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要知道,这可是秋狩。众多近卫军,已事先清查了一遍方圆百里之地。所以按道理,应该不会有危险。
可是看现在的情况,似乎是歹人行凶。
若是伤着了陛下,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这样往下想,李世昌心里就越发惶恐和紧张。
正是这时候,在医官的几个银针刺激下,张兴路悠悠醒转过来。但第一句话,就让所有人心下一紧。
“快…快…快!公主有危险···”,说着,就猛然咳嗽。一旁干着急的张使事,马上推开近卫,很是心疼的抱住张兴路的身子。嘴里还大喊大叫道:“是谁要害公主,是谁把你伤成这样?”。
一旁的医官,马上让近卫将张使事拉开。同时急声解释道,剧烈摇晃对张兴路的伤体无异。
而坐在马上的皇帝,听到自己唯一的女儿有碍,马上大惊失色道:“浑忽怎么了?是谁要伤他。”。
“咳咳咳···”,张兴路涨红着脸,拼尽七里道:“是…是…是………”。话还没说完,就脖子一歪,晕了过去。
至此,狩猎是没法进行了。所有的近卫军,也全都出动,搜索公主的行迹。连诸多大臣的家丁,也都帮着找人。
“李中书,这件事,你怎么看?”,瞧着众人神色惶惶,郭槐面色凝重道。
摇了摇头,李世昌道:“如今还看不出什么。但能在防范如此森严的热海行凶,显然来头不小。”。再看马合木特拜等人的神色,都瞧不出什么异常。
“愿只是某些穷凶恶极之徒,为非作歹吧!”,石抹特烈在一旁听着,面带忧色道。
实在这事发生得,太过匪夷所思了。不说这里防范森严,普通人就根本进不来。就说以浑忽公主的身份,谁敢伤害她。所以细细一想,就本能的让人觉得不简单。
这样焦急等待着,就过了近半个时辰。终于有近卫来报,发现公主的行踪了。
还没听完,皇帝就催促着近卫,带自己过去。
只是碰到了什么难以启齿之事,近卫脸上,现出几分犹豫。
见此,近卫统领孙忌呵斥道:“皇上问你,有话就快说。别遮遮掩掩的,要是公主有个大碍,你就是有十个脑袋,都不够赔的。”。
这一顿吓唬,那侍卫才吞吞吐吐道:“找是找到了,但公主……衣…衣…衣不遮体。”。
虽然声音不大,但周围的人可都竖着耳朵听他说话。所以众人一听,全都大惊失色。皇帝更是脸色一白,差点从马上栽下。
孙统领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赶紧命令道:“来人啊!快把这个胡言乱语的东西拖下去打死。”。跟着就面带难色的来到皇帝身边,等着下一步命令。
到底公主身份尊贵!若是不小心有所冒犯,那罪责可就打了。所以刚才那通报的近卫,就很悲催的丢了性命。
眼见皇帝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一旁的李世昌,赶紧提醒道:“陛下!陛下!公主要紧啊!”。
这下,皇帝才反应过来。就赶紧让人带路,赶过去查看情况。
正扶着皇帝腰身的马合木特拜,马上出声道:“陛下!那些冒犯公主的近卫,是不是都该杀了。”。说着,还意有所指的打量了一下周围。
注意到朝臣、使节、酋长等人的怪异的神色,皇帝立时怒从中来。就应了一声,让他想办法保住公主的名声。
于是孙统领,立即吩咐几个近卫,先行一步。随后皇上也快马扬鞭,让孙统领带自己过去。
虽说这样的事,最好是不能掺和的。但李世昌看着马合木特拜都跟过去了,自己也就没理由不去。便甩了一马鞭,跟上前去。
只留下一众神色各异的朝臣使节们,小声谈论着刚才的惊人之闻。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李世昌就跟皇帝,来到林子深处。这里荆棘丛生,已不能骑马了。
守在这里的近卫,看到皇帝来了,马上迎上前来,说公主就在里面。并特别补充道,他们是刚来的,什么都没看到。显然刚才同伴的遭遇,让他们知道什么忌讳不能犯。
到了这里,李世昌也不好意思进去了。马合木特拜也知道分寸,站在此地,看着皇帝孤身一人入内。
没多久,里面就传出一声愤怒的吼叫。以为是出了什么事儿,李世昌就和孙统领,快步冲了进去。
但马上,他们就面带惊色的跪了下来,不断请求皇帝恕罪。
却是公主衣衫尽碎,玉·体横·陈。看上去,像被污了身子。
第七十五章 就地圈禁()
“谁让你们过来的?”,皇帝的语气带着浓重的杀气。也是任谁看到这种情况,都会怒不可遏。更何况这当事者,还是被他捧在心尖上的公主。
李世昌和孙忌只能暗道倒霉,面上解释说担心陛下的安危,才不假思索的冲了进来。并将额头磕得更响了,连连请求恕罪。
这下,皇帝冰冷的神情,才有些许缓和。
便脱下自己的衣衫,将公主打横抱起。临了,才冷声道:“里面还有两人,也一并带走吧。”。
李世昌和孙忌这才抬眼打量!
便发现距离公主十米开外的地方,还躺着两个人。走近细看,更是满脸骇然。因为这一人是马合木特拜之子……姆拉帝力,另一人是宿卫司统领之子……图尔干。
也不知怎么弄的,两人都昏睡不醒。
就不敢耽搁,命近卫将他们带出去。原本他们还想喊马合木特拜过来看看的,但谁知马合木特拜早就随皇帝走了。
待回到扎营的地方,立即有医官给马合木特拜查看身体。
不过很快,就像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一样。大群近卫将营帐团团包围起来,夷离毕和刑房的主官,也都神色匆匆的冲了进去。
这么大的动静,自逃不过朝臣们的耳朵。就相互打听,所为何事。
而此时在李世昌的营帐里,石抹特烈、郭理正等一帮契丹、汉族朝臣,济济一堂。个个面色不定,讨论着今日所发之事。
“哈哈哈···捉贼拿脏,捉奸拿双。这垫裤之物,竟在姆拉帝力身上。且据说还有落红,想来马枢密使,就是费尽口舌,也难逃干系了。”,郭理正摇着蒲扇,有些幸灾乐祸道。
这是刚从刑房传来的消息!说是医官在给姆拉帝力检查伤势时,偶然在其衣物中,发现一只染血的垫裤。知道事情重大,就当即禀告给了陛下。
随即整个营帐,就被团团包围起来。夷离毕和刑房的主官,也跟着入内调查。
后来经过公主贴身女官的辨认,确定此物就是公主所持。
再联系到公主衣衫被撕碎的情况,很容易让人往不好的方面想。
“事情没水落石出之前,大家还是别妄自定论了。”,李世昌看到大家皆以为然,就皱着眉头提醒道。
石抹特烈立即嘴角一弯,劝李世昌不要太担心。并说在姆拉帝力身上,还发现了公主的体香。估摸着,是坐实了罪名。受其牵连,马合木特拜,还被陛下单独召进王帐。
也不知谈了什么,最后马合木特拜,是被人抬着出来的。
这话一笑,在座的人都露出几丝笑意。
显然马合木特拜的遭遇,正是他们最想看到的。
正说着,一个家丁就急匆匆的冲进来禀报道:“老爷!二少爷的坐骑……追风回来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李世昌暗自念叨着,瞬时就觉察到什么不对,马上脸色一变,沉声道:“你说追风回来了!难道说,二少爷不在马上?”。
那家丁立即点了点头,解释道:“追风自儿个回来的,并没看到二少爷的踪影。”并且石抹特烈的公子……石抹崇阿,也受伤昏迷不醒。”。
“莫非二公子,也被歹人所袭不成?”,郭理正忧心忡忡的推测道。
李世昌闻言,顿时面色一寒。因为自出了今天这档事儿,他就隐隐觉得不好。便命家丁们,暗中帮着将李承绩找回来。哪里知道,果真出了事儿。
就紧皱着眉头,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其他人见此,知道李世昌心里憋着事儿。就不好相扰,纷纷告辞。
可这时,又一个家丁冲进来道。说重甲骑兵营统领之子……移剌崇阿,被人找到了。只是昏迷不醒,无法了解情况。
这下,在场的人,都隐隐觉得不好了。
那些有儿子的,也马上想着,赶紧将自家的小子找回来。
只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皇帝的贴身大伴……杨大监,突然和近卫军统领孙忌一起过来了。
“陛下手谕,李中书接旨吧!”,声音又尖又长,带着几分冷意。
于是李世昌和在场的朝臣,全都跪了下来。
等到杨大监念完,李世昌面色一白,直感五雷轰顶。郭理正等人,也都不敢置信的问道,是不是圣旨有误。不然的话,圣上怎么会做出如此令人咋舌的决断。
可惜杨大监摇了摇头,表示没错。并说原由,还是公主引起的。
待其大摇大摆的走后,李世昌才满脸疑惑的看向孙忌。
就见其无奈的点了点头,显然这事是对的。并解释说,公主亲口指认的。
“阴谋!阴谋!李中书一定是遭人陷害!”,郭理正大声道。因为明明所有证据,都指向马合木特拜之子……姆拉帝力。怎能因公主的一面之词,就咬定是李承绩所为。
“是啊!李中书的二公子,还遭了奸·人暗害,下落不明。孙统领,一定要将李中书的冤情,禀给陛下啊。”,石抹特烈动情的说道。
其它朝臣,也都跟着出声。
孙忌本来就私下和李世昌他们交好,看不惯马合木特拜之流蛊惑圣心。所以保证道,一定会尽力帮衬。
但是公是公,私是私。该执行的,还是要执行。
就将一干朝臣,全都‘请’了出去。营帐里,也只有李世昌、李萧氏、以及刚被革职的李承业和几个贴身的下人。
“呜呜呜···老爷,这可怎么办啊?”,李萧氏掩面而泣,愣是将妆容给哭花了。
眼见李世昌没说话,李承业马上安慰道:“娘!你别担心了。我相信陛下,早晚会还我们清白。”。
李萧氏听着,看了看在营帐里搬东搬西的近卫,哭得更厉害了。因为皇帝下旨,要逮捕恶首李承绩,并将李家所有人,就地圈禁。在事情未水落石出前,任何人都不能离开营帐一步。
好在孙忌还是向着他们的,所以营帐内虽空落落的。但基本的被褥、洗漱用具,还是有的。不然这说不准期限的圈禁,肯定让人难以忍受。
第七十六章 扑朔迷离()
到了晚些时候,近卫军在稍远一些的丛林里,又发现了一名伤员。那是重甲骑兵营的统领之子……移剌崇阿!和姆拉帝力他们一样,被人用迷香迷晕。
如此一来,受伤的人就上升到四个。
这可了不得了!
因为热海围场,本应在近卫军的严密护卫下,安全无虞的。可现在,光天化日的,竟然伤了四人。其中公主,还受到屈辱。这传出去,简直是打近卫军的脸面。
并且皇帝身份尊贵,若是也被人用这下三滥的手段弄晕。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所以当天晚上,皇帝就命驻守在巴拉沙衮的宿卫司,赶紧过来加强警戒。近卫军的统领孙忌,则受到严厉的申饬。
大将军塔阳谷、南院枢密直学士王殷志,都被就地圈禁。
原是苏醒过来的浑忽公主、姆拉帝力、以及图尔干,都在指认李承绩是幕后黑手后。一口咬定张兴路、扩巴斯是李承绩的帮凶。趁他们不注意,袭击他们。
爱女心切的皇帝,根本就不检验真伪,便做下了这番决定。
不过姆拉帝力的嫌疑很大,所以无论浑忽公主怎么说情,皇帝都没收回对姆拉帝力的监视。连马合木特拜,都被勒令不准出营帐一步。
于是一时间,大辽的南北枢密使,都诡异的禁足、圈禁。那些以他们为首的朝臣们,也都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弄不清当前的状况。
大辽中书令的营帐里,李承业从近卫手里端来一份饭菜,出声道:“爹,娘,吃点吧。”。
“还吃什么?我们这个处境,你弟弟又生死未卜,还哪有心思吃饭。”,李萧氏面带忧色的抱怨着,又情不自禁的抹着眼泪。
李承业立即闭上嘴巴,有些不好回话。他是李世昌的妾室所生,虽一直养在李萧氏膝下,但到底不是亲生的。很多时候,总有几分隔阂。
这说话做事,也要拿捏几分。
看到他脸上的尴尬,李世昌明白他心下有些吃味了。便吸了了口气,冲着李萧氏劝道:“吃点吧!不然逸之回来,又要忧心你的身体。”。
“呜呜呜···逸之···我宁愿他不回来。否则被捉了去,就性命难保了。”,李萧氏鼓着腮帮子,有些赌气似的说道。
李承业看李世昌脸上浮现几丝温怒,就赶紧劝道:“娘!弟弟若是不回来,那罪责,可就坐实了。”。
“哎”,李萧氏也明白,只有李承绩回来,这事儿才有真相大白的转机。不然的话,这个屎盆子,就会一直扣在李承绩头上。
尽管以当前的证据来看。姆拉帝力,才更有可能担上这个罪名。但奈何公主一口咬定李承绩,又为姆拉帝力开罪说,这都是李承绩的栽赃陷害的圈套。
使得皇帝,是不得不信了几分。
所以无论如何,李承绩都应该回来。
可是都这节骨眼了,李承绩却没了踪迹。细细一想,就觉得蹊跷。
李世昌心乱如麻,但还是拿起一个大馕,就着蘑菇汤,吃了起来。却不想,没吃几口,嘴里就咬到了一个东西。吐出来一看,却是一方密封的蜡丸。
李承业知道干系重大,就赶紧找了个理由,让伺候的下人去门前候着。
李萧氏也猜到了不简单,停止了哭泣。
等拆开来,李世昌郁结的眉头,马上舒缓了许多。李萧氏瞧着奇怪,就凑近一看。发现上面只写了几个蝇头小字:“一切安好,爹娘勿念。静观其变,公道自来。”。
尽管字迹歪歪扭扭的,算不得赏心悦目。但看在李世昌等人眼里,却像难得的书法名作。
因为这种字迹,只有李承绩才写得出来的。
“真是的!也不早说,让为娘忧心不已。”,李萧氏有些不满。
李世昌只是劝了劝,说李承绩有自己的主意,就没说话了。
不过心里却在想着,李承绩到底准备了什么后招。不然怎么到了这个时候,都不现身。
另外更让他疑心的是。李承绩什么时候,心思变得这么重了。以前整天就知道骑马射猎,惹是生非。完全就是一个粗心小子,哪有这番心思,知道蜡丸传信,还让他和李萧氏别担心。
再想到当初宫廷宴会上,李承绩的应对。以及后来,马合木特拜收授花拉子模贿赂一事,他就更加觉得,李承绩似乎变得陌生了起来。
与此同时,被找回的移剌崇阿。也在苏醒后,透露了一件大事。那就是自己和李承绩狩猎,突然被人偷袭。他被射了一箭,虽没正中要害,但还是摔下了马。之后就被人捂住口鼻,晕了过去。
等再醒转过来,就被近卫救了回来。
这样的说辞,顿时让事情复杂了起来。
因为公主他们一口咬定,是李承绩他们偷袭自己。而移剌崇阿却说,自己被人所伤,李承绩他们也凶多吉少。
整件事,也就此变得扑所迷离。
负责此案的夷离毕和刑房,也都不知道相信谁了。便全力寻找李承绩他们的下落,好让事情真相大白。
这么找着,又是一夜。
到了白日里,就有打水的下人,在距离营帐稍远一些的湖岸,发现了十一具近卫军的尸体。
个个身上绑着石头,沉入湖下的水草里。还是下人一个疏忽,跌入湖中,才让尸体重见天日。
这下子,近卫军也被牵扯了进来。
但怪异的是,这些人竟在近卫军的花名册里,找不到任何信息来。再详查近卫军的人数,发现一个不少。倒是前天夜里,十余个近卫的甲胄,被人偷了。
为免遭处罚,他们就隐瞒了下来。
如今捅出来,刚好让这些莫名出现的近卫,变得顺理成章起来。再经过夷离毕和刑房的详查,推断出有人故意偷走近卫的甲胄,然后装扮成近卫,混入热海围场,故意伏击。
这时候,验时的仵作,又在其中一具尸体身上,发现了一块玉佩。上面刻着竖直的回鹤文字,正是姆拉帝力的贴身信物。
第七十七章 当庭对质()
如此一来,姆拉帝力的嫌疑就更大了。用一句俗话来形容,就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见此,夷离毕和刑房的主官,也不得不开始斟酌公主的说词。
因为以她的说法,所有的事情,应该都是李承绩一手主导的。可是依照当前的证据,无论是她被***,还是雇凶伤人,都和姆拉帝力撇不开关系。
即使姆拉帝力看上去,也像一个伤者。但实实在在的证据,又指明他嫌疑最大。
以致夷离毕和刑房的主官,都焦头烂额起来。面对皇帝的问询,他们也没办法藏着掖着。
就将自己了解到的案情进展,俱实相报。
听完后,皇帝也开始怀疑公主的说辞了。
到底当下,就是傻子,也瞧出公主的说词和得到的证据,自相矛盾了。
便刻意平复心境,来到公主的营帐。
正在照看公主的皇后,马上躬身行礼。这让皇帝的神色,不自觉的柔和了几分。
“陛下,医官说了,浑忽已无大碍。且宫砂,也还完好。”,皇后说着,眉间带着一丝喜色。这宫砂是体现女子贞·洁的标记,若是没了,那贞·洁也就不复存在了。
尽管草原上的儿郎,不是那么在意女子的贞·洁。但浑忽身为大辽公主,青天白日的被人玷污了,也太有损皇家脸面。所以宫砂还在,到底给皇室留了层遮羞布。
皇帝听完,长出了口气。就来到仰躺在床的公主身边,温声问候了几句身体近况。这么说了会儿话后,才面色一肃,出声道:“浑忽,你好好想想。昨天伤你的,真是李中书次子……李承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