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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人找到了,也没什么闪失,那就通知下其他几个搜索小组,收队。”话毕转身就走。李队和钱老教授也没做停留,也跟着一路转了身。倒是小陈机灵,放慢了几拍,须臾间就跟我差不多并排了。我见他神色异样,便知道他有话要说。
果然。
小陈咬着细碎的白牙,压低了声音冲我耳语道:“唐哥,你别往心里去,这几天大家也都不好过啊。”
我在心底鄙夷了一声,心说你们还不好过?我要是把我的经历说出来还不吓死你们?不好过,有我不好过吗?
见我不予言表,小陈斜眼瞟了瞟我身后又接着说道:“唐哥你家基因果然强大啊,你自己英姿勃发一表人才,你表妹”我一听他要对彩柳评头论足,怕他惹出祸端,立马瞪了他一眼,他这才识趣噤了声。末了,我缓缓接过话茬问他道。
“这几天队里工作进行的怎么样了?哦,对了。”我突然想起个事儿,连忙追问:“小王怎么样了?”我没敢问曹雪的事,一来怕他又把我当神经病二来想起地穴古楼的事儿,心中对曹雪那小姑娘多少有些愧意,再者估计问了也白问,刚好小王那似真似幻的梦境一直在我心头萦绕不去,索性就先问问小王的近况好了。
小陈听我这么一问,脚步不自禁的顿了顿。我看他神情凝重,眼睛里忽明忽暗的没个正形,感觉是问到了什么不该问的事儿,更是愈发心生疑惑。
他搓了搓手掌,半天才回我,声音却是压的更低了些。
“小王出事啦,昏迷了几个小时人就不见了,就是我们下甬道那会儿出的事儿,出来何副一知道这情况就组织人手到处找他,那时候李队正守着你在医疗中心呢。”
我听他说到这里突然想起,怪不得那天出来何副匆匆给了我个简单的处罚令就离开了,原来是在忙着找小王呢。
怎么?小王也失踪了?
念及此我脑海里猛的浮现出小王那张没有下巴还在兀自啃嚼死猫的脸,身上立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那后来呢?找到没有?”
“后来找到了,不过”
“不过什么?你他娘的是不是男人,说个话吞吞吐吐的搞毛啊?”我被他磨叽得直想跳脚,不耐烦地催促道。
小陈略显尴尬的咳了咳,望了望前面健步如飞的领导,拧着麻花眉接着和我说:“找是找到了不过小王小王他”
“啊呀,你倒是快说啊!”
“我们后来是在摆放出土文物那个临时仓库里找到他的,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没气儿了。”话至此,小陈神情已是黯然,脸也垂了下去。
“什么?没气儿了?死啦?”我一怔,胸中鹿撞般突突直跳,“咹?不是,刘医师不是说他只是惊吓过度吗?休息一下不是就没事了?怎么就、怎么就死了?”
“这我哪知道啊。”小陈无奈的一摊手,表情突竟变得狰狞起来,他接着说道:“最恐怖的还不是这个,听当时发现他遗体的那几个队员说,小陈死状恐怖诡异的紧。”
我心头一抽,那具死猫的尸体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我连忙示意他别他娘停,赶紧接着说。
小陈话锋一转,喉结上下一动,反问我:“唐哥啊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在那辽代衣冠冢里发掘出很多篆体凿刻的木牌石碑?”
我想起来确实是有的,那些木牌石碑基本都是我组织分离解析的,大的有一人来高,小的也约合成人手掌大数量繁多,当时加搬运带研究搞了好些天,墓主生平事迹等信息都还是从这些东西上得知一二的不过,这些东西和小王有什么关系?
小陈说到这里声音都有些打抖:“我听他们说啊,找到小王的时候,小王嘴里全塞满了这些个小木牌石碑,塞得嘴都撕裂了大半啊那场面血腥惨烈的连李队长都几欲呕吐,而且我还听说,他们从现场的情况判断,小王是自己拿着那些玩意往嘴里塞的啊”
第十八话:滇南折返()
小陈话音刚落,山涧里恰好有风抚过,直吹得我汗毛根根倒竖,一阵毛骨悚然,半晌说不出话来又想说点什么,可嗓子眼跟堵了石灰似的,竟是吐不出只言片语,只脖子上爆着青筋哑着声一言未发。
小陈抹了把脸,似乎是想把这些骇人听闻的记忆抹去,咽了咽口水告诉我说何副下了死命令,这事儿现在整个考古队谁都不允许讨论,风声收得很紧,何副把所有事情都压了下来,就等着和小王家属谈国家赔偿的事儿呢。
我一听急了:“不调查一下死因什么的?”
“死因还用调查啊?绝对是窒息啊,这不正准备深入调查,你也失踪了不是。队里大部分人都吓坏了,找你都快找疯了,要是你也、要是你也”
“也个屁!小爷我不好好的嘛!”我忙打断他,嘴上说的轻松,心里却像压了块千斤巨石。很多感觉有点眉目的事情现在越发变得混乱不堪起来。
在国家授权并给予资金的前提下,几乎所有文物研究所基本都能将工作平稳有序的推进,鲜有发生意外事故的情况,我听小陈说的这么诡异恐怖,心里犹如打翻了五味杂陈,酸甜苦辣咸全搅在一起不是个滋味,也不知道小王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又和我那个怵人毛发的噩梦有什么联系,曹雪也不知下落,身旁的彩柳又是谜一样的存在各种事情纷沓涌来,一时间我们几人竟相视无话,都低头沉默挪步赶路。
我们勘探发掘辽代衣冠冢的地方位于距离市很近的齐巴尔乡,从这里向东北方向再驱车百来里便是巍峨壮丽的阿尔泰山山脉,不过这会儿伏洞而出的地方却是个不知名的小山峦。当下身处山中我才留意到这地方山石嶙峋,植被稀荒,山风呼呼的灌进来,大白青天的,楞是冷得我直打颤。好在跟着何副所长他们七拐八拐的,没花多少工夫就拐上了大路,一辆捷达专车停靠路边,看来终于可以好好歇歇了。
我在车上昏昏欲睡,虽是一路颠簸,好在体力多少恢复了些,伴晚时分我们才算回到了驻扎在辽代古墓附近的营地里,当天夜里何副所长也没为难我和彩柳,放我们去休息了一宿,转天天蒙蒙亮的时候才将我俩分开问了话。
我自然是原封不动的再圆了次慌。我起初还担心彩柳会露了马脚,后来才知道她对我的家事背景了解的巨细无遗,何副怎么问,彩柳都能对答如流,并且滴水不漏,这让我大为诧异。虽然侥幸逃过了组织上的追究,但如此一来,我越发对这个冷峻美艳的女孩子心存芥蒂。
这彩柳,究竟是何许人也?
后面的事态发展平淡无奇,小王的死因在赔付了一笔款项之后也不了了之,那辽代古墓下的甬道听说前后都是十一个严丝合缝的墓洞,再没找到有什么继续勘探的价值,我虽是心中异样,但也三缄其口,只字不提又因为行动受限,在之后的日子里也再没机会单独下那辽墓甬道里去,再找机会寻曹雪的念头也只能就此搁浅,这事儿后来一直都是我的一块心病。
后来我也有问过彩柳有没有在古墓地穴里见到过其他人,比如跟我差不多的小姑娘之类的闲杂人等,彩柳表示并没有我也有再三追问过她和我家到底有何渊源,她也是闭口不提,只告诉我等见到我父亲的时候自然就知道。最让我揪心的是她很严肃的和我说过很多事情刚开始,要等到有了结果她才会离开,在那之前,寸步都会在我身边。
一开始我对她这做法挺反感的,我这一大好单身青年,你一小妮子天天跟在身边算什么事啊?后来也想通了,电话里老是联络不到家里的情况,那就等回去见了家父再做定夺也好,若真是有什么事,我唐家也是有气节的。
辽代衣冠冢的发掘工作经这些事情一搅,进程明显滞待了许多,而且队里损失了一名队员,还是以那么诡异恐怖的方式,大家心头多少都笼罩上了一层阴霾,整个考古队的气氛也因此阴郁了不少,恰巧这些天又连遭阴雨气象,士气更是低落。我处罚文书在身,每天做的最多的也就是依着帐篷帘子看下雨,淅淅沥沥的,感觉自己的心绪都跟着这天地间一起阴晦难安起来。
事情的转机在一个多月后的一天伴晚,晚饭过后何副所长把考古队所有人员都集中到了一起开会,说是上头有新的指令下来,考古队有新的动向和任务。这个消息算得上是阴霾天气里的一缕阳光,整个考古队这才由死复生,大家一想到可以离开这个怪异非常的地方都显得很是兴奋,当晚还搞了个别开生面的小型欢送会,虽然也不知道是在欢送什么,但对在这种环境下工作的人来说,喜庆热闹的氛围总是不可或缺的宝贵精神支柱之一。
我对这样的调度倒也没什么好开心的,东奔西跑的也早就习惯了,只是一时不知此番离去,曹雪这事儿真就是天海相隔了。其实我也不是什么正气凛然的人,相反还带着一身的痞子气息,也因为这样,待在考古队几年也没能借着家里的关系平步青云至于曹雪,非要说起来,我和那小姑娘真就是一面之缘,甚至都没说过什么话,如此执着说破了无非就是想证明自己是对的,想证明真有这么个人,想证明她真跟着咱们下了工地,我还非要把她找出来不可,如此而已。可惜纠结来纠结去,也没什么实质性的帮助,不过后来事情的转折出乎我意料之外,而且,转折还颇多。
首先是新下达的任务目标让我惊诧不已,我所在的这支考古队这三年来勘探发掘的基本都是些小打小闹的古冢坟茔,没做过什么大的业绩,甚至都没见过几次报,没想到这次接到的通知竟是让全队折返朝我家乡那充满血腥传说的殷谷进发,说是有群众举报,殷谷里有座不知朝代的丘陵。
听到这茬我那个吃惊可谓真是不一来没想到自己从小耳濡目染的故事发源地竟真是存有古墓其次是这次折返,何副所长把我和我“表妹”也就是彩柳,还有小陈及三四个随行人员留下来了,说是大概还有为期半个多到一个月的收尾及和当地政府部门的交接工作需要有人做,刚好,留我检讨,在所不辞。
我对何副所长这个安排可谓悲喜交加,悲的是不能亲手发掘儿时的梦魇之地,多少有些抱憾终身的感觉,喜的是大权交接,那寻找曹雪的事情又有了着落。我再三权衡还是觉得找人要紧,也没啰嗦,当时就满口答应了,哪知何副队长领着浩浩荡荡的考古队前脚刚走,那辽代衣冠冢后脚就坍塌损毁了,提交上来的地质报告说是这古墓本就破败的上空下悬难以支撑,又连遭多日雨水冲刷浇灌什么什么的,总之都是些打官腔按例行的红文,我也懒得再琢磨,心中连连叹息,估计这都是命数造化,任谁都回天无力了。
当时何副让我们扫完尾就赶回汇合,和当地文物部门接洽完毕之后我们自是没敢耽误,于是打点人手即刻动身。我身边除了彩柳和小陈之外,另外还有三名行政人员,几个人一路辗转南下,没几天工夫就进了地界。
一路上大家谈论的基本都是于工作有关的事儿,彩柳也是一如既往的寡言寒语,对于她这种脾气性格我倒是习以为常,反正人多耳杂,我也没和她有过多的交流。小陈他们几人有几次还以为我们兄妹之间在怄气,常来劝导我多让让自己这漂亮亲戚,我有苦难言,心想着等到了家,问清事理这麻烦好歹就解决了,便也没往心里去。
想是这么想,哪知这一到自个儿的地盘上,事态竟又朝着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开去。
素有“亚洲大陆水塔”之称的是个好地方啊,大山横断,沟壑密布,海拔悬殊,寒热俩异,不仅从而幻化出形态各异的自然景观,更有“一年分四季,十里不同天”的美誉而越是靠近热带,动植物的体型就越是庞大,气温也逐步攀升,我前几日还在齐巴尔乡冻得直哆嗦,这几天回到家乡直感觉穿着短袖都燥热难当,一时间竟不太适应。
殷谷距离打洛镇大概300来公里,而打洛呢,也正是我父亲他们当年落脚的地方。我们达到打洛的时候已是子夜,我把一行人等安排进旅社之后自己抽空回了趟家,不巧却赶上家父外出多日联系不上,无奈之下我又回到了旅社。
根据何副当时发放下来的文件档案来看,那尚未考证的古冢丘陵就坐落于殷谷腹地深处,而偏偏这进谷要走的300来公里中有将近一半的路程都是原始莽林,人烟罕至,车马不进。这些情况我小时候就已知晓,但是当下看看资料才真切感觉到棘手,步行穿山进谷,那可有够折腾的,也不知道那殷谷古迹的确切位置有没有跨越中缅边境线,要是有,那就更麻烦了。
第十九话:打洛残行()
翌日午时,我带着一行几人在街上的饭馆里吃饭,顺便安排工作,大家正讨论着呢,就听得外面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一片吵杂谩骂之声,像是有人在滋事斗殴。打洛这地方不大不治安一向挺好,特别是这几年,我不禁有些好奇,便招呼彩柳一同出去看看热闹,街头械斗什么的,最是来劲了。
一踏出饭馆果然见街道对面几个人正扭在一起,周围看热闹的市井小民都离得远远的,视野还算不错。我饶有兴趣地一望,见是个虎背熊腰的胖子正甩着膀子孤军奋战,在他周围有五六个手持木棍钢管的小青年,跟狼群围捕猎物似的把那胖子团团围住:那胖子看起来也不慌乱,气定神闲的正在和他们周旋。
我定睛细瞧,嘿,心头一乐,便知道有好戏看了,刚准备双手叉腰做壁上观,但见那几个小青年里有个居然从兜里掏出把明晃晃的东西朝那胖子背后绕去,我知道那玩意儿,心说不好,那可是把三棱军刺,要被那玩意扎到那还了得?想也没想,左右一环顾,抓起地上放着的一条矮板凳一个助跑,就照着那手握军刺的小青年脑门直砸了过去。
我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坏了身后尾随出门的几个行政同事,自然也包括那小青年,他正准备偷袭呢,冷不丁从人群里冲出个人来,还没弄清楚啥状况,一条板凳就拍在了自己面门上,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便滚翻在地,三棱军刺也“咣当”一声掉落手边。我也没等他起身,一个窝心踢就补了上去,直踹得他半天起不了身。
另外几个小混混本来对付那胖子一人就已是相当吃力,不想这会儿又突然杀出个帮手来,见大势已去,便都一哄而散,分分钟都跑得没了影儿。那胖子似乎正懊恼哪里杀出个程咬金来坏了他的兴致呢,扭头一看,见我正嘿嘿嘿直盯着他笑,他先是一愣,旋即咧开大嘴一笑,张开虎臂就要来抱我。
“哎哎哎别别别。”我连忙侧身迈开,边迈边嚷道:“你他娘衣服也不穿,浑身是汗,再过来信不信我拍你。”话毕我还作势扬了扬手里的板凳。
“嘿!来!往这儿拍!”胖子一拍脑门放声大笑,不管不顾硬是把我抱住,我也哄然大笑,眼看着一场血雨腥风的街头斗殴就这样不了了之了,围观行人纷纷败兴而散,这时彩柳等人也全过了街,也都不明所以,我刚要介绍介绍,胖子瞅了一眼我身旁诸人,瓮声瓮气指着彩柳张口便道:“嘿?这你新找的女朋友啊?”
与我同行的几个行政人员都是一副文绉绉弱不禁风的模样,胖子用眼神简单一扫就看出来了,只是似乎唯独没看出面前这女孩子是谁,不过这也不能怪他,我都不知道她是谁,胖子又何能得知?但我听胖子这么一说连忙对他带暗示使眼色的哈哈一笑:“你他娘在街上被人打懵圈了?表妹都认不出来了?才几年没见,表妹啊。”
胖子见我挤眉弄眼也是稍一愣神马上一拍后脑勺,“哎哟!你看我这狗记性,表妹别见怪啊,别见怪。”胖子演技不好,奈何我那几个行政同事脑筋也不会转弯儿,并未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都各自礼貌的一番寒暄,恰巧地上躺着的那个小青年这会儿转醒,我和胖子又笑嘻嘻的连番踹了他几脚,这才伙同众人又回了那小饭馆去。
酒过三巡,其余几人这才弄明白胖子的来历,原来这胖子不是别人,正是打洛镇本地道上赫赫有名的纪哥,江湖人称纪阎罗。啥意思啊?就是黑社会呗。而纪胖子,正是我大姑的亲儿子,也就是我表兄弟。说到这里众人幡然醒悟:怪不得方才见我二话不说提凳就上,原来是为帮自家兄弟啊。
胖子嘿嘿一笑,抹了抹嘴上的油脂肉沫,对我直嚷嚷:“哼,就刚才那几个小兔崽子,再来十个都不是你纪哥的对手,你多什么事儿。”
我也嘿嘿一笑,“我不就是看有人欺负我表弟嘛,连吃血的家伙都掏出来了,我这当表哥的怎么能装作没看见呐。”
“哎?几年不见,你就不晓得我纪哥的手段了?”胖子急了,呼哧喘着粗气就要站起身来。
我和胖子从小一起长大,虽然他是我大姑的儿子,但我好歹先他那么十来天出生,所以我总是在辈分上胡搅蛮缠,从不承认他是哥我是弟,小时候胖子还会同我理论理论,随着年岁渐长,也就不再计较,我们一直都直呼对方大名或是各式各样的绰号,渐渐也都习惯了。
我这会儿看他要较真,也知他的脾气,讪笑几声便做了罢,姑妈姑父当年才到打洛的时候也几乎是一穷二百,后来短短三五年的时间,姑父就已经在打洛这片混的风生水起了,赌场牌楼全在麾下,黑白俩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高中那会儿我也跟着胖子在街上耀武扬威飞扬跋扈过那么一段时间,这算是我的黑历史,后来读大学性子有所收敛,毕业之后胖子在他爸手下做事,我则进了考古队四处作业,想来,也确实有小三年不曾照面,这次我刚回来,不想就在街上遇到,实属缘份。
“我还说抽个时间去看看你,没想到你现在还在街上跟人打打杀杀啊?都什么年代了?黑社会也要讲讲道理嘛。”我揶揄胖子,顺势点上支烟。
胖子吃的挥汗如雨,嘟囔道:“哼,你是不知道,镇东头那边最近来了群外地小流氓,到处笼络小弟,想抢地盘做生意,我今天出门办事,就被他们手下几个小崽子给堵了,连老子都敢堵,要不是你出来搅局,我今天非弄死他们几个不可。”
“得得得。”我一摆手,“赶紧吃完换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