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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怕是要等些日子,大师云游去了,不知何时才回来。”慕伯摇了摇头,他其实也有许多事想问了空,奈何人不在,不得不耐住性子等。
“无妨,我等得起。”慕紫点点头,便将这件事暂且放下了。
众人又商量了一番黑衣人和兵符的事情,最终决定静观其变。
此时天边已渐渐泛白,红霞升起,新的一天到了。
慕伯和张叔向慕紫告辞,回了安乐侯府。
阿桂也伴着慕紫回了寝房,“小姐,还不到时辰呢,你再睡一会儿吧!”
“不了,过两日就是元姐儿的百日了,早些去母亲那边吧,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慕紫洗漱一番,换了件玫红色的裙子,看起来极为喜庆。
慕紫到青荷居的时候,武安侯夫人刚刚起身,原以为要坐在外面等一会儿,周嬷嬷却亲自出来请慕紫进去。
寝室内,柳氏正在洗漱,慕紫见了连忙行礼道,“扰了母亲休息,是我的不是。”
柳氏看了慕紫一眼,并没有叫她起身,只见她招了招手,一众丫鬟婆子都退去,就连周嬷嬷和阿桂也都出去了。
慕紫有些奇怪,心知武安侯夫人这是有重要事情要说。
“昨晚是怎么回事?”果然,柳氏一开口就把慕紫吓了一跳,她原以为此事只有昨晚在场的人才知道,却不想武安侯夫人这么快就收到了消息。不过慕紫想想也就释然了,恐怕这武安侯府发生的事情,没有能瞒过柳氏的。
“请母亲赎罪,是儿媳的错!”慕紫原原本本将昨晚发生的事情以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按照慕伯昨晚的意思,这件事原本也是要告诉武安侯府和英国公府的,慕紫自然不必隐瞒。只是,她没有说自己脱胎换骨的事,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呵,昨日上午瑶刚从国公府回来,下午你又回了侯府,难怪有些人坐不住了。”武安侯夫人冷笑道。
慕紫不知该作何反应,尴尬的笑了笑。
“侯府最近是不会安宁了,多加派人手,保护好自己!”柳氏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一脸倦容。
“母亲再歇会儿吧,现在时辰还早。”慕紫劝道。
“不了,把周嬷嬷叫进来吧,等会儿瑶也该过来了。”柳氏摆了摆手,慕紫只好先出去。
待王瑶到了后,三人逗弄了一番元姐儿,便商议起了元姐儿百日的事情。
因着男人们都不在,元姐儿的满月宴已经是简单至极,即将到来的百日宴自然不能再随随便便。
只是,如今暗地里的风云涌动,却又让柳氏有些为难,不办不行,大办却又顾虑重重。
“夫人,宫里来人了!”恰在这时,周嬷嬷快步上前,对柳氏道。
“哦?是哪一位派来的?”柳氏不动声色的问道。
“是薛贵妃派来的,请大奶奶即刻入宫。”
第22章 进宫()
“是薛贵妃派来的,请大奶奶即刻入宫。”周嬷嬷声音低沉,虽然她掩饰的很好,但慕紫还是听出了她声音里的愤恨之情。
薛贵妃让自己入宫?慕紫皱了皱眉,记起前段日子许嬷嬷的话。
薛贵妃跟柳氏是同一辈分的,是武安侯爷的庶出妹妹,说起来她年纪比柳氏还要大一岁,柳氏嫁入武安侯府的时候,她便已经入宫了。
这庶出的小姑子虽说嫁入了皇家,却从不少插手府里的事情,尤其是柳氏还是新妇的时候,薛氏更是仗着皇上的**爱时不时的传柳氏进宫,名为提点,实则刁难。
柳氏的第一个孩子,便是被她这么折腾没的。也难怪这么多年过去,周嬷嬷想起来依然咬牙切齿。
果然,柳氏听到薛贵妃三个字,沉默片刻,而后道,“阿紫坐我的车去,周嬷嬷也跟着吧!”
“是!”周嬷嬷低声应了一句。
慕紫先回自己的院子,并没有穿诰命朝服,而是换了一身鹅黄色的百花水烟罗裙,让阿桂给自己挽了一个简单庄重的堕马髻。
慕紫虽然身份是安乐侯府嫡女、武安侯府大奶奶,然而却只是正四品诰命。
说起来京城中的女人身份比慕紫贵重的恐怕除了宫中的娘娘公主,便是如柳氏这一辈的当家夫人了。
然而武安侯府至今未封世子,慕紫出嫁从夫,丈夫是正四品将军,她便也只有个正四品诰命的身份。
这个品阶放在薛贵妃眼中自然是不够看的,反正也压不住薛贵妃的,这身朝服倒还不如不穿。
周嬷嬷等在门外,见慕紫换的这一身衣服颜色亮丽,端庄稳重,便赞许的点点头,显然她也不认为应该穿诰命朝服。
去宫中的路上,周嬷嬷有些沉默。慕紫看得出来,她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慕紫有些好奇起来,不知道这薛贵妃得坏到什么程度,才能让柳氏和周嬷嬷一提到她便心神不宁。
慕紫过去也是时常入宫的,虽说看她不顺眼的人从来不少,然而因着她背后有安乐侯府、武安侯府及英国公府支持,因此即便被刁难,却也没吃过什么大亏。
然而周嬷嬷最担心的却也是这一点。慕紫过去没吃过什么亏,所以很难说有什么长进,反倒是给慕紫撑腰的三府如今如履薄冰,周嬷嬷拿不准时至今日三府的势力还能不能让宫中之人忌惮,尤其是薛贵妃那人,行事只顾自己喜好,从不考虑后果。
周嬷嬷唯恐慕紫此次会吃亏。
不仅仅是因为担心慕紫,也因为这将代表宫里的态度。倘若慕紫真的吃亏了,那则说明,侯府是真的岌岌可危了。
很快,宫门到了,先前薛贵妃派来的小太监还算客气的请慕紫下车,却拦住周嬷嬷,让她在宫门等待。
周嬷嬷无奈,却也只得小声嘱咐慕紫,一定要小心说话,尽量保护好自己,而后也只能眼睁睁看着慕紫自己进宫。
慕紫跟在小太监身后,走了约有半个时辰,才到一所富丽堂皇的宫殿门口,一个面容秀丽的宫女看样子已经等候多时了,她朝着慕紫行了一礼,道,“贵妃娘娘在里面等着了,您请进吧!”
此时的慕紫却不知,就在她乘马车离开武安侯府后不久,一封加急密报悄悄的送到了柳氏手中。柳氏看过后顿时面如土色,站起身来晃了两晃,便晕了过去。
青荷局乱作一团。
慕紫被宫女带进宫殿后,便见一个宫装丽人正坐在高位上,看着慕紫的眼睛里充满冷然,对慕紫的不喜毫无掩饰的写在脸上。
“臣妾见过贵妃娘娘!”慕紫仿若没看到她的脸色,声音淡然的行了个屈膝礼,而后不等薛贵妃叫起便自己起身了。
“大胆慕紫,见了娘娘,为何不跪!”薛贵妃身边一个宫女见状,大声喝道。
“贵妃娘娘可是要臣妾跪下行礼?”慕紫理也不理那宫女,直视着薛贵妃道。
薛贵妃被慕紫的话噎住,心里更加不满,然而她的确不敢直说要慕紫跪下给她行礼,一旦她这么做了,日后在宫中,她便再也不能借武安侯府的势了。
“放肆!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本宫面前放肆!”薛贵妃冷哼一声。
那宫女连忙跪下求饶,“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啊,是奴婢的错,奴婢不该胡言乱语……”
慕紫心里叹了一口气,这唱念做打的,什么时候可以开始说正经事。
薛贵妃见慕紫面色淡然的直视前方,对他们的指桑骂槐毫不气愤,不由得有些惊讶,在薛贵妃的认知中,慕紫是个一点就燃的急性子,什么时候这么能沉的住气了?看来她那个大嫂教的很好嘛!
一想到柳氏,薛贵妃不由得撇了撇嘴,道,“本宫今儿宣你进宫,是想问问老二家生的丫头是不是要过百日了?”
慕紫中规中矩的答话,“回贵妃娘娘,元姐儿…”
“哎,你说你都嫁进侯府两年了吧!怎么老二家的都生了,你这肚子还没有动静呢?你比她可还要早一年进门儿的呢!”慕紫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薛贵妃自言自语的感叹打断了。
“说起来,你这孩子,也是个命苦的,自小就没爹没妈的,如今这肚子也不争气,我听说你跟老大的关系也不…”薛贵妃话还没说完,不经意的眼睛一扫,冷不丁的对上慕紫那一双黝黑深邃的眼睛。
薛贵妃顿时把要说的话忘的一干二净。
那双眼睛她越看越觉得暗沉,越看越心惊,薛贵妃只觉得慕紫的眼睛里此刻酝酿着滔天的怒火,可是她却仿若在冰天雪地般,全身冰冷。
薛贵妃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回过神来却更加的恼羞成怒,她原本是想激怒慕紫,不想慕紫还没暴怒她自己却差点儿吓的失态,薛贵妃面色羞红的怒喝一声,“大、大胆,慕紫,你那是拿什么眼神看本宫!”
“贵妃娘娘,”慕紫轻‘哧‘了一声,“若是您用这种态度来求人,就算武安侯府是您的娘家,恐怕也不能让您得偿所愿!”
第23章 薛贵妃()
“贵妃娘娘,”慕紫轻‘哧‘了一声,“若是您用这种态度来求人,就算武安侯府是您的娘家,恐怕也不能让您得偿所愿!”
薛贵妃闻言,又惊又气,猛的一下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撕心裂肺的咳嗽了半天,她颤颤巍巍的指着慕紫,喘着粗气道,“你…你…”
‘你‘了半天,终究因为有所顾忌,没有说出更难听的话来。。。
“娘娘,您息怒啊……”薛贵妃身边的宫女连忙帮她抚胸捶背,却不敢再找慕紫的麻烦,她此刻算是看明白了,贵妃娘娘这个侄媳妇根本就不是个好拿捏的,瞧贵妃娘娘都咳成这样了,那位却一丝反应都没有。
薛贵妃好半天才平静下来,咳得腮都红了,看着慕紫一副‘与我无关‘的样子,心里更加的气愤难耐,却愈加笃定自己想要的东西就在她手里,不然,依着她过去那坏脾气,怎么会如此气定神闲!
薛贵妃缓和了一下自己的脸色,虽然那在慕紫看来依然僵硬得很。她声音和缓道,“本宫刚刚那一番话,虽说不怎么好听,但本宫真真切切是在关心你!这忠言逆耳,你是懂得的!武安侯府的世子之位到今日都还未定下,若是老二家的再生个儿子出来,你觉得你还能做世子夫人吗?”
“哦?”慕紫声音拖的长长的,脸上挂着一丝讽刺,道,“那贵妃娘娘的意思是?”
薛贵妃以为慕紫上钩了,巨大的喜悦涌上心头,是以没有察觉到慕紫唇边的讽刺,“只要你帮本宫,本宫今儿就去求皇上,求皇上册封程哥儿为世子!”
“程哥儿”这个名字重重的砸在慕紫的心上,她只觉得心脏抽痛的厉害,大脑突然放空,一片空白。
程哥儿?薛锦程的母亲也会这么唤他…程哥儿…程哥儿…难道…
慕紫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的握起,仿佛在压制什么。
慕紫来到武安侯府的这三个多月,虽然知道她有丈夫,但却只听别人换他‘大爷‘,从没有人提过他的名讳。
慕紫以为都过去了,她新生了,她不在乎曾经的那些了,然而突然听到“程哥儿”,记忆却如潮水一般,汹涌而来,几乎让她抵挡不住。
薛贵妃见慕紫面容恍惚,以为她心动了,于是更加卖力道,“只要你成了武安侯府的世子夫人,那整个武安侯府都是你的了,你想想,你未来可就是武安侯夫人了,那王氏一向与你不睦……你到时候若是实在生不了孩子,抱一个庶子养在身边也是一样的……”
薛贵妃卖力的说着,她的声音有些高亢刺耳,慕紫一下子回过神来,她淡淡的看了薛贵妃一眼,“你想要什么?”
薛贵妃见慕紫如此上道,不由得大喜,心里仅存的几分顾虑都抛到九霄云外,“兵符!本宫要你安乐侯府的兵符!”
慕紫闻言,眼睛微微一缩,兵符?呵,胃口可真够大的。
昨晚侯府才刚刚被人暗地里探查过,今儿就有人明面上开口要兵符。
慕紫打量了一下薛贵妃,这个女人,不会有那么大的胃口,就算有那个胃口,恐怕也没有那个胆子。
慕紫开口试探道,“贵妃娘娘要兵符做什么?即便你拿到手,也用不了!娘娘一个深宫女子,难道会用兵?”
“如此说来,兵符真的在你那里?”薛贵妃激动的站起来,几步走到慕紫面前,“本宫自然知道那兵符本宫用不了,但本宫的皇儿可以用啊!”
薛贵妃的儿子今年十三岁,排行第六。
“兵符的事情是六皇子告诉娘娘的?”慕紫声音迟疑,似乎正在考虑。
“不是!是本宫昨日去御书房,听皇上跟人议事时无意中听到的!”薛贵妃一副‘兵符一定在你手里,皇上都这么说了,你可别骗我‘的表情。
偷听?慕紫心里冷冷一笑,若是皇上议事这么容易就被一个妃子听到的话,那他的龙椅恐怕也坐不稳当了。
慕紫看着薛贵妃一脸激动喜悦的神色,有些替她悲哀。
这个女人,就看她这不讨喜的性子,又没有多少成算,却能在宫里活这么久,还坐上了贵妃的位子,若说这背后没有人保她,慕紫是不信的。
而那个保她的人,也只可能是皇帝了。后宫中,唯有皇帝,才有这个能力。
在见到薛贵妃之前,慕紫或许还会猜测皇帝对她有一两分情意,然而此刻见到薛贵妃,慕紫觉得除非皇帝没见过女人,才会去**眼前这个一无是处的女人。
可是,保了这么久的一颗棋子,难道不应该有更大的用处么?如今仅仅为了一个并不确定的猜测,就用了薛贵妃?
慕紫突然有些拿不准背后之人的意图。
薛贵妃见慕紫长时间不说话,不由得有些心急,“你怎么想的?你倒是说句话啊!”
“兵符不在我手上!”慕紫每个字都咬的极准,听在薛贵妃的耳中却同讽刺无异。
“你……你,你居然敢戏耍本宫!”薛贵妃的脸一下子气的羞红,目光恶狠狠的盯着慕紫,“来人,给我掌嘴!”
“娘娘,这……”薛贵妃身边的宫女犹豫上前,那缓慢的动作一下子刺激到了正在盛怒中的薛贵妃,她一扬手,一个巴掌重重的打在了宫女脸上。
“啪”的一声,清脆响亮,将薛贵妃的神志拉回了几分。
是了,她不能打慕紫!至少明面上不能!她在这后宫中,还需要仰仗武安侯府的权势。想明白的薛贵妃便是心中不甘,却也无可奈何。
慕紫毫发无伤的从薛贵妃的宫殿出来,带她出宫的依然是先前领路的小太监。
那小太监长相极为普通,他表情淡然,脚步平稳,存在感极低,然而慕紫偏偏注意到了他。这样的人,不像是薛贵妃能**出来的。
不过管他是谁的人,跟慕紫又有什么关系呢?端看薛贵妃的城府,她身边被安插的人肯定少不了。
到了宫门口,远远的便看见周嬷嬷一脸焦急的神色,慕紫连忙上前。
周嬷嬷也看到了慕紫,然而脸上的表情却没有缓和半分,“大奶奶,夫人出事了!”
第24章 噩耗()
周嬷嬷也看到了慕紫,然而脸上的表情却没有缓和半分,“大奶奶,夫人出事了!”
慕紫闻言大惊,“怎么回事?”说着一把将周嬷嬷拉上马车,对车夫道,“快回府!”
慕紫刚刚进宫不到半个时辰,周嬷嬷就接到了侯府的消息,道是夫人晕倒了。(。。);周嬷嬷心急如焚,却也不能丢下在宫里的慕紫立刻回府,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既担心夫人,又担心大奶奶,如今见慕紫安安稳稳的出来了,大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却也更加焦躁,恨不能施展轻功立刻赶回侯府。
慕紫和周嬷嬷急匆匆的赶回武安侯府,刚好碰见顾茗卓从府里出来。
周嬷嬷连忙上前行了一礼,问道,“茗卓少爷,夫人她……”
顾茗卓声音淡淡道,“无妨,姨母是怒极攻心才晕了过去,现在已经醒了,表妹在跟前侍奉。”
“那就好,那就好!”周嬷嬷大半天来七上八下的心总算是放回了原处。
“周嬷嬷快进去吧,我明日再过来给姨母诊脉。”顾茗卓点了点头,便乘车离开了。看到没看慕紫一眼。
慕紫和周嬷嬷赶到青荷居的时候,王瑶正在喂柳氏喝药。
“母亲!”慕紫见到武安侯夫人也是大吃一惊,短短几个时辰,柳氏惊好似老了十岁。一脸的倦容,眼皮也微微肿着,看起来很没精神。
“夫人!”周嬷嬷见了武安侯夫人的样子,眼泪止不住的往下落。
“无妨!你在宫里没吃亏吧?她都说了什么?”柳氏摆了摆手,示意王瑶把药碗拿走,先问起慕紫进宫的情况。
“母亲放心,阿紫很好。贵妃娘娘那里慕紫应付得来,只是母亲这是怎么了?谁气着母亲了?”慕紫上前两步,轻轻握住武安侯夫人的手,不动声色的诊了一下脉象。
“你们都下去!”柳氏淡淡的扫了一眼屋里侍奉的下人,只留了慕紫、王瑶和周嬷嬷。
武安侯夫人昏倒的时候,王瑶正在逗着元姐儿玩,听到消息后及忙赶过来,端茶倒水忙前忙后的,一直呆到现在。
王瑶早就看出柳氏有心事,惴惴不安的猜测会不会跟西北有关,毕竟能让武安侯夫人挂念担忧的人,也只有侯爷、大爷和二爷了,而且她们已经三个多月没有收到西北的消息了。
王瑶想问,但看武安侯夫人心灰意冷的样子,又不忍心、或者说不敢开口,她最担心那是跟她丈夫有关的消息。
第一次,王瑶第一次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什么叫做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慕紫和周嬷嬷也都表情冷凝,知道柳氏接下来要说的事情非同一般。
“西北大捷!”武安侯夫人说这几个字的时候,显得有些苍白无力,一点儿都听不出兴奋。
周嬷嬷则是一下子白了脸。
她似乎还能回忆起十八年前的那个夜晚,来武安侯府传递消息的小战士满身灰尘,脸上还带着几道血痕,一脸的悲痛的跪在地上痛哭,“禀侯爷,西南大捷!然,安乐老侯爷及侯爷……战死沙场!”
仗打赢了,可是伴随着的,总是无数的伤亡。
眼前的画面跟当年的一幕重叠在一起,周嬷嬷只觉得浑身冰凉。
“侯爷及老二不日返京……”说到这里,柳氏哀痛的看着慕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