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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大乐!
谁知,这一把变得艰难极了,祁璟像是一条狡诈狐狸,时而声东击西,时而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总之,全是迷人眼把式,江月提防心起,亦是跟着用心。
转眼,不过一局五子棋,竟也用了大半个棋盘!
终于,祁璟收网结局,江月缴械投降。“将军厉害,小女子佩服佩服。”
祁璟餍足地笑,这是一场酣畅淋漓对弈。五子棋不像围棋,需要深谋远虑,需要统筹全局……他几乎只要用一点点“远谋”,便能克化眼前女孩儿小机灵。可祁璟也不得不承认,江月是真机灵。
“不早了,睡吧。”
赢一个女孩子,实也算不上多值得炫耀战绩,祁璟很便劝服着自己收敛了心里得意,主动收拾棋盘。
只是江月并没放过祁璟眼中欢喜,忙帮着整理,嘴上试探地问:“这个好玩儿吗?”
祁璟“唔”了一声,没有立刻答她。待捡起了十来颗棋子,方不疾不徐道:“用来怡情,确实不错。比之围棋,还是差了些心智上锻炼。”
他顿了顿,仿佛生怕江月不喜,又找补着,“女孩子玩,刚好。”
江月却不意祁璟究竟说了什么,只是待他话毕,见缝插针地开口:“将军说得是,我每日有这个打发时间,已经很好了,不需要阿古来陪我……将军看看什么时候,将他调回军中吧。”
“嗯?”祁璟蓦然停住,一松手,棋子窸窸窣窣落到了棋盒中,一阵子清脆,像是砸江月心尖儿,让她又生了些畏惧。“你不要阿古这里了?”
江月忐忑而认真地点了点头,“军人天职是保家卫国,不是陪我,我一个人就很好。”
不知是因为祁璟听信了她这句话,还是因为他赢了棋愉悦,祁璟很就答应了下来,“明日一早巡城回来,我让陆阅山去安排他,你放心吧。”
江月连声道谢,那样子,活像是一个托付儿子母亲。
祁璟眉梢扬了扬,竟是说不出轻松。
翌日清晨,祁璟淅沥沥雨声中醒来,他心里一惊,自己昨夜竟是忘记将下雨事情告诉江月了!
他偏首去看床中,床帐已经被铜钩挂起,女人将床铺整理得干干净净,并不输给他军中任何一个兵士。祁璟无奈地爬起身,随口唤道:“江月——”
“呢!”江月外间应了一声,她正绾发,紧紧地用布带束住头发,然后侧了半个身子探进房中,“怎么啦?”
祁璟见她仍是一副雀然模样,显然根本不曾因为下雨而坏了跟他去巡城心情。“没事,动作些,下雨天,马不能跑,咱们要早些出发。”
江月利索地答应,不一会儿便收拾妥当,反倒还坐廊下等着祁璟。
一行人如常策马出了城,斜风细雨,天色阴霾,雾蒙蒙环境让众人视野都缩小了不少,再加上落下雨水,是朦胧模糊。这雨点子虽然不大,可没一会儿,便让人觉出了寒意。他们催马而行,风就大了,江月微微缩起肩骨,全然没有了寻常从容优雅姿态。
祁璟自然没有漏掉这一点。
“冷么?”他缓缓放慢速度,好似不经意地与江月并行起来。
江月朝他一笑,摇了摇头,“不打紧,一会儿不就回去了?”
倒是个扛得住风雨丫头,这份儿傲骨,果然不输董孝儒董大人。
祁璟收回落她身上目光,两腿夹紧马腹,又是蹿到了前面去。谁知,忽然一声破空之响,竟将这安宁早晨击得粉碎。
“将军小心!”陆阅山把声音压得极低,但江月还是听出了他话音中焦灼……于是忍不住抬头望向祁璟。
依旧是那个挺括背影……玄铁出鞘、隔空一劈,一支迎面射来箭羽“锵”一声断为两截,各自落地。
一切都云淡风轻得像是与她下一局棋!
“全体戒备!”一样是极低声音,却有着不容抗拒力量。祁璟迅速勒马,竟然往后退了几步。二十个人组成巡城队伍立时散开队形,有十六个人组成了一个阵法,另有两人分别调转马头,护了陆阅山和祁璟后背。
而江月,则不知不觉中被拢了队伍正中。
她和她无措小白马被团当中,赫然是多余出来人!
江月有些怕,不过短短片刻,她手心里都腻出了汗来。
祁璟好像这时才注意到她,战争本能让他忘却了这队伍里本不该出现人。他心道一声糟糕,却不容自己犹豫,立时开口吩咐:“陆阅山,伸手,拉江月到你马背上去。”
这样节骨眼上,江月自然不敢给祁璟添麻烦。她甚至连“陆阅山”是谁都有些想不起来,却还是下意识地把手放了那个递过来手掌中。
那人用力,她迅速从马背上起身,借势跨到另外一匹马上。
她动作干净利索得像是被训练过一般,祁璟和陆阅山心中都是有些惊讶。
然而只这一瞬,又是十来支箭从四周分射过来,与此同时,一阵马蹄声响,竟是一群萨奚人骑马来围!祁璟瞳仁急速缩小,却按剑上,并不挥动。唯有外围军士们纷纷拔剑,是与祁璟方才一般无二动作,隔空劈断一支支箭羽,动作迅速而有力,把所有威胁迅速化解。
江月是坐陆阅山背后,她主动用两手扶住了陆阅山腰际。这样扶撑毫无暧昧,却足以让江月顺利地把握平。她不敢开口,生怕影响众人应对来敌。
“变阵!”祁璟严厉下令,只见那护外围十六位将士迅速催马行了一段,拉大了各人之间距离,“杀吧,一个不留!”
不过须臾,祁璟已发现来敌人数虽众,却是弓箭手居多……这帮人大抵是料必能够出敌不意,便此刻了结了自己。他冷笑一声,能埋伏此处,已是你们本事,若再叫你们设伏成功,便是自己本事不够了。
言罢,他挥剑跟上策马奔出兵士,“阅山,带江月回城等我!”
陆阅山竟也不犹豫,兀自朝身后护着他人吩咐:“随我回城!”
继而策马疾驰,带着江月离开了战场。
江月心中大为惊讶,眼见敌众我寡,祁璟怎么能舍掉两个利将呢?
是……为了自己吗?江月忍不住回头,祁璟身形却是远了。
那喊杀声也远了,远得像一场梦。
“将军!”江月蓦地从床上坐起,背心却是一阵生疼,她“嘶”了一声,又是缓缓倒下。听到她动静,阿古忙是上前,连声问道:“江月?江月你醒了?”
江月忍住哭意,艰难地开口:“我这是……怎么了?”
后背疼痛像是被刀劈开过一般,她纵是躺着,也能感受到血往外淌,然后浸湿她外衣……然而也只是一瞬,江月便将之前事统统想起。
就她回首刹那,一支箭射向她身后护卫,那人挥剑去挡,与此同时,又有一把箭向自己射来。
她昏迷前,看到一群人挡住了他们去路。是萨奚人。
陆阅山疾呼、祁璟怒吼,都充斥到了耳边。
江月终究是没有克制住,落下一滴懊恼泪,“别说了,我知道了……我一定是给将军添麻烦了……”
疼痛越来越厉害,真是报应。
“将军呢?”
“他……”阿古露出几分犹豫神色,江月心里一沉,“将军二进院养伤,两位副将不叫将军再与你亲近,说你是不祥之人。”
江月顾不上阿古话里其他内容,只追问道:“养伤?他受伤了?”
阿古点了点头,“胳膊上有一道剑伤,并不严重。只是,因为大家都说你不好……陆大人也跟着搬出去了……”
江月缓缓闭上眼,确实是她不好。
是她拖累他,受了伤。
第13章 内奸
月色霖然,夏州城夜里格外寂静。这样安宁,好像早晨那一场杀戮不曾发生过一般。空气里血腥早就淡去,只剩下仲秋时节萧索。
此时,祁璟盘腿坐榻上,静静地翻一本棋谱。他神情专注,像是个醉心书海士人,全然不见早晨嗜杀模样。祁璟两边袖口都卷了起来,露出完好无损一双小臂。偏偏旁边地矮几上还摆着一个染了血白色纱布,只是,那血早就干涸,甚至已经有些发黑。
“将军。”陆阅山敲了敲门,听到里头隐隐一声“进来”,这方推开门,上前一礼。“阿古确实把那些话告诉了董姑娘。”
祁璟眼神微闪,陆阅山看不透情绪,只能静待吩咐。良久,祁璟方道:“你明天一早去领阿古到军营里吧,多安排几个人盯着他就行,其他一切照常。”
陆阅山称了个是,犹豫一阵,仍是忍不住好奇,问出了口:“将军怎么就料定今天事情是阿古出了问题?咱们巡城路线,他根本不知道啊。”
“但是江月知道。”祁璟像是认真回忆前事,“前几次巡城时候,江月特地问过我咱们去地方都是哪儿……”
祁璟并非毫无心防人,那时他听江月问了,自然要问她一句知道这些做什么。江月对祁璟倒是坦诚,诚实答是阿古问起过。
陆阅山闻言略惊,脸色一肃,“董姑娘和阿古一起串通了萨奚人?”
祁璟生出几分恨铁不成钢地神情,将手边书趁势掷到了陆阅山身上,隐隐还带着些火气似,“那是董大人女儿!你胡说些什么!”
“属下失言。”陆阅山悻悻地倒退一步,弯身捡起了书,两手相并,奉到了祁璟面前。“只是……”
他不明白,将军为什么如此笃定,今日他们遭埋伏是因为有人串通萨奚人,不明白,将军怎么会准确无误地知晓那人就是阿古。
祁璟没好气地接过书,信自撂了一边。他对陆阅山熟悉至深,见他神色中犹有不解,索性一口气地道完下文,“阿古不光把路线一并传了出去,还告诉了萨奚人江月和我关系,如若不然,他们那一箭不会去射江月,不会返城捷径上再派人设伏。”
只有阿古知道他待江月,并非是一个纾解**女人,而是有尊重、有呵护对象。知道这么久以来,他根本不曾碰过江月,甚至宁可席地而卧;知道他特地去给她寻了书来;知道他听说陆阅山有意刁难江月时候,近乎失态担忧……
因为阿古知道他竭力掩饰关心,所以知道他决不会放任江月身处险境,知道那样埋伏会让他放弃既定阵法,疾奔到她身边,化解她危机。
重要是,阿古也露了他马脚。
阿古江月面前,隐瞒了太多事情。阿古没有告诉江月那瓶化瘀消肿药其实是他送,而那一次阿古谎称陆阅山要威胁江月,是对自己试探。
那天,祁璟走得匆忙,甚至忘记阿古还留中军帐中——那里面有多少不能让萨奚人知道秘密!甚至包括夏州城布防、大魏作战部署。
所以这些日子,萨奚人前来试探队伍一支又一支,只袭扰,却不强攻……为是确认从阿古这里传递出去消息,是否全然正确。
而祁璟等人摸不着头脑,所以决定应敌为先。
然后,萨奚人彻底掌握了他们所有情况。
祁璟眉央紧了又松,沉默许久以后,终于开口:“阿古走后,江月那边你多派几个人暗中护着。阿古既然把我受伤事情告诉了江月,自然还是想利用她。无论如何都别叫她离开后院,这浑水,不能再让她来趟。”
“是!”陆阅山沉稳应诺,却是忍不住多看了一阵祁璟神色。
有些悔,还有些懊恼。
“你回去吧,明日营卫调动,千万别再走漏风声。”
“是。”陆阅山拱手行了个礼,作势要退出去。
祁璟眼神一寰,看到了摆一边那个纱布……上面其实是江月血,他还记得她是怎样受住那一箭,怎样从马上重重跌落。
而从头至尾,她没有发出一声惊呼,只是紧紧咬着唇,好像生怕吵到谁……
她是不想拖他们后腿,不想成为累赘……哪怕死了都不害怕吗?
“阅山,等等。”祁璟伸手指向那条纱布,“帮我收起来。”
陆阅山一愣,脱口道:“将军,这个脏。”
祁璟也是皱了皱眉,他现究竟是什么样情绪呢?
有懊丧,当然还有自责。江月血本不必流,倘若不是他识人不明,给了阿古利用她机会,她就不会受下这一箭。倘若不是他控制不了自己情绪,不急着让陆阅山送她回去,也没有人能他身边伤了她。因为情切,所以方阵大乱。
“收起来吧。”祁璟仍然保留着他不容人质疑权威,陆阅山依言而行,没再有多余话。
?
江月伤足足养了一个多月才结痂长肉,不过,这之前她已经可以下地走动。
她是听门口戍守士兵说起,才知道阿古和祁璟都已经不夏州城,两人并赴前线,直面迎敌。江月抑仄不住一阵心慌,说不出自己是担心阿古多一点,还是担心祁璟多一点。
只是这种担心明明白白地浮她心上,占据了江月所有思绪,甚至连疼痛都随之淡化。
这一场仗打得极为艰难,饶是祁璟亲自领兵,战局仍是胜负泰半。起先萨奚人节节败退,可祁璟生了赶杀绝心思,步步紧逼,反而叫自己队伍消耗殆,险些被萨奚人包围。
他们距夏州城三千里之外地方拉锯战了许久,直到年末第一场大雪落下,祁璟才不得已率先退兵,回到夏州城苦守。
江月镇日里无事可做,只能坐廊下偷听外面人对话,籍此来了解情况。阿古走前留下话所言不虚,他们确实是将她视作了不祥之人,饶是戍守士兵都不太愿意搭理她。
长久自责淡去,萦绕江月心头执念变成了不甘。
不甘就这样逆来顺受地这个院子里活着,不甘于听天由命地等祁璟再想起自己。
自从得知祁璟已经回到夏州,江月就一直盘算着去见他一面。她想要道个歉,想破解这些让人生厌流言。不想仰人鼻息地活着,想和祁璟商量,能不能放她离开。
江月知道自己想有些多,她清楚自己身份,是阶下囚,是个……营妓。
这两个字每每出现江月脑海,她都难以泰然接受。
这辈子,她不能总顶着这样不清不白身份活着。
然后,某一个做了噩梦夜晚,再难入睡江月突然发现,子夜时分,便再没有人守着她门了!
望着大开院门,江月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眼睛,她试探地迈出了几步,整个院落都宁静得可怕。大抵是因为太晚了,漆黑夜中,唯有两三点星芒隐隐闪烁。江月抑仄不住心情,摸着墙根儿从自己小院里走了出来。
她顺着回廊行至一半,才突然想起自己根本不知道祁璟住哪里,便是知道,这么晚了,她也没胆子去叨扰他睡眠。
江月突然刹住脚步,悻悻地站回廊中,举步不前。
然而,就这一瞬,一柄寒剑贴住了江月颈动脉。
江月立时僵住,利刃威胁近咫尺。她本就没有冬衣,冻得有些发颤,这时又遭威胁,整个人血液都停滞一般,浑身都凉了下来。
身后人见她一动不动,终于开口,“是谁?”
江月咽了口唾沫,她嗓子忽然哑得厉害,张了嘴却发不出清晰声音。她不由自主微微向侧边歪了歪身子,想躲开那剑锋。谁知,寒剑紧紧贴着她,力道把握得刚好,既不伤她,却也可以须臾之间取她性命。
她没有办法,只能含糊地报上姓名,“我是江月,董江月。”
那剑仍然没有挪开,江月心里打鼓,该不会她隐居太久,这里人早将她忘了吧?思及此,江月愈发畏怯,斟酌一阵,她忽然出其不意地向后下腰,柔软身段猛然一弯,那剑却下意识向前刺去,千钧一发之际,竟被江月躲了开来。
然而,江月这样一弯,却也看到了黑夜里那张面孔。
没有月色,她原本看不清楚。
只是那双深渊一样瞳仁,江月再熟悉不过。
“将军?!”她脱口唤道,整个人惊惧之下都失了平,她身子往侧面栽去,背上伤口也崩裂开一般疼痛。
第14章 献计
祁璟被她这样一叫已是回了神,见江月要倒,他一手收剑入鞘,一手拦腰抱住。那个冰冷又娇软身子,堪堪靠了他怀中。
因为太凉,所以祁璟忍不住收紧胳臂,蹙眉询问:“怎么穿得这么少?”
江月好像也忘了去质问、去讲那些她酝酿已久说辞,只是傻傻地回答:“我没有厚衣裳了。”
祁璟没有松手,就势搂着江月推门进了旁边屋子,他抽出火折子,重点燃刚刚熄灭蜡烛。室间骤然明亮,江月不自禁地闭眼躲开。
两人靠得近了。
一个极暖,一个又极凉。
像是命中注定就要这样拥着,刚刚好臂弯,一个取暖,一个平息……一个深情得犹不自知,一个则混混沌沌,误打误撞遇上了那个正确人。
祁璟是等江月主动去推他时候才松开手,他没有多留恋,转身绕进屏风后头,扯了一件儿大氅披江月肩上,然后平静地解释:“忘记让人裁衣裳给你送去了,这大氅你先留着穿,等过了年,我再为你安排。”
“多谢将军。”江月适才动作过猛,后背自然克制不住生疼。除了这句话,她竟是提不起精神再多说一个字。
祁璟见她默不作声,只以为是自己那一剑太突然,吓到了她。到了嘴边责问,突然变得温和起来,“这么晚了,你怎么出来了?”
他太了解她作息,因而晚上便不曾设立卫哨。没承想,今夜倒让她钻了空子。
“做了个噩梦。”江月平复着背上伤痛,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不想告诉他自己难过,好像这一切都是她该得,毫无立场去向对方索要半分怜惜。“我是出来找你。”
祁璟面容平静,饶是心里波澜大起,却仍然是那副无动于衷模样。“有事?”
江月第一次诚心诚意地祁璟面前低头,道了一声“对不起”。
祁璟有些骇,不由追问了一个“为什么”。
“我不该跟你去巡城,果然害你受了伤,是我任性了,对不起。”
真诚而直白。
可祁璟怎么敢受她道歉?
“不是你错。”他垂下眼睫,犹豫着是否要把阿古事情和盘托出。“是……因为军中出了个内奸,透露了咱们路线。凭白拖累你,是我治下不严。”
他甚少向人道歉,说到后,竟是请罪口吻。
“你不怪我?”江月将信将疑,“他们说我不祥,连你刚才不也是……想要取我性命?”
祁璟有些窘迫,只他平素自制,越是难堪时候,越要竭力绷着脸,“不,我只是一时失手……”
他话里透了几分心虚, 而江月却没理会这么多,她背上伤疼得愈来愈厉害,饶是有千万句想说话,再没有力气开口。
这样沉默自然吸引了祁璟注意力,他敏锐地发现,江月坐姿与寻常腰板儿笔直大不相同。她微微有些佝偻,颊侧好像生了些汗?
祁璟眯了眯眼,果不然,连江月眉梢都有着轻颤。这是痛到了极致?“你怎么了?”
没有回应……祁璟猝然起身,上前拉了江月。
一张惨白脸,满是虚汗双手……祁璟自然猜到了缘由,他打横抱起江月,绕过屏风,将人放