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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没了!”少年知道血骨一脉,这下是亲眼见到奇物功效──衣物开裂,皮肤上尚有青紫色,但是一丝皮肉伤的痕迹都没有了,“我还以为它遇上冰晶制的武器就不起作用了呢!”
即使是上古冰晶,也破不了血骨一脉的道理,没什麽侥幸的事。王师毅看著那块皮肤,心思像随著伤口飘走似的;现在是不痛了,可那疼痛去了哪儿,他不会不知道……
而且冰晶伤处那奇怪的感觉……王师毅看不到自己伤口,不知道还会有什麽特异之处,心想等会儿再见到舅舅一定要看看他手指上的伤痕如何变化,那边马与之又说了起来:“刚才被锁链碰的地方至今还痛得厉害,王兄臂上这麽深一刀,要是还在的话,那不得疼晕过去?真是幸运啊……”
“你们在说什麽?”尽管马与之压低嗓音说话,可还是被旁边的陆其善听去,不解地问。
“就是王兄那血……呜!”马与之不知轻重就要和盘托出,王师毅狠狠拍他脑袋制止;虽是舅舅的徒弟没什麽大碍,但对於他与乐六这联系,武林中还是少点人知道为好。不过陆其善不是好糊弄的人,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满是半信半疑的目光。
“你说这个朔人……可以相信吗?”点出众人心中矛盾,王师毅转开了话题,立马激起马与之和淮印的不满。“我就说有问题!若是朔人,怎麽会跟寻常人住在一起?还声称知道朔人宝藏的秘密?”“或许他跟师傅曾是友人,可那些村民的举动,村民对他的态度……怎麽能说咱们遇袭与他无关呢!”
“疑点太多,反似真。”陆其善沉吟片刻,“多说无益,不如相信师傅判断,纵有虚情假意,师傅要的是达到此行目的。”
王师毅有些赞同:“说的也是。不如趁机养精蓄锐,早点取得冰晶,早点离开这是非之地。”这盘踞著上古民族的大雪山危机四伏,今日一群寻常百姓都能伤到他们,日渐深入还不知会有什麽後果。
说起此事,气氛有些凝滞,连马与之都在屋里踱起步子。王师毅见马菡中还不出来,便借口察看地形,出门转转。雪地山峰,这山中村落不见异样,时值午後,炊烟已熄,目无行人,除了偶尔蹿过的寒风,村子里一片安宁祥和,全然不见先前的紧张氛围,更想象不出围攻他们的那些村人为何面有慌乱惧色。
还有他们那麽做的缘故……还有那个清延……
“这位小兄弟可是在想我的事情?”背後冷不丁传来一道声音,让王师毅防备起来,
“你好像受伤了,该跟你舅舅一样,尽早治疗,否则……”清延看到他那早已不在的伤口,住了声。
如此的身体,就算是传说中的朔人,也会当作是怪物吧。
“……有趣。”貌似少年的清延语调老成,向王师毅点点头,“不知小兄弟怎麽称呼?”
作家的话:
其实我想老六了……老六你快从暗处出来啊老六!!
玩意儿73
发文时间: 3/12 2013
“……河……王师毅。”本习惯报上河沙门名号,这回仔细想想,不如不提。
犹豫间落在清延耳朵里,被取笑道:“这究竟该是‘何兄’还是‘王兄’?也罢,我不多管你们,王兄此番入雪山,还得多加小心。”
这,是什麽意思?特地前来提醒他一人是何用意?王师毅不敢妄言妄动,握了握拳头。
“王兄远道而来也是为了那‘冰晶’吧?”
这清延却没有离去的念头,反到探问起来,“你随马菡中他们一行同去,人多,无益,他们还有需要养伤的人拖累。你我也是有缘,不如我给你一人指条捷径,你先他们一步取了冰晶回来,也省了不少时间。”
这葫芦里卖的什麽药……清延满脸恳切地劝说王师毅单独行动,居然还有“捷径”……眼下淮印行动不便,确实要耽误一些时日,可他也不至於抛下舅舅他们,去取他本就不在乎的朔人秘宝。
还是说,清延要将他支开,有所图谋?
“好意心领了,不过王某不是为冰晶而来,只是为舅舅出力而已。”
“你不为冰晶……看王兄身上这留不下伤的毛病,我还以为……”清延话说一半,忽地停下,又言他事了,“王兄为他们的事如此上心,不如先替他们走一遭,以你的身体,说不定便是事半功倍之行,还能免去他们几人皮肉之苦。”
清延暗示一路凶险,寻常人难免受罪,不如让有些异常的王师毅去,即便伤了,伤口也不会留在他身上。由於血骨一脉,王师毅知道自己今後大概再难留下伤痕,他为此心情复杂了许久,但从未想过将此事反过来利用──自己涉险却要别人承担後果,不论血骨一脉对面连著的是谁,王师毅都做不出来。
而能说出这种话的清延,与他自然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之人。“我还是等淮印伤势稳定再走,路上有个照应。”王师毅说罢,不管清延便要回屋去;不想身後那人出声,抛来一句比雪山里的气候还冷的话。
“难道王兄以为马菡中把你拉到这里,心里不是这麽想的?”
舅舅?
王师毅记得,舅舅只说要收他为徒,说要带他出来快意人生,而他想逃避江湖上的是是非非逃避河沙门众人的殷殷期望,所以应下了──这哪里跟清延话里所说的相同?舅舅为人光明磊落,据说年轻时不愿顺著家族的意愿与朝廷同流合污才抛下一切远走高飞,如今就算是为了上古良材,怎麽可能……
但是,毕竟舅舅乃正道之後,他知道血骨一脉的对面,连著邪魔乐六。
更何况还有父亲……想起走前父亲一反常态的语调,手脚心头仿佛被寒风冻结一般,王师毅脚下一顿,心里却恨不得拔腿就跑。
父亲,舅舅,血骨一脉──不能在此多想,他只能快步离去。
待王师毅走远後,清延没有立即回去,反向外走了几步,对著冰冷的山石之上问道:“守在这儿的可否露个面?做主人的招待不周,怠慢了。”
在落文口清延就察觉了暗处有这麽个人物,虽不知身份名号,但目的总归是马菡中那一夥儿;深浅未定,可别将来在此惹出什麽祸事来才好。
躲在暗处之人不是别人,正是血骨一脉连著的驱尸鬼手乐老六。自从在河沙门伏在王师毅房里养好了伤势,乐六就没有离开过,一路悄悄紧随其後。
若问他为何如此,乐六必定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宫寒飞弃了安德,往南边去,在他安定下来之前,乐六都觉得,赤目血魔并不需要个驱尸的家夥给他四处招惹麻烦。
更何况,今後江湖上不一定会有“赤目血魔”这名号大展身手的必要。乐六闲著也是闲著,不如顺手到北边转转,没准儿便找到新的乐趣。
只是雪山中人邪门了点。摆了摆尚不自在的手臂,乐六走到明处。眼前是个长得极为漂亮的少年,可惜乐六一向对活人外头这层壳子没甚讲究,即便是他们成了死的,乐六看尸也有他的标准,不合适的,不必管顾。
那边清延见一个肤色青白一身白衣一脸阴郁的高瘦男子从雪中闪身而出,再看那手指那浑身不带生气的举动,心下了然:“素闻草溪村在南方古国旧址附近,从未想过能在雪山上见到传人。”
“……你要拦我?”这朔人话里摆谱,乐六听著不舒服,像是个闲极无聊没事找事的主儿。
“为何拦你?我连你来此为何都不大清楚。”清延说著,目光移到乐六背在身後的一臂上,“你不如先让我看看那伤──是不是已经青紫肿胀,手指难以动弹?”
被这人猜中了血骨一脉的事情,乐六心里总有些被冒犯的感觉;但这一回从王师毅身上过来的伤不同往日,过了这麽段时间,伤口靠他的本事是好了大半,可伤下皮肉里泛著诡秘的颜色,胀痛一阵阵袭来,手像失去了力气一般,活动不便,更别说如同过去那般操纵丝线了。乐六不跟清延多说,伸出手来问道:“你想帮我?”
“如果是草溪传人,帮你一回,等你还我个人情也无不可。”清延看出乐六对人情一事略有不屑,却依旧上前查看,“看样子你是打算跟去,若是这巧手不能用,就难办了。”
对自己的伤势,乐六心里一向清明,这回倒是失了底气。白荧血不在,血骨一脉牵连,雪山人迹罕至更别说他乐六能动用的“人”……
“这地方能有什麽危险……”乐六嘴上说著,抬眼环视四周洁白宁静的天地,“真正的危险是你吧?”想起方才清延对王师毅说的话,那些武林正道的阴狠暂且不管,要玩意儿自己深入雪山?真是居心叵测啊。
“你觉得我要害他?”
“……你如何打算与我何干?”被戳中心头晃荡不安的地方,乐六不想再跟这看似年少的狐狸闲扯,满心都在思量,不如先走一步探探前方虚实,也好……
也好如何?乐六自认此行并非与那几个武林正道一路货色,凭什麽要去探那冰晶的路?
“既然觉得我可疑,那你还是跟紧点吧。”清延摇了摇头,看看这年纪不大、容易看穿的驱尸人,越觉自己一直守著落文口,见闻狭隘了点。
“我只是奇怪,草溪人怎麽会追在个活人後面──即使搭上命去也不要紧?”
知道乐六不会回答,清延也不为难他;估摸著乐六的能耐,清延想起一事来。
“若你还有命出去,帮我个忙吧。”清延背过身去拉开後颈边的衣料,露出颈上一块图样奇特的刺青来,“要是在南边看到跟我有相同纹饰的男子,不论死活,送到我这里来。”
若不靠草溪人精通的那些本事,清延还真不知道有什麽办法能把那人从外面给弄回来。
作家的话:
觉得自己好久没看到老六了TAT……
至於清延要找的那个人……其实这篇文里出场过……
玩意儿74
发文时间: 3/14 2013
“师毅,舅舅这麽说也许是难为你了……”马菡中坐在屋里,摸著手指上渐渐消肿的伤口,有些艰难地说道,“淮印伤势太重,与之方才与村民对峙时手腕也伤得厉害,恐怕难以持剑……小陆自己有伤,还得照顾他们俩……
”师毅,你能陪舅舅走这一趟吗?“
进门就遇上难得神色凝重的马菡中,肯定是清延跟他说了什麽;现在看来,清延说了寻那冰晶的方法,可惜对如今一行人来说颇有点难度。
”舅舅不可见外,此行我便是来助你,绝无‘难为’一说。“先前在门外听了清延那番话,王师毅一时心情不定,所以嘴上说著,心下一边猜度一边恨那清延扰人,竟令他与马菡中生分起来,”不知舅舅是要去哪儿?“
马菡中垂著嘴角摇了摇头:”本想直接取了冰晶赶紧回去,不想又多了一事──冰晶所在洞穴中奇寒难耐,若要平安来去,先要到甫戎山上弄几株凌风草来……“
凌风草?那是何物?听名字似乎是冰寒之物,怎麽会能解那窟穴寒气呢?
”甫戎山从落文口向西,在雪山外围,我算了算路程,待我们来回一趟,淮印他们应该好得差不多了,到时大家一同启程去找冰晶。“马菡中也是细想过的,”清延把凌风草的模样给我看了,位置和采法都清楚,本来想想就我一人也可以,如果师毅乐意,路上也有个照应,谨防生变。“
”舅舅别与我客气。倒是清延,他不帮忙到底,助一臂之力吗?“
”这,你也看到他那脾气……我怎麽使唤得了他?“马菡中苦笑,虽说是友人,但总不像平常相交的那些。
”那舅舅你……“王师毅话到嘴边,犹豫片刻才出口,”就放心把他们留在清延这儿?“
不是王师毅多疑,落文口的事,门外的事,清延种种举动串起来总惹人生疑,更何况此人行事绝非磊落之辈,连亦正亦邪都算不上,把各有伤势的三个人交给他,王师毅确实不放心。
马菡中听了,哈哈地笑出来:”师毅你怎麽也是这副样子!他不过跟咱们端个朔人的架子,心肠总是好的,否则还会帮我吗?
“还有那些村民的事情,清延也跟我说了──这落文口住的,都是朔人跟外面人的子孙,有点朔人血脉,对雪山里面的朔人五体投地。要抓路人的不是他们,是朔人,他们不过是领命而为。这边有清延在,他压得住。”
朔人为何要抓路过的外人?一个清延,就让王师毅觉得诡秘,山里面的那一群难道会像妖魔鬼怪一般,要食人骨髓的?
“……如果村民把我们的行踪传进去……”
“绝无可能!清延说了,只有朔人传话给他们的份儿,村民就算进去,也见不到朔人!”这种种情况马菡中不是没考虑到。
又是清延。王师毅发现,从接近雪山开始,他们的经验他们的方向,全都来自清延的话,而没有一点自己的想法。跟著马菡中,就像是跟著清延,即便前面是个巨大的陷阱,也得跟著往里面跳。这人也是朔人,保不定他就有跟朔人相同的想法,更何况他孤身一人守在这里,一切本就可能是个阴谋,专门诱人上当。
而且,有关血骨一脉,清延对王师毅说过那样的话……
“看来舅舅你真是相信他的话。”王师毅想起清延口中马菡中的打算,泄气地说道。
“那是自然。”马菡中胸有成竹,在清延的帮助之下,他对冰晶志在必得。
“清延说这次舅舅带我来雪山是因为我有血骨一脉,多个有人代为承受伤痛的帮手,找起宝藏来也放得开些。”虽不是清延原话,但王师毅已将他话中的恶意留下极少──了然於心的事情,若是直说出来,应该只能引来尴尬与难堪吧。
眼见著马菡中瞪大面具後的双眼,将他的话放在口中反复咀嚼,才应得上话:“这,这怎麽……”
“我想舅舅应该不会如此,不过父亲就说不定了……”王师毅想著说著,渐渐地发现,自己在没有察觉的时候越发尖锐,甚至有了逼问的架势,“而且父亲应该比这考虑得更加周到……”
王师毅都不知道,自己竟然会如此推断,更是脱口而出:“不如这一路上让我多涉险受些伤,等伤口一个个转给驱尸鬼手,积累多了,到时都不用费上一兵一卒,便能报了欺师灭祖的大仇──是这样对吧?”
“师毅,这怎麽可能……”马菡中在他的话中惊慌不已,急著澄清,可又找不到有力证据,只能空洞地辩解,“你父亲怎麽会如此?他不是说了要讨伐驱尸鬼手讨伐血魔了嘛……河沙门门主必定会堂堂正正地对付他们,怎麽会用这种办法……”
看著马菡中的眼睛,王师毅心头清明了许多,毕竟舅舅是藏不住情绪的人。
“也罢,事到如今,还是不提了罢。”也不知是自己冷静了,还是早料到了这样的情形,王师毅说著说著,竟发现自己如此逼问马菡中的原因在心中已经模糊了,“既然答应舅舅的事,那就必定要做得好些,绝不怠慢。”
他嘴上似乎轻松了,可那边马菡中却无地自容了:“师毅,这事我们必须……”
“不用。”王师毅不打算再多想了,因为他知道,大凡跟乐六有关的事情,越想越是他的麻烦,“甫戎山……明天我就与舅舅同去甫戎山采凌风草。”
作家的话:
更V的同时参加了征文比赛!!累!!!
我会加油两边坚持到底的!!
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去“归天图”这个栏子转转哟!!
玩意儿75
发文时间: 3/16 2013
最终,伤势较轻的陆其善执意随同,三人一起策马穿过落文口,绕行西南,去了甫戎山。
这山现属大雪山中一座,古时曾有颇多传说,前朝将此处当作北方神祗的居所,时有供奉,王师毅也听说过。江湖上常说此山有宝,还有传说此处是北方水脉之源,种种奇妙,只是上古异兽守卫,不易踏进。
“这事儿我年轻时就琢磨过,瞎扯的!”马菡中行路总快王师毅一步,心上急躁,“藏著宝物,我信,就是咱们挖地三尺都挖不出来;怪物异兽,这不对,到了这些年头,你看看,天下可还有妖怪──人们口里的妖怪,都是些不凡的人罢了!”
还是舅舅看得透彻,一语中的。王师毅点头附和,心里想起他曾见过的“妖怪”,确实是人。
“再说这凌风草,也不是什麽宝贝。清延跟我说过道理,医药上说得通,不足为奇。”
热性与寒性不同?大抵如此,王师毅不懂,只是从未听过,略显神妙。
“这草我们那边从未见过,若在这山上,不知长在何处?”
“凌风草是甫戎山特有的东西,”清延拿出一棵给大家看过,似乎与路边寻常细草没有分别,但草叶纹路之上泛著黑色,纹路竟是屈曲盘旋,不按叶片形状而生,“山上有一处断崖,自崖壁下行半里,便有一个平坦之地──除此以外,再没有凌风草可以生存的地方了。”
“断崖?那我们要……”
“看舅舅带那麽大的包袱,却不知里面是何物?”马菡中笑他不留心,“这些是我连夜弄好的绳索,加上爬那山崖的利器……记得你小时候顽皮,这回可能好好地爬一次山啦!”
马菡中一抬手,王师毅就看见他手指上缠满了暗色的布带,像是北地之物,可能是清延帮他治疗时留下的。
那些伤口……跟原本应在王师毅臂上的一样,可如今转到了别处,就是不知道好了没有。
“舅舅的手,现在还痛吗?”
“啊?你说这个?”马菡中看了看,咧嘴笑道,“就说那冰晶厉害,就这麽几道小口子都能让我在雪地里流出汗来!现在?现在好多啦,习惯了嘛!”
原来还是痛的。
王师毅再看向舅舅的手,不禁想象布带之下是不是像刚伤时那样,有著诡异的青紫,一点一点扩大像是要蔓延到手臂上来一样……
“师毅你别担心舅舅!这点小伤难不倒我!要是轮到你那就……”马菡中说了一半,想起王师毅的刀伤去处,突然停下,顿了好久,只能讪笑。
就是不知道轮到他会如何。王师毅不提,跟著舅舅笑了,加鞭让马匹跑在前面。
甫戎山起初路途平坦,车马易行,待到了半山,路愈艰险,下马走了一段,遇到一个岔口,才有些缓和。
“向西走。应该不出五里就是断崖!”马菡中又上了马,胜利在望。陆其善紧随,只留下王师毅停在岔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