个体被消灭了?”魔女反问,而菲利波退了下去——年青人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缩小了!”米拉忽然叫了一声,众人回头望了一眼,原先偌大的一片区域现如今已经被外部侵蚀到了只剩下十米不到的直径。

    “没时间再在这儿浪费了,她反正本来也完蛋了,快去解决这件事吧!”史蒂芬叫嚷了起来,他显得有些心急,一连串超乎想象的事情使得这位佣兵团长感觉相当地没有安全感,他想要快点解决一切回复到自己熟悉的日常之中。

    去和一些更熟悉的对手打交道。

    “去怎么解决?我们连魔女在哪儿都不知道,现在马还带着物资和备用装备跑了。”之前还与史蒂芬异口同声的菲利波这次反驳了他,之前离得远远的时候他们可以循着天色判断位置,但这会儿已经到了乌云的下方就失去了判断的基准。

    “你这毛头小子!”佣兵团长怒瞪着眼睛眉毛都翘了起来,但紧接着另一个响起来的声音却打断了他们即将萌芽的争吵。

    “威胁。”已经平复下心神的阿道佛斯口中吐出的这个词汇,似乎远远不止形容面前的场景这么简单。

    “她对所有的生物都是一种威胁,她太残酷,所以必须被消灭。”

    “果然还是简单的善恶观吗?对自己有威胁的东西即是恶,必须被消灭——这答案还远不够。”她笑着摇着头:“如果答案仅是这么简单的话,那我也不必询问你们了。”

    “善与恶,你们所守护的东西是善,你们所战斗的东西是恶。一切若都能像是这样黑白分明的话,那么也倒简单了起来。”

    “可是,我且问你们。”

    “她所杀死的人,可比得过人类自身所杀害的人?”

    “她所犯下的罪恶,可比得过人类历史上所谓暴君造成的罪孽?”

    “你们所捍卫的城市是经由流血和杀戮带来的,你们维持生命的时候也必将有其它生命被夺去,从根本上来说你们的所作所为和她又到底有什么区别呢?”

    “生命要存续就必然会夺取,生命本身就是如此地残酷,既然做法都没有任何不同,那为什么她会被定义为恶,被定义为反对生命者,必须被消灭的存在?”魔女说着,她显然问倒了大部分人,人们皆是沉默,除了强行辩驳通过否定她存在从而否定她的任何言论这种诡辩以外,似乎没有其他的办法来反驳。

    “唉——”洁白的魔女长长地叹了口气:“没想到这么一个,卑微的,‘为什么’,却都没有办法得到答复。”

    光圈已经缩小到了只剩两米不到的距离,站在稍微靠后位置的人们感觉到了阴凉的空气。

    米拉看向了亨利,艾莉卡也看向了亨利,同样如此的还有奥尔诺。

    “她是不完整的。”贤者用一贯平稳的语调开口,只是听着他的声音,只是如此,就已经足够令其他人感到心安。

    魔女看向了他。

    “生命、人类,和这世界上所有的生命,确实如你所说,都是通过夺去其它生命从而获得存续的。”

    “这世界上迫害人类本身最多的敌人,也不是任何的异族,任何的可怖魔兽、魔女、魔鬼,而是人类本身。”

    “我们总是善于书写,人们也最为喜欢那些千篇一律的与没有脸庞没有语言,不能沟通没有情感的怪物战斗的故事。因为纯粹又绝对的善与恶是最容易被接受的,相较之下,敌人全都是人类,而且他们很多实际上不能算是完全的坏人这种现实,是要令人讨厌的。”

    “你的说法没有错,生命本身就是如此的残酷与暴力,为了生存夺去其它生命也是一而再再而三地重演的老套故事。”

    “可生命也在此之上。”

    “人类,也在此之上。”

    “与夺取相对应的,有奉献。”

    “与杀戮相对应的,有牺牲。”

    “与憎恶相对应的。”

    贤者说道:“有爱。”

    “渺小懦弱其他人都不会再多看他一眼的农夫,在龙将要伤害他人的时候挺身而出牺牲了自我。”米拉想起了司考提镇外悬崖边上的所见所闻。

    “就算是腐朽的政治机构,成天只知道勾心斗角的贵族圈子当中,也仍旧有人在做着实事,付出比他们的酬劳更多的努力,不求回报。”米拉想起了贝尼托,还有如今已经成为挚友的名义上的小小探险家佣兵团长玛格丽特。

    “生命懂得牺牲,懂得奉献。”

    “懦夫也会为了自己所爱的人而鼓起勇气。”

    “顶在第一阵线战斗的人不一定是多么高贵光荣的家伙可能只是平常人看不起的拿钱办事的佣兵。”史蒂芬深吸了一口气。

    “我们所具有,我们此时此刻会在这儿。”

    “会要捍卫的。”

    “不是任何的国家,不是任何的机构,不是任何的教会,团体或者个人。”

    “而是作为生命的,延续。”

    “黑暗、残酷、暴力,这一切的东西即便消灭了她也不会绝迹,可仍旧会有谁,会有谁在这其中都坚定地拒绝沉沦。”

    “即便以自身竭尽全力也仅仅只是成为垫脚石,那也能够为后来者开辟新的道路。”

    “这就是我所相信的。”

    “我所相信的我所要捍卫的东西,我们之所以会在这里的理由,这个为什么。”

    “我们要保存的并非任何现存的政体和任何现存的国家。”

    “而是未来。”

    “我们所相信的也并不是任何的帝国任何的教会,而是这些不论遇到何等的困境也始终拒绝沉沦的人。”

    “生命是不完美的,人类是不完美的。”

    “但怀抱着这种不完美这种不公平这种残酷继续走下去的,才是生命。”

    “这是作为生命总体的存续,与未来。”

    “她是不完全的,因而她不会懂得这些。她唯一能做的事情仅有保证自己的生存。”

    “就连你,她都要吞噬。”

    “生命是残酷冰冷黑暗当中的一束光,虽然不甚明亮,可也比彻底的黑暗更好。”

    “她是混沌,只能为一切带来毁灭。”

    “到头来这世界除了她以外不会有任何一个其它个体存在。”

    “这便是我们之间的区别,这便是。”

    “为什么。”贤者说着,最后一个音节在树林之间久久回荡。

    白色的魔女周边的光芒已经仅剩下她脚站着的地方了,原先重新变得翠绿起来的野草也都再度枯萎发黑。

    “不完全——吗”她一直垂着头,在亨利说完数分钟以后才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轻声重复着贤者的语句。

    “这确实是个,足够的答案了呢。”魔女抬起了头,那与奥尔诺极为相似的脸庞上绽开了一个温润的笑容。温润,并不似最初那样带着一股成熟沉稳的气息,而是有着一股纯真的璀璨。

    “只是凭借收集堆砌起来的知识,终究不能算是真正懂,终究不能算是真正的智慧。”

    “谢谢您,老师。”她对着亨利鞠了一躬。

    魔女身上的光辉开始消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吸入大地之中。

    “我能。”她看向了奥尔诺。

    “我能牵一牵,您的手吗?”

    “。。。。。。”精灵无言地走了上去。

    “真暖和呢。”

    “。。。。。。原来如此,是这样啊。”

    “这就是生命的触感。。。。。。”

    “亲手碰到了,感觉还真是,不一样呢——”她垂下了头,眼泪开始滴答滴答落在地上。

    “位置,我用魔力告诉您了。”

    “如果真的有来世这种东西,我希望,我们能真的成为一家人。”

    “妈妈。”

    一阵风吹来,光辉散成了流沙,星星点点,最终都回归到大地之中。

    苍寂的天地之间,唯独剩下冰冷与死亡。

    “她最后的人性也消失了。”

    “嗯。”

    “这对你来说也算是好事吧。”

    “嗯。。。。。。”奥尔诺攥紧了自己的拳头,缩在胸口前,想要在掌心的这份温暖彻底消散之前好好地记住它。

第九十七节:幻梦() 
    是什么时候意识到的?

    自己已经置身于幻境之中的事实。

    空气仍是一致的,林间的环境也没有什么两样。

    但违和感就是无法抹去。

    “你得好好记住我的这些话,小姑娘。”

    “在接下来的战斗当中,你会面对的一些东西是超乎你的想象的。不要认为自己已有的经验有任何作用,抛弃那些惯性思维的想法,运用你的逻辑,听从你的直觉,听从你的心。”

    “我以前就跟你说过很多次了吧?”

    “战斗当中,经验和技巧还有自身的体能固然重要,但是这些都是有限制的。”

    “体能,你会遇上比你更好的人;经验和战斗技巧也往往只能适用于一两种的环境,例如长剑对付长剑的方法在遇上了长矛时就难以起效。”

    “所以在战场上最重要的,不只是为了能够击败敌人,更是为了能够令你一直生存下来的东西。”

    “是想象力。”

    “现在是运用它的好时候了。”

    这是他所说的最后的话语。

    还带着余温的话语。

    可是。

    他是。

    谁?

    我。

    是谁?

    她低下了头,开始看向自己。

    身上的胸甲突起抵御箭矢的设计在披风两侧衣襟的中间露出来,夹杂着一些落叶的风吹过来使得披风上的金属领带轻轻地撞着盔甲的表面,发出“锵当锵当”的声响。

    保暖的杂色毛领在风中轻轻晃荡,她抬起了戴着厚保暖手套的手,左手空荡荡的,小臂尽管仍旧纤细但是却久经锻炼——然后她注意到自己的右手抓着一柄剑。

    不单是剑刃已经有所损伤,就连那完善的护手上也充斥着战斗的痕迹。缠柄的小山羊皮已经因为常年使用而有些皱了,若是能够回城的话必然要找铁匠好好休整一番,或者换一把剑——如果有这个资金的话。

    一连串的想法随着她对自身审视的短短时间内接连冒出来,但她却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懂得这些,或者为何会冒出这些想法。

    “这是tto头发?”

    仿佛就连发音都忘掉了一样,她用空掉的左手抹了一下自己头上在风中轻飘飘摆动着的东西,然后重新学会了这个词的发音。

    “bba白色。”

    自己到底是谁。

    在这里孤零零的一个人,在做些什么。

    她不知道。

    有个什么声音一直在喊着,这是梦,是梦,不是真的,醒过来。

    但她尚未有这个时间细思,忽然感到背后寒毛倒竖,后脑勺传来一阵莫名毛骨悚然的感觉。

    “咻——”

    身后本该空无一物的森林响起了悉悉簌簌的声音。

    有什么。

    来了。

    “啊——”她本能地奔跑了起来,而随着这个动作,那个声音好像也加快了速度。

    她跑着。

    但却无法跑快。

    是因为铠甲的缘故?是因为剑的缘故?这些东西很重?

    好想丢下它们,这些都是累赘,好想丢下它们然后逃走。

    ‘不,这是在梦里,这是在她的幻境里,不能舍弃,舍弃防护停止反抗就完了!’

    那东西紧追不舍。

    ‘你得停止逃跑,然后与它战斗。’

    “不,那种东西不可能打得过的!”

    打不过,逃不掉!

    为什么啊。

    为什么会陷入这样的困境。

    她跑着,跑着,盔甲和剑似乎变得越来越重,越来越重,直到她无法承受住膝盖一软地摔了下去。

    那东西没有追过来,似乎她只要不逃跑的话它就不会追来。

    她跪在地上,然后忽然哭了起来。

    “我想回家”

    一股暖暖的光忽然出现在前方的树林之中,她带着泪痕站了起来,愣愣地望着那个方向,然后本能地想要向着温暖又明媚的那里走去,但心里的那个声音却开始喊着‘不要!’

    她忽略了它。

    只是一步一步地向着那边走去。

    步伐随着动作开始变小了,她整个人都开始变小了,而短短的头发则随着靠近那温暖的地方开始变长。

    “那里是——家——”幼小的她仍带着泪花的脸上露出了由衷的笑,只要回到那里自己就安全了,自己就离开了这充斥着冰冷的东西的世界,离开了这身沉重又累人的盔甲和一直紧追不舍的敌人。

    自己就安全了,自己就可以放心地入睡了。

    但光被挡住了。

    拦在她和那温暖家庭的面前的,是一个皱着眉一头短发的女孩子,她也抓着一把剑,一把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剑。

    倒不如说,那个人就和自己是一模一样的。

    “哈——”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然后像是对着她说话,又像是自说自话地开了口:“我也知道你很累了,这趟旅途一直都不能算是顺畅,但也不能着了她的道啊。”

    “那里是很温暖的地方,是很安全的地方,那里有着一切,有着爸爸妈妈,有着梦想中最好的东西。”

    “在那里可以不用过这样的日子,可以不用再承受这样的重担和痛苦。”

    “但我已经见过一次了。”

    “在温柔的梦乡当中放松一次就已经足够。”

    “故乡虽好,但人总不能一辈子都想要待在摇篮里头。”

    “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

    “我现在,已经有自己归属的地方了。”

    “那个人现在也还在战斗啊。”

    “不是在这里睡觉的时间吧。”“锵——”“啊——”她对着自己竖起了剑,而另一个幼小的她则是发出了一声惊叫。

    “快醒过来。”

    “踏——!”一头短短的白发四散飞舞,她双手持剑以一个冲刺向着这边冲来。

    “嘭——锵!!!”火花四溅。

    亨利向后退了一步。

    “该怎么办?”艾莉卡也采取了同样的行动,她仅仅一次出击交锋之后就退了回来。贤者沉默不语地打量了一下周遭,在他们所护着的地方奥尔诺艰难地不停低语着双眼发蓝,显然正在进行施法。她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水脸色相当苍白,此刻已经连站都不能站着倚靠在一颗树的边缘上。

    天之骄子的精灵族,哪怕在那之中也算得上顶尖的奥尔诺,令她如此费力的魔法。

    ——世间仅有少数。

    但眼下不是思考这个的好时候。

    “又来了!”艾莉卡一声提醒紧接着矮下了身抓着长枪的前半截当成短矛使用。“吼!”她准确地从这头扑过来的食尸鬼下巴捅了进去,坚硬的角质层在脖颈内侧这种活动结构显得不是十分充裕,她因而得以长驱直入直接截断了它的颈椎末端。直击中枢神经的做法使得这受到致命伤也能坚持继续战斗的可怖怪物打了个抽搐就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但艾莉卡的动作还没有结束,她先是伸长了腿放低身姿避开左边一柄大锤的攻击,紧接着单手握着长枪中部向着右侧击出准确地命中了目标的咽喉使得那人连连倒退。

    “砰!!”相比起银发的红牌女佣兵精准又凌厉的枪法,贤者的战斗看起来更加大开大合充满魄力。无坚不摧的克莱默尔轻易地将错身而过的两头食尸鬼整个劈开,但紧接着他却又偏转了剑锋甚至改变了握法将左手只是轻轻地包裹住配重球而不是实握用极轻的力道隔开了面前那人的攻击。

    “咻——”四枚火球从另一侧射来,亨利以极小的弧度避开了它们以至于披风都被燎烧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毛发烧焦的味道——而他之所以需要如此的原因也很快显现了出来——贤者才稍一分神,面前的那柄一手半剑就再度朝着他的喉咙要害袭来。

    “当——”亨利再度格挡开了它,然后往后大退了一步。

    “圈子越退越小了。”艾莉卡提示了一句,她和亨利的呼吸都仍旧平稳,但本就不占据人数优势的他们每一次行动包围圈就会被缩小一些。

    “咻——当!”一枚疾驰而来的弩矢被轻巧地挡住,但紧接着又有两头食尸鬼扑了过来,贤者单手持剑轻易地劈开了它们,但他空门大开的同时一左一右两把利剑也朝着抬手露出的腋下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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