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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金钱镖-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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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外余音

飞豹子别掀风波,请财神,把小鱼(俞)活捉;五老踏辽东,伤哉父子情。红锦女侠翩然把豹找,续旧好;韩昭第寻夫,丁云秀寻子,漫说三妇艳,徐娘半老犹捣乱。豹子姑娘看肉票,忽向小俞笑,一段儿女情,竟目成。老豹怒吼空跳荡,难堪小俞呼岳丈。!—一编著成百万言,请留此未了缘,庶几弦外余音,情韵悠然!

第一章

小隐侠踪闲居传剑术

频闻盗警登门借镖旗

江苏海州以西,有一座云台山,山脉绵延,与鹰游岭西连山相接。登山东望,波涛万顷;山麓清流斜绕,旁有小村,负山抱水,名叫清流港。全村疏疏落落,只有三五十户人家;中有大宅一区,小园广场,杂植竹石,似别墅,非别墅,实为名镖师十二金钱俞剑平的私宅。

俞剑平镖头生平以拳、剑、镖三绝技,蜚声江南。他的太极拳、太极剑,功候精深,已得内家神髓;他的十二只金钱镖,尤属武林一绝。所谓金钱镖,就是用平常使用的十二枚铜钱,不磨边,不刮刃,备带身边;如逢劲敌,借一捻之力,骈指打出,可以上攻敌人双眸,又能打人三十六穴道。江湖上会打钱镖的,不能说没人,但只两丈见准。俞镖头腕力惊人,可以打出三丈以外。攻穴及远,百发百中。以此赢得一个绰号,叫做“十二金钱”,又叫俞三胜。(宫注:“初版”版本,白羽写俞剑平打金钱镖是“可打出七八丈见准”。)

俞剑平挟这三绝技,争雄武林,一往无敌。遂在江宁府,创开安平镖局。那镖旗就绣取十二金钱,作为标帜。自然当初创业,不免有草莽豪杰跟他为难;终不敌他这双拳、一剑、十二钱镖。多番较斗,树下威名;他这杆金钱镖旗在江南道上从此行开了。也仗他为人坚韧,心性热,眼力真,交游极广,人缘极厚,又有贤内助相帮,方得有此成就。他不但能创,也还能守。他心念登高跌重,盛名难久,遇事格外慎畏,待人愈加谦和;就是武功,也不敢稍有间歇,仍与门人逐日勤练。二十年来,以此自持,幸免蹉跎;于是时光催人,壮士已到暮年。

当他五十三岁时,自想明年便逢暗九,半生挟技创业,今已名利双收;再不急流勇退,深恐贻悔难追。遂与妻子丁云秀商计,择日歇马,将镖局收市;在云台山下,买田筑舍,从此封刀归隐。他把心爱的几个弟子带到自家;新宅筑有箭园,早晚指授他们武功。期望爱徒精研拳、剑、镖三绝技,将来昌大门户,仰报先师恩,图留身后名。(叶洪生眉批:古人恒以“九”之倍数称为“暗九”。宫注:上两段反映白羽当时的愿望。)

俞门弟子现有七人。大弟子铁掌黑鹰程岳,字玉峻,二十九岁;黑面黄瞳,掌力很强,善使藤蛇棒,武功深造有得,迭在镖局押镖出马;现留师门,替师父料理身边琐事。二弟子左梦云,年二十余岁,人很精干,拳技较师兄稍逊,也能独当一面。三弟子奚玉帆,在俞镖头退隐以前,已经出师,回返故乡凤阳。四弟子杨玉虎,与二师兄年技相当。五弟子石璞,辽阳人,二十一岁,近为完婚,已经告假回籍。他父名白马石谷风,本是辽东大户,也善技击;因慕俞门绝技,方遣爱子千里从师。六弟子江,本名绍杰,是江宁富家子,骨秀神清,年方十八岁;幼因多病,奉父命投入俞门,习武健身。七弟子武琦,字凌云,也是江宁人,年十九岁,倒比六师兄大;家贫少孤,聪敏有志,很得师父怜爱;现因母病,告假省亲去了。目下侍师归隐的弟子,便是程岳、左梦云、杨玉虎、江绍杰四人。

俞镖头家中人口无多。门人以外,便是妻、子。妻丁云秀原是他的师妹,也精武技;当年创业,颇得其力。膝下一儿一女;女名俞瑛,年当花信,已嫁金陵旧家,做少奶奶。子名俞瑾,年十七岁,幼承家学,得父母指授,武功卓然可观,只膂力稍弱。顷因俞瑛嫁后五载,头胎生男,俞氏夫妇大喜;遂遣俞瑾打点礼物,和武凌云搭伴,同赴江宁,看望胞姐去了。

俞镖头退隐云台,瞬逾半年。

这日,时当春暮,山花早吐新红,野草遍绣浓绿;午饭已罢,俞镖头散步出门,携六弟子江绍杰,徐徐踱到港边。春风微漾,清流如锦;长竹弱柳,在堤边争翠,把倒影映在波面,也随晴风皱起碎碧。远望西连山,相隔较远,但见一片青苍,衔云笼雾。这边港上,有数艘帆船摆来摆去,望过去似戏水浮鸥。师徒负手闲眺,心旷神怡。(叶批:妙笔写景,如画如诗。其清隽婉约处,即陶潜亦不能过。)

港面忽驶来一叶小船,船夫老何叫道:“老镖头今天闲在,不坐船听戏去么?”俞剑平转脸一看,道:“老何,你上哪里去?哪村演戏了?”船夫欣然道:“是西港宋大户家酬神还愿的戏,你老不去看看么?我这是接人去。”俞剑平信口道:“哦!”那船夫怂恿道:“你老别看是村戏,那班里有个好武丑,叫草上飞,功夫硬极了,五张桌子一翻就下来,还夹着鸡蛋米筐。”这船夫且说且将小船划过来,要做顺水人情,请俞氏师徒上船。俞镖头胸无适莫,去可,不去也可。六弟子江绍杰忍不住了,忙说:“师父,我们去看看吧,今天也没有事。”俞镖头微微一笑,举步登舟,说道:“绍杰,去是依你,我得罚你帮着老何划船。”江绍杰欢天喜地道:“我划,我划。”调转船头,直奔西港。江绍杰摇桨划出二里多地,头上微微见汗。前途隐闻锣鼓喧声,许多男妇往那里赶;江绍杰摇得越起劲了。不想,背后突有一只小船追来,大声叫道:“前面船慢划!老当家的,家里来人了。”

师徒愕然,回眸一看,是家中的长工李兴。连忙拢岸,问来客是谁,从哪里来的?长工李兴说:“是打海州来的,仿佛姓侯,还带着许多礼物哩!”俞镖头一面叫船夫停船,一面想道:“哪个姓侯的?大远的跑来,找我有什么事呢?”这时六弟子江绍杰沮丧极了,就冲长工发作道:“到底客人叫什么名字?为什么来的呀?难道没有名帖么?”李兴道:“有名帖,留在程大爷那里了。说也是镖行熟人,程大爷陪进客厅去了,教我催老当家的赶快回去。”老镖头笑了一声,听戏作罢,改登小船,往家中走来。还没到家门,已见四弟子杨玉虎迎出,向老镖头道:“师父,海州振通镖局铁牌手胡孟刚老镖头看望你老来了。”俞剑平一听,立刻含笑道:“我道是哪个姓侯的,原来是胡孟刚二弟来了。我正想念这班老友。”说着舍舟上岸,径到家门,往客厅走来。

杨玉虎抢步掀帘,俞剑平来到屋内,只见老友胡孟刚,依然穿的是江湖道上那种行装:二蓝川绸长衫,长仅掩过膝盖,大黄铜钮扣,下穿白布高腰袜子,一双福字履。这位胡镖头面如紫酱,苍黑胡须,二目有神;正跟大弟子程岳、二弟子左梦云,大声谈话。俞剑平抱拳道:“嗬,胡二弟,久违了。这是哪阵风把你吹来,到这野水荒村里?我真意想不到。”又看见桌上椅上堆置着的礼物道:“二爷,你这是做什么?老远来了,还买这些东西?”铁牌手胡孟刚忙站起来,大笑着举手还礼道:“老大哥,真有你的!难为你怎么寻来,找这么一个山明水秀的地方,隐居纳福;把老朋友都抛开了,连小弟也不给个信。哈哈,我偏不识趣,找上门来。老哥哥,你说讨厌不?”

俞镖头举手让座道:“请坐,请坐!去年我在江宁,把镖店收市时,所有一班老友全请到了。那时候,老弟你正往福建走镖;就是我用金牌调你,你也未必敢半途折回,你反倒怪我不请你么?”铁牌手大笑道:“你请我,我偏不来;你不请我,我倒找上门来了。没什么说的,我带了些金华火腿、绍兴女贞,你得教你的厨司务好好做一下,咱哥俩畅快喝一回。”

两人落座,众弟子侍立一旁,六弟子江绍杰重献上茶来。俞剑平问道:“二弟近来镖局买卖可还好?自我歇马以后,可有什么新闻么?”铁牌手一拍膝盖道:“有什么好不好,不过为本柜上一班镖师、徒弟所累,不得不撑着这块牌匾罢了。论我的心意,何尝不想追随老哥,也把镖局买卖一歇,讨个整脸。无奈此刻是欲罢不能,只好听天由命,早晚栽跟头完了!”胡孟刚嘴里说着闲话,神色上似有疑难不决的事情,一时不好贸然出口。俞剑平久闯江湖,饱经世故,察言观色,料到几分;遂开言引逗道:“二弟,难为你远道而来,想必镖局清闲,何妨在我这里宽住些时?我自从来到这云台山,半年以来,除了练功夫,教徒弟,闲着就游山逛景。每每想念起一帮老朋友来,又不免寂寞。二弟好容易来了,打算盘桓几天呢?”胡孟刚满腔急事,造次没法开口,蓦地脸上一红道:“你先别和我定规盘桓多少天,我还不知道我还能混过多少天哩!”俞剑平嗤然一笑道:“何至于此?二弟你有什么混不下去的事,大远的跑到我这里来,说短气话?二弟你素性豪爽,有什么话,尽管痛痛快快的讲,不用转弯了。”

胡孟刚瞪着眼,看定这俞剑平道:“你叫我说么?我就说,我这次远道而来,不尽为请你吃火腿、喝绍兴酒,我正是有求于你。老大哥,我正有难事,你必得助我一臂之力。”

俞剑平笑道:“我说如何?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老弟,你我一二十年的交情,非比寻常,你有为难的事,我能袖手么?不过我先讲明,你要用钱力,万二八千,我还拿的出来;再多了,你给我几天限,凭老哥哥这点脸面,三万两万,也还有地方拆兑出来。你要是用人力,我这回歇马,面前四个徒弟,有两个也能够去;用人再多了,我给你邀几位成名的好汉帮场。可有一样,我已封刀歇马,再不能重做冯妇,多管江湖上闲事了。”说着,他把右臂一伸道:“这一臂是人力,我有四个徒弟。”又把左臂一伸道:“这一臂是财力,我有小小三两万薄产。老弟你说吧,你要我助你哪一臂之力?”又把脖颈一拍道:“老弟要想借我的人头,可就恕我不能从命了。我今年五十四,我还想多活几年,我再也不想出去的了!”

铁牌手一听,不觉愕然,暗道:“我这算白碰钉子!”他强笑一声道:“老哥哥,我真佩服你!莫怪你名震江湖,不只武功胜人,就是这份察言观色,随机应变,也比小弟高得多。小弟是枉吃五十二年人饭了。难为你把小弟的来意就料个正着。只用三言两语,就把我这不识进退的傻兄弟硬给闷回去了。咱们什么话也不用提了,咱们是后会有期。我再找素日口称与我胡孟刚有交情的朋友,碰碰软钉子去。实在是事到急难,全没交情了,我就干干脆脆,听天由命完了。”

铁牌手把袖子一甩,站起身来,向俞镖头一躬到地道:“老大哥,你老坐着!”

俞剑平手拈白须,笑吟吟看着胡孟刚负气告别,并不拦阻。后见他竟已调头出门,这才发话道:“胡二弟请回来。你就是挑眼生气,要跟我划地绝交,你也得讲讲理呀。我这里没摆下刀山油锅,何必吓得跑?”胡孟刚回头道:“你一口咬定不肯帮我,我还在这里做什么?给你垫牙解闷么?”

俞剑平仍是笑吟吟的点手招呼道:“二弟,你回来,咱们讲一讲理。你说找我帮忙,你又没说出什么事来。你既任什么也没说,怎么反怪我拒绝你呢?请问我拒绝你什么来,你却气哼哼的甩袖子要走?你这么不明不白的一走,咱们就翻了脸,我也不教你走出清流港去。老老实实的给我走回来吧,不然我可叫小巴狗叼回你来了。”一句话引得众弟子忍俊不禁;铁牌手却窘在那里进退不得。

大弟子程岳机灵识趣,忙上前搀着胡孟刚的左臂,说道:“老叔请回来,坐下慢慢谈,我师父不是那不顾义气的人。”程岳且说且挽,把胡孟刚推到上首椅子坐下。二弟子左梦云忙斟上一杯茶来。俞剑平跟着坐下说道:“二弟,你还是这么大的火气!想愚兄我在江南道上二十来年,朋友没有少交,怨仇没敢多结,为朋友斩头沥血的事没少办过。寻常同道,杯水之交,找到我面前,只要我力所能为,从没有袖手旁观。而今轮到你我自己弟兄面前,有什么事,我还能不尽力么?就是我确有碍难之处,贤弟你也得把来意说明,我们还可以慢慢商量。你怎么一字未露,拂袖要走呢?二弟,到底为什么事情,这么着急?何妨说出来,大家斟酌呢!”

胡孟刚道:“你这个老奸巨猾,真是推得开,拉得转;偏我性急,又教你逮住理了。现在长话短说,痛快告诉你吧,我倒不要你的人头使唤,我不过要借你的硬盖子搪搪箭。只因我们这南路镖,从前有你老哥的安平镖局,在前头罩着,江湖道上规规矩矩的,稳过了这些年;就连小弟的振通镖局,也跟着闯出字号来。不料自从老哥歇马收市,咱们江南镖行没有两月光景,连出了两三档事。芜湖的得胜镖局、太仓的万福镖局、镇江的永顺镖局,全栽在绿林手内。近来闹得更厉害了,五个月工夫,竟又有七家镖局遇事。内中有四家,镖师、趟子手受伤,镖银幸得护住;其余三家镖银被劫,至今没有原回。最可怪的是,劫镖的这个主儿,始终没有道出‘万儿’(姓名)来。所有出过事的各镖行颇下苦心,多方踩迹,到底不曾探明他这‘垛子窑’(盗窑)设在哪条线上。这么一来,闹得南路镖,稍微含糊一点,全不敢走了。兄弟我在镖行中,耳目不算不灵;我的出身,老哥你也尽知;南北绿林道上的朋友,我认识的不算不广。只是这一档事,竟也扫听不出底细来。却是这半年来,风波迭起,总还没有轮到我头上,我也万分知足。我干这种刀尖子上的营生,早已灰心。但若教我立即撒手,又为事势所迫,不能罢休。我已想好了,熬到明年端午,把我历年挣的钱都搬出来,给众镖师均分匀散;我便把振通镖局的牌匾一收,在江湖上讨个整脸。家里还有几十亩薄田,儿子们也全可以自立了;我就追步老哥的后尘,回家养老一蹲,也就罢了。”

胡孟刚喝了一口茶,接着道:“谁知天不从人愿,竟在这时,有一笔盐帑解往江宁,奉盐道札谕,教我振通镖局护镖。我怎么推托,也推不开;我说镖师全押镖走了,没有好手,不敢应镖。这么说,也不行。数目是二十万;老哥哥请想,这种时候,我又存了退志,并且又是官帑,倘有个失错,不止一辈子英名付于东流,连脑袋也得赔上。我是破出镖店教海州封了,也不应镖。其时老友双义镖店铁枪赵化龙提醒我道:‘这号镖推辞不得了!因为振通字号,在南路镖行,已经成名。这次既奉札谕护镖,想必是道上不稳,官家已有风闻。若是我们的镖店尚不敢保,别家谁还敢应?何况这决推托不开,即或推出手去,不拘哪家镖店承保,或由官府调兵押解,侥幸不出事,于振通没有关碍;可是振通好容易闯出来的牌匾,从此砸了。倘或万一出岔,官家若猜疑振通与贼通气,那时有口难诉,倒更不美了。还是应承下来,请求宽限,邀请能手护镖,才是正办。’赵老镖头并替我想到,要想平安无事,除非把十二金钱镖旗请出来。凭安平镖局俞老镖头的声名,真是威镇三江。押镖出境,管保一路平稳。名头小,镇慑不住绿林道的,枉是白栽。当时我听赵化龙这样一说,不觉心神一宽,遂对他说:‘若提别位,未必肯帮我的忙。提起俞老哥来,我们是一二十年换命的交情。莫看他已洗手,我这回亲去登门,请他再玩一回票,准保他不会驳我。’当时我把话说满了,遂由赵老镖头烦出盐纲老总,跟官府请了五天限,以便齐集镖师。盐道批准了,我这才赶到这里。我临行时,曾向大家说明:‘只要这番邀出老朋友来,把盐课平安解到,成全了我们振通镖局的脸面,我决意提早收市。只要这号镖保出去,谁再应镖,谁自己干去。’我是这样说好才来的。谁知大远扑来,你竟说什么也不去了,只几句话,就把我堵住;满腔热火给我一个冷水浇头,你说我怎能不急?老哥不是让我痛快说么?我现在痛快说了,老哥哥,你不论如何,也得帮帮我。我也不借你的财力,我也不借你的人头;我只借你的硬盖子,给我顶一顶。”胡孟刚说罢,端起茶来,呼呼的灌下去;眼望着俞剑平,又加了句道:“你不用琢磨,行不行,一句话!”

俞剑平手拈长髯,沉吟半晌,抬头看着胡孟刚,点点头道:“二弟,你这番话,是哪个教给你的?”铁牌手发急道:“你还挖苦我么?我难道还得跟别人学好了话,才来找你么?”俞剑平道:“别着急!我听你这番话,面面顾到,真是实逼处此,走投无路;我若再不答应,未免太不顾交情了。”铁牌手大喜道:“老哥,你就多帮忙吧!”俞剑平却又道:“但是,二弟你只顾想得这么周全,单单忘了一事。”胡孟刚忙问:“什么事?”俞镖头笑道:“就是愚兄我这一面啊!想愚兄我只为要保全二十年来江南道上一点薄名,这才急流勇退,隐居在这荒村;倘或邀我出去,连我也栽了,那时节,二番出头,不比以往,可难堪不难堪呢?”胡孟刚抓耳挠腮,呵呵不已道:“不能,不能,凭你怎么会栽呢?凭你怎么会栽呢?”

俞剑平见此光景,叹息一声道:“胡二弟,你一生为人梗直,不会那转弯抹角的事,是我深知。你也无须作难,咱们从长计议吧。据我看来,这件事你也不可太气馁。南路镖行中,除了我安平镖局牌子老些,抢着上风;别家镖局能跟你振通镖局扯平了的,又有几人?何至于断定这趟镖道必有风险?”铁牌手道:“老哥,事情固有你这么一想,可是我若没有看出前途确不易闯,我决不会远道麻烦你来。我若怕事,当年也就不干这个营生了。实因官面上也有风闻,确知这票盐镖不易押解。况且像双友镖店的金刀刘纪,跟铁戟孙威,全是上好的功夫,师兄弟两个亲自押镖,全栽在人家手内。所以小弟度德量力,只怕我这一对铁牌,未必保得住这二十万盐镖。这次数目太大,只许无功,不许有过;无论如何,老哥总得捧我一场。我这回把镖保下来,我决计洗手,就是有万两黄金,!摆在我面前请我,我也不干了。老哥哥,你还教我说什么?”

俞剑平眉峰紧锁,为起难来。半晌说道:“二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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