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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鹤擒龙-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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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衫剑客对这位大师兄,敬若神明,目光瞧了岳天敏一眼,立即依言运功调息起来。
               白衣文士却回身岳天敏笑道:“小兄弟,做老哥哥的有一事相询,不知你可肯实言相告吗?”
               岳天敏忙道:“谢大哥只管吩咐,小弟无不奉告。”
               白衣文士点了点头,道:“当年,我受挫是两位道友的玄门罡气之下,心中不无忿慨,是以隐迹深山,寻求破解之道,三十年来,探本寻源,对玄门罡气,下了一番苦功,才练成适才所使的‘五阴剑气’,凝气成剑,可谓是一种专破罡气的功夫。峨嵋派一向以练气为主,尤推玄门正宗,一瓢一鸥两位道友,功力精深,对罡气一道,已达炉火纯青之境。按说我们互相印证之时,任何人只要妄想插手,定然会被四周真气,震飞出去,轻则重伤,重则殒命。公孙老弟,就是在此种情此之下,被我剑气震伤,这并不是说他武功不好,因这种纯然以真气的比斗,来人非有绝大功力,能承受得住我们三人所发的全部真气,鲜有不被震弹出去的。刚才我细察你所使功夫,也是属于玄门罡气一类,但柔纯之中,暗蕴无比潜力,反震之强,实出意外。以小兄弟的年龄推断,断难有此功力,何况昆仑派虽为玄门正派之一,但从未听说擅长玄门罡气,小兄弟这项功夫,究竟从何处学来,能见告吗?”
               一瓢子一鸥子也正有同样感觉,心中虽有疑问,但不好出口。此时经白衣文士一说,四道眼神,也一同转向了岳天敏,听他如何答覆?
               岳天敏既知一瓢子乃是峨嵋一派掌门,齿德俱尊。
               白衣文士虽然不肯说出自己名字,但也非寻常之辈。自然不便隐瞒。
               当下脸上微微一红,答道:“小弟末学后进,在谢大哥和两位道长面前,怎敢自秘,小弟所学,实是敝派的‘太清罡气’,功夫不到,三位不要见笑才好。”此话一出,白衣文士和一瓢子同时深感惊诧。
               一怔之后,只听白衣文士惊喜的道:“太清罡气,那是昆仑派失传了数百年的玄门无上绝学!”
               “哈!哈!哈!哈!”白衣文士突然仰天敞笑,好像十分得意。
               这笑声响澈云霄,直震得四外群峰,齐声响应,林木潇潇!
               一瓢子和一鸥子脸色倏变,认为这老魔头又怪性突发,连忙暗暗凝神戒备,提防他骤出不意,向昆仑一少下手。
               岳天敏也被他这一阵笑声,惊愕得不知所云!
               白衣文士一阵大笑之后,陡的双目精光暴射,注视着岳天敏,朗声笑道:“我谢某痴长了数十年,久闻先师说及‘太清心法’为玄门至高无上的练气修真之学,其中所载‘太清罡气’,为各种罡气功夫之冠,可惜听说昆仑派失传已久,无缘一睹,小兄弟你得天独厚,能继此旷世仙缘,宁不大快!快使出来给我瞧瞧,庶不负咱们忘年论交一场。”他好像越说越高兴,眉飞色舞,豪气干云。
               岳天敏却听得十分为难,适才自己情急救人,才使出‘太清罡气’,勉为其难,如论真正功力,眼前的白衣文士不说,即以一瓢子和一鸥子而论,怕不都在自己之上?
               他迟疑有顷,嚅嚅的道:“小弟末学后进,那是……”
               白衣文士双手乱摇,拦住他话头,笑道:“哈哈,小兄弟,你又来了,咱们谕交在先,试试又有何妨?说实在的,我老哥哥三十年苦练,就是想找会罡气功夫的人,印证印证我的‘五阴剑气’到底是否白练?小兄弟,不必客气,快使出来给老哥哥瞧瞧,你想,你要是真个抵不住,我那会叫你吃亏?”
               一瓢子一派掌门,尤其对罡气,浸淫数十年,自然知道得十分详细。
               自己所练玄门罡气,在一般练气之士的罡气中,已是首屈一指,但和‘太清罡气’相较,仍是相去甚远。是以一听岳天敏所使乃是失传已久的“太清罡气”,也亟欲一睹为快!
               岳天敏经白衣文士不迭的催促,心知无法推辞,只得躬身说道:“既是谢大哥哥吩咐,小弟遵命就是,不过……”
               白衣文士不等说完,微笑着道:“小兄弟你只管全力施为,咱们印证功夫,点到为止,决不会让你吃亏,放心好了。”
               岳天敏方才见识过他的“五阴剑气”,是一种专破玄门罡气的功夫。峨嵋派掌门人一瓢子和一鸥子的功力,两对一尚且落了下风。他和自己虽然无怨无仇,而且还硬结了兄弟,显然对自己并无恶意。但这种以罡气和剑气的比斗,能伤人于倏忽之间,自然也不敢丝毫大意。当下依言向后退出了几步,凝神而立,默运玄功,双手缓缓的平胸直竖,把“太清罡气”悉数施展!一股至大至刚的玄门无上真气,立似一堵气墙,横亘在身前一丈左右。
               白衣文士眼看这位“昆仑一少”的小兄弟,渊停岳峙,飘然而立。一张俊脸,映着朝辉,晶莹如玉,霞光隐隐,分明这年轻人竟然到达了道家三花聚顶,五气朝元的至高境界!
               “太清心法”玄门无上绝学,果然不同凡响!心中不禁暗暗赞叹,一会工夫,只见岳天敏两掌当胸,微微平推,显然“太清罡气”业已布达身前。
               自己三十年潜心苦练的“五阴剑气”,是否真能克制得住道家罡气功夫,这是最后一次考验。但不管如何,自己的“五阴剑气”至少总是罡气的克星,而且出手如电,伤人于无形之间。万一一时收手不及,使小兄弟稍负轻伤,自己也无脸见人。想到这里,身形立即像行云流水般退出了七八尺光景。
               “小兄弟!你准备好了没有?”
               岳天敏双目微睁,双道冷电似的眼神,精光如电,朗声笑道:“谢大哥就请动手罢!”
               “小兄弟小心了!”
               白衣文士猛吸一口真气,功运右臂,五指如戟,遥对着岳天敏缓缓平伸而出!手势虽然缓慢,但蕴集两身的“五阴剑气”,却透指而出,何异掣电!
               岳天敏只觉横亘在身前的“太清罡气”,被一股寒森森的劲气,齐中冲来,凌厉尖锐,莫可伦比!
               他心灵上才起反应,“太清罡气”也立即发生了作用,柔轫气体,向外反弹!
               “五阴剑气”是白衣文士针对玄门罡气功夫而设计的一种专破罡气的功夫。它对罡气的含有反震潜力,事先早有准备,出手之后,犹若一柄利剑,只要前面冲进一寸,后面真气便源源不竭的贯注上来。
               因为它是把真气凝练成一条直线,刺在罡气上,只是一点之微,并非全面的,是以罡气一生反弹之力,就会从它左右两边弹出,震不到它的锋尖。它更因罡气的左右反弹,向前暴涨,反而造成它对罡气中间刺破的机会。
               岳天敏只觉自己“太清罡气”向前震弹之际,一股森森剑气,陡然转盛,宛若一支锋利无比的长剑,气劲势足,顶着罡气中心,猛力刺来,大有长趋直入之势!不禁心头大惊,“五阴剑气”当真厉害!连忙双掌一收,紧接着又缓缓推出。要知这正是他聪明之处,这一收一堆,早已把横亘在身前的一堵气墙,缩小范围集中力道,全力对付。果然这样一来五阴剑气的前冲之势立受阻遏,双方力道,成了不进不退的僵持之局。
               太清罡气无法逼退五阴剑气,五阴剑气也无法刺破太清罡气。这情形使得旁观的一瓢子和一鸥子,看得凛然失色。自己数十年苦练的罡气功夫,竟然抵不上一个二十不到的少年。
               不错!太清罡气乃是各种罡气功夫之首,但他到底总共只有这点年纪呀!
               对方那老魔头的“五阴剑气”何等厉害?自己合两人之力尚且不敌。这会对方虽然只以单掌应敌,要知罡气剑气这类功夫,和拳掌不同,虽一指之微,同样可把全身真气使出,是以双手和单掌,并无多大分别。
               岳少侠这份功力,当真远出昆仑四老之上!
               双方一阵僵持,白衣文士似乎并不感到意外,他依然脸含微笑,态度从容。只是脸上的青气,愈来愈盛,前伸的右手,五只手指也微微起了颤抖。“五阴剑气”正在逐渐加强,一股锐利无匹的森森寒气笔直如矢,向“太清罡气”一阵阵逼去!
               岳天敏只觉压力愈来愈重,虽仍无法刺穿自己的“太清罡气”,但阴寒之气,竟然透入气墙,使人有凛烈之感。
               不由心中一惊,连忙澄心静虑,瞑目内视,气运周天,浑然返真。
               “太清心法”果然不同凡响,真气运行,罡气就陡然转强。一道虚若无物的气体,立即凝化成一堵铜墙,屹如天堑。
               白衣文士剑气加强之后,发觉岳天敏身前罡气,已有被自己刺破的可能,正想及时收手。陡觉对方罡气又突然转盛,自己“五阴剑气”稍一指触,犹如刺上钢板,震力之强迫得自己剑气向后退缩。心中还有点不信,手掌连指,一连又冲刺了几下,果然每一次全被迫退回来,而且潜蕴的反震之力几乎把自己向后推出。不由废然长叹了一声,右掌一招,收回剑气。
               口中朗声叫道:“小兄弟,快请住手,玄门绝学,确实不凡,我老哥哥这三十年苦练,又白费啦!”
               声音入耳,岳天敏立即停下手来,只见白衣文士脸上,流露出一层淡淡伤感。
               心头蓦觉对方是一位生性狂傲,成名多年的人物,自己最后不该用“太清罡气”把他“五阴剑气”逼退,使他难以下台。
               不由惶然的道:“小弟功力浅薄,若非谢大哥手下留情,那能支持得住。”
               白衣文士淡淡一笑,沉吟着道:“我老哥哥一生不信武学上,还分什么正派旁门,但今日一见,才知玄门正宗,确非旁门杂学所可比拟,小兄弟,论你内劲功力,似乎不在我老哥哥之下,但你对‘太清心法’又似乎是初学乍练,入门未久,这真是令人费解。”
               岳天敏听白衣文士一说,心头不由更是佩服。自己练习“太清心法”总共只不过两年有奇。如论真正功力,连略窥门径还谈不到,自己今日结够和他打成平手,说实在完全得力于“天府玄真”罢了。
               想到这里,不由脸色微微一红,道:“谢大哥神目如电,小弟练习‘太清心法’,确实还只有两年时间!”
               “两年?”“太清罡气”虽是玄门无上绝学,但也难在两年之间,速成到如此火候!
               难怪连涵养有素的峨嵋掌门一瓢子,闻言之后,不由目射奇光,脱口问出。
               岳天敏瞧了白衣文士和一瓢子一眼,随将自己曾在练习“太清心法”之前,服了十滴“天府玄真”,玄关自通。后来身中枯木大师“黑眚宁”,远赴贵州求药,又被毒姑婆阴风掌由百汇穴透体而入。同行的人在心急之中,把半葫芦“天府玄真”悉数给自己服下,说了一遍。
               白衣文士点头笑道:“这就难怪,以小兄弟这点年纪,内力修为,竟然能和我们苦练几十年的人不相上下。哈哈,小兄弟说实在的,你对‘太清罡气’的威力,还只骷发挥出十之一二,有此旷世奇遇,假以时日,十年之后,放眼武林,就可抗手无辈了!”
               岳天敏拱手答道:“蒙谢大哥谬誉,小弟愚鲁,那敢如此狂法?不通今后还要谢大哥和两位道长,多多指教才好!”
               一瓢子一鸥子一齐打了个稽首道:“昆仑峨嵋谊如一家,岳少侠不必太谦。”
               白衣文士却一手拉着岳天敏,哈哈笑道:“小兄弟,你认为我老哥哥此话过份了吗?即以我谢某而论,普天之下,又服过谁来?武林中一等一的高手,以你今日所学,也已足可应付,我还多说了十年呢!”
               这时紫衫剑客公孙明在山石旁经过一阵调息运功,觉得自己内力,比之负伤前更见充沛。心知是昆仑一少那粒“灵宝丹”之功,心中甚为感激。立起身来参见过两位师兄,眼看白衣文士正握着岳天敏的手,纵声谈笑,一付旁若无人的神气,心中不无愤慨。
               是以只望了他一眼,并不理睬,却向岳天敏笑道:“岳老弟,我从黎城一路追来,总算在这里和你碰上,免得再上神女峰去,真是快事!”
               岳天敏听他口气,数千里追踪,竟然为着自己而来!不由惊诧的道:“公孙老哥追赶小弟,可是敝师兄有何口信,托老哥转告吗?”
               紫衫剑客点头笑道:“岳老弟猜得不错!自从和你万姑娘动身之后,我们又在黎城近郊,搜索了一番,发觉金花剑莫寒波和敌花仙子米凤娘两人,并没回转神女峰,看迹象是向北而去,!当下商量之后,决定出我和严靖寰褚家麒兄弟三人走一起,祝三立祝老哥带着他令郎走一路。天目飞虹庞老哥和令师兄万大侠作为接应,分头向北追去。其余的人,暂在黎城等候。赶到辽西,金花剑莫寒波两人,正在一处破庙中,召集当地玄阴教坛下弟子,听取报告,从他们言行上观察,似乎和尹姑娘失踪之事无关。后来祝老哥突然现身,单刀直入的向她讯问尹姑娘下落。莫寒波脸现惊诧,坦率说明此行只是奉命附带调查尹姑娘‘叛教’情形,并没擒人,而且对尹姑娘的失踪,至表关心。我们因问不出头绪,白跑了一趟。那知返回黎城之后,却听人传说太行山大雄禅寺,前一天晚上,趁枯木和尚不在之际,被人家纵火烧毁了一进大殿,手中弟子,也有多人负伤。大雄寺数百年来,无人敢去太岁头上动土,这回也出了事情,当然来人武功之高,可以想见。大雄寺的人,因这件事太以丢脸,自然不肯说出来的是些什么人。”
               岳天敏听到这里,心中一动,暗想:原来有人闯上大雄寺去,还纵火烧了一进大殿。难怪那天枯木和尚急匆匆的说‘身有要事’,敢情就是追赶敌人去的。
               想到这里,只听紫衫剑客又道:“但有人瞧见,那天有七八个服装奇突的人,从太行山下来,经黎城向南而去。其中似乎还有一个病人,驮在马上,形迹极为可疑。现在万大侠,祝老哥和褚老镖头等人,业已追踪下去。万大侠因恐你老弟闯上神女峰去,才由我漏夜赶来。今天早晨,我赶到这里,发现你老弟的坐骑,在林前啃草,料想你不会走得太远。四面一瞧,果然有一点人影,向这峰上奔来,看身法,定是老弟无疑。这才跟上来瞧瞧。不想你踪迹突隐,反而和两位师兄碰上了。”
               他说到这里,突然目光向四外一扫,问道:“岳老弟,那万姑娘和凤儿呢?她们不是和你一起的吗?”
               岳天敏听到英妹妹,可能被一批不知来历的人掳去,总算有了一点头绪。
               心中正在暗自沉思,闻言忙道:“这事说来话长,凤儿在洛阳被崆峒五通掳走,目前琪妹赶上桐柏山去了,小弟是一人上巫山来的。”说着就把凤儿被掳,自己和万小琪分头追踪,独上神女峰来,及目前先拟赶赴桐柏山去之事,详细地说了一遍。
               白衣文士站在一旁,听两人说了半天,突然哈哈笑道。“小兄弟,你们所说的凤儿,可是一个十三四岁,背插双剑的娃儿?”
               岳天敏方才曾听白衣文士提过,但因一直无暇问起,这时听他一说,连忙应道:“正是,谢大哥如何得知?”
               白衣文士朗声笑道:“这倒真是巧事,我从几个小辈手上,救下一个女娃儿,瞧她资质极佳,意欲收她为徒。那知这小女娃十分刁蛮,说她有两个叔叔,上巫山来了,要我找到她叔叔才肯拜我为师,原来还是小兄弟的侄女,这可就好!我因带着她不便,把她寄在山下猎户人家,好!我们这就下山去。”
               岳天敏听说凤儿已被白衣文士从崆峒五通手上救出,心头虽觉稍宽。但琪妹妹新练的“玄天十二式”是否能敌得住五通,还是问题。何况英妹妹被不知来历的人掳去,更须急于驰救,也都迫在眉睫,自然不能再事耽搁。
               连忙举手为礼,向一瓢子和一鸥子道:“两位道长,在下尚有急事,容先行一步。”
               一瓢子和一鸥子连连还礼道:“岳少侠既有急事待办,尽管先请!有暇务望来峨嵋一叙。”
               紫衫剑客公孙明,却望着岳天敏道:“岳老弟,万姑娘和崆峒五通之约,尚余三日,你又须驰救尹姑娘,恐怕难以兼顾,是否须公孙明代为效劳?”
               岳天敏道:“小弟坐下赤龙驹,日行千里,计算时日,还来得及,不敢再有劳老哥了。”
               说着就向三人告辞和白衣文士一起下了望霞峰,向来路奔去。何消片刻,便到了放马之处,赤龙驹果然仍在原地,悠闲的喈着青草。它因主人方才倏然飞起,良驹通灵,自然等候着主人,不敢跑远。这时一眼瞧到岳天敏回来,早已低嘶着迎了上来。
               白衣文士一阵打量,笑着说道:“小兄弟,你这匹良驹,倒真是万中之选!”
               岳天敏一手挽着缰绳,道:“这是少林寺护法祝三立祝老哥所赠。”
               白衣文士点头道:“小兄弟年少英俊,有此名驹,相得益彰!唔!你别再客气,就请上马好了,绕过这一带峰峦,凤儿就寄在前面山脚下,一家猎户人家,你到那里等我就是!”
               岳天敏还想客气,只听白衣文士连连挥手道:“小兄弟,你尽管先行,我老哥哥落后不了多少!”
               岳天敏见他频频催促,只好说了声:“那末小弟恭敬不如遵命!”就踪身上马。赤龙驹自主人走后,一直等了半天,这时唏聿聿一声长嘶,不得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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