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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不设防-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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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铃声断断绩续飘入她半恍惚的意识当中,但是她不想动,也不想理会,她不要让任何人,看到她此刻糟糕的模样。

门外的人似乎存心和她比耐力,不死心地僵持了近十分钟,她投降了。

“不识相的浑蛋!”她低低咒骂了声,头重脚轻地爬下床,缓慢移动脚步往门口去。

她现在全身都不对劲,EQ管理非常差,最好别期待她有什么了不起的待客之道,尤其在看见门外站着的那个人后,更是连少之又少的修养也宣告阵亡。

“关梓齐,你来干什么!”她现在最不想见到的,就是这一家子姓关的臭男人!

“来看妳还有没有呼吸。”他懒懒回应。

什么意思?诅咒她吗?“你放心,我还活得好好的!”

他耸耸肩。“谁知道?现在为情自杀的新闻满街是,总要尽点道义责任过来看看,好歹相识一场,拈炷清香也是应该的。”

是关梓群要他来的?见鬼的道义责任!

“现在你看到了,还满意吗?可以滚了!”

“妳待客之道真差。好歹来者是客,不会请人进去坐一下,喝杯茶吗?真是。”他一脸恨铁不成钢。这也要人教,公民与道德不及格。

“你——”三言两语,成功又激怒了她。

她一口气吸不上来,被气得头昏目眩,脚步颠晃了下,然后发现,自己落入一道坚实的臂弯。有一瞬间,她以为自己在那双眼中看见了深浓的担忧,只是耳边传来不搭衬的轻慢讽语,又立刻抹掉那种可笑的想法。

“脸色这么难看,妳该不会吞安眠药自杀吧?”

“去你的!”她脸色难看是被他气的。“我就算想寻死,也会先一刀劈了你!”

用力推开他,却被反扣住,掌心探向她额头,然后蹙眉。

“你干么!少动手动脚。”

关梓齐瞥视她,一脸不敢置信。“妳该不会不晓得自己发烧了吧?”

是吗?原来这一整天不舒服的感觉,是因为她发烧了。

“现在我知道了,你可以滚了吗?”

“可以。”他反手关上大门,拉了她,转身就走。

“喂、喂!你要带我去哪里?这是妨碍人身自由,我可以控告你!”

“闭嘴!”下楼来,脱了外套丢向她。“穿上!”

“我干么要!”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拦腰抱起她,直接丢上机车后座。

她惊叫了声。这野蛮人,有没有受过教育啊,不知道要询问别人意qi書網…奇书见的吗?动作还那么粗鲁!

她一肚子不爽,来不及抗议,他已催动油门,狂飙而去。

“关梓齐,我还不想死,不准给我飙!”声音顿住,发现车速始终维持在五十左右,完全不需要她多此一举的警告。

“再吼啊,看看有没有办法让全世界的人都见识什么叫泼妇。”

“……”这人的嘴一定得这么贱不可吗?

她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泼妇,大多时候,都会用理智控制情绪,鲜少失控地大吼大叫,但眼前这个人,就是有那个能耐挑动她的脾气,激发她体内隐抑的泼妇本质。

与他这一对峙,少之又少的体力全用尽,她将昏昏沉沉的头抵在他背上,没心情再和他吵,管他要做什么,都随便他了。

“健保卡?”直到他伸手来讨,她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人在医院。

“没带。”她没好气地。谁说要看医生了?

关梓齐瞪她一眼,拿出手机拨了号。“喂,三哥,你在医院吗?”

“在,我值夜班。”

“麻烦你,一个笨蛋忘记带健保卡。”

“等等。”另一头切断通话,没一会儿,关梓修下楼来,瞥了曹品婕一眼,没说什么,走向挂号处。

又一个姓关的。

“关梓齐!”她咬牙,压低了声音。“谁要你自作主张!”

她现在真的、真的很不想看见姓关的,她会不知道怎么面对那些询问的眼神,他存心要教她难堪吗?

他还来不及回应,关梓修已经取了挂号单走来。“资料填一下,健保卡一个礼拜内补上就行了。”

没一会儿,她进去看诊,而兄弟俩留在外头谈话。

“怎么回事?你怎会和她在一起?梓群呢?”这两人不是很不对盘?由她的态度,看得出事态不单纯。

关梓齐轻叹。“暂时先别说这个。今天谢谢你,三哥。”转身走进问诊室,正好听到医生在问:“最近常会胃痛吗?晚餐有没有吃?午餐呢?”

她思索了下,摇头,再摇头。

太忙,忘记了。如果不是医生提醒,她还记不起有这回事。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关梓齐好像在瞪她。

瞪就瞪,怕他啊!

她用力回瞪过去。

“曹小姐,妳三餐要定时,再健康的胃让妳这样胡搞,也会抗议。”

护士替她量了体温,三十九度,医生背出陈年老词:“三个小时吃一次药,少吃辛辣刺激的食物,多喝开水、多休息。”

打了一针,领完药回到住处。

“你可以走了吧?我很疲倦了,需要休息。”这是逐客令,很明白的逐客令。

“睡妳的就是了,不必担心我会对妳怎样,我说过,通常只有女人强上我,没有我强上女人的记录。”

“……”她太累了,没力气和他辩。

也许是药效发挥作用,这晚,她终于能好好睡。

当门外的人又一次深夜造访,她已经学会不惊讶。

“你又来干么?”她总是没办法端出好脸色。

“看看某个笨蛋把自己饿死了没。”答得很直接。

看,就是这样,你能对说这种话的人,有多美妙的待客之道吗?

他总是这样,买来宵夜,强迫她陪着他吃。有时她真的不懂,他到底想做什么?

淋了雨,情绪失控那天,一觉醒来看见摆放在床头整理好的资料,她无法不惊讶,怀疑这人是哪根神经搭错线,居然这么好心。

然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手机电话簿里,多出一笔他的电话记录。

说来很可笑,认识的时日也不算短了,她居然从没有他的手机号码,反正他们一见面就起争执,平日也从没有想过与对方联络。

还有淋了雨生病那一回,他每晚往她这里胞,半夜闹她起来吃药,她快被烦死了,回上一句:“少吃一次不会死。”

“是不会死,只会烧成白痴!”

除此之外,他的存在其实也没造成她什么困扰,既然脸皮厚得赶不走,看在宵夜的分上,她也就随便他了。

这些,原本都该是很贴心的举动,但是若要说这是关心,那张嘴从不留情,非刺她个遍体鳞伤不罢休,口气从不掩饰对她的负面观感,一副很讨打的态度,无法让人对他心存感激。

那他吃饱撑着吗?没事过来刺她个两句,这样他也爽?

“如果是关梓群叫你来的,大可不必,我好得很。”不然她实在想下出其他原因了,他明明就很下耐烦看到她,何必勉强?

他张了张口,又无声紧抿,凉凉讽道:“我知道妳死不了,祸害通常可以活很久。”

“……”她还能说什么?

不过,扣除掉这些……好吧,她承认,他带来的宵夜还挺不错吃的,他怎么会知道那么多地方的美食?

几回之后,她开了门,不等他说出口,直接先下手为强:“很抱歉让你失望了,我还没饿死!”

他表情古怪,用“妳白痴啊”的眼神瞧她——

“自作多情什么?谁管妳饿不饿死了,我是看今晚夜色好,出来赏月,顺便赏妳个宵夜,恩准妳免了三跪九叩,不用太感激。”

赏月?一路赏到她家楼下?今年神经病特别多。

“好吧,那你慢慢赏,晚安。”她当着他的面甩上门,不过宵夜倒是没忘记拎进来。

也有那么几次,他进到屋内来,彼此出口没好话,倒也莫名其妙一同分享了好几次宵夜,然后不知不觉,大半夜就在针锋相对中过去。

原本看见他,想起那次的情绪失控,心中本有些许别扭,却在他每回的贱人嘴脸下,被怒火烧融殆尽,光是生气就够忙了,哪还记得其他。

这人简直有惹火圣人的本事!

习惯了每晚等他——的宵夜,对他的出现已不会太意外,也因此,他突然不来了,她反而觉得哪里不对劲。

当她发现,她下意识在留意时间,忍不住暗斥自己。白痴啊!真被关梓齐那一声声的笨蛋给骂笨了吗?他们又没约好,管他爱来不来!

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以往这个时候,正是吃宵夜的时间,所以想吃宵夜时,本能地就会想到那个送宵夜的人,通常这种情况,在心理学上就叫制约反应。

更明确地细分,是叫古典制约。是心理学家巴夫洛夫在研究狗的消化腺时所发现。当他在喂狗时便会摇铃,久而久之,狗听到铃声就代表有食物可吃,想到有食物吃就会流口水,于是狗听到铃声会流口水。

换句话说,看到关梓齐就有美食吃,想到美食的诱惑会让人流口水,于是她看到关梓齐就会流口水……

停!她用力甩甩头。

妳疯啦,曹品婕?谁会对关梓齐流口水!

她敲敲脑袋,发现自己连胡思乱想都教条似的一板一眼,果然书读多了,连脑子都僵化了,塞满一堆无用的知识垃圾。

她发现,自己居然在认同关梓齐的观点,书读得更多依然是这样,重要的是自己要的是什么,而不是社会价值观要的是什么……

惨了,她怎么会开始觉得,这个人其实也不是那么一无可取?

一整晚下来,做什么都不对劲,最后索性什么也不做,就这样对着成迭的杂志发呆。

但是——好静。

以往从没觉得这屋子如此空洞,少了尖锐的怒火相对,静得连针掉落地面都有回音。

时间,突然变得好慢。

她蜷坐在沙发上,漫长的夜怎么也看不到尽头,空洞、孤寂的感觉悄悄袭上心房。

能不能,来点什么?就算是碍眼兼惹人嫌的关梓齐都好,此刻,她突然怀念起他那张得理不饶人的坏嘴。

结束一段感情之后,因为有他强势地介入生活之中,分手后的失落、寂寞,从没机会占据心房,他的处处挑惹,让她日日忙生气,没有闲工夫去胡思乱想。

而今晚,空下来的心,竟觉慌得可怕。

她没有办法,再一个人待在孤单无声的黑暗中。

跳下沙发,她抓了钥匙往外冲。

第四章靠近

晚上十一点整。修车厂铁门半降,里头透出几许灯光。

“啊啊啊!痛、痛痛——老大,你下手轻点。”杀猪般的哀号不绝于耳。

“你还知道痛!”用力贴上一块撒隆巴斯,手劲大得很有恶整嫌疑。“早叫你管好你的头,少用下面、多用上面的思考,你有给我听进去吗?”

又是争风吃醋的戏码,每次都惹那种不该惹的人,早晚有一天,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与其老是半夜吓破胆接到求救电话,三天两头地干架,倒不如现在就一掌劈死他,省得这个荣幸落到外人手里。

“啊、呜——”哀号到几近呜咽,小顾抹了抹痛飙的几滴泪光。“我、我怎么知道……他、他又没说……他有男朋友了……”

“对方没说,你就不会用脑袋思考吗?那种小白脸的货色也值得你们争风吃醋,你还真不挑!”沾了双氧水的棉花棒用力给他涂下去,嘴角嗜血地紧抿。

“老大……你好狠的心……”目光含泪,无比哀怨。

“你死好。”以着无比残暴的手法处理完伤口,关梓齐收拾药品,任那坨废人像尸体似地瘫在地板上。

“关梓齐,你在里面吗?”外头传来轻细的呼喊,他动作一顿,上前查看。

“曹品婕?妳怎么会来?”稍微拉高铁门,让她弯身从下方钻入。

她正要张口,不经意瞥见瘫软在墙角动也不动、疑似死人的物体。

那个……还有生命迹象吧?她是不是……不小心撞见了什么“好事”?

关梓齐随便瞄一眼,就知道她脑袋里的东西很精彩。

“妳是要帮我处理掉他,还是想被我灭口一起处理掉?”他邪恶地勾唇配合她。

“啊!”她惊退一步。

“谁?老大,你说要处理掉谁?”小顾突然耳尖地抬起头,左右张望。不会是他吧?他不是厨余、更不是废物啊,不要处理掉他啦!

“喝!”尸体复活了。曹品婕小小吓到。

小顾眨眨眼,又揉了两下眼睛,目光定在她身上,然后垂死般的黯然目光突然大放光芒——

“姓顾的,你敢动一下歪脑筋,信不信我立刻踢爆你“那个头”!”关梓齐冷冷警告。有些话不适合淑女听,某人最好安分些。

哗!有酸味耶,老大好……“人性化”啊!他今晚真是赚到了。

“穿上,妳卖肉啊,身材再好,三更半夜也只有色狼会看。”关梓齐勾来外套往她身上扔,近来这举动都快成习惯了。“妳到底来干么?”

她一边穿,一边低哝:“哪有干么,不过就是拉杆子……”现在的情况,应该比较适合用心理学中的操作制约来解释。内容大抵是美国心理学家史金纳所提出的实验理论,将小白鼠放在箱子中,当小白鼠拉动箱子内的暗杆,就会有食物掉出来,于是小白鼠知道,动手拉杆子等于有食物吃,而她知道动脚来找他等于有宵夜吃……

这是什么鬼啊、她又在想啥?乱七八糟。

“嗯?”他挑起一边眉毛,说话没头没脑,听得懂头给她。

“没。我胡说八道。”她一点也不打算解释,要真说了,以此人的烂个性猜测,怕不嘲弄她个至死方休。

“关梓齐,我饿了,前天的蚵仔煎不错吃。”

“是不是再来碗鱼丸汤也不错?”他皮笑肉不笑。“点餐点得很顺口厚,当我这里是7…ELEVEN还是路边摊?需不需要猛男陪酒?”

“不要就算了。”她转身欲走,一点都没给他留恋。

下一瞬间,手腕被扣住,他没好气道:“要猛男没有,只有一只被扁得不成人形、在墙角扮死尸的猪头,委屈客倌您稍候了。”说完,拎起车钥匙往外走。

咦?他还真去耶!

她只是随口试试看,本来就没预期他会这么好说话,他是中了乐透还是怎样?今天心情特别好,有求必应耶!

等他回来的期间,她坐在矮凳上,和一脸青紫的猪头大眼瞪小眼,相顾无言。

“那个……嫂仔……”

她左右张望了下,发现对方的目光是定在她身上。她狐疑地伸出食指,指着自己的鼻子,以眼神询问。

“对,就是妳。嫂仔,麻烦一下……”

“等等,我不叫嫂仔。”事实真相要勇于还原。

“妳不是老大的马子吗?”

“不是。”更正确地说,是他老大的哥哥的前马子。

“啊,随便啦,那是早晚的事。嫂仔,如果妳不介意的话,请发挥一点爱心,帮我把手臂上的纱布重绑。老大刚刚好生气,故意给我绑得很痛……”逮到机会,立刻投诉兼扮无辜,如果能拉拢嫂仔,以后就不怕老大发飘了。

曹品婕移动步伐,替他拆了纱布重新处理。“那他为什么会好生气?”

“……”死穴。原来嫂仔也不是省油的灯。

“因为我让他好生气。”哀怨承认。

“他很常发脾气吗?”看不出来关梓齐有这么暴躁。

“不常,但是相信我,妳不会想看到他发脾气的。”

“他生气起来……很恐怖?”

小顾沉吟了下。“妳知道我和老大怎么认识的吗?三年前的一个夜里,我的情况就像现在这样!”指了指现下的死尸状态,她点头表示了解,他才又继续道:“倒在这家修车厂附近,然后,我们家英明神武、绝世无双、一出现就光芒万丈瑞气千条闪到眼睛睁不开的神人老大——出现了。”完全挪用脑残国的专利,不缴学费。

“你把他形容得像是从天而降的绝世高人……”她喃喃咕哝。

“妳到底要不要听我讲?”使点小性子瞪人了。在这一点上,他和脑残国完全不谋而合,谁敢诋毁老大一句,大家抄家伙见!

“是是是,请讲。”

“然后啊,他就踢了我两脚,确定我还有唉两声,就顺手把我拎回去,再然后啊,就包成像现在这个样子——”再指指现下的木乃伊状态,她再点头表示了解。“不过妳知道的,人都有叛逆期嘛,我那时非常地不受教,几天之后,没打声招呼就——悄悄地,我走了,不带走一片云彩,但是有带走他抽屉里的两千七百五十块钱。”

“喔。”截至目前为止,她依然没能听出关梓齐之所以被当成神人崇拜的原因。

“妳知道的,那时的老大还没毕业,只是个穷学生,在这间修车厂打工,那个两千七百五十块,是他半个月的生活费。”停了下,小顾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妳没有什么感想要发表吗?”

感想?喔,有的。“刑法320条的窃盗罪,意图为自己或第三人不法之所有,而窃取他人之动产者,为窃盗罪,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五百元以下罚金。”流利背出法律条文。

“算了,当我没问。”喃喃自语完,再接续。“但是呢,报应是来得很快的。大约过了一个月左右,我又变成这个样子,趴在无人的暗巷等死。接着,他又刚好路过,顺势踢了我两脚,那时我想,我死定了,就算原来不会死,现在遇到他,也会被多补两拳,不是弃尸荒郊就是拎到警局。结果妳知道怎样吗?他还是把我拎回家去。”

“嗯……”感觉不出关梓齐居然是个以德报怨的圣人。

“再然后,依然是悄悄地,我走了,挥挥衣袖,带走三千两百块。直到第三次被他拎回来,接着——”

“轻轻地,你走了,挥挥衣袖,这回带走多少钱?”她完全背起来了,很顺地抢在前面替他接下去。

“没有。这回等我伤口稍微好一点,他很平静地问我状况O不OK,我才刚回答:“有好多了。”他就一拳给我卯过来,冷冷说了一句:“死小孩,不受教!”,那一拳打断我两根肋骨,伤势比被他拎回来前还惨。他说,他能够原谅第一次,不代表可以得寸进尺,明知故犯。”

一次生气,就断了他两根肋骨,所以呀,笨蛋才会去惹他生气。

但是,不晓得反骨还是犯贱,这一扁倒是扁出了他的全心崇拜和誓死追随。

他家老大是真正的男子汉,他可以很宽容地原谅你所犯的错,却也知道自己的容忍限度在哪里,一旦让他绝了心,便誓不回头,正港有所为、有所不为的男子汉!

顿了会儿,很不智地又问她:“有感想了吧?”他家老大多酷、多帅、多有个性啊,是女人都该迷醉得神魂颠倒!

“刑法277条,伤害人之身体或健康者,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

“……请继续当我没问。”

曹品婕耸耸肩,实话实说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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